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历史、现实：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定位的三维探索.pdf

50期（总第1 9 7 期）西藏发展论坛2 0 2 4 年第高质量发展理论、历史、现实：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定位的三维探索谯露露沈超群摘要：明确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定位对于促进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具有现实意义。本文通过对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理论、历史、现实的三维探索，从性质、规律、方向三个方面明晰其发展定位，研究发现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具有社会主义公有制性质的本质属性，遵循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规律，并且朝着实现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发展方向迈进。因此，新征程中为了发展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政府应当始终保持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公有制属性，在巩固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中探索其多元实现形式，在深化产权制度改革中激发其发展活力，在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中增强农村发展主体的力量，在完善收益分配制度中激活农村内生发展动力。关键词：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定位；共同富裕一、问题提出新时代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党的十八大作出“壮大集体经济实力”的重要战略部署。陆续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鼓励农村发展合作经济”“积极发展农民股份合作”的农村集体经济实现形式。党的十九大指出要在“深化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保障农民财产权益”中壮大集体经济。党的二十大进一步强调要“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中央出台一系列政策促进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使农村集体经济在脱贫攻坚中作出了巨大贡献，同时也期望通过发展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但是随着农村市场经济改革持续深入推进，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定位不明晰的问题弱化了其在实践中的作用。我们梳理农村集体经济相关文献发现，学界对农村集体经济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已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在农村集体经济发展机制方面，学者们主要从运行机制【1 、动机机制 2 、治理机制 3 等方面展开研究。在农村集体经济发展路径方面，相关学者主要采用微观分析方式，基于实地调研进行案例分析。主要有对四川省彭州市农村集体经济的分析得出联营制的发展路径 4 ，对浙江省嘉善县农村集体经济的分析得出“飞地”抱团发展的路径 5，对L村集体经济发展的研究得出“去内卷化”的发展路径 6 等。在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方面，学界普遍认为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一种公有制的经济组织形式，具体研究包括其组织成员资格认定 7 ,组织特别法人【8 、组织会计制度 9 等。在农村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方面，学界主要将问题聚焦在：一是农村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的重要性、起因、目的等 1 0 ；二是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核心、方向、组织形式等方面 1 1 ；三是农村集体产权改革中的关键事项 1 2 ；四是农村集体产权改革的成效检视、存在问题及政策建议 1 3 。综上所述，学界关于农村集体经济的研究成果相当丰富，围绕农村集体经济发展机制、实现路径、集体产权、组织等方面作了大量研究，但是对新时代新型集体经济的发展定位研究相对较少。目前，在理论层面，有学者认为“对其整体发展定位尚未清晰”1 4 1；在实践层面，有学者认为“今天仍有不少人将集体经济与大锅饭低效率划上等号，认为发展作者简介：谯露露，女，重庆江津人，中共四川省委党校（四川行政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共同富裕；沈超群，男，浙江嘉兴人，中共四川省委党校（四川行政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副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经济转型与发展、农村经济。51期（总第1 9 7 期月西藏发展论坛2 0 2 4 年第高质量发展集体经济就是历史的倒退，从而全盘否定集体经济 1 5。这都表明对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存在认识上的误区和发展定位上的不清。但是何为“发展定位”，本研究认为应当从其性质、发展规律以及发展方向中得出结论。因此，本文从理论、历史、现实三个维度探索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定位，以明晰地发展定位为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提供有益指引。二、理论之维：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具有社会主义公有制的本质属性当前，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定义尚未得出统一的定论，但是普遍认为其本质是农村集体经济，是具有社会主义公有制性质的农村经济形式。（一）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基于马克思主义关于农业合作化思想，扬弃的继承了传统农村集体经济“统”的思想，所形成的适应时代发展需要的农村公有制经济形式。在资本主义制度下，马克思恩格斯强调“把各小块土地结合起来并且在全部结合起来的土地上进行大规模经营”1 6 。这充分体现了农业合作思想中的以土地合作实现规模化经营的设想，不仅能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也能使小农组织起来走社会主义道路。其次，列宁遵循农民自愿参与的原则组建了农业合作社，并且认为合作社利益与社会主义利益是一致的，“合作社的发展也就等于社会主义的发展”1 7 。可见，列宁将马克思恩格斯农业合作化的思想付诸实践，且将合作社视作发展社会主义的重要组织载体。