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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有误与无误(上下).txt35温馨是大自然的一抹色彩,独具慧眼的匠师才能把它表现得尽善尽美;温馨是乐谱上的一个跳动音符,感情细腻的歌唱者才能把它表达得至真至纯 圣经有误与无误(上)
Samuele Bacchiocchi, Ph. D.
Retired Professor of Theology, Andrews University
没有任何书像圣经一样受到攻击。各项攻击从教会外,也从教会内而来。矛盾的是,破坏圣经权威的,不仅是那些说圣经完全是出乎人手,含有错误的自由派评经者,也包括了一些坚信圣经无误的福音派人士。
自由派评经家,将圣经贬为一本人写的,无超自然启示,或显示神迹的书。新、旧约圣经,全为人的作品,带有作者人性的缺失。与之相对比的,一些保守的福音派人士则高举圣经至神的水平,而忽视其人性的限制。他们说圣经绝对没有错误,那就是说,其原稿没有错误,其所说有关历史,年代,宇宙,与科学的话,都是可信任的。
本文旨在显明,有误论,与无误论的立场,因为将圣经太过人性化,或太过神性化,都破坏了圣经的权威。这使我们想起,各种异端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有时,他们公开弃绝圣经权威,有时则狡猾地扭曲圣经的教训。
目标:本文旨在审查圣经有误与无误的争论。这两种相反的异端,一方由自由派评经家所倡导,而另一方则由保守的福音派所提出。我们的考查过程是先简短地追溯两种运动的历史起源。然后从圣经观点衡量他们的教训。
我们要将目前的争论放在历史中看,简短地提到,圣经的公开发行曾如何受到教会内外的反对。这会帮助我们了解,那要阻止上帝启示的信息达到诚实之人的那恶者之不遗余力的努力。
本文分为四部分。第一部份简短地述说过去天主教会,英国皇帝,基督教会领袖,与共产政权阻止圣经流通的企图。第二部份从历史观点审察称为高等评经的圣经批评。从历史,我们要简短地追溯那那在过去三世纪中大事破坏圣经权威的评经运动的发展。从圣经,我们要从圣经的见证与近代的研究,衡量其前提的有效性。
第三部份是审视许多福音派教会所教导圣经无误时所说,上帝领导圣经作者心思的方式,会阻止他们犯任何错误。他们所写的任何东西都是毫无错误的;不仅是关乎宗教教训,也包括地理,天文,历史,年代,与自然科学各方面。我们将看见这项教训忽视了圣经的属人的层面。最后部份提出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对圣经默示与圣经权威的了解。我们要看见,藉着承认圣经源头出于神,作者属乎人,其作品是以人的语言写出来的神的思想,而这就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所持守的对圣经权威之平衡的看法。
第一部
对圣经的攻击
在公元后头三个世纪中,一些罗马皇帝曾想藉毁灭圣经而灭绝基督教。比如,公元303年2月23日,戴克里先皇帝下令,所有圣经抄本都要交给罗马警卫焚烧。数以千计的宝贵的圣经抄本,就在公共广场烧掉了。许多基督徒因拒绝交出圣经而失去生命。其目的在于藉着抑制信仰准绳的权威而消灭基督教。由先进的哲学家与政府官员提出的理由是,基督教是当时造成帝国社会与经济危机的主因。
第七世纪,伊斯兰教兴起。圣经就在严格的回教国家一直被视为非法。直到今天在回教国家仍然严格禁止圣经的销行。无数的基督徒因要将上帝之话的教训与人分享而丧失性命。残酷的回教统治者之根除圣经与基督教努力的成功,在其所征服的国家显而易见。比如,在第七世纪回教徒的远征之前,北非诸国,如利比亚,突尼西亚,摩洛哥,阿尔及尼亚,都是基督教发达的国家。培植出过有名的教会领袖,如奥古斯丁,特杜良,但是今天在这些国家,基督徒与圣经,已经不存在了。
在基督教内部,在天主教会,英国皇帝,与基督教会领袖们手中圣经的流通,也曾遭受拦阻。较近代看,共产政权,也曾企图阻止圣经的流通,与叫人不相信圣经的教训。以上的权势,都曾以不同方式攻击圣经,阻止圣经在平信徒之间流通。
天主教会阻止人读圣经的企图
从历史看,天主教会曾反对圣经翻译成一般人用的语言,及反对平信徒阅读圣经。例如公元1929年土鲁斯会议(Synod of Toulouse)禁止信徒拥有圣经抄本。阅读与教导圣经的权柄专属于教牧人员。
瓦典西人曾因翻译,与流通部份圣经,许多世纪遭受天主教会在肉体上的,政治上,与经济上的逼迫。天主教的萨伏依公爵Charles Emmanuel II对无辜的瓦典西人残酷的大屠杀发生在1655年义大利的彼曼特山谷,震惊了全基督教界。英格兰勋爵强烈抗议,他的外务部长,诗人弥尔顿,将他的名诗‘失乐园’献给了数以千计被杀害的瓦典西人。
‘求你复仇,主啊,为你被杀的圣徒,
他们的尸骨在寒冷的阿尔卑斯山散布,
他们遵行真理,纯洁远古,
那时我们祖宗还拜石头与树木。’
碰巧,一个瓦典西木匠借了一本圣经给我的父亲,那时我父亲还是一个年轻的虔诚天主教徒。阅读那本圣经成了我父亲宗教经验的转捩点,也是之后我们全家宗教经验的转捩点。我父亲将圣经拿给他教区的牧师看,盼望获得阅读圣经产生问题的答案时,就失去了他的圣经。那位神甫突然从我父亲手中夺走了那本圣经说:‘这本书只会为你的灵魂带来混乱,与不安;将它交给我吧!’
