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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沿河县志》:思州故城在沿河北一百里之荷叶坪,旧称城子上。考《田氏宗谱》:隋末(公元617年)陕西天鹅山白莲教金头和尚叛乱,调黔中刺史田宗显往征,兵至天鹅山与战,贼溃奔成都,追及复败走渝城,潜往小河,踵至漆地(后坪金竹山下),建牙(通衙),访贼至石马,问住民何所,答以石马故庸州也。宗显以山水秀丽,土地肥饶,兼之城郭依然,迨贼受首,遂家焉(是为田氏入踞沿河之始)。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个少数民族头领,名叫金头和尚,武艺高强,皇上拿他无法,百般苦恼。一日, 皇帝对满朝文武大臣说:各位大臣,金头和尚不服朝庭王法,谁敢前去捉拿?有三位武官冉宣慰、杨宣慰、田宣慰齐声应道:启禀主上,我敢前往。皇上道:好!尔等真敢前去捉拿,只要提头来见,我愿以三个女儿相许,封为驸马。
三个宣慰领了圣旨前来捉拿金头和尚,结果三人都不是金头和尚的对手。田宣慰思量,硬来不行,只得另想办法。一日,他变了一只雪白的海爬狗突然爬在金头和尚未面前,摇头摆尾。他不仅长得逗人喜欢,而且在紧急关头,为金头和尚刺探军情,得到了金头和尚的信任,每次出外打仗,都把这只狗带在身边,白日夜晚形影不离。
他看到时机已到,乘金头和尚正在解大便时,冷不防,冲上去就是一口,将金头和尚的下阴咬到就不放,撕得金头和尚在地上滚来滚去,直至死去。这时,冉宣慰和杨宣慰便乘机上前一刀,就提了金头和尚的头。
次日,三个宣慰来向皇上请功,都争先恐后的说金头和尚是自己斩的。当皇帝问到田宣慰时,田宣慰便从头至尾的把他斩金头和尚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待田宣慰讲到他会变狗的法术时,皇帝说:“你说你会变狗,那你就当场变给主上看吧!”田宣慰说:“变,可以。但变了以后皇上不能笑。”皇帝问:“为什么?”田宣慰说:“皇上笑了,我就转不到人身了。”皇帝说:“那好,我保证不笑。”突然间,田宣慰脱下外衣在地上一滚,只见一只雪白的狗,爬在皇帝有面前,摇头摆尾地。皇帝感到真稀奇,忍不住一口大笑起来,猛然想起不能笑,但也来不及了。皇帝只好给田宣慰封赠两句:田宣慰你白天是人,晚上是狗。只见狗翻身拜道:“谢主龙恩”。皇帝便当场封三个宣慰为驸马。从此,田宣慰、冉宣慰、杨宣慰就成了三姨夫。
事隔不久,皇帝就派田宣慰到国外去取经。田宣慰领了圣旨后,仍然变成一只狗浮过大海,到了外国。看到那里的人种了水稻,在我们中国还没有大米,人们吃的还是包谷杂粮,田宣慰于是想,我不如带点谷子回去吧!他跑进水稻里去打了几个滚,浑身粘满了稻谷。不料被当地人发现追来,他拼了命跑到大海边,眼看后面追赶的人快到了,他又只好跳到水里,浮过海,身上的谷子全被海水冲去,仅剩下他那还露在水面尾巴的谷子没有被冲掉,从此我们国家才开始有了谷种,人们吃上米饭。
田宗显的传说显然是由盘瓠的传说演变而来的,说明田氏是盘瓠的后裔。由于田氏后裔长期与巴人居住在一起,与巴人的生活息息相关,逐渐同化成为一个民族,发展成为一个土家族的强宗大姓。
田氏谱载,黔东北田氏始祖为田宗显,祖籍陕西蓝田县滥泥村。随文帝开皇二年(582),黔州(治今彭水)苗夷屡叛,大臣苏威题奏授宗显黔州剌史,奉诏征讨。宗显治黔后,民夷咸服。于是兹土大治,民乐太平。
《酉阳直隶州总志》载,“宋绍兴时,金头和尚据增潭,实恃为窟穴。此与州东北八面山,皆先事预防所宜留意者也。”又载,“建炎三年,叛贼金头和尚流劫思南及涪渝等州县,閤(合)门宣赞舍人冉守忠,率酉阳诸寨獠夷助剿有功,授御前兵马使,仍命镇守酉阳,改寨为州,子孙世袭。”“金头和尚起义史实,虽只在《酉阳直隶州总志》中有简略的记载,但民间传说却很多。”吴庆春说。传说,金头和尚是陕西蓝田人,为白莲教徒,有人说他叫金魁,有人说他叫谢善育。他身体魁梧,武艺超群,为反抗宋王朝的统治,率领农民起来造反,先后转战川、陕及鄂、湘、黔等省。入川后,经过成都、泸州、重庆、涪州等地,再沿乌江而上,屯兵彭水、酉阳,后到贵州沿河、思南、印江、德江等地,与湘中相杨幺、鄂西王王辟等起义军一道,与宋兵抗击。后因寡不敌众,被宋兵瓦解
