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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卷 第 5 期2023 年 10 月四川农业大学学报Journal of 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Vol.41 No.5Oct.2023发展数字贸易能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吗?基于农产品进口国的经验证据明 红，朱再清*（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武汉 430070）摘要：【目的】研究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与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关系，为探测中国农产品出口市场空间，优化中国农产品出口路径提供了新的思路。【方法】基于20102021年全球45个国家的数据，采用随机前沿方法实证考察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对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影响。【结果】农产品进口国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提高对中国农产品的出口效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效率促进作用在谷物产品、水产品和油料产品这类大宗农产品的贸易中表现尤为显著。农产品进口国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海关环境、提高金融交付能力与创新能力有助于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提升。中国农产品在非洲、南美洲和欧洲市场具有较大的出口潜力。【结论】要加强与数字贸易强国的合作，积极进行数字援助，缩小数字鸿沟，以数字技术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关键词：数字贸易；农产品出口效率；随机前沿引力模型；贸易非效率模型中图分类号：F75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2650（2023）05-0945-07Can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rade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Exports?Empirical Evidence Based on Agricultural Importing CountriesMING Hong，ZHU Zaiqing*（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Wuhan 430070，China）Abstract:【Objective】The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trade and the export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provides a new way to explore the market space of Chinas agricultural products export and optimize the export path of Chinas agricultural products.【Method】Based on the data of 45 countries from 2010 to 2021，this paper empirically examines the impact of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trade on the efficienc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exports.【Result】Firstly，the improvement of digital trade development level in agricultural importing countries has a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fect on the export efficienc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products，which mainly plays a role through four paths：improving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optimizing customs environment，improving financial delivery capacity and innovation capacity.Secondly，the efficiency promotion effect is particularly significant in the cereal industry，aquaculture industry and oil industry.Thirdly，Chinese agricultural products have great export potential in African，South American and European markets.【Conclusion】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cooperation with digital trade powers，actively carry out digital assistance，narrow the digital divide，and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exports with digital technology.Keywords:digital trade；export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trade inefficiency modeldoi：10.16036/j.issn.1000-2650.202306252收稿日期：2023-06-26基金项目：国家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油菜）建设专项（CARS-13）。