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之美·乡土万玛.pdf

西藏艺术研究2023年第0 3 期叙事之美乡土万玛白玛措【摘要】万玛才旦的叙事之美是用电影的独特性，将观众带入了图像的沉浸之旅，并将这种叙事方式作为呈现的媒介，同时也作为批判性反思的媒介。【关键词】万玛才旦；叙事；电影中图分类号：J8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ISSN1004-6860(2023)03-004-006在集体的祈祷中有一个人与其他所有人都不合拍。阿巴斯很长一段时间，有关西藏和藏族的叙事有一种范本：从精英叙事为主留下的文本、民间口头叙事的文本到后现代被结构的叙事。直到万玛才旦的出现，突破了这种叙事的范本。他用电影的独特性将观众带入了图像和叙事的沉浸之旅，并将之作为呈现的媒介，同时也作为批判性反思的媒介。他在影像中以一种乡土的质朴开辟了另一条有关西藏和藏族的叙事小径，如陈丹青所说，他拍出了内地电影好像早就忘了的质朴美学。这种遗忘的指向或许也可以理解为：在充满景观叙事”的社会中，认识西藏的方式在被“媒介化”。但，万玛才旦导演（以下简称万导）的在场叙事如一股清泉温暖了我们，也缓缓穿越了地域的边界。如他自己所言：我熟悉这片故土，所以我的呈现要深入到那些被想象、被符号化的表层背后。于是，这种呈现流消于影像叙事的附近、慈悲、神韵和艺术，让那些不识字的牧人颂唱史诗，让普通的藏族人有一套温情而诗意的生活哲学，让语言在使用中呈现出其意义”。万导将这些日常视为宝贵的财富弥补进了电影技术上的缺陷。他的叙事介乎乡土的田野、文学的叙事和影视的呈现，无不具有超越人类学的美学精神。乡土”可以从人类学的在地理解乡土，也可以用阿巴斯的【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 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1 9.海登怀特.“历史的情书建构与真实性问题”后现代历史叙事学 M.陈永国，张万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324-344.常江.拒绝阐释：罗兰巴特思想的后结构转向及其对当代电影理论的影响 J.电影理论，2 0 1 7(0 9)：3 6.陈丹青.代序：在小说中呈现的万玛才旦万玛才旦.故事只讲了一半MI.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2 2：4。【法】居伊德泼.景观社会M.王昭风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6.原创mtype-cn活字文化：万玛才旦，不猎奇的藏族导演，引自：彭拜新闻彭拜号湃客2 0 2 3-0 5-0 8 1 8：3 0.【奥】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M.陈嘉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1 6.8【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 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3 6.5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专题视角理解乡土“从内部出发构建一个故事，在一部电影里囊括特定的详尽的细节，会使观众的体验更丰富、深刻。”万导的叙事范本一如罗兰巴特有关电影文本的观点，给了我们一种可以沉浸乡土的文本，每一部电影的指向都在这种沉浸之中延伸个体的意义，观影者所获得的归属意义来源于这种提供了沉浸式的文本场域。在这种意义上，观影者驾驭了文本，而非创作文本的万导。这是否就是万导电影的魅力，它和观影者、解读者之间所形成的相互沉浸、难以分割、或者是某种疑惑的关系。作为观影者，对万导电影叙事的意义建构很重要的一部分经验来源于叙事者。于是，理解文本叙事的意义需要回归到文本背后，我记忆中从未远去的万玛才旦。草原当我回到出生地，父亲的屋子和母亲的声音都消逝了。阿巴斯与万导的友情始于草原，那时我刚从挪威读完生态人类学回国，是一段对地方知识叙事痴迷的阶段。片中的草原、牛、人物、山神、起誓，浑然一体的自然生态和社会变迁之间的冲突让我将这个文本解读进了人类学的范畴中。自此也和文本的呈现者结下了友情草原之后不久万导来拉萨，那次特意约了草原王子努木，希望他俩能在文本建构上建立深厚的友情。我把他俩约到坐落在大昭寺附近的库玉玛餐厅，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万导靠窗而坐，望着外面风景的那个画面，努木如约而至坐在万导旁边，我稍作介绍，便离开小会儿。我想着两个草原人应该会一见如故，临走时还看到努木正开始神情激昂地分享故事。离开半小时回来后，却看到万导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我说努木呢？万导微笑了一下，说“走了。”我拨通努木的电话，问为何不辞而别。听声音，电话那头的努木有些许恼怒、些许激动、些许不解，说到：“我说了半个小时，你的这个朋友只给我回应一个字，嗯”“嗯”。后来，这段一静一动的故事流传开来，还被结构为更为玄妙的民间故事。