《冉氏族谱》载,“冉世昌即守忠之孙,与金头和尚战,初败之于石堤,贼窜增潭,世昌诱而歼之。”
3、金头和尚起义 宋建炎年间,“酉阳蛮”金头和尚在重庆马鞍城起义,率苗、瑶、土家等族义军,出击黔州,震撼思州、涪州,川境土官率兵镇压,屡战不能克,后夔州“蛮首”冉守忠派人刺杀金和尚于营帐中,起义失败。
据河坝场安姓族谱记载:“宋微宗大观元年(1107—1110年),黔南妖僧任则天,猖寇作乱,肆横数百里。政和元年(1111年)二月,安崇诚奉诏由蜀入黔,直抵镇远。政和二年(1112年),金头则天调铁天、打天、骂天弟兄与安崇诚部战于镇远之西。政和三年(1113年)三月,安崇诚命长子文与怀远率兵三万讨偏桥(今施秉)等处;命三子用同冉光豹、李桢、谢天虎二将统兵讨石阡、葛彰(今河坝场乡)等处;命四子赞与诸将统兵三万为四路伏兵;安崇诚亲率降蛮为四路接应。三年蛮兵失所……宣和三年(1121年)五月,黔中叛乱苗民皆降,各处酋长俱来投诚。传则天之侄,酋长三阿询之,三阿进曰:‘金头则天乃黔中之苗蛮草王也,其体坚硬,非箭矢所能入,因集黔中酋长作叛,自号任则天黄帝焉,恃其飞战之能,横行肆虑,以乱天朝之江山。帅欲擒之,非司百步穿杨之技,不能中其喉下三寸肉耳’。宣和四年(1122年)二月,安崇诚命将士伏于万胜,磨溪、四野、黄杨,以及各处山顶岩隙之处,派善射者各五千名整弓持矢,等待则天出现。安崇诚在岩隙之中暗发一箭,射中则天喉下三寸间,则天坠崖而死。宣和七年(1125年)则天侄三阿不服又叛,安崇诚再任‘八蛮都统大元帅’带兵征讨,平息叛乱”。本庄碗架岩杜姓族谱亦记载:“苗逆不道,五溪竖和尚(当地人称任则天为金头和尚)之旗,夜郎遭殃,七洞逆皇家之命。大宋有我高祖茂字川江,诏命藩卫边省镇压黔南。三次天使乃宣我祖以登台,十万儿郎均归我祖以调遣。天子命曰:‘汝往钦哉’,我祖对曰:‘臣之励矣,蜀道崎岖,欲效武侯之奇,蛮烟叠障,冒矢石以尽忠’……”。
又根据民国《沿河县志》引《田氏宗谱》载:“随文帝开皇二年(582),黔中夷苗屡叛,大臣苏威保奏(田)宗显为黔中刺史,同子惟康赴任年余,黔中大治,文帝诰封为国公节度使之职。旋陕西天鹅山白莲教金头和尚为乱,调宗显往征,兵至天鹅山与贼战,贼败奔四川、成都。宗显追至,贼复败走渝城朝天门,潜往小河,追及复战,贼又败。兵至漆地安营,访贼至石马,问往民何地,民以石马即庸州答之,宗显详观地形,山环水抱,下居焉。迨贼授首,奉命镇管黔中思州十八堡,沿治四十八渡。旋加封为宣慰荣禄节度使金龙护国公,子孙世袭宣慰职,军民两管。”
清光绪十六年庚寅岁,季冬十二月谷旦,何馥堂手抄本,藏于彭水县龙溪乡
又于宋端宗绍兴元年因南渡时,有古夷名金魁,号金头和尚,于绍兴二年作叛为害,图王霸业,攻破思州一十大洞,古州一十八处。四海摇动,八方皆震,朝廷之上,前有金人之敌,后有夷贼之忧,圣旨大昭天下,若能除患者,即与以茅土之赐。我祖何理讫及九男招募壮士勇卒,于四川驷马桥训练。朝廷大动天下之兵,何理讫同叔何德坤及九男将所集人马三千八,会同张、杨、安、邵、李、何、冉、谢、朱、覃等十大姓,统领杂姓能将四十八员,雄兵一万八千七百人马,奉命入黔。惟有田氏官职居尊,我祖受领换(总)兵之职,尽忠竭力报国忘家,同主将田宣慰统领精兵,前往泸州地名小石坝。与贼交锋,上下数十余合,杀死贼将不计其员,精兵不计其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贼众大败。水陆并进,杀至毛家渡上岸,贼众崩溃。我祖何理讫独统九男,追至泸州地界。金头和尚日隐身于松荫之内,夜吃食于使婢之门,似猛虎落网千层,如鱼虾失却泉水。我祖伐送斩寇,树倒人亡,主将田宣慰大兵随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将贼首级割下。缉捕五年,方获平静,众将领兵各归故土。
