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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2022年高考语文考试易错题
易错点18 文学类文本阅读之文章结尾作用探究不全面
【典例分析】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古渡头
叶紫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淡绿的湖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微风波动着皱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
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渡夫戴着一顶尖头的斗笠,弯着腰,在那里洗刷一叶断片的船篷。
我轻轻地踏到他的船上,他抬起头来,带血色的昏花的眼睛,望着我大声说道:“过湖吗,小伙子?”
“唔,”我放下包袱,“是的。”
“那么,要等到明天啰。”他又弯腰做事去了。
“为什么呢?”我茫然地,“我多给你些钱不能吗?”
“钱?你有多少钱呢?”他的声音来得更加响亮了,教训似的。他重新站起来,抛掉破篷子,把斗笠脱在手中,立时现出了白雪般的头发,“年纪轻轻,开口就是‘钱’,有钱就命都不要了吗?”
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他从舱里拿出一根烟管,饱饱地吸足了一口,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老出门的。哪里来的呀?”
“从军队里回来。”
“军队里?……”他又停了一停,“是当兵的吧,为什么又跑开来呢?”
“我是请长假的。我妈病了。”
“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烟管在船头上磕了两磕,接着又燃第二口。
夜色苍茫地侵袭着我们的周围,浪头荡出了微微的合拍的呼啸。我的心里偷偷地发急,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头。于是,我说:
“既然不开船,老人家,就让我回到岸上去找店家吧!”
“店家,”老头子用鼻子哼着,“年轻人到底不知事,回到岸上去还不同过湖一样的危险吗?到连头镇去还要退回七里路。唉!年轻人……就在我这船中过一宵吧。”
他擦着一根火柴把我引到船艘后头,给了我一个两尺多宽的地方。好在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十分受冻。
当他再擦火柴吸上了第三口烟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缓多了。我躺着,一面细细地听着孤雁唳过寂静的长空,一面又留心他和我谈的一些江湖上的情形,和出门人的秘诀。
“……就算你有钱吧,小伙子,你也不应当说出来的,这湖上有多少歹人啊!……我欢喜你这样的孝顺孩子。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比我还欢喜你,要是在病中看见你这样远跑回去,只是,我呢?……我,我有一个桂儿。你知道吗?我的桂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我给他收了个媳妇……”
“他们呢?”
“他们?那一年,北佬来,你知道了吗?北佬打了败仗,从我们这里过,我的桂儿给北佬兵拉着,要他做伕子。桂儿,他不肯,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脸上一拳!……小伙子,你做过这些个丧天良的事情吗?……”
“小伙子!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朱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可是,我看不见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他们不肯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孙子给你送回来。’可是,小伙子,我得有钱呀!”
“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刮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得找钱……”
“小伙子,你是有爹妈的人,你将来也得做爹妈的。我欢喜你,要是你真的有孝心,你是有好处的,像我,我一定得死在这湖中。我没有钱,我寻不到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不认识我,没有人替我做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说,我没有丧过天良,可是天老爷他不向我睁开眼睛……”
他逐渐地说得悲哀起来,终于哭了,不住地把船篷弄得呱啦呱啦地响;他的脚在船舱边下力地蹬着。可是,我寻不出来一句能够劝慰他的话,心头像给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
外面风浪渐渐地大了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第二天,又是一般的微风,细雨。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把我叫起了。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好像昨夜间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有什么好瞧呢?小伙子!过了湖,你还要赶你的路程呀!”
离开渡口,因为是走顺风,他就搭上橹,扯起破碎风篷来。他独自坐在船艘上,毫无表情地捋着雪白的胡子,任情地高声朗唱着:
我住在这古渡前头六十年/我不管地/也不管天/我凭良心吃饭/我靠气力赚钱/有钱的人我不爱/无钱的人我不怜!
……
(有删改)
作品为什么以渡夫的任情高歌为结尾?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易错点警示】
文章结尾作用探究不全面
对结尾表达效果的探究,考生能找到很多答题信息点,但组织答案时往往出现重复、不准确、不全面、缺乏条理性等问题。具体原因是考生没有对文本进行深入思考,或者是对常见的结尾类型及其表达效果不熟悉。
如上题,答题时首先要指出结尾的特征,属于一种急转直下,有些同学可能打不出来,从作用看,联系文章的背景打出主旨情感方面的作用,有些同学可能忽略。
【易错点快攻】
从四个角度全面探究文章结尾作用
1.结构/情节。 ①升起波澜,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②与前文的内容/伏笔照应, 使情节连贯、紧凑、完整。
2.内容/主题。点明或深化主题 +结合内容具体分析。
3.人物。 凸显人物性格,表现人物心理,丰富人物形象,突出人物品格或精神。
4.读者。打破读者心理预期,给读者留下想象回味的空间,震撼人心,给人以悲 伤(愉悦)之感。
【易错点通关】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荷花淀
孙犁
月亮升起来,院子里凉爽得很,干净得很,白天破好的苇眉子湿润润的,正好编席。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了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她有时望望淀里,淀里也是一片银白世界。水面笼起一层薄薄透明的雾,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
但是大门还没有关,丈夫还没有回来。
很晚丈夫才回来了。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头戴一顶大草帽,上身穿一件洁白的小褂,黑单裤卷过了膝盖,光着脚。他叫水生,小苇庄的游击组长,党的负责人。今天领着游击组到区上开会去来。
女人抬头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他们几个哩?”
