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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托尔斯泰
茨威格
他生就一副多毛的脸庞,植被多于空地,浓密的胡髭使人难以看清他的内心世界。长髯覆盖了两颊,遮住了嘴唇,遮住了皱似树皮的黝黑脸膛,一根根迎风飘动,颇有长者风度。宽约一指的眉毛像纠缠不清的树根,朝上倒竖。一绺绺灰白的鬈发像泡沫一样堆在额头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都能见到热带森林般茂密的须发。像米开朗琪罗画的摩西一样,托尔斯泰给人留下的难忘形象,来源于他那天父般的犹如卷起的滔滔白浪的大胡子。
人们无不试图用自己的想像除去他那盖着面孔的头发,修剪疯长的胡须,以他年轻时刮去胡须的肖像作为参照,希望用魔法变出一张光洁的脸。──这是引向内心世界的路标。这样一来,我们不免开始畏缩起来。因为,无可否认的是,这个出身于名门望族的男子长相粗劣,生就一张田野村夫的脸孔。天才的灵魂自甘寓居低矮的陋屋,而天才灵魂的工作间,比起吉尔吉斯人搭建的皮帐篷来好不了多少。小屋粗制滥造,出自一个农村木匠之手,而小是由古希腊的能工巧匠建造起来的。架在小窗上方的横梁──小眼睛上方的额头,倒像是用刀胡乱劈成的树柴。皮肤藏污纳垢,缺少光泽,就像用枝条扎成的村舍外墙那样粗糙,在四方脸中间,我们见到的是一只宽宽的、两孔朝天的狮子鼻,仿佛被人拳头打塌了的样子。在乱蓬蓬的头发后面,怎么也遮不住那对难看的招风耳。凹陷的脸颊中间生着两片厚厚的嘴唇。留给人的总印象是失调、崎岖、平庸,甚至粗鄙。
这副劳动者的忧郇面孔上笼罩着消沉的阴影.滞留着愚钝和压抑:住他脸上找不到一点奋发向上的灵气,找不到精神光彩,找小到陀斯妥耶夫斯基眉宇之间那种像大理石穹顶一样缓缓隆起的非凡器宇。他的面容没有一点光彩可言。谁不承认这一点谁就没有讲真话。无疑,这张脸平淡无奇,障碍重重,没法弥补,不是传播智慧的庙堂,而是禁锢思想的囚牢;这张脸蒙昧阴沉,郁郁寡欢,丑陋可憎。从青年时代起,托尔斯泰就深深意识到自己这副嘴脸是不讨人喜欢的。他说,他讨厌任何对他长相所抱有的幻想。“像我这么个生着宽鼻子、厚嘴唇、灰色小眼睛的人,难道还能找到幸福吗?”正因为如此,他不久就任凭须发长得满脸都是,把自己的嘴唇隐藏在黑貂皮面具般的胡须里,直到年纪大了以后胡子才变成白色,因而显出几分慈祥可敬。直到生命的最后十年,他脸上笼罩的厚厚一层阴云才消除了;直到人生的晚秋,俊秀之光才使这块悲凉之地解冻。
永远流浪的灭才灵魂,竟然在一个土头土脑的俄国人身上找到了简陋归宿,从这个人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精神的东西,缺乏诗人、幻想者和创造者的气质。从少年到青壮年,甚至到老年,托尔斯泰一直都是长相平平,混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出来。对他来说。穿这件大衣,还是那件大衣,戴这顶帽子,还是那顶帽子,都没什么不合适。一个人长着这么一张在俄罗斯随处可见的脸,既有可能在台上主持大臣会议,也有可能在酒肆同一帮酒徒鬼混;既有可能在市场上卖面包,也有可能披着大主教的法衣,举起十字架从跪地的教徒的头上掠过。带着这么一张脸,你不管从事什么职业,不管穿什么服饰,也不管在俄国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一种鹤立鸡群、引人注目的可能。托尔斯泰做学生的时候,可能属于同龄人的混合体;当军官的时候.没法把他从战友里面分辨出来;而恢复乡间生活以后,他的样子和往常出现在舞台上的乡绅角色再吻合不过了。要是你看到一张他赶着马车外出的照片,还有个白胡子随从与他并排坐着,你也许要动脑筋想上好一阵,才能判断手握缰绳的是马车夫,坐在一旁的是伯爵。再看另一张照片,是他在同一些农民交谈。你假如不明真相,根本就猜不出坐在老农中间的列夫是个有地位有钱财的人,他的门第和身份大大不同于格里高、伊凡、伊利亚、彼得等在场的所有人。他的面相完全没有特征,完全属于普通的俄罗斯人,因此,我们得把他称为普通人,而且此刻会产生这么一种感觉,即天才没有任何特殊的长相,而是一般人的总体现。所以说,托尔斯泰并没有自己独特的面相,他拥有一张俄国普通大众的脸,因为他与全体俄国人民同呼吸共命运。
因此,那些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一开始都无一例外地感到失望。他们有的坐火车旅行漫长的路程,有的从图拉驾车赶来,在客厅里正襟危坐地等待这位大师的接见。他们早就形成了对他的主观概念,希望从他身上找见威严非凡的东西,希望看到一个貌似天父的美髯公,集尊贵、轩昂、伟岸、天才于一身。在即将亲眼见到大活人之前,他们对自己所想像的这位文坛泰斗形象颔首低眉,敬重有加,内心的期望扩大到诚惶诚恐的地步。门终于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矮小敦实的人,由于步子轻快,连胡子都跟着抖动不停。他刚进门,差不多就一路小跑而来,然后突然收住脚步,望着一位惊呆了的来客友好地微笑。他带着轻松愉快的口气,又迅速又随便地讲着表示欢迎的话语,同时主动向客人伸出手来。来访者一边与他握手,一边深感疑惑和惊讶。什么?就这么个侏儒!这么个小巧玲珑的家伙,难道真的是列夫· 尼克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吗?这位客人不无尴尬地抬起眼皮直勾勾地打量着主人的脸。
