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基于双重差分法的数据检验_崔亚飞.pdf

第 卷第 期学报.年 月 .，：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影响研究 基于双重差分法的数据检验崔亚飞，黄瑶（安徽财经大学 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摘 要：审计独立性是否有助于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这对优化营商环境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将 年审计独立性改革视为一次准自然实验，采用双重差分法，检验此次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影响效应。研究结果发现：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具有显著的促进效应，而企业信息披露水平则在其中发挥了中介作用；进一步的异质性分析还表明，企业的政治关联和董事会独立性对审计独立性改革的效应产生差异化影响。研究结论为深化审计独立性改革和提升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提供了经验证据和政策启示。关键词：审计独立性；税收遵从；双重差分法；地方国有企业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中区域税制协同优化路径与红利共享机制研究”（）；安徽财经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 目“审 计 独 立 性 改 革 对 国 有 企 业 税 收 遵 从 的 影 响”（）作者简介：崔亚飞（），男，安徽蚌埠人，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绿色财税理论与政策、税收遵从行为；黄瑶（），女，安徽宣城人，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研究实习员，硕士，研究方向：环境税制与税收遵从。引言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于 年 月，联合印发了关于完善审计制度若干重大问题的框架意见及相关配套文件，对加强省以下审计独立性改革，推进公共资金、国有资产和资源审计全覆盖做出了重大部署，并选取江苏、浙江、山东、广东、贵州、云南和重庆七个省市开展省以下地方审计机关独立性改革试点。在此次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之前，地方审计部门受到上级审计机关和同级政府的双重领导。在地方政府政绩竞争背景下，当地方审计机关的审计结果不符合同级地方政府期望时，这可能会诱导地方政府利用自身行政权力对审计业务进行干扰，甚至迫使其对审计报告的某些内容进行适度润色。这种数据“形式主义”和审计“职能弱化”现象，尤其普遍出现在审计机关对地方国有企业的审计监督领域。截至目前，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已实施近六年之久，但其改革试点效应如何尚不明确，难以为今后政策试点推广提供必要的实证支撑。本文将 年审计独立性改革作为一次准自然实验，以试点省（市）的 年地方 股国有上市公司为样本，采用双重差分模型（）实证检验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发现，试点省（市）的审计独立性改革显著地促进了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其作用机制是，审计独立性改革有助于提升地方国有企业的信息披露水平，进而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相关稳健性检验依然表明上述研究结论的可靠性。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体现在：第一，采用双重差分法实证检验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影响，丰富了已有研究视角，为进一步深化审计独立性改革提供了经验证据。第二，厘清了企业信息披露的中介作用机制，明确了企业政治关联和董事会独立性对审计独立性改革效应释放的异质性影响。本文的其余内容安排如下：第一部分为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说；第二部分是实证研究设计，第三部分是实证结果与分析，主要包括基准结果分析和稳健性检验；第四部分为影响机制分析和异质性检验；最后为本文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说 审计独立性改革与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 地方国有企业的内部控制方面王茂林和黄京菁以及池国华等研究认为，政府审计能够从揭示、抵御和预防等层面提升国有企业的内部控制质量，从而抑制国有企业的税收违法行为并提高其税收遵从度。郭檬楠和郭金花研究发现，政府审计有助于揭示国有企业的实际负债情况，通过督促相关被审计企业进行整改，可以避免过度负债危机的发生。潘俊等也研究发现，政府审计与国有企业的现金持有量正相关，当国有企业经历政府审计之后，其现金持有水平会显著上升。因此，政府审计能够抵御国有企业内部出现过度负债、现金持有水平过低等财务风险，进而降低国有企业为缓解财务压力而可能采取的逃税行为概率。