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里的力量——从《华阳国志》的视角看志书里的成都.pdf

四川记忆光太真术之百代师典籍里的力量从华阳国志的视角看志书里的成都文/李果为纪念常而修建的华阳国志馆。图/王瑾2023年7 月2 8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成都第三十一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开幕式欢迎宴会上，隆重地向世界推介成都：“益，古大都会也。有江山之雄，有文物之盛。”这句古语，出自成都历史上第一部诗文分类总集一一成都文类序言。寒寒十余字，以丰厚的内涵和高度凝练的语意展示了成都的城市形象和历史底蕴，这是中华传统文化旺盛生命力的又一次鲜活展现，充分彰显出中国古代文献典籍的非凡魅力。“新故相推，日生不滞。”优秀的文化典籍是中华文化的源头活水，大到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生生不息，小到一片地区、一座城市的蓬勃绵延，都在各种文化典籍的浩繁卷中积蓄着生命的动能和营养。而在我国现存的浩如烟海的古籍文献中，方志约占古籍总数的十分之一，是中华文明宝库中集大成和至可观者。三千年来，续不断地编修地方志，是中华民族的独有传统，更是中华文明对人类文明的重要贡献。而论及地方志，就始终绕不开“成都”这个名字，因为它不但孕育了我国第一本真正完备形制意义上的方志巨著一一华阳国志，从而享有“方志文化之源”的美誉，而且它还锻造出一张闪亮的城市名片。华阳国志所构建的区域体系，包括了云、贵、川、渝和陕、甘、鄂部分地区，以西南地区为主、巴蜀为要，但却又对成都情有独钟，用大量笔墨专门记载了成都的地理、历史、经济、文化，乃至物产、人物；江山之雄、文物之盛，无一不跃然纸上、棚栩如生，无声地诉说着方志典籍的影响和力量。典籍是解读历史密码的文字宝藏，珍藏着一座城市的历史坐标。华阳国志就是如此，它用生动活泼的文字书写了成都的前世今生，为今天的人们留下了成都的“根”与“源”。如今，我们所津津乐道的成都，建城2 3 0 0 余年，中心不改、城名不变，正是源于华阳国志的准确记载。华阳国志不但记载了“王四年，惠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 1 1 年），仪与若城成都，周回十二里，高七丈”，而且还非常详细地记录了成都的早期城市规划，“成都县本治赤里街，若徙置少城内。营广府舍，置盐、铁、市官并长丞；修整里，市张列肆，与咸阳同制。”由此可见，成都市民所熟知的“少城”“大城”存在于成都筑城之始，而现代建筑学意义上的城市行政区、商业区、居住区的分片设置理念，也早在两干余年前的成都就变成了现实。四川党的建设202395今天，当人们走进成都这座城市，流连于“锦里”的华丽，惊羡于“蜀锦”的绮丽，沉醉于“北湖公园”的清波碧草，惊叹于成都博物馆“镇馆之宝”石犀的体量和技艺时，都能在华阳国志的字里行间拂开千年历史迷雾，一一解读出它们原本清晰的面貌和沧桑的轨迹。甚至成都平原“天府之国”的得名，也曾经历了从官职到地名，再从代指关中到专指成都的几多变迁，最后才在华阳国志“水旱从人，不知饥谨，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的描述中得以正名和确认，传承千年，再无变迁。典籍是解读古老文明的智慧源泉，折射出一座城市的思想境界。华阳国志用真挚饱满的情感勾勒出成都的精神轮廓，为今天的人们留下了成都的“灵魂”。华阳国志是研究古代西南地方史以及蜀汉、成汉政权史的重要文献，有“巴蜀良史”之誉；而一幕幕历史画面的背后，折射出的是作者常博大的家国情怀和执着的史家精神。常的一生颠沛起伏，作为出生在蜀郡江原（今成都崇州）的一名成都人，他与成都的缘分，植根于对这方热土深沉的春恋和热爱。从成汉朝廷到东晋王朝，从远离家乡到魂归故土，他把一生中最青春和最辉煌的时光都留给了历史上的成都和成都的历史，并透过华阳国志意乐域地民地史的字里行间点点外溢，描绘了成都这座千年古都厚重的历史底色和优雅的城市素养。见一叶而知秋意。一个人的视野与理想，往往是一座城市人文精神的直观呈现和形象表达。在华阳国志的创作过程中，常首次以客观、严谨的治史态度填补了早期巴蜀文化研究的空白，完整而系统地阐述了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繁衍发展的古蜀文明的璀璨历程。今天，在成都博物馆的宽展厅里，在三星堆发掘的考古现场中，无不印证着华阳国志作为“信史”的存在意义。这既为成都的文化源头提供了重要的典籍支撑，更塑造了成都这座城市的历史地位和担当精神。尤为重要的是，在常壕的笔下，古蜀文明的神奇和辉煌与成都自秦汉以来“与咸阳同制”“列备五都”的富庶和繁华一脉相承、交相辉映，不但充分反映出华阳国志对巴蜀地区融入中华文明大家庭这一历史进程所持有的“大一统”思想，也为成都这座城市种下了自古以来就拥有的大局意识和开放胸襟。在华阳国志的视野里，成都的城市气质既海纳百川、兼收并蓄，同时更富有创造勇气与创新精神。它所关注的成都，是推动“蜀学比于齐鲁”的中国的第一所地方官办学校一一文翁石室，为“文翁化蜀”的故事奏响了黄钟大吕、历史强音；它所躬行的创举，是在史志传统中首次将“人女”与“人士”并列，毫无保留地用典雅华美的文辞歌颂巴蜀数十位志國陽華汉友邮方志初祖一一常。图/王瑾女性的美德和勤奋，让“烈士贤女”与“忠臣孝子”一样“奕世载美”，从而让典籍的力量与城市的精神彼此欣赏、相得益彰。一座城的成功，往往不需要多少精致的“妆容”，或者言辞的堆砌。它的永恒与庄重，有时只需要一个名字的反哺，或者一本著作的守护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常的背影，虽然已经隐没在历史的云烟深处，但是他所创作的华阳国志，以及他所演绎的典籍力量，散落在成都的阡陌里巷、斜风细雨之中，江河不废、万古长流。（作者单位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责编王瑾）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