新时代全过程人民民主研究综述_郝瑞秋.pdf

新时代全过程人民民主研究综述郝瑞秋程宏燕（武汉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摘 要：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具有鲜明的问题意识和强烈的现实针对性，近年来受到学界广泛关注。现有研究成果从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什么、从哪里来、为何重要以及如何发展四个层面出发，重点围绕理论渊源、历史进程、制度程序、实现路径及独特价值等方面进行论述，取得了一系列丰硕成果，但也存在一定的薄弱环节。在今后的深入拓展研究中，还需要进一步夯实基础理论、拓宽研究领域，丰富实证性研究、开展差异性研究，进一步丰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整体性”和“时代性”。关键词：全过程人民民主 整体性 时代性 研究综述中图分类号：D621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003-4641.2022.05.04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新的历史方位，把握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始终坚守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深化对中国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在汲取古今中外民主政治发展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提出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理念，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长宁虹桥街道考察时首次提出：“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1何谓全过程人民民主，2021年 中国的民主（白皮书）作出明确定义，即“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2此后，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大会和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等重要会议上进一步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由此，围绕全过程人民民主，学界展开了广泛讨论，引发了热烈反响，也形成了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力的研究成果。以“全过程人民民主”为篇名在中国知网数据库进行检索，截至2022年4月底，公开发表的文献共793篇，其中学术期刊378篇、报纸353篇、会议文章2篇。从文献的学科分布情况来看，主要分布在中国政治与国际政治、行政法及地方法制、中国共产党及宪法、法史、法理等学科领域，部分涉及经济学、教育学、新闻与传播等学科。从文献的年度分布情况来看，自2019年底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收稿日期：2022-06-27作者简介：郝瑞秋，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程宏燕，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科技哲学。2022年第5期总第288期SEEK TRUTH FROM FACTSNo.5,2022General No.28826的民主”开始，学界就对“全过程人民民主”保持关注，发表文献量逐年增长，并且自2021年3月“全过程民主”被明确写入“一法一规则”（全国人大组织法和全国人大议事规则）以来，全过程人民民主开始在学界引发广泛热议。2021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特别提及要“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再次将研究推向高潮。“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为丰富和发展人类政治文明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近年来愈发成为学术界研究的重点和热点。由于该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理论支撑较为薄弱，因此系统梳理相关研究成果，对于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什么在中国特色话语体系愈发彰显独特生命力的今天，厘清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深刻内涵及理论特质，是开展研究的首要环节。（一）从整体视域出发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理论界定陈家刚等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一种体现人民主权原则和政治实践过程完整性的现代民主形态；3马池春等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基于中国场景的具有制度优势的高质量民主；4刘建军等提出，民主不仅是对精英的选择，也是民意连续性的表达与实现，是一种全过程的人民民主；5张爱军从认知层面出发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研究，提出民主认知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心理学基础；6刘军等强调，作为多维度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民主权利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建设等不同方面，民主机制体现在政党制度、国家制度等不同层次；7樊鹏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通过各种形式的协商、协调和协议，使权力运行和民主协商贯穿其始终的民主。8（二）从“全”“过程”“人民”三要素剖析全过程人民民主模式的内涵蒯正明提出“人民当家作主”是中国共产党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目标，要以目标为导向，不断完善人民意愿表达的法定程序和制度化流程；9王晓丽等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了空间和时间上的完整性、持续性，以“人民”二字明晰其出发点和落脚点；10秦德君强调，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以人民性为本质特征的民主类型和民主新形态；11张爱军从民心政治的独特视角解读全过程人民民主，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承载着民心之重，回应民心之问；12刘建军等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将人民视为整体，涵盖了全部阶段、全体人民、全部领域、全部层级，在表达、协商、征询、决策、评价的过程中达成整体性民主治理目标。5（三）从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三统一”的角度展开概念论述李锋表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必须明确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三者有机统一，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三统一”话语能够完整阐释民主实现形式和人民本质之间的关系；13郭建娜指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以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为基石，以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为目标、以人民完整的参与实践为动力、以完整的制度程序为保障；14郭静认为“三统一”的理论论断是推进、强化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根本保障。15（四）从理论特质维度出发分析全过程人民民主肖光荣从全主体性、全方位性、全覆盖性、全持续性、全链条性和全保障性六个方面准确表达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民主特质，深化对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16包心鉴表示建立在平等基础之上的，广泛凝27聚力量形成最大公约数的包容性民主，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鲜明特色和突出优势；17张胜军等指出，积极民主观是全过程人民民主最重要的特质之一，它真正践行了人民当家作主，让民主变得鲜活起来；18刘小妹从历史性、批判性、辩证性和体系性四个方面分析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特质，并指出治权领域的权力运行是“全过程”民主的特质和优势所在。