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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边城》语言的另类欣赏
秦义丰
要了解沈从文另类的语言特色,还应请从他的传奇经历谈起。因为他传奇的人生经历缔造了他另类的文学语言风格。
一、传奇经历缔造了文学传奇
沈从文1902年诞生于湖南凤凰一个没落的官僚家庭。父亲是军人,母亲能读书,懂医方,会照相。沈从文的启蒙教育得益于这位富有“胆气与常识〞的母亲。
少年时代顽劣异常,却又不怕背书
上私塾总是逃学、打架、撒谎,和一批“小流氓〞〔沈从文语〕四处游逛,惹是生非。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关于一切成例与观念皆十分怀疑〞,“逃避那些书本枯燥文句去同一切自然相亲近〞。于是挨打、罚跪、抽鞭子……没人能治。但背书却从来难不住,即便是全生的课文,临时背上十遍八遍,也能顺利过关。
想当将军先当士兵,却是半匪半军
家里人为把沈从文培养成将军,让沈从文不到14岁就去当兵,加入的却是一支“半匪半军〞的地方队伍。由于写得一手好字,担任“司书〞 。这支队伍最常做的事是“清乡剿匪〞,其实就是杀人、筹集军饷。六年时间,沈从文眼见有上万人被杀。有人戏说,沈从文是“当土匪〞出身,就是指的这段经历。
只身闯北京苦读,在北大“蹭课〞
20岁时,沈从文厌倦了“半匪半军〞的生活,只身来到北京,想上大学。连新式标点都不懂的他,自然考不上,也上不起,只好在北大“蹭课〞。而北大居然也让这样的人“蹭〞。一边苦读,一边写作。没有经济来源,冬天只穿两层单衣,生活十分困窘。
不懂标点符号,竟成著名作家
1924年12月沈从文在《晨报》副刊发表了一篇小说,初涉文坛。到1948年,出版小说、散文、文论等共70多本,平均一年3本,成为中国最多产的作家。
只有小学文凭,却当大学教授
1928年,只有小学文凭的沈从文应聘上海中国公学讲师,竟受到校长胡适赏识,让他讲授“小说写作〞和“新文学研究〞 。后来又在武汉大学、青岛大学任讲师,在昆明西南联大、北京大学任副教授、教授。连江青都说,她在青岛大学读书时最爱听沈从文的课。还编辑过《京报》《大公报》《益世报》等大报的文艺副刊,编撰过中小学国文课本,创办过文学杂志。他的爱情生活幸福美满──夫人张兆和是才女加美女,他们的婚姻还有一段佳话。
两次诺贝尔奖提名,惋惜擦肩而过
身经文革苦难的沈从文1983年患脑血栓,左身瘫痪。1988年5月10日心脏病猝发逝世,享年86岁。如果他晚去世半年,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二、丰富的经历缔造了另类的语言风格
沈从文先生1934年4月24日在为《边城》写的序言中说,我这本书只预备给一些“本身已离开了学校,或始终就无从接近学校,还熟悉些中国文字〞的人去看的。山东鲁人版语文教材和人教版教材都选录了《边城》。边地人民的心灵美、人情美、民俗美让人回味,优美的自然风光和古朴的民风让人沉醉;青山围绕着白云碧水,黄狗和萤火虫一起听着情歌的意境让人向往;赤诚又加善良,封闭夹杂愚昧着实让人感慨。除此之外,就是本文的语言了,其文言夹杂土语的语言风格最是让人难以释怀,分条梳理如下:〔以下例句皆出自山东人民出版社 一般高中新课程实验教科书·语文〔选修〕:《中国现当代小说》选读。教材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沈从文小说选》:《边城 》的第13、14、15节。例句后的页码,是鲁人版教材的页码。例句中的着重号是笔者所加。〕
1文白夹杂,不明觉厉
①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草木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p131
②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来了,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 p134
③同时且说到那可怜母亲性格强硬处,使翠翠听来神往倾心 p133。
④七月八月天上方有流星,人也会在七月八月死去吧? p138
⑤翠翠便把蒿艾束成的烟包点燃,向屋中角隅各处晃着驱逐蚊子。 p 136
有文言文基础的同学就会明白,句①②中的“为〞应该解释为“被〞,是古汉语中典型的被动用法;句③④中的“且〞“方〞就是 “又〞“才〞的意思。句⑤中的“角隅〞“驱逐〞都是很典雅的书面语。这让“本身已离开了学校,或始终就无从接近学校,还熟悉些中国文字〞的人读起来虽说略微费力,但“文不甚深,言不甚俗〞读之勉强尚可明白。
