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陈体验的营造与反思——以彭祖文化中心为例_彭一名.pdf

关注思考交互设计DESIGN017摘要：展陈设计越来越注重对于观众体验感的获得,如何在不同的建筑体内运用适宜手段塑造体验感,在当下与未来是值得深入研究与实践的话题。彭祖文化中心的展陈营造,除了满足观展需求,亦实践探索了体验感多维度营造的可行性。从展陈内容与观众感知出发,通过主题提炼、空间营造、互动设备、视觉体系等多手段结合,架构了独属彭祖文化中心的展陈体验闭环。虽然在营造上仍存在多方面的提升空间,但为日后的展陈完善与探索提供了实践思路。关键词：展陈设计 展陈空间 展陈内容 体验感 营造中图分类号：TU242.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069（2023）04-0017-03Abstract：It is worth discussing and studying the subject on how to utilize the proper method to provide audience with better experiences brought by different types of architectures.The making of the Pengzu Cultural Center has met the need of visiting an exhibition while exploring the practicability of this multidimensional making of the sense of experience.Based on the content of the exhibition and the sense of experience,exhibition design has realized the unique closed loop of the Pengzu Cultural Center through the distillation of its theme,the making of space,interactive equipments,visual system,etc.Despite the fact that more improvements can be made,it still provides the possible practice to its exhibition design.Keywords：Exhibition design Exhibition space Exhibition contents Experience Making湖南理工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 彭一名 郑 斌*展陈体验的营造与反思以彭祖文化中心为例EXPERIENCES CREATED BY EXHIBITION DESIGN AND REFLECTIONS A CASE STUDY ON THE PENGZU CULTURAL CENTER引言彭祖文化中心位于四川省眉山市彭祖山风景名胜区内,依托彭祖山、岷江、江口镇等自然历史景观。室内展陈包含六个展厅及两个配套公区,共1200。展陈设计通过图文影像、艺术场景、数字互动等手段,综合展示商贤大夫彭祖的生平轶事、养生三术及延展内容。架构彭祖文化、国学经典的实体研学平台。一、展陈体验的营造（一）内容整理是基础：如梁漱溟先生所说,社会构造是文化的骨干。1展陈内容编写需满足核心陈列、区位特征、项目需求三个要素。基于实地背景调查以及对出土文物、图文文献的检索搜集。如湖南省博物馆馆藏 西汉马王堆导引图、四川省博物馆馆藏 东汉画像砖野合图汉石男女拥抱像 东汉伏羲女娲交尾图 黄帝内经 玄女经素女经 大彭史记 等资料。综合巴蜀史学专家意见,汇总编撰了 彭祖文化中心展陈大纲。该文本作为展陈核心内容,分为“前言”“导引术”“膳食术”“生命三部曲”“房中术”“后记”六个篇章。“前言”介绍彭祖生平与区位情况,“导引、膳食、房中”三术为彭祖文化的精髓,“生命三部曲”链接延展彭祖文化与现代科学的关系与释疑,科普生命的起源。“后记”叙述彭祖文化的传播与影响。通过对内容的整理编排,明确了核心及功能比例,为设计思路展开提供了基底与边界,如图1。