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清代云肩中的“如意云”纹饰_李正.pdf

学术交流”，论清代云肩中的“如意云”纹饰李正张婕摘要：“如意云”纹饰是构成清代妇女云肩最主要的元素之一。“如意云”既可作为云肩的轮廓形制，又可作为图案纹样，施以彩锦刺绣，成为清代妇女佩戴在领肩部的云肩纹饰。通过对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清代云肩实物及相关资料的调研、分析与归纳，并结合历史、钍会、民俗、艺术等学科，对云肩中“如意云”纹饰的形制流变、特征分类、民俗寓意等进行研究与总结。通过对“如意云”纹饰的历史流变、形制特征、艺术特色的研究，可以洞悉其所蕴含的 民俗文化及其服饰艺术价值。关鍵词：清代云肩；如意云；纹饰；民俗寓意：；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 章编 号：（）“如意云”的造形是云纹与如意头相结合，故又被称为“如意头云纹”或“云肩纹”，其极具中华传统文化特色与民俗寓意的程式化、符号化的纹祥。清代妇女云肩服饰不仅造形美观、寓意美好，且在刺綉工艺上也更加追求细致、精美的装饰效果，其题材丰富、栩栩如生的云肩图案，展现出清代女性婉约、富贵、雅致的气韵，以美好的象征含义与民俗文化寓意，折射出 中华民族吉祥文化的精神寄托与清代女性特有的情感细腻表达，成为清代服饰中重要的 审美纹饰。、“如意云”纹饰的流变如意云纹是清代云肩形制的主要美 学造形符号之纹饰造形线条流畅，结构均衡优美，极具中华审美文化特色，作为一种纹饰和轮廓形态常被设计在妇女的云肩服饰之中，成为清代妇女云肩 图案的典型元素。基于如意云是在融合云纹和如意纹基础之上的组合型纹饰，其历史流变与云纹、如意纹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勾连关系。（一）云纹与如意纹的滥觞云纹作为一种象征纹饰，源自古人对自然天象的敬畏和中华民族先民们“看天吃饭”的农耕生产方式。在古代 先民长期采集和耕作的生存实践中，由于无法掌握气象变化，故人们对云、雨等决定农业收成因素的大自然产生期盼和敬畏。在我国古人的观念中认为，自然之气乃天地万物与人的生命本源，影响天地万物各种自然现象的根本所在正是“气”的变化。于是，上古先民通过观察天体运行，顺应自然节律变化，建立了指导农耕生产的“二十四节气”时节体系。由于古人将云与气被视为一体，人们很自然地就会对云纹也产生了崇拜和敬畏之心。云纹形态的回转曲线体现了古人对流动形式美的审美心理需求与倾向，其形态与内涵都凝聚了先民们对宇宙万物本体的认知与理解，升华出人文意义，逐渐流变为了生生不息、祥瑞吉兆的象征。因此，自古云纹在装饰造形与文化寓 意中就被赋予了极大的主观象征意识，以表达内心对于吉祥、美好、祈福与平安的向往。李正：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服饰设计及脤饰文化研究、艺术设计思維研究、设计美学本体论研究等。张姨：苏州大学 艺术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服装设计及理论研究。基金项目：本文系 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一般项目“江浙沪 高校博物馆馆藏清代苏绣服饰研究”（项目编号：）的阶段性成果。学术交流 “如意原是印度佛教传入的器物名“阿那律”的梵语意译，形似爪杖，整体造形多呈形。如意的形态、用途随着历史的更迭不断演化，大致可概括为以下四类：其一，古代的“搔杖”。清代格致镜原中记载：“如意者古之爪杖也，或用竹木削作人手指，柄可长三尺许，或背 脊有痒，手不到，用以搔爬，如人之意”。可见，如意的前端呈五栺屈曲状，用途是当人后背有痒但手触及不到时，用其搔抓，以此如人意而得名。其二，佛教、道家法师随身携带的圣物，后也被视为修禅悟道的宝物。据格致镜原中记载：“昔有贫士多阴徳而菽水不赡，忽遇一道士遗以一物，谓之如意，曰：汝阴功感神故以相与，勿轻用，也凡心有所欲，一举之顷，即如意。