作者简介作者简介：明红，硕士研究生，E-mail：。*责任作者：朱再清，博士，教授，主要从事农业经济与农产品贸易研究，E-mail：。四川农业大学学报第 41 卷 1引言自2016年以来，中国农产品贸易逆差呈扩大之势。据海关总署统计，2021年中国农产品贸易逆差达1 354.7亿美元，同比上升42.90%。过度依赖进口农产品对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和农民增收构成严重威胁。与此同时，中国农产品出口面临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出口市场需求萎靡、别国实行严格进口限制政策等多方外部压力。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贸易形势，全球数字贸易为中国农产品出口提供了新的出路。数字贸易的概念在经济社会的发展中不断拓宽、演变。狭义的观点以联合国贸发会议为代表，将数字贸易定义为数字技术赋能传统服务贸易使之能够在线上交付。广义的观点认为数字贸易是传统实物货物、数字化产品与服务、数字化知识与信息借助信息技术实现国家间的高效交换1。与传统贸易相比，数字贸易具有降低贸易成本、提高沟通效率、提高贸易效益的优势2。2022数字贸易发展论坛上，中国、日本、印度等国将数字贸易纳入本国发展战略，制定开放性的政策鼓励企业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可见，数字贸易成为新形势下国际贸易变革的必由之路。贸易数字化发展的积极影响在服务与货物两个层面得到了验证。有关服务贸易的研究发现，数字服务限制措施是制约双边数字交付服务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3-5。有关货物贸易的研究集中于互联网发展对贸易的影响。V.K.Vemuri和S.Shahid6证明了通信基础设施与互联网的可用性对国际贸易规模产生了正向影响。K.C.Chung等7发现互联网的发展使亚太经合组织在果蔬价值链中更具竞争力。L.Abeliansky和M.Hilbert8发现通信技术通过影响交易成本来影响全球贸易格局。Xing Z.W.等9发现高效使用高速网络与安全服务器能释放发展中国家与最不发达国家的贸易潜力。学界充分讨论了互联网发展对贸易规模和竞争力的影响，但关于数字贸易发展与农产品贸易效率关系的研究较为缺乏。已有研究从较多视角讨论了影响农产品贸易效率的因素。传统的贸易引力模型将国家经济规模、人口数量等客观变量纳入模型，但忽视了不可观测的贸易阻力变量。受此启发，众多学者将随机前沿贸易引力模型应用于农产品国际贸易领域，对影响贸易效率的不可观测变量进行了探索。现有研究发现，是否加入世贸组织、亚太经合组织、经济自由度指数、农产品劳动生产率、汇率和物流绩效对贸易效率有显著的积极影响10，而自由贸易协定、基础设施绩效、贸易国的清关效率会显著抑制贸易效率的提高11。随着数字贸易时代的来临，各国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与农产品贸易效率息息相关，现有研究对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考虑稍显欠缺。现有研究成果仍存在以下几点不足：首先，有关数字贸易影响效应的实证研究集中于服务贸易而忽略了货物贸易，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是数字化发展的重要特征，作为实体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贸易发展对货物贸易的影响效应不容忽视；其次，进口国数字化发展能有效降低农产品出口各环节的贸易成本，但鲜有研究关注进口国数字化发展对双边贸易的影响；最后，较少的学者从细分产业的角度对农产品贸易效率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但细分产业有其必要性。本文采用随机前沿引方法，多维度构建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体系，聚焦于数字技术在贸易环节中的应用，将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作为关键因素进行分析，细分产业分析数字化发展对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影响。2实证模型、指标体系与数据来源2.1实证模型随机前沿分析方法早期运用于生产技术效率问题，由于贸易的本质与生产函数类似，该方法能用于分析贸易效率问题12。贸易非效率项可能会随时间变化，因此采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时变形式13。为将贸易非效率项及其影响因素同时回归，采用提出一步法14。基于S.Armstrong15的做法，构建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如下：lnEXPijt=0+1lnGDPit+2lnGDPjt+3lnPOPit+4lnPOPjt+5lnDISij+6Zij+ijt-ijt（1）其中，i为中国，j为农产品进口国，t表示年份；被解释变量EXPijt为t年中国i对j国出口的农产品总额；GDPit与GDPjt分别为t年中国i与j国的国内生产总值；POPit与POPjt分别为t年中国i与j国的人口总数；DISij为两国首都间的地理距离；Zij为其他客观因素，包括两国是否拥有共同语言和共同边界；ijt为随机误差项；ijt为贸易非效率项。采用一步法探究影响贸易非效率的非客观因素，模型形式如下：946第 5 期朱再清，等：发展数字贸易能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吗？基于农产品进口国的经验证据ijt=0+1DIGITALjt+2OCEDjt+3WTOjt+4FTAjt+5GEjt+6PSjt+7RQjt+8RLjt+9MONjt+10TRAjt+11FINjt+ijt（2）其中，DIGITALjt为t年j国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得分，该得分越高表示一国的数字贸易发展越有助于改善贸易环境，推动双边贸易的发展，预期对ijt产生负向影响；OCEDjt、WTOjt分别表示在t年j国是否加入了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及世界贸易组织；FTAjt表示t年中国i与j国是否存在已经生效的自由贸易协定；GEjt、PSjt、RQjt和RLjt表示t年j国的政府效能、政治稳定性、政府监管质量和立法水平；MONjt、TRAjt与FINjt表示t年j国的货币、贸易与金融自由度。