（二）“乐”的主题提炼：瑞士建筑师Valerio Olgiati在设计与教学中反复提到概念是项目的驱动力。2怎样的设计概念、展陈思路、展陈主题能调动各类手段,链接起空间、内容、体验？常规展陈设计在概念上依旧是流程机械的布置观展,这种设置下的空间环境在技术和经济上没有问题,但技术和经济没有人性的需求。展陈设计需要改变常规的思维、推理和行为固有模式。3彭祖文化中心的展陈思路从内容与背景出发,在五个方面提炼出“乐”为内核的展陈主题。内容上,彭祖三术皆有“乐”的内在含义。“导引术”作为传统强身健体之法,后演变成五禽戏、太极拳,修习可健康少病,身心自然愉快。“膳食术”为药膳调息之法,黄帝内经 本草纲目 千金方 养生方等国药著作皆有关于食疗养生的指导,肠胃舒适、药膳美食当然能引发满足与愉悦。“房中术”作为中国最早关于两性养生的阐述研究,它强调两性关系的健康、和谐与适度,通过闺房之乐达到益寿延年,自然也是欢愉的,如图2。功能上,彭祖文化中心的服务功能为接待、展览、研学。馆方希望结合互联网传媒、网红经济等手段高效传播区域文化IP,扩大景区宣传。“乐”的主题植入可提供宣传拓展的更多窗口与手段,让观众感受到更立体的IP信息,增强 观众的参与吸收与再传播。人文背景上,彭祖文化中心所处江口镇是岷江重要的水运集散码头与文化名镇,在两千多年的历史演化中成为了自然与人文的福地,其孕育下的巴蜀人自古民风淳朴和善。至今,丰富的市民活动与豁达的生活态度让“乐”成为历史沉淀下,江口镇天然的地域人文属性,如图3。养生方法上,江口镇老人们的长寿秘密离不开乐观向上、豁达开朗的人生观,“乐”是益寿延年的一种核心精神属性。时代需求上,彭祖文化中心作为国学养生文化的平台,它不单是对传统经典的展示宣讲,更应树立、推介一种积极向上、健康科学的生活图1 湖南省博物馆馆藏 西汉马王堆 导引图（图片来源网络）图2 湖南省博物馆藏 西汉帛书养生方（图片来源网络）图3 江口镇彭祖三术修习情况调研表（笔者自绘）彭一名等：展陈体验的营造与反思DOI:10.20055/ki.1003-0069.000469关注思考交互2023年2月 第36卷 第4期设计DESIGN018态度来面对现实生活的紧张节奏。而“乐”是当下面对挫折困难,珍贵稀缺的良方。据此五点,“乐”作为展陈主题无论对于内容提炼或设计思路拔高都非常贴合,围绕“乐”的营造手段逐步展开。（三）解决弧形空间遗留问题：主体建筑从阴阳八卦中提取造型元素,寓意阴阳调和、和谐共生的形式意象。两个弧形构筑物互扣组合,依靠连廊串联起室内外空间。其组织的线型流畅感与空间围合感,让建筑成为内容的具象映射。但弧形建筑的功能弊病亦非常明显,主要集中在空间利用率低、工艺收口难这两点上。加之建筑设计有大量采光玻璃,影响后续展陈专业灯光、多媒体影像的呈现效果。因此展陈设计必须先解决建筑遗留问题,再去考虑效果营造。针对空间利用率问题,展厅根据圆周长来进行布置,最大化顺应建筑形体,截断式层层相继,既充分利用空间,又保障了内容的完整性与观展体验的递进。工艺收口与采光问题,通过预制、定制材料与重设流线、围蔽造景得以解决。如此,建筑遗留问题已基本解决并呈现出空间的最佳合理形态,如图4。（四）互动性策略：当下的设计营造承担着人类文明传播延续的重任。它已经成为连接技术和人文的桥梁。4传统展陈设计是将内容、器物按照类别放置在特定的专业容器里,在理想的光照条件下进行陈展。这种方式保留了传统展览的特征,它能为观众提供内容与器物之美,但无法履行内容拓展、重构、再现、人与物交互的使命。所以,要履行这一新的使命,展陈设计必须找到一种新的方式。5根据空间特点、功能需求、展陈内容、展陈主题四个方面,展陈设计需要制订一个激活彼此的设计思路与策略。互动性,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互动的概念,并非泛指身体与设备的互动,它更强调将内容与空间通过糅合、重塑、视觉叠加等方法,使图文从平面中剥离,经过设计消化后与空间组织成新语境,让内容呈现出更立体、丰富、饱满的多种形态,最终与观众形成虚实接触。无论是展板、场景、雕塑、多媒体,观众都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其中,有了参与便有了体验,有了体验,那么观众对于内容上的阅读与获得便更直接高效。这样的展览不但形式多样、内容饱满,而且观展节奏跌宕起伏。