吾祖贞公志勇过人。绍兴二年,同侄德坤回陕西,各招募壮。钦差少师田佑恭奉敕,何贞公协副将冉守忠等,于四川成都驷马桥,奉令征剿有功,惟何、田官居尊,与予家比肩者十姓:张、杨、安、邵、李、何、冉、谢、朱、覃等。于泸州火石坝、开刀剿洗,贼众大败。潜匿,捕缉三年,党类息平。
贞公祖,昔日征剿金人叛贼,平服后,率服诸洞夷僚,四寨、九溪苗夷,畏威怀德,于绍兴三年奏凯,上动天颜,钦赐奖赏,上谓尔等剿除逆贼,已获奇功,实捍卫之辅也。且贼境僻远遐荒,非仁不能柔,非武不能威,仍将溪洞荒苗僚地土,赐尔等管辖。世守此土,永备边疆,屏藩王室,斯时分有:宋笼杨知州;后丕田知州;京洞何知州。三知州、六长官,其余纪功袭职。
清《冉氏家谱》
酉阳冉氏,世袭土司,自宋建炎三年始,时叛苗流劫思南、涪、渝等地,守忠率诸洞獠夷助剿有功,册为宣慰,是为迁酉之始祖。
至宋高宗建炎三年,有显宗十五世孙者,初名万夏,京兆三原人也。以英才授郎官,接纳豪杰,聚姓九十余族,同少师田祐恭领兵入川,征剿金头和尚,三载弗克,夏以奇计而平之,班师奏捷,赐名守忠。授閤门宣赞舍人,知制御前兵马使,仍令镇守诸洞夷獠,便宜行事。至元间,加安抚。至正间,加沿边溪洞都元帅府,军民宣慰使。卒葬夔州奉节县,地名燕儿窝。忠生三子:文炳、文献、文灿。炳袭父职,四寨九族,苗獠率服,炳生世昌、世荣、世华。平服思州,率兵径入石堤、宋农、增潭等地,设寨讨金贼之余孽,斩首千级,授西路巡防都指挥使。
守忠公传
公质性兼人,精韬略及风角六壬诸术。宋宣和间,仕为郎官,虚怀好客,豪士归聚者九十余族。高宗建炎三年,王辟乱,劫思、务 、涪、渝,下破归州,酉阳蛮起而相应,声势震动。田祐恭者,思南人,为蕃部长,微宗大观元年纳地为王民者也。朝命调其兵讨贼,而以公副之。时贼甚猖獗,又田祐恭军无纪律,部将苏选等淫掠不用命,故历建炎四年、绍兴元年,屡战未能克。公严申约束,军乃划一,复划奇策,始歼厥魁,寻分兵徇酉阳,俘降诸蛮夷以数万计。其年春,凯闻,上甚喜。田祐恭进秩有差,而以公忠勇,赐名守忠,授閤门宣赞舍人,知制御前兵马,领酉阳寨知寨,便宜行事,世袭罔替。公于是进酉人谕以国恩,示以大义,皆感激悦服,乃督之耕稼,开垦荒僻,酉人安之,家祀而户祝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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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祖乃三秦望族,以元勋世胄之余,复登琼林晏,奋扬先烈,任四川夔州路马步兵马府武功大夫,率其子讳焕同浙东副总管李显忠,权四川宣抚司郑刚中,奉令统领土汉军兵,大行征剿思州三十六洞龙泉坪等处地方。克复班师,行次彭水,恢祖偶疾,思州苗蛮闻知,纠众复叛,来袭我师。三军震慑。其子二世祖焕,智勇足谋,奇正兼施,以计战退。总管李显忠表奏朝廷,即以焕祖参佐恢祖,整师深捣巢穴,擒其魁首,余皆招抚安辑,边隔肃清,论功行赏,加恢祖为亚中大夫,子焕祖以思州宣抚司同知,遂留镇焉。黔南之有张氏,则自恢始。
419 张应隆,字瑞斋,龙泉坪长官司正长官,元顺帝至正初年,征剿古州苗彝金头和尚,又与思州宣抚田仁厚捕获主谋逆贼杨大忠,屡建功绩,升奉授训大夫绍庆路同知。
张应铭 同兄征剿八万金头和尚有功,授武略将军,至正十九年克服绍庆城池,始授绍庆路守镇万户府万户职事。
422 张添麒 征古州八万苗蛮有功,授敦武将军。
425 溯想当年,开辟黔疆,苗贼闻而胆落,勉励将士,妖僧戮而首悬。委身事君,尽忠报国,蒙宋主升为元帅,封为英侯,恩甚矣。