此外，新中国成立后，党中央逐渐引领农民走互助组-初级合作社-高级合作社的合作发展道路，最终建立了具有公有制性质的人民公社。它是一种传统的农村集体经济，是在特定历史背景下，将各合作社和社员的一切生产、生活资料归集体所有，并由集体统一经营、管理、核算和分配的经济组织形态1 8 。这是中国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改革开放后，农村实行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在农村的生产活动中既有“统”的坚持土地集体所有和集体经济，又有在“统”的基础上形成的“分”的家庭承包经营。这一阶段的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始终坚持农村土地集体所有，不断明晰集体产权，强化农村集体“三资”管理，探索多元化的实现形式。归根结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坚持土地集体所有制的基础上，探索多元化的农村集体经济实现形式与经营方式的农村公有制经济形式。简言之，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二）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是一个抽象的、玄奥的概念，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止步于思想环节，而要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各个环节。”1 9 这就要求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落地见效。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将这一思想贯穿于发展始终的具体表现。首先，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为了人民，体现了人民的历史主体地位。由于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公有制经济的形式，决定了其发展不是为了私人利益、个人利益，而是为了全体人民的共同利益。例如，在社会的主要矛盾变化后，农民对美好生活产生了新需求，而新型农村集体经济通过增加农民收人，改善农民的基础生活条件，缩小贫富差距，进而满足农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其次，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依靠人民，指出了推动发展的决定性力量。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体，是历史的创造者。农民是农村真正的主体，是农村发展的源动力，只有依靠广大农民的共同奋斗才能有效推进乡村振兴。因此，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始终坚持土地集体所有制，保障广大农民的财产权益；坚持凝聚农民的智慧和力量，充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最后，新型集体经济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历史观和正义观。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共建共享的经济形式 2 0 ，坚持遵循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方式，将发展成果更多的惠及广大农民群体。可见，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实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经济形式。（三）新型农村集体经济能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自始至终，无产阶级政党都十分重视农民脱贫致富的问题。先有马克思恩格斯强调私有制是资本家占有更多生产资料的生产关系基础，是造成贫富两极分化的根源，以致无法实现全民共同富裕。因此，他们主张通过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建立起生产资料公有制制度，使生产资料全民占有以破解两极分化的困境。后有中国共产党在艰苦奋斗中建立起社会主义公有制制度，带领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的目标迈进。但是目前农村是消除两极分化，促进共同富裕中最艰巨、最困难的环节。因此，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中，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发展壮大农村的重要载体。其促进农民共同52期（总第1 9 7 期西藏发展论坛2 0 2 4 年第高质量发展富裕的作用具体表现为，农村地区依靠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将分散的资源、资产、资金整合起来，实现规模化、专业化经营以做大“蛋糕”，提高农村地区的整体经济水平；依靠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主导集聚提升类村庄情感共同体的建构，重塑情感主体，再生产村庄情感，从而增强村庄情感共同体意识，实现农民的精神富裕 2 1 ；依靠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有效改善和提高农村公共服务水平，弥补公共服务短板，为乡村提供更多发展型基础设施，更为完善的农村养老服务，丰富农民精神生活 2 2 。从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改善农民的生活质量，从而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三、历史之维：新型农村集体经济遵循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规律从中国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历史脉络看，其发展经历了传统农村集体经济向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螺旋上升过程，且发展过程始终遵循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规律。具体分析可知，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在不断调整农村生产关系的过程中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同时生产力的提高也在不断完善生产关系。因此，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发展壮大。（一)传统农村集体经济探索发展阶段(1 9 4 9 1 9 7 8)面对百废待兴的新中国，面对全国8 0%的人口是贫困农民的现实，我们党发展壮大农村的首要目标是建立农村生产资料集体所有制。通过土改运动，农民成为土地真正的主人。但由于生产工具的缺乏，部分农民自愿将生产资料联合起来进行合作化生产。于是党中央在尊重农民意愿的基础上，将这一合作生产方式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并逐渐成立了互助组、初级合作社、高级合作社。截止1 9 56 年年底，已成立1 9 0 多万个农业合作社，全国有9 7%的农民进人合作社【2 3 。