⑥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p134
⑦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p134
句⑥⑦中的“之间〞“复〞的文言的味道很浓郁,但表意显然啰嗦,似乎去掉后更显简洁。
⑧天快夜了。 p131
⑨翠翠仿佛当真听着这种对话,吓怕起来了…… p132
句⑧中的“夜〞用得好有气势。《史记》有“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夜起饮帐中〞的句子,那也不过是谨小慎微地把名词用作了状语,译为“当天夜里〞去干什么;而句⑧中的“夜〞,就直接是个动词或者形容词了,并且竟受副词“快〞的修饰,让我们一下子就要想到我们平常所说的“哟,快周末了,明天我们去shopping噢〞中的那个“快〞字,这用法确溜撒得很实潇洒得很牛叉得很;句⑨中的“吓怕〞读成“xiàpà〞显然不对,读成“hèpà〞尚可理解,那不就是“害怕〞或者“骇怕〞的方言读音吗?小脚老太太看到一条花花蛇就吓得跳了起来,说“喝〔吓〕死人聊〞不就是这个读音么?虽然不明白先生用的是那个词,但我觉得你很厉害〔不明觉厉〕。看来先生在小说创作中使用方言土语来增加作品的乡土味,也确实做到了。
先生驾驭着语言的战车,挥洒自如地调遣着词语小将,编织着《边城》田园牧歌式的梦想。但文白夹杂的语言读起来毕竟令人颇费思索,正如凌濛初在《二刻拍案惊奇》中所说:“先生造此等言语,意欲吓编吾马?〞 不管做何等解释,读来毕竟有一种穿西装戴瓜皮帽的怪怪的感觉。
2、主语不清,表达混乱
①翠翠在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好象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象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 于是胡思乱想: p132
这组句子的主语是“翠翠〞还是“生命〞?前一分句的主语好像是“生命〞 ,但后面几句的主语应该都是“翠翠〞。主语不确定,表达和表意皆混乱。所以另外的版本就删去了“在成熟中的生命〞这几个字,让“翠翠〞做这组句子的主语, “翠翠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反倒更加明了利索。
②祖父要她去烧火煮饭,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哭得可笑,一个人便回到屋中去,坐在黑黝黝的灶边把火烧燃后,她又走到门外高崖上去,喊叫她的祖父,要他回家里来。 P132
这组句子的第一分句的主语是“祖父〞,第二分句“想了一会儿〞的主语就变成翠翠了。所以在第二分句前加上一个“她〞字,则上下贯穿。这组句子似应该这样表达:
祖父要她去烧火煮饭,她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哭得可笑,一个人便回到屋中去。坐在黑黝黝的灶边把火烧燃后,她又走到门外高崖上去,喊叫她的祖父,要他回家里来。
③昨晚上唱歌的,老船夫还以为是天保大老,日来便要翠翠守船,借故到城里去送药,探听情形。 P135
本组句子的主语前后不一致,第2分句的主语是“昨晚上唱歌的〞人, 3、4、5分句的主语是“老船夫〞,表达混乱。本组句子主语应该是一致的。 可以这样表述:“老船夫还以为昨晚上唱歌的是天保大老,日来便要翠翠守船,借故到城里去送药,探听情形。〞
3、介词不当,语句不通
①见到了祖父正把船拉在溪中心,船上人喁喁说着话,小当心子还依旧跳跃不已。 p132
句①中的“在〞应该改为“到〞。把船从……拉到……〔从岸边拉到溪中心〕,正如生活中所说“把车开到门口〞。它表示的是动作延续或趋向,而不是动作发生的地点。
②这两弟兄昨晚上同时到碧溪岨去,为了作哥哥的走车路占了先,无论如何也不肯先开腔唱歌,一定得让那弟弟先唱。 P135
第二分句的“为了〞应该改为“因为〞。“为了〞表目的,“因为〞表原因。依据语境,是因为哥哥觉得自己占了先,才让弟弟先唱的。“了〞字表示“占先〞已成基本事实,与后面的“让〞有显然的因果关系;这也说明句间不可能是目的关系。
③大老伴弟弟回家时,就决定了同茶峒地方离开,驾家中那只新油船下驶,好忘却了上面的一切。 P135