水生小声说:“还在区上,明天我们就到大部队上去了。今天县委召集我们开会,假若敌人再在同口安上据点,那和端村就成了一条线,淀里的斗争形势就变了。会上决定成立一个地区队,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
女人低着头说:“你总是很积极的。”
水生说:“我是村里的游击组长,是干部,自然要站在头里,他们几个也报了名。他们不敢回来,怕家里的人拖尾巴。公推我代表,回来和家里人们说一说。”
第二天,女人给他打点好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包了一身新单衣,一条新毛巾,二双新鞋子。那几家也是这些东西,交水生带去。
女人们到底有些藕断丝连。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聚在水生家里来,大家商量。
“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
“我有句要紧的话得和他说说。”
“听他说,鬼子要在同口安据点……”水生的女人说。
“哪里就碰得那么巧,我们快去快回来。”
“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
于是这几个女人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马庄去了。
到了马庄,她们不敢到街上去找,来到村头一个亲戚家里。亲戚说:“你们来的不巧,昨天晚上他们还在这里,半夜里走了,谁也不知开到哪里去。你们不用惦记他们,听说水生一来就当了副排长,大家都是欢天喜地的……”
几个女人羞红着脸告辞出来,摇开靠在岸边上的小船。
“现在你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管他哩,也许跑到天边上去了。”
她们都抬起头往远处看了看。
“唉呀!那边过来一只船。”
“唉呀!日本鬼子,你看那衣裳!”
“快揺!”
大船追得很紧。
幸亏是这些青年妇女,白洋淀长大的,她们摇得小船飞快。小船活像离开了水皮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她们从小跟这小船打交道,驶起来就像织布穿梭、缝衣透针一般快。
假如敌人追上了,就跳到水里去死吧!
后面大船来得飞快。那明明白白是鬼子。这几个青年妇女咬紧牙,制止住心跳,摇橹的手并没有慌,水在两旁大声哗哗,哗哗,哗哗哗!!
“往荷花淀里摇!那里水浅,大船过不去。”
她们奔着那不知道有几亩大小的荷花淀去,那一望无边挤得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粉色荷花箭高高地挺出来,是监视白洋淀的哨兵吧!
她们向荷花淀里摇,最后,努力地一摇,小船窜进了荷花淀。几只野鸭扑楞楞飞起,尖声惊叫,掠着水面飞走了。就在她们的耳边响起一排枪声!
整个荷花淀全震荡起来。她们想,陷在敌人的埋伙里了,一准要死了,一齐翻身跳到水里去。渐渐听清楚枪声尺是向着外面,她们才又扒着船帮露出头来。她们看见不远的地方,那宽厚肥大的荷叶下面,有一个人的脸,下半截身子长在水里。荷花变成人了?那不是我们的水生吗?又往左右看去,不久,各人就找到了各人丈夫的脸。啊!原来是他们!
但是那些隐蔽在大荷叶下面的战士们,正在聚精会神瞄着敌人射击,半眼也没有看她们。枪声清脆,三五排枪过后,他们投出了手榴弹,冲出了荷花淀。
手榴弹把敌人那只大船击沉,一切都沉下去了,水面上只剩下一团烟硝火药气味。
妇女们带着浑身水,又坐到她们的小船上去了。她们把掉在水里又捞出来的小包裹丢给了战士们,战士们的三只小船就奔着东南方向,箭一样飞去了。
几个青年妇女划着她们的小船赶紧回家。
一路走着,因为过于刺激和兴奋,她们又说笑起来。
“你看他们那个横样子,见了我们爱搭理不搭理的!”
“啊,好像我们给他们丢了什么人似的。”
“我们没枪,有枪就不往荷花淀里跑,在大淀里就和鬼子干起来!”
“我今天也算看见打仗了。打仗有什么出奇?只要你不着慌,谁还不会趴在那里放枪呀!”
“水生嫂,回去我们也成立队伍,不然,以后还能出门吗?”
