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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将進酒》备教手记
作者：刘自歆
来源：《語文教學与研究(教研天地)》第04期
《壹般高中語文課程原则（）》提出了包括“思维发展与提高”在内的4個學科关键素养，并把“思辨性阅讀与体現”作為必修的7個任务群之壹，“意在引导學生學习思辨性阅讀与体現，发展实证、推理、批判与发現的能力，增强思维的逻辑性和深刻性，认清事物的本质，辨别是非、善惡、美丑，提高理性思维水平。”當务之急，是怎样在教學实践中有效贯彻這壹旨意，尤其是怎样對中国古代經典作品開展思辨性教學，已成為語文教學迫切需要处理的問題，亟待加紧探求切实可行的課堂教學步伐。
有关李白《将進酒》的主旨，教材這样定位：诗人“在政治上的理想得不到施展，胸中积郁很深，這首诗以借酒消愁為中心，抒发感慨，并對封建权贵和所谓圣贤表达轻视”[1]。强调“体會诗人借著酒兴，淋漓尽致地抒发出来的不平之气”[2]。這种认识，最早從宋初王禹偁模仿李白《将進酒》创作的《對酒吟》見出端倪，可以间接地看出王禹偁认為李白《将進酒》的主旨就是：诗人仕途受挫，政治理想無法施展，時不待我的悲伤，并借酒安慰自已。教材观點直接取自元代萧士赟的评注：“此篇虽似任达放浪，然太白素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亦自慰解之詞耳”[3]，明代唐汝询亦谓“此怀才不遇，托于酒以自放也”[4]，可見，老式历史性解讀重要是以儒家伦理道德观念来衡量、评价李白的诗歌，拾分关注作者、作品背景和社會政治意义，其措施论局限于知人论世、以意逆志和因声求气的框架中，带有鲜明的時代性。
這样說并非否认教材的观點，而是說在這壹观念的主导下開展的壹系列課堂語文教學活動，明显地暴露出种种局限和局限性。長期以来，課堂教學重接受、认同，轻质疑、多元;重传授知识，轻辨析、生成;以权威取代真相，以成見替代思辨，以感性埋没理性。表目前《将進酒》的教學上，對語言的多义性和整体构造的关注较為微弱、轻视，甚至缺失，尤其是對主旨的理解不仅忽视了《将進酒》是“自慰解之詞”“托于酒自放”的判断，并且課堂历来没有质疑，历来没有思辨性的理解分析，這直接制约了學生审美鉴赏能力的提高与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发展。
此外，《将進酒》存在不壹样版本和异文，是教學的丰富资源，不過常规教學几乎忽视其存在，忽视其課堂比较、辨别的地位和价值，更談不上開发与运用。
基于上述背景，我设计并教學了《将進酒》壹課，但愿做壹次“為現代中學生的成長提供課程资源和學习支架”的個案教學尝试。以此引导學生凭借论据发言、合乎逻辑地论证观點，辨别自已和他人观點背後的假设、立場和视角，使學生學习“有目的的、自我校准的判断”（美国哲學學會界定語），從而突破狭隘僵化的教學模式，真正把培养學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落到实处。
壹、教學過程描述
課前准备与调查：
1.課前充足预习，基本处理字詞問題。
2.印发罗振玉编《鸣沙石室佚書》題為“唐人选唐诗”版本中的《惜樽空》原文。
3.印发不壹样步期的评注和鉴赏文章：元萧士赟评注[5];节选明唐汝询《唐诗解》评析[6];节选明代朱谏《李诗选注》评注[7];节选清王尧衢《唐诗合解》评注[8];現代周啸天《将進酒鉴赏》[9]。
4.印发李白诗：《對酒》《對酒行》《梁园吟》《古诗拾九首（其二）》《答王拾二寒夜独酌有怀》《襄阳歌》《江上吟》《酬岑勋見寻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诗見招》。[10]
5.把自已疑惑的地方写出来，把自已的想法写出来，交給老師。
第壹环节：立足文本构造，引导學生讨论诗人怎样“将進酒”
本环节的目的是规定學生紧紧围绕題目，整体把握诗歌构造，熟讀成诵，初步获得自我体验，為背面发現問題、比较鉴赏、质疑求证铺平道路。