万导的同学东智老师有一次在玩笑中还对万导说起这段往事，并调侃般地用努木来吓晓万导。2 0 2 2 年，我想着让他俩会面，问万导要不要约努木，万导说“下次吧。”我问“您害怕努木吗？”，他笑着回复我“就是，有一点。”后来，我问努木分享了什么，他说那是一个草原上久远褪色却依旧让人澎湃的故事，情节仿佛就是一个饱满于文字叙述的电影文本。我理解万导，他一直都是以一种小于句子的语言结构出发，传达比句子长的语言意义。有时，我也在想万导不知会面对多少这样从历史的长河中流尚过的文本，很多时候他也许不得不用小于句子的语言，长句也许会淹没那些静怡的文本之美想在回想起来，草原时期的万导就那样静，这份静流消进了他的每一部影片中，散发出一种不可复制的灿烂。静静的玛尼石一朵无名小花独自生长在一座大山的裂缝里。阿巴斯后来，我继续去澳洲留学，飞悉尼前在北京停【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3 0.【法】罗兰巴特.明室：摄影札记M.赵克非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1 1.常江.拒绝阐释：罗兰巴特思想的后结构转向及其对当代电影理论的影响 J.电影理论，2 0 1 7(0 9)：3 5.【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2 5.【法】保尔利科.虚构叙事中时间的塑形：时间与叙事（第二卷）M.王文融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3：4 7.【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 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5 9.66西藏艺术研究2023年第0 3 期留了几天，短信问候万导也告知我即将去澳大利亚。万导执意请我吃饭，还约在离我很近的中关村一家烤鱼店。那天，因为外出办事回到中关村已天黑，感觉让万导和他的朋友们等了很久。当我走进烤鱼店，甚是尴尬却难忘至今。临走时，他送我一个静静的玛尼石光碟，到澳大利亚安顿下来，在一个夜晚观看了这部片子。这部片子中万导呈现的文本是向经验回归，用简单的日常和语言回归到影像空间，较之草原，它以一种新的叙事体裁，使作品尽可能准确地符合它所模仿的变迁现实。本来还想在学校召集万导观影沙龙，无奈学习压力太大，几乎无法抽出时间召集社会活动，只能将这个计划默默放在心里。再与万导联系时，他已是如日中天的导演。回国后按照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添加他的微信好友，很快通过微信好友申请，彼此问候、稍作寒喧。交流之中仍旧像过去那般谦逊儒雅，仿若昨天。很多人在镁光灯下容易走形，但万导还是那个万导。塔洛冶俗看到“请勿触摸”我便手痒。阿巴斯塔洛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部作品。这是一部观念文本的影像表达，很接近罗兰巴特在离开影院那一刻(Upon Leaving the Movie Theatre)一文中所述，“电影”这一文本的各种物质都不容忽视，黑白色彩和观影空间，让人处于无仪式感的状态之中，沉浸于这种文本，让我们极易处在日常经验的边缘，抵御无处不在又无从觉察的压抑。阿巴斯对这种经验的边缘体验如此描述：我偏爱另一种类型的电影。当观众们一如此脆弱地坐在漆黑的放映厅里一一未被剥夺理性，不必屈服于情感勒索时，他们用更有意识的眼睛观看事物。一部好电影让你无法动弹。它挑，唤醒内在的东西，在电影结束后很久仍在拷问你。一部好电影需要由你来完成，在你脑海中，有时在很久之后才真正完成。它在你观看时可能会让你睡着，但几星期后你会醒来，满怀热情，肆意想象，并对自己说“我要再看一遍”。我不会介意有人在看我的电影时睡过去，只要他们后来想象过它。塔洛隐去了色彩、隐去了那些人造符号，这种呈现方式打破了解读这一电影文本的观者对色彩、对这些符号的依赖，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对现代社会的批判。就如弗兰克克默德所指：那些被我们看重到称之为经典的作品正是因为这些文本所呈现出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空间之大，足以让我们留出必要的多元性解释。5塔洛上映不久，万导和几个朋友来拉萨。这次是他时间最充裕的一次，我们一天去光明茶馆喝茶、另一天又在阳光的午后聊猫王和猫王的秘密，又有一天为了让那位第一次来拉萨的朋友体验拉萨的慢生活，我约来一位土生土长的拉萨小伙儿做陪同。那天，我们一行从八角街的光明茶馆出来，这位朋友说能不能去罗布林卡。我提议打的过去，我的拉萨朋友信心十足说不用打的，特别近，并且拿出他们小时候经常边玩边走到罗布林卡的轻松往事来证明近距离的事实。好的，那就跟着土生土长的拉萨孩子体验一把。那天我们在大太阳下从八角街走到了罗布林卡，我知道万导身体欠，有些担【法】保尔利科.虚构叙事中时间的塑形：时间与叙事（第二卷）M.王文融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3：1 0.【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2 4.常江.拒绝阐释：罗兰巴特思想的后结构转向及其对当代电影理论的影响 J.