此外，褚剑和方军雄、廖歆欣和刘运国还研究发现，当国有企业监管力度较弱时，企业高管可能会增加在职消费来提高自身非货币性收益，然后通过避税行为增加企业现金流，以掩盖在职消费所导致的企业资金问题；而当面临政府审计时，企业高管惧于审计机关威慑力和自身声誉受损，会主动减少在职消费，并降低企业避税的概率以及提升企业税收遵从度。地方国有企业的外部监督方面王成龙等研究认为，在审计部门缺乏独立性条件下，地方审计部门对税收征管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可能会受到地方政府的干预而无法如实上报，进而难以发挥审计的监督职能。陈高和崔晨雪进一步研究发现，政府审计有利于规范税务机关的税收征管过程，提高税务机关的税务稽查率，进而间接影响企业的税收遵从。田彬彬和范子英也认为，审计部门独立性的缺乏，为地方国有企业通过游说地方政府来影响税务机关的税务稽查提供了可能性，导致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度较低；而审计独立性改革则可以降低地方政府的干预程度，进而提高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朱丹和李琰、郭檬楠等以及程博等从媒体监督视角研究发现，政府审计能够吸引媒体关注，当政府审计结果被媒体公开报道后，审计信息的传递效率迅速提升，缓解了国有企业和公众监督之间信息不对称程度，使得企业高管难以通过复杂的交易达到避税目的，从而促进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说：审计独立性改革有助于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地方国有企业信息披露的中介效应 政府审计与地方国有企业信息披露陈宋生等研究认为，因政府审计拥有较高的社会公信力，当国有企业被政府审计揭示问题后，其为了挽回社会形象，相关企业也会主动披露信息以期减少各种负面影响。王美英等和池国华等进一步研究发现，通过政府审计可以及时发现地方国有企业各方面隐患和存在的问题，督促相关企业进行信息披露和提高财务状况透明度。刘玉玉等还认为，政府审计能够减少国有企业和政府主管部门之间信息不对称情况，特别是审计独立性提高了国有企业信息披露水平，极大促进了地方政府对辖区国有企业真实信息的获取能力。窦炜和张书敏研究指出，政府审计通过对企业财务报表深入分析，可以发现国有企业隐性金融资产的异常动向并及时向社会公众披露，进而增加企业的信息透明度。郭金花和杨瑞平则基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视角研究发现，政府审计通过揭示国有企业财务报表不规范等问题，提高企业财务信息质量和信息披露水平，督促企业进行整改，有利于国有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地方国有企业信息披露与税收遵从陈冬和唐建新研究发现，当国有企业信息披露不充分时，企业高管可能会利用逃税来掩盖企业自身经济问题，导致相关国有企业税收遵从较低。李昊洋等研究认为，国有企业信息披露水平越高，相关投资机构越容易察觉企业激进的避税行为，从而抑制相关企业的逃税行为。王玮和周宁宇也研究发现，强制性信息披露制度的建立，有利于减少国有企业与税务部门之间信息不对称情况，可以促进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许静静和王宽亮研究指出，如果国有企业信息披露水平较低，不利于社会公众对国有企业真实经营状况的了解与监督，这为国有企业掩盖自身非常规交易，以及偷逃税行为提供了便利。黄昊和赵玲也认为，在国有企业信息披露后，同行业企业间的信息具有可比性，有利于税务稽查部门及时发现相关企业不合理的避税行为，进而引导企业提高税收遵从。综上所述，本文提出研究假说：审计独立性改革通过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的信息披露水平，进而提升其税收遵从度。实证研究设计 数据来源与说明因审计独立性改革于 年开始实施，且在江苏、浙江和重庆等七个省（市）率先进行试点工作，故本文选取 年 股地方国有上市公司为样本，并按照企业注册地进行分类：注册地属于试点地区的样本企业为实验组，注册地不属于上述试点地区的样本企业为对照组。企业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地区数据来源于 年至 年各省市统计年鉴。同时，对相关数据进行了如下处理：首先，删除 企业、金融行业以及主要变量缺失的样本企业；然后，剔除省级以上国有企业，仅保留地方国有企业的微观数据。最终共获得 个样本数据。此外，为了消除极端值的潜在影响，本文还对连续变量首尾进行 的缩尾处理。变量选取与界定 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度。衡量税收遵从的常用方法有两个：一是税率差值法。该方法是用企业名义税率和实际税率的差值来判断企业的税收遵从，其差值越小，表明企业税收遵从度越高或避税程度越小。但由于现实中普遍存在税收优惠政策，以及上市公司多使用合并财务报表，且多数母子公司并不适用同一税率的税种，使用税率差值法难以准确反映企业实际的避税程度。二是会税差异法。会税差异法主要根据会计准则和税法计算差异来衡量企业的税收遵从，其差异越小，表明企业税收遵从度越高或避税程度越小。因相较于非上市公司而言，上市公司的账面收入数据更方便获得，故本文采用会税差异法来衡量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解释变量本文的解释变量为分组虚拟变量和时间虚拟变量的交互项（）。分组虚拟变量取值以样本企业注册地为标准划分，当企业注册地 属于试点地区时，取值为，否则取值为；时间虚拟变量 以 年为划分节点，在实施试点之后，取值为，在未实施试点之前，取值为。