先解題。“将進酒”是汉乐府旧題。“将”，請，題目意译為“劝酒歌”。宋人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壹六）解題：“古詞曰，将進酒，乘大白。大略以饮酒放歌為言。”朱谏《李诗选注》注：“将進酒者，……太白因之，以叙宴會之乐。”《唐诗合解》說：“通篇主意是劝人及時為乐，尽兴饮酒。”既如此，劝酒总得有理由吧？诗人是怎样劝酒的？
學生很快发現如下原因：明镜白发，须當饮酒;富贵豪华局限性贵，诚不如饮酒;圣贤寂寞，唯饮者留名，理该饮酒。這样梳理，遗漏“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下六句，“岑夫子”如下六句，“主人何為言少钱”如下六句。并且没有理清前後材料的关系，因此，要抓住時机引导學生思索：诗人從哪些角度劝酒的？能把這些原因分类吗？
提出這两點後，让學生再朗诵，再思索，最终完毕了《将進酒》的构造图：
第二环节：立足文本語言，引导學生讨论诗人怎样“将進酒”
此环节重要围绕學生的疑惑展開，根据課前學生提出的疑問，本著“我讀出了什么”的原则，确定研讨問題如下：
1.開篇“君不見”三字与否多出？
2.“天生我材必有用”是体現诗人“自信”吗？
3.“钟鼓馔玉局限性贵”四句是不是体現诗人蔑视权贵的“愤激”之情？
4.“萬古愁”指什么？
然後，學生根据自已的理解，結合已掌握的资料進行求证。规定：跟著逻辑走，让事实說话。課堂采用4小组合作研讨形式，分散处理上述問題。教師流動参与、點拨、引导，并尽量提供其助學材料，最终是小构成果展示。
成果展示：
第壹组（第1個問題，如下均按上述問題次序）总观點：“君不見”不多出。
開篇四句中的“君不見”三字，最早見于汉乐府诗中，李白沿袭這壹形式，使之成為七言诗句的附加成分，倘若删除，似乎更简洁，也不影响诗意的完整性，但失去了体現情感的力度，由于加上這三字，在整句形式上构成否认的反問句式，强化肯定意义的語气，内容上则强调時光流逝、人生短暂的不可逆性、常見性和规律性。
開頭“君不見”两句，化用古乐府句“百川東到海，何時复西归”，蘅塘退士编、陈婉俊补注《唐诗三百首》在此注曰：“此句壹篇之主”，指明该句在全篇中处在主脑地位，大概是就情感基调和全篇构造而言。
此二句采用比兴手法，侧重後两句“君不見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時光流逝，如黄河之水永不复返，而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以10字句和7字句交錯构詞构句形式和夸张的修辞手法，体現時间的不可逆性和人生短促的程度，在客观中隐含价值判断，把势不可挡的威逼感传递給讀者，与“昨曰朱颜子，今曰白发催”（《對酒》），“浮生速流電，倏忽变光彩”（《對酒行》）等，有异曲同工之妙，為後文劝酒构架起强有力的事实支撑。正如《唐诗合解》评曰：“连用两個‘君不見’，是提醒人語。以黄河水為兴，高堂白发為承。”
第二组 观點壹：体現诗人“自信”;观點二：是诗人“自慰解之詞”。
是体現李白自信。旧教材解讀說“李白在失意的悲伤中仍能透露著‘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充足自信”。周啸天先生也說“從貌似消极的現象中露出了深藏其中的壹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积极的本质内容来”“破费又算得了什么——‘仟金散尽還复来’，這又是壹种高度自信的惊人之句”。假如根据诗句的字面意义和诗人怀才不遇的現实背景，這样理解毋容置疑。
不壹样意。這個結论的推论過程存在問題。将“李白处在失意悲伤中”或李白“怀才不遇又渴望用世”，变成了要体現“自信”之情的唯壹前提条件，這在文本中是没有根据的，只能說是壹种“也許”，但不是必然，不能以偏概全;假如這种“假设”“也許”确实存在，結论當然立得住。問題是，尚有無其他“也許”？
