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爵士：工合运动热心的幕后支持者_刘国忠.pdf

64卡尔爵士：工合运动热心的幕后支持者工合情WITH GUNGHO1 9 3 8 年，阿 奇 博 尔 德 克 拉克卡尔（Archibald Clark Kerr）爵士来到中国担任英国驻华大使，直到1942年离开。在华期间，卡尔大使公开反对日本，在国共关系中保持中立，认为国共团结是战胜侵略的基础。为此，他与共产党方面建立了良好的个人关系，是中国工业合作社运动（工合运动）幕后十分热心的赞助人，对工合运动的推动作出了十分重要的贡献。工合运动的重要发起人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评价说：如果没有宋庆龄和英国驻华大使阿奇博尔德克拉克卡尔这两位十分热心人士的发起赞助，工合是永远办不起来的。有独立政见，支持中国抗战的英国外交官阿奇博尔德克拉克卡尔爵士，1882年3月生于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1892年至1900年在英国巴斯学院（Bath College）就读。1906年他开始在英国的外交部门工作，1938年被派到中国担任驻华大使。此时，他已是一位具有独立政见和丰富外交经历的职业外交官，在来华之前曾担任英国驻多个国家的公使。卡尔大使到任时，正值中国全面抗战时期。到任后，他时刻关注中国时局的变化，在与国民政府协商国事维护英国政府利益的同时，还关心中国共产党人对抗战时势的看法和态度，对中国共产党人不抱任何的成见。他对社会主义颇有好感，还常以“社会主义者”自居，对熟识的记者，他的口头禅总是“我们社会主义者是这样看问题的”1938年年初，上任不久的卡尔便与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周恩来在武汉会晤。卡尔认真听取了周恩来的介绍，全面了解了中国共产党人对时局的看法，以及全面抗战的主张，发展抗日武装力量，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坚持游击战争的抗敌决心等。在华期间，卡尔并不像一般的外交人员那样整天待在办公室，批阅辗转得来的各种报告，而是到中国各地实地考察，亲身观察了解中国的形势，形成自己的政治判断。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与中国政府的官员建立了关系，而且还与在野的要人来往密切，建立了广泛的私人关系。通过个人观察，卡尔认为在反抗国外侵略方面，中国必须团结，只有国内团结才能奠定战胜侵略的基础。为此，他也做了许多促进中国国内团结的工作。当周恩来提出在香港建立八路军办事处，以争取海外华侨、国际友好团体和国际友人人力、物资及道义上的援助和支持八路军抗战时，卡尔提供大力帮助，积极协调香港总督批准办事处的设立。办事处成立后，为了不影响英国政府当时对中日战争所保持的“中立”地位，便以“粤华公司”的名义开展工作，利用香港特殊的环境，高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卓有成效地开展各项工作，为抗战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华期间，卡尔大使与中共领导文/刘国忠 人周恩来建立了深厚友谊。不仅支持中共在香港设立了八路军办事处，而且在皖南事变发生后，秘密安排周恩来在英国驻华大使馆与美国总统特使居里会面，阐述国民党破坏团结、制造摩擦的事实。居里随后向蒋介石郑重声明：美国在国共纠纷未解决之前，无法大量援华，中美间的经济、财政等各种问题不可能有任何进展。而卡尔自己也被周恩来的真诚和提供的有关皖南事变的翔实资料深深打动，促使英国政府对蒋介石施加压力，反对中国内战，因为中国内战只对日本有利。1942年2月初，卡尔大使在离开中国前往苏联就任之际，特邀周恩来出席他举行的告别酒会，并将英军缴获的一把德军军刀赠予周恩来。面对这样一位友人的离去，周恩来甚感遗憾，特地作出指示，要求新华日报连续刊登惜别英大使卡尔爵士并致临别赠言再惜别卡尔大使及特写惜别一位真挚的中国友人卡尔大使访问记。惜别一位真挚的中国友人卡尔大使访问记是周恩来的外文秘书龚澎遵照指示，以新华日报记者的身份对卡尔大使进行专访之后写成的。在文中她写道：“英国驻华大使卡尔爵士在华已四年，他在促进中英邦交上有着显著的贡献，他代表着英国人民对正义战争的意志，真挚地爱护中国抗日战争和中国人民”在斗争环境异常复杂的国统区，中国共产党在其机关报连续刊登三文为一位外国大使送行，足见周恩来与卡尔之间的深情厚谊。