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学术新变与梁鹄的碑刻遗珍.pdf

2023年第4期梁鹄是东汉末年享有盛名的书法家袁因为擅长八分书袁所以深受汉灵帝刘宏与魏武帝曹操等人的器重遥 史载其既是鸿都门学的重要成员袁也是汉魏之际的书坛巨擘袁当时宫殿题署多是梁鹄所书遥但是袁由于汉末战乱频繁袁梁鹄所书又多为宫殿题署袁所以其书法作品几乎湮没不存遥 迄今为止袁关于其生平事迹尧籍贯故里尧书法作品与历史影响等问题袁虽然学界有过研究和探讨袁但仍有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澄清和辨析遥本文拟以鸿都门学尧荆州学派与邺下文人集团的形成为背景袁对汉末学术新变中梁鹄的人生经历尧书法作品及历史影响重新进行钩稽探讨袁祈请方家指正遥1汉末学术新变与梁鹄的多彩人生关于梁鹄的生平事迹袁西晋卫恒叶四体书势曳尧郭颁叶魏晋世语曳渊以下简称叶世语曳冤以及唐代张怀瓘叶书断曳等有比较详细地载述遥 据此可知袁梁鹄的一生经历了东汉桓帝尧灵帝尧献帝等历史时期袁其生平可以分为三个阶段院早期入选鸿都门学袁以书显贵曰中期追随刘表袁避乱荆州曰后期归附曹魏袁勤书自效遥 汉末动乱虽然使梁鹄的人生跌宕起伏袁但也使他先后融入了鸿都门学尧荆州学派以及邺下文人集团等新汉末学术新变与梁鹄的碑刻遗珍*丁宏武丁文魁渊1.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730070冤摘要：梁鹄是东汉末年著名的甘肃籍书法家袁其一生经历了三个重要阶段院前期入选鸿都门学袁以擅长书法而显贵曰中期追随刘表袁避乱荆州曰后期归附曹魏袁勤书自效遥鸿都门学的设立袁标志着汉末学术由重经学向重文艺的转变袁梁鹄因此迎来了施展书法才艺的特殊机遇遥汉末动乱虽然使梁鹄的人生跌宕起伏袁但也使他不断地融入汉魏之际新的学术中心袁书法技艺因此更加精湛成熟遥其八分书如叶孔羡碑曳等袁野笔尽其势冶袁代表了汉末魏初八分书的最高水平遥 野八分冶体的单独命名袁也与师宜官尧梁鹄一派的成就和影响密切相关遥关键词：梁鹄曰鸿都门学曰孔羡碑曰八分书中图分类号院J292.22文献标识码：粤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23062The New Academic Changes In The Late Han Dynasty And Liang Hus InscriptionRelicsAbstract Liang Hu,a famous calligrapher of Gansu origin in the late Eastern Han dynasty,experienced three importantstages in his life:In the early period,he was elected to Hongdumenxue and became eminence by his handwriting;In themiddle period,he took refuge in Liu Biao to avoid chaos in Jingzhou;In the later period,he was attached to Cao Wei,writing diligently to show his loyalty.The establishment of Hongdumenxue marked the transition of academic focusfrom Confucian classics to Literature and Art in the late Han Dynasty袁Liang Hu has thus ushered in a special opportu鄄nity to showcase his calligraphy skills.Although the turmoil in the late Han Dynasty caused unconstrained fluctuation inLiang Hus life,it also made him continuously integrate into the new academic centers during the Han and Wei dynas鄄ties,making his calligraphy skills more exquisite and mature.His BaFen handwriting such as the Kongxian stele showspowerful momentum,representing the