是诗人慰解之詞。從個体存在来看，人生過程無外乎体現出三种状态：得意、失意、無意（庸常混沌或追求仙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對月”，既然人生处在“得意”的生存状态下，就该“尽欢”，怎样“尽欢”？在诗人看来，當然是痛饮行乐。紧接著“天生我材必有用，仟金散尽還复来”同前两句是怎样承接的？首先，從构造逻辑上說，此两句和“人生得意”两句并举，都统壹在人生短暂的原因上而劝酒，前两句言假如人生得意當然要饮酒尽欢，後两句则言假如人生失意也要饮酒。由于當人生处在失意的状态下，壹定怀有許多挫败感的哀愁，倘若壹蹶不振，沉沦于颓废困顿，终會陷入無限的悲愁中，因此，诗人才用坚强执著的語气加以劝慰。李白体現人生自信的诗句已被公认的當是《行路难（其壹）》中：“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济沧海”，此两句出現的文本語境是：人生道路上碰到艰难险阻，想到開始在政治上并不顺利而最终终于大有作為的人物吕尚和伊尹，從而增長對未来的信心，但當回到“行路难，多歧路”的現实中時，他积极用世的强烈规定，又使他再次挣脱歧路彷徨的苦闷，唱出执著自信之歌。文本為“自信”語义提供了大量的消极事实条件，不過“天生”两句的語境并非如此。
另壹方面，“烹羊宰牛”两句，是對先前語义和构造的收束，“且”為“姑且”“暂且”义，即不管是人生短暂，也不管人生在世是“得意”還是“失意”，暂且尽情的饮酒，意在以酒為乐，超脱人生之悲。“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也是這种意义。
再次，假如李白写此诗是在赐金放還後，内心充斥不為世用的孤單痛苦，從而自我劝慰，以乐观旷达的人生态度去超脱現实，故以劝慰之情来解讀不也是合理的吗？赵海菱先生认為：“我們所見到的敦煌写本中，‘天生我材必有用’却作‘天生吾徒有俊才’，诗人自负‘有俊才’，可以理解為他‘斗酒诗百篇’，而因之到处受到社會名流的欣赏、邀约和馈赠，却并非自信其經世之才必能為世所用。”[11]可見，此两句還存在著其他解讀的也許性，而“劝慰”之情是文本語境和构造决定的，無疑不能轻率地予以否认或忽视。
第三组 观點壹：是体現愤激之情
此诗写于李白被“诏許還山”之後，大抵是可以肯定的，書本注“他和朋友岑勋曾多次应邀到嵩山（在今河南登封）元丹丘家作客”，這個背景也基本成為定论。因此《将進酒》体現“愤激”之情的解讀就有了外部根据，也就是說，诗人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之际有了根据，因而诗人“填之以申已意”就成了必然，体現怀才不遇的抑郁之情顺理成章。前两句重要是由于诗人政治上的失落感和怀才不遇的苦闷，因而以愤激之辞体現出诗人對权贵的鄙弃和蔑视态度。後两句联络孔孟壹类皆“抱利器而無所施”的圣贤和曹植满腔不平的經历，推测出体現愤激之情的結论。外部事实与文本实质相统壹。
观點二：其他认识
這种认识存在著壹定的合理性，但也应當看到其局限性，突出的表目前两個层面：壹是對文本語义和构造考察的缺失，二是论证逻辑上把四句诗具有的“也許性”转化為“必然性”。
先看“钟鼓馔玉局限性贵，但愿長醉不愿醒”两句。“钟鼓馔玉”指代富贵豪华的生活，也是入世功名和人生得意的表象，实际上正是显贵的客观存在，那么诗人為何偏要說“局限性贵”？這當然与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開心颜”的傲岸個性有关，但两者并不能等量齐观。後者强调决不摧眉折腰去侍奉权贵以求得通达，以直抒胸臆的方式体現人生原则与追求，充足体現李白蔑视权贵追求自由的傲岸人格。而前者则是带有强烈主观感情的议论，传递壹种直接鲜明的价值判断，之因此否认富贵豪华的生活，包括功名地位，是由于要肯定醉饮狂歌，不管人生是富贵豪华還是潦倒落魄，都無法超越作為生命必须接受死亡的自然规律，只有“長醉”方能冲决社會羁绊和生命時间有限的束缚。這种理解不仅与意在劝酒完全吻合，并且与上文嗟叹人生短促的旨趣壹脉相承;對生命有限性是無法愤懑的，而是激越感慨。故此有“激”而無“愤”。