虽冬雷 夏雪，起死延年皆可，得之后人仿其制号如意云”气其三，可用于代麾作指挥之物，也可作为击打兽类的防身器物。如古书中所记载：“如意，铁为之或以玉以供指麽又可椎击诸物者长二尺，有奇上有银错，或现近有天生枝竹，鞭磨弄如玉，不事斧凿者亦佳”。其四，“如意”是清代权贵在喜庆节日之时用以礼赠的吉祥物，可作为宾朋表达祝愿的“礼物”与文人墨客玩赏的物件，成为表达美好的祝福与上层人物财富权力的象征。红楼梦第十八回中写到元妃省 亲时皇帝赏赐贾家的礼品：“原来，贾母的是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柺杖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清代中后期“如意”中所承载的吉祥文化内涵逐渐民俗化，在清代显然成为了服饰、生活器物装饰题材的主流要素之（二）清代“如意云”纹饰是宋、元、明代“骨朵云”的传承宋、元、明代时期，云纹的样式定型为“骨朵云”，多见于各类 器物与织物面料上。东京 梦华录中有记载：“闻于外楼下，用枋水垒成露台一所，彩结栏植，两边皆禁卫排立，锦袍幞头，簪赐花，执骨朵子”。其中的“骨朵子”指的就是以铁或木质的如意头状棍棒兵器。宋代朵云纹的造形较为“清痩”，以写意为美，而元、明两代朵云纹的造形为了顺应日趋丰富的装饰审美需求，云纹形态则更趋向饱满。明代“朵云”的形态呈四面铺展状，云头层叠勾卷向上弯曲 曲折，云体线条流畅生动。在明代丝绸织物上的“骨朵云”纹饰以“四合”状的组合造形为主，又称为四合如意云纹。单体如意是四合如意云纹的基本造形元素，以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组合为一个完整的四合如意纹样，并在其边缘延展出流云装饰纹祥，云体外部的形态装饰逐渐繁复。清代云纹的形态是在明代朵云的造形基础上，融合“如意”形象后成为了清代女性云肩上的如意云纹。基于民族吉祥文化与古人的 审美意识，如意纹和云纹造形在清代融合为如意云纹并被广泛应用在明清器物上。苏州博物馆藏的明清漆器剔 犀如意云纹葵瓣盘（图），造形似“六瓣葵花形，盘体内外壁皆雕与六瓣葵口相对应的六朵如意云纹，内底雕两朵对称变体如意云纹。”清代戗金彩漆花卉瓜杲纹方盒，其四角作凸起如意云纹饰造形盖壁绘缠枝莲纹与如意云纹，盖面中部雕凸起的如意云纹（图）。图剔 犀如意云纹葵瓣盘图戗金彩漆 花卉瓜果纹方盒（三）如意云纹与清代云肩轮扉造形的融合清代云肩形制为独立于袍服、且可柝卸的衣物配饰。由于清代妇女流行梳“燕尾”式的长扁 髻，为使头油不沾到衣服故在脖子、肩膀处使用了一种叫肩帕 的衣物，即“云肩”。李渔在闲情偶 寄中写到：“云肩以护衣领，不使沾油，制之最善者也，但须与衣同色，近观则有远视若无，斯为得体即使难於一色亦须不甚相悬”。阅世编中也对这一饰领的形制，及其穿着的场合进行了描述，将其分为三等：“大者裁白绫为样，披及两肩，胸背 刺绣花鸟，缀以金珠、宝石、钟铃，令行动 有声，曰宫裝；次者曰云肩；小者曰阁鬓，其绣文缀裝则同。”清代云肩如意云纹的构形、轮廓已形成了程式化图案，既可作单独式的装饰元素，也作为组合式的纹祥造形。如意云纹的曲线造形流畅、简洁、丰 美，作为构架学术交流 式图形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和包容性，可将内涵吉祥寓意的各式纹祥融入其中，从而构成一个丰富完整的装饰意象，经常被用作器物、服饰上的裝饰纹样。在服饰上，如意云纹与清代云肩的轮靡造形相融合，云肩从年轻贵族妇女的衣物配饰，逐渐发展为岁时节令或婚嫁礼服中的重要服饰。如意云纹也从图案装饰元素形态演 变为了云肩结构造形中的典型符号。由此，镶滚彩绣的云肩也是古代贵族女子彰显身份的披领肩饰织物。同时，“如意云”也被视为吉祥驱邪的符号，运用于清代宫廷五色瘦各法衣云肩及妇女云肩之中。二、清代云肩实物“如意云”纹饰形制解祈云纹与如意纹结合的如意云纹符号，是清代云肩装饰的主流美学形态。除了如意云纹的 常规形制之外，变形式的四合如意云纹符号也出现在云肩纹饰造形上，丰富着清代女子的装饰与 审美，其差异主要体现在如意云纹卷形的线条起伏变化上。