这一年秋季,她们学会了射击。冬天,打冰夹鱼的时候,她们一个个登在流星一样的冰船上来回警戒。敌人围剿那百亩大苇塘的时候,她们配合子弟兵作战,出入在那芦苇的海里。
一九四五年于延安
(有删改)
如果把小说结尾部分“一路走着……出入在那芦苇的海里”删去,文章情节依然完整。作者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多的笔墨呢?请从人物形象和主题思想两个方面加以分析。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水 莲
侯发山
常言说,千里姻缘一线牵。那么,维系水莲和治河的爱情的这根“线”就是淮河。庚子年上半年,水莲作为医护人员参加河南医疗队驰援武汉工作,安徽阜阳的治河给武汉运送爱心菜。一个极偶然的机会,两人认识了。水莲随口问道:“你父母是不是都是水利工作者?”治河知道水莲话里的潜台词,说:“我家住在淮河边上,父辈是农民,曾吃过淮河泛滥的苦头,父亲便给我起名治河。”
“这么巧啊,我家也在淮河边上,信阳淮滨。”水莲惊讶地说。
治河幽默地说:“我把河治理好了,水莲才能永远灿烂。”水莲忍俊不禁。
几句话下来,两个不同省份的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然后他们添加了微信,一来二去,彼此有了好感。
水莲找了几个男友,都因与爸妈的意见不合而黄了。妈妈对未来女婿的要求,代表了当下大多数丈母娘的观念:有房,有车,有资产。爸爸呢,比较传统一点,说穷没根,富没苗,只要孩子勤奋本分就中。孩子好才是硬道理。这就给水莲找对象增加了难度,毕竟十全十美的小伙子尚属凤毛麟角。认识治河后,水莲觉得他既符合爸爸的要求,也能达到妈妈的标准。治河是大学生,回乡创业的。他家里有两层小楼,也有小车,有三个鱼塘,2018 年投了上百万元的鱼苗。
结束驰援任务后,水莲瞒着爸爸妈妈去了治河的老家。说实话,她是想验证一下真伪。这年头,不得不防。治河在微信上开玩笑说,你要是一条鱼就好了,从上游游下来就能见到我。两地相距七十多公里,水莲开车用了一个半小时,按照治河发的位置,导航到了目的地——王家坝。治河并没有说谎,他家的两层小楼是前年刚刚盖的,金碧辉煌,很是气派。三个鱼塘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仓库,货车,一应俱全……在农村,这样的家底已经很是出类拔萃了。治河的父母也都是实在、厚道的农村人,跟水莲也能说到一起,像是多年不见的老亲戚。
水莲回到家,对爸妈彻底坦白了。这一次,爸爸和妈妈的意见空前一致,而且答应了水莲和治河农历七月初七订婚。七月初连续的几场大雨,使得淮河水位暴涨。一旦决堤,水莲家的二百亩莲子种植基地就要毁于一旦。这个莲子种植基地可是她家的全部家当啊!当年投入 30 万,贷款 10 万,种植生态无公害莲子。采用“莲鱼共养”“种养共存”的经营模式养殖田螺、鲤鱼、泥鳅,还在莲子基地中建了步行观赏走廊、休闲亭子。去年还完了全部债务,实现了盈利。今年还打算建特色餐馆和农家民宿,提供观赏、游玩、吃住一条龙服务。爸爸和妈妈担心有个闪失,日夜守候在莲子基地。村干部已经要求几次,让他们撤出基地,他们还抱着幻想,河堤不会垮,基地没事。村干部没办法,打电话让水莲回来做父母的工作。
趁着下午休班,水莲开车回到了自家的莲子基地。雨后初晴,那田田荷叶上带着晶莹的水珠,有的像反撑开的伞,有的像绿色的圆盘,有的像扇子。一枝枝荷花,有红色的,有粉色的,有白色的,亭亭玉立,千姿百态,有的花瓣儿全展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有的才开了两三片花瓣儿,像少女含羞的脸蛋……若是毁了,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听到汽车喇叭声,爸爸和妈妈迎了出来。“孩子,咱的基地保住了。”妈妈一边说一边擦拭着眼角。爸爸说:“淮河水位下降了,大堤没事了。”水莲晃了晃手机,一脸忧郁地说:“爸,妈,我刚在回来的路上得到治河的消息,他们家被洪水冲了,鱼塘、房子都没了。”“人没事吧?”爸爸着急地问。水莲说:“人没事,政府已经安置了。”
妈妈迟疑了一下,说:“既然这样,订婚还是缓一缓吧。”
“妈,你说啥呢!”水莲急得差点哭出声来。
妈妈说:“他家都没了,咋订婚?”
“妈,你知道吗,王家坝的百姓是为了上游和下游的安全,开闸放水,把水引到了自己的家园……”话没说完,水莲已经呜咽起来。
“告诉治河,订婚的日子不变。”爸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他没家了,在哪里订呢?”水莲像是回答爸爸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谁说没家?咱是一家人嘛,咱的家也是他的家,让他们全家都过来。”妈妈说,“咱的基地也正需要帮手呢。”爸爸点点头。
水莲笑了,一张脸如同水塘中盛开的荷花,清秀脱俗,娇羞妩媚。
补记:2020 年 7 月 23 日,安徽阜阳市阜南县王家坝转移安置群众 19.5 万,闸口开闸 76 个小时左右,蒙洼蓄洪区共蓄洪 3.75 亿立方米,淮河王家坝段水位下降至 28.28 米,“上保河南,下保江苏,保住了整个华东地区”。
小说结尾加的一段补记有何作用?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午餐
[英]毛姆
我是在剧场看戏时见到她的。如果不是有人提及她的名字,我想我都认不出她了。
“哦,好多年没见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请我吃了一顿午餐。”
我怎么能不记得!