电影理论，2 0 1 7(0 9：3 6.【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3 2.Kermode,Frank.The Classic:Literary Images of Permanence and ChangeMJ.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3:121.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专题心。到了罗布林卡门口，他走到门口长椅边坐下，微笑着说了句“5 5”（哎哟喂，累着了）。稍休息片刻，我们就在罗布林卡里慢慢转慢慢拍照。那天，我们一起穿过了很多风景：茶馆里那位吸鼻烟的牧人、措姆林街道一带以数字为店铺名的藏装店、马路上戴着十字架耳钉的小伙儿、布达拉宫前那位衣着朴素的老人、罗布林卡院落内各种错落有致的光线这些风景是否曾穿插在万导故事的某个构图中，就像阿巴斯会将现实生活作为他的故事的基础和电影的推动力，街上行走的人们每天给予他灵感一样。撞死一只羊对于月亮，问题是：下面那些人跟一千年前那些是一样的吗？阿巴斯2018年电影撞死了一只羊上映。我很喜欢这部影片中万导对微观世界的深钻，也许他是在致敬自己喜欢的天才导演大卫林奇，在日常生活最细微的层面探知奥秘和超现实元素，这两位导演几乎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任何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物上一一一杯奶茶上漂浮着的茶叶，驾驶室内的装饰、藏语版我的太阳，梦境。还有那句古老的语“我告诉你我的梦，也许你会遗忘它；如果我让你进入我的梦，那也会成为你的梦”。我似乎读到了万导对吠檀多幻论的呈现：梦时，境界固然是幻，即使醒时，境界也同样是幻。4受万导这部片名的启发，2 0 1 9 年我写了一篇学术论文叫撞死一头牛。在敲定论文题目之前，给万导发微信征得许可。记得当时正在北京出差，在北京西藏大厦收到万导秒回确定，无比高兴。文章正式刊登之前，按照自己写作的惯常标注了：“文章主标题受万玛才旦电影作品撞死了一只羊启发，特征求过万玛才旦先生许可。”这篇论文后来在网络推送后，万导的一位朋友应该是特意又转发给万导，那段时间我和万导在微信有过将它拓展开来写成一部短片小说或是一个电影剧本的交流。自己脑海中，有过很多次想象：万导在那曲拍摄这部片子，群众演员都是土生土长的藏北牧民，说着地道的牧区方言，每一个细节都会处理得既有“在场性”的真实感，又有“符号学”的象征意义也是这一年，我的专著牧民的礼物世界出版了，在新书发布会上，万导专门录制VCR发来祝贺：“我是电影撞死一只羊的导演万玛才旦，让我们一起把更多游牧世界的故事带给世界。”气球没有人知道从小泉眼的中心里喷出的小溪流志在奔向大海。阿巴斯2020年，气球升起，这次万导将乡土叙事融入电影理论家分类的时间蒙太奇之中，给观众呈现的是现实中不存在的影像，甚至某些图像，会让心中充斥着脱离文化束缚的最原始的冲动，第一张电影海报，触及了一些过去的、集体身份的记忆。于是，有了后来的电影海报。但，所有文【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 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4 6.【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 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8 5.【美】大卫林奇.【美】克里斯地汀麦克纳：梦室：大卫林奇传M.胡阳，潇潇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32020:251.巫白慧.吠陀经和奥义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1 4:3 8 9.【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 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8 0.【俄】列夫马诺维奇.新媒体的语言 M.车琳译.贵州：贵州出版集团，贵州人民出版社，2 0 2 0：1 5.常江.拒绝阐释：罗兰巴特思想的后结构转向及其对当代电影理论的影响 J.北京：当代电影，2 0 1 7(0 9)：3 5.【美 海登怀特.叙事的虚构性：有关历史、文学和理论的论文（1 9 5 7-2 0 0 7)M.马丽莉，马云，孙晶姝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 0 1 9:2 4 7，3 2 1.8西藏艺术研究2023年第0 3 期本都源于万导自身的乡土经验知识。这部片子是我与万导的作品对话最多的一次。气球在院线上映前，桑东博士和我在央喜书吧发起了一场关于气球的沙龙，这次沙龙座无虚席，反响甚好。一位艺术家朋友后来告诉我，万导这部影片能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和对话，这已不仅仅是沙龙，也是对万导电影创作的认可。