在第二次大公会议(1962-1965)之后,天主教会才鼓励她的教友阅读经过注释的天主教会圣经。教会最近的决定并未有力推动天主教徒在家中读经,因为,有史以来上帝的话对大多数天主教徒就一直是保留在那本不知道的书中。
基督徒阻止圣经流通的企图
使人惊奇的是,即使基督徒的统治者与教会领袖们也曾阻止圣经的翻译与流通。比如,伦敦的会督Cuthbert Tunstall就曾强烈反对廷达尔(Willian Tyndale 1494-1536)翻译与出版圣经的工作。
廷达尔是一位在牛津与剑桥教导出来的学者。他因教牧人员与信徒对圣经的无知忧烦万分,就决心要将圣经译成他们自己的文字,将上帝的话教导英国人。但是,他面临从世界与英国宗教权势极大的反对。因此,他不得不去到德国继续他新约圣经的翻译工作。
1526年,廷达尔翻译的octavo版英文新约圣经第一版3000本在德国的俄姆斯出版。当这些圣经运到英国时,伦敦的会督 Cuthbert Tunstall下令收集这些圣经,在伦敦圣保罗十架广场焚毁。但廷达尔所译的新约圣经最终成了雅各王钦定版译本的基础。
廷达尔因为大胆将圣经译成英文而受到无情的攻击。他不仅受到伦敦会督Tunstall的攻击,也受到坎特布里总监督William Warham,与英国国会议长Thomas Moore的攻击。这些人差遣了秘密人员去抓他,他终于被逮捕,监禁在布鲁塞尔不远的一座堡垒内。1536年,祂就在这所堡垒的院子里被绞死。对廷达尔英文新约圣经译本反对的结果是,偷运到英国的18,000本中,所知留存的只剩两本。
共产党反对圣经
过去100年中,共产政权曾企图推翻人对圣经的信仰,在他们国内禁止圣经流通。他们使用了教育与法律手段。教育方面,教导人说,圣经是一本迷信的神话书,受共产主义思想灌输的人要弃绝。法律方面,许多要将圣经偷运进共产国家的人被逮捕监禁。
专制的政治与宗教组织受到圣经的威胁,因为圣经的信息叫人在思想与生活中要将上帝放在第一优先。当人接受圣经所启示的上帝,将上帝放在他们人生中第一与最高的地位时,他们就不会顺服专制政权或宗教领袖们叫他们对他们个人,教训,或党的绝对尽忠的要求了。
结论
过去用焚烧,禁止,压制圣经的企图,都证明无效。基督徒宁肯受苦受死,也不要没有那使他们获得自由的圣经真理。圣经年年都是畅销书,其他的书,无法与之相比。它仍然是人类社会道德复兴最大的力量。
1778年去世的著名的法国无神论者伏尔泰曾预言说,基督教会在一百年内消灭。但历史的讽刺是,日内瓦圣经公会,竟然使用他的屋子,与他的印刷机印行圣经。历史中没有其他的书像圣经一样被人恨恶,焚烧,或禁止。但是,今天它却仍然存在,并以近两千种译本,传播到世上每一个人。圣经的道德原则仍然是许多社会的道德基础。
第二部
评经
过去阻止圣经流通的企图失败了,但未曾动摇魔鬼要除灭圣经权威及其感化力的决心。过去三百年中,他采用了一个新策略。这个新策略已经几乎将基督教界从前对圣经崇高的看法破坏殆尽。结果是:前所未有的神学危机。这项危机是由于引进一种对圣经研究的新方法所造成;称之为‘评经’(Bible Criticism)或‘高等评经’(Higher Criticism)。
评经的定义
‘评经’一词的意思是,应用现代文学与历史批评法去研究圣经。它批判地分析圣经经文,目的在指出其文学源头,写作的日期与方式,猜测其作者为谁,及经文文学的发展。
从理论上说,评经的原意是要藉更多了解其文学历史与信息而更加强对圣经的欣赏。但实际的情形是,它完全破坏了对圣经信息出乎上帝的信心,因为它预先假设圣经所包含的,只是人的文学作品,完全受当时文化所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还有一类称为‘低等’批评的评经,与‘高等评经’在功能上完全不同。低等评经关心的是,从存留的稿本尽可能确定原本的经文。从其功能看,低等评经比高等评经更客观,因为它的范围只限于分析已经有的圣经稿本。
高等评经的情形则不同。虽然高等评经关心的是经文的正确,但其不良的居心是要将其完全视为人的作品去研究,拒绝接受作者蒙上帝启示与上帝干预人间事务之已有的验证。他研究写作日期,作者,可能使用的资料来源,影响经文写作的文化。因此,经常在文学,历史,资料来源,形式,及编写批评上见解独特,依其高等评经用在那个层面而定。