再說“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圣贤”多指有道德、有才能之人，如尧舜、孔孟，乃至虽非圣贤也近于圣贤的鲁仲连、管仲、晏子等名臣，历史事实是不容假设的，照烁古今的圣贤并没“寂寞”，李白為何视而不見偏說“寂寞”？這個矛盾显然表明三层意旨：壹是关键在“留”字，圣贤既不也許留“身”，也没能留“名”，即生命不留，声誉地位、显赫功业也伴随历史長河灰飞烟灭;二是反衬出只有饮者死後方可留名仟古，虽然偏激，却是紧紧围绕“劝酒”;三是功名利禄局限性挂齿之意，具有圣贤不值壹提的轻微情绪，乃李白個性使然。清代王尧衢《唐诗合解》注：“意重饮酒，故為极言之。……此不是贬驳圣贤，只是要抬高饮酒耳。”在他看来，诗人這样說，并非贬低责难圣贤，只是要反衬突出饮酒罢了;那么又何談對权贵的鄙弃和蔑视呢？
“寂寞”，書本注為“被世人冷落”之义，值得讨论，理由有二：從句式上看，“自古圣贤皆寂寞”是陈說句，直接表意的形式非常分明，“自古圣贤”是积极者，施事者，假如“寂寞”理解為“被世人冷落”，那么，“自古圣贤”就变成被動者，受事者，即世人冷落自古圣贤，世人也就無所谓饮酒留名与否了，這样，句意和句式就完全背离了原文;而“惟有饮者留其名”就随之失去根基和联络。此其壹。“寂寞”尚有其他意义，如“空虚無物”“沉寂”之义，人不在世等引申义，這些詞义都强调伴随時光的流逝，圣贤已不在，他們的伟大功业也會沦為沉寂。鲍照《代挽歌》感慨道：“彭韩及廉蔺，畴昔已成灰。壮士皆死尽，余人安在哉？”也是這個意义。在這方面李白诗有多处如出壹辙的构思和体現：“萬岁更相送，圣贤莫能度。”（《古诗拾九首·其二》）“自古帝王宅，城阙闭黄埃。君若不饮酒，昔人安在哉？”（《對酒》）“古来贤圣人，壹壹谁成功？君子变猿鹤，小人為沙虫。”（《古風五拾九·其二拾八》）“君不見李北海，英風豪气今何在？君不見裴尚書，土坟三尺蒿棘居？”（《答王二拾寒夜独酌有怀》）“君不見晋朝羊公壹片古碑林，龟頭剥落生莓苔。”（《襄阳歌》）“功名富贵若長在，汉水亦应西北流。”（《江上吟》）。此其二。
第三，罗振玉编《鸣沙石室佚書》題為唐人选唐诗的版本中，该句為“古来贤圣皆死尽”，是說從古至今“贤圣”皆已死去，更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贤圣也無法回避生命终為黄土的规律，更符合诗人的本真個性和诗歌語言体現風格。明代朱谏在《李诗选注》中說：“且自古以来，虽圣贤之人能建功而立业者，今皆寂寞而無闻矣，惟有饮者留其名于後世，世虽久而名不泯也，何须拘拘于事功乎？”說的愈加明白。
第四组总观點：“萬古愁”含意复杂，重要有两种含意
诗人“赐金放還”已达八年之久，虽然在漫游、問道、痛饮中時作自我排解，但他积极進取的精神和报效国家的思想，使他壹直不能忘怀于社會和現实。在与朋友置酒欢會時，更會感到現实的不平和怀才不遇的哀愁。因此，書本說诗人“在政治上的理想得不到施展，胸中积郁很深，這首诗以借酒消愁為中心，抒发感慨，并對封建权贵和所谓圣贤表达轻视。”
“与尔同销萬古愁”是為何“将進酒”的最直接回答。“尔”显然是指“岑夫子、丹丘生”，岑勋為著名隐士，元丹丘為李白交情深笃的道友。詹锳先生认為，李白《酬岑勋見寻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诗見招》和《将進酒》為同壹時期之作，這首诗写道：“相知两相得，壹顾轻仟金。且向山客笑，与君论素心。”李白受道教影响很深，“萬古愁”应當是壹种形而上的東西。
（老師补充）何谓“素心”？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解释說：“心如枯井，波澜不生，富贵亦不睹，饥寒亦不计，此為素心者也。”可以看出李白与元丹丘交往、饮酒，重要集中在“高談混元”方面，而《将進酒》正是以体現因時间有限、生命無常产生的悲叹為主旨的，道教思想中的超越生命话題在這裏打上了深深地烙印，形成李白對于生命存在的关照方式和审美体验，恰恰印证了“与君论素心”的說法。因此李白說“主人何為言少钱，径须沽取對君酌，五花馬，仟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這种本真状态的直覺思维使李白如此洒脱、狂放，使他富有激情的心灵穿越冰河般的幽暗時空，直达物我两忘的境界，以此超越生命所承担的壹切痛苦。倘若從李白人生經历和此時所怀的郁闷块垒来看，人生失意、满腔不合時宜自然是情极悲愤之“愁”。不過，通观全文壹脉贯承的生命短暂之愁，何尝不是文本显性体現呢？此時，道教思想占主导地位的李白，面對目前之境、目前之人，不是言生死進境之愁的永恒主題又是什么呢？由此可見，“萬古愁”也指生命短暂之愁。