突然,客人惊奇地屏住了呼吸,只见面前的小个子那对浓似灌木丛的眉毛下面,一对灰色的眼睛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目光,虽然每个见过托尔斯泰的人都谈过这种犀利目光,但再好的图片都没法加以反映。这道目光就像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击中要害。令你无法动弹,无法躲避。仿佛被催眠术控制住了,你只好乖乖地忍受这种目光的探寻,任何掩饰都抵挡不住。它像枪弹穿透了伪装的甲胄,它像金刚刀切开了玻璃。在这种人木三分的审视之下,谁都没法遮遮掩掩。 ──对此,屠格涅夫和高尔基等上百个人都怍过无可置疑的描述。
这种穿透心灵的审视仪仅持续了一秒钟,接着便刀剑人鞘,代之以柔和的目光与和蔼的笑容。虽然嘴角紧闭,没有变化,但那对眼睛却能满含粲然笑意,犹如神奇的星光。而在优美动人的音乐影响下,它们可以像村妇那样热泪涟涟。精神上感到满足自在时,它们可以闪闪发光,转眼又因忧郁而黯然失色,罩上阴云,顿生凄凉,显得麻木不仁神秘莫测。它们可以变得冷酷锐利,可以像手术刀、像 x射线那样揭开隐藏的秘密,不一会儿意趣盎然地涌出好奇的神色。这是出现人类面部最富感情的一对眼睛。可以抒发各种各样的感情。高尔基对它们恰如其分的描述,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托尔斯泰这对眼睛里有一百只眼珠。”
亏得有这么一对眼睛,托尔斯泰的脸上于是透出一股才气来。此人所具有的天赋统统集巾在他的眼睛里,就像俊美的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丰富思想都集中在他的眉峰之间一样。托尔斯泰面部的其他部件胡子、眉毛、头发,都不过是用以包装、保护这对闪光的珠宝的甲壳而已,这对珠宝有魔力,有磁性,可以把人世间的物质吸进去,然后向我们这个时代放射出精确无误的频波。再小的事物,借助这对眼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像一只猎鹰从高空朝一只胆怯的耗子俯冲下来,这对眼睛不会放过做不足道的细节,同样也能全面揭示广袤无垠的宇宙。它们可以照耀在精神世界的最高处,同样也可以成功地把探照灯光射进最阴暗的灵魂深处。这一对烁烁发光的晶体具有足够的热量和纯度,能够忘我地注视上帝;有足够的勇气注视摧毁一切的虚无,这种虚无犹如蛇发女怪那样,看到她的人就会变成石头。住这对眼睛看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除非让它们陷入无所事事的白日梦中,在优雅而快活的梦境里默默无声地享乐。眼皮刚一睁开,这对眼睛就必然毫不含糊,清醒而又无情地追寻起猎物来。它们容不得幻影,要把每一片虚假的伪装扯掉,把浅薄的信条撕烂。每件事物都逃不过这一对眼睛,都要露出赤裸裸的真相来。当这一副寒光四射的匕首转而对准它们的主人时是十分可怕的,因为锋刃无情,直戳要害,正好刺中了他的心窝。
具有这种犀利眼光,能够看清真相的人,可以任意支配整个世界及其知识财富。作为一个始终具有善于观察并能看透事物本质的眼光的人,他肯定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扩展阅读材料
托尔斯泰名言
1.如果教师只爱事业,那他会成为一个好教师。如果教师只象父母那样爱学生,那他会比那种通晓书本,但既不爱事业,又不爱学生的教师好。如果教师既爱事业又爱学生,那他是一个完美的教师。
2.人生不是一种享乐,而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
3.人生的价值,并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去衡量的。
4.一切利己的生活,都是非理性的,动物的生活。
5.人类被赋予了一种工作,那就是精神的成长。
6.理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
7.心灵纯洁的人, 生活充满甜蜜和喜悦。
8.人生的价值,并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量去衡量的。
9.人生不是一种享乐,而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
10.理想是指路灯,没有理想,就没有坚定的方向,而没有方向,就没有生活。
11.幸运的不是始终去做你希望做的事,而是始终希望达到你所做的事情的目的。
12.没有信仰的人的生活,无非是动物的生活。
13.理想是指路明星 。
14.我之所以想为人民实行教育,只是为了要救援在那里要淹死的许多普希金,奥斯特罗夫得斯基,罗蒙诺索夫。然而在每一个学校里,这些人都 是成群而众多的。
15.切忌浮夸铺张。与其说得过分,不如说得不全。
16.人生并非游戏,因此,我们并没有权利只凭自己的意愿放弃它。
17.只有热爱祖国,痛心祖国所受的严重苦难,憎恨敌人,这才给了我们参加斗争和取得胜利的力量。
18.要有生活目标,一辈子的目标,一段时期的目标,一个阶段的目标,一年的目标,一个月的目标,一个星期的目标,一天的目标,一个小时的目标,一分钟的目标。
19.理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
20.切忌浮夸铺张。与其说得过分,不如说得不全。
21.假如认为美就是善,那是多么离奇的幻想啊!