19二、全过程人民民主从哪里来全过程人民民主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长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追求民主的实践探索中，在历史的发展进程中探究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渊源及发展脉络，是推进研究的必要前提。（一）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渊源马克思主义人民民主思想的决定性影响。赵永红认为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从阶级属性、民主制度和经济条件等因素出发探索人民民主理论及其实践形态，揭示了民主产生与发展的一般规律，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理论来源；20王晓丽等提出，以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民主的相关论述作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理论来源，是建立社会主义民主国家的根本保障；10秦德君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一种新型民主制度是对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和民主理论的创造性运用；11宋月红将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实践相结合，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思想基础和实践基础；21李翔宇提出，马克思主义民主观将代议制与直接民主制相结合，形成一套独特的民主理论，为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形成提供了理论支撑；22孙应帅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国共产党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民主观的本质规定和核心要义。23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在影响。刘九勇指出，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的天下观、民本主义及贤能政治等，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丰富历史资源；24储建国从天下为公、民为邦本、立君为民、天视民视、选贤与能、询于刍荛、相防过误、击鼓言事八个角度高度凝练出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内在影响；25有学者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丰富了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内在精神和现实价值，继承和超越了中国古代大同理想、民本思想、民贵君轻说以及家国同构的政治思想。（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脉络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贯穿于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全过程。学界基本将党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探索历程划分为四个阶段，但不同学者基于不同的视角，划分的阶段不尽相同。依据中国近代史发展时期进行划分：唐皇凤26、李应瑞27、张伟军28、许耀桐29选择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四个历史阶段，阐述党领导人民探索、形成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百年奋斗史。依据历届党代会时间进行划分：宋月红21、张胜军18从党成立初期、新中国成立后、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以及党的十八大以来四个历史时期，阐述人民民主政治建设的探索发展史、理论建设史和实践奋斗史。依据党的百年历史阶段进行划分：吴玲娜等从探索阶段、过渡转型阶段、循序渐进阶段、开拓创新阶段，回顾了党探索中国式民主的百年历程，指出民主是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事业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30依据党的历代领导集体进行划分：王宗礼按照领导集体的交接更替顺序，阐述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对人民民主的坚守，巩固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指明了方向；31石方方以历史周期率为主线，探索党中央领导集体是如何一步步跳出历史周期率，最终找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28这条新路。32总之，已有研究成果，较为清晰地呈现出中国共产党探索民主理论的历史发展脉络。毛泽东提出民主是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一条新路，其民主思想贯穿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始终，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等，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奠定了制度基础；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从中国实际出发，全面、科学、系统地探讨了怎样建立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个重大理论问题；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将“以人民为中心”这一核心理念贯穿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始终，经过长期深化理论认识和实践探索，最终形成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民主新模式。三、全过程人民民主为何重要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党的十八大以来民主政治建设的最新理论成果，为中国民主政治发展提供独特的话语和理论支撑，把中国民主推向了人类政治文明形态的新高度。探索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价值，是推进研究的重要环节。（一）从中西方民主政治模式对比中，突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独特优势具有鲜明中国特色和显著优势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对西方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的超越。李忠表示，全过程人民民主能够有效防止西方形式民主的弊端，是一种在政治上创造的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实的民主；33林毅指出，西方民主面临治理衰败和民主衰退的困局，中国式民主突破了西方民主的桎梏，重塑了民主与治理的关系；34肖立辉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在选举与治理、少数与多数、劳动与资本、竞争与合作的关系中全方位超越了西方的形式民主、少数人民主；35唐皇凤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确定了民主评价的中国标准，增加了民主的实效性和综合性，形成了中国的民主文化，完成了对西方虚假民主、形式民主的彻底批判与全面超越；26刘小妹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批判超越了西方民主选举的局限性，把人民民主追求的民主价值全面地体现在国家和社会治理的各领域和各层次。