这一行为实现了生产资料的规模化经营，极大提高了农村生产力水平。此时，合作社由初级合作社向高级合作社的过渡，不仅是组织规模的扩张，也是生产资料所有制的转变：初级合作社是生产资料归私人的私有制基础上联合起来的经济合作组织；而高级合作社是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集体经济组织 2 4 。随着合作化的农业生产方式的日益推广，我国加快了成立人民公社的步伐。正是在此过程中，绝大部分人混淆了集体所有制和全民所有制，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相关概念，因此在全国范围内涌现出向全民所有制和共产主义社会激进过渡的倾向。由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明显落后于生产关系，人民公社未使农村的生产水平、农民的生活质量发生实质性改变，反而出现了倒退。究其原因是农村的生产关系超前于生产力水平，急于快速进人共产主义社会，忽略了中国的现实生产力水平（二）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创新发展阶段（1 9 7 8 一至今）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对传统农村集体经济的继承与创新，二者的本质都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且最终目的是为了发展壮大农村，只是其实现形式存在差异。基于农村改革的背景，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在农村生产关系的不断调整中，实现了农村生产力水平的提高1.农村改革到2 0 世纪9 0 年代末农村改革启动后，生产资料实行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农村生产关系也由高度统一到在“统”的基础上有“分”。为了提高农村生产力水平，在遵循经济发展规律和尊重农民意愿的基础上，中央首先允许云、贵、甘、宁等边缘贫困地区进行“包产到户”，打破了此前高度统一的农村生产关系困境，从而激发了贫困地区农民农业生产活力。其中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也在“统中有“分”的生产关系中得到发展。具体表现在：1982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肯定包产到户、包干到底“是社会主义农业经济的组成部分”，充分肯定了农村分散的家庭经营的合理合法性。次年，我国正式废除人民公社制度，实行以家庭联产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使“分”的农村经营在全国范围内推行。1 9 8 4 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统一经营和分散经营相结合，各地需要设置以土地公有为基础的地区性合作经济组织。简言之，农村集体经济已不再是过去的高度统一的集中劳动、生产与分配，而是在“统”的基础上适度的“分”。此外，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推行，工业化进程加快，村镇应时代需求建立集体所有制的乡镇企业，为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注人新鲜血液。中国的乡镇企业由1 9 7 8 年的1 52.4 2 万个增加至1 9 8 6 年的1 51 5.3 万个，增加了8.9 倍。2 5 可见，农村集体经济不再局限于第一产业的生产。由此可知，通过实行家庭联产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的农村改革，调整了农村原有的高度统一的生产关系，满足了农民对分散经营的需求，激活了农村的生产活力。并且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实现形式不再单一，多样化的农村集体经济增强了农村经济实力。53期（总第1 9 7 期西藏发展论坛2 0 2 4 年第高质量发展2.21世纪初到新时代进人2 1 世纪后，农村“统”中有“分”的经营方式得到了迅速推广，同时也产生了“分”得过多的趋势。我国自从加人了WTO世界经济组织，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深人农村后，导致农业农村面临巨大的国内外市场竞争压力。由于“一家一户”分散的家庭经营模式具有生产规模小、组织化程度低、市场信息不对称、生产经营盲目等特点，难以形成规模效应以应对市场风险，难以保障农户在生产经营中的合法权益 2 6 。因此，农村迫切需要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将小农户组织起来形成规模效应，提高市场竞争力。因此，中央出台了相关政策促进农村集体经济的进一步发展：2 0 0 3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法强调国家鼓励农民在现有家庭承包经营的基础上“自愿组成各类专业合作经济组织”，实现小规模经营。2 0 0 7 年农民专业合作社法从法律层面给予农民专业合作社合法地位。同年物权法指出，在尊重农民的意愿的前提下，可通过转包、出租、转让、互换、股份合作等方式流转土地承包经营权，扩大了土地流转的方式。2 0 0 8 年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提出将土地承包权和经营权确权登记，这有利于将家庭经营逐渐转向集约化经营。这一系列的政策均在将过去分散的家庭经营向适度的规模经营转变。此外，由于国内外产品供给增多，市场竞争愈发激烈，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乡镇企业发展速度变缓，甚至被淘汰，导致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收益减少。可见，为了解决农村经营“分”得过多“统”的太少的问题，我国通过调整农村的生产关系，逐渐将小农户组织起来，实现规模化经营已是迫在眉睫的大事。3.新时代以来进入新时代以后，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朝着更加适度规模化、集约化方向发展，逐步改善农村“分”得过多的局面。从中央相关政策层面看，2 0 1 3 年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指出“允许农民以承包经营权人股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鼓励“发展多种形式规模经营”；2 0 1 4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允许承包土地经营权向金融机构抵押融资”，拓宽农户实现规模经营的资金获得渠道；2 0 1 5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要“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引导农民以土地经营权人股合作社和龙头企业”，“积极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2 0 1 6 年关于完善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经营权分置办法的意见中将过去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两权分离”制度转变为农村土地集体所有权、农户承包权、土地经营权“三权分置”制度，在制度层面肯定了适度规模经营的可行性。