安 据河坝场安姓族谱记载:“宋微宗大观元年(1107—1110年),黔南妖僧任则天,猖寇作乱,肆横数百里。政和元年(1111年)二月,安崇诚奉诏由蜀入黔,直抵镇远。政和二年(1112年),金头则天调铁天、打天、骂天弟兄与安崇诚部占于镇远之西。政和三年(1113年)三月,安崇诚命长子文与怀远率兵三万讨偏桥(今施秉)等处;命三子用同冉光豹、李桢、谢天虎二将统兵讨石阡、葛彰(今河坝场乡)等处;命四子赞与诸将统兵三万为四路伏兵;安崇诚亲率降蛮为四路接应。三年蛮兵失所……宣和三年(1121年)五月,黔中叛乱苗民皆降,各处酋长俱来投诚。传则天之侄,酋长三阿询之,三阿进曰:‘金头则天乃黔中之苗蛮草王也,其体坚硬,非箭矢所能入,因集黔中酋长作叛,自号任则天黄帝焉,恃其飞战之能,横行肆虑,以乱天朝之江山。帅欲擒之,非司百步穿杨之技,不能中其喉下三寸肉耳’。宣和四年(1122年)二月,安崇诚命将士伏于万胜,磨溪、四野、黄杨,以及各处山顶岩隙之处,派善射者各五千名整弓持矢,等待则天出现。安崇诚在岩隙之中暗发一箭,射中则天喉下三寸间,则天坠崖而死。宣和七年(1125年)则天侄三阿不服又叛,安崇诚再任‘八蛮都统大元帅’带兵征讨,平息叛乱”。本庄碗架岩杜姓族谱亦记载:“苗逆不道,五溪竖和尚之旗,夜郎遭殃,七洞逆皇家之命。大宋有我高祖茂字川江,诏命藩卫边省镇压黔南。三次天使乃宣我祖以登台,十万儿郎均归我祖以调遣。天子命曰:‘汝往钦哉’,我祖对曰:‘臣之励矣,蜀道崎岖,欲效武侯之奇,蛮烟叠障,冒矢石以尽忠’……”。
安崇诚
字仲用,生于北宋皇裕四年(1052年)四月二十三日,陕西咸宁县双凤里义阳村人。
崇诚公,幼颖谋勇,人才出众,艺勇超群,卓冠韬略,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中武状元,任指挥史。神宗熙宁三年(1070年)二月,带兵入蜀境内,同年冬月,抵达重庆。(1071年)敕封平西大元帅,北宋(1072)镇守巴渝(今重庆),大观元年(1107)奉旨入黔。
徽宗政和元年(1111年)二月,奉旨征以金头和尚任则天为首的妖贼,平息妖贼,镇守黔南。高宗绍兴元年(1131年),崇诚公被封为八蛮都统大元帅。淳西十五年(1188年)加赠威信英烈侯。晚年择居贵州省凤岗县青滩乡三阳溪,以养天年。靖康元年(1126年)冬,崇诚公卒于三阳溪,享年74岁。上赐御葬,葬于三阳溪桐油坝。
崇诚公夫人吕氏,卒葬不详; 张氏卒葬贵州石阡塘螃蟹背上; 杨氏卒葬云南枝子坪马岩香炉山。
崇诚公有文、武、用、赞四子。均文武皆备,韬略俱全。跟随崇诚公领兵作战,掌管军政。崇诚公逝世后,四子守孝三年。后子孙立祠于祖庙祀之。
宋师屯河,妖僧任则天,谓之武天曰:“吾窥宋兵驻河之意,明朝必渡河与吾争胜负也。汝可带水军一旗伏于江边,俟宋兵过河之时,可由水中裂其船底,伊兵以饱蛟龙之腹也”。次日早,宋兵过河,将及半,见渡起涌,渐入船下。诚公命其诸军士向水下箭,少顷水势平息,兵渡河直袭锦乡而安垒。宋兵为垒,李公问战,诚公曰:“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此孙武之言也”。钱公问敌,诚公曰:“首察地理,次观敌势”。何飞龙请取龙、虎二寨之计,诚公曰:“不可斯寨举也”。何曰:“为惜粮乎?”。诚公曰 :“非此之谓也,吾欲一地而使龙降虎伏之”。时而使者报武天讨战,诚公饬众师曰:“三日内闭关示弱,勿可战之”。武天谓众卒曰:“吾战三日,宋兵非敌之,汝可传龙、虎二寨之兵今夜窃限宋垒”。谁知诚公已将兵士四伏之,待敌兵的到来。三更时,龙寨之兵至,而龙寨火起,虎寨兵到,虎寨火亦起,两寨均恐失其粮、失其寨而反顾之。俱被伏击截杀,损兵大半,武天兵败,遂奔聚阳山去。
政和二年(1112)薄月五日,佳节良辰。诚公瑶琴抚罢,忽思军机,叹曰:“吾观山蛮恶气,贼必聚集三十六洞蛮苗,大逞横逆”,乃命安文、安武、安用、安赞到营秘授其计。果然在是月既望之翌日,诸洞蛮兵,乘月色而劫宋营。诚公放贼过关后,一举号炮,伏兵四起而截杀,蛮兵逃亡过半。回禀金头则天怒甚,乃调铁天、打天、骂天弟兄兵将,又调四野、万胜、木猴、六郎、八郎、朱家屯之蛮兵,以泄前忿。六月中旬,蛮兵大集,并与诚公在七月初五日大战于镇远之西里。诚公用兵如神,蛮兵大败,奔逃於思州三十六洞中。孔子曰:“临事而不惧,好谋而成者,其斯之谓欤”。八月中秋,诚公聚大小诸将于帐内,共议进兵之策。李桢、何飞龙言道:“蛮兵生于斯、长于斯,山僻水险,路径往来,熟于地势。主帅进兵需寻得一土人(当地人),询其巢穴,用之道路方可行矣”。恰时,杨勇解一土人至,释其缚,询蛮洞关隘之情,土人详说之。至此,如何诱敌,如何夺穴, 诚公成竹在胸,安置悉妥,便驱兵行进,袭取蛮三十六洞焉。武天命脉告则天,则天饬弟铁天,