沙龙举办不久，应醍醐的张俊彦先生约稿，写了气球的人类学，推送在醍醐公众号，当万导转发这篇文章时特意附上“一个人类学博士对气球的人类学解读”，现在再读文章末尾那句“期待万导获下一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殊荣”，艺术应该是另一个共同体的在场我想起阿巴斯那句话：电影帮助揭示头条之外的真相。有人建造边界，而艺术家消除边界。作为这部作品的第三种对话方式，我用一篇学术论文严肃的气球致敬了这部电影。一如往常，获得万导许可，确定了论文的题目。在文章中标注了“主标题气球”受万玛才旦电影作品气球启发，特征求万玛才旦先生许可，特别感谢万玛才旦导演为学术界带来的启发和灵感。”严肃的气球之严肃，寓意学理性分析，气球的寓意则和万导片中的气球一致。万导的叙事魅力不止于影像，还有这种叙事辐射给不同领域的启发。很少遇到这样一个人，即便因其身份认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并产生了独有的美学共同体体验，进而有了被关注的名人的榜样力，然而，穿越名利的他质朴如初，常给人力量。最后一匹白驹从雾里闪现又消失到雾里。阿巴斯2022年7 月，我和桑东博士，仁青妹妹、妹夫柯克导演还有在万导五彩神箭电影中出演女主的德姬，我们几个“文青”在拉萨八廓街小巷之间漫步，溜达到了一间买铜器的小店，柯克进店看了一圈，决定买下一件熬奶茶的器具，说“明天万导要来拉萨，可以用来在家里熬奶茶待客”。在那个夜晚，怎么会想到2 0 2 3 年5 月8 号凌晨那个略带寒意的日子2022年7 月6 号万导和我约好一起午餐，在西北美食和印度美食之间，我们最后敲定了一家可以看到风景的餐厅。这天，除了万导和他的团队，还有仁青妹妹夫妇。我们在露台拼了个大桌子，点了一桌美食。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仁青妹妹说很少见到万导这么幽默还这么爱笑。那天，万导还随身带着他的新书故事只讲了一半，当时脑海中还想到他的文学虚构有能力创造一位进行自我探寻的主人公兼叙述者。过了两天，万导将我约在诗人贺中的火锅饭局上，其间还有一位即将赴泰国读博士的上海姑娘。那次饭局，人多座挤，只记得贺中还点评了万导的电影和小说，万导报以微笑回复。更多的时候，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也许他在回忆过去的想法，或是在编辑脑海中的图像。临告别的那个夜晚，有些风沙，诗人贺中也很少见的醉了。我怎么会知道，那将是我和万导的最后一次私人聚会。7 月1 6 号，西藏影视艺术家协会在拉萨为万导举办了珠峰映画影视沙龙故事只讲了一半：万玛才旦的电影与文学，这竟然定格为最后一次见万导的时光。影视沙龙过后的几天，我还给万导发微信“沙龙那天准备了两个灵魂考验的问题，结果也没拿到话筒。”万导回复“不主动，不积极。”现在想想很后感谢西藏央喜书吧索朗央培先生和他的团队为举办此次沙龙给予的倾力支持.【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6 7.【英】齐格蒙鲍曼.共同体：在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中寻找安全M.欧阳景根译.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 0 0 3：8 0-8 1.4【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 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4 9.【法】保尔利科.虚构叙事中时间的塑形：时间与叙事（第二卷）M.王文融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3：2 4 1.【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 M.btr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6 7.9（英文翻译下接第3 1 页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专题悔，如果知道那是定格的画面，我不会持地留住那两个问题。那天，我本想问“您的叙事表达是否在让我们体验这样一种意义：虽然并非所有的文化遗产都能解决它所面临的问题，然而，文化之所以有生命力，是因为它能够使大多数信仰者确信这是可以满足其精神需求、甚至实现其抱负的方式?”。再后来，拉萨疫情封控，其间我将暗淡蓝点的羌塘转给万导：“我的新作，您过目一下，有没有科幻片的底子？”，万导回复“祝贺啊下午看先转了”。文字交流就定格在这里，再也没有“如果”了继续今天我的信仰是生命美如斯。阿巴斯一送万导最后一程那天，见到几位常和万导共事的演员，其中一位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说话的神态、言语间不经意中的质朴，让我看到万导曾带给我们的某种美好也在他身上延续。这是一种曾被高山草原怀抱过、被这片文化沃土滋养过、远行却不曾迷失的人都会拥有的、褪不去的质朴和自信。万导身边的人曾对桑东博士聊起过他的工作状态，那种状态让我听来其细致、严谨有些像阿巴斯在德黑兰艺术家工作室那样的画面，“阿巴斯会町着一台巨大的工业打印机，一毫米接着一毫米缓慢地将他的一幅摄影作品发送 到世上。几小时后，仍然只完成了一半。