控制变量为控制其他因素对企业税收遵从的影响，本文在模型中加入地区和企业两个层面控制变量。地区控制变量包括政府干预度（）、财 政 盈 余 率（）和 人 均 生 产 总 值（）。企业控制变量包括企业规模（）、资产负债率（）和资产收益率（），以及董事长与 总 经 理 兼 任 情 况（）、董 事 会 规 模（）和独立董事占比（）。表 汇报了相关变量选取与测度方法。表 变量选取与界定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变量测度被解释变量企业税收遵从度（）采用会税差异法测度，即为（企业会计利润总额应纳所得额）总资产。解释变量分组虚拟变量与时间虚拟变量的交互项（）注册地 位于试点省区，取，否则取；时间 在 之后，取，否则取。地区控制变量政府干预度（）采用地区财政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之比进行衡量。财政盈余率（）采用地区财政收支差异占地区生产总值之比进行衡量。人均生产总值（）采用地区生产总值与地区人口总数比值进行衡量。企业控制变量企业规模（）采用企业期末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进行衡量。资产负债率（）采用企业期末总负债占期末总资产之比进行衡量。资产收益率（）采用企业当年净利润占期末总资产之比进行衡量。董事长与总经理兼任情况（）根据企业董事长与总经理是否兼任进行衡量，是则取，反之取。董事会规模（）采用企业董事会人数的自然对数进行衡量。独立董事占比（）采用企业独立董事人数占董事会人数之比进行衡量。模型设定依据之前的理论分析和变量选取，本文的双重差分模型设定如下：（）。（）其中：为会税差异法衡量的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度；为分组虚拟变量和时间虚拟变量的交互性，其系数 是本文关注的重点，若其符号为负，则表示避税程度下降也即税收遵从度上升，反之则表示避税程度上升或税收遵从度下降；为控制变量；和 分别表示 企业的个体固定效应和第 年份的时间固定效应；为误差项。实证结果与分析 基准回归结果表 报告了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回归结果。在个体和时间双向固定的情况下，分组虚拟变量和时间虚拟变量的交互项（）系数为，且在 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审计独立性改革实施后，相较于非试点地区而言，试点地区的地方国有企业的避税程度下降了约，或者说，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度提高了约。地区控制变量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均无显著影响。在企业控制变量中，企业规模（）和资产收益率（）的系数分别为 和，资产负债率（）的系数为，说明企业规模越小、资产收益率越低以及资产负债率越高的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度越高，该结论与代彬等研究结果一致。其次，董事会规模（）和独立董事占比（）的系数分别为 和，高管兼任情况（）的系数则不显著，说明董事会规模越大、独立董事占比越高的地方国有企业逃税的可能性越小，也与已有相关研究结论基本一致。上述实证结果整体表明，随着审计独立性改革的试点开展，试点地区的国有企业避税行为得到有效抑制，或者说，促进了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即审计独立性改革有助于提升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因此研究假说 得到支持。表 基准回归结果变量（）（）（）（）（）续表变量（）（）（）（）（）常数项（）个体效应控制时间效应控制样本量调整的 注：、分别代表在、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 值。稳健性检验 平行趋势检验前文使用双重差分法研究发现，审计独立性改革可以有效促进试点省（市）的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但使用该方法的一个重要前提条件是，实验组和对照组在改革试点之前必须具有相似的变化趋势，或者说满足平行趋势假设。为了验证双重差分法研究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参考 等的检验策略，构建如下检验模型：（）。（）其中：和 分别表示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前五年（，）和改革试点后四年（，），其余变量含义与模型（）中的一致。利用 对模型（）进行回归，结果如图 所示。可以看出，在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之前，的系数置信区间均包含，表明系数联合检验不显著；在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之后，的系数置信区间基本不包括，表明系数联合检验显著。上述结果说明，在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之前，实验组和对照组具有共同的变化趋势，而且，审计独立性改革的实施对试点地区国有企业税收遵从产生了促进作用。图 平行趋势检验结果 安慰剂检验为了排除其他政策效应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本文随机指定七个试点省份，对模型（）重复进行 次安慰剂检验，检验结果如图 所示。系数的 值均集中分布于。