高等评经的基本问题是靠赖批评者的主观推测,而非靠赖可证实的科学研究。James Orr在其任主编的‘国际标准圣经百科全书’中‘圣经批评’一文里写道:‘“圣经批评”虽然在帮助介绍圣经(年代,作者,真实姓名,内容,目的等)方面,有其价值,但它表现出超越严正科学范围的趋向,以致常有的情形是,批评者的想像,成了他唯一的规律。’(注1)
在我们的时代这项语言与历史的研究法,并无特殊之处。过去Theodore of Mopsuestia (c.350-428) 也在释经上用过类似的文法结构与历史指标法。甚至马丁路德在分析解释经文时也用过这种方法。新的是在于研究经文的基本态度,包括不承认人类历史中有过任何上帝超自然或神迹显示的事,因而,就强迫所有证据都要依从这项假设。
圣经批评的负面冲击
圣经批评的负面冲击可以在愈来愈多的圣经学者,传道人,与平信徒对圣经的可靠性失去信心上看出来。在历史中,虽然圣经一直被视为上帝启示的话,但是,今天自由派的评经家则拒绝接受圣经的信息为上帝的话。圣经权威的危机是今天许多基督教会所面临的根本问题。虽然,著名的自由派学者W. Pannenberg本人构成了问题的一部份,但他却正确地说:‘传统圣经教义的瓦解对现代基督教神学基础,构成危机。’(注2)
令人吃惊的是,在基督教界圣经权威日渐衰落之际,天主教皇的权柄却在不断升高。理由简单。人不喜欢暴政,但喜欢听权威的声音,而天主教皇却带着权柄对千千万万已经不知道信仰甚么的基督徒讲话。对他们说,天主教皇,如同教会历史学家Martin E. Marty所说;已经成为“在不敬虔社会中信仰的活堡垒’(注3)
负面冲击广为人所认识
自由派评经之负面冲击广为福音派的学者所认识。比如James M, Boice勇敢地说:‘现代评经比任何其他东西更多地弱化了,并几乎摧毁了整个基督教界过去对圣经的珍视。’(注4)数目越来越多的基督教领袖正加入不信的行列,撒播对圣经可靠性怀疑的种子。破坏重视圣经对基督教会前途所生之影响,远比过去对圣经的压制为大。
圣经批评之反超自然的预先假设,影响了现代圣经研究方法,与许多传道人的讲道。那位广受人所尊敬,曾任福音派神学协会会长的福音派学者Clark H. Pinnock伤心地说:‘为数不少的重要的浸礼会领袖与思想家,已经公开,直截了当的弃绝了圣经的完全可靠性,有时更是谴责完全信任圣经的信仰。......我们必须说,这项看法的改变已经不断在大多数持守传统基督徒对圣经看法的浸礼会信徒,与明白丢弃这项信仰的大多数神学院与大学教授之间,造成了严重的分裂。’(注5)
空前的危机。 著名的系统神学家A. H. Strong,在1918年就曾以近乎先知的预见,对负面圣经批评所造成的危机提出警告说:‘这项研究法对我们的神学院有何影响呢?它要剥去福音信息的清晰,使教授与学者们成为怀疑的散布者。......我们神学院中的不信,会如同使人视力模糊的雾,缓慢地弥漫在我们各教会中,逐渐地不仅废除所有清楚的基督教教义,并会丢弃那“为从前一次交付圣徒的真道竭力的争辩。”.....我们要停止成为福音派,不传福音。并且若是这项沉沦继续下去,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就会不存在了。’(注6)
这些洞见强调了圣经批评已在基督教界造成了空前危机。基督教出现了两个版本:一个见基于上帝的启示上,另一个版本则是出于人的理智。由于圣经批评对基督徒信仰与行为造成了毁坏性冲击,在评估其预设及方法之前,对其理论根基及其历史发展予以审视,就极为重要了。
圣经批评的理论根基
圣经批评发展于十八,十九世纪,部份是对基督教出于启示是逐字默示观念的僵硬教条的反弹。为了反对天主教会的教训,宗教改革之后的基督教神学家就高举圣经的权威,将逐字默示的极端观念教导人。自由派人士对这种极端的观念于以反抗时就走向另一个极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上帝启示。
理性主义。两个主要的哲学理念影响了圣经批评的产生:理性主义与进化论。十八世纪启蒙运动产生的理性主义,想要将基督教矮化为由人的理性发展出来,而非出于上帝的启示。
被视为十九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自由派神学家Friedrich Schleimacher (1768-1834), 在人的直觉中,不在客观的上帝启示中,去追求基督教的本质。这对圣经怀抱理性的主观的态度,导致弃绝圣经中一切神迹的东西,因为它们无法在实验中证明。