务要宋师出敌。诚公与之战至夕阳西坠,不得其胜。诚公心思,即诳生一计曰:“后面蛮子败也”,铁天回顾,被刺于马下。则天见弟死,立出与诚公交锋,诚公知则天有飞战之能,遂收兵休战焉。
政和三年(1113)春正月,天降大雪,诚公设宴于上元,传令三军畅饮。竺武、钱宣进言道:“恐三军酣饮,若军事有慢奈何?”。诚公诈曰:“久居异城,劳役从征,与诸君畅饮,以贺元禧,夫复何疑”。遂连饮三日三夜,营外雪深三尺有余。然,诚公其意不在酒也。孙子曰:“良将斗智,不斗力,军家用谋,不用勇”。蛮兵探得宋营军士皆沉酗酣醉,喜曰:“天助之,宋师可擒,吾洞可复也”。于是夜乘雪色,发兵至宋营,只见空无一人,则天曰:“宋兵私逃,我得安堵无患也”。忽闻四面声吼,则天误为兄弟兵到,全未提防,岂知被宋军展旗大杀。蛮兵突遇截杀,措手不及,且身寒骨冷,俱弃戈而去。皆知,在蛮兵赶赴宋营之后不久,诚公便命有军士乘机把三十六洞巢穴据之,蛮兵难回,遂四散奔逃。三月初,风和气暖,莺啼花开。诚公坐帐,感怀自叹,便诏诸将谓曰:“南蛮甚夥,难尽剿灭,吾将分兵四路而征之”。於是,乃命长子安文与怀远率兵二万讨偏桥等处,以擒蛮王;次子安武与杨勇、何飞龙、竺武统兵二万讨铜仁廖高等处,入巢穴以取酋长;三子安用同冉光豹、李桢、谢天虎统兵二万以讨石阡、葛彰等处;四子安赞与诸将统兵三万为其四路伏兵;诚公亲率降蛮为四路接应,东征西遂,三年后蛮兵失所。然,则天集于屯险之间,死守不战。诚公谓之四子及众将曰:“蛮锋虽挫,威犹在也,蛮屯险要,急功无益,俟缓策以图之”。 政和七年(1117)三月,朔五日。诚公见各屯蛮兵据守不战,便假卧帐中,乃秘诏张怀远、武周於床前私谓诱敌之计。诚公曰:“汝等令三军言吾主帅陡然病卒,四子哭泣。诸将披麻挂孝,旗号用白,使营中哭喊之声震地,兵士作惶恐状”。任则天闻之果然喜曰:“宋营无主,兵皆乱,正瓦解之,以泄数年之恨。报我铁天之仇,复我所失之地,就此一举也”。于是,于十四日夜,命打天、武天率各屯蛮兵,量宋军无主,冲向宋营。不料,方进得营中,只见营外四面伏兵、火起,营内矢石齐下。待天明时,安文已截打天之首,安武提武天之头,诚与杨勇、谢天虎、何飞龙、冉光豹等诸将直追则天於木猴、六郎、八郎等处。诚公曰:“金头妖僧善于飞战,非穿杨箭法难以敌之”。於是,各执利箭,待其飞来而四面射之。重和元年(政和八年1118)五月初,则天仰天叹曰:“弹尽粮枯,吾兵饿死者众,战死者半也”。叹之,便大吼一声,挟竹笠而去。宋兵四面矢石飞发,然矢其身即落之,不能伤其肌肤。诸葛亮将随后遂敌,将则天追至新官屯内。不日,则天又聚蛮兵及其弟子约三万余人,出屯与诚公搦战,则天获胜入屯。是日,诚公谓诸将曰:“吾观金头和尚之众,妖僧虽多,惟飞战者甚其利害”。诸将曰:“主帅有何策,能擒飞战之妖,以泄今日之恨”。诚公曰:“选将士善射者五十人,各执强弓毒矢,待妖僧飞来,则乱矢攻击,外分四路伏兵乘机以夺蛮穴”。次日,果如诚公之言,则天虽善飞,然聚矢箭交加,势难取胜,遂飞奔而去。何飞龙、冉光豹、谢天虎等诸将,直冲蛮营,蛮民降者皆抱恨於妖僧,谓诚公救民于水火之中也。
重和二年(宣和元年1119)秋七月二十二日,诚公与则天大战于黄扬屯村的川主庙之前。则天由上击下,诚公执枪仰面虚击,倏然坠马,则天飞奔刺来,幸川主大帝云端显灵……,则天见势不妙,逃奔四野屯。诚公命其众兵追杀残兵,自率将赶去,四面围射, 持之数月无果。庚子岁(1120)春正月初十日,则天趁夜飞往万胜屯、磨溪屯,复调蛮兵欲与诚公再战。诚公得报自曰:“吾自关中领旨,征讨金头妖僧,须竭力报主,使国安如盘石焉”,於是便命诸将,多造弓矢,操练箭法。使能射飞战之僧,如贯双飞之雕。时年诚公已年逾七十,乃英勇如少,真所谓老当益壮也。