如意云纹作为云肩造形的廓形框架及主要构成元素，通过连体、组合、层叠的方 式，展现其形式上的 变化，成为清代云肩服饰艺术中标志性符号。如意云纹的基本程式由流畅圆润的波形曲线勾勒一个云头尖和两个内勾的卷形构成，造形简洁，且以对称造形为主，体现出 中华民族特有的对称、均衡、稳定的审美心理与审美习惯。相比其他如意云的造形，其差异主要体现在云头形状和云体波形卷的数目和起伏程度，整体纹饰呈现平中见曲、稳中含动的形态。如意云纹的“形”与“制”均采用对称、均衡的形式美法则，其中“形”主要探讨如意云纹单体形态的结构与变化，“制”则指 单体如意云纹组合成云肩的斗合方式。基于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清代云肩实物，分别从“形”与“制”两方面对云肩中的如意云纹进行研究、整理、归纳。（）云肩中“如意云”的单体结构形态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清代如意云纹饰云肩的造形，由四合如意云纹对合而成，象征四方祥和如意。云肩绣片的形态在平铺时，轮廓都保持对称均衡，以颈为中心角对称，以中线为轴对称。“如意云”的形态变化柔和炅动，以向内勾卷的云纹、云体线条的变化、多重层叠的组合方式来呈现其丰富多样的变化形态。如意云纹的造形结构由云头、云勾和如意尖三要素构成，其形态根据三要素的变化而变化。以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清代云肩实物为祥本，笔者将“如意云”云头的单体结构形态分为心形、灵芝形和祥云形，其中祥云形又分为单层与双层（表）。十四角八宝蝴蝶纹平针绣如意 头云肩的外层边缘，由十四个单体呈桃心状的如意云头等距分布环绕，其上剌绣石榴、葫芦、宝剑、宝扇、花篮、兰花、美化、菊花等花冉。两层鲤鱼跳龙门吉祥如意云肩，上层由十三片柳叶形绣片组成，下层由四片灵芝形如意云头构成。灵芝形云头的轮廓形态起伏变化更突出，云勾向内侧回勾的曲度更明显，云头的如意尖相较于心形的如意尖也更长。三层盘长吉祥纹绣如意云肩与四合瓜蝶如意云头绣云肩都是单层连缀式云肩，前者四角的如意云呈祥云形单层如意云头式；后者四角为祥云形双层如意云头，是单层如意云头式样的双层造形变体。单层如意云头较双层如意云头的形态更为饱满、圆润，但云头数量少。表云肩中的 如 意云头结构形态及实物肩实物名称单体如意云头结构形态如意云头形态图示云肩实物十四角八宝蝴蝶纹平针绣如意 头云肩心形如意云头 式两层鲤鱼跳龙门吉祥如意云肩灵芝形如意云头式学术交流丨续表云肩实物名称单体如意云头结构形态如意云头形态图示云肩实 物三层盘长吉祥纹绣如意云肩祥云形单层如意云头 式四合瓜蝶如意云头綉云肩祥云形双层如意云头 式（二）云肩中“如意云”的组合制式清代云肩的整体造形布局 与天、地相关，寓意“合天人之和”，开合数以四方和八方居多，寓意“四方四合、八方吉祥”。西都赋中写道的：“红尘四合，烟雨相连。”儿女英雄传中也描写了清代云肩中的四合如意云：“大红綉并蒂百花的披风，砂绿绣喜相逢百蝶的裙儿，套上四合如意云肩。”云肩上的如意云纹以四合为主，通过对称与均衡的运用，体现了统一中求变化，变化中求统一的形式美法则。如意云绣片之间层次丰富，或大小渐变，或长短穿插，在组合形制上均以对称与均衡的形式布局，使左、右 产生稳定、统一之感。如意云绣片中的刺绣图案以均衡式的构图，内容上多采用花卉、蝴蝶与民间人物为图案，刺綉技艺有珠綉、盘金、串珠、打籽綉等。“上观法乎天，下观法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以通神明之意，合天人之和，天地之气相呼吸。”？描写了云肩的形制组合法则与自然相合相通，并多以自然界事物结合，构成与意念相吻合的形态。四片通天象“四气”，上下双层通“天地”，以其穿着对象的人体为形态造形，将天地之气的意向穿在人的身上与古代“天人合一”的哲学内涵一脉相传，体现出民族传统文化、民俗意向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一片式”是云肩如意云纹款式的基础，即是由一整块面料裁剪而成，没有任何连缀、叠加。