进化论。第二个影响圣经批评产生的哲学理念,就是进化论哲学。它将达尔文的物种由简入繁的进化论用在圣经经文上。结果是圣经的宗教被视为宗教进化的产物。教会历史学家Earl Cairns 解释说:‘评经者强调由原始西乃山暴风雨的神的观念发展到众先知所说伦理的一神观。’(注7)
最后的结果是,在相当短的时期内,圣经就被视为全然人的文件,剥去了一切超自然的权威。因此,圣经必须与研究其他文学作品之文学研究法的同样方式去研究及解释。不幸的是,强迫将圣经列入世俗文学范畴之中,就扭曲了它的信息,与弱化了它改变人生的能力。
基本上说,评经运动是反超自然与反神迹的。它弃绝一切上帝以任何超自然方式在人类历史中行事的观念。它看一切宗教活动都是人的作为,完全由自然因素所决定。圣经的宗教也不例外。结果是: 圣经并不含有任何启示,只是人了解神之渐进的发展,从原始穴居信仰,到我们今天精致的一神论。圣经内的作品只具有历史价值,提供了突出的宗教经验。人的理智与经验终于超越了圣经启示。
宗教改革弱化了教会的权柄,圣经批评则弱化了圣经的权威。结果是对许多神学院教授与传道人说,圣经不再是向人启示上帝旨意之权威性的,作为准绳的上帝的话,而是真理与错误混杂在一起的一本含有错误的书。
圣经批评的历史发展
圣经批评的起源,一般可追溯至十七与十八世纪。一些人,如Hugo Grotius (1583-1645), Thomas Hobbes (1668-1712), and Benedict Spinoza
(1632-1677), 将圣经作为普通文学作品分析,开始怀疑摩西五经的作者不是摩西,视其为多位编者长期编辑出来的作品。
旧约圣经的评经。一位法国科学家与医生Jean Astruc (1684-1766),为摩西五经奠定了‘文献理论’的基础。他藉着将上帝的两个希伯来文名字Elohim,与Yahweh分离,而对摩西为其作者,提出争议。从之他作出结论说,作者是从两个不同主要来源汲取资料。
这项理论很快就为一些学者,如Johann Eichhorn (1752-1827), Willhelm De Wette (1780-1849) and Edward Reuss (1804-1891)等所采纳。这些人将‘文献理论’从创世记扩大到全部旧约圣经。总结的工作由 Julius Wellhausen在他的Prolegomena (1878)中提出来。他在其中提出著名的Graf-Wellhausen四阶段(JEPD)文献假设。
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圣经注释中有对Graf-Wellhausen的理论有简短的描述:‘这位圣经作者称为Jahvist(J),是南方犹太国人,于主前九世纪中叶,写下了他的资料,其中有先祖的故事,如亚伯拉罕到出埃及等故事。一世纪之后,另一个居住在北国称为Elois的作者,写下了他的记载。约在主前650年,这两份文件,由一个编者精巧地结合成一本书JE。主前621年,申命记(D)写成,但不是现在我们所知的样子。约在主前550年,另一位编者重新编辑这卷书(成品称之为R. D.)。在主前500年至450年之间,一位祭司身份的作者(P)写下了摩西五经的律法与宗教部份,加到由编者R─P所编,被认为是摩西所写的书卷中。这位R─P编者约在主前四百年或稍晚,完成了最后的编辑工作。依照这项理论的说法,自此之后,摩西五经就未再经过可见的修改。’(注8)
之后,作者将以赛亚书分成两部分,将但以理书的年代设定在第二世纪。使用圣经批评原则不仅根本上将旧约圣经各书卷写作的年代与作者改变了,也对其资料来源引进了完全世俗化与进化论方式的研究。
对新约圣经的圣经批评。约在同时,圣经批评的反对超自然假设也用在新约圣经。1778 年Herman Samuel Reimarus 发表了他着写的‘片段’,否认神迹的可能,这就是说新约圣经作者们都是虔诚的说谎者。这就引起了 一些学者,如David Friedrich Strauss (1808-1878),
Bruno Bauer (1809-18882) 与 Albert Schweitzer (1875-1965) 去研究‘历史的耶稣’。Albert Schweitzer在其历史的耶稣研究中描写基督是一位极端的末世论者,说祂建立了上帝的国,而促成了祂的死。这些研究的共同点是,先除去一切超自然的东西,好让真实的耶稣出现。
