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福宫及其花园的平面布局研究.pdf

故宫博物院院刊2()0 2年 第4期 总第!)2期建福宫及其花园的平面布局研究朱庆征内容提 要:建福 宫及其 花园为清 乾 隆朝肇建,是 紫禁城 内较有特色的一座花园。清 末一场大火把 建福 宫 的后半 部和西花园一同 化为废墟,致使后人对建福宫与西花园的界限区分不清,一般 认为现有 的废墟火场即西花园的 范围,且西花园有两条平行并 列 的轴线。作者根据史料分析研究,提 出了建福宫与西花园的界限,进而推断西花园只有一条 轴线。关 键词:乾 隆建福 宫西花园轴线存性门静冶轩建福宫花园位于建福宫后西侧,又称西花 园。南与中正殿一区为前后序列,北靠大宫墙,西 隔宫墙外的 狭窄通 道与英 华殿相邻。面积虽 不大,但楼、阁、亭、斋、堂、馆形式多样,布局合理,错落有致,花草树木、假山盆景点缀其间,游廊似彩带把各座建筑连 为一体,为禁城中较有特色的一座 花园。乾隆皇帝非常喜爱西 花园,将之作为日后规划宁寿宫花 园的蓝 图、范本。由于这座皇家花园在溥仪时期被大火化为灰烬,给古建研究 人 员 留下 了许多疑问。目前有关西花园研究的文章一般认 为,西 花园的平面布局曾规划有两条平行的南北轴线:其一,建福门一抚辰殿一建福宫一惠风亭一养性门一静怡轩一慧耀楼;其二,积翠亭一延春阁一敬胜斋。但在区分建福宫与西花园的具体范围时,往 往又把存性门及其后的建筑归人西花 园的范围。这种观点可能缘88起于西花 园烧毁 后造成 的事实现场,认 为存性门即西花 园的正 门。毫无 疑问,这两条轴线是客观存在的但把存性门及其后的建筑 归人西花园 的范围是否妥当,以及建福宫与西花园区域的限定(图一),则有待商榷。进人建福门,抚辰殿与建福官座落于刁字台上,台虽 不高,但其建筑等级并不低,前殿后宫仿明朝之制。建福宫的后檐于 明间开门,形 成穿堂殿,并有 台阶导 引继 续北行,可见建福宫的范围并未到此结束。现在公认静怡轩是建福宫的后寝宫,这个观点 是正确的。建福门的东侧宫墙一直延伸到北 面的宫墙处,西侧的宫墙一直到养性 门 的 西侧,并由此接游廊直抵慧 耀楼 西 侧。可见.建福宫一区的设计规划是从建福门到北 面宫墙止,以轴线居中安排建筑因此,笔者认为东侧轴线上的建筑应属 建福宫 的范 围古代建筑兰一l服沸书珊口团匣性日碌胜斋青云楼多龚羹聋些羹 夔 ,汀汀汀趾趾趾圈目亚绝醉台轩旧口存 隆!勺几戴乍旅至.一、_上忿砂尹了月、气尸匀几乙找巧牟 许决 孺、属万万洲洲:一一一一厂一一-一一逮 福 宫ll抚辰殿fl匕三三三图一建福宫花园总 平面 图8 9故宫博物院 院刊2(j()2年第4期总第川2期宫廷花园不同于私家花园,往往采取平面构图轴线居 中,高大 的 建 筑控制 着轴线,统领着全 园 的布局。轴线象文章的主题一样,只应有一个,如果两条轴线平行并列,高大建筑主次不分,喧宾夺主,有悖于皇家的大一统思 想。如果西花 园的 范围只到建福宫的西侧宫墙沿线止,西 花 园 的 平面呈方形,轴线居中,高大的延春阁座落在轴线的中点上,控制着全园 的建筑,非常符合宫廷花 园的设一计思想;如果 西花 园 的范围包括静怡轩一区的建筑,西 花 园 的平面旱“口”形,有一左一右两条轴线,既 不左 右对 称,也 无法居中,且南面的西部比东部多 出一部分,不够规则。因此,笔者认为西花 园有两条平行的南北轴线的观点欠 妥。有关建福宫与西花 园的范围界限以及解决花园是否有两条平行轴线的问题,关键是存性门是否为西花园 的正门。