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地区中学文凭考试英语口语实施网考的探索研究.pdf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译者简介：2023-10-12Cameron Smart，男，香港考试及评核局评核发展部高级经理；Jennifer Shiu，女，香港考试及评核局评核发展部经理；Matthew Drysdale，男，香港考试及评核局评核发展部经理；Andy Chan，男，香港考试及评核局评核发展部经理。吴泓霖，男，教育部教育考试院助理研究员。Cameron SmartJennifer ShiuMatthew DrysdaleAndy Chan（香港考试及评核局，香港 999077）吴泓霖 译（教育部教育考试院，北京 100084）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英语口语实施网考的探索研究摘要：香港中学文凭考试（Hong Kong Diploma of Secondary Education Examination，HKDSE）英语口语公开考试中的小组互动部分受疫情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而无法正常开展，需要探索其他口试形式。本研究探讨使用基于网络的协作视频会议工具 Zoom 进行网考口试（Internet-deliveredSpeaking Test）的可能性方案。选取40名中学生进行网考口试的试测，由经验丰富的口试考官对考生表现进行评分，并使用基于学习者语料库的方法研究口试考生在话轮转换和语法准确性方面的表现。通过对考生话语的语言分析，以及从考生处和考官处分别收集的反馈结果，证实网考口试是可靠且可行的。关键词：香港中学文凭考试；口语测试；网考口试；面对面口试【中图分类号】G4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8427（2024）02-0047-8DOI:10.19360/ki.11-3303/g4.2024.02.007引 言香港中学文凭考试（Hong Kong Diploma ofSecondary Education Examination，HKDSE）是学生在中学最后一年参加的一项高利害公开考试。英语是香港中学文凭考试的4门核心科目之一，所有学生必考。2023年，有近4.3万名在校生参加考试。英语包括阅读、写作、听力与综合技能、口语4项公开考试和一项校本评估（school-basedassessment），各项内容的分数权重和考试时长见表 1。除试卷 4考查英语口语外，校本评估考查的也是口语，且只针对在校考生，由教师在学校对自己的学生进行测评。本文讨论的是试卷4，即口语公开考试部分。评价方式构成公开考试校本评估试卷1：阅读试卷2：写作试卷3：听力与综合技能试卷4：口语百分比/%2025301015时长/分钟90120约120约20表1 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英语科测评构成Journal of China Examinations2024年第2期No.2,20242024年第2期口语公开考试包括小组互动和个人作答两部分内容。其中，小组互动始于1996 年，当时是香港中学会考。2012年香港中学文凭考试开始实施，小组互动口语考试形式被保留下来，一直延续至今。在小组互动部分，来自不同学校的四名考生收到一篇短文、一个要讨论的话题、作为开展讨论建议的四个要点。学生有10分钟的准备时间，可以在便条卡上作简短的笔记。小组互动本身持续8分钟，两名考官不参与或干预讨论，根据评分指南，考官从发音和表达、沟通策略、词汇和语法结构、观点和组织四个方面给每位考生评出四个分数，每个分数区间为07分。香港中学文凭口语考试的有效性一直是研究者关注的焦点。其中，关于口语公开考试和校本评估的小组互动部分，研究者对考生之间的互动质量进行了一些研究。Gan等发现同伴群体互动为学生提供了展示广泛交流策略的机会1-2。Luk发现，校本评估中产生的话语具有仪式化、刻意化和协同性的特征，说明学生强烈希望给人留下有效对话者的印象，目的是得分，而不是真实交流3。Lam 发现，虽然校本评估小组互动中的话语似乎表现出一些自然互动的特征，但学生话语中自然、自发互动的数量是有限的4。Smart在研究小组互动中关注考生互动，发现考生的话语很少出现在母语对话中普遍存在的互动特征5。他还发现，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考生话语中的矛盾、分歧和趋同互动相对较少，取而代之的是考生的话轮更长，并且表现出更多书面演讲特征5。此外，口语公开考试的实施也面临一些问题。在香港约500所中学中，只有大约25所学校每年能提供校舍作为考场。为完成口试任务，通常需要810个晚上，每个考场需要约400名口试考官以及大量的考务和后勤人员。因为交通不便地区的考场较少，所以有必要增加交通不便地区的校舍作为考场，结果是难以找到足够的有经验的口试考官和技术支持人员，不得不聘请经验很少或者没有经验的口试考官。