65INTERNATIONAL TALENT国际人才交流20233支持中国工合运动的“幕后英雄”艾格尼丝史沫特莱（Agnes Smedley）清楚地记得卡尔爵士说过，如果蒋委员长夫妇能够采纳工合计划，中国就能找到一种解决战时经济问题的有效办法，而且中国经济民主的基础也将因而奠定。当有人说路易艾黎（Rewi Alley）是个追求某种空中楼阁的幻想家时，这位爵士回击道，“如果还有人仍愿意追求某种空中楼阁，那也不坏”。卡尔大使在促进中国工合运动的建立和发展方面作出了积极的贡献。最早参与讨论、发起成立中国工合运动的人员之中包括英国驻华使馆的年轻秘书约翰亚历山大（John Alexander）。约翰是秘密地参与这一活动的，他非常热心合作社事业，是一位合作社主义者，他认为在任何一个社会里，合作社都是民主的基础，任何东西都可以在合作社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他的这一观点启迪了海伦斯诺（Helen Snow）发展工业合作社的想法。约翰秘密参与了工业合作社发展计划的讨论，并被推选为委员会的秘书。正是约翰的积极工作，激发了卡尔大使对工合计划的兴趣，很快，约翰就把埃德加斯诺带到了卡尔大使的办公室。卡尔在到中国工作之前，就读了刚刚出版的红星照耀中国，这对他了解中国革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一到中国上任，就约见了红星照耀中国的作者埃德加斯诺这位著名的美国记者，这与历任英国大使对美国记者所表现出的冷淡、疏远和傲慢截然不同。他没有一点架子，当斯诺称呼他“爵士”时，他要斯诺叫他“阿奇”，因为他的朋友都这样称呼他。他与斯诺的友谊从此建立且终生不渝。当约翰把带着工业合作社发展计划书的埃德加斯诺带进卡尔的艾黎到武汉不久，国民政府同意成立中国工业合作协会，指导开展工业合作社工作，同时艾黎被任命为工合协会的首席技术顾问，具体指导推动这一计划，这样，工合运动就正式在1938年8月启动。工合运动虽然经各方努力已开始开展活动，但资金仍经常发生困难，这成了阻碍工合协会工作的重要因素。因此，当行政院找借口不给工合协会拨付工作经费时，卡尔大使又出面调解。工合的艰苦奋斗和民主精神获得了各国人民的广泛声援和赞助。鉴于工合资金时常发生困难，为了争取海外的捐款和物资、技术等援助，筹集工合事业发展所需的资金，也确保海外的捐助不被国民政府的腐败官僚挪用，工合的有识之士都感到有必要成立一个独立的国际委员会，由它来管理这些资金，确保海外的各种援助能够用到工合发展最急需的地方去。为达此目的，斯诺在宋庆龄夫人的指点和帮助下工作，与此同时，卡尔大使也争取到了香港总督的支持，1939年，工合国际委员会在香港正式成立，时任中华圣公会港粤教区主教的何明华（Ronald Owen Hall）担任了国际委员会的主席，路易艾黎担任实地工作秘书。工合国际委员会的成立不仅为工合运动筹措了资金、物资和技术，而且对宣传工合、增进国际友好组织和人士了解中国抗战发挥了积极作用。从1938年来到中国，到1942年离开，卡尔爵士作为英国驻华大使，保持独立政见，努力促进国共合作、共同抗日。他是开明的反法西斯主义者，公开反对日本侵略，支持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是中国工业合作社运动十分热心的幕后支持者，他的工作给爱好和平的中国人民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责任编辑：季超杰办公室后，卡尔大使认真听取了斯诺对这个计划的解释，探讨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工合运动对解决中国面临的巨大的自救问题及抗战的意义，当听到工合计划实施会得到宋庆龄百分之百的支持以及共产党人支持的态度时，卡尔即向斯诺表示他将尽力协助推进这一计划，但是要求斯诺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参与此事，同时请斯诺约艾黎来与他见面。卡尔是个开明的反法西斯主义者，同情中国抗战，而且当时英国的政策是打败日本。在与斯诺见面并详细了解了工合计划后，卡尔信守承诺，很快就去了汉口。一到汉口，卡尔就把工合的计划送给了国民政府中那些赞成抗战的领导人，并且向蒋委员长的夫人宋美龄和澳大利亚顾问W.H.端纳（W.H.Donald）成功地“兜售”了这一想法。这个计划符合蒋夫人的心意，因此，她要卡尔让艾黎来武汉，把这个运动搞起来。艾黎当时在工部局工作，卡尔回上海后，很快设法让艾黎摆脱了工部局的职务，并且领到了一笔预付的退休金。之后，艾黎立即离开上海前去武汉。阿奇博尔德克拉克卡尔（Archibald Clark Kerr），19381942年任英国驻华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