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颜元的“习行”探究 摘要颜元是清初思想家、教育家、颜李学派创始人。结合颜元生平,详细地探讨颜元的“习行”厚重的内涵即教学方法和学习方法,这种主张在教学与学习上具有重大意义,至今仍有一定参考作用。关键词颜元;“习行”;颜李遗书K230:A:1672-8653(2014)06-0004-02一、颜元生平颜元(公元16351704年),字易直,又字浑然,号习斋,河北博野县北杨村人,清初思想家、教育家、颜李学派创始人。其父家境清贫,投靠朱九柞为义子。颜元早年过的是“耕田灌园”、“劳苦淬砺的生活。颜元在劳动之余,勤于自学,19岁时考取秀才。24岁开馆招授生徒,39岁回博野北杨村教学。“年二十余,好陆王
2、书,未几,从事程朱学,信之甚笃。悟尧舜之道在六府三事,周公教士以三物,孔子以四教,非主静,专诵读,流为掸宗俗学者所可托。于是著存学存性存治存人四编以立教。名其居曰习斋。帅门弟子行孝悌,存忠信,日习礼,习乐,习射,习书数,究兵农水火诸学,堂上琴竽弓矢筹管森列。尝曰:“必有事焉,学之要也,心有事则存,身有事则修,家之齐,国之治,皆有事也。无事则道与治俱废。故正德、利用、厚生曰事,不见诸事,非德非用非生也。德、行、艺曰物,不征诸物,非德非行非艺也。”先生之学以事物为归,而生平未尝以空言立教。”他在62岁时,应肥乡郝文灿礼聘主持漳南书院,设文事、武备、经史、艺能四斋,附设理学,帖括两斋,规模较大,各项
3、规章制度订立较为周详,从学者众多。“肥乡有漳南书院,邑人郝文灿请先生往设教,三聘始往,为立规制甚宏,布文事、武备、经史、艺能等科,从游者数十人,远近翕然。会天大雨,经月不解,漳水溢,墙垣堂舍悉没,人迹殆绝,先生叹曰:“天不欲行吾道也”乃辞归文灿与诸门人皆痛哭送之。先生自漳南归后八年而卒。”1可以说,颜元一生的职业主要是从事教育工作。颜元因家贫又从事过多年的劳动,接触实际,接近劳动人民比较多,对当时豪强兼并,土地集中,赋税苛重,造成社会贫富悬殊有所不满。他提出“垦荒、均田、兴水利”七字富天下的主张,极其反对理学家空谈心性、培养无用的“白面书生”。他提出“举人才,正大经,兴礼乐”九字安天下。又认为
4、“明道不在章句,学不在诵读,期如孔门博文、约礼、实学、实习、实用之天下。”看来,这一段话可以说是颜元的教育纲领。门人李塨、王源为辑年谱二卷,锺錂追记所闻为言行录二卷。二、“习行”的教学方法颜元认为程、朱教育,只重明理,只重清谈讲说,忽视“习行”悬误人误国的教育,一点用处也没有2。他说:“宋儒之误也,故讲说多而践履少,经济事业则更少。”(存学编,卷三)又说:“见理已明而不能处事者,多矣!有宋诸先生便谓还是见理不明,只教人明理。”(同上卷二)针对理学教育忽视习行的弊害,颜元断然主张“吾辈只向习行上做工夫,不可向语言上着力。”(言行录,卷下)程、朱“将道全看在书上,将学全看在读上。”(存学编,卷二)
5、因此,教学上也提出“习静”、“居敬”的方法。对此,颜元给予有力的批判。颜元认为书本上往往有很多虚假错误的东西,而理学家们却不加鉴别,盲目相信,认为书上的道理全都是对的。颜元批评了这种不正确的态度。他说:“且书本上所穷之理,十之七分舛误不实,朱子却自认甚真,天下书生遂奉为不易之理,甚可异也。”(习斋记余卷六)这是第一点。其次,纵使书本上的知识是真知,但学者没有在自己的行动上检验对证过,还不能说你已获得了知识。只有习过,才是真知,才有所能3。他的学琴的比喻最能代表他的教学方法上“习”的原则之重要。存学编,性理评中记载:“盖四书、诸经、群史、百氏是书听载者,原是穷理之文,处事之道。然但以读经史,订群
6、书以穷理处事为求道之功,则相隔千里,以读经史,汀群书即为穷理处事,日道在是焉,则相隔万里矣!譬之学琴然:诗、书犹琴谱也,烂熟琴谱,讲解分明,可谓学琴乎含故日以讲读为求道之功,相隔千里也。更有一妄人指琴谱曰,是即琴也,辨音律,协声韵,理性情,通神明,此物此事也。谱果琴乎?故日以书为道,相隔万里也。千里万坚何言之远也?亦譬之学琴然:歌得其调,抚娴其指,弦求中音,微求中节,声求协律,是谓之学琴矣。未为习琴也。手随心,音随手,清浊、疾徐有常规,鼓有常功,奏有常乐,是之习琴矣,未为能琴也。弦器可手制也,音律可耳审也,诗琴惟其所欲也,心与手忘,手与弦忘,私欲不作于心,太和常在于室,感应阴阳,化物达天,于是
7、乎命之日能琴。今手不弹,心不全,但以讲读琴谱为学琴,是渡河而望江也,故日千里也。今目不睹,耳不闻,但以谱为琴,是指蓟北而谈云南也,故日万里也”。这一段话说明了颜元对于教学与学习的基本主张,只求书本知识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实地习作。必须经过亲身的证验才能懂得,才能应用。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既有知识,又有能力。颜元把能力的训练作为教学的主要任务。第三、“终日兀坐书房中,萎惰人精神,使筋骨皆疲软,以致天下无不弱之书生,生民之祸,未有甚于此者也。”(朱子语类评)又说,“为爱静空读之学久,必至厌事,厌事必至废事,遇事即茫然(习斋年谱卷下)这里颜元指出,用程、朱“习静”、“居敬”方法教人,必然会使人成为害怕做