highest level of BaFen handwriting in the late Han Dynasty and the early WeiDynasty.The separate naming of the BaFen genre is also closely related to the achievements and influence of ShiYiguan and Liang Hu.Key words Liang Hu;Hongdumenxue;Kongxian stele;BaFen handwriting 珍藏撷英*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唐前河陇文学文本辑校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9YJA751006）研究成果之一。收稿日期：2023-05-23；责任编辑：柴若熔137的学术团体袁书法技艺因此更加精湛成熟袁成为汉末学术转型过程中才艺之士的杰出代表遥1.1入选鸿都，以书显贵梁鹄早年的经历袁叶书断曳有比较清晰的记载院野梁鹄字孟皇袁安定乌氏人遥少好书袁受法于师宜官袁以善八分知名遥举孝廉为郎遥灵帝重之袁亦在鸿都门下遥 迁幽州刺史遥 冶咱1暂423-424由此可知袁梁鹄为安定乌氏渊今宁夏固原东南尧甘肃平凉西北冤人袁自幼喜欢书法袁师从师宜官袁以擅长八分书而知名遥两汉主要以明经取士袁但到桓尧灵之世袁取士制度早已腐朽袁野时权富子弟多以人事得举袁而贫约守志者以穷退见遗冶咱2暂2040遥野党锢之祸冶的兴起又进一步导致了清流士人渊经术之士冤与朝廷的对立和疏离遥于是汉灵帝不得不另辟蹊径袁大胆起用才艺之士为己所用遥叶后汉书 窑 蔡邕传曳载院野初袁帝好学袁自造叶皇羲篇曳五十章袁因引诸生能为文赋者遥 本颇以经学相招袁后诸为尺牍及工书鸟篆者袁皆加引召袁遂至数十人遥 侍中祭酒乐松尧贾护袁多引无行趣势之徒袁并待制鸿都门下噎噎光和元年袁遂置鸿都门学袁画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像遥其诸生皆敕州郡三公举用辟召袁或出为刺史尧太守袁入为尚书尧侍中袁乃有封侯赐爵者袁士君子皆耻与为列焉遥 冶咱2暂1991-1998鸿都门学的设立袁标志着汉末学术由重经学向重文学才艺的转变袁正是在这种特殊背景下袁以善书知名的梁鹄迎来了人生的特殊机遇遥 从史籍记载看袁他既无显赫的家族背景袁也无优异的经学基础袁所以其得举孝廉为郎袁应该是借助于野茂才异行冶的绿色通道遥史载梁鹄被举孝廉之后袁深受灵帝器重袁先入为侍中袁随后又任选部尚书袁之后又出为刺史袁堪称鸿都门学诸生中的翘楚遥卫恒叶四体书势曳载院野鹄卒以书至选部尚书遥冶咱3暂1064叶晋书 窑 职官志曳也说院野灵帝以侍中梁鹄为选部尚书,于此始见曹名遥及魏改选部为吏部袁主选部事遥冶咱3暂731据叶后汉书 窑 百官志曳袁侍中渊比二千石冤与尚书渊六百石冤的品秩相差悬殊袁所以一般认为梁鹄野是以侍中为本官兼领选部尚书之职冶咱4暂遥关于梁鹄任选部尚书的时间袁蔡质叶汉仪曳以为在野灵帝末冶咱2暂3597袁但卫恒叶四体书势曳说院野鹄之为选部也袁魏武欲为洛阳令袁而以为北部尉遥冶咱3暂1064据叶三国志曳卷一叶魏书 窑 武帝纪曳袁曹操生于汉桓帝永寿元年渊公元 155 年冤袁野年二十袁举孝廉为郎袁除洛阳北部尉冶咱5暂2袁灵帝熹平三年渊公元 174年冤曹操时年二十袁此时梁鹄已经任选部尚书遥光和元年渊公元 178 年冤二月袁汉灵帝正式设立鸿都门学袁野时其中诸生袁皆敕州尧郡尧三公举召能为尺牍辞赋及工书鸟篆者相课试袁至千人焉冶咱2暂340-341遥 由于得到汉灵帝的大力支持袁鸿都门学与太学尧东观鼎足而立袁成为一种新兴的文艺群体和政治势力出现于汉末的历史舞台遥因为灵帝的偏爱与扶植袁其中不少人得到重用甚至超迁袁引起不少朝臣的反对袁杨赐在上书中就说院野旬月之间袁并各拔擢遥 乐松处常伯袁任芝居纳言袁郄俭尧梁鹄俱以便辟之性尧佞辩之心袁各受丰爵不次之宠遥 冶咱2暂1780值得注意的是袁由于鸿都门学存在时间较短袁其中诸文士又被正统清流之士所鄙视袁所以史籍关于这一群体的记载相当简略袁今天可考姓名者仅有乐松尧贾护尧任芝尧江览尧郄俭尧师宜官尧梁鹄等人遥相较而言袁关于梁鹄的记载最为丰富袁这与他的仕历和书法成就都有关系遥史籍关于梁鹄出任刺史的记载袁共有两说遥叶书断曳所载野幽州刺史冶说袁正史均无记载袁难以详考遥叶后汉纪曳叶后汉书曳所载野凉州刺史冶说袁事实清楚袁可以信从遥 