1、存性门不是西花 园的正 门。建福宫之后 是惠风亭,存性门位于惠风亭之后,正面 为琉璃门,门 内是 垂花门,左右接游廊。乾隆京 城 图上已见有此门垂 花门在中国古建筑中为内宅之二道门,具有区分内外之功用。存性门内的主要建筑是静怡轩,是 一座三卷顶的建筑,面阔5间,进深3间,周围带回廊。它的后 面原是一 座后罩房,乾隆二十三年改建为慧耀楼,内供六品佛。现在大多认为静怡轩是建福宫 的后寝宫,这说明建福宫一区的建筑设计并非到建福宫止,也不是到惠风亭止,而是继续延伸到存性门静怡轩的范围。抚辰殿、建福宫为仿外朝的形式,而静怡轩属内廷 的范围,存性 门是区分 内外的标志。因此,东边轴线的建筑理 应属 于建福宫的设计规划。2、存性门外摆设 的铜镀金狮昭 示了存性门的礼仪属性。紫禁城内宫殿门前摆设铜狮(包 括石狮、麒麟)者只有9处,分别为太 和门、乾9 0清门、大一门、养心门、武英门、慈 i,门、宁寿 门、养性 门、存性 门,尤以太 和门前的一 对最 大,最壮观所以,“!狮”足我囚占建筑中“门制”的个币要象 卜,体现 f大门的礼制地位和属性此述 前六门 自不必说,宁寿宫一区的建筑是乾隆;帝为自已 口后退位居住而建的宫殿,建筑的平曲了i泣仿东就明朝的前朝 后寝形式,养性门前的横街、西 两侧的垂花门则是乾清门形式的翻版是宁寿门、养性门前的两对铜狮亦足仿乾清门铜狮而做.由此可知,养卞L门前 的铜狮等同于乾清门前的铜狮,昭示厂内寝犷门的礼仪地位、存性 门与 门 前 的铜狮虽然规模、形制较 小,但礼仪大焉,故存性 门必 应隶属于建福宫从图上亦可看 出,建福l石、侧的宫墙从南向北一直延伸到北而官墙处,西侧的宫墙到存性门的四侧即 改为游廊的形式,以廊代墙,既隔l(l J不断,有 利社来,又隔而有断,以不区别,表明 了这一区建筑 的 范围二3、西花 园与建 福官 的规划 设i一!具有 各自范 围,二者的 设讨思 想不同,轴线不1 司西花园南北 长6 5米,东西宽 4 7米(小包括存性门、静怡轩部 分)其南北、东西交汇的中点正是高大建筑延春阁的 中心这说明西花 园的设计规划采用 的是庭 院设 汁中的“十字分中”法,主体建筑控制轴线,左右统 观 全 园设计者 为了达 到 这种规划目的,不惜破 坏紫禁城 内大 的轴线 对 称格局,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来拆 毁英华殿 的东跨院,向西 拓 展 了宫墙l!米,致使西侧的交通 由直街变 为“、”形道路,这一点 有周苏琴著 建福宫及其花 园始建 年代考为证。假如存性门、静怡轩隶属于 西花园,则设计者大可 不必浪费财 力、物力向西拓 展仅1 1米的空间了。向东,静怡轩的建筑宽度有1 8米,我们可以假设,若使花 园面积增大,设计者只需将西花 园假山南侧的院墙向古代 建筑东延仲至建福宫后的东侧院墙处,既不影响建福宫 的 布局,巨花园的位置又正在建福官后,南北、尔西均 为 6 5米。若按“卜 字分中”法确立中心后,延春阁只需 从现 在的位置间寿;平移9米即可但是,设i卜 者却是 向西拓展宫墙,为什么要舍简单而取复杂?