8、事,不会做事,身体、精神两者极差的文弱书生。所以,颜元在教学方法上特别强调“动”字,强调“习行”的作用。他曾多次地说过:“一身动则一身强,一家动则一家强,一国动则一国强,天下动则天下强。”因此,他的教学方法结论是:“读书无他道,只须在行字着力。”(言行录卷上)第四,重视主动的教学方法。所谓主“动”的学习是说要通过实际活动,要通过具体的事,去学去教,学者才能取得真知识,才有教学效果。既是主动,学与教当不限于读书。专以读书为教为学是南辕北辙的,对个人对国家都是有害无利的。他指出,大儒以读书为天下倡,“历代君相,方且以爵禄诱天下于章句浮文之中”。(言行录,卷上)。结果是“读书愈多愈惑,审事愈无识,办
9、经济愈无力”。(朱子语类评从教育的要求上看,专教人读书完全不合于经世致用的目标。专在书本上看,专在心上想,可以无所不及。其实是一无所能,一无所知。他甚至说,专重读书是等于“吞砒”。这里也应当指出,颜元并不是说完全不要读书,是说读书不应脱离实际,要懂得书本的作用,他说古来诗书,是习行经济之“谱”,并非不要读“谱。,但只有“谱”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盖读书乃致知中之一事,专为之则浮学”。(年谱,卷上)读书要读之而即行之,不是专门诵读。读书要活读,即是要结合实际,实学实行。“一部四书,若俱在纸墨上看,四书死矣”。(言行录,卷下)同时,他认为读书只是“学中之一事”,而不是象朱子那样全靠读书,把“道”
10、全看在书上,把“学”全看在读上。这种对待读书的态度是有其合理的一面的。教人为学既然主动,就必须注重习行。“习”是颜李学派教育方法的中心原则。他们认为只有通过习行,才能取得真正知识,也才能在实际十应用所教所学的知识。颜元有时把能和知分开来说,认为只是文宇知识,并不等于有此能力,而必须能动手实做,能亲身下手,实学实行才能取得真的知识。格物就是动手实做,同时,所教所学必须有具体对象,这就是“事”。他屡次提到“孔子只教人习事,然后才能“见理于事”。三、颜李遗书中记载“习行”的学习方法颜李遗书是整理颜李文献的成果。(1)实习。“仆妄谓性命之理,不可讲也;虽讲,人亦不能听也;虽听,人亦不能醒也;虽醒,人亦
11、不能行也。所可得而共讲之、共醒之、共行之者;性命之作用,如诗书六艺而已。即诗书六艺,亦非徒列坐讲听,要惟一讲即教习;习至难处来问,方再与讲。讲之功有限,习之功无已。惟愿主盟儒坛者,远溯孔孟之功如彼,近察诸儒之效如此,而垂意于习之一字,使为学为教,用力于讲读者一二,加功于习行者八九,则生民幸甚!吾道幸甚!”(颜李遗书,存学篇,卷一,总论诸儒讲学,第3-4页)(2)劳动。“常动则筋骨竦,气脉舒。故曰立于礼。宋元来儒者皆习静,今日正可言习动。”(同上,颜习斋先生言行录,卷下,第31页)“养身莫善于习动。夙兴夜寐,振起精神;寻事去作,行之有常,并不困疲,日益精壮。但说静息将养,便日就惰弱。”(同上,颜
12、习斋先生言行录,卷上,第16页)“三皇五帝三王周孔,皆教天下以动之圣人也,皆以动造成世道之圣人也。五霸之假,正假其动也。汉唐袭其动之一二以造其世也。晋宋之苟安,佛之空,老之无,周程朱邵之静坐,徒事口笔,总之皆不动也。而人才尽矣,圣道亡矣,乾坤降矣。吾尝言一身动则一身强,一家动则一家强,一国动则一国强,天下动则天下强。益自信其考前圣而不谬,俟后圣而不惑矣。”(同上,颜习斋先生言行录,卷下,第12页)“君子之处世也,甘恶衣粗食,甘艰苦劳动,斯可以无失矣。”(同上,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第56页)(3)致用4。“陈同甫谓人才以用而见其能否,安坐而能者不足恃;兵食以用而见其盈虚,安坐而盈者不足恃。吾谓
13、德性以用而见其醇驳,口笔之醇者不足恃;学问以用而见其得失,口笔之得者不足恃。”(同上,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第53页)“圣贤之言,可以引路,今乃不走路,只效圣贤言,便当走路。每代引路之言增而愈多,卒之荡荡周道上,鲜见其人也。”(同上,存学篇,卷四,性理评,第19页)“思宋儒如得一路程本,观一处又观一处,自喜为通天下路程,人人亦以晓路称之;其实一步未行,一处未到,周行榛芜矣。”(同上,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下,第37页)综上,颜元强调“习行”,反对程、朱的“习静”、“居敬”,是有其积极意义的。颜元的“习行”指的是“三物”范围内的“习行”,与我们今天所说的社会“实践”是完全不同的。颜元注重习行,主要的目的还在于“明伦”,强调感觉知识或直接经验,具有明显的阶级局限性和片面性。参考文献1(清)戴望.颜元传A.清代学术丛书A.第一集.颜氏学记M.卷一.1-3.2王越,杨荣春,周德昌.中国古代教育史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88.278.3毛礼锐,瞿菊农,邵鹤亭.中国古代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460.4孟宪承,陈学恂,张瑞璠,周子美.中国古代教育史资料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61.405.(责任编辑:黄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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