馆藏的月 白色开光人物纹刺绣云肩是典型的“一片式”，云肩除前襟的如意云头对开用以穿戴之外，呈单独完整的一个整体（图）。“连缀式”指由若干单独的绣片，通过刺绣、串珠等方 式联结而成，此种串联方式既可用于单体如意云纹，又可作为整片云肩的制作方式，含有连绵、延续之意。馆藏的三重色四合网状人物吉祥纹绣云肩运用解构的手法将如意云分解成形状零落的裁片，再以重组的手法拼合成如意云头。裁片之间留有空隙，在镂空之处填充其他形式图案 或造形的绣片，然后以银丝线或小串珠相连（图）。其连缀的方 式既可以取一块布作为连接底布，又可以用丝线、串珠将各绣片缝制在一起，每层的如意云小绣片通过线珠与外层如意云绣片联结缝合。“层叠式”通常最少为 两层，多则三至四层，层叠方式讲究渐变 有序，相较于一片式更具层次感。馆藏的四层四合如意人物纹刺绣云肩的如意云由小到大，错落有致，对称均衡，不论纵向、横向、斜向 片 片对称（图）。图片式组合图连缀式组合图层 叠 式组合三、清代云肩如意云组合纹饰中的民俗寓意如意云纹作为云肩纹饰图案中的主要造形纹饰，兼具祥云和如意的双重寓意，通过蕴含民俗寓 意的吉祥纹样图腾以求趋吉避凶，隐含了大量的传统民俗寓意和人文精神。除了寓意吉祥、如意之外，因“生”与“身”谐音，由如意 头与云纹斗合而成的云肩披在身上还有“一生如意”的潜在寓意。此外，如意云纹结合其他具体物象作为象征符号，以形象生动的图案形式，建构和表现各种吉 利祥瑞的意 义，成为表示祝贺、祝福的礼物。巫祝咒学术交流语、占卜问卦、祭祀祈祷等中国古代传统民俗表明，追求吉 利 和祥瑞预兆的意识在中国历史上占有重要的民俗文化地位。正如易？系辞，所谓“吉事 有祥”便是吉兆的意思。古人相信“吉凶忧愉之情发于衣服者”，通过在衣着服饰上施以纹样裝饰可以攘灾、祛凶、祈愿、祝福，由此形成了旨在追求丰饶，表达如寓意吉祥含义的 民俗文化，也构建了 中国文化中吉祥服饰的符号体系。（一）美好祝福：平安如意如意云纹与花瓶组合造形，意为平安如意（图）。在传统装饰纹祥中“瓶”与“平”同音，是驱邪得平安的象征。除了“平”的谐音之外，瓶”在 佛教中代表一种很重要的器物，依使用场合、使用目的和供养仪轨的不同，其形制、种类、用法亦多有不同。“宝瓶”“华瓶”“金瓶”“胡瓶”“净瓶”等皆被视为圣物，其造形纹饰被赋予 吉样语意，出现在壁画、雕塑、服饰上，表达了古人对平安吉祥的 向往。“瓶”的造形在清时期成为了重要的吉祥纹饰造形，其中以“宝瓶”“净瓶”造形为主。净瓶通常指观世音菩萨手持的杨柳净瓶，象征起死回生、赐福降魔的神奇法器，其整体造形匀称流杨，状如水滴悬胆，线条舒朗、雅洁不俗。瓶体呈宽肩的倒立卵圆形，既圆润饱满又收東挺拔。瓶体之上接细长的瓶颈，颈腰内收，瓶口上翻 外展，呈小喇叭口状。“宝瓶”造形上则敦实矮胖，瓶底窄小，腹部滚圆，细短颈上接喇叭状口，口沿向外翻卷，口径略粗于瓶颈，象征旺盛的生命力和生殖力，取之不尽，腹大能容，神智圆满等含义（图）。为协调和美。其中，蝴蝶纹样具有 幸福吉祥的象征意义，在清代被广泛地使用，具有很高的文化艺术价值。从古到今，蝴蝶以其形美、色美、寓意美被人们誉为“会飞的花朵”而深得人们所喜爱。在中国传统文化和民间纹饰中，蝴蝶代表了对爱情的忠贞不瑜，也是幸福、爱情的象征。在中国传统文学中常借“蝴蝶双飞”表达人们对自由爱情的 向往和吉祥美好的象征，所以人们在生活中经常用蝴蝶纹饰于瓷器、服饰、刺绣、剪纸等民间艺术中。以蝴蝶为题材的裝饰纹祥，其构图常以两只蝴蝶或蝴蝶与别的花革、禽鸟组合来构成。此外，“荷”与“和”谐音，含有“和谐”“和美”的象征之意（图）。图打籽平针绣吉祥纹如意 头云肩局部（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三）长寿祈愿：福寿如意“口彩”是从古至今遇喜庆吉祥之事的传统民俗，利用汉字多读音、谐音相同、字义相异的特征作为特定含义吉祥寓意的表达。如“蝠”与“福”谐音，“蝴蝶”的“蝶”（图）与“畫耋”的“耋”同音，合起来有福寿之意。纹饰借用动物形象，使“福寿”这一抽象概念具象化、图像化、符号化和图腾化，由此敬畏自然界，将对生活的主观美好意愿与客观存在 物象相联系，表达对民间理想化生活的祈求和愿望。