句③中的第二分句中的“同〞应该改为“从〞;或者将“离开〞改为“告辞〞或“分开〞。把第二分句改为“就决定了从茶峒这个地方离开〞 或者“就决定了同茶峒告辞〞或者“就决定了同茶峒这个地方分开〞。“同茶峒地方离开〞一定不是文通字顺的最正确表达。
④那水手把手指着大老。 P135
⑤那大老把手指着窗口说: p136
这④⑤句中的“把〞,作介词用,恐怕不很恰当。作动词,像古汉语“把酒临风〞中的“把〞,作“抬起〞“握着〞讲,才干讲得通顺。如果非作介词用,就不如把“把〞改为“用〞字,来得更加痛快明了。
4、句子杂糅,晦涩难懂
①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还有有各种甲虫类气味。 P 131
本句中“各种〞和“类〞并举,有杂糅之嫌。就像“在没结婚之前〞一样,它就是“在没结婚的时候〞和“在结婚之前〞两个正确句子杂糅而成的病句。本句就是“还有各种甲虫的气味〞和“还有甲虫类气味〞的杂糅。
②她便同祖父有意生气似的,很放肆的去想到这样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P132
“去〞(做某事) ,表示将要、就要去做,现在还没有做;“到〞是动词的已然时态,已经做过了。所以,删掉“去〞或“到〞,变成“很放肆的去想这样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或者“很放肆的想到这样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表述的时态不再矛盾,并且句意明确,句子也流畅了。
③〔翠翠〕便把眼睛随着那萤火虫的明光追去。 P133
整理句③中各成分之间的关系,句子的主干实际上就是“翠翠追明光〞。充实一下修饰成分,句③就变成了“〔翠翠〕便用眼睛去追那萤火虫的明光。〞或者“〔翠翠〕便用眼睛向那萤火虫的明光追去。〞
④白日里拉船时,她仰头望着崖上那些肥大虎耳草已极熟悉。 P134
句④第二分句中的“已极熟悉〞,是“翠翠对虎耳草已极熟悉〞或者“翠翠已极熟悉虎耳草〞的意思。它应该是与第二分句“她仰头望着崖上那些肥大虎耳草〞相并列的第三个分句。而不应该仓促的依附在第二分句之后,造成句意堆砌,句子杂糅。
这样改动,则语义明朗,句子流畅:
“白日里拉船时,她仰头望着崖上那些肥大虎耳草,对它已极熟悉。〞或者“白日里拉船时,她仰头望着崖上那些已极熟悉的肥大虎耳草。〞
⑤有人唱歌我就听下去,他唱多久我也听多久!。 P136
句⑤中的“也〞应该改为“就〞。 像第一个分句一样,第二个分句中也存在一个“如果……就……〞的假设关系:“他唱多久我就听多久!〞或者构成条件关系:“他唱多久我都听!〞两句均可,但杂糅在一起则为病句。
5、不合逻辑,背离常理
①说着,出了屋外,便在那一派清光的露天中站定。站了一忽儿,祖父也从屋中出到外边来了。 P137
句中的“出了〞应改为“出到〞或“走到〞“来到〞。“出了屋外〞的毛病就像“出乎意料之外〞一样背离常理。
②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成为一片黑色。 p134
在“无处不可照及〞的月光朗照之下,万物应该是笼了一层银白色,或像朱自清先生的荷塘一样“笼了一层纱〞“沐浴在牛乳里〞才对,怎没会成了黑色? 只有影子才是黑色的,这是写竹篁还是写阴影?交代不清,让人费解。
6、语序不当,有欠严谨
①因此提到了死去了的翠翠的母亲。 p133
此句应该修改为“因此提到了翠翠的死去了的母亲〞。因为多项定语的排列次序是这样的:①表示领属性的或时间、处所的;②指称或数量词;③动词或动词性短语;④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⑤名词或名词性短语。“翠翠〞应该是时表示领属关系的修饰语,应该放在“死去了的〞这个动词性短语的前面;否则,就会出现“死去了的翠翠〞的歧义。
三、沈从文和莫言语言风格的比较
文学作品的语言包括表达人的语言和作品中的人物语言。表达人语言是作者叙事、描写、抒情、议论的语言,它最能体现作者的语言风格;人物语言是作品中塑造的人物的语言,它最能突现人物的性格。如莫言《红高粱》第九节,黑水河伏击战战斗结束时,余司令余占鳌和冷麻子冷队长的一段对话:
冷队长大模大样地走过来说:“余司令,打得好!〞
“狗娘养的!〞爷爷骂。
“兄弟晚到了一步!〞
“狗娘养的!〞
“不是我们赶来,你就完了!〞
“狗娘养的!〞
……
“冷麻子,你睁开狗眼看看我的弟兄!〞 p109、p110