那是二十年前了,我在巴黎,收入刚够维持生计。她读了一本我写的书,来信谈论这本书。我回信表示感谢。不久我又收到她的信,说她路经巴黎,想同我谈谈,问我是否愿意中午请她在福约特餐厅随便吃点什么。福约特是法国议员光顾的地方,它远远超出我的经济能力,我从来不敢问津。但她的恭维话让我无法对一位女士说“不”。我还有八十个法郎可以维持到月底。一顿便餐不会超过十五个法郎,如果后半月不喝咖啡的话,我没准可以对付过去。
她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年轻、迷人。实际上,她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她那一口为数众多、超过了实际需要的牙齿,又白又大又平整,给我印象颇深。她很健谈,好像很愿意谈论关于我的事情,我洗耳恭听。
菜单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价钱比我预料的要贵得多。但她说的话叫我放了心。
“我午餐从来不吃什么东西。”她说。
“嗨,别那么说!”我慷慨地答道。
“我向来只吃一道菜。我或许可以吃点鱼,不知他们有没有鲑鱼。”
吃鲑鱼的季节还略嫌早了一点,但我还是问了侍者。有的,刚刚进了鲑鱼,这是今年的头一条。侍者问她还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我向来只吃一道菜。”她答道,“除非你有点鱼子酱,我是从不介意的。”
我的心微微一沉。我知道我吃不起鱼子酱的,但我又不能直说。我告诉侍者一定要拿鱼子酱来,我为自己点了最便宜的菜——羊排。
“我认为你吃肉是很欠考虑的,”她说,“你吃了这种油腻的东西后怎么工作?”
接下来是饮料。
“我午餐从来不喝什么东西。”她说。
“我也不喝。”我马上也说。
“除非有白葡萄酒,”她接着说,就像我没说话似的。“法国白葡萄酒非常清淡,极有利于消化。”
“你想要点什么?”我问道,口气很客气,但不十分热情。
她对我友好地粲然一笑,露出她雪白的牙齿。
“我的医生只让我喝香槟。”
我想我有点面色苍白了。我要了半瓶香槟酒,并漫不经心地提到我的医生绝对禁止我喝香槟。
“那你喝什么呢?”
“水。”
她边吃边愉快地谈论着文学艺术。而我心里却盘算着这顿饭得花多少钱。当我的羊排上来后,她很严肃地批评起我来。“我看,你已经成了习惯,午餐爱吃油腻的东西。这绝对是一个错误。你为什么不学我的样子只吃一道菜呢?我敢肯定那样你会舒服得多。”
侍者又拿着菜单走过来,我便说:“我是打算只吃一道菜。”
她轻轻一个手势,让侍者站在一边。
“不,不,我午餐从不吃什么东西,只吃一丁点,决不多吃,我吃那点东西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借此谈谈话。我恐怕吃不下任何东西了,除非他们有那种大芦笋。吃不到芦笋就离开巴黎我会很遗憾的。”
我的心一沉。我知道价格贵得吓人。
我使劲盼着侍者说“没有”。愉快的笑容展现在他脸上,“我们有这种罕见的珍品!”
“我一点都不饿,”我的客人叹道,“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介意吃点。”
我点了芦笋。
“你不吃点吗?”
“不,我从不吃芦笋。”
“我知道有人不爱芦笋。事实上,你吃肉太多影响了食欲。”
我陷入恐慌,现在不是能剩下多少生活费,而是够不够付账。如果我还差十法郎,不得不向她借,那将十分难堪。我不能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如果账单超过了这个数目,我打定主意把手伸到口袋里,然后戏剧性地大叫一声,说钱包被偷了。当然,如果她的钱也不够付账就更难堪了。惟一能做的事就是把我的表留下来并说好我以后回来付账。芦笋上来了,我一面看着这可恶的女人贪婪地吞咽着芦笋,一面彬彬有礼地谈论着戏剧。她终于吃完了。
到现在我已无所顾忌了,所以我给自己叫了咖啡,给她叫了冰淇淋和咖啡。
她边吃冰淇淋边说:“我是从不吃午餐的,顶多吃一道菜!”
“哦,我明白了。”
接着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个侍者,又提着一只装满了硕大桃子的大篮子走来,这些桃子红得像纯真少女的脸蛋,不过,桃子真是还没到上市的季节啊,天知道它们值多少钱!
我的客人,边说着话边心不在焉地拿起一个来。
“你看,你吃了那么多肉把肚子撑饱了。”(我那一块小得可怜的羊排!)