ijt为贸易非效率项，ijt为随机扰动项。2.2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测度数字贸易是以数字化平台为载体，通过数字技术的有效使用实现实体货物、数字化产品与服务、数字化知识与信息的精准交换16。作为数字经济在贸易领域的延伸，对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测度应建立在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基础之上。本文参考现有评价体系17-19，选取基础设施、海关环境、信任风险、金融交付及创新能力衡量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见表1），着重刻画支撑数字贸易发展的软件设施、硬件设施、人才基础与数字技术在农产品贸易的搜寻、物流和支付环节中的应用水平。选取面板熵值法进行测算，记为DIGITALjt。2.3数据来源本文将20082021年中国对各国家的农产品出口额加总排序，选取进口中国农产品总额破10亿美元的国家，最终选取45个国家，基本涵盖中国主要的农产品贸易伙伴，样本期为20102021年。被解释变量的数据来源于联合国贸易数据库，核心解释变量的数据由测算可得，其他变量的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CEPII数据库、世界贸易组织官网、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官网、中国自由贸易区服务网以及美国传统基金会。使用插值法对缺失值进行填补。3实证分析3.1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结果分析在通过了适用性检验的前提下，本文参考朱晶等20的分类，将农产品划分为谷物产品、油料产品、园艺产品、农畜产品、水产品和其他农产品进行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值均通过了检验，说明贸易非效率因素是中国农产品的出口未达前沿的主要原因。中国农产品出口面临的生产成本增加、国际竞争压力增大及供应链不表 1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评价体系Table 1Digital trade development level evaluation system一级指标First level indicators基础设施海关环境信任风险金融交付创新能力二级指标Secondary indicators网络设施通信设施终端设备能源设备通关能力信息监管水平网络安全设施普惠金融创新投入创新产出指标含义Indicator meaning互联网普及率人均国际互联网带宽每百人 固定电话用户数每百人移动电话用户数每百人固定宽带用户数每百人移动宽带用户数电力供应比例物流绩效指数班轮连通性指数信用信息深度信息披露指数每百万人安全的网络服务器数量每十万成人自动取款机数量每百万人研究人员数量研发支出占GDP的比重科技期刊文章数量非居民专利申请数量居民专利申请数量指标来源Indicator source国际电信联盟世界银行947四川农业大学学报第 41 卷 完善等问题制约着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提升，提升出口效率迫在眉睫。3.3贸易非效率模型结果分析使用贸易非效率模型进一步探究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对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影响。由表3可知，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对不同种类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影响存在差异，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对中国谷物产品、水产品、油料产品、农畜产品、园艺产品的出口效率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对谷物产品、水产品和油料产品的出口效率影响更为显著。第一，数字贸易的发展能显著改善远距离出口农产品的效率，谷物产品出口远达非洲，数字化的货运服务能有效打破时空界限，性质稳定、适应长途运输的大表 2随机前沿引力模型估计结果Table 2Estimation results of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变量Variable常数项lnGDPitlnGDPjtlnPOPitlnPOPjtlnDISLang2对数似然值LR检验农产品Agricultural product-74.109*(41.993)0.266*(0.132)0.563*(0.045)3.599*(2.152)0.210*(0.070)-0.827*(0.149)0.856*(0.435)0.650*0.948*1.344*-0.019*34.5831 126.225谷物产品Grain product-406.090*(181.376)-0.142(0.579)0.802*(0.099)20.130*(9.384)-0.308*(0.118)-1.322*(0.191)0.384(0.662)6.669*0.889*0.521-0.041*-756.419461.147油料产品Oil product254.491*(0.999)1.457*(0.293)0.731*(0.259)-13.848*(0.496)0.040(0.301)-0.979*(0.507)1.952(1.250)4.900*0.752*3.840*-0.015*-897.516429.602园艺产品Horticultural product-92.184*(42.259)0.133(0.130)0.511*(0.041)4.416*(2.169)0.393*(0.067)-0.532*(0.140)1.197*(0.472)0.820*0.957*1.772*-0.020*25.1341 289.596农畜产品Agricultural and livestock product-74.109*(41.993)0.266*(0.132)0.564*(0.045)3.599*(2.152)0.210*(0.070)-0.827*(0.149)0.856*(0.435)0.650*0.948*1.344*-0.019*34.5831 126.225水产品Aquatic product-207.286(142.476)-0.133(0.390)1.539*(0.217)9.946(7.250)-0.552*(0.288)-1.081*(0.275)0.693(1.950)5.8040.949*1.439-0.008-540.721930.955注：*、*、*分别为 10%、5%与 1%的显著性水平。