究其原因,笔 者认 为是由两种设i十思想决定的,并且 在时 间仁有先后次序首先是 建造建福 宫,规划 有一条轴线控 制 全部建 筑,采用前朝后寝的形式;其后才是没计一个花园,因向积狭窄,西边义有高大 的宫墙,园中的其他建筑无法 安置,不得已才采取 r 拓展西侧宫墙的 卜策员然有 材料证明原乾西四所、五所 是于同年同时拆除的,但建福宫与西花园却并非同步进行设计,而是有 先后,所以刁造成了今天我 们看到的这个平面布局可以得 出结 沦:静怡轩是建福宫一区中重要的后寝宫,不可与之分开;存性 门不是曲花园的正门,而是后寝宫门,礼仪之 门;西花 园只有 一条轴线,即沿 积翠亭、延春阁、敬 胜斋布局,以延春阁为中心,左右分开,用短垣、游廊把全 园划分为6个小 的景区,一各有路径出人。那么,西花园 的正门在哪里呢?进人西花园有 多 条路径:穿惠 风亭西侧随墙门可人;经存性 门内西侧游廊可人;沿 慧耀楼前的游廊可人,但均非西 花园的正 门。我们现 在进人西花园是从北 面宫墙的铁门而人,实际上西铁门只是供杂役、下 人 出人的通 道,帝后、殡妃是不可能走此 门的。辨方正位,紫禁城中的宫殿均以座 北朝南为止向,大 门开在南而。延春阁作为花 园的主体建筑,虽四面开 门,但整座建筑 的 主方向仍朝南.因此,西花 园的正 门理应 在花司的南面延春阁 的南面 是一 座横亘于阁前的假匕,距南侧院墙最近处 不足一米,但地 面上有散水,有路径,地域虽狭小,但有通行之便利。站在假山之南面北,向上 可仰望山上的积翠亭,但不可见延春阁,向东可循小径绕山而出,向西可穿石洞而出,左右均可达延春阁的前庭。这座假山如同中国古建筑大门内的影壁,具有遮挡内部造成含蓄的意味之作用。此处 之假山遮隐住其后 的延春阁,造 成“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意境效果。紫禁城中共有四座花园,其中三座都有假山设计,以起分割空 间、遮蔽视线的作用,在假山前面设计一花园人口是理所当然的。据此,笔者推断西 花园 的假山南面院墙处应该有设计者规划的花园正门。笔者在假山南侧实地踏勘中,发现在院墙处 东以假山 石为 起点,西至澹远楼东山墙,有一排柱础,共5个,方形,柱础 边 长0.4 45米,鼓镜 边 长0.35 5米,柱管脚桦卯直径0.08 5米,5个柱 础之间的间距,东边的一间为2.5 7米,西边 的三间均是1.7 7米。西边三 间柱 础 之 间还遗留有砖砌 的墙体痕迹,为原物,墙体与柱础相接处砌成倒八字形,使柱体外露仔细 观察并推敲后发现,在这排柱 础 的南侧1.4 7米处,与之平行的中正殿后楼遗址的 明间、西次间、西次二间、西 次三间的后檐柱础位置上,各有两块柱础并列,其中的一块柱础与中正殿后楼前檐柱 础相对应,这一块应是中正殿 后楼建筑的柱础无疑,而另一块柱础 则与北侧院墙处的这一排柱础一一相对应。嘉庆七年,建福宫及其花园大修,涉及花园内的所有建筑。内务府的奏销黄册所记载的材料与花园中的建筑大多吻合,但有一处记载令人费解,有必要仔细推敲。据内务府奏案:“积翠亭南面转角楼一座,十七间,俱头停揭瓦琉璃,前坡 换瓦新料,后坡选用旧料”。(下转第5 7页)古文字研究同卜,见眉批。大系释1 7。陈邦福:矢篮考释,文物参考资料195 5年第5期。郭沫若:矢篇铭考释,考古学报1 95 6年第1期。杨向奎:(宜侯矢签”释文商榷,文史哲1987年第6期。金文通释,卷一下,宜侯矢篮,白鹤美术馆出品。“夫”是西周金文中常见的用来表示人数的量词,如大盂鼎铭:“锡女 一人两自驭至 于庶人六 百又五十又九夫”,伯克壶:“白大师易白克仆辩夫”,似乎除贵族身份以外的人都可以“夫”计。郑原封在西周王傲。西周末年,郑国“东徙其民洛东”,虽然是依歌、部立国,但是左传昭公十六年记载子产所说:“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藕以艾杀此地,斩之蓬篙桑蓬而共处之。”