叶后汉纪曳卷二六叶孝献皇帝纪曳载录了梁鹄任凉州刺史时的两件史事院一是武威太守野倚权贵恣行贪横冶袁凉州从事苏正和案致其罪袁梁鹄野欲杀正和以自解冶袁于是咨询汉阳长史盖勋的意见袁盖勋劝谏梁鹄不可野谋事杀良冶曰二是野黄巾之起袁故武威太守黄俊被征袁失期袁渊梁冤鹄欲奏诛渊黄冤俊袁渊盖冤勋为言得免冶咱6暂遥以上两事袁叶后汉书曳卷五八叶盖勋传曳与司马彪叶续汉书曳都有记载袁从中可见梁鹄与盖勋交往密切袁在重要事项的决策方面经常征询盖勋的意见遥史载盖勋刚勇有谋袁为汉末名臣袁权臣董卓也敬惮其为人遥梁鹄出任凉州刺史的时间袁当在光和四年渊公元181 年冤至中平元年渊公元 184 年冤之间遥稽诸史籍袁汉灵帝光和二年渊公元 179 年冤袁凉州刺史为周洪渊叶三国志曳卷十八叶魏书 窑 庞淯传曳注引皇甫谧叶列女传 窑 庞娥亲传曳冤曰光和四年袁凉州刺史魏阴渊字元丕冤卒渊叶隶释曳卷十叶凉州刺史魏元丕碑曳冤遥又据叶后汉书 窑 盖勋传曳及李贤注引叶续汉书曳等记载袁中平元年之前数年袁凉州刺史为梁鹄袁中平元年天下大乱袁所以凉州丁宏武袁丁文魁.汉末学术新变与梁鹄的碑刻遗珍咱允暂援图书与情报袁2023渊4冤院137-1441382023年第4期刺史数易其人袁先是梁鹄袁然后依次是左昌尧宋枭渊叶续汉书曳作耶泉爷冤尧杨雍咱2暂1880-1881遥中平四年渊公元187年冤又为耿鄙渊叶后汉书 窑 傅燮传曳冤遥由上述材料推断袁梁鹄任凉州刺史的上限为光和四年袁下限为中平元年遥 中平元年梁鹄卸任凉州刺史之后的去向袁史籍失载袁难以详考遥 由于此时汉灵帝依然在位袁所以梁鹄在朝任职渊如侍中冤的可能性较大遥总之袁梁鹄因善书而受灵帝恩宠袁历侍中尧选部尚书而出任凉州刺史袁可谓平步青云遥 鸿都门学诸生袁大都昙花一现袁史籍失载袁但梁鹄因与汉末名臣盖勋关系密切袁后来又受到曹操的器重袁所以备受后世关注袁留存至今的文献记载也相对较为丰富遥1.2追随刘表，避乱荆州中平元年渊公元 184 年冤爆发的黄巾之乱袁严重动摇了东汉王朝的统治基础遥中平六年渊公元 189 年冤三月袁灵帝驾崩遥 随后何进辅政被杀袁董卓拥兵入京袁擅自废立袁专断朝政遥于是群雄并起袁战乱频仍遥东汉末年的社会动荡不仅导致了野铠甲生虮虱袁万姓以死亡冶的时代悲剧袁同样也改写了野鸿都骄子冶梁鹄的人生轨迹遥梁鹄在初平尧兴平以至建安前期渊公元 190 年-208 年冤的经历袁叶四体书势曳与叶世语曳有简略记载遥叶四体书势曳载院野梁鹄奔刘表袁魏武帝破荆州袁募求鹄遥 冶咱3暂1064叶世语曳也说院野鹄避地荆州袁太祖定荆州遥 太祖求鹄袁鹄乞以书赎死袁乃令书信幡尧宫门题遥 冶渊叶太平御览曳卷二一四引冤咱7暂1023据此可知袁在灵帝去世之后袁梁鹄为躲避战乱袁投奔荆州刘表袁直到建安十三年渊公元 208 年冤曹操平定荆州袁才返回北方遥梁鹄在荆州期间的行迹袁史籍记载不详遥卫恒叶四体书势曳说院野魏武帝破荆州袁募求鹄遥 鹄之为选部也袁魏武欲为洛阳令袁而以为北部尉袁故惧而自缚诣门袁署军假司马袁在秘书以勤书自效遥 冶咱3暂1064曹操野募求冶梁鹄之事袁东晋习凿齿撰叶襄阳耆旧记曳也有记载院野蔡瑁字德珪袁襄阳人遥 性豪自喜袁少为魏武所亲遥刘琮之败袁武帝造其家袁入瑁私室袁见其妻子袁谓曰院耶德珪袁故忆往昔共见梁孟星袁孟星不见人时否钥 闻今在此袁那得面目见卿耶?爷是时袁瑁家在蔡洲上袁屋宇甚好袁四墙皆以青石结角袁婢妾数百人袁别业四尧五十处遥 冶咱8暂16襄阳蔡氏为汉末荆州豪族袁曹操平定荆州袁蔡瑁随从刘琮归降袁深得曹操信任遥 此处记载曹操造访蔡瑁袁并且谈及早年在洛阳仕宦时共同拜访野梁孟星冶之事遥 稽诸史籍袁曹操所说即梁鹄任野选部尚书冶时的往事遥昔日拒见曹操与蔡瑁尧此时避难荆州的野梁孟星冶袁正是汉灵帝时曾任选部尚书权倾一时的梁鹄遥 史载梁鹄字孟皇渊叶书断曳冤袁野皇冶与野星冶形近袁因而致误咱9暂遥不难看出袁虽然时过境迁袁但曹操对当年出任野北部尉冶一事还是难以释怀袁所以梁鹄野自缚诣门冶请罪遥 从曹操与蔡瑁谈及梁鹄时的语气推断袁梁鹄寄寓荆州袁其生活境遇早已不似当年贵处野选部冶之时袁也与雄据蔡洲的豪强蔡瑁相差悬殊袁所以曹操才有抚今忆昔的慨叹遥梁鹄之所以避乱荆州袁主要由于刘表的声望以及荆州相对稳定的政局遥 史载刘表既是汉室宗亲袁又是党人领袖尧经师儒生袁其署治荆州袁以野爱民养士袁从容自保冶为宗旨袁所以野渊关中冤人民流入荆州者十万馀家冶咱5暂610袁野关西尧兖尧豫学士归者盖有千数冶咱2暂2421遥初平元年渊公元 190 年冤刘表任荆州刺史之后袁王粲尧繁钦尧宋衷渊一作野忠冶冤尧綦毋闿尧司马徽尧颍容尧来敏尧尹默尧李仁尧梁鹄尧邯郸淳尧杜夔尧孟曜等一大批学者汇集荆州袁其中有文学尧经学尧书法尧音乐等各个领域的著名学者袁汉末学术中心因此南移袁荆州学派也随之形成咱10暂遥荆州相对稳定的政局和人才云集的环境袁使梁鹄拥有更多与才艺之士如邯郸淳等人交流切磋的机遇袁但随着建安十三年渊公元 208 年冤八月刘表病逝袁刘琮降附曹操袁尤其是赤壁之战以后袁野荆州荒残袁人物殚尽冶渊叶三国志曳卷三七注引叶九州春秋曳冤咱5暂955袁其学术盛况遂戛然而止袁梁鹄也迎来了人生的第三个阶段遥1.3归附曹魏，勤书自效建安十三年渊公元 208 年冤袁曹操南征荆州袁王粲等著名文士北归袁在河北邺城形成新的学术团体要要要邺下文人集团遥 