宣和二年(1120)春正月,诚公集诸将谓曰:“贼飞来飞去,其巢穴甚多,擒之不能,纵之不可。吾命安赞、安用统兵二万,以剿云番、独山、水西、罗甸、威宁、黎平等处馀逆,先剪枝叶后殄渠魁。又命安文、安武与诸将领兵二万,扫廖高、古州一带馀殃,以靖边疆,毋使滋害。再命张怀远与钱宣、竺武、杨铭、彭彩等统兵征剿木猴、红花诸屯等不服之余蛮,剪其羽翼。使贼有翅难飞,身孤势穷,无地可集,妖僧指日可擒矣。剿期时日,严其军令,紧围巢穴,绝之后路,断其粮草,贼必自为溃乱,可乘机施计焉”。宣和三年(1121)夏五月,黔中逆命苗民皆降,各处酋长俱来宋营投城。诚公命诸酋长承纳上贡,乃叹曰:“金头妖僧飞走定,擒获实难,吾力擒几次奈其身为金铁,飞箭不伤,流矢不入,不识贼体由何处可伤其命也?”。杨勇曰:“主帅可传那妖僧之侄,名三阿者询之。”即唤问之,三阿答曰:“金头则天乃黔中苗蛮之草王也,其体坚硬,非箭矢之所能入。因集黔中酋长作叛,自号任则天皇帝焉,恃其飞战之能,横行肆虐,以乱天朝之江山。帅欲擒之,非习百步穿杨之技,中其喉舌下之三寸,方能成也”。诚公闻之,便乃命善射者先习飞矢,以为擒则天之用。
宣和四年(1122)二月初,诚公令军士各整弓矢,以战则天。怀远曰:“则天飞敌久费经营,主帅欲用计以擒之”。诚公曰:“命诸将士伏于万胜、磨溪、四野、黄扬、城盖等各处山顶岩隙之处,派善射者各五十名整弓持矢以待。贼飞此,则射此,贼飞彼,则射彼,使贼无住足之所,其能飞几何?。虽鸟犹倦,飞而欲集彼,贼何能之逃哉”。分派已定,诚公统兵由万胜屯对敌,则天料不能胜,随而飞走,诚公随予追赶,逐功半月。则天飞至四野屯双扇门之顶,宋兵矢发如雨,围攻三日,诚公乃隐身岩隙之处。是日,只听任则天叹曰:“远近诸峰皆设射手,吾之飞路已穷之,不料有飞空之能仍遭今日之惨呼”,言毕伸头四望。诚公于岩隙之处暗发一箭,正中则天喉舌下之三寸间,遂坠其双扇门岩而死。此时,张怀远也已于黄扬屯将骂天首级斩来献捷……。
《中国通史》说:“建炎四年(1130)正月,金兵追到明州(今宁波)并派海船追击高宗三百余里”之时,宋军内部出现了反叛南宋的势力。据《贵州通志·前事志》卷一368页史云:“是时,山东铃辖孔彦舟叛于潭、衡、岳、鄂、湖”反叛南宋而占据中南鄂湖之地。宋《舆地纪胜》卷第一百七十八、《、《贵州通志》卷一367页引《本纪》史述:“高宗建炎四年(1130)秋七月,后军将王辟,陷归州(今秭归),调思(南)州田祐恭兵讨剧贼王辟;是年十一月,房州(今湖北房县)贼郭守忠犯归州,田祐恭击却之”。其志368页又述:“建炎四年(1130)十一月,剧贼王辟、郭守忠破归州入巫山,将拔翟塘关径入(四川),调田氏(指贵州防御使田祐恭)兵,田氏宣即就道,事急矣,可日夜兼行,不到一月至巫山,摧贼锋。贼还走保归州,再战,贼大败。收归州乘胜逐至房州、竹山(今湖北西北部)。当是时,峡外大小贼以十数,连百万,荆楚赤地数千里,至是以人为食,莫不妄意蜀郡(四川)富饶,人人垂诞,誓突入翟塘关,快其所欲(入四川),自田祐恭破王辟,郭守忠后,夔路军声(宋军)大振,自是群贼始不敢有意图蜀矣”。
勾 涛
字景山,宋代成都新繁人。崇宁二年进士第,调嘉州法掾、川陕铸钱司属官。建炎初,通判黔州。田祐恭兵道境上,涛白守,燕劳之,祐恭感恩厉下,郡得以无犯。湖湘贼王辟破秭归,桑仲、郭守忠攻茶务箭窠砦,将犯夔门。夔兵素单弱,宣司檄祐恭捍御,涛帅黔兵佐之,贼溃去。宣抚张浚奏涛知巴州,不赴。翰林侍读学士范仲荐,召见,论五事,除兵部郎中。七年,迁右司郎官兼校正。日食,上言。八月,迁起居舍人,以足疾,命阁门赐墩待班。九月,兼权中书舍人。
方北兵深入,盗掳中原,公痛愤之,必期扫荡妖氛,肃尽夷忧。乃叠上表章,愿欲自效。会朝有和议,弗所志。公太息曰:“吾能知不获施虏之,幸矣。” (《田祐恭墓志》)
建炎二年(戊申,1128)
建炎二年,兼知务川县事。公化郡未宁,知兵不可戢,且遇时乏军储,以万缗献助。朝廷以为有忧国之心,升右武大夫
[30]。(《田祐恭墓志》)
建炎四年(庚戌,1130),祐恭收王辟,蜀赖以安。