自由派的新约圣经批评在Rudolf Bultmann的作品中达到顶点。Rudolf Bultmann定意要抹杀新约圣经作者所写他所认为的神话。他辩称一切讲到天国,地狱,神迹,童女生子,上帝成为肉身,靠赖基督耶稣的死赎罪,基督升天,基督复临的事,都是神话与荒谬的迷信,是现代人不信的。对Rudolf Bultmann说,新约圣经乃是出于口授的遗传,教会再在耶稣生平与教训中加上创作的超自然东西。因此,研究圣经必须用实存的方式。人必须在圣经的话语之外,寻得真实性,安全性,与实存的意义(existential meaning)。
结论:圣经批评的主要特点可以总括在两点:人文主义与自然主义。它是人文主义,因为它认为,圣经是讲关神的人的话,而非对人讲的神的话。它是自然主义的,因为它认为,圣经乃是一项进化过程的产物。它是出于人对上帝的认识,经过了几百年的编撰与修订。
最后的结果是,圣经失去了其清楚的权威,变成一个普通的宗教文学作品,其重要性只在于它的主题,对信仰与行为的界定,并无任何准绳性权威。若宗教改革因为高举惟有圣经(Sola Scriptura)而削弱了教会权威, 圣经批评则高举人的理性而削若了圣经权威。
圣经批评的评价
整个评经运动的决定幸因素乃是假设与认知。他们进化论的世界观,大大地决定了他们对圣经,与圣经教训的推测。一个从简单发展到复杂生命形式之宇宙的世界观引人入胜,但它至终剥夺了上帝创造与救赎的大能。它也剥夺了人生的意义,与对将来荣耀的盼望。
假设的基础。评经运动的领袖们视自然与历史为进化过程中各种力量的产物。因此,从未有过,也不可能有过上帝进入与干预人类历史的事。若是有一位神,祂就是一个祂自己所造宇宙的囚犯,受到让事物发生的进化手段所限制。这些自然主义的假设,抛弃了圣经所记载的创造,堕落,洪水,上帝降世为人,复活,与各种神迹。
在Broadman Bible Commentary中,有一个人文观点注经的例子,将亚当仅视为代表人类的符号,不看为历史中的人(注9)。弃绝亚当的历史性已经导使一些评经家也弃绝了第二个亚当耶稣基督的历史真实性。
与这人文观念绑在一起的是弃绝‘预测式的预言’,因为它牵涉到超自然的启示。没有一个旧约先知能预言几百年后要发生的事。A. B. Davidson论到这个观点时说:‘先知永远是他那时代的人物,他总是对祂那时代的人讲话。不是对好久之后的世代讲话,不是对我们讲话。’(注10)
自由派的评经家,在他们的假设上联合一致,如普林斯敦大学的J. A. Alexander所说:‘先知对遥远将来的预见根本不可能。’(注11)例如,因为但以理预言巴比伦,玛代波斯,希腊,与罗马帝国的命运,就假设说,它是由玛迦比时代(主前167)一位不知名的文士所写。但是但以理的预言范围,远超过第二世纪,直到最后上帝的国的建立,可见这项假设之不可置信。
这些反对超自然的假设基础使自由派的评经家拒绝接受圣经所说一切有关彰显上帝大能的历史。否认圣经所说圣经是进入人类历史的上帝的启示时,提出了一个基本问题:谁讲的话是真的?圣经作者呢?还是评经的人呢?不可能两方面都是对的。
若是评经者是对的,耶稣基督就是个骗子,因为祂支持写下关乎祂的事的旧约先知的可靠(路24:44;约5:39,46-47)。若基督是祂那时代无知的受害者,甚或更糟的,是个江湖骗子,那我们就只能接受评经者的推测了,而这些评经者未提供我们任何救恩,也未带给我们任何将来的希望。
将一切带有神迹味道的东西都视为不真实,不科学,就是忽视宇宙极其复杂的结构设计,包括人的身体在内。没有任何进化论的理论可以解释有理性的人类,能够从没有理性的物质演化出来。我们精巧复杂的宇宙如何能从混乱中自动产生。秩序不会从无秩序中,设计不会从混乱中自动进化出来,乃是科学的事实。不管评经者愿不愿意承认,人体复杂的设计,如此多的部份巧妙地连接在一起,就是指出为一个无所不知的设计者之神迹的工作。
评经的方法。自由评经者使用的方法反映出他们的基本假设。例如,因为他们假设,圣经的叙述是依从进化路线,就将摩西五经中社会与仪文律法,划归在摩西之后好远的年代。极端派评经者Harry Emerson写道:‘我们知道圣经中的每一观念,都发源于原始的,孩童式的起头,虽经过许多延迟与挫败,但仍然终于发展成基督福音的广度与高度。’(注12)
