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裕背景下农文旅养融合发展探究--以杭州市为例.pdf

现代农业科技2023 年第 22 期农村经济学共同富裕背景下农文旅养融合发展探究以杭州市为例张 霞（杭州万向职业技术学院，浙江杭州 310023）摘要本文从个体农户主导、新型农业主体主导、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主导、市场化运营主体主导 4 个方面阐述了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发展阶段，分析了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机理，并提出了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发展建议，具体包括发展壮大农村集体资产、促进乡村产业有序发展、促进城乡养老一体化发展等方面内容，以期为提升美丽乡村建设效果提供参考。关键词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美丽乡村建设；共同富裕；浙江杭州中图分类号F3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7-5739（2023）22-0176-04DOI：10.3969/j.issn.1007-5739.2023.22.043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Integration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Culture,Tourism and Retirement Under theBackground of Common Prosperity:Taking Hangzhou City as an ExampleZHANG Xia(Hangzhou Wanxiang Polytechnic,Hangzhou Zhejiang 310023)AbstractThis paper elaborated on the development stage of organic 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e,culture,tourismand retirement in Hangzhou from four aspects:individual farmers leading,new agricultural entities leading,rural collec-tive economic organizations leading and marketization operation entities leading.It analyzed the mechanism of organic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e,culture,tourism and retirement in Hangzhou,and proposed 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organic 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e,culture,tourism and and retirement in Hangzhou,including developing and streng-thening rural collective assets,promoting the orderl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and promoting the integrated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elderly care,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improv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beautiful ruralconstruction.Keywordsorganic 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e,culture,tourism and retirement;beautiful rural construction;commonprosperity;Hangzhou Zhejiang20 年来，杭州市上下齐心协力，持续深化“千万工程”和践行“两山”理念1-2，以美丽乡村建设为引领，以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为目标，依托乡村集体资产的资源禀赋，大力发展各具特色的乡村产业，通过引入市场化运营机制，实现乡村产业的一、二、三产融合发展，在民生得以改善的同时，乡村文化得以传承和发扬光大，村容村貌得以善治，乡村的韵味和精彩日益成为杭州这座世界名城建设的重要元素。