22.思想上的努力,正如可以长出大树的种子般,在眼睛里是看不见的。但人类社会的明显的变化正发生于其中。
茨威格名言摘选
1、将人生投于的赌徒,当他们胆敢妄为的时候,对自己的力量有充分的自信,并且认为大胆的冒险是唯一的形式。
2、被点燃的灵魂又一次成就了意志的奇迹,一如先前瘫痪的躯体成就了复活的奇迹。一切都已写了,创作了,塑造了,在旋律中激情中展开了——只差一个词,这部作品的最后一个词“阿门”。
3、命运之神喜欢热闹,有时还喜欢嘲弄人,它每每令人可恼地给伤心惨目的悲剧掺进一点滑稽的成分!
4、但是,衡量一本书的价值是它公开表示了什么,而不是隐藏的看不出来的意义。
5、一项法律,一项看不见的法律,它只能管到几块路牌之内,这几块路牌的那一边它就管不着了,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6、 生活变成了算术,不断加呀,乘呀,算来算去,算了又算,数学和数目没完没了,像一个大漩涡。这个大漩涡把人的最后一点家当也都席卷而去,吸入那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深渊。
7、安静是一种有创造性的因素。它可以聚集、提炼、整饬一个人的内心力量;它可以把动荡所驱散的东西再收拢到一起。正像经过摇动的瓶子,你把它放到到桌子上,它里面的东西就会沉淀下来,重的便会脱离轻的落到瓶底。人也是如此,如果一个人性情中内含多种混合成分,冷静和沉思常可使其中的某些成分更清楚地显露出来。
8、一个人的形象越伟大,他的痛苦就越多。反过来说,一个人的痛苦越多,他的形象就越伟大。这里,罗兰认识到还有另一种伟大,比他经常歌颂的丰功伟绩的伟大更深刻,这就是痛苦的伟大。作为一个受难者,他欢迎世界上所有的受难者,他现在不想去获得共同的鼓舞,而想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孤独者中建立起在友谊,向他们说明痛苦的意义和伟大。
9.只想到开始,也要想到发展,而尤其是不能不想到结局。
10、有许多时候,最简单的和最无分歧的真理,在它能传播以前须伪装一下;最人道和最神圣的思想,得像小偷一样戴上假面具和面纱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运出,因为前门有巡捕和当局的雇佣军们看守着。
11、尽管说得天花乱坠,娓娓动听,但协定的双方都很清楚。他们的誓约并不高尚,这种誓约就像猫头鹰或蝙蝠一样见不得阳光。
12、专家,由于职业关系,应对所有超出常规的计划抱不信任态度。
13、对于诗人作家来说,在那个人们的耳朵和心灵还没有被无线电絮聒不休的声浪所淹没的时代,并不是没有说话的希望。相反,一个大诗人的自发的宣言所起的作用,比政治家所有的公开演说合在一起要强千百倍。
14、对于一个男人或一位女子,感觉所能告诉我们的东西比世界上所有产文件所能提供的还要多。
15、战争的发生往往是由于玩弄了危险的词句,由于刺激了民族的热情。
16、独裁者经常在一旦得到彻底的胜利之后才承认人道主义,在一旦确保权力之后才较容易允许言论自由。
17、正是这种民族主义强迫民族和民族之间相互疏远。它们很像森林中的树要,都想傲然独立,但在地下深处,它们的根却盘结交错,在地面上空,它们的枝叶却相互依偎。
18、这批战后长大的十七八岁的女孩虽然长得不好,却并不安分并不是耐心等着男人看中她们。她们追求吃喝玩乐,觉得这是她们权利,而且追求得异常强烈,似乎她们不光要享受自己的青春,还要代替那几十万葬身战乱的青年补享青春的欢乐。
19、对一个平庸的作者来说,最幸运的莫过于其生命力短暂的作品的某一情节,被一位罕世奇才借用到自己的传世之作中,借雄鹰的翅膀,将其默默无闻的名字升入永恒。
20、一件作品的固有力量从来不会被长期地埋没或禁锢。一件艺术品可能被时间遗忘,可能遭到查禁,可能被埋进棺材,但威力强大的东西总要战胜没有过大前途的东西。
21、思想虽然没有实体的,也要有个支点,一失去支点它就开始乱滚,一团糟地围着自己转;思想也忍受不了这种空虚。
22、贫穷,不论是罪有应得还是命运不公,不论受穷的人是廉洁奉公还是人穷志短,别人见总要掩鼻而过。是的,贫穷的气味是不好闻的,就像一间位于楼房底层门窗通向狭窄不通风的天井的房间,就像不经常换洗的衣服那样一定会散发出污浊难闻的气味。你自己就老是嗅到它,好像你我自身就是一滩臭水。
23、从来没有例子证明好话能安慰饥饿的胃。
24、宁可受苦而保持清醒,宁可忍受痛苦而思维,也胜似不进行思维。
25、在严格求实的探索已山穷水尽之处,却可以让想象展开翱翔的翅膀,发挥有益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来也是可靠的作用。