基于这项随意的假设,就认为几乎所有摩西五经中的律法,都不是摩西写的,因为这些律法被认为超越了摩西的时代。Julius Wellhausen (1844-1918)说,在摩西时代,以色列人不可能拥有摩西五经中文明社会复杂的律法。因此,这些律法乃是在之后年代产生的。
这个假设对吗?完全不对。在摩西之前几世纪,在巴比伦与埃及。社会与宗教律法就已经十分盛行,并且,极有可能曾是摩西在埃及所受宗教教育的一部份。一些古代的律法已被挖掘出来。例如:Sumerian systems of Ur-Nammu (约在 2050 B. C.), the Akkadian laws of Eshnunna (约在 1950 B. C.), and the Code of Hammurabi,都与摩西律法同样复杂,而它们的时代还更早在摩西时代几世纪之前(注13)。
更早一代自由派评经家说,摩西不可能写摩西五经,因为写作艺术是在数世纪之后,大卫时代(约在1000 B.C.)才发展出来。但是考古学的发现早就推翻了这个荒谬的假设。美国已故最先进的苏美学家Dr. Samuel Noah Kramer在其资料丰富的大作History Begins at Sumer一书中,强有力地指出,几乎在摩西还未出生之前一千年,在米索不达米亚,就有学校,写作之复杂的文明存在(注14)。
另一个对摩西之前即有写作之令人不得不信服的证据来自赫人(Hittites)。自由派评经家认为赫人属乎神话,因为只有圣经提到他们。这些评经者相信,认为圣经作者喜好编撰神话故事。但是考古学已经暴露了这些评经者的无知与自大,证实赫人为一有知识的种族,其作品比摩西的年代早,并显出与摩西五经的文学风格明显相似。以上的例子显明了自由派评经家的结论,常是基于随意的假设,缺少客观事实的支持。
文献理论。自由派评经家将圣经某些书卷,依照他们所感知的編著者所使用的资料来源于以切割。例如,上面曾提到知名的Graf-Wellhausen学派,他们将旧约圣经的头五卷书分割成怪异的文字拼图,视摩西无关重要。他们将摩西五经分为四个文献资料来源,J.E.P.D. 主要依据的假设是,摩西五经不同经文段落中使用上帝不同的名字("Jehovah," 或 "Elohim"),反映出不同的作者,而认为这种模式显示可能曾经过不同编者的手。
使用了上帝不同的名字,就认为不同的编者曾在经文中随意动过手脚的想法,乃是毫无根据的。这个问题在利物浦大学考古与东方研究学院的Kenneth A. Kitchen所著Ancient Orient and Old Testament一书中作过详尽讨论。他指出‘写作方式的大变化’在‘作品一致性不受争议的古代作品中普遍存在。’(注15)他进一步指出,‘即使最热心倡导文献理论的人也承认说,到现在为止,对所谓‘I’,“E”,或任何其他所谓文献资料,还无片纸只字,片瓦残垣之客观具体的存在,或历史中的证据。’(注16)
其他的学者们因JEPD文献理论毫无价值而不得不予以扬弃。耶路撒冷大学故教授Umberto Cassuto在其所著‘Documentary Hypothesis’一书中承认说,这项理论的主要基础‘空洞’(without substance)。他更进一步说,这项理论系统是一栋‘空中楼阁’(founded on air),‘虚无飘渺’(null and void)(注17)
Moses H. Segal教授在其所著‘The Composition of the Pentateuch: A Fresh Examination’(摩西五经着写的新审视)中,同样地说:‘我们必须丢弃这项解释摩西五经著作的文献理论。这项理论复杂,人为,与异常。它是以未证明的假设为基础。它将经文分割成构成的片段时,使用不可靠的标准。’(注18)
看到学识丰富的学者们目前都弃绝了这项曾在旧约研究领域中风行一世纪多的文献理论,乃是一件令人鼓舞的事。R. Rendtorff说,他见到了对文献理论‘一致扬弃之清楚的征兆。’(注19)
自由派评经家想控诉圣经作者,说他们为了无法解释的动机,伪造欺人经文的说法,已受到反击。它导使有责任心的学者们认识到,那些评经家自身才是伪造者。他们玩弄经文,使之合乎自己的理论。他们这样行,就是诽谤了那位透过圣经作者显示自己的上帝。