由于曹操本人喜好书法袁其属下钟繇尧卫觊尧邯郸淳等人也擅长书法袁归附曹魏的梁鹄因此有了更高的施展才艺尧交流切磋的平台袁建安后期的信幡以及洛阳北宫牓题袁主要由梁鹄篆书遥卫恒叶四体书势曳载院野魏武帝破荆州袁募求鹄噎噎署军假司马遥在秘书以勤书自效袁是以今者多有鹄手迹遥 魏武帝悬著帐中袁及以钉壁玩之袁以为胜139宜官遥今宫殿题署多是鹄篆遥鹄宜为大字袁邯郸淳宜为小字遥 鹄谓淳得次仲法袁然鹄之用笔尽其势矣遥 鹄弟子毛弘教于秘书袁今八分皆弘法也遥 冶咱3暂1064这段话比较详细地记载了梁鹄归附曹操后的历史境遇遥由此可见袁曹操虽然对早年出任北部尉一事耿耿于怀袁但面对野自缚诣门冶的梁鹄袁还是尽释前嫌袁野署军假司马冶遥 据叶后汉书 窑 百官志曳袁野军假司马冶是汉代大将军所领部曲军职袁是协助校尉领兵的武职袁这是梁鹄归附曹操之后的最初任职遥此后野在秘书以勤书自效冶袁当由武职改任文职遥野秘书冶为官署名遥叶通典 窑 职官八曳载院野后汉图书在东观袁桓帝延熹二年袁始置秘书监一人袁掌典图书古今文字袁考合同异袁属太常渊以其掌图书秘记袁故曰秘书冤袁后省遥 魏武帝又置秘书令袁典尚书奏事渊即中书令之任冤遥 文帝黄初初袁乃置中书令袁典尚书奏事袁而秘书改令为监袁掌艺文图籍之事遥 冶咱11暂从梁鹄的书艺特长以及与曹操的关系推断袁梁鹄在野秘书冶任职袁应该野掌典图书古今文字袁考合同异冶袁而不是野典尚书奏事冶遥 卫恒说野鹄弟子毛弘教于秘书冶袁也说明梁鹄及其弟子毛弘都在野秘书冶从事图书文字工作遥由于梁鹄晚年在野秘书冶任职袁所以西晋卫恒说野今者多有鹄手迹冶野今宫殿题署多是鹄篆冶遥 叶太平御览曳卷二一四尧卷七四九引叶世语曳也说院野安定梁鹄袁善八分书噎噎太祖求鹄袁鹄乞以书赎死袁乃令书信幡尧宫门题渊又作耶宫门牓题爷冤遥 冶咱7暂1023据此可知袁梁鹄归附曹操后袁主要发挥书艺特长袁当时的信幡尧宫门牓题等大都由他书写遥 晋崔豹叶古今注曳卷上野舆服第一冶载院野信幡袁古之徽号也袁所以题表官号袁以为符信袁故谓为信幡也噎噎信幡用鸟书袁取其飞腾轻疾也遥一曰以鸿雁燕乙渊鳦冤者袁去来之信也遥冶咱12暂又据许慎叶说文解字窑叙曳袁新莽时野改定古文袁时有六书冶袁野六曰鸟虫书袁所以书幡信也冶咱13暂遥 卫恒叶四体书势曳也说野鸟书袁所以书幡信也冶袁野幡信尧题署用篆冶咱3暂1063-1064遥据此袁野信幡冶又称野幡信冶袁常用野鸟书冶或野鸟虫书冶题写文字遥 启功认为院野所谓鸟虫书袁实际也就是篆类手写体的别名遥 所以称为鸟虫袁不过是说它的弹性笔划又像鸟又像虫而已遥 冶咱14暂25野宫门牓题冶指宫殿匾额上的题字遥 叶水经注曳卷十六叶穀水注曳载院野昔在汉世袁洛阳宫殿门题袁多是大篆袁言是蔡邕诸子遥自董卓焚宫殿袁魏太祖平荆州袁汉吏部尚书安定梁孟皇袁善师宜官八分体袁求以赎死遥太祖善其法袁常仰系帐中袁爱玩之袁以为胜宜官遥北宫牓题袁咸是鹄笔遥南宫既建袁明帝令侍中京兆韦诞以古篆书之遥 冶咱15暂由此可知袁汉末建安时期洛阳的野北宫牓题冶袁基本上都是梁鹄所书遥 又据叶太平寰宇记曳卷三引叶魏略曳院野董卓烧南尧北二宫袁魏武帝更于夏门内立北宫遥 冶咱16暂既然野北宫冶是曹操重新所建袁所以野北宫牓题冶由梁鹄题署完全可信遥总之袁建安十三年渊公元 208 年冤梁鹄归附曹操后袁主要野在秘书以勤书自效冶袁建安后期的信幡以及洛阳北宫牓题袁主要由梁鹄书写遥曹操知人善任袁梁鹄也得以充分施展书艺特长袁所以史籍载述较多袁堪称一段佳话遥综上所述袁梁鹄在汉末以野善八分书冶知名袁所以深得汉灵帝刘宏尧魏武帝曹操的器重遥前期以书显贵袁屡处要职曰中期避乱荆州袁冲默无闻曰后期以书自效袁位望通显遥 朝廷信幡和宫殿题署袁既是国家权威的象征袁也是书艺水准的标志袁梁鹄的书坛地位和影响袁不言而喻遥2梁鹄的碑刻作品稽考梁鹄的墨迹袁叶四体书势曳叶世语曳等晋代著述仅仅提及信幡和宫殿题署袁这些墨迹早已灰飞烟灭遥 宋代以来袁在一些金石学论著中袁不断有关于梁鹄碑刻作品的记载或考述袁但真伪难辨袁鲜有定论遥今存宋代金石学著作袁主要有欧阳修叶集古录曳尧赵明诚叶金石录曳尧洪适叶隶释曳叶隶续曳尧娄机叶汉隶字源曳以及郑樵叶通志 窑 金石略曳等袁其中所载与梁鹄有关的碑刻作品袁有曹魏初年的叶大飨碑曳渊又称叶魏大飨碑曳等冤尧叶上尊号奏曳渊又称叶魏公卿上尊号表曳等冤尧叶受禅表曳渊又称叶魏受禅壇碑曳等冤以及叶孔羡碑曳渊又称叶魏孔子庙碑曳等冤遥 总体来看袁宋代金石著述对叶孔羡碑曳书者的认定比较一致袁认为是梁鹄所书袁对其它三碑书者的认定分歧较大袁但都局限于梁鹄与钟繇二人之内袁并未涉及邯郸淳尧卫觊等同时代的其他书法名家遥 诸家的认定一般使用野唐贤多传冶野相传冶野世传冶等含糊不清的表述袁其中也引用了唐代颜真卿尧刘禹锡等人的说法和叶图经曳渊又称叶亳州图经曳冤的记载袁但都是唐代以后的说法袁并不是魏晋以来已丁宏武袁丁文魁.