26、一种教条一旦控制了国家机关,国家就会成为镇压的工具,并迅即建立恐怖统治。任何言论,只要是向无限权力挑战的,都必须予以镇压,还要扼住那持异议的言者和作者的脖子。
27、他(罗曼罗兰)通过无形的音乐,说明人类伟大的东西不属于一个时代一个民族,它像一束神圣的火炬,超越时代的界线,从一个大师手里传到另一个大师手里而永远光芒四射,除非人类停止呼能吸,它才会熄灭。
28、对门德尔来说,能把一本珍贵的书捧在手里,就像有的人和女人幽会似的。对他来说,这样的时刻就是柏拉图式的深情之夜。
29、她应该增进知识。对安托瓦内特来说,的确到了认真读书的时候了。一天两小时不算太多,这会使她机灵些,让她在一天二十四个时的其余二十二小时中更有头脑。
30、国王,可以说是一架报时巨钟的主发条,它无情地规定了作息时间。从生到死的一举一动,从清晨起身到暮夜上床,甚至爱情嬉戏的瞬间片刻,不属于他自己。
31、战争倒真的过去了,但贫困并没有结束。它不过是龟缩起来,被淹没在一大堆战后法令的密锣紧鼓声中,狡黠地悄悄躲进了那个由大把大把印油未干的钞票和公债券堆砌成的掩蔽所里罢了。所以很快它就又钻了出来,瞪着黑洞洞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饿虎扑羊一般吞掉战争沟中劫余的一点点渣滓。
32、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我的每一小时都是你的,什么傻事我没有做过?我吻你触过的门柄,捡你丢弃的烟头;晚上不知找过多少借口,跑到街上看你哪一个房间亮着灯光,从那灯光我更清楚地感到你的存在。
33、将无法实现之事付诸实现正是非凡毅力的真正的标志。
34、只要巴尔扎克一开始写作,除了他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以外,在他周围就没有一样真实的了。
35、世上的暴君,若准备打一场战争,不到万事俱备,总是要侈谈和平的。
36、同情有两种:一种是心肠软弱的妇人之仁,看了别人的不幸,心中本能地觉得难受,立刻不顾一切地想解除这目不忍睹的现象,完全出自感情的冲动,常常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另一种是配合着冷静理智的真正同情。有正确的认识,贯彻的毅力,还有坚强的耐性,只有在不慌不忙不屈不挠的状况下,一个人才能真正帮助别人,才能说到舍己为人!
37、上世纪最最聪明的人尼采曾经写上了这句可怕的话:最好不要做身患不治之症者的医生。在尼采交给我们解析的那些前后矛盾、内容危险的句子里面,这差不多是最最错误的一名话了。实际上正好反其道而行之才对啊。我要说,要做医生,恰好要做身患不治者的医生,甚至要进一步;一个医生如果一开头就接受了“无法治愈”这个概念,他就抛弃了自己的使命,临战之前已经缴械投降。
38、整个十八世纪,犹如先前的一切时代,一个国王有没有性功能,一个王后多子还是不育,这是被看作公开而并非隐秘的事,被看作国家大事,合欢床实与“王统”攸关,国祚所系。显而易见,它同洗礼盘和棺材一样,是人生的一个部分。——茨威格经典语录
39、勇敢是处于逆境时的光芒。
40.不要去爱那些身体健康、充满自信、性情高傲、心情愉快、高高兴兴的人——他们不需要别人的爱!他们把别人的爱只当做别人向他们表示的敬意,向他们尽的本分,他们接受别人的爱,神情倨傲,无动于衷。别人倾心相爱,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锦上添花,就像头上戴的一件首饰,套在胳膊上的一个手镯,而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幸福。 9、每一个思想家,一待时机成熟,他的主要思想便不可避免地要寻找出口,其势就像扎刺寻找从化脓的手指上流出去;婴儿从母亲的子宫里寻求分娩;膨胀的果子寻求脱壳而出一样不可阻挡。
列夫•托尔斯泰最后的日子
茨威格
1910年10月28日,可能是早上6点,在树木之间还挂着漆黑的夜,几个人影以奇怪的方式围绕着雅斯纳雅•波良纳②的宫殿房子蹑手蹑脚地走。钥匙发出喀嚓声,门被鬼鬼祟祟地打开,在厩草中马车夫相当小心地,但愿没有嘈杂声发出,将马套到车上,在两个房间中有不安的阴影出没,用遮了光的手电筒摸索各种各样的包裹,打开抽屉的柜子。然后他们悄悄穿过无声地推开的门,耳语着跌跌撞撞地走过花园泥泞的草地。然后一辆车轻轻地,避开房前的路,缓缓向后朝着花园的门驶出去。