“你再也吃不下东西了。而我只是随便吃了一点,我还可以再品尝一只桃子。”
账单来了,付完账后我的钱还不够付像样的小费。她的目光在我留给侍者的三法郎上停了一小会儿,我知道她是觉得我很吝啬。可我已是囊空如洗了。
“学我的样子,”当我们握手道别时她说,“午餐顶多吃一道菜。”
“今后我会做得比那更好,”我回敬道,“我今天晚餐什么都不吃了。”
……
但我终于报了仇,我并不是爱报复的人,但当上帝插手这件事,我情愿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结局。
现在她的体重已达三百磅。
(有删改)
小说以“现在她的体重已达三百磅”结尾,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四、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姑姑
李立泰
姑姑很漂亮,柳眉杏眼,修长身材,梳短发,穿着整洁。
姑姑离休后回家探亲,谈起当年战火纷飞、腥风血雨的革命战争岁月。
那年全村参战和八路军一起打鬼子。咱村有围墙,墙外有围子壕。壕里放了水,还有圪针寨,全是枣树枝子,鬼子不好攻。
家人都上围墙打鬼子去了,八路军得吃饭啊,娘回不来咋办?姑姑还是孩子,但姑姑要蒸窝窝给八路军吃。姑姑八岁时,跟锅台差不多高,蒸窝窝够不到箅子,就站在小板凳上。头次没蒸熟,就回锅。八路军叔叔夸姑姑孩儿心好、机灵手巧。
姑姑八岁参加八路军,在伙房帮忙。老班长像疼亲女儿一样疼姑姑。姑姑站小板凳上学做饭,生的做成熟的,凉的烧成热的,凉水烧成开水。
姑姑九岁被卫生队要走,八路军冀南七分区卫生所在姑姑村上,家家住了伤病员,整天接触的全是受伤的男人,枪子没眼,伤哪儿的也有。分什么男女啊,该脱得脱,该铰得铰,全无顾忌。医、食、住、行,姑姑跑前跑后,发动婶子大娘姐妹们帮助卫生所拆被褥、洗衣服,帮助照顾伤员。她一口一口给伤员喂汤、喂饭、喂药,甚至端屎尿。
姑姑当卫生员开始洗伤员绷带,她说:我洗的绷带今天就是垃圾。在村子的水坑里洗洗,没肥皂、洗衣粉,血斑也洗不干净。有时找不到好水,小水坑里的水也凑合。人手不够时也给伤员包扎,包得歪歪扭扭的。再大点儿我就开始学扎针。起初扎不进去,吓得手哆嗦,急得哭。大姐姐们告诉我,手把肉捏住,猛扎下去,别犹豫。慢慢我会扎针了,伤员都说我小手儿柔软扎得不疼,抢着叫我扎针。遇到输液的重病号,我站旁边看护士姐姐扎血管,我还在自己胳膊上练习过扎输液针。
我问姑姑:您作为战地护士,一生中最骄傲的是什么?
应该是那次躲过敌机空袭。那天狂风怒号,刮得天昏地暗,黄风把枯枝败叶都旋到天上去了。本不是敌人偷袭的天气,可就是那天敌机偏来了。我负责的两名重伤员转移不动,十三岁的我急中生智,抓了两个麻袋片儿把伤员盖上,上面撒些树叶树枝,我也趴在下面,敌机盘旋了几圈扔下炸弹,没炸着我们,躲过一劫。立了三等功。
我到驻地就积极发动妇女做军衣、抬担架、护伤员、动员青年参军参战。十四岁入党,十六岁当上护士长,成了骨干力量。当了护士长才知道,其实有职务就是责任重了,要多干活,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把方便留给别人,把困难留给自己。脏活累活抢着干,加班加点冲在前。一次战地卫生员不够用,我第一个站出来上前线。就是那次为抢救伤员,我被炸伤,至今腿上还嵌着块儿弹片,遇到阴天下雨就疼。前线非常危险,说不定去了就回不来,就是要把生还的机会留给战友。
我又问姑姑:您作为护士长,最厉害的是啥?
最厉害的是那个县大队战士的大腿骨头里嵌了子弹,我和几个护士当班,医生去前线了,一没麻醉药,二没专门器械,我们把肉剥开,子弹露了出来,把老乡打铁的老虎钳子在锅里煮煮,我一边哭一边把“钢铁战士”腿骨上的子弹拽出来。
我越干越进步,十九岁被任命为医疗队党支部书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一边抓政治学习,一边加强医疗知识学习。越学越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这年,一个家伙儿闯进我心里来。他是连长,跟我平级。我给他扎针,三扎两扎有了好感,偷偷摸摸谈,俺们不够谈恋爱的级别。一次战斗,他那连人马被鬼子挡住冲不出来,回不了大部队,就跟别的八路军走——反正都是打鬼子。我们再没见过面,说心里话还真想他,但不知他死活,成天提着心挂着他。
后来我调军分区医院任院长。新中国成立那年,那家伙受伤被送到我们医院来了。我一见他浑身是血,心里一紧,心疼得哆嗦,他是个不错的人,可是我刚结了婚。急得他跺脚、拍头、捶胸。
他急咧咧地吼:我给你写信,怎么不回?!
我说:没收到你的信,兵荒马乱的,信不通。
你怎么不等我?
我等你好几年,也不知道你活着没有啊!走了就没音信儿。
他哭了,泪淌下来。我不敢看他。
我说:都团长了还哭,不怕人家笑话?好好干,将来找个大学生,比我这文盲强多了。
任什么“生”也抵不上你!