秋七月戊辰,诏迪功郎王铚权枢密院编修官纂集祖宗兵制。书成,上览之称善,命铚改京官,赐名枢庭备检。铚,衣兄子也(此事史不书,以王明清《挥尘录》修入,枢密院官属题名,铚以今年七月权密编不见罢时,今且附此月末)。初,程千秋既入蜀,其后军将王辟复叛去,至是陷兴山县,遂破归州。辟不知地利,帅臣直龙图阁张上行檄本路兵马钤辖、中亮大夫
[31]、贵州防御使田祐恭率义兵以木弩射之,辟败去。祐恭,思州人也(此据赵甡
[32]之《遗史》及今年十月夔路安抚司所奏修入。刘长源奏议云,富平之役,王辟溃兵直破峡州,与史不同,恐误)。(《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五)
秋七月戊申,以孔彦舟为辰、沅、靖州镇抚使。张浚
[33]献黄金万两助军用,宣抚司遣统制官吕世存、王俊复鄜州,其余州县多还降。丁未,后军将王辟叛,陷归州
[34],钤辖田祐恭击败之。(《宋史·高宗纪》)
建炎初,蜀人张上行帅蜀。夔门剧贼王辟、郭守忠破归州,入巫山。将拔瞿塘关,径入蜀。帅命正卿调田氏兵,曰:“正卿厚田氏,比至田氏,宜即就道。事急矣,可日夜兼行以济吾事。”正卿发田氏兵,不一月而至巫山。摧贼锋,贼还走,保归州。再战,贼大败。收归州,乘胜逐北,至房州
[35]竹山。当是时,峡外大贼以十数连百余万,荆楚赤地数千里。至是以人为食,莫不妄意蜀郡富饶,人人垂涎,誓突入瞿塘关,快其所欲。自田氏破王辟、郭守忠,夔路军声大震,自是群贼不敢有意于蜀矣。(《夏总干墓志》)
勾涛,字景山,成都新繁人。登崇宁二年进士第。建炎初,通判黔州。田祐恭兵道境上,涛白守,燕劳之。祐恭感恩历下,郡得以无犯。湖湘贼王闢破秭归,桑仲、郭守忠攻茶务箭窠砦,将犯夔门。夔兵素单弱,宣司檄祐恭捍御,涛帅黔兵佐之,贼溃去。宣抚张浚奏涛知巴州,不赴。(《宋史·勾涛传》)
王辟寇归州,图入蜀。哨聚者众,其锋甚锐。公统兵收王辟,复收郡邑,蜀赖以安。(《田祐恭墓志》)
吴山之役,郭希众已至油口。大师张上行速,欲收讨。召公至夔,促其行。师曰:“希众之帜,不可捷图。公将如之何?”公曰:“不旬间,当以捷闻。”遂伏兵舳舻,冒涨而下,才抵油口,望见贼势甚众,遂命其子汝端率兵遵陆截其要冲,诱之以战,公乃移舟石门,迎其来道。贼觉,众自溃乱,反覆受击,俘馘不可胜数。其后,投崖入水又不知几何。追及归州,贼以隔水难济,略为不备。公结筏夜渡,复捣其营。比及贼平,不逾十日。议者,以比李靖乘水传垒擒萧铣,此公之有勇也。(《田祐恭墓志》)
杜柬之《上夔漕费达可论调田军书》,载嘉靖杨慎《全蜀艺文志》、崇祯傅振商《蜀藻幽胜录》卷一、民国傅增湘《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十九。《书》云:
“十一月,某谨西乡再拜致书都运先生阁下:冬寒,伏惟按部余间神位行府台候,动止万福。某山林草野之人,自揣愚闇昧于事机,平日绝口未省,对人敢谈世事。然方此变故抢攘,正执事大人兼收博采,不弃芻荛之时,矧伤弓之禽,痛罹兵革流离,间关仅贳一死,于数千里之外者嬴三十年矣。时安与安,时危与危,偕两蜀之人,同州而济。风涛之忧,方在汹涌,不得晏然高眠。独谓无事,是亦某可以效言之秋也,敢不避出位之诛,辄以管见尘冒台严。人微言轻,犯五不韙,特恃其素,蒙知睠言之当否未必加责,而执事有爱人之心。洞先见之幾,诚不忍濒流数百里之民,将坠涂炭。慷慨一言,惟赐财察比见州县。承准关报制司,已差发川军一千人用钤辖甄宣赞将之。又勾抽思州田家义军亦一千人将并屯夔州。当此之时,兵不厌多,广张声授,实兵家宜。然川军既是官兵部勒,得人缓急之际,不为无益。师行以律,宁有它虞。
“至于田军有可议者,此辈本是化外蛮夷,性犹猨猱,无复廉耻。行无纪律,居蔑营阵。乍入华地,饥穷寒乞。见利动心,轻生忍死,勇于兊攘。所过畜牧室庐,为之一空。又有州县游手失业之人,负贩亡命之众,亦为之用。鼓唱气焰,道之为恶。随众前驱,作孽尤甚。又器械滥恶,衣服褴褛。无长矛大戟,坚甲利兵。临冲兜鍪