这对考试的信度、评分效度及考务实施具有潜在的负面影响，因为经验不足的考官容易偏离标准的考务流程。因此，在新型冠状病毒流行的三年间，英语口语公开考试不得不取消，英语口试部分的成绩完全基于校本评估的结果。有鉴于此，探索其他方案以替代当前英语口语公开考试的测评框架和考试实施变得愈加紧迫。一、基于计算机和网络的线上语言口语测试进展Ockey 等指出，过去10年间，基于计算机和网络的各种形式和情境的线上第二语言口语测试在正变得越来越普遍6。Du等将这些测试分为三类，分别为异步半直接口试（asynchronous semi-direct speaking tests）、全自动半直接口试（fullyautomated semi-direct speaking tests）和同步直接口试（synchronous direct speaking tests）7。在异步半直接口试中，考生与一组预先录制的任务和指令进行交互。这种口试目前已经非常成熟。托福网考（TOEFL iBT）自 2005 年起一直采用在线异步半直接口试形式。英国文化协会于2013年推出基于网络的APTIS考试，其中的一部分也是半直接口试形式。国际语言测试组织（Language Testing International）实施的语言能力表现测评（ACTFL Assessment of Performance toward Proficiency in Languages，AAPPL）也是一项基于网络的半直接口试，针对10种不同的第二语言，用于美国中学的形成性和终结性评价8。20062016年，香港理工大学在毕业生语言能力测评中实行基于计算机的半直接口试9，这种方式虽然得到广泛使用和接受，但也受到批评10-11，特别是在考查自发互动策略或互动能力方面受48到质疑。在全自动半直接口试中，考生面对提前准备好的提示进行作答，就像在异步半直接口试中一样，但是由计算机算法而不是人工评分员进行评分。英国的培生学术英语考试（the Pearson Testof English Academic,PTE Academic）和Ordinate公司的Versant英语考试就是这方面的例子，但这类测试在效度和有用性方面一直备受争议12。在线同步直接口试是通过计算机平台进行考官与考生或考生与考生实时互动的考试。由于技术限制，该类型的测试最近几年才开始出现。我国的大学英语考试口试（CET-SET）就采用了纯音频的基于计算机的同步互动环节13。自从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以来，随着雅思线上考试实施这种类型的口试，基于网络的同步口试变得更加流行。Nakatsuhara 等认为，在线同步口试在简化考试安排和克服地理限制方面比传统的面对面测试具有更明显的优势14。在测试自然互动和真实性方面，这类测试也比异步半直接口试明显更有优势。关于这一点，Du等发现，与异步半直接口试相比，考生对同步直接口试有更强的偏好7。基于以上情况，本研究探索使用基于网络的协作视频会议工具 Zoom 进行网考口试（Internet-delivered Speaking Test，IDST）的可能性。二、研究方法本研究通过 Zoom，在线上复制了香港中学文凭英语口语公开考试面对面的小组互动形式。通过对考生话语的语言分析，从考生处收集的关于考试体验的反馈，以及从考官处收集的关于评分经历的反馈，研究通过Zoom 将实施模式从面对面口试转变为网考之后，如何影响口语考试发生的交互类型、所产生语言的质量及考官作出判断和评分的能力。（一）测试来自香港4所中学的40名学生作为研究样本参加测试，每所学校10名学生。这些学校选自不同的层次，代表不同的语言能力水平，以体现HKDSE 考生群体的语言能力范围。每所学校1名学生，组成一个4人小组，共10个小组，由同一名考官担任主考。所有10个小组的测试表现都通过 Zoom录制下来。测试后，每名学生填写调查问卷。（二）评分评分员由20名经验丰富的HKDSE口试考官担任，其中17人有至少10年的教学经验，10人以上有超过20年的参与类似口试的经验，因此可以认为他们属于专家评分员。评分通过Zoom会议集中进行。考生录像通过共享屏幕播放，评分员观看录像后立即评分，以模拟现场评分过程。由于试测模式不同于真实考试，评分指南中的个别分项可能是多余的或者不合理的，特别是分项中的“沟通策略”（如肢体语言、眼神接触、声音传递），但是评分员可以在问卷调查中对此发表意见。由于这项研究并没有在Zoom平台里开发定制的屏上评分系统，因此评分员在完成每组评分后要通过Google表格提交分数，之后再对这些分数进行汇总并计算均值。最后，评分员在线填写调查问卷，收集他们对网考口试评分情况的反馈。（三）语言分析研究人员采用两项语言分析收集有关网考口试的额外效度证据，特别是同时效度（concurrent validity），采取基于学习者语料库的方法。首先，转录所有网考口试考生的文本数据汇编成学习者语料库，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网考口试学习者语料库。