2 0 1 7 年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发展壮大集体经济，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强化农业生产主体的力量；2 0 2 2 年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这一系列的政策都体现了党中央逐渐将分散的家庭经营组织起来的思想，希望借助新型农村集体经济逐步提高农村生产力水平。总之，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农村集体经济经历了由分散到统一，再从高度统一到逐步分散，再从“分”的过多到适度“统”，这不是历史的倒退，而是农村生产关系螺旋上升的过程。在适应时代需求的条件下，我国逐渐调整农村生产关系，以适应生产力水平。新型集体经济也在此发展中逐渐壮大起来，并且也将随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继续发展下去。四、现实之维：促进实现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是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要与时俱进，应时代的要求而发展。因此，在奋斗的新征程中，新型农村集体经济要瞄准促进实现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方向迈进。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不是照抄照搬西方的现代化模式，而是要结合中国农村的具体实践，“构建产权关系明晰，治理结构科学，经营方式稳健，收益分配合理的运行机制”的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促使其兼具协调经济性与社会性的属性、兼具协调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的属性、兼具协调政府逻辑与市场逻辑的属性。（一）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应当具有经济性与社会性协调发展的属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应当兼具提高农村经济实力和保障农村治理科学的作用。与“一大二公”“政社合一”的传统农村集体经济不同，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具有产权关系明晰、治理结构科学等特点。产权关系明晰和治理结构科学意味着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兼具经济性和社会性双重属性。新时代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经济性与社会性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协调发展为农户提供经济收人和公共服务。一方面，新型农村集体经济通过明晰产权关系，充分挖掘农村现有资源、资产、资金价值，盘活农村这“一池死水”，将农民确权后的土地、林地、渔场等资源资产顺畅的流人市场，实现市场化运转，进而实现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另一方面，新型农村集体经济通过治理结构科学，促使其内部治理结构升级，进而提高农村现代化治理能力。在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过程中，54期（总第1 9 7 期西藏发展论坛2 0 2 4 年第高质量发展不仅要增强农村的经济实力，还应强化农村治理水平，完善农村教育、医疗、基础设施等公共服务体系。（二）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应当兼具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平衡的属性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要兼顾农村的长期利益和短期利益的平衡，因此，无论是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目标，还是发展方式，亦或是分配制度都需要兼具长期与短期利益的平衡。从发展目标角度看，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以提高农民基本生活水平为短期目标，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为长期目标。从发展方式角度看，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以“资源发包、物业出租、居间服务、资产参股”为短期发展方式，以科技创新、数字赋能、产业振兴等为长期发展方式。从分配制度角度看，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以兼顾效率与公平的分配方式满足短期集体成员的发展要求，以兼顾分配与留存的方式满足集体经济扩大再生产的需要。因此，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不能竭泽而渔，需要在平衡短期与长期利益的状况下，促进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三）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应当具有促进政府逻辑与市场逻辑相协调的属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制度，且适应市场经济发展需求的农村经济形式。因此，它不是自上而下地落实行政命令，也不是像西方国家以市场逻辑惟命是从。一方面，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应当遵循市场发展逻辑，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强化农户在市场运行中的话语权，提高农村经济实力，从而破解其行政化色彩浓厚的问题。另一方面，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在农村的具体体现，应当更好的发挥政府作用，在保障公平竞争和弥补市场失灵中降低分散的农户参与市场竞争的交易成本 2 7 。此外，民法典明确了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特别法人的地位，从法律层面肯定了其具有独立经营、自负盈亏、经济决策等权利的市场主体身份，进而彰显了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统合，体现了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在农村现代化中的可行性。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启示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当前农村改革的重点方向，是巩固脱贫攻坚成果的重要手段，也是实现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途径。