19（二）基于中国本土化的民主政治模式建设，分析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优越性独具中国智慧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开创了人类民主政治的新形态，为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治理难题提供了新路径。刘小妹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通过分层次、分领域阐释和重构民主的内涵，形成了一套价值鲜明、层次分明、逻辑完整、结构科学的中国式民主制度体系；19陈家刚等认为，作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最新概括，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应有之义，更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新探索，展现了“中国之治”的鲜明优势；3李笑宇表示，全过程人民民主蕴含了人类追求自由全面发展、全面掌握国家权力进而实行自我统治的需要；36鲁品越强调，全过程人民民主扎根并作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中，其价值目标和构建依托是人民当家作主，是具有推动社会发展的巨大制度优越性的真正的民主；37程同顺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使人民权利得到充分保障、利益得到充分表达与实现，提升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维系了社会的高度和谐稳定；38李玉祥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升华了民主的根本属性，实现了民主思想的新飞跃；39蒯正明强调全过程人民民主坚定了发展中国家追求自身民主道路的信心，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为世界各国解决治理难题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参考；9马池春等强调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强大的理论优势、实践优势、话语优势，其中民主政治话语体系在世界发展大势中越来越占据重要地位。429四、全过程人民民主如何发展保障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民主的制度化、法治化。中国的民主（白皮书）明确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完整的制度程序和完整的参与实践实现了最广大人民的广泛持续参与。”2在新时代背景下进一步完善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路径，是推进研究的关键环节。（一）完整的制度程序其一，围绕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关系进行探究。莫纪宏表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保证了国家权力的产生和行使始终掌握在人民手中，最大程度保障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在未来还需依法健全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下的各项民主制度；40张爱军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的重中之重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制度化，中国共产党应坚决贯彻落实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一根本政治制度；12宋才发表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最根本、最本质的民主特征是人民性，是察民情、聚民智的重要渠道。41其二，围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关系进行探究。江泽林提出由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制度构成的“两会制”民主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形态；42董树彬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行得通、真管用的关键在于能否充分发挥人民政协作为专门协商机构的独特优势；43焦洪昌等从政府参事制度出发，阐述该制度在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发挥出鲜明的统战性、民主性和参政性，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44樊士博等认为统一战线是协商民主制度的重要载体，完善统一战线制度是人民主体地位的重要制度保障。45其三，围绕基层民主制度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关系进行探究。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把国家层面民主制度同基层民主制度有机结合起来”。46（P26）为此，赵永红指出，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以人人参与为特点，是推动人民群众在直接参与政治实践的过程中提高自身参与理性和能力的重要路径，是连接国家治理和基层治理的纽带；20秦德君认为，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充分发挥出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将群众自治与有序政治参与相结合，能够充分维护人民的政治权利，提升其参与民主治理的法理地位；11程同顺提出，信访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重要体现，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特有的灵活性的制度安排。38其四，围绕政党制度建设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关系进行论述。张明军认为中国共产党科学构建的一套独具中国特色的党内民主制度，带动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完善了其运行机制，发挥了优质民主实践模式的典型示范作用；47刘军等表示政党制度是民主制度的核心内容之一，完善党内民主、保障党员民主权利是民主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7蒯正明提出由党务和政务公开制度、重大行政决策公众参与制度、立法公众参与制度三者组成的具体制度为我国根本制度、基本制度的有效运行起到了兜底和支撑作用，保障了人民民主权利。9（二）健全的法治保障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法制。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48（P146）党的十五大首次明确提出依法治国基本方略，强调发展民主必须同健全法制紧密结合，实行依法治国。49（P28）自此，我国通过不断完善法治体系，为民主制度的建立与发展、民主实践的落实与展开提供了坚实的保障。其一，围绕民主立法角度。封丽霞提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要进一步丰富立法形式，拓宽人民参与30立法的渠道，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念和要求贯穿于立法工作的每个环节、全部过程；50赵光君指出，要强化现代科技对立法工作的支撑，提高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质量和效率；51杨棱认为，地方立法是国家立法的有益补充和必要支撑，要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要求贯彻落实到地方立法的各个环节，使地方立法活动成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动实践；52郝铁川表示，建立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法治的一个创新点，体现出中国立法、执法、司法和守法的有机结合。53其二，围绕宪法角度。宋才发强调，宪法规定了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根本标准，为实现人民当家作主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法治保障；41李忠表示，我国现行宪法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搭建了基本框架，民主立法、民主机制、党内民主制度逐步完善健全，民主与法治两者不可分离；33刘怡达指出，宪法贯彻民主理念、确定民主重点、保障民主权利、设计民主程序和规范民主实现，因此应确立民主的宪法化。