汉末学术新变与梁鹄的碑刻遗珍咱允暂援图书与情报袁2023渊4冤院137-1441402023年第4期有的说法遥所以欧阳修叶集古录曳常用野莫渊未冤知孰是冶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袁赵明诚叶金石录曳则不录书者袁娄机叶汉隶字源曳也主要依从叶集古录曳叶图经曳等的说法遥 唯有洪适叶隶释曳有比较深入的考辨袁如论叶上尊号奏曳曰院野右叶公卿将军上尊号奏曳袁篆额袁在颖昌遥 相传为钟繇书袁其中有大理东武亭侯臣繇者袁乃其人也遥 冶咱17暂188又如论叶孔羡碑曳曰院野右鲁孔子庙之碑袁篆额袁嘉祐中郡守张稚圭按叶图经曳题曰院耶魏陈思王曹植词尧梁鹄书遥 爷噎噎魏隶可珍者四碑袁此为之冠袁甚有叶石经 窑 论语曳笔法袁叶大飨碑曳盖不相远遥 若繁昌两碑袁则自是一家袁亦有以为鹄书者袁非也遥 冶咱17暂191洪适的说法虽然也难成定论袁但却触及了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袁如叶上尊号奏曳中罗列了华歆尧贾诩尧王朗尧钟繇等四十六人的名字袁但其中并没有梁鹄袁如果此碑确属梁鹄所书袁遗漏自己的名字实在不合常理遥洪适还从四碑野笔法冶的差异来推断书者袁认为叶孔羡碑曳叶大飨碑曳的笔法接近叶石经窑论语曳袁是梁鹄所书袁而叶上尊号奏曳叶受禅表曳笔法野自是一家冶袁非梁鹄所书遥事实上袁关于魏初四碑书写者的考察袁还有更早的文献资料可以参考遥叶古文苑曳卷一七载录闻人牟准叶魏敬侯碑阴文曳一篇袁野魏敬侯冶即汉末魏初名臣卫觊渊叶三国志曳卷二一有传冤袁碑文云院野故吏述德于隧前袁门生纪言于碑后遥 冶附注云院野隧道之前谓碑铭也袁碑后即碑阴袁牟准自谓也遥冶据此袁则牟准为卫觊门生袁野闻人冶当为野闻喜人冶的省略说法袁据叶晋书 窑 地理志曳等袁闻喜与安邑渊卫觊故乡冤毗邻袁魏晋时期都是司州河东郡的属县遥 叶魏敬侯碑阴文曳详述卫觊所撰书的碑刻袁其中也有魏初三碑院野叶魏大飨碑曳叶群臣上尊号奏曳及叶受禅石表曳文袁并在许繁昌遥 叶尊号奏曳袁钟元常书曰叶受禅表曳袁觊并金针八分书也遥 冶淤据此袁则以上三碑的撰文者都是卫觊袁书写者则为卫觊或钟繇袁这既与叶三国志 窑 卫觊传曳所说野劝赞禅代之义袁为文诰之诏冶互相印证咱5暂611袁也与史籍所载曹丕代汉时卫觊与钟繇的政治立场和地位身份完全相符咱5暂394-395遥严可均辑校叶全三国文曳卷二八于野卫觊文冶之后附录叶魏敬侯卫觊碑阴文曳袁并云院野牟准不见于传记袁据叶碑阴曳言故吏门生袁则去卫觊未远也遥 冶咱18暂由于野牟准去魏未远袁语尤可信冶袁所以严可均将上述三碑碑文全都辑录于卫觊名下遥关于叶受禅表曳袁王羲之叶题卫夫人后曳尧张怀瓘叶书断曳尧叶太平寰宇记曳卷七野河南道许州临颍县繁昌城冶条都认为是钟繇所书袁与前引牟准说不符遥 但如果联系曹丕代汉时的历史情形考察袁叶大飨碑曳叶上尊号奏曳叶受禅表曳三碑都是曹丕代汉时的特殊产物袁碑文的撰写书刻袁具有强烈的政治意图袁参与其事者无疑都是曹丕的心腹重臣袁史载当时卫觊与钟繇都是曹丕集团的核心骨干袁所以撰文书碑袁很可能由二人联手操作袁出现书者认定方面的分歧袁在所难免遥 但非梁鹄所书袁可成定论袁理由如下院其一袁梁鹄年长于曹操袁叶上尊号奏曳所列四十六人中也没有梁鹄袁所以曹丕代汉时梁鹄是否健在袁尚无确切证据证实曰其二袁曹操离世袁曹丕代汉袁一个新的时代正式开始袁所以刻碑展现曹魏声威袁表达政治诉求袁梁鹄的书艺虽为曹操所重袁但曹丕是否信任器重则不得而知曰其三袁建安十三年魏讽案发袁受此案牵连被诛者主要是来自荆州的文士王粲尧宋衷等人的后代于袁梁鹄也有避乱荆州的经历袁所以很可能因此而受到牵连或猜忌曰其四袁邯郸淳也以书艺名世袁但因与曹植亲近袁且也来自荆州袁所以也被弃置不用渊叶三国志 窑 王粲传曳注引叶魏略曳冤咱5暂603遥总之袁综合考量相关文献记载以及汉魏易代之际的政治背景等各方面的因素袁梁鹄书写以上三碑的可能性极小袁牟准叶魏敬侯碑阴文曳的说法可以信从遥叶孔羡碑曳的书写者是否是梁鹄?从现有文献记载看袁也难有定论遥因为从年龄的角度考虑袁梁鹄年长于曹操袁在黄初初年是否健在?史籍没有确切记载遥 宋代金石学著作根据叶图经曳所题野魏陈思王曹植词尧梁鹄书冶袁认为是梁鹄所书袁前引叶魏敬侯碑阴文曳也未提及此碑袁所以学界普遍认为此碑是梁鹄所书袁而且看法比较一致遥丁晏叶曹集铨评曳于叶制命宗圣侯孔羡奉家祀碑曳下说院野碑在今曲阜县遥 叶隶释曳十九载淤叶古文苑曳卷一七袁收入叶四部丛刊初编曳集部袁上海涵芬楼影印铁琴铜剑楼藏宋刊本遥于参见叶三国志曳卷二一叶魏书窑王粲传曳叶魏书窑刘廙传曳尧叶三国志曳卷四二叶蜀书窑尹默传曳裴松之注引叶魏略曳等遥141此碑袁曹植词袁梁鹄书遥冶咱19暂87又说院野碑本后有耶陈思王曹植正书爷七字遥晏案院此碑洪氏题梁鹄书遥叶汝帖曳集此碑之字袁亦题鹄书袁嘉祐张稚圭叶图记曳并同遥宋以来相传如此袁谓为梁孟皇书袁当可信也遥冶咱19暂89叶昌炽叶语石曳说院野叶孔羡碑曳袁黄初元年立袁张稚圭据叶图经曳以为梁鹄书遥 