这意味着，随机假定试点范围的情况下，与 的关系绝大部分不显著。这意味着我们构造的虚拟处理效应不存在，说明只有真正执行了审计改革工作才能提高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图 安慰剂检验结果 倾向匹配得分检验由于实验组和对照组可能会因为地区经济等原因出现系统性差异，本文采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对样本重新匹配进行回归，以避免因上述问题而影响结果稳健性。具体方法是，以公司规模、资产负债率等企业层面控制变量为协变量，采用 和 近邻匹配法对样本进行匹配，然后再对模型（）进行回归。结果如表 所示，其中列（）和列（）的交互项（）系数分别为和 且均显著，说明上述基准回归结果是稳健的。表 倾向匹配得分检验结果变量 匹配 匹配（）（）（）（）常数项（）（）控制变量控制控制个体效应控制控制时间效应控制控制样本量调整的 注：、分别代表在、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 值。影响机制与异质性检验 影响机制分析：信息披露水平的中介效应上述回归结果已经表明审计独立性改革会显著促进试点省区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但是，审计独立性改革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作用机制是怎样的？本文结合前文的理论分析，通过引入地方国有企业信息披露水平这个中介变量来构建中介效应模型，以探究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影响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作用机制。中介机制模型参考 等的研究方法，本文利用收益激进度（）和收益平滑度（）构建企业信息透明度综合指标（），用于间接衡量企业信息披露水平。同时，借鉴温忠麟等的中介检验策略，构建如下公式：（）（）（）（）其中：为信息透明度，其他变量定义与前文公式（）中的一致。前文公式（）与此处的公式（）和（）共同构成了中介机制检验。由于公式（）已证实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存在显著影响，若公式（）中的 及公式（）中 显著，则说明中介效应存在。当 显著，则企业信息披露水平为部分中介；反之，则为完全中介。中介机制检验结果首先对公式（）进行回归，由表 中第二列可知，交互项（）的系数为，这说明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的信息披露有促进作用。然后，再对公式（）进行回归，结果如表 中第三列所示，交互项（）和企业信息透明度（）的系数分别为 和，且均在 水平上显著。以上结果综合表明，在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地区，审计独立性改革不仅直接提升了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还通过企业信息披露水平间接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即审计独立性改革通过提高地方国有企业的信息披露水平促进企业税收遵从，因此研究假说 也得到数据支持。表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变量（）（）（）常数项（）（）控制变量控制控制个体效应控制控制时间效应控制控制样本量调整的 注：、分别代表在、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 值。异质性检验本文根据企业高管是否有政府工作经历和董事会独立性，进一步考察审计独立性改革可能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异质性影响。企业政治关联度：企业高管经历有文献研究发现，如果企业高管具有政府部门工作经历，或者企业高管调任至政府部门工作，这可能会使得企业与政府之间产生千丝万缕的政治关联。存在政治关联的地方国有企业，通常可以避免地方税务部门的税收稽查，降低自身逃税风险。而审计独立性改革之后，则可能会削弱地方国有企业的这种政治关联度，进而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本文根据企业高管中是否存在前任或现任政府官员，将样本分为政治关联组和非政治关联组进行异质性分析，结果如表 所示。由第、列可以看出，在审计独立性改革之后，具有政治关联的地方国有企业，其改革试点交互项（）的系数为 且在 水平上显著，而不具有政治关联的国有企业相应系数则不显著，这表明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具有政治关联的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促进效应更大。董事会独立性高低独立董事作为企业的监管者，能够有效监督企业高管的经营行为，降低企业涉税风险。而且，独立董事作为各行业专家，可能会更在意职业声誉，当企业因为偷逃税遭受税务处罚时，独立董事的声誉可能会受到负面影响。因此，企业董事会独立性越高，越有利于企业信息披露，企业的税收遵从度也更高。本文采用独立董事的占比来反映董事会独立性，并根据该变量的中位数，将样本分为独立性低组和独立性高组两类样本，相应异质性分析结果如表 中第、列所示。在董事会独立性低组，改革试点交互项（）的系数为 且在 水平上显著，而董事会独立性高组则不显著。这意味着，在董事会独立性高低不同的地方国有企业样本中，审计独立性改革对其税收遵从的促进效应，也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化。