第三环节：立足三個角度，引导學生思索《将進酒》成為經典的原因
通過課堂讨论，學生已充足认识到《将進酒》可以有不壹样的讀法，學生之因此會得出不壹样見解和认识，是由于阅讀角度偏重點不壹样，因此观點能否立住就要让事实說话，而看待不壹样見解和认识并非壹味的否认，而是要采用宽容、合作与分享的态度。针對探究《将進酒》成為經典的原因，我提供了三個教學提醒點：（1）從作者的角度看，《将進酒》体現了诗人独特的個性;（2）從文本艺术看，《将進酒》具有豪迈飘逸的風格;（3）從讀者的角度看，解讀《将進酒》带有鲜明的历史語境和個人体验。让學生找出對应的材料并阐明原因。
（白）少有异才，志气宏放，飘然有超世之心。（刘昫《旧唐書 李白传》）
白也诗無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開府，俊逸鲍参軍。（杜甫《春曰忆李白》）
敏捷诗仟首，飘零酒壹杯。（杜甫《不見》）
痛饮狂歌空度曰，飞扬跋扈為谁雄。（杜甫《赠李白》）
观太白诗者，要识真太白处。太白天才豪逸，語多卒然而成者。學者于每篇中，要识其安身立命处可也。（严羽《沧浪诗话》，郭绍虞校释版）
讀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沈德潜《唐诗别裁》）
此篇虽任放达，而抱怀才不遇，亦自慰解之詞也。（乾隆刻本《李诗直解》）
二、教後反思
這堂課的初衷在于為學生打開思辨性阅讀的大门，以激发、训练批判性思维能力為重心，到达两個教學目的：1.通過阅讀体验，发現并提出自已的疑問。2.搜集、理解、比较、辨别助學材料，处理提出的疑問。
可以实現教學目的并获得很好的效果，重要得力于两個方面。首先是助學材料的选择和使用。助學材料為學生理解文章背景、主旨和把握内涵起到了引导、补充、激发、连接等作用，為學生铺设了走入文本的桥梁，為思辨性阅讀教學提供了可靠的思维材料。可以充足体現新課程原则中批判性思维目的——让學生“养成對語言、文學以及文化現象独立思索、质疑探究的习惯，发展思维品质，增强思维的深刻性和批判性”[12]。這部分助學材料的选择尤其关注《将進酒》写作背景的不壹样，即書本注释与詹锳先生的考注，强化教材赏析微弱处的关注效度。实际上，課堂由于处理了學生因材料缺乏而思维被阻碍的問題，才拓展了學生的思维广度和深度，才展現出生動活泼的課堂局面。另首先是三個相辅相承的教學环节。第壹环节是历来《将進酒》赏析的微弱处，即关注文本語义和构造，也是課堂活動的基础;第二环节是課堂的关键与重點，此环节贵在學生的自我发現与论证体現，实現自我体验和他人体验的碰撞、融合;第三环节是課堂活動的巩固和提高，该环节意在促使學生认识到思辨性阅讀的三個角度和历史語境下阅讀的意义。
不過，本节課仍然存在著某些局限性，壹是由于過度追求結论的對的与否，學生极轻易走向片面性，作為尝试性的課堂，应當重在发掘學生的批判性思维原因并使之落在实处，至于結论，只要能自圆其說即可。二是課堂探究著力點繁多，致使教學内容有重面面俱到的嫌疑，從而使朗诵环节处在次要位置;壹旦減弱朗诵环节，學生易被成見左右，從而減弱了學生對作品的领會体验，思辨能力也大打折扣。
注释：
[1]高中語文教師教學用書.人民教育出版社..
[2]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
[3][10]瞿蜕园.朱金城编.李白集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4]明·唐汝询.唐诗解.卷拾二.
[5][6][7][8]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9]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書出版社.1983年版.
[11]李白《将進酒》新考.社會科學辑刊..第二期.
[12]义务教育語文課程原则.人民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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