叶受禅曳叶奏进曳二碑袁亦相传为鹄书袁或云钟元常笔遥按劝进诸臣中有臣繇名袁则以为太傅书者近之遥 冶咱20暂7柯昌泗叶语石异同评曳也说院野渊梁冤鹄所书碑袁今存惟叶魏孔羡封宗圣侯碑曳袁宋张稚圭据叶图经曳以为鹄书者遥 洪文惠云袁其似叶石经窑论语曳遥今洛下所出魏晋残碑袁用笔无不取法叶石经曳袁此盖毛弘所传教于秘书之法袁特与蔡体不甚相远耳遥 晋时外郡之书袁若叶太公望曳叶郛休曳叶胡奋曳叶和国仁曳诸碑袁皆与洛下所出者迥异袁以其非毛弘法也遥惟叶孙夫人碑曳极似叶石经曳袁复似叶孔羡曳遥羊尧蔡婚姻袁文字皆袭蔡体袁又以见孟皇之与伯喈袁书体本自相近也遥 冶咱20暂427-428总之袁关于叶孔羡碑曳袁宋代以来普遍认为是梁鹄所书遥不难看出袁由于文献有阙袁梁鹄在曹丕代汉之时是否在世很难论定袁所以魏初四碑中是否有梁鹄所书者也难以详考遥 就历代金石学的研究成果来看袁如果梁鹄在黄初初年尚在人世袁则叶孔羡碑曳当为梁鹄所书袁这也是今存梁鹄的唯一书迹袁弥足珍贵遥 此碑刻立于三国魏黄初元年渊公元 220 年冤袁原藏曲阜孔庙袁现存于山东省曲阜市汉魏碑刻陈列馆袁碑通高233 厘米袁宽 93 厘米袁厚 25 厘米曰碑额呈圭形袁有穿袁篆书野鲁孔子庙之碑冶6 字曰碑文隶书袁共 22 行袁每行40 字曰碑末有北宋嘉祐七年渊公元 1062 年冤张稚圭的题刻 22 字渊图二尧图五尧图六尧图八冤遥其碑文袁宋代以来的金石学著作如洪适叶隶释曳尧翁方纲叶两汉金石记曳尧王昶叶金石萃编曳等均有收录和考释遥 其拓本较多袁故宫博物院藏明代拓本为传世最早的拓本渊图三尧图四尧图九尧图十尧图十三冤遥3梁鹄的八分书成就与影响如前所述袁作为汉魏之际的书法名家袁梁鹄以野善八分书冶名重朝野遥 但从卫恒叶四体书势曳尧郭颁叶魏晋世语曳等的记载看袁梁鹄在篆书尧鸟书尧隶书等领域都有较高的造诣袁堪称汉魏之际的书坛巨擘遥从现存文献记载看袁最早对梁鹄的书法成就与影响进行全面评价的当属西晋卫恒遥叶四体书势曳载院野隶书者袁篆之捷也遥上谷王次仲始作楷法遥至灵帝好书袁时多能者袁而师宜官为最遥 冶梁鹄师从师宜官袁但曹操野以为胜宜官冶袁所以野悬著帐中冶袁野钉壁玩之冶咱3暂1064遥卫恒以隶书的演变为线索袁重点梳理了自王次仲野始作楷法冶即创制隶书的规范写法以来汉代隶书在灵帝时期的兴盛与汉末的重要书家袁其中提到的仅有师宜官尧梁鹄尧邯郸淳尧毛弘尧左子邑等人遥史载野灵帝好书冶袁曹操也工于书法渊见张华叶博物志曳等冤袁两人都欣赏推崇梁鹄的书艺袁由此可见梁鹄的造诣与影响确实不同寻常遥 卫恒还将梁鹄与邯郸淳等人比较袁认为野鹄宜为大字袁邯郸淳宜为小字遥鹄谓淳得次仲法袁然鹄之用笔尽其势矣冶咱3暂1064遥揆其文意袁卫恒认为邯郸淳用笔不如梁鹄野尽势冶袁张怀瓘叶书断曳也说邯郸淳野不如鹄之用笔尽势冶袁说明此二人虽然都享有盛誉袁但梁鹄的技艺似乎更胜一筹遥 值得注意的是袁野势冶是汉魏六朝人品评书法的核心范畴之一袁如崔瑗叶草书势曳尧蔡邕叶篆势曳尧卫恒叶四体书势曳等袁都以野势冶命题立意遥康有为说院野古人论书袁以势为先遥中郎曰耶九势爷袁卫恒曰耶书势爷袁羲之曰耶笔势爷遥盖书袁形学也遥有形则有势袁兵家重形势袁拳法亦重扑势袁义固相同袁得势便袁则已操胜算遥 冶咱21暂845梁鹄野用笔尽势冶袁说明其用笔灵活多变袁不拘一格袁正是卫恒叶四体书势 窑 隶势曳所谓野其大径寻袁细不容发袁随事从宜袁靡有常制冶咱3暂1065遥正因为这样袁曹操才野悬著帐中冶袁反复研味遥总之袁卫恒认为梁鹄野宜为大字冶野笔尽其势冶袁所以深得曹操赏识袁是汉末隶书的杰出代表遥叶四体书势曳又载院野鹄弟子毛弘教于秘书袁今八分皆弘法也遥 冶据此袁则梁鹄擅长八分书遥 郭颁叶魏晋世语曳也说梁鹄野善八分书冶遥 此后张怀瓘叶书断曳评价师宜官尧梁鹄等人袁说野八分称宜官为最冶袁梁鹄野受法于师宜官袁以善八分知名冶咱1暂423曰又说毛弘野服膺梁鹄袁研精八分袁亦成一家法冶咱1暂453遥 不难看出袁野善八分书冶已经成为后世对这一书派的总体评价遥 关于野八分冶的命名袁历来说法颇多遥 或以为野字方八分冶曰或以为汉隶的波磔袁向左右分开袁野渐若八字分散冶袁故名八丁宏武袁丁文魁.汉末学术新变与梁鹄的碑刻遗珍咱允暂援图书与情报袁2023渊4冤院137-1441422023年第4期淤参见张怀瓘叶书断窑八分曳尧万经叶分隶偶存曳尧刘熙载叶艺概窑书概曳等遥分曰或以为二分似隶尧八分似篆袁故称八分淤遥 启功先生叶古代字体论稿曳据牟准叶魏敬侯碑阴文曳有野八分书冶一词袁认为野八分这个名词是汉末才有的冶袁汉魏之际之所以出现野八分冶这个诨号袁与当时出现的新俗体尧新隶书密切相关袁野既有了新隶字袁于是旧隶字必须给予异名或升格袁才能有所区别袁所以称之为八分遥 八分者袁即是八成的古体或雅体袁也可以说耶准古体爷或耶准雅体爷冶遥 他还认为院野汉碑字体的特点袁在于规矩整齐袁所以称为楷法遥 楷是耶标准爷耶整齐爷袁可为耶楷模爷的意思袁这也即是它得升为雅体的一种资格遥后来楷这一形容词当作书体的专名袁则是晋代以后的事遥 