图平安如意堆绫绣领（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图如意梅瓶纹云肩局部（苏 州 大 学博物馆 馆藏）（二）爱情美满：和合如意图八宝蝴蝶纹平针绣如意 头云肩局部（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四）儿孙满堂：多子多福如意云纹造形的云肩上綉以荷花、蝴蝶纹饰，寓意石榴西汉传入，自“张骞使外国十八年得林安石学术交流 榴，亦名丹若，甜者谓之天浆石榴。”其赤色如火，高一二尺，即结实皆异种也 案 事类合璧云，榴大如杯赤色有黑斑。皮中如蜂窠，有黄膜隔之，子形如人齿，淡红色亦有洁白如雪者。如意云纹上饰以饱含石榴子的石榴纹作为“多子多福”寓意的 吉祥纹饰（图），在构图时常与宝相花、莲花、葡苗、蝴蝶等搭配，并被广泛运用于陶瓷、金银器、壁画、蜡染、织锦、服饰等装饰领域，“绛帐迢迢结作云，东风吹绉石榴纹，芙蓉弄色调金粉，蛱蝶寻双认绣裙。花羃藶思纷结，游车归去日斜曛，不知唱得难忘曲，十二钗边若箇闻。”图四合瓜蝶如意云头绣云肩局部（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五）大吉大利：吉祥如意云肩中的如意云造形与吉祥图案“中国结”融合（图），从字型上来看“结”与丝线、吉祥寓意相关。古人具象地将“结”与如意捆綁在一起，寓 意 吉祥如意。作为民间广为流传的吉祥纹样，结纹被视为吉祥的标志，具有力量、团圆、和谐的含义。此外，还有 缔结、勾连、聚合之意。由此可见，“结”已经不只是一种装饰物，它已经升华为中国人对幸福、美好生活的憧憬，对純真爱情的赞美与祝福，形成了中 国吉祥文化中的“结文化”。图三层盘长吉祥纹绣如意云肩局部（苏州大学博物馆馆藏）结语清代云肩中的如意云纹，从纹饰造形逐渐演化为具有特殊象征寓意的形式符号，成为清代袍服的缘饰纹样之一。如意云纹饰既体现出中国民俗文化生活中的隐喻，又揭示了纹饰中的西方符号论美学。英国形式主义美学家克莱夫？贝尔认为，美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即在艺术作品中将线条、色彩等元素以某种能够激起我们审美感情的形式组合。这一“形式”既是由造物的造形、色彩等要素所构成的純粹形式，同时，又是一种对现实实物的再创造与提炼，将柚象的线条、形状组合后转化成有意味的形式。如意云纹的形制与装饰图案都体现出古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富足多彩的精神世界，具有深厚的民俗文化内涵，也是中华民族吉祥文化的象征符号之一。研究清代云肩的“如意云”纹饰对于我们今天的时尚设计具有现实的借鉴意义，特别是在挖掘中华传统服饰文化之内涵方面具有纵向的学术价值。注释：梁惠蛾，胡 少华：近代服饰品云肩中云纹形态及其组合形 式初探，装饰，年第期，第页。清陈元龙：格致镜、卷五十八，清文渊阁四库全书刻本，年，第页。清陈元龙：格致镜卷五十八，文渊阁四库全书刻本，年，第页。清曹雪芹：红楼梦第十八回，萃文书屋活字 印本（程甲），第页。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六，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年，第页。许洁：苏州博物馆藏明清漆器，文仇年第第页。清李渔：闲情偶寄，云南：云南大学出版也年，第页。梁惠娥：汉族民间服饰文化，北京沖国纺织出版社巧，第页。潘健华：中国云肩考析戏剧艺木年第碟，第页。清张玉书：佩文韵府卷七之八，文渊閣 四库全书本，第页。清董 斯 张：广博物志卷四十三，文渊阁 四库全书本，第页。陈信歌，侯玲玲：清代蝴蝶纹样的研究及应用，服装设计 师，年第第页。清李时珍：本草纲目卷三十，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页。毛奇龄：西河集卷一百三十三填词，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