那里发生了什么?盗窃犯侵入了宫殿吗?沙皇的警察终于包围了这个过于可疑的人的住宅,好进行一次调查?不,没有人闯入盗窃,而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像一个小偷一样,只由他的医生陪同,从他的生活的监狱中冲出来,呼唤向他发出了,一个不可辩驳和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标志。当妻子夜里暗地里和歇斯底里地乱翻他的文件时,他再一次当场抓住了她,这时决定突然钢铁般坚决和果断地在他心中响起,离开“离开了他的心灵”的她,逃走,到任何地方去,到上帝那里去,到自身中去,进入自己的,分给他的死亡。突然他将大衣套在工作衬衫上,戴上一顶粗笨的帽子,穿上胶鞋,从他的财产中没有带走别的,除为了向人类表达自己精神所需要的东西:日记,铅笔和羽毛笔。在火车站他还潦草地给他妻子写了一封信,通过马车夫把它送回家:“我做了我这个年龄的老人通常做的,我离开了这种世俗的生活,为了在孤独和平静中度过我最后的有生之日。”然后他们上了车,坐在一个三等车厢油腻腻的长椅上,裹在大衣中,只由他的医生陪同,列夫• 托尔斯泰,到上帝那里去的逃亡者。
但是列夫•托尔斯泰,他不再这样称呼自己了,托尔斯泰像对待他的钱、房子和荣誉一样,也把他的名字扔在身后;他现在称自己为T.尼古拉耶夫──一个想为自己构想一种新生活和纯洁而正确的死亡的人的虚构的名字。终于摆脱了一切羁绊,现在他可以在陌生的街道上做朝圣者,做学说和正直的话语的仆人。在萨莫尔金修道院他还同他的姐姐、女修道院院长告别:两个苍老衰弱的人一起坐在宽厚的僧侣们中间,因安宁和潺潺的孤独而具有幸福的表情。几天后女儿随后赶到── 这是在那第一个不成功的出走之夜出生的孩子。但就是在这里,他也无法享受平静,他怕被认出,追捕,赶上,再次被拖回自己家中这暧昧、不真实的生活中去。于是他,再次被看不见的手指触动,10月31日早晨4点钟突然叫醒女儿并催着动身,到任何地方去,去保加利亚,去高加索,到国外,到随便哪个地方,到荣誉和人们再也够不着他的地方,只要终于进入孤独,回到自己,回到上帝那里。
但他的生活、他的学说的可怕的对手──荣誉,他的折磨人的魔鬼和诱惑者,仍不放弃它的牺牲品。世界不允许,“它的”托尔斯泰属于自己,属于他本身的、省察的意志。这个被追捕的人几乎还没有在火车车厢里坐下,将帽子低低地压在额头上,旅行者中有人已经认出了这位大师,火车上所有的人都已知道了,秘密已经泄露,外面男人和女人们已经挤到车门口看他。他们随身带着的报纸带来一栏长长的、对这逃离监狱的珍贵动物的报道,他已经被出卖和包围了,荣誉再一次,最后一次拦住了托尔斯泰通向完满的去路。呼啸而过的火车旁的电报机线充斥着消息的营营声,所有的站都被警察告知,所有的公职人员都被动员起来,家里他们已经订好特快车,记者们从莫斯科,从彼得堡,从尼什尼叶—诺高奥特,从四面八方追踪他这只逃跑了的野兽。列夫•托尔斯泰不应该也不可以单独同自己一起,人们不容许他属于自己和实现他的神圣化。
他已经被包围了,他已经被围住了,没有他能投身进去的灌木丛。当火车到达边境的时候,一个公务员将殷勤地脱下帽子欢迎他并拒绝他过境;无论他想在哪里脱身,荣誉都将置身于他的对面,它无所不在,来自四面八方,闹得沸反盈天:不,他无法逃脱,利爪紧紧地抓住他。但这时女儿突然注意到,一阵冰冷的恐怖寒颤抖动着父亲苍老的身体。他精疲力尽地靠在坚硬的木长椅上。汗从这个颤抖的人全身的毛孔中渗出来并从额头上滴下来。发烧从他的血液中出现,为了救他,疾病袭击了他,死神已经举起了他的大衣──黑暗的大衣,在追踪者面前盖住了他。
在阿斯塔波瓦,一个小车站,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这个病危的人再也不能继续了。没有一家旅店、一座旅馆、一个豪华的地方让他藏身。站长羞愧地提供他在火车站大楼两层的木屋中的办公室(这儿对俄国来说从此以后就是圣地)。人们领这个打着寒战的人进去,突然他梦想过的一切都是真的了:这里就是那小房间,低矮而有霉味,充满了污浊的气味和贫穷,铁床,煤油灯暗淡的光线──一下子离他所要逃离的豪华和舒适很远很远。在死的时候,在最后的时刻,一切都变清楚了,像他所期望的:死神作为一个庄严的象征,纯洁地、无瑕地完全顺从他的艺术家之手。在几天的时间里,这死的辉煌建筑就巍巍向上耸起,这是对他的学说崇高的确证,它再也不能为人们的妒忌暗中破坏,它原始世俗的朴素再也不能被扰乱和毁坏,荣誉在外面紧闭的门前紧张地,上唇翕动着急不可耐地潜伏着,记者和好奇者,密探和警察及宪兵,教会会议派遣的神父,沙皇指定的官员拥挤和等候着,都是徒劳的:他们兴师动众而无耻的忙碌再也无力影响这种不可摧毁的最后的孤独。只有女儿守护,一个朋友和医生,平静谦恭的爱以沉默围绕着他。床头柜上放着小日记本──他向上帝呼唤的话筒,但发烧的手再也不能握住笔。于是他还从憋闷的肺中,以逐渐微弱的声音向女儿口授了他最后的思想,称上帝是“那种无限的万有,身在其中,人感到自己是一个有限的部分,是他在物质、时间和空间中的启示”。并且宣告,凡人和其他人的生活的结合惟有通过爱才会发生。在他去世前两日他还绷紧他所有的感官,去抓住更高的真理,达不到的真理。然后黑暗才渐渐地在这闪闪发光的大脑上投下阴影。