其次，使用自动化或半自动化计算机工具，与另一个对照语料库进行比较，以检验网考口试学习者语料库中某些特征的相对频率和/或性质。本研究的对照语料库是HKDSE学习Cameron Smart 等：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英语口语实施网考的探索研究492024年第2期者语料库，包含 20132015年 HKDSE考生在口语公开考试和校本评估中表现的转录文本，由10名考生的转录文本组成，分为8个等级（从0到5*，0 代表等级 1 以下的组，被指定为“不予评级”），总计超过2.5万个单词和58个考试组。第一项分析是将考生在网考口试中的话轮次数和长度与HKDSE考生语料库中的考生话轮次数和长度进行比较，使用的语料库工具是UAM CorpusTool15。然后，将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数据与 HKDSE 考生语料库数据进行比较，以便对两种施考模式的互动模式差异进行比较。相较于面对面考试中的互动，网考口试的明显区别之一在于，它是以计算机为中介的，因此可能缺乏在面对面互动中帮助理解的副语言（paralinguistic）信息。如前所述，HKDSE 口语公开考试的考生倾向于在考试中发表“迷你演讲”，而不是进行带有频繁交流的真实互动。因此，相较于面对面口试，衡量网考口试是否会引起考生之间更多或更少的频繁交流，以及话轮长度是否存在差异非常重要。另一项分析与评分指南中分项“词汇和语言结构”中的语法准确性有关。之所以选择语法准确性进行分析，是因为之前的研究证明，与该分项的另一个主要方面（即词汇范围）相比，语法准确性与HKDSE口语公开考试的最终成绩具有更高的相关性16。最终决定重点关注网考口试中被评为4级的考生表现，并将其与HKDSE考生语料库的同水平考生的表现进行比较。为此，研究人员将2019年香港中学文凭口语公开考试各个等级的分界分数用于网考口试考生的分数，该分数是20名考官所评分数的平均值。有19名考生的成绩被认定为相当于HKDSE 4级。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中 4级考生的作答转录文本共有 6 976 个单词，可与 HKDSE 考生语料库中的4 838个单词进行比较。为了确定网考口试中4级考生与HKDSE考生语料库中4级考生的可比程度，使用UAM CorpusTool对两个语料库中的考生作答错误进行标记。首先，标记每个错误实例，对错误的频率进行简单计算。之后，将转录文本划分为单独的线性 意 义 单 位（linear units of meaning,LUM）17。LUM大致相当于传统语法描述中的从句，在这类计算中使用LUM的好处是，它可以应用于书面语言和口语（其中许多 LUM 是非从句）。为反映LUM中每处错误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理解，以下面4种方式之一标记每个LUM：1）很容易地完全理解；2）完全理解，但需要一些努力；3）部分理解；4）无法理解。三、研究结果（一）网考口试与HKDSE口试考生互动的比较为了比较网考口试录像中的互动与面对面HKDSE口试中的互动，将网考口试10个小组的互动与HKDSE考生语料库中58个组的互动进行比较，计算每组考生的话轮总数及考生的话轮平均数。以秒为单位，计算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和HKDSE 考生语料库的考生话轮平均长度，结果见表2。表中数据显示：在 HKDSE 考生语料库中，8分钟小组互动的考生话轮平均数量为 17.66；在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中，考生在8分钟内的话轮平均数量为14.70。由此说明，与面对面HKDSE口试相比，网考口试的话轮数量略少。在话轮平均长度方面，HKDSE考生语料库约为27秒，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约为32秒，这说明相较于面对面项目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HKDSE考生语料库话轮平均长度/秒3227话轮平均数量14.7017.66表2 话轮数量和话轮长度比较50HKDSE 口试，网考口试考生的话轮平均长度略长，从一个话轮到另一个话轮、从一个考生到另一个考生的转换频率略低。虽然差异比较细微，但也证实了使用网考口试的预期结果之一。这种差异存在几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网考口试反映了考场外真实世界中Zoom上的交流，即在现实生活中，话轮的变化可能更少，在 Zoom上人们插入谈话的可能性比在面对面互动时更小18。与面对面的互动相比，在Zoom上话轮转换的副语言视觉信号可能更少，如姿势或暗示性的目光接触。如果没有这些副语言信号，与面对面的互动相比，Zoom上的交流更难抢到发言权。因此，与面对面的情境相比，在Zoom上的发言者更能保持发言权，且不太可能放弃发言权。