括号内为对应系数的标准误差。下同。Note：*，*，*indicate 10%，5%and 1%significance levels respectively.The standard error of the corresponding coefficient is shown in parentheses.The same as below.表 3贸易非效率模型估计结果Table 3Trade inefficiency model estimation results变量Variable常数DIGITALjt控制变量2对数似然值LR检验农产品Agricultural product5.152*(0.684)-7.582*(1.018)已控制0.323*0.786*-429.134198.792谷物产品Grain product8.274*(2.252)-26.298*(3.631)已控制2.701*0.984*-778.464417.058油料产品Oil product12.376*(4.105)-22.535*(7.711)已控制7.220*0.887*-991.946240.742园艺产品Horticultural product4.428*(0.909)-7.928*(1.492)已控制0.522*0.769*-541.575156.179农畜产品Agricultural and livestock product15.716*(1.581)-8.137*(1.126)已控制2.545*0.999*-963.258230.336水产品Aquatic product6.200*(3.645)-22.819*(6.180)已控制5.237*0.993*-772.562467.274948第 5 期朱再清，等：发展数字贸易能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吗？基于农产品进口国的经验证据宗农产品在数字贸易中具有较强的适应性；第二，谷物产品出口规模较小、国际竞争力有限，进口国贸易环境的优化对其出口效率增长的边际贡献更大；第三，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提高对面临较多进口限制与较高关税壁垒的产业影响更为显著，中国的水产品面临多种贸易壁垒的限制，数字贸易便利化能帮助中国企业减少信息差，使其灵活应对贸易壁垒，提高出口效益；第四，数字贸易作用的发挥与产品特性和价格有关，园艺产品加工程度低且含水量更高，以生鲜状态为主，对于运输工具、包装、养护技术、信息监控等技术要求高于其他农产品，运输过程中更易出现损耗，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提高难以短时间内实现经济效益的大幅增加，同时园艺产品的出口价格较低，在国际市场中具有相对比较优势，受便利化的积极影响相对较小21。3.4分指标回归为直观展现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不同维度对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影响，采用基础设施（D1）、海关环境（D2）、信任风险（D3）、金融交付（D4）及创新能力（D5）5个一级指标替代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进行基准回归。由表4可知，基础设施、海关环境、金融交付与创新能力对贸易非效率的影响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农产品进口国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海关环境、提升金融交付能力与创新能力有利于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而信任风险对贸易非效率的影响未被证实。信任风险未通过机制检验，可能由于我国农产品的出口市场以美国、欧盟和日本为主，这些市场的买家多青睐非信用证的贸易支付方式，过分地强调信用证结算会使农产品出口商失去争夺订单的机会，因此信用信息的深化并未在提高贸易效率的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农产品出口商应根据自身特点选择相适应的结算方式，在尽可能规避结算风险的前提下保证出口额的扩大至关重要。3.5稳健性检验本文从考虑中美贸易争端冲击、替换核心解释变量、处理极端值以及缩尾4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均验证了基准结果的稳健性。考虑中美贸易争端冲击。2018年，中美贸易争端对两国的农产品贸易往来造成了较为严重的冲击，为了尽可能控制这一事件的影响，以2018年为时点，将样本期划分为20102017年和20182021年并分别进行估计，结果如表5（1）和（2）所示。替换核心解释变量。使用主成分分析法代替熵权法重新计算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并进行回归，结果如表 5（3）所示。极端值样本处理。日本和美国是中国主要的农产品出口市场，新加坡是重要的转口贸易区，借鉴鞠雪楠等22的做法，剔除这些国家后进行检验，结果如表5（4）列所示。缩尾后回归。对主要变量进表 4一级指标回归结果Table 4Regression results of primary index 变量 Variable常数D1jtD2jtD3jtD4jtD5jt控制变量2对数似然值LR检验农产品Agricultural product4.239*(0.785)-20.990*(4.626)已控制0.3640.657-460.055136.9493.062*(0.735)-54.102*(8.702)已控制0.3880.999-457.916141.2282.733(0.823)3.066(2.502)已控制0.4120.726-468.986119.0883.308*(0.675)-64.665*(8.392)已控制0.3390.684-438.232180.5954.308*(0.671)-8.395*(1.534)已控制0.3360.856-435.510186.040949四川农业大学学报第 41 卷 行1%水平上的缩尾，缓解异常值对结果的影响，结果如表5（5）所示，结果依然显著。