外面人们好奇而放肆地推挤着。他再也感觉不到他们。在窗前,由于悔恨感到耻辱,透过模糊的泪眼,索菲娅•安德烈耶夫娜,他的妻子,向里张望,她 48年来同他紧紧相连,只是为了从远处再次看到他的面庞:他再也认不出她来了。生活的事物对这个所有人中目光最尖锐的人变得越来越陌生,血液滚过断裂的血管时越来越黯淡和凝固。在11月4日夜里他还又一次振作起来并呻吟道:“农民──农民究竟怎样死去?”非凡的生命还在抗拒非凡的死亡。11月7日死亡才袭击了这个不死的人。苍白的头颅向下垂进枕头中去,比所有人都更明白地看过这个世界的眼睛熄灭了。这个不耐烦的探求者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一切生命的真理和意义。
马克西姆•高尔基曾将列夫•托尔斯泰称为一个人类的人──这是一句精辟的话。因为他是同我们所有人一样的人,由同样龟裂的黏土塑成,带有同样世俗的不足,但是他更深刻地了解这些不足,更痛苦地忍受它们。列夫•托尔斯泰从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一个比他同时代的其他人更高的人,只是比大多数更具人性,更有德行,更敏锐地思考,更清醒和更热情──仿佛是世界艺术家(指上帝,译者注)的工作室中那个看不见的原始形式的第一个因而是最清晰的模型。
托尔斯泰是上帝选出的模型,我们其他人与他相比都是那么模糊,甚至面目全非,托尔斯泰将永恒的人的画像作为根本的毕生事业,在我们混杂的世界中间尽可能表现得完美──一种永远不能完成,永远不能完全实现并因而是加倍英勇的事业,他在极端的现象中借助一种无可比拟的自己良心的诚实寻找人,向下深入到人们只有伤害自己才能达到的深度。这个典型的道德高尚的天才以一种非常的严肃,一种无情的冷酷毫无保留地翻掘自己的灵魂,好使这种完美的典型从它世俗的外皮中解放出来,并向整个人类展示它更高贵和同上帝更相像的面庞。从不止息,从不安宁,从不给予他的艺术那种纯粹的形式游戏的轻信的快乐,这个无畏的雕塑者八十年来从事这种通过自我描述达到自我完善的辉煌事业。自从歌德以来没有一个作家这样表现了自己并同时表现了永恒的人。
但这种英勇的、通过检验和冲压自己的灵魂使世界道德化的意志,只是表面上跟这个无与伦比的人的呼吸一起停止了──他的本质强大的冲动不懈地塑造和继续塑造着,继续在活着的人中发生影响。还是有一些人作为他尘世生活的证人在场,战栗地直视着这青灰尖锐的眼睛,不过托尔斯泰这个人早已成为神话,他的生活成为人类一种崇高的传奇,而他的斗争违反本意地成为我们的和每个世代的一个榜样。因为一切富有牺牲精神地想到的,一切英雄般地完成的事情,在我们狭小的地球上总是为所有的人做的,一个人的每一点伟大之处,都使全人类赢得了新的和更大的程度。只有在炽热地真实的人的自白中,探索的精神才能预感到它的界限和法则。只有借助于它的艺术家的自我塑造,借助于天才的形象,人类的灵魂在人世间才能被理解。
〔雅斯纳雅•波良纳〕列夫•托尔斯泰出生的庄园,他几乎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
托尔斯泰,是受人无比景仰崇拜的思想大师,他的文学启迪教育了幼稚的求知者,鼓励、拯救了许多精神上的迷路人。到了晚年,他却孤独、仓皇地离家出走,让人莫名其妙。莫非他有什么危险,有什么灾难,或者是心血来潮,无聊至极,或者是寻求刺激,矫揉做秀?──伟人托尔斯泰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在巨大的荣耀、崇高的地位包围之中,他已经感到心灵的窒息,已经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这是以心灵伟大而成为英雄的人不能忍受的,所以他抛弃一切出走,即使因此付出生命。他临终的时刻,一定非常幸福,因为他的勇气而追求到心灵的永恒。
托翁名著梗概
《战争与和平》
1805年,拿破仑征服欧洲之后便向俄国进军,法国和俄国之间关系恶化,即将发生战争。虽然战事当前,但俄国的上流社会,人们的生活依然很悠闲,而且照样举行社交舞会。在宫廷女官安娜·舍莱尔举行的晚会上,彼得堡上流社会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出席了。舍莱尔和瓦西里·库拉根公爵谈到了战争,他们觉得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拿破仑已决心要入侵俄国,而俄国也做了准备。舍莱尔认为拿破仑是个大恶棍,只有俄国沙皇才能拯救欧洲。就在他们谈话时,彼埃尔来了。他是彼得堡最富有的世家别祖霍夫老伯爵心爱的私生子,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是个热血冲动、善良真诚的年青人。