所以在汉魏之际八分与旧隶体的分别袁只是称呼不同而已遥 冶咱14暂33-35据此袁则梁鹄等人所擅长的八分体是相对于汉末新隶体而言的旧隶体袁其特点是比较古雅尧整齐遥张政烺先生认为袁野隶书分秦隶尧汉隶和八分冶袁野东汉中期出现庄重典雅的新体袁熹平四年渊公元 175年冤以新隶体立石经于太学袁成为国家的标准书体袁魏以后称之为八分冶袁野八分如叶熹平石经曳袁形体方正袁笔划匀称袁波势工整冶咱22暂遥刘涛认为八分是野东汉后期出现的隶书样式冶袁其典型之作是叶熹平石经曳渊图十二冤袁曹魏时期的碑刻隶书如叶上尊号奏曳渊封面图冤尧叶受禅表曳渊图七冤尧叶孔羡碑曳尧叶三字石经曳等袁都是标准的八分体曰并且认为宋元人称述的野妙在不匾渊扁冤袁挑拔平硬如折刀头冶袁野方劲古拙袁斩钉截铁冶等汉隶特征咱23暂袁与叶熹平石经曳上的八分隶书最为相合咱24暂遥 当然袁由于八分书过于追求工稳整饬袁所以难免失去汉隶的古朴气质而千篇一律袁最终因为程式化尧楷范化而渐趋僵化袁在魏晋时期主要作为野铭石之书冶袁而不再是实用性书体咱25暂遥 正因为这样袁清人对叶孔羡碑曳评价不高袁孙承泽以为其野矫厉方板冶咱26暂袁傅山则认为院野汉隶之不可思议处袁只是硬拙袁初无布置等当之意袁凡偏傍左右袁宽窄疏密袁信手行去袁一派天机遥 今所行圣林梁鹄碑渊即叶孔羡碑曳冤袁如墼模中物袁绝无风味遥 冶咱27暂虽然梁鹄的墨迹后世流传甚少袁但其在汉魏之际产生重大影响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遥 卫恒叶四体书势曳所说野鹄弟子毛弘教于秘书袁今八分皆弘法冶袁即可为证遥刘熙载叶艺概曳卷五叶书概曳说院野卫恒叶书势曳言耶隶书者篆之捷爷袁即继之曰院耶上谷王次仲始作楷法遥爷楷法实即八分袁而初未明言遥直至叙梁鹄弟子毛弘袁始云院耶今八分皆弘法遥 爷可知前此虽有分书袁终嫌字少袁非出于假借袁则易穷于用袁至弘乃益之袁使成大备耳遥冶咱28暂刘熙载对卫恒叶四体书势曳的解读袁进一步厘清了八分体的起源与发展过程遥 不难看出袁野八分冶之名确实始自汉末袁梁鹄及其弟子毛弘就是八分体的代表书家和教授传播者遥 从卫恒叶四体书势曳尧郭颁叶魏晋世语曳的相关载述来看袁野八分冶之名的提出与毛弘有很大的关系袁应该是毛弘或时人总结王次仲尧师宜官尧梁鹄尧毛弘等人数代传承的汉隶书写方法而提出的新命名袁张怀瓘叶书断曳则明言毛弘野研精八分袁亦成一家法冶袁野善八分书冶因此成为后世对这一书派的定性评价遥魏晋以后袁虽然八分书已经不再是实用性书体袁但梁鹄的书法仍然受到很多人的推崇遥 庾肩吾叶书品曳列梁鹄尧索靖等九人为野上之下冶袁并云院野孟皇功尽笔力袁字入帐中遥冶咱1暂87李嗣真叶书品后曳列梁鹄尧索靖等七人为 野上中品冶袁 并云院野梁氏石书袁 雅劲于韦渊诞冤尧蔡渊邕冤遥冶咱1暂150张怀瓘叶书断曳所列擅长八分书的诸名家中袁梁鹄尧索靖等九人为野妙品冶咱1暂396-397遥 又据文献记载袁后世不少著名书法家如王羲之尧蔡希综尧赵孟頫尧文征明等袁都或多或少受到梁鹄书风的影响遥总之袁作为汉魏之际的书法名家袁梁鹄的作品不仅在当时产生了较大的影响袁而且也是后世书法家研习取法的经典范本遥综上所述袁汉末特殊的时代袁成就了梁鹄多彩的人生遥 作为河陇士人的优秀代表袁梁鹄的经历与成就袁与汉末政局的动荡尧学术的转型息息相关遥 汉末学术由重经学向重文艺的转变袁使擅长书艺的梁鹄迎来了人生的特殊机遇遥汉末动乱虽然使梁鹄的一生跌宕起伏袁但入选鸿都门学尧避乱荆州尧归附曹魏等经历袁使他先后融入了汉魏易代之际三个新的学术中心袁能够与师宜官尧蔡邕尧邯郸淳尧钟繇尧卫觊等书法名家交流切磋袁书法技艺因此更加精湛成熟遥 其143参考文献院咱1暂 也唐页张彦远纂辑袁刘石校理.法书要录校理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21院423-424袁423袁453袁87袁150袁396-397.咱2暂 也南朝宋页范晔.后汉书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1965院2040袁1991-1998袁3597袁340-341袁1780袁1880-1881袁2421.咱3暂 也唐页房玄龄等.晋书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1974院1064袁731袁1064袁1064袁1064袁1064袁1063-1064袁1064袁1064袁1065.咱4暂杨继刚.东汉书家梁鹄行迹考略咱J暂.中国书法袁2017渊6冤院136-141.咱5暂 也晋页陈寿.三国志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59院2袁610袁955袁611袁394-395袁603.