也可以说，网考口试实际上加剧了HKDSE小组互动中一个公认的弱点，即考生更专注于自己的发言，而不是真正的互动。另一种可能是，网考口试语料库中的考生熟练程度比较高，因为话轮时间比较长。这意味着，平均而言，参加网考口试的考生比HKDSE的考生更有能力掌握发言权并保持长时间的话轮。无论原因是什么，都有必要对此作进一步研究。（二）频率和错误严重性分析如表3所示，参加HKDSE口试的考生产出话语的LUM略长，平均为13.94个单词，而网考口试为13.29个单词。在错误频率方面，参加网考口试的考生平均每个 LUM 出现 1.19 个错误，而HKDSE考生平均每个LUM出现1.10个错误。就本研究的范围而言，两个语料库中 4 级考生的错误频率差异并不显著。表4可以从是否影响交流的层面推测考生在两种施考模式中产生语言错误的性质。网考口试 4 级考生产生的语言错误使得 92%的 LUM（525个中的 483个）毫不费力地被完全理解，这一数据略高于HKDSE 4级考生（86.7%）。HKDSE评分指南关于4级考生的语言错误频率和严重性的描述是：“使用大致准确的语言结构，语言错误通常不会妨碍交流。”这似乎准确地解释了考生在两种施考模式下的表现。正如表4所示，语言错误通常不会妨碍交流，网考口试4级考生产生的语言错误使得约3%的LUM部分理解或无法理解，HKDSE口试4级考生的这一数据约为6.6%。因此，已有证据并不能说明网考口试考生语料库和HKDSE考生语料库中分数相近的考生在语言错误频率和严重性上存在显著差异。据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参照HKDSE及其评分指南来确定网考口试的同时效度。项目网考口试HKDSE口试单词数量6 9764 838线性意义单位525347每个线性意义单位的单词数量13.2913.94错误数量626380平均每个线性意义单位的错误数量1.191.10表3 基于语料库的语言错误分析项目很容易地完全理解完全理解，但需要一些努力部分理解无法理解网考口试（n=525）数量48326142百分比/%92.004.952.670.38HKDSE 口试（n=347）数量30123203百分比/%86.746.635.760.86表4 基于语料库的语言错误严重性分析Cameron Smart 等：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英语口语实施网考的探索研究512024年第2期（三）考生问卷调查结果调查问卷在网考口试之后立即发给考生，共有39名考生参加了问卷调查，其中约75%的考生表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使用Zoom。约59%的网考口试考生表示更喜欢面对面口试而不是网考口试，这一结果与Du等的研究发现7一致。尽管如此，近70%的考生同意或强烈同意，与面对面口试相比，他们在参加网考口试时感觉没那么紧张。当被要求评估他们在网考口试中的表现时，22%的考生认为他们表现得更好，30%的考生认为他们表现得更差，47%的考生认为他们的表现与面对面口试时大致相当。就网考口试反映口语水平的准确性而言，50%的考生认为与面对面口试一样准确。在开放题的回答中，考生最常提到的是对肢体语言的担忧。考生表示很难通过Zoom与其他考生互动，并且他们之间无法很好地沟通。考生还担心考官会试图评估肢体语言，因为他们认为无法通过Zoom充分展示这一点。考生提出的另一个担忧是网络连接不佳，他们认为这会影响自己的表现；听力故障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这反过来又影响他们相互交流的能力。此外，考生还提到技术故障和网络延迟的可能性，并建议使用专业设备，如一套合适的高质量麦克风，而不是他们自己的一套内置麦克风耳机。对于喜欢网考口试的考生而言，他们感到“压力更小”“更放松”“不那么紧张”“在Zoom上讲话时压力更小”，可能是因为他们喜欢在自己的学校考试，考试环境相对熟悉和更为放松的状态都会帮助他们表现更好。对于那些更喜欢面对面考试的考生而言，他们认为“与其他人面对面交谈可以营造一种考试氛围，这样自己就可以更加投入和专注”，而且“和我旁边的学生一起坐在教室里让我有更强烈的竞争感”。最后，对于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进行口语测试的意见，考生认同通过 Zoom 进行口语测试，认为该方式可以提供安全距离保护自己，且感染的概率更低。（四）评分员问卷调查结果一份 Google表格在线问卷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评分员，以便在集中评分环节之后立即完成。问卷由10个与网考口试评分相关的问题组成，其中两个为开放题，共收集到18份作答问卷。所有评分员之前都使用过Zoom，其中67%的人使用过 Google教室工具。评分者被问及自己喜欢的口试模式时，两种模式基本各占50%。据评分员观察，考生似乎更加放松、自信，并且不那么害怕。