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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字的碗(高中记叙文 升格稿 细节添加法)
臧劢
小时候落日的余晖,落在老家的院子里,吵吵嚷嚷叫了一天的蝉安静下来。云朵缓缓燃烧,星星软软亮起。
搬出一张小桌子,围上三张矮凳子,放上盘辣辣的拌黄瓜,三碗稠菜粥。一海碗的粥见了底,碗底就会露出一个字来,是我们的姓氏。
祖父说:“以前村里人家都穷,轮到红白事大家都会借碗借筷,在碗底刻上姓氏,便于分辨。”
我家祖上九代皆是医生,方圆几镇有名,每天病人踏破了门。祖父是极聪慧的人,十七岁进入医院工作,恢复高考后自学考上医专,又读了几年书,二十几岁便当上了院长。
祖父十九岁时有了我父亲。父亲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知识改变命运。所以父亲在“千军万马”中闯过了“独木桥”,考上了大学,当了一名教师。学校里呆了几年,心痒,下海去了。一路南闯北荡,捎着当时还小小的我看远山阔海。
父亲决定放弃稳定的饭碗,是迎着时代的浪潮,拦着他的坝是祖父。但没拦住。
祖父一生宽厚沉稳,按着老祖宗的规矩活着,从未想过走出故土。他的天地,在撑着老屋的桐油色的中梁之下,在刻着姓氏的碗底之上。
记得那时候,与祖父谈起父亲,祖父常常是一脸忧郁:“你爹啊,心不静。”
“我爸他说,为了我和妈妈过好日子,他得多挣钱。”
祖父眼一瞪,立刻拉长了脸:“父母在,不远游,你爹这是忘了根。”
“为什么呀?”我不懂,仰起脸问祖父。
祖父所有的皱纹都蹙在一起,良久,才仰天一叹:“唉——罢了罢了……看来你长大了也是要走出去的……但是不要忘了根。”
父亲离家时,祖父把刻字的碗给他装进了行李,意在让他谨记何时何地都不能辱没门楣。父亲虽行事随心所欲,却从来都堂堂正正,不负天不负地,这大概也有这碗底的姓氏压着的缘故。
祖父早早就去世了,刻了字的碗在屡次搬家中也大多不见了踪迹,只有父亲身边的那只碗还在。虽然它也有了一道裂痕。
每年清明父亲总要风尘仆仆赶回来,祭拜祖父。
家里买了新房,装修完毕,父亲把那只蓝边海碗恭恭敬敬地放在装修华丽的壁橱里,仿佛供着一尊价值连城的雕塑。
“我将来要考北京的大学,我要到首都去读书。我才不愿意一辈子呆在扬州呢。”一次,与父亲谈起未来,我兴奋起来。
“好啊,好儿女志在四方,但人不能忘本哦。”父亲说话的口气一如当年的祖父。
“啪。”父亲打开壁橱的灯,霎时,那只平时安安静静的碗顿时晶莹透亮,宛如一个年代久远的惊世之宝。
那道裂纹,像一道远古的闪电,点亮我脑海中关于祖父的所有记忆——小院,老槐树,晚霞,蝉鸣,祖父的皱纹和药箱……
“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不要忘记家的方向。你,也总要把它带着。”
父亲一脸虔诚地说。
我分明看见,他的眼里有泪花在闪。
评:原作人物形象模糊。
没有人物语言,没有细节,只单纯地叙事,未精心刻画人物,因而人物形象显得单薄而没有立体感。
对于这只碗,也没有细加刻画。 杨杰
刻字的碗
臧劢
小时候落日的余晖,落在老家的院子里,吵吵嚷嚷叫着的蝉的翼上。云朵缓缓燃烧,灿烂的金与红晕成温柔沉静的蓝,星星软软亮着。
搬出一张小桌子,围上三张矮凳子,放上盘辣辣的拌黄瓜,三碗稠菜粥,两个小杯子,一杯满上橙汁,另一个白酒半杯。就着凉菜,喝点饮料,一碗粥便见了底,露出一个字来,是我们的姓氏。
祖母说,以前家里人多,便在碗底刻上姓氏,便于分辨。
祖上九代皆是医生,方圆几镇有名,每天病人踏破了门。祖父那辈人正值文化大革命,十年浩荡,然而他是极聪慧的人,十七岁进入医院工作,恢复高考后自学考上医专,又读了几年书,二十几岁便当上了院长。
祖父十九岁时有了我父亲。父亲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告诉他,知识改变命运。所以即使他自负聪明从未将心思放在应试教育上,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路考上了大学,当了人民教师。学校里呆了几年,下海去了。一路南闯北荡,捎着当时还小小的我看远山阔海。
父亲决定放弃虽没什么意思却稳定的饭碗,是迎着时代的浪潮,拦着他的坝是祖父。祖父一生宽厚良善,按着老祖宗的规矩活着,从未想过凭天分走出这个小镇。他的天地,在撑着老屋的桐油色的中梁以下,深深刻着姓氏的碗底以上。
父亲离家时,祖父把刻字的碗给他装进了行李,意在让他谨记何时何地都不能辱没门楣。父亲虽行事随心所欲,却从来都顶天立地,大概也有这碗底的姓氏压着的缘故。
这字虽刻在碗底,却也刻在世世代代子孙的脊骨上,是烙印,是荣耀,是责任。
如今,这刻字的碗已在多次举家搬迁中丢失,永远留在蝉鸣蛙声合奏的傍晚里。字浮现在映着火烧云的碗底,仿佛是宿命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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