上帝会用伪造的手段教导真理吗?圣经中书卷的崇高品质不支持其内容为伪造的控诉。这项观念是还未受到自由派评经家的假设所钝化的基督徒的良心所厌弃的。甚至评经家们也认识到,圣经的道德与宗教教训,乃是这世界中最好的。说这位完全公义与圣洁的上帝会使用不真实的神话,无稽的故事,伪造的历史,教导关乎祂自己的真理,乃是不可思议的。
若这些评经家是对的,则大部分的摩西五经是由几个活在不同时代,住在不同地方的骗人的作者与编者所写。但是,那将它们放在一起,说是摩西作品的又是谁呢?上帝能准许这种不诚实的手段与欺骗的手法传达祂的真理吗?祂会让祂的百姓在几百年中吃的灵粮都是虚假的吗?若这些评经家是对的,创造的故事,堕落,洪水,亚伯拉罕蒙召,与摩西的工作,都不真实的话,那么上帝就是个大骗子,容许用恶的手段达成祂的旨意。这样的观念对一个相信圣经所描述公义的上帝的人,乃是可憎可厌的。
但以理书提供给我们一个合适的说明。依照评经家的说法,这卷书是在主前二世纪由不同的作者所写成,并只含有少许的真实内容。但这卷书却提供了引人的故事,在各时代影响过无数的人生。它生动地描写上帝显示祂超自然的能力,使但以理有能力解梦;赐下异象,启示未来诸国的兴衰;在火窑中施行拯救,救人脱离狮子的口。这些故事曾在悠长世纪里坚固信徒的信心。若它们如这些评经家所说,只是虚构故事,上帝就欺骗了真诚信徒几千年之久。这样的神,虽然,这些评经家可以接受,但为基督徒的良心所厌弃。圣经的上帝是一位诚实的神。祂不会用从未发生的虚构故事与事件教导人敬虔的功课。但以理书中有难解之处,但还不如这些评经家们所造成的道德上的难处大。
考察圣经一卷书或经文中的问题,是适当的学术工作,但是没有足够证据就作结论说作品不可靠,与不真实,则完全为另外一回事。我们不可忘记,如Merrill Tenny指出的:‘在圣经默示的问题之外,新旧约圣经的作者们,并未受到任何野心的驱使,去牺牲容易受欺的公众。他们并不要制造虚构的宗教故事。他们大多数都是冒生命危险传讲这些信息内容的先知,与传道人。他们不会浪费他们的努力在琐碎的事上,也不会去传讲不真实的事。’(注20)
圣经批评的限制。评经运动的一个基本问题是,它没有接受圣经研究中的某些限制──圣经特殊性质所有的限制。圣经的机能与其他宗教书籍大异其趣。没有其他书籍像圣经这样对人的精神道德产生过同样冲击的。
约西亚王因为阅读律法书而受感动与悔改(王下22:10-13;23:1-25)以斯拉翻译与朗读一些旧约圣经部份,在人的生活中带来痛哭悔改(尼8:1-6;9:1-3)十六世纪圣经的翻译与流通就在欧洲各地激起了宗教改革运动。没有别的书,如柏拉图,穆罕默德,或释迦摩尼的作品曾带给人如此大的道德改变,或让人对圣经的上帝获得如此崇高的观念。
这意思是说,任何评经研究都必须考虑到,上帝不单是许多古宗教文献中流传下来的一本书,而是一本其机能与其他书籍完全不同的特别的经书。只有抱着恭敬的态度,真正的圣经研究才有可能。
评经者也应该接受所能得到试验圣经正确性的证据上的限制。因为圣经中的某些陈述与所得到的资料不同,就作结论说不正确,乃是忽略了有时候有些事件圣经是唯一的见证。过去一个世纪中,常常有一些新发现,证实圣经记录的可靠性。
评经者在对圣经记载的正确性作成结论时,也必须认识到圣经作者在目标上的限制。他们的才干并非是用来为二十世纪学者们解释当代之情势用的,而是用来传达对他们要传达之对象适切的信息用的。
认识以上限制一个适切的例子是E. R. Thiele所著“The Mysterious Numbers of the Hebrew Kings’一书。他辛勤的研究结果,与流行的评经者的假设相反,证明了以色列与犹大君王的各个年代是对的。他假设圣经记录为正确,但却晦涩,他指出希伯来君王年代有两个算法,而在经文里有时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算法。
圣经批评的精神。在评估这项评经运动时,若未对那激发他们评经研究的精神予以考虑则不够完整。这些评经家是受他们的预设所激励,或是受他们的宗教信仰所激励呢?在他们的思想中甚么处于最高的地位?他们的理论呢,还是他们的信仰呢?圣经信仰的基础在于上帝的创造,启示,神成为人,复活,复临,与圣灵的更新。
与之成对比的,自由派评经者,对这些信仰完全不接受。问题是:我们应该凭着甚么权柄审视圣经?我们的思想是由吹毛求疵的假设所引导呢,还是由圣经内在的见证所引导呢?若是我们将批评的假设置于最高,我们就不接受一切与假设不相合的东西。可悲的是,情形正是如此。自由派评经者已经选择人文与进化作为研究的预设,结果就不得不丢弃基督教信仰的基础。