本文聚焦杭州市乡村产业一、二、三产融合发展路径，在理清乡村产业“三产”融合发展阶段和机理的基础上，提出了进一步提升美丽乡村建设效果的措施。1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发展阶段1.1个体农户主导的发展阶段该阶段是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萌芽阶段，时间为 19832000 年。此时正值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在城乡接合部或近郊的农村，依托独具特色的乡村资源用途环境，由村民自发开展了多种形式的农村休闲旅游活动，吸引了众多旅游者。杭州市休闲观光农业兴起于 20 世纪 90 年代初期，这一时期的经营者多为农户个体或者合伙经营，以农家乐、农家餐饮为主要经营项目。总体来看，受政策缺失以及管理水平、资金的限制，该时期农文旅养有机融合进展缓慢。1.2新型农业主体主导的发展阶段这一时期是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快速发展阶段，时间为 20012009 年。这一时期国家开始第一作者张霞（1969），女，硕士，教授。研究方向：农产品营销、职业教育。E-mail：收稿日期 2023-03-18176关注休闲观光农业发展，先后出台了各类指导意见，倡导“走进绿色旅游，感受生态文明”。在此背景下，杭州市将都市农业作为发展的战略目标，并进一步明确了休闲观光农业在都市农业建设中的重要地位。这一时期的显著特点是工商资本大量输入，农文旅养有机融合发展迅速。相关数据显示，2006 年末，杭州市已建成并开放具有一定规模和品位的休闲观光农业园区 217 个，其中国家级旅游示范点 6 家。这一阶段，农业产业资源、乡村文化、自然环境资源得到充分的开发利用与挖掘，经营形式呈现多样化，出现了农家乐、民宿、农业观光园、农业休闲园、教育农园、特色村落游等多种休闲观光农业模式，休闲观光农业逐渐成为乡村产业发展的新业态、新亮点。伴随着农村新业态的快速发展，一些弊端也逐渐暴露。一是管理不规范，运营质量不高；二是缺乏区域性统筹规划，市场定位模糊或雷同，缺乏品牌意识；三是社会资本的进入损害了当地村民的利益，出现了大量挤占农业用地发展第三产业的情况，违背了杭州市大力发展休闲观光农业的初衷。1.3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主导的发展阶段这一时期是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高质量发展期，时间为 20102020 年。在总结前期农文旅养有机融合发展存在的问题的前提下，杭州市委、市政府出台了 10 多个政策文件，对美丽乡村建设工作进行了规范、指导和总体部署。该阶段发展的主要特点是政府宏观调控、区县协作、联乡结村、“三江两岸”统筹规划、充分发挥村集体经济组织的主导性作用、规范化吸引社会资本进入、积极引导社会专业人才参与美丽乡村建设。该阶段乡村资源开发利用与运营方式也发生了本质变化，将农村集体资产生态化、可持续化综合开发利用作为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关键工作，提出了村村联合、村镇联合的发展思路，有效提高了农村集体资产使用效率，激活了乡村生态资源的经济价值，实现了乡村美丽村民致富的建设目标。经过几年的努力，杭州市成功铸造了农村美、精、韵特色品牌，“大下姜”乡村振兴联合体成功入选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实施报告，成为全国 12 个典型案例之一。余杭区塘栖村列入浙江省大花园“耀眼明珠”美丽乡村名录。20112019 年，杭州市与区县两级累计创建美丽乡村 940 个（市级 675 个、县级 265 个），占全市行政村总数的 46.2%。2019 年，全市农家乐（民宿）接待游客共计 8 489.8 万人次，实现经营收入80.8 亿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 36 255 元，增长了 9.2%。1.4 市场化运营主体主导的发展阶段这一时期可以称为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转型升级发展期。转型升级主要体现在经营模式上，表现为以市场化运营团队为主导，实现运营商、投资商、村民、村集体、政府等多方共赢的局面。这一时期是指 2020 年以来的这一时间段。这一时期，杭州市确定了美丽乡村建设发展目标和具体任务：一是全力推进乡村型国家 A 级景区、国家乡村旅游重点村、省旅游风情小镇等创建工作，建设杭州乡村大花园；二是继续加强乡村旅游项目招商引资工作，争取规划、落地建设一批适应时代发展需求、富有地方特色的乡村旅游项目，做大做强乡村旅游；三是通过贯彻民宿行业标准，每年新增一批特色、精品民宿，推动杭州民宿品牌化、规模化。