因此，在发展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之前，首先要明确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定位，以便保持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在发展中的本色不变本文从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理论维度分析，发现新型农村集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坚持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能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因而未来发展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也要保持其公有制本性不变。从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历史维度分析，发现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几个阶段都始终遵循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基于农村的“统”“分”关系的矛盾运动，在不断调整生产关系的过程中，促进农村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因此未来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壮大依然要遵循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从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现实维度分析，认为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应当兼具协调经济性与社会性，兼具平衡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兼具协调政府逻辑与市场逻辑的特性，其发展的逻辑不是照抄照搬西方现代化的模式，而是结合中国农村的具体实践，遵循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发展逻辑。因此，政府在制定的相关政策与措施时，首先要始终保持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公有制性质本质，农村无论怎么改革，都不能把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改垮了。这是农民的根，是农民的生存的基础条件。其次，政府要巩固和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新时代已经基本满足了邓小平同志所提出的“第二次飞跃”的基本条件，应当在农村发展集体经济，实现农村土地规模经营、组织规模经营、家庭联合经营等。再次，政府要深化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在土地所有权归集体的基础上，新型农村集体经济要将集体资产折股量化，破解模糊的“共有共享”的困境，实现财产权益量化，激发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同时，产权清晰也利于农村资产在市场自由流转，更大限度的实现其价值。再次，政府要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实现农村劳动、资本、技术、管理等要素的联合。农民是农村的主人地位不变，但是需要吸引社会多方经营者进人农村、开发农村、建设农村。最后，政府要完善收益分配制度。在坚持按劳分配的基础上，也要结合按要素分配的机制，提高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建设农村的积极性。参考文献：1张勇，唐超，路娟.股份合作型新集体经济：生成逻辑、运行机制及实践约束一一来自陕西省Y村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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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nificance to definethe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of the new-type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 for promot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agriculture and rural areas.Through a three-dimensional exploration of the theory,history and real-ity of the new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this paper clari-fies its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from the three aspectsof nature,law and direction,and finds that the new ruralcollective economy has the essential attributes of the natureof socialist public ownership,follows the law of the con-tradictory movement of productive forces and produc-tion relations,and is moving toward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realiz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styleagriculture and rural areas.Therefore,in order to de-velop and strengthen the new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in the new journey,the government should always main-tain the public ownership attribute of the new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explore its diversified realizationforms in consolidating and improving the basic ruralmanagement system,stimulate its development vitalityin deepening the reform of the property rights system,and enhance the strength of the rural development mainbody in cultivating the new agricultural managementmain body,so as to activate the internal impetus for ruraldevelopment in improving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system.Key words:New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Devel-opment orientation,Common prosperity责任编辑：徐志茹责任校对：旺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