表 异质性检验变量政治关联 非政治关联 独立性低独立性高（）（）（）（）常数项（）（）（）（）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个体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时间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样本量调整的 注：、分别代表在、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 值。结论与建议本文将 年审计独立性改革作为一次准自然实验，利用 年地方 股国有上市公司数据，基于双重差分法实证评估了此次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收遵从的影响，得出以下主要研究结论：）年的审计独立性改革显著促进了地方国有企业的税收遵从度，或者说，审计独立性的提升对地方国有企业逃税行为具有显著抑制作用。）企业信息披露水平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的作用，即审计独立性改革通过提高地方国有企业的信息披露水平，间接促进了企业的税收遵从。）进一步分析还表明，审计独立性改革的影响效应具有一定的异质性，对具有政治关联和董事会独立性较低的地方国有企业而言，审计独立性改革的影响效应更显著。根据以上研究结论，本文建议从以下方面完善相关政策措施：）进一步推进审计领域独立性改革力度。审计独立性是保障政府审计威慑力的前提，扩大审计独立性改革试点范围，有利于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良好的营商环境。）强化企业信息披露水平。企业信息披露有助于释放审计独立性改革效应，间接促进企业税收遵从，因此应从企业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及时性和完整性等方面强化制度建设。）健全现代企业监督机制。政府国资管理部门应加强对地方国有企业的经营监督，提高政企合谋的惩罚成本，优化独立董事规模和监督独立性，持续促进国有企业的高质量发展。参考文献：许百军审计绩效、审计治理结构与对政府审计制度效率的比较因素分析审计研究，（）：潘凌云，董竹政绩竞争与企业产能利用率：因果识别、边界条件分析与机制检验产业经济研究，（）：杨茁国有企业改革中政府审计“缺位”问题分析求是学刊，（）：王茂林，黄京菁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税收策略调整：行业层面及时间序列的经验证据审计研究，（）：池国华，郭芮佳，王会金政府审计能促进内部控制制度的完善吗：基于中央企业控股上市公司的实证分析南开管理评论，（）：郭檬楠，郭金花审计管理体制改革、地方政府干预与国有企业资产保值增值当代财经，（）：潘俊，余一品，周会洋国家审计影响国有企业现金持有吗？：基于中央企业控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会计与经济研究，（）：褚剑，方军雄政府审计能够抑制国有企业高管超额在职消费吗？会计研究，（）：廖歆欣，刘运国企业避税、信息不对称与管理层在职消费南开管理评论，（）：王成龙，冉明东，刘思义国家审计改革对地方国有企业税负的影响研究：以省以下地方审计机关人财物管理改革为背景财政研究，（）：陈高，崔晨雪企业税收征管、审计监督与税源治理审计研究，（）：田彬彬，范子英征纳合谋、寻租与企业逃税经济研究，（）：朱丹，李琰审计质量、媒体报道与企业权益资本成本：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经验证据产业经济研究，（）：郭檬楠，吴秋生，郭金花国家审计、社会监督与国有企业创新审计研究，（）：程博，许宇鹏，林敏华媒体监督的公司治理效应研究：基于企业避税行为视角的考察审计与经济研究，（）：陈宋生，陈海红，潘爽审计结果公告与审计质量：市场感知和内隐真实质量双维视角审计研究，（）：王美英，付楠楠，霍宜君，等国家审计影响分析师盈余预测准确度了吗？审计研究，（）：池国华，郭芮佳，王会金政府审计的内部控制改善功能能够增强制度反腐效果吗：基于中央企业控股上市公司的实证分析会计研究，（）：刘玉玉，蔡春，王爱国国家审计覆盖率与国有企业治理效率：来自地方审计机关的经验证据审计与经济研究，（）：窦炜，张书敏国家审计能有效抑制企业的影子银行业务吗？审计研究，（）：郭金花，杨瑞平国家审计能促进国有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吗？审计与经济研究，（）：陈冬，唐建新高管薪酬、避税寻租与会计信息披露经济管理，（）：李昊洋，程小可，姚立杰机构投资者调研抑制了公司避税行为吗？：基于信息披露水平中介效应的分析会计研究，（）：王玮，周宁宇我国强制性信息披露制度的构建：基于反避税视角税务与经济，（）：许静静，王宽亮商誉、信息不对称与企业避税证券市场导报，（）：黄昊，赵玲分行业信息披露、同侪压力与企业税收遵从：基于准自然实验的研究当代财经，（）：田彬彬，范子英税收分成、税收努力与企业逃税：来自所得税分享改革的证据管理世界，（）：刘行，赵晓阳最低工资标准的上涨是否会加剧企业避税？经济研究，（）：王怡璞，张玄，鞠铭增值税改革与企业税收遵从中央财经大学学报，（）：，（）：许红梅，李春涛社保费征管与企业避税：来自社会保险法实施的准自然实验证据经济研究，（）：张婷婷，张新民，杨道广产业政策能够抑制企业税收规避吗：基于地方政府产业政策视角会计研究，（）：孙雪娇，翟淑萍，甦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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