如何唤醒、盘活和经营好沉睡、停滞或低效率使用的乡村集体资产，以及如何整合、综合开发利用和高效运营这些资产，成为乡村管理人员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难题。显然，破解这一难题的关键是“谁来兴村”。本着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的原则，杭州市临安区和余杭区开创性地进行了市场化运营模式探索，针对“谁来兴村”问题给出了答案。一是临安区乡村运营模式。临安区乡村运营起步于 2017 年初，公开招引多批市场化运营团队进驻各村落开展整村运营，改变以往由政府包揽美丽乡村的做法，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运营团队以市场方式和手段，整合整个村落或几个村落的乡村资源，按照“资源调查、主题策划、招引投资、业态打造、氛围营造、活动推广、造势营销、线路设计、社会合作、管理协同”等流程，以企业经营方式运作，运营商接受政府指导和规范，但不盲从政府指令，不做政府的“施工队”。运营的诸多内容都是借策划、营销、管理等市场手段推进，而非依靠政府力量，运营商量身定制设计适合自身的一套市场盈利模式。临安区共有 20 个市场化运营团队进驻 24 个村落开展运营。实现旅游收入 4.9 亿元，村民人均收入增加 1.2 万元，村集体收入增加 8 930 万元。运营商“以商招商”落地项目 102 个，总投资达 3.9 亿元，为本地村民增加就业岗位 1 200 余个，吸引 800 余名青张 霞：共同富裕背景下农文旅养融合发展探究以杭州市为例177现代农业科技2023 年第 22 期农村经济学年返乡创业，其中各类手工匠人参与业态经营 238 人。二是余杭区农村职业经理人模式。农村职业经理人是指受聘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全面负责农村集体资产整合、开发与经营管理的复合型农村实用人才。农村职业经理人或团队的主要工作流程为调查和整合现有乡村资源、因地制宜制定运行方案、协助农村集体资产经济组织招商引资、项目整体运营和人才培训。余杭区从 2019 年开始探索职业经理人制度，连续两年从社会招聘优秀职业经理人 9 名3。经过两年的运营初见成效，把双桥村打造成了网红村；永安村经过乡村职业经理人的运营，推出“认养田”项目，并开发“数字稻田认养”小程序，为集体经济发展增添了活力。分析两种乡村运营模式的特点不难发现，两种乡村运营模式都实现了多维度合作盘活乡村资源资产，都探索出了农村集体经济市场化发展路径。此外，推动乡村发展从以农户为单位的经营模式向股份合作制经营模式转变4，都促使农村集体资产从分散停滞向有序集聚复苏转变，最终实现美丽资源向美丽经济的转化。2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机理农业生产、乡村文化、旅游管理和养生养老分属不同产业，它们之间界限清晰，内涵明确，原本交叉融合点不多，但在大力发展乡村产业、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实现共同富裕的大背景下，通过乡村资源的综合开发与利用，将这 4 个产业连接到了一起，通过这 4 个产业的交融互动和叠加升级，成功实现了一、二、三产的有机融合，极大地推动了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进程5，“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乡村建设总体目标得以实现。理清 4 个产业有机融合相互作用的机理，对进一步推动和规范乡村产业“三产”融合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2.1农文旅养融合作用结构从基本功能和作用发挥角度分析，在农文旅养融合发展过程中，4 个产业的地位有所不同，从市场化运营视角看，旅游产业是目前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核心，例如杭州市临安区“天目村落”项目，牵头单位是杭州市临安区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体现了乡村旅游产业搭台、多方主体唱戏的运行模式。在农文旅养有机融合过程中，乡村旅游产业起到了对接市场的衔接作用，起到了农文产业发展定位的指导作用，起到了农文养产业互动的桥梁作用，起到了调控农文旅养有机融合发展的调控作用。乡村旅游产业与农文养产业的融合，产生了若干个交叉的新兴农业产业；乡村旅游行业与农业产业的融合，引导农民挖掘农业生产的附加值，产生了休闲观光农业产业；乡村旅游产业与乡村文化产业的融合，带动了乡村文化、民俗文化和农耕文化的挖掘、保护与开发，产生了乡村文化游产业；乡村旅游产业与养生养老产业的融合，引导了养老产业城乡一体化发展，产生了乡村旅居养老产业，详见图 1。