因此,互动性成为了彭祖文化中心展陈设计的整体策略与形式框架,通过对它的营造,不但把“乐”的展陈主题进行了有机落地,而且将展陈形式巧变成寓教于乐的体验平台,形成参与感、趣味感更强,获取内容更高效的展陈结果。（五）多角度设计手段运用1.寓教于乐的功能布置与最长观展流线：空间作为内容的容器载体,尺度、色彩、材质都会在营造中组织成相应语言,具有隐喻象征意义且表现情调。营造先要通过基础装饰在物理层面给人以生理上的感受。没有这种初级的生理感知,更高级的情绪与想象就失去了基础。651因此展陈设计先要解决装饰功能与流线问题。首层设计为科教平台,布置前厅、导引术膳食术展馆、生命三部曲展馆、咖啡休闲区四个功能空间。前厅为接待与“前言”内容,导引术膳食术展馆为“导引、膳食术”的独立展厅,生命三部曲展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属半户外中庭,一部分为室内独立展厅。半户外空间设置各类益智互动装置,室内空间则通过寓教于乐的体验科普生命起源、孕育、诞生的三个过程。咖啡休闲区列位最后且紧靠前厅,整体形成圆弧形流线的观展闭环。二层为娱乐网红空间,独立展示房中术。有利于馆方针对不同年龄层观众进行引流。为获得年轻观众的青睐,展陈风格亦不同首层且更具体验感与娱乐性。设置有“玄女九法”5K动画影音区、数字雕塑实体互动房中术一馆、“七损八益”沙盘影像房中术二馆以及Cosplay网红剧场房中术三馆。文创展示区作为产品售卖与导览功能设置在出入口处。以上通过对流线与功能的综合布置,最大化利用建筑周长,凸出空间特征且保证最长顺时针展线。为观展体验与情绪的深层次营造奠定了物理基础,如图5。2.波浪式展陈节奏：设计采取波浪式的展陈节奏编排,让展厅之间既保持内容的连贯性,又让空间叙述与观众体验产生起伏,增添了对下一个空间表达与阅读的新鲜感与期待,让观展情绪不单调的递进。譬如进入首层前厅,长寿图 源两组装置作品贯穿一二层中庭,通过艺术品直接烘托气氛并引出内容,入馆即开篇进入节奏高点。导引术膳食术展馆紧随其后在空间陈述中娓娓道来。浏览完室内展陈后,马上又进入到半户外趣味横生的互动体验环节。这种室内外高低错落的节奏穿插,即释放了内容的张力,又让体验的纵深更加立体多元,如图68。3.多媒体互动技术的科普应用：作为辅助展陈手段,在可延展的内容下针对性布置多媒体。进一步提升内容的可视可读、互动与多维感知,丰富展陈表现语言,让内容不仅限于展板,而是立体地与观众互动体验。譬如首层生命三部曲展馆的多媒体触控设备,让幼儿童观众通过手感触摸、拍打、驱赶游戏角色“精子小蝌蚪”不断游离。当动态的“精子小蝌蚪”恰巧与“卵子宝宝”相遇结合,最终诞生出生命的结晶。设置这类趣味横生的多媒体互动游戏,让幼儿观众通过寓教于乐的科普体验,生动立体地了解到生命诞生,如图9。图4 彭祖文化中心主体建筑（图片来源网络）图5 彭祖文化中心一二层流线功能图（笔者自绘）图6 彭祖文化中心前厅（笔者拍摄）图7 彭祖文化中心导引术膳食术展馆（笔者拍摄）图8 彭祖文化中心青少年生命教育研学基地（笔者拍摄）图9 彭祖文化中心多媒体触控设备（笔者拍摄）图10 彭祖文化中心“房中术玄女九法”数字雕塑（笔者拍摄）图11 彭祖文化中心“彭祖与采女”Cosplay数字雕塑（笔者拍摄）图12 彭祖文化中心自然光与人造光效果（笔者拍摄）图13 彭祖文化中心房中术三馆视觉系统（笔者拍摄）图14 彭祖文化中心动态人像语音互动设备（笔者拍摄）图15 彭祖文化中心导引术红外体感互动设备（笔者拍摄）图16 彭祖文化中心“伏羲女娲”沙盘影像触发设备（笔者拍摄）图17 彭祖文化中心“十二段功”霓虹视觉展墙（笔者拍摄）关注思考交互设计DESIGN019参考文献1梁漱溟 中国文化的命运M 北京：中信出版社，2019：962（瑞）Valerio Olgiati.概念是项目的驱动力J.domus，2016（108）：20-21.3（英）尼古拉斯佩夫斯纳，（英）JM理查兹，（英）丹尼斯夏普.邓敬译，王俊，杨矫，崔珩，邓鸿成译.反理性主义者与理性主义者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20：1614梁梅 世界现代设计史M 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9：2615严建强 缪斯之声博物馆展览理论探索M 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96滕守尧 审美心理描述M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51-547王丹.