54其三，围绕民主法制角度。莫纪宏强调必须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治理机制纳入法治轨道，才能够在实践中运用法治思维和方式，提高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治理效能；40林彦提出将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上升为法律，加强组织保障、职权保障及程序保障，激发出更好的民主绩效、更高的民主兑现率和获得感；55赵永红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与发展需要制度和法律的支撑，要通过不断完善相关制度和法律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巩固、保障和规范。20（三）广泛的参与实践其一，围绕民主实践形态。张明军提出纵向时间维度和多维空间维度的民主有机融合，构成了民主实践过程的完整性，其中协商民主是贯穿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主线，是民主参与的主要方式，是最具价值的民主形式；47张君指出“四个民主”作为基层民主创新实践的最新形式，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基层根源提供了依据；56蒯正明9、董树彬43、杨振武57、唐亚林58等多数学者认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构建了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环环相扣的完整民主链条，强调了民主的全过程、全方位、持续性、整体性，真正实现了人民民主全覆盖。其二，围绕基层民主实践。任中平指出基层民主运行必须做到“四个民主”相衔接，实现其均衡发展，村民自治是我国农村基层民主的基本形式，其中选举是民主制度的核心，直接影响基层民主运行的整体质量和实现程度；59王江伟立足实践场域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实证分析，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实践属性的民主，通过个案研究法在案例实施的基础上探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形态；60上官酒瑞引用上海市闵行区参与式预算改革的事例，提出预算监督是人大监督的重点，参与式预算作为重要实践形式，有效发挥了民主的作用；61张君提出立法决策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的重要载体，建立基层立法联系点是汇聚民意民智的创造性实践，发挥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优越性；56刘诗林对民主监督进行深入探讨，以巡视为切入口分析了巡视场域中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动实践形式。62结论纵观已有的研究成果，多数研究者从理论逻辑出发，分析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概念特征、理论渊源、发展脉络、独特优势、制度体系、实践路径；部分研究者运用中西对比的研究方法，对民主政治进行了批判性思考；少数研究者引用具体案例分析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形态。这些研究成果对于新时代继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参考。但已有研究仍存在以下问题：第一，理论研究不够深入，研究方法比较单一。在系统深入阐释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贡献方面还31存在较大的研究空间，如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运行和保障机制的系统性研究较少。第二，实证性研究不足。现有研究成果大多是规范性研究，缺少案例样本，缺乏数据支撑，其实效性有待商榷。第三，学科交叉融合度较低。研究者大多集中在政治学与行政学领域，研究内容较为相似，存在重复性研究，缺少经济学、法学、社会学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多学科、多角度交叉研究明显不足，研究内容有待创新。第四，缺乏差异性研究。针对全国不同地区、不同民族如何贯彻落实全过程人民民主，目前研究成果相对较少。鉴于此，笔者认为未来需要从以下四个方面深化拓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研究：其一，整合研究框架，丰富研究视角。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独具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在其理论框架构建上要始终立足于马克思主义人民民主思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践，聚合哲学、政治学、历史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等相关学科的经典理论和研究方法，建立系统科学的全过程人民民主研究框架。以哲学为例，马克思主义发展观指出事物发展的总趋势是前进的、上升的，未来可以尝试在唯物辩证法视域下研究全过程人民民主，彰显其整体性、综合性、协同性、共识性。与此同时，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要树立时代意识，强化问题意识，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实际，聚焦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满足不同时期、不同阶段人民群众的需要，使理论更好地为实践服务。其二，加强实证研究，增加研究的科学性。研究全过程人民民主不能脱离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基于上海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成功设立这一背景提出的。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者要扎根基层、深入群众，多开展实地考察、调研活动，在充分呈现案例事实的基础上探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形态。同时，在数字技术深入发展的今天，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科技手段为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新的技术支撑，我们要辩证看待科技进步对民主政治的影响力，将科技革命的成果应用到民主建设中，持续提高国家治理能力。其三，拓宽研究领域，深化研究内容。目前，已有研究成果主要聚焦政治民主，研究者普遍围绕政治制度、政治话语、民主形式、民主内涵及民主特征等方面进行阐释性说明，然而社会主义民主不仅包括政治领域，还包括经济民主、文化民主和生态民主等方面，人民的民主权利也不应只体现在政治权利上，还应体现在经济、文化、生态等各方面权利上。今后，深入研究全过程人民民主要聚焦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建设等各领域。具体而言，在政治领域要聚焦如何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在经济领域要聚焦如何实现经济机会、资源的相对均衡，公众平等参与，收入分配公平；在文化领域要聚焦如何实现文化服务于人民，尊重个体思想自由，促进社会主义文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增强我国文化软实力；在生态领域要聚焦如何提高全体社会成员的生态环境意识，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共生关系。唯有如此，才能建设一种全方位、全链条、全领域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才能够更好地体现人民意愿。其四，因地制宜，开展差异性研究。当前，各地在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在今后的研究中，应立足不同地区的不同实践，多开展差异性的研究，既要重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共同价值属性研究，又要探索其内部差异性，更好地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参考文献1习近平.中国的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EB/OL.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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