别说憨话,我帮着给你介绍。
我照顾他个把月,也算弥补吧。他养好伤要南下,打过长江去。一次攻坚战中他顶着湿被子率敢死队往上冲,牺牲了。
姑姑那么神伤,眼里含泪。
小说的结尾有什么特点?请结合全文谈谈这样结尾的艺术效果。
五、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斗蟋蟀
戴智生
小南门挂牌“花鸟市场”是近几年的事情。先前只有花店,出售鲜花和仿真塑料花。鲜花的需求越来越大,花店越开越多,广东那边进货,品种花色齐全。接着有鸟店,可怜三种鸟:画眉、八哥和鹦鹉。现在又多了宠物店和水族店,小狗、小猫、乌龟、变色龙、金鱼、热带鱼等,这里都能买得到。
老吕捉养蟋蟀,小南门独自一家,不卖!
他家在小南门中段,祖屋,前庭租给别人开花店,留了一条一米两宽的过道,开放式的小门通后室。过道的隔板上,钉了几排架子,专摆蟋蟀罐。蟋蟀罐五花八门,方的圆的,陶的瓷的、木质的、小竹筒、甚至刺了气孔的小纸盒,大小几十件,里面全是独居的蟋蟀。老吕搬把藤椅,坐在小门口闭目养神,街道人声喧哗,入耳只有“唧唧吱”的鸣声。鸣叫是雄性蟋蟀,雌性没有发声功能。雄性蟋蟀通过振动翅膀,发出强弱长短的声音,表达不同的意思。不知何故,古时骚客多形容其为凄怨之声。老吕听不出哀鸣,只觉悦耳动听。
玩蟋蟀的乐趣,听的是声,观的是斗。
老吕名气在外,周边的同好约斗、跨区比赛,他少有败绩。最盼有人拎着蟋蟀上门挑战,百斗不厌。不过,他有三不斗:玩主不懂虫的不斗,玩主年少的不斗,虫太次不斗。
下关的老黄又来了,一手托一只蛐蛐罐,左手青花瓷、右手浅刻婴戏图的紫砂罐。他用脚轻碰老吕坐椅,嘻笑道:“别装睡,玩一把。”
老吕睁开眼,懒洋洋地说:“看看你的虫。”
老黄把罐递到吕伯的面前,老吕掀盖一边瞄一眼,立即来精神,说:“一只虎头尖翅、一只黑铁砂,恶魔级,斗!”
老吕说着,起身去过道搬出折叠小方桌,架稳,回头端出一只斗盆,放在桌中间。他问老黄:“先斗哪只?”
老黄说:“黑铁砂。”
老吕说:“黑铁砂5厘5,我也不欺你,请同样大小的虫。”他手指在架子上点来点去,停在一只方罐上,“就这只,白牙青将军,也是5厘5。”
两人同时把虫投进斗盆里。
蟋蟀生性孤僻,彼此不能相容,碰到一起会毫不犹豫的狞牙咬斗。蟋蟀不外两种斗法:斗口和斗间。斗口即嘴巴分胜负,比牙硬;斗间是计谋,寻机咬对方身体的其他部位。败的一方脱离战斗,闭牙服输。黑铁砂与白牙青激战正酣,“双做桥”“双做口”,黑铁砂使出“狮子摇头绝命嘴”,提拉拽往怀里带,占上风。打到80秒,白牙青阴招逆袭,一个喷夹把对方扔出去,黑铁砂罢战。
老黄连忙“下草”,用猪鬣撩拨虫子的触须。一分钟起死回生,黑铁砂仍无牙,输一局。第二局,老吕请出脆衣尖翅,“衣服”有点破,笑称丐帮的。脆衣斗一次掉点衣服,衣服掉完便老了。老吕的脆衣正当年,与老黄的虎头尖翅一般大,都是7厘5。
两只虫在斗盆里相扑,振翅叫唤,腾身举足,搭桥合牙,不分胜负。脆衣果真诡计,突然咬住对方的大腿,一技绝杀。围观的路上聚了好几层。
老黄分开众人,怏怏离去。老吕冲着老黄的背影,得意唱起歌来:“吃火腿,吃呀吗吃火腿啊——”
路人也散去,儿子又来拍马屁,帮他收桌子收工具。老吕心存戒备,不知儿子到底想干啥。儿子参加了工作,请假回来好多天,突然对蟋蟀有浓厚的兴趣。开始,老吕跟儿子讲了一些养虫知识,比如“早秋饲养、中秋猛斗、晚秋叹息。”儿子的问题越来越细,怎么识虫怎么辨声怎么饲养?老吕也作了详答。
老吕玩虫,是初中时痴迷的,有年夏天,每天晚上郊外促蟋蟀,被父亲痛打了一顿,收了心。重新玩蟋蟀,是退休之后,怡情养性。
儿子终于同老吕说出实情,他想辞职开一家“斗蟋蟀俱乐部”,传授养虫知识,卖蟋蟀、卖饲料、卖器材。
老吕问:“你学的是啥专业?”儿子不明就理,老实回答:“我学的是电气自动化控制呀。”老吕说:“你还知道你学的专业!”