感知体验在自闭症儿童环境设计中的应用J.设计，2022，（05）：156.8安来顺.恢复和重塑博物馆的文化驱动力2021年国际博物馆日主题讨论之一J.中国博物馆，2021（2）：5-6.9王伶羽，胡洁.人工智能驱动的艺术形态的认知与创新J.湖南包装，2020，35（6）：7-11.10严建强 缪斯之声博物馆展览理论探索M 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13911王澍 造房子M 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17：21512尼跃红 室内设计形式语言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10413（美）Nina Simon.喻翔译.参与式博物馆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12-23.14（美）Nina Levent，（美）Alvaro-Pascual-Leone.王思怡，陈蒙琪译.多感知博物馆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20：1-3.4.数字化场景雕塑介入：场景雕塑作为必不可少的展陈手段,常以雕塑、装置的艺术形式,单个或组合营造空间。同样作为辅助展陈内容的形式,它主要以再现故事、人物内容为主,其素材来源于展陈大纲与史料文物。传统场景雕塑从创作开始便受限于条件,而数字技术的使用,将3D扫描、3D打印等相关技术介入,让创作与制作呈现一体化、流程化。譬如首层青少年生命教育研学基地中“熊猫一家人”数字雕塑作品,二层房中术一馆“房中术玄女九法”数字雕塑作品,二层房中术三馆“彭祖与采女”Cosplay数字雕塑场景。这些艺术品创作上结合数字技术,经工厂数据化高精度定制成型后,于现场营造出趣味、抽象的场景语言,提升空间的内容体验。数字化场景雕塑的介入,为艺术形式的可塑性与建设周期、质量的可控提供了保障,如图10、11。5.光的细节处理与专属视觉色系：展陈细节处理到位对于空间而言关乎成败。譬如对自然光进行引导,针对性的封窗与开窗,限制自然光对展陈效果的破坏。或将自然光引向半户外公共区域,让观众行进中处在室内外光影转换与流动的空间体验中。这样的设计处理不但有效解决了光的破坏问题,而且加深了展厅的质感与气氛。视觉系统能把空间关系衔接得更整体,并从视觉感受上与观众心理建立松紧有序的情感联系。7譬如当观众面对视觉色彩的“冷”与“暖”时,会不自觉地把自身社会属性、社会经历、心理本能与空间视觉色彩进行融合。冷色调的视觉会使人感到静寂、冰冷、远离甚至惧怕。暖色调的视觉让人感到强烈、温暖、热情甚至亲切。654这种因视觉变化或“冷”“暖”带来的心理诱导,是视觉系统设计的内在。彭祖文化中心的视觉系统根据章节内容设定了专属色系,如“导引术”为蓝色系,“膳食术”为绿色系,“房中术”为红色系。其各自表达运动、健康、激情三类颜色情绪,起到区分空间板块、烘托展陈体验的作用,如图12、13。二、展陈体验的营造反思（一）体验感营造的实质：展览的任务是服务观众,营造以感知为主、多重学习的体验。增进观众对内容的理解,从中获得智慧与成长,形成映射到自身经历的一种反思。8而体验感的营造在本质上是基于各类展陈设备、手段,在空间内制造的一种“假象”。这种“假象”对观众进行有目的内容引导,该内容即展陈大纲。而“假象”的艺术形态是以人作为创作主体,通过视觉“形”传达创作者的意图“态”,引发受众的心理“态”,达到创作者的目的。9需注意得是,体验感的“假象”塑造不能照搬内容,亦不能为表现而表现,由表及里才是体验感营造的价值所在。以彭祖文化中心为例,“乐”作为展陈主题,所有媒介手段需基于此来进行设计表达,但“乐”的表达绝非流于形式的简单营造,而是从内容出发,完成由“乐”及“思”的策略布置才是一切手段的目的与价值。这一点上,彭祖文化中心尽可能地做到了深挖尝试。（二）体验感营造的必要性：基于观展的多元需求与技术革新,当下展陈建设将体验感放到了更重要的位置,它代表着展览的活力、深度甚至社会价值。作为融合多种营造手段的展示场所,内容传播并非仅通过图文来供给观众。如果没有一定的视觉形象,不在空间、灯光、材质、视觉、互动等方面有突出表现,观众是无法体会、体验到内容的深度。