可见,至 西周末期、春秋早期,国家之间仍有许多荒地没有开垦出来。就日前笔者所见,近人 的考释文章有:谭戒甫:西 周“韶”器铭文综合研究,中华文史论丛第三辑;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释97,上海书店 出版卒 1,1 9 99年;杨树达:曾鼎跋、留鼎再跋,收入屯积微 居金文说,中华书局.19 97年;姚孝遂:留鼎铭义研究,吉林大学 社会科学学报1 96 2年第2期;李学 勤:论留鼎及其反映的西周制度,中国史研究I洲5年第l期;马承源 主编 商周青铜器铭文选第242器文物 出 版社,19邵年;松 丸 道雄(刘俊文 主编,黄金 山等译):西周后期社会所见的变革萌芽忽蛤铭解释问题 的初步解决,日本学者研究中国史论漪选译第卷卜己、秦汉,中华 书局,1 993年;王德培:西周封建制 考实页2 52 8,光明日报出版社,()98年;孙 常叙:招鼎铭文通释,收人孙常叙古文厂产论集,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本文中所川引文少,L出自以!各篇者则不另行注释。吃大系释93_(责任编辑:张露)(卜接91贞)有 关“积 翠亭南面转角楼一 座,十七间”的记载是指玉壶冰和澹远楼及连接两处的游廊,乾隆十九年改造玉壶冰,把玉壶冰和澹远楼都改为二层歇山小楼,并用7间游廊楼把两座建筑 连接起来,因此形成了转角楼但是,这两座建筑及游廊加起来只有13间,并作17间。那么,另外4间在 哪里呢了作者认 为这4间就与院墙 处 的这排柱础有关澹远楼 紧贴南侧院墙而 起,与中正殿后楼相距不足1.6 0米,两座楼的 出檐相接,形成了天沟由于澹远楼的东山墙容易受到中l I:殿后楼后檐的雨水冲刷而引起天 沟 的渗漏.殃 及室内。事实上,乾隆四十五年、四六年就有渗漏、维修的记载。如果在澹远楼的东山向东接盖4间游廊至中正殿后楼的明间,这样雨水便随天沟流走,不致再冲刷澹远楼的 东山墙,既解决了渗漏 的 问题,义能遮蔽中正殿 的后门通道,使雨中往来方便,同时花 园的建筑都用 游廊形式连接,风格统卜这4间不应是乾隆十九年改 造玉壶冰时的产物,自应是后来因地制宜维修时所加查宫中 岁修的档案,只有乾隆四十五年、四十六年的 维修 与此 处有关,故可推论,这4间游廊当为乾隆四十六年维修时所加盖。所以才有了嘉庆时期的“积翠亭南面转角楼一 座,十七间”的记载。民国时期,基泰公司所绘故宫建福宫花园图纸上,在假山南侧院墙与假山之间绘有一个台阶,因此设想这4间当中建有一座门,可通中正殿后 门。笔者认为东边 正对中正殿后楼明间的那间应为门,其余为游廊顶式的院墙。以上为笔者之推论,不当之处,尚祈专家指正。乾隆三十六年十二 月初二日,总管金辉得黄铜重7 66 4斤,依照乾清门前大狮子式样铸造铜狮。乾隆四十年十月十七日,副都统金奉 旨将大铜狮镀饰5次,磨洗后安设在宁寿门前左右。养性门前狮子亦奉 旨“按此镀饰”。周苏琴:建福宫及其花园始建年代考,禁城营缮记页111,紫禁城出版社,199 1年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内务府奏案34 6包参见拙作:建福宫花园之澹远楼名实考,故宫博物院院刊20()0年第5期中国第一历 史档案馆藏内务府奏案24 8包、254包。(责任编辑:林舒)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