彼埃尔接受过自由思想的熏陶,他不认为拿破仑是个暴君和野心家,反成拿破仑为伟大的人,结果遭到了很多在场很多人的攻击。青年公爵安德烈·包尔康斯基公爵看到自己的朋友处境有点不妙,就出面替他解了围。安德烈是个严肃诚挚、博学多识的贵族青年,从内心深处看不起那些显贵的人,认为贵族生活空虚无聊,正准备到军队里去干一番事业。两位年轻人谈话十分投机。彼埃尔回到彼得堡后,一度沉溺于放荡生活。一次因与库拉金公爵的儿子阿纳托尔等人一起酗酒胡闹,被逐出彼得堡。他后来到了莫斯科。老别祖霍夫去世后,彼埃尔继承了老伯爵的一大笔遗产,摇身一变成了莫斯科数一数二的富人,成了社交界的宠儿。居心叵测、势利的瓦西里·库拉根公爵是别祖霍夫伯爵的远亲,他也想弄到点儿遗产。为此,他耍了不少险恶的手段,最后他终于得逞了,因为,他把貌美但品行不端、放荡堕落的女儿爱伦嫁给了彼埃尔。可是彼埃尔有所不知,爱伦虽然容貌妩媚、神情迷人,却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意志薄弱但又向往理想的道德生活的彼埃尔在荒淫的贵族群中屡次受挫。结婚后不久,彼埃尔就听到关于爱伦和军官道洛霍夫之间有暧昧关系的传言,他忍无可忍,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便与对方决斗。在将一大部分财产留给爱伦以后,旋即与她分居。安德烈决心要干一番事业,就任库图佐夫将军的副官,毅然去了前线,期望这次战争能为自己带来辉煌和荣耀,能够开始自己的事业。在1805年的奥斯特里茨战役中,法国大败俄、奥联军。安德烈在战斗中表现非常坚毅、他高举着军旗冲锋陷阵,最后身负重伤昏倒在战场上。安德烈得到了当地居民的照顾,渐渐恢复了健康。面对无际的苍穹,安德烈感到个人功名的渺小。伤愈后,他历尽了各种艰难回到家,当天晚上,他的妻子莉莎为他生下一个男婴,不幸的是,莉莎在分娩中死去。妻子难产死去,生活的挫折,使安德烈非常痛苦和绝望,精神极度颓废。一次,安德烈因为贵族会之事去拜访罗斯托夫公爵,他立即被充满生命力、美丽动人的公爵女儿娜塔莎所吸引,对她一见钟情。爱情使他振作起来重新投入到生活和事业。彼埃尔的来访触动了安德烈,娜塔莎的生命力进一步使他重新鼓起生活的风帆,他在农庄里实行改革,并参加当时俄国的一些政治活动。1807年,俄、奥联军在彼埃劳与法军进行了一场残酷的战争,双方损失都很惨重。6月,拿破仑和沙皇签署了和平协定,暂时的和平生活开始了。不久,安德烈向娜塔莎求婚,可是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安德烈父亲的反对,最后双方约定一年以后结婚。而此时的娜塔莎,禁不住爱伦之兄阿纳托尔的诱惑决定与之私奔。这对安德烈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就到外国休养去了。1812年6月,拿破仑率先撕毁了原来的和平协定,指挥军队跨过涅曼河,攻打俄国。库图佐夫被任命担任总司令,他请安德烈和他一起抗击法军。8月26日,俄、法两国军队在鲍罗金诺进行了一场大战,双方都有很大的伤亡。在战斗中,安德烈的腹部受了重伤。最后,库图佐夫只能从莫斯科撤退出来保存俄军的实力。在莫斯科大撤退中,娜塔莎在伤员中意外地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安德烈,而这时的娜塔莎终于认清了阿纳托尔的本质——一个花花公子,她真诚地向安德烈谢罪后并悉心地照顾他,安德烈原谅了她。同时,安德烈忽然体会出死亡就是人生的清醒过程。从那一刻开始他的生命慢慢退潮,最后在娜塔莎的臂弯里平平静静走到生命的终点。彼埃尔因为家庭不幸,一直在探索生活的真谛。他迷恋过共济会,想借着宗教摆脱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种种不幸。他也在自己的领地上实行改革,致力于解放农奴的工作,但是没有成功。卫国战争开始后,他上了前线,也参加了战斗,组织民团并接受了战火考验。法军进入莫斯科后,几乎把莫斯科烧成了火海。彼埃尔完全改变了对拿破仑的看法。彼埃尔决意留在莫斯科,做一名民族英雄,刺杀拿破仑。他装扮成穷困的农民,藏了匕首,寻机刺杀拿破仑,险些送命。但是他为了营救大火中的一个女孩,被法军抓住。在战俘营,士兵中的宿命论和不抗恶思想使他深受感动。拿破仑的军队使人民流离失所,士兵怨声载道。在通往斯摩梭斯克的途中,法军在莫斯科大肆抢劫,军纪变坏,军队从此开始瓦解,成为一群落荒而逃的乌合之众。在哥萨克人的不断骚扰下,大量俄国战俘被解救,彼埃尔获得自由。在俄军主力奋起反攻,俄国人民团结打击下,法军溃败。拿破仑疲惫地等待着,希望沙皇要求和他签署和平协定,但是这一天迟迟没有到来,他只好放弃莫斯科撤退到法国。