修士般的阿巴斯坐着，专注地看着，沉默不语，看着画面不断滚向地面。关注过程对他而言，是一种冥想的方式。”万导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感觉空空落落，不仅因为他是我多年的朋友，更是因为他的叙事之美带给我们一种集体记忆的共同体情感。我们都身处在一个信息碎片化的人类世中，太需要一种连续性的情感维系着我们。齐格蒙特鲍曼可能会说这种情感是历史加速巨变时代中的我们，面壁理想家园的一种状态。也许，鲍曼是对的。但是，万玛才旦为何让我们感到温暖且如此美好，也许是因为他探索的电影叙事对于众多观众的思想，其影响超过了其他任何艺术。他不断重返乡土，但并非回到部落社会，而是寻找另一条道路【作者：白玛措，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责任编辑：桑吉东智）【美海登怀特.后现代历史叙事学 M.陈永国，张万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2 5 4.【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一只狼在放哨：阿巴斯诗集M.黄灿然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3 8.【伊朗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M.北京：中信出版社，2 0 1 7：1 0.【英】齐格蒙特鲍曼.怀旧的乌托邦 M.姚伟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1 8：5.【英齐格蒙特鲍曼.怀旧的乌托邦 M.姚伟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1 8 8 1-1 3 7.31n（内文上接第9 页）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专题Cross-media Adaption of Pema Tsedens NovelTharlo and the Textual TravelWan DaikeAbstract:Pema Tseden s novel Tharlo demonstrates the solitary state and the identity lossof the protagonist.Due to its unique aesthetic style,the novel has set off a wave in the critics afterbeing adapted into a movie.Based on the storyline in the original work,Pema Tseden has introducedseveral adaptation strategies,such as reducing the characters,adding new scenes of pastoral lives,and emphasizing expression modes thathighlight the solitary state of the protagonist.Attributesto the integration of multi-medium artistic forms,multiple cross-media texts have appeared inmany places,especially in Tibetan areas.These various multimedia presentations and the multi-angle discussions on related topics have boosted the data traffic,bringing new growth points for themovies further dissemination.However,as homogeneous in contents and echoing in patterns,mostunique and subsequent worksare not remarkable in constructing a tension-filled story world.Keywords:Tharlo,Movie Adaption,Cross-Media NarrativeBeauty of the Narratives-The Home land of Pema TsedePema TsoAbstract:The beauty of Pema Tsedensnarrativesisto use the uniquenature of the filmtobringthe audienceinto the immersivejourneyoftheimage.Thisnarrativemethod is not only a medium of presentationbutalsoamediumofcriticalreflection.Keywords:Pema Tseden;narratives;mov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