当人将他们的哲学当作他们的最高终权威时,他们将自己的理性作为他们的神的时候就不远了。一些评经者的确是如此。既接受进化论的假设,认为万物都在变化的情况之中,他们就认为神也是在改变之中,圣经会被取代,基督教不久将成为一个过去的宗教。这就使我们没有绝对真理,没有道德标准,没有现今生命的意义,没有希望与未来。
说所有自由派评经者都会预言圣经与基督教将没落与消失,未免不公平。他们大多数,因为从前所受的保守性的训练与教养,仍然对圣经保持一种健康的尊重。他们想将他们的评经预设,与他们的宗教经验,结合在一起,但是,最终是二者无法相容。我们已开始看见它已冲击到那些将圣经只视为知识份子玩物的自由派教会的生存。
结论:自由派评经家对了解上帝对祂自己子民启示自己时的语言与历史背景,做出了他们的贡献。不幸的是,他们进化论的世界观与超自然的假设,大大地折损了基督教圣经的权威与功能。圣经中创造,堕落,洪水,神成为肉身,复活,与各项神迹记载,都被视为神话了。
愈来愈多有责任心的学者们已认识到自由派评经家曾任意处理圣经经文以配合他们的理论。他们以牺牲圣经内在见证的代价,高抬自己的理论。
自由派评经家负面的影响需要我们对对圣经的默示与权威作负责任的新的审视。我们将在本文下一部份见到保守派基督徒如何发展出‘圣经无误论’,用以回应自由派评经家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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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1. James Orr, "Biblical Criticism," 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e Encyclopedia (1960), vol 2, p.751.
2. W. Pannenberg, Basic Questions in Theology (Philadelphia, 1970), p. 4.
3. Martin E. Marty, TV Guide, Sept 5, 1987, p. 34.
4. James Montgomery Boice, Foundations of the Faith: A Comprehensive and Readable Theology (Downers Grove, Illinois, 1986), p. 79.
5. Clark H. Pinnock, "Baptists and Biblical Authority," in Ronald Youngbood, ed., Evangelicals and Inerrancy (New York, 1984), p. 155.
6. A. H. Strong, A Tour of the Missions: Observations and Conclusions (Philadelphia, 1918), pp. 170-174.
7. Earle E. Cairns, Christianity Through the Centuries: A History of the Christian Church (Grand Rapids 198)1, p. 412.
8. Seventh-day Adventist Bible Commentary, vol. 1, pp. 151-152.
9. The Broadman Bible Commentary, Nashville, 1973), p. 47.
10. A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ed. James Hastings (Edinburg, 1902), vol. 4, p. 118.
11. A Commentary on the Prophecies of Isai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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