在溃退途中,法军不断遭到俄国军队和游击队的袭击,损失惨重,最后拿破仑只带着三万残兵逃出了俄国。彼埃尔则被游击队救出,返回莫斯科。经历劳役磨难的彼埃尔深深地感受到祖国的苦难,精神上获得了新生。后来,彼埃尔回到了莫斯科,此时爱伦在放荡中因误服堕胎药而死去,娜塔莎已经长成美丽动人的大姑娘。见到娜塔莎后,彼埃尔深深地爱上了她。他适时地向娜塔莎表达了自己对她的爱意,娜塔莎接受彼埃尔的求婚,两个人从此开始了和平安宁的幸福生活。娜塔莎更加勤劳能干,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丈夫和孩子。结婚八年后,他们生了四个可爱的孩子,发现现实生活和他们过去梦想的一模一样。婚后,彼埃尔参加了十二月党人的秘密组织,而娜塔莎则成为一位贤妻良母。
《安娜·卡列尼娜》:
安娜·卡列尼娜的哥哥奥布朗斯基公爵已经有五个孩子,仍和法国家庭女教师恋爱,因此和妻子多丽闹翻,安娜从彼得堡乘车到莫斯科去在莫斯科为哥嫂调解,在车站认识了青年军官渥伦斯基。渥伦斯基毕业于贵族军官学校,后涉足于莫斯科社交界,以其翩翩风度得到了多丽的妹妹吉提的垂青,但他只与她调情,并无意与她结婚。而深爱着吉提的康斯坦丁·列文也从乡下来到莫斯科,他打算向吉提求婚。但早倾心于渥伦斯基的吉提却拒绝了他的求婚,她正想象着与渥伦斯基将来的幸福生活。渥伦斯基是一个身体强壮的、黝黑的男子,有着一副和蔼、漂亮而又异常沉静和果断的面孔,年轻英俊而风流倜傥。他的整个容貌和风采,令许多贵族小姐倾心。在他看到安娜的一刹那,立刻被安娜所俘虏,他在薛杰巴斯大林基公爵家的舞会上,向安娜大献殷勤。而吉提精心打扮,想象着渥伦斯基要正式向她求婚,在吉提眼里,安娜·卡列尼娜是那样的出众:“她那穿着简朴的黑衣裳的姿态是迷人的,她那带着手镯的圆圆的手臂是迷人的,她那生气勃勃的,美丽的脸蛋是迷人的,在舞会上……”吉提发现渥伦斯基和安娜异常地亲热,这使她感到很苦闷。安娜不愿看到吉提痛苦,劝慰了兄嫂一番,便回彼得堡去了。随后渥伦斯基也来到彼得堡,开始对安娜的热烈的追求,他参加一切能见到安娜的舞会和宴会,从而引起上流社会的流言蜚语。起初,安娜还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久渥伦斯基的热情唤醒了安娜沉睡已久的爱情。安娜的丈夫亚历山大·卡列宁其貌不扬,在官场中却是个地位显赫的人物,是一个“完全醉心于功名”的人物。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倾心相爱的情感,他认为:他和安娜的结合是神的意志。他责备妻子行为有失检点,要她注意社会性的舆论,明白结婚的宗教意义,以及对儿女的责任。他并不在乎妻子和别人相好,“而是别人注意到才使他不安”。有一天,安娜与丈夫卡列宁一起去看一场盛大的赛马会,比赛中渥伦斯基从马上摔了下来,安娜情不自禁地大声惊叫,卡列宁认为安娜有失检点,迫使她提前退场。安娜无法忍受丈夫的虚伪与自私“我爱他……我憎恶你……”。卡列宁考虑了决斗但又怕死;离婚又损名誉,考虑再三最后决定“不能因为一个下贱的女人犯了罪的缘故使自己不幸”,于是他要安娜维持表面的夫妻关系。安娜已怀了渥伦斯基的孩子,在她分娩时,由于产褥热而感染重病,拍电报给到边远省份去调查的卡列宁,卡列宁匆匆赶回,但心里希望妻子早点死掉,安娜在昏迷中呼唤卡列宁的名字,请求他与渥伦斯基和好,卡列宁深受感动,原谅了她和渥伦斯基的背叛。由于卡列宁的令人吃惊的宽厚,渥伦斯基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卑劣、渺小。安娜的爱情和自己的前途又是那么的渺茫,绝望、羞耻、负罪感使他举起了手枪自杀,但没有死。死而复生的安娜和渥伦斯基的爱情更加炽热,渥伦斯基带着安娜离开了彼得堡,他们到国外旅行去了。在奥勃朗斯基家的宴会上,列文与吉提彼此消除了隔阂,互相爱慕。不久他们结婚了,婚后他们回到列文的农庄,吉提亲自掌管家务,列文撰写农业改革的论文,他们生活很幸福美满。旅行了三个月,安娜感到无比的幸福,但她却以名誉和儿子为代价。归国后,她没有回家,而是住在旅馆里,由于思念儿子,在儿子谢辽沙生日那天,偷偷去看他,天真无邪的谢辽沙不放妈妈走,他含着泪说:“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他们返回彼得堡,遭到冷遇,旧日的亲戚朋友拒绝与安娜往来,使她感到屈辱和痛苦。渥伦斯基被重新踏入社交界的欲望和舆论的压力所压倒,与安娜分居,尽量避免与她单独见面,这使安娜感到很难过,她责问道:“我们还相爱不相爱?别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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