[36]攻战之具,所习特蛮牌、偏刀、手弩、药箭而已。其劲弦远,发不过三四十步。使之跳掷,山林蒙蔽,草野徂伺。间便潜机暗射,挈短求长,或有可用。至御大敌,直儿戏耳。窃意建此议者,必狃于顷年幸胜王闢于油口,便谓足以倚仗。此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殊不知鲁无毫发之利而已有丘山之害矣。彼王闢者,乌合叛卒。败亡之余,铠甲不备,人马赤露。初以此曹为不足畏。易敌轻进,数骑辄前。不虞草间毒矢窃发,卒为见困。药溃淋漓,旋踵颠仆。其余仓皇退散。山险道狭,首尾断隔,不得相救。遂为邀截,得三二十骑。于是张皇事势,妄要功赏。所効首虏,多杀平人,恣为欺罔。官司幸其成事,便以为然,遂以奇功许之。不知当是之时,京西荆楚避地士民,散匿山谷。三二百里之间为其搜罗,夷戮殆尽。揆其酷毒,百倍闢矣。初自思州进发,比至分屯西遡,桐槽小舟几数百艘。凶焰熏蒸,远近愁叹。扶老携幼,委弃生业。窜伏山谷不碎其首者,亦几希矣。虽在州县城市,亦敢白昼剽夺。官司坐视,莫敢谁何。某是时方到丰都,目见射杀弓手节级苏选,排闼
[37]突入人家。劫取财物,婬秽妇女。或驱虏入舟,往往不还。至今父老言之,唏嘘流涕。不意今日又欲轻蹈覆车之辙,不知将以控御扞关,且以策应汉、沔耶?若以守关,则帅阃提兵,近在归、峡。比伏读诏书,且察道路之言,虏势衰弱,思汉之民相望风靡,捨逆归顺,捷音日闻。王师一动,有征无战,固非前日陆、梁之比。万一胜负,兵家常事。苟或小失支吾,则帅阃全师必退保川峡,深据天险。数千之众,以一当万,足以克事。何苦一旦无事,自引丑类置之心腹之地。天下将有底定之期,而一日太平之后,濒江数郡生齿之众先天下之人独受此祸,可不惜哉。有如万一虏骑窥关,金人自来攻战,必以精兵居先目为撞军,莫不身被重铠,墙进山压,自非神臂弓、斩马刀、硬弩、钜斧不能却也。其势非王闢之比,乃欲以射鼠之机摧折其锋。此所谓怒螗螂之臂当车辙,以童子摶贲
[38],虽三尺之童,诚未见其可也。苟能轻佻,故敢当前。一为虏骑冲突,则必恃其轻趫
[39],飞崖踔
[40]壁,攀萝引蔓,四散惊走,闯入关内,大掠沿江,然后还其巢穴。当此之时,我又能回戈以事剪伐乎?此又其尤可虑者。
“唐蜀人有言曰:‘西戎尚可,南蛮残我’,不虚语矣。大抵施、黔、泸、戎一带,羁縻熟矣。居其乡土,以为边阵。一日有变,以夷攻夷,使自相吞噬耳。其习俗器械,足以相制。若用以当长驱不制之虏,其不相侔
[41]亦灼然矣。则是又不足以为汉沔后继必也,徒殚民力以供亿之。外忧未除,自招内患,果何赖焉。靖康初,王以宁以其先人尝开边辰、沅,又有沅州李允文者以新民擢第,因范世雄自桂林入觐,道过湖北,二人建议,以谓洞丁可用,遂大发辰、沅、靖、武冈、泉、邵、鼎、澧二万人擢以宁河东。节度使以援太原,虏人见之辙大笑。榆次之役,以铁骑张两翼,徐蹙而躝籍之,无一人还者。此不堪用之明验也。绍兴初,夔帅张公道从始调此军。张公威望素著,力足以制其变乱。虽已潜行劫虏,犹有所惮。间一岁,韩公天启帅夔,再招之,则不能谁何矣。公然于帅府通衢作过。此事未远,尚可询而知也。即今上下人情,固已恟恟忧惧。
“某虽迫于衣食,当权轻重,亦捨所图,旦夕西遡挈孥累远窜矣。意谓府城可以覼缕
[42],坐末会台旆出按不免僣易
[43]。笔此书,密恳云安吴节推置,中投行府。苟未必以为愚不晓事,欲望速赐询访。所至民情若瞽言不诬,即乞移报制司与帅阃,亟止其行。或已符下思州,恐蛮夷之情,觖望
[44]生怨,姑令申严点集以待缓急勾抽可矣。昔符坚南寇桓冲,自武昌送卒五千,谢安却之。以为既不足增损,徒令敌人窃我虚实。令政使其卷土皆来,无益于事。况此羸殍饿卒千人,非徒无益,适足生事者乎?且军兴之际,百姓雕弊,财用芻粮一出其力。万一沿江遭其毒手,疮痍未合,忽有调敛吾民,不赖生矣。兹执事大人所宜留心者也,不胜悬晴西望急迫之情。某每不量力,尝论自古夷狄更盛衰,姑以李唐言之。太宗刷渭水之耻,遂突厥徙幕北,几犁其庭,寝其皮矣。未几,玄宗远治閤罗凤之罪,一举而丧师十万。自此西南两番合力拒命,终唐之衰,卒不能制。国朝澶渊講解之后,北方无事。独诛叛西鄙,用兵几至百年。幸而自侬智高来,南蛮衰弱。中间盧戎虽小倔强,旋即革回。然蓬蒿不为无毒,狼子野心,未保其性。往而爰自军兴保两川者,或不究事机,援引丑类赖以济功。信其诬罔之言,纵其残