这段人物语言的描写中,余占鳌只是简单重复地说着一句话,那“!〞的语气,表现了血性汉子的鲁莽和野性。对背信弃义、坐山观虎斗、获取渔翁之利、见死不救、来抢胜利果实的冷麻子的痛恨溢于言表。余占鳌中了冷麻子的奸计,他的队伍和最亲的人都死在这场战争中,所以他对冷麻子的仇恨到了极点,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在这些“下里巴人〞式的语言中蕴含的是一颗凄凉而痛苦的心。“爷爷〞本来就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只是一个爱国心未泯的土匪而已,所以即使从他嘴里说出的是表达爱意的句子也是粗俗的骂话,这语言与人物的身份是吻合的,它体现了人物豪放率真的个性。
莫言作品的表达语言也另具特色。把相同的语言换成不同的角色,可以起到不同的艺术效果。在莫言的语言世界里,常常可以看到人、动物、植物的语言移位现象。“莫言作品中人、动物、植物三者在感觉上是相通和相同,表现在文学语言上,就是常常以三者相修饰,用有生命的活物比喻另一个有生命的活物,形成生命感觉的融会贯穿,这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拟人化,而是生命体系的互相转化,构成一个斑斓的意象。
如《红高粱》的第8节中的一段〔鲁人版语文p104、p105〕:
奶奶凝视着红高粱,在她模糊的眼睛里,高粱们奇谲瑰丽,奇形怪状,它们呻吟着,扭曲着,呼号着,缠绕着,时而像魔鬼,时而像亲人,它们在奶奶眼里盘结成蛇样的一团,又忽喇喇地伸展开来,奶奶无法说出它们的光彩了。它们红红绿绿,白白黑黑,蓝蓝绿绿,它们哈哈大笑,它们嚎啕大哭,哭出的眼泪像雨点一样打在奶奶心中那一片苍凉的沙滩上。高粱缝隙里,镶着一块块的蓝天,天是那么高又是那么低。奶奶觉得天与地、与人、与高粱交织在一起,一切都在一个硕大无朋的罩子里罩着。天上的白云擦着高粱滑动,也擦着奶奶的脸。白云坚硬的边角擦得奶奶的脸綷縩作响。白云的阴影和白云一前一后相跟着,闲散地转动。一群雪白的野鸽子,从高空中扑下来,落在了高粱梢头。鸽子们的咕咕鸣叫,唤醒了奶奶,奶奶非常真切地看清了鸽子的模样。鸽子也用高粱米粒那么大的、通红的小眼珠来看奶奶。奶奶真诚地对着鸽子微笑,鸽子用宽大的笑容回报着奶奶弥留之际对生命的留恋和热爱。
……鸽子!和平的沈甸甸的高粱头颅上,站着一群被战争的狂风暴雨赶出家园的鸽子,它们凝视着奶奶,像对奶奶进行沈痛的哀悼。
此段中,红高粱被赋予人的语言、人的生命、人的情感。它们与“奶奶〞的生命融合在一起,与“奶奶〞同哭,与“奶奶〞同笑,“奶奶〞临死前无法表达出来的感情,莫言借助红高粱寓言化的语言来加以突显。红高粱在以静化动的语言寓言化的同时,也体现出一种天地同哭的凄美场景。这是仅仅通过人发出的言语所无法达到的。这是一种立体化的语言,把声、形融合在了一起。
通过以上两节文字的赏析,我们就会发现人物语言的简洁传神与人物性格的豪放直率的关系;表达语言的斑斓多彩和繁复的意象,构成了莫言叙事和抒情语言的特色。表达语言和人物语言迥异的风格,表现了不同语言不同层级的语言魅力,展示了莫言驾驭语言的高超能力。
反观沈从文先生《边城》的第13、14、15节文字,表达人语言文白夹杂,人物语言也夹杂文言,语言没有层次和梯度之美,感觉到作品中每个人物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味道;作者的表达语言和人物语言也没有大的区别,表现出的是表达语言和人物语言的平面化特点。
这一语言的平面化的特色又影响了人物形象的塑造。
如《边城》 13、14、15节中人物语言〔爷爷和翠翠说的话〕:
①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 p133
②为那个歌带得很远 p135
③我信口开河,说个笑话给你听 p137
④你试告我,愿意哪一个? p137
⑤七月八月天上方有流星。 P138
爷爷所说的话语,时常夹杂着文言词,读来让人感到是一个读过两年私塾的人而不像一个地道的老船夫在说话。
⑥你会不会被一个人抓到别处去? p138
⑦我昨天就在梦里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又软又缠绵,我象跟了这声音各处飞。p135
翠翠的人物语言在句⑥中表现出了一个不像十五岁的姑娘的思维水平,好像更幼稚了些;而句⑦中的“缠绵〞一词的出现,又不像十五岁船家女子的语言,好像是读过书的人;很像作者的表达语言。
总之,这两处人物语言与翠翠的身份都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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