譬如彭祖文化中心内容中最重要的部分,可设置体验类的情景再现来表达。由于它营造的独立性与大空间,可以形成自为一体的视觉冲击并更有效地吸引观众,让内容更易解读。10作为辅助与拓展内容的各类技术,它能让内容信息从图文中剥离,重新组织符合现代审美需求的视觉语言,并与室内空间发生联动与补助关系,影响与塑造观展节奏,最终营造丰富的空间气氛。这种气氛根植于内容但又跳脱出内容,形成独立精神区域,让观众在有限区域内进行多层次多维度的观展体验。多元需求意味着不同文化、受众有平行存在的权利。今时提到的多元化更多是利用工具制造出一张表皮而已,表皮下的本质是类同。就展馆而言,真正的多元应该包含观众所携带的不同社会属性、社会经验与体验需求。11如果设计师不关心、不使用当下时代被社会普遍接受且预示未来的表达,不能反映时代人文的风尚,这便是一个不入时的落伍者。12作为观众也越发离不开多视角的沉浸式解读,他们期待在一场展览中收获更多,体验更多,对每一次观展都期待满满。因此除满足功能与内容外,展陈设计最终黏合成型的应是空间独属的人文符号。体验感营造用最贴近的方式传播信息,拉近观众与内容的空间及心理距离,理想的体验感营造还给参与或未参与的观众创造出不止于内容的新价值。1312体验与内容已成为评定展馆好坏的两个重要指标,如图1417。（三）体验感营造的主次与虚实：不同展馆类型与内容在体验感营造上侧重不同的方向与比重,但不管如何变化,都必须以个体人作为出发点与终点。观众行径浏览路线、停留区域与为何停留、内容阅读与情绪变化、人与物与空间的关系等这些都值得去分析考量,但绝不能以观众喜好作为内容的终点。体验感营造的眼光不能局限于参与式内容的视觉垄断或琐碎操作,仅仅把体验视为一个“好玩的活动”是有害的。1323重内容轻体验会使展览受众有限,枯燥且过于直接。轻内容重体验会使展览主体流失,浮夸且流于形式。因此要在展陈内容基础上,从人的角度出发,有需要的进行内容摘取、提炼、设置。在确定主题策略后再进行体验感的营造,非盲目的营造。过程中的营造尺度、比例、关系亦需要谨慎对待。体验与内容的度的把握将直接决定展馆的侧重点、受众人群、整体性与风格。譬如彭祖文化中心是以展览、研学、教育三个功能为主,因此在展陈内容与体验感营造上要结合不同年龄受众的需求再进行展开。体验感营造的虚实,是通过空间语言与技术手段,在文字与图像中孪生出第二空间并依附于室内环境中。实的是展陈框架骨骼,是技术与具体内容。虚的是语言体系,是由实而提炼营造而来的空间气氛、视觉语言、精神符号与心理体验。虚实结合才能让展览节奏松紧有度,让观众在浏览与感知的虚实之间自由转换。（四）体验感营造的未来：展陈营造的1.0时代主要以空间装饰手段达到静态体验为主,2.0时代已通过数字化、信息化等手段来丰富体验的层次。面对当下以及更远的未来,多专业协同介入将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细致多维的展陈结果。譬如通过更合理的科学计算分析,将视、听、嗅、味、触等人体多种器官调动,一场展览不再是捕获观众的眼睛与耳朵,而是把所有感知激活,让其全方位更饱满地阅读吸收。这种激活不单是观众被动吸收,而是包含知觉、感觉、审美、社交等多方面的综合体验。观众在其中收获的,是学习、质疑、沉思、放松、愉悦、人与人的交流、新的社会关系、创造持久的记忆或者追忆过往等。141那么在此基础上所做的营造研究,已不再是单方面的设计考量,而是多专业系统性的布置。大脑不是感官信息的被动接收器,而是主动搜索信息去确认或推翻预设。体验感的营造将更着重考虑观众多种感知体验之间的组合和复杂交互。143而关于展览内容的获得亦不再是设计的预设,而是每个个体观众各取所需式的汲取。这类未来的展陈空间也将与虚拟展厅相结合,线上线下虚实穿插的导入内容与体验。多感知沉浸体验将逐渐成为展陈营造的新目标和彼岸。结语彭祖文化中心展陈设计是对体验感营造的一次实践摸索,提供了具体营造思路。在内容表达与实际成果上,还存在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体验感营造亦需再考量细化。如何让展陈体验更贴切深入地走进观众;如何应用更丰富、成熟、科学的手段激发观众的新鲜感与求知欲;如何平衡内容与形式的尺度关系;如何将物理展厅逐步释放,迎接信息化、数字化的展览未来,并最终走向文化自信与复兴是展陈设计持续要解决的问题。彭一名等：展陈体验的营造与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