他们给出的部分原因是学生已经习惯在线课程，并且可以在熟悉的环境（即他们自己学校的教室）中自行准备。网考口试的这个特点被认为可以降低高利害考试情境中固有的压力水平，考生不必与其他考生或口试考官共用同一物理空间。一些评分员还认为，不仅害羞的学生能够获益，而且声音自然“轻柔”的学生也可以获益，因为可以使用技术放大声音。此外，评分员还提出一些担忧，如网考口试的互动性和真实性较差，并且缺乏面对面口试中一般会出现的自然互动。一些评分员还指出，网考口试的话轮时间比较长，一位评分员将小组里四名学生完成自己话轮的过程称为四个单独的演讲。评分员提出的另一个问题是，考生同时讲话（即互相讲话），以及考生低头看提示卡和阅读准备好的笔记的频率。由于 Zoom的性质，每名考生都直接对着摄像头说话，而不是对着小组中的其他成员说话，考生的肢体语言动作更加受限，因为他们不需要向左或向右移动，或者表现出正在关注小组的其他成员。关于技术的使用，评分员认为，相较于面对面口试及目前还在使用的口试录制系统（即使用较低分辨率的摄像头），网考口试使口语测评变52得更简单，因为录制的声音更清晰、更好。一位评分员认为，网考口试对 HKDSE 口试评分指南中的分项“发音和表达”的测评特别有效。针对评分指南中的分项、和，90%以上的评分员同意或者强烈同意将该评分量表应用于网考口试评分。而对于分项“沟通策略”，评分员的意见存在较大差异：约32%的评分员不同意或者强烈不同意指南中的描述，他们认为难以对仅限于面部表情的肢体语言进行判断，且佩戴口罩也会掩盖面部表情；约25%的评分员持中立意见；约43%的评分员同意或者强烈同意该描述。此外，评分员还经常提到眼神接触，因为考生经常低头看笔记而不是摄像头。一位评分员还提到考生不恰当的手部动作，如有学生摆弄麦克风，无意中干扰了录制过程。四、结论与讨论近年来，在商业、社交或教育情境中，通过Zoom进行互动已经十分普遍。在人际交流方面，目前的现实和未来的趋势是，Zoom或类似工具将不可避免地在各种日常交流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包括教育等领域。从这个角度看，网考口试并非针对面对面口试的迫不得已的替代方案；相反，它模拟了考生在未来生活中需要进行的重要的线上沟通方式。与面对面交流一样，它具有高度的真实性，代表了现实世界语言使用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事实上，公开考试实施网考口试和校本评估实施面对面口试，这样一种双重施考模式可视作对香港中学文凭考试和教学课程覆盖面的扩展，在与当前通信发展保持同步的同时，既纳入了以技术为中介的口语沟通能力这一目标构念，也丰富了考试和教学的内涵。本研究表明，尽管网考口试中的话轮持续时间较长、眼神接触较少，但其互动本质上与面对面口试的互动类似。针对网考口试，评分员的担心是，自然的小组互动应该更具自发性、话轮更短，但考生倾向于在网考口试中进行更长时间的话轮。在同伴互动的口语测试中，考生可能认为他们要通过相互竞争展示自己的英语语言能力，于是很可能以牺牲其他考生为代价，导致考生“保持发言权”并发表“演讲”。无论采用何种测试模式，这种现象都可能发生；但是，这一现象可以通过控制准备时间、减少测试材料中的要点数量或者不允许做笔记等方式缓解。评分员对网考口试中缺乏对眼神交流和肢体语言的评分表示担忧。尽管这是通过Zoom进行交流难以避免的事情，但有必要重新考虑修订评分指南，特别是在沟通策略方面，以反映基于Zoom互动的最佳策略。对这个领域开展进一步研究无疑是很有意义的。学生和评分员都表达了对麦克风和网络连接等硬件质量的担忧；因此，如果要将网考口试作为一项高利害的公开考试，落实标准化的考试环境和条件将是考试机构面临的重大挑战。几乎所有评分员都认为，与面对面口试相比，在 Zoom 中对考生表现进行评分比较容易。因为这些意见来自专家评分员，所以可以相信网考口试评分至少与目前的HKDSE面对面口试一样可靠。基于语料库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即网考口试和HKDSE口试分数相近的考生出现的语法错误数量大致相当，并且他们话语中可理解的内容占比也大致相同。总之，网考口试已被证实是可靠的且易于评分。为了更加科学有效地开展网考口试，需要对测评框架、教学与测评课程进行微调，也需要对教学法、课堂实践、教科书等进行微调。考虑到HKDSE面对面公开口试今后可能持续遇到的困难，通过对评分指南中沟通策略分项的微调，将促使各利益相关方认识到实施网考口试的紧迫性和必要性。