3.6贸易效率分析基于贸易非效率模型得到20102021年中国对样本国家出口农产品的效率估计值。整体上，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均值从2010年0.25上升至2021年0.34，呈上升趋势但仍处于较低水平，中国农产品对外出口具有较大的潜力。分洲际来看，中国向北美洲、大洋洲和亚洲国家出口农产品的效率高于整体水平，向欧洲、南美洲和非洲国家出口农产品的效率低于整体水平。2021年，中国对北美洲出口农产品效率值为0.57，是中国对非洲出口农产品效率值（0.13）的4倍以上，是南美洲效率值（0.22）的两倍以上，非洲和南美洲具有广阔的市场空间。分国别来看，大部分国家的贸易效率低于0.6，说明中国农产品出口面临着较大的阻力。借鉴赵金鑫等23的做法，将样本国划分为4种市场类型，进一步探究中国农产品出口的市场空间。45个国家中，只有美国的农产品市场是饱和型市场。新加坡、日本、荷兰等6个国家的农产品市场是扩张型市场，说明中国农产品在其市场中占据了一定份额且出口较为稳定，但仍需通过优化产品结构、提高产品质量和增加附加值来促进农产品出口纵深发展。澳大利亚、西班牙、菲律宾、加拿大、德国等12个国家的农产品市场为发展型市场，表明中国对其农产品出口效率较低，需结合各国的农产品需求探寻有效的贸易合作方式，促进贸易互联互通。26个国家的效率值在0.3以下，冰山型市场的数量庞大，说明中国农产品在大部分国家的市场中处于弱势的地位，有着较大的市场空间待发掘，其中，中亚、南亚和非洲国家占据了一定比例，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数字化转型较为滞后，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提高。4结论及启示基于45个国家的公开数据，使用随机前沿方法考察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与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关系并得到贸易效率值。主要结论如下：第一，农产品进口国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提高能有效抵消贸易非效率的影响，对中国农产品的出口效率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数字贸易对中国不同种类农产品出口效率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对中国谷物产品、水产品和油料产品的出口效率影响更为显著，对农畜产品、园艺产品的出口效率影响相对较弱。第二，农产品进口国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海关环境、提高金融交付能力与创新能力对于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的重要作用。第三，2021年，中国对主要的目的国出口农产品的平均效率仅为0.35，中国农产品在非洲、南美洲和欧洲市场具有较大的出口潜力。基于以上结论，本文得出以下3点启示：第一，加深与数字贸易强国的合作，共同推动世界数字贸易发展。首先，中国应加强与美国、德国和日本等国在数字科技研发、信息建设等方面的合作；其次，各国应共同完善数字贸易规则，增强政策协调性；最后，各国应加强农业数字化合作，推动数字技术与农业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借助数字科技提高农产品全要素生产率，共同享有数字红利。第二，加强对周边中低收入国家的数字援助，缩小“数字鸿沟”。世界数字贸易发展仍存在不均衡、不充分的问题，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中国优质农产品走出国门。中国政府应鼓励中国优秀的数字贸易企业向数字化后进国家的数字技术产业进行直接投资，鼓励其发挥技术扩散作用；帮助后进国家完善基础设表 5稳健性检验估计结果Table 5Robustness test estimate results变量 Variable常数DIGITALjt控制变量2对数似然值LR检验(1)3.968*(0.730)-6.758*(0.804)已控制0.295*0.999*-247.131187.086(2)2.672*(1.304)-2.992*(1.357)已控制0.426*0.234-166.41139.705(3)2.810*(0.781)-0.321*(0.149)已控制0.384*0.735*-467.505122.049(4)4.779*(0.740)-7.236*(1.425)已控制0.296*0.845*-400.906161.062(5)5.308*(0.702)-7.589*(1.022)已控制0.325*0.835*-426.424200.678950第 5 期朱再清，等：发展数字贸易能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效率吗？基于农产品进口国的经验证据施建设，尤其要重视冷链网络化运输能力的提升，降低中国农产品的腐损率，为中国优质农产品出口创造良好的贸易生态。第三，善用数字化技术，优化农产品贸易链条。一方面，结合谷物产品、油料产品、水产品等大宗商品特性，国家主导国际农产品贸易监测与预警平台的搭建，完善农产品储备机制，帮助农产品企业有效应对国际农产品市场波动，减少市场冲击；另一方面，国内主要农产品交易所应积极探索金融衍生品，将有形市场与无形市场有机结合，进一步防范价格波动风险。参考文献：1 马述忠，房超，梁银锋.数字贸易及其时代价值与研究展望J.国际贸易问题，2018（10）：16-30.2 李忠民，周维颖，田仲他.数字贸易：发展态势、影响及对策J.国际经济评论，2014（6）：131-144，8.3 孟夏，孙禄，王浩.数字服务贸易壁垒、监管政策异质性对数字交付服务贸易的影响 J.亚太经济，2020（6）：42-52，1474 周念利，姚亭亭.数字服务贸易限制性措施贸易抑制效应的经验研究 J.中国软科学，2021（2）：11-215 齐俊妍，强华俊.数字服务贸易限制措施影响服务出口了吗？：基于数字化服务行业的实证分析 J.世界经济研究，2021（9）：37-52，134-1356 VEMURI V K，SHAHID S.Impact of commerci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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