咱6暂 也东晋页袁宏.张烈点校.后汉纪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02院510.咱7暂 也宋页李昉等.太平御览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60院1023袁1023.咱8暂 也东晋页习凿齿.黄惠贤校补.校补襄阳耆旧记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18院16.咱9暂丁宏武袁杨晓军.梁鹄考论咱J暂.中国书法袁2021渊4冤院174-175.咱10暂唐长孺.山居存稿续编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11院157-170.咱11暂 也唐页杜佑.通典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88院732-733.咱12暂 也晋页崔豹.古今注咱A暂.汉魏六朝笔记小说大观咱C暂.上海院上海古籍出版社袁1999院232.咱13暂 也汉页许慎.也清暂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咱M暂.上海院上海古籍出版社袁1988院761.咱14暂启功.古代字体论稿咱M暂.北京院文物出版社袁1979院25袁33-35.咱15暂杨守敬袁熊会贞.水经注疏咱M暂.南京院江苏古籍出版社袁1989院1409-1410.咱16暂 也宋页乐史.太平寰宇记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07院56.咱17暂 也宋页洪适.隶释窑隶续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86院188袁191.咱18暂 也清页严可均辑校.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窑全三国文咱C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58院1212.咱19暂 也清页丁晏纂袁叶菊生校订.曹集铨评咱M暂.北京院文学古籍刊行社袁1957院87袁89.咱20暂 也清页叶昌炽撰袁柯昌泗评.语石窑语石异同评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94院7袁427-428.咱21暂康有为.广艺舟双楫咱A暂.历代书法论文选咱C暂.上海院上海书画出版社袁1979院845.咱22暂张政烺.隶书咱A暂.中国大百科全书窑语言文字咱C暂.北京院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袁1988院257-258.咱23暂 也元页吾丘衍.学古编咱A暂.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渊第839册冤咱C暂.台北院台湾商务印书馆袁1986院842.咱24暂刘涛.中国书法史窑魏晋南北朝卷咱M暂.南京院江苏教育出版社袁2009院25-27.咱25暂华人德.中国书法史窑两汉卷咱M暂.南京院江苏教育出版社袁2009院191-192.咱26暂 也清页孙承泽.庚子销夏记咱A暂.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渊第826册冤咱C暂.台北院台湾商务印书馆袁1986院59.咱27暂 也清页傅山.霜红龛集咱A暂.续修四库全书渊第1395册冤咱C暂.上海院上海古籍出版社袁2002院707.咱28暂 也清页刘熙载撰袁袁津琥校注.艺概注稿咱M暂.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09院634.作者简介：丁宏武（1971-），男，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汉魏六朝文学文献；丁文魁（1991-），男，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八分书野笔尽其势冶袁野雅劲于韦渊诞冤尧蔡渊邕冤冶袁代表了汉末魏初八分书的最高水平遥 野八分冶体的单独命名袁也与师宜官尧梁鹄一派的成就和影响密切相关遥今存魏初叶孔羡碑曳袁宋代以来学界普遍认为是梁鹄的碑刻遗珍遥 其人其作袁不仅可与敦煌张芝尧张昶等人比肩抗衡袁 而且也和 叶西狭颂曳渊图十冤尧叶河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