Cameron Smart 等：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英语口语实施网考的探索研究532024年第2期参考文献1 GAN Z,DAVISON C,HAMP-LYONS L.Topic negotiation in peer group oral assessment situations:a conversation analytic approachJ.Applied Linguistics,2009,30（3）:315-344.2 GAN Z.Interaction in group oral assessment:a casestudy of higher-and lower-scoring studentsJ.Language Testing,2010,27（4）:585-602.3 LUK J.Talking to score:impression management in L2oral assessment and the co-construction of a test discourse genreJ.Language Assessment Quarterly,2010,7（1）:25-53.4 LAM D M K.Contriving authentic interaction:taskimplementation and engagement in school-based speaking assessment in Hong KongM/YU G X,JIN Y.Assessing Chinese learners of English: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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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idates conducteda discussion task with fellow candidates,for the first time.This peer interaction has been maintained in thecurrent Hong Kong Diploma of Secondary Education Examination（HKDSE）since its inception in 2012.However,due to a number of factors,including complexity in operations and logistics,as well as thecancellation of the speaking examination for three years due to the Covid-19 pandemic,the exploration ofalternatives was deemed necessary.This paper describes the results of a study to explore the possibility ofadministering an Internet-delivered Speaking Test（IDST）using the web-based collaborative videoconferencing tool Zoom.The IDST would serve as a replacement for the face-to-face speaking assessment,which is administered as the HKDSE English Language Paper 4 Speaking exam.A pilot IDST was carried outwith Secondary 6 students followed by a marking exercise of test-taker performance by experienced oralexaminers.A learner corpus-based approach was then used to examine the IDST test-takers performance interms of turn-taking and grammatical accuracy.Questionnaires were distributed to test-takers and oralexaminers in order to glean their opinions regarding the pilot.Through language analysis of candidatesdiscourse and feedback collected from candidates/examiners about their exam/scoring experiences,it isconfirmed that the IDST is reliable and feasible.Keywords:Hong Kong Diploma of Secondary Education Examination（HKDSE）;Internet-delivered SpeakingTest;speaking test;face-to-face oral examination（责任编辑：张 丽）Cameron Smart 等：香港中学文凭考试英语口语实施网考的探索研究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