2.2农文旅养融合市场结构从市场经济角度看，农文旅养的融合，可以理解为典型的供求关系，可以用市场供求关系理论来分析农文旅养融合的本质特征和机理。在这 4 个产业中，可以将农业产业和乡村文化产业看作是市场经济的供给侧，将乡村文化旅游产业和养生养老产业看作是市场经济的需求侧（图 2），以供求平衡理论为指导，分析农文旅养有机融合中供给侧与需求侧平衡发展的测定标准、调控机制、实施路径等关键问题，按照公平平衡理论的基本要求，以政府为主导，宏观调控供给与需求公平、平衡，保护好各方参与主体的切身利益，实现共同富裕的建设目标。2.3农文旅养融合发展功能结构农文旅养融合中乡村旅游产业起到了核心带动作用，但不能说乡村旅游产业的功能定位高于其他产业。从 4 个产业的功能结构角度分析，农业产业是根本和底色，乡村文化产业是本源与特色，乡村养生养图 1农文旅养融合作用结构农业产业休闲农业乡村旅居乡村文化产业乡村旅游产业带动与指导养生养老产业图 2农文旅养融合市场结构引导、动力供给侧农业产业乡村文化产业满足、激发需求侧乡村旅游产业乡村养生养老产业供需公平、平衡在社会环境公平和分配公平的基础上形成的供应平衡178老产业是延伸和结合，乡村旅游产业是服务和指导（图 3）。农业产业在 4 个产业中起着基础性支撑作用，其他产业均需围绕农业产业来做文章，均以提升农业产业发展质量和经济效益为己任，助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进程。这也是杭州市大力推行农文旅养融合发展的根本目标。在农文旅养有机融合发展实施过程中，政府相关部门应宏观调控好发展的速度和质量6，避免出现本末倒置、服务产业侵占农业生产资源、影响乡村居民切身利益的情况出现。3杭州市农文旅养有机融合发展建议按照浙江省“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的整体部署，杭州市美丽乡村建设将不断深入，乡村集体资产集成与联合开发的程度会不断提高，市场化运营理念将进一步根植乡村大地，社会各界经济组织参与美丽乡村建设的积极性将会更加高涨，乡村产业经营主体将更加趋于多元化，乡村资源开发与经营模式会不断创新，农文旅养有机融合的深度与广度也会持续加强。在此背景下，建议各级农业农村主管部门从以下几方面着手。一是以发展壮大农村集体资产为目标，做好各方参与主体利益的保护者。乡村产业三产融合的核心是整合、开发和盘活农村集体资产，在逐步市场化运营环境下，参与主体必将多元化，其利益诉求也会趋于多元复杂化，各级农业农村行政主管部门应继续严格执行 浙江省农村集体资产管理条例 等有关规定，在保障农村集体组织成员以及各参与主体的利益不被侵占和破坏的基础上，营造促进乡村新兴业态形成与良性发展的内外部环境，发展壮大农村集体资产，打造在全国具有示范引领作用的杭州市共同富裕示范区。二是以促进乡村产业有序发展为目标，做好顶层设计。重点关注乡村产业形态与乡村资源禀赋的匹配度、乡村产业发展与美丽乡村建设的耦合度、城乡产业链条的合理衔接等方面，各级乡村产业主管部门以相关政策和保障要素供给为抓手，在市场化运营环境中管理要及时、到位，做到不缺位、不越位，具体体现在“搭好戏台、选好剧本、管好戏场、当好评委、作好观众”，引导全市乡村振兴工作沿着正确轨道高质量发展，全力打造杭州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新的增长点。三是以促进城乡养老一体化发展为目标，做好农文旅养融合设计。通过梳理杭州市农文旅养融合发展模式与现状可知，目前杭州市在文旅融合、农旅融合、农文旅融合、农文旅养融合等方面成效斐然，均居全国前列，但在美丽乡村建设与养老产业融合方面尚未有案例可查，就全国范围来看，也未有成功案例。建议相关主管部门关注这一新型业态的产生与发展，在相关政策的引导和推动下，使美丽乡村建设与养老产业的融合率先在杭州落地开花，有效提高美丽乡村建设的溢出效益，并推动城乡养老产业一体化发展体系的形成，为健康杭州建设助力。参考文献1 郑宝华，梅长青.浙江省“千万工程”助推美丽乡村融合发展的经验普适性分析J.安徽农业科学，2022，50（16）：231-235.2 屠翰，华永新，叶波.杭州市美丽乡村建设的经验与启示J.浙江农业科学，2020，61（12）：2486-2488.3 江世青.如何破解“谁来兴村”问题：基于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农村职业经理人的调研思考J.农村经营管理，2021（8）：26-27.4 阎其华，吴迪.农村集体资产股份合作制改革的困境与进路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54（5）：133-140.5 谷金明.基于美丽乡村建设的旅游文化发展研究J.农业经济，2021（1）：60-61.6 倪明仙.特色田园乡村建设研究：以苏州市高新区试点村庄为例D.苏州：苏州大学，2021.图 3农文旅养融合功能结构乡村旅游产业是服务和指导农业产业是根本和底色乡村文化产业是本源与特色乡村养生养老产业是延伸和结合张 霞：共同富裕背景下农文旅养融合发展探究以杭州市为例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