儿子说:“经商更赚钱。”
老吕说:“那得抓多少蟋蟀?你吃得这个苦吗?蚊虫叮咬,还会碰见毒蛇。”
儿子说:“我收购,发动农村的小孩去抓,我拿到大城市去卖,赚中间的差价。”
老吕说:“造孽呀!你害自己还要害别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是夜,老吕把家里的蟋蟀全部放生了,罐子也砸得稀巴烂。
(有删改)
有人认为,小说结尾处画线部分的内容不合常理,最好删去。你是否同意这种观点?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说明。
【全情境训练】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背锅
苏龙
“夹金山,夹金山,鸟儿飞不过,人们不能攀……”
耳畔飘来藏乡民谣,粗犷悲凉,歌谣唤醒了炊事员雷荣璞。人群惊喜地骚动起来:“老雷醒了!”五六个红军战士把雷荣璞团团围起,挡住呼呼肆虐的风雪。有人半跪地上,双手拿着什么东西揉搓雷荣璞后背,他冰冷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他吃力撑开眼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莫……莫万老表。”
莫万长舒一口气说:“老表哥,你莫说话,攒些气力。”他的手从雷荣璞衣服里抽出来,一块手指大小的姜片已经揉搓得只剩下干巴巴的姜片丝。莫万把它送进雷荣璞嘴巴,说:“嚼它,驱寒。”
雷荣璞慢慢嚼着姜片丝,握着莫万的手说:“小表弟,谢谢你救了我。”
莫万摆摆手说:“不谢不谢,要谢就谢这姜片吧,上山前藏民老乡硬塞我口袋的。”莫万像想起什么说:“对了,老表哥,我听说当年你也用生姜救过战友呢。”
“是救过广州暴动委员会书记。他在一次战斗中被捕,我们将生姜、辣椒与米饭炒成姜辣饭,安排人送入监狱,他吃饭后发起高烧,趁着敌人将他押往医院救治的路上,我们实施武装劫持囚车,将他营救出来。”
莫万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他后来再次被捕,被反动派杀害了。”
两人沉默半晌。
雷荣璞突然惊叫:“我的锅呢?”有战士递个黑黝黝的大铁锅过来,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莫万哭笑不得,说:“我的阿哥哟,你差点把命给丢了,还惦记这铁家伙。”
雷荣璞拍拍大铁锅,认真地说:“命可丢,这做饭的家伙可不能丢哦,大家伙填肚子全指望它咧。”
莫万说话有些哽咽:“老表哥,背这么沉的锅,真是难为你啦。”雷荣璞爽朗一笑,说:“没事,等革命成功了,我就用这铁家伙给同志们做我们南宁特有的老友粉,知道吗?煮粉时放入酸笋、生姜、小米辣椒、豆豉、酱油,香气浓郁、咸鲜酸辣,啧啧,那真的叫一个香呀。”战士们听得口水都往外流了,有人说:“老雷,可不许骗人哦。”雷荣璞嘿嘿一笑说:“我们老家有句老话:牙齿当金使。”
他扯着嘶哑的喉咙说:“咱们英勇的红军战士就是要一鼓作气飞过夹金山,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有!”战士们豪情万丈地喊,洪亮的声音响彻雪白世界,撕裂狂风暴雪。
雷荣璞把大铁锅往上托托,大手一挥,说:“走!”战士们紧跟其后。天刮起了冰雹,敲得大铁锅哐啷响,与呜咽风雪交织,汇成一曲悲壮的交响曲。
上山,下山,艰难跋涉后,中央红军指战员们终于到了达维镇,与红四方面军会合。
耳濡目染,不少战士都觉得雷荣璞不是一般的人,但又不明白,不一般的这个人怎么就当个成日背个大铁锅的伙夫呢?一个红小鬼帮莫万擦拭手枪时,忍不住问:“首长,您说那个雷大哥啥人嘛?”
“他可是个传奇人物,他的故事一天一夜也讲不完。”说这话时,莫万眼睛放出光。
“知道吗?他可是咱们红军中唯一同时参加过南昌起义、广州起义、百色起义的军事将领呢。
“他还足智多谋呢。桂系军阀多次缉拿他,却都是扑了空。一回,他头扎头巾,身穿花褂子,手提菜篮子,装扮成农村妇女模样出门,与闯进来的特务们撞面,特务持枪问他雷荣璞呢,他用手指向里间,特务找不见人才猛地想起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后悔得跺脚直骂:‘丢那妈嘿,上当了!’还有……”
莫万说得眉飞色舞,洋洋洒洒,红小鬼突然冷不防来一句:“首长,既然雷大哥这么了不起,那他咋地当起了伙夫呢?”
莫万愣怔,收起脸色,叹气说:“因为他不得不背锅。小鬼呀,雷大哥身上背着两口大锅呢,除了那口真的大铁锅,还有一口政治上的大黑锅呢。”
原来雷荣璞因抵制“左”倾错误被扣上“反对扩红”“本位主义”等一顶顶吓人的大帽子,他被开除党籍后,多个职务也被拿掉,一再降职,直至降为连队炊事员。
曾有战友告诉莫万:队伍长征路过广西时,有人劝雷荣璞甩掉黑锅,回广西去,说那里的同志是了解你的。他却摇头拒绝,说道:回广西,他个人身上的黑锅是放下了,但因此受连累的同志就会背上更重的黑锅。
流金岁月,难忘忆秋年。1945年6月2日,中央组织部作出《关于雷经天同志党籍问题的决定》,认为过去开除雷经天党籍是错误的,恢复了他的党籍,他多年的冤屈终于得到昭雪。是的,雷荣璞就是雷经天,莫万即莫文骅。壮乡广西流传这样一句话——南宁亭子一匹马,邕州津头两声雷。这“一匹马”,说的是从亭子莫屋角走出的开国将军莫文骅;“两声雷”,指的则是津头村雷氏家族的雷经天和雷沛鸿(著名教育家)。而鲜为人知的是,隔着邕江水的莫家和雷家是世交,雷经天和莫文骅还是表兄弟关系。
(有删改)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标题“背锅”一语双关,既符合小说主人公炊事员的身份,也能显现他政治道路上的曲折经历。
B.小说以藏乡民谣开头,能提升读者的阅读兴趣,同时衬托出夹金山的险要,便于后文塑造红军形象。
C.与《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的风雪相似,本文的风雪也有渲染气氛、烘托人物及直接推动情节的作用。
D.小说中的红小鬼提出的两个问题,也代表着读者心头的困惑,问答之间进一步揭示出主人公的命运。
2.小说中的雷荣璞有哪些特点?请结合全文概括分析。
3.小说结尾十分巧妙,请简要分析最后一段的作用。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4-6题。
起薇山往事
黎幸欢
我那时是个年轻小伙子,为了生计,跟着经验丰富的师傅上起薇山砍伐杉木。
在那里我认识了房丽莎,她可是个好女孩。她父亲房冷水是一个乡村音乐老师。我和房丽莎经常爬上起薇山的山腰,看夏日绚丽的日落。我们一起唱歌,一起傻笑。那段时间,我沉醉在一种甜蜜的时光里,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但是,这一切都被“黑斑”——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搅乱了。
秋天的时候,镇上来了一个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牧师,一个刚离异不久的家伙。我发现,尽管自己常去房丽莎家,但“黑斑”去的次数比我还勤,而房冷水先生明显地对他很热情。渐渐地,我感到很失落,不再像过去一样经常往房丽莎家跑,而是和伙计们去外面闲逛、酗酒。
有一天,我跑到房丽莎家,只是为了想见见她。房冷水和“黑斑”也都在她家里。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见到我后就突然扯开了话题。
房冷水压住自己的火气,尽量有礼貌地和我说:“哎,小伙子,你选择走哪条路,那是你的自由。不过,我觉得年轻人不该酗酒。我们是不会欢迎一个酗酒的人走进家门的。不要说话,房丽莎。”他看见丽莎想开口,就这样阻拦她说。“黑斑”见状,就插嘴进来。他们两人狠狠教训了我一通,非得让我改邪归正。房丽莎只是在旁边看着,什么话也不说。我却看得出来,她也认为我该改邪归正。我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我是想诚心改邪归正的,为了房丽莎。
有一次,我们参加了新年前的巡回表演。刚唱完歌,房丽莎就晕倒了。沈木希医生来给她看病,不允许有人打扰他工作。
“她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孩子,她马上就会好起来的。你必须有耐心……”我和“黑斑”焦急地在门外来回溜达,没人的时候,“黑斑”总是这样安慰我,好像是他错了事情一样。“喂,小子,现在不是你,就是我,只有一个人能跟房丽莎相好。怎么,你难道没有点想法吗?你是个懦夫,或者是一个情感的骗子,对吗?”我凶巴巴地说:“说,再说,我就勒死你。”
“不,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怜。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常想,这事应该让你也知道。”他说,“我们俩谁也得不到,世上没有人能够得到她。她的病是天生的,很难治好的,也许还能活半年。我不是来和你竞争的,而是出于她父亲的乞求,并不希望你为了一场爱情耽误前途,却又害怕你无法接受生活残酷的事实,所以来……”这时候,房冷水走出来。“你来啦?”他说道,“你已知道了所有事情。现在……你们……我是不会让你们见她的。她太虚弱了,还是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吧。”
他就这样不容商量,当着我俩的面,直截了当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又到房冷水家门前去了。开了门他说:“你又来了,求你做一回好人。让我的女儿静一下,她好不容睡过去。”
我再三恳求他让我见见,哪怕只说声再见。这时,有个女人在二楼上向下面喊道:“她说请李奥丁霍都上来。”
房冷水听到后马上就让开了道。
就这样,那个女人领着我进到屋子里,见到了房丽莎。她正躺在床上,这个温暖的季节还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她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但是她的脸颊却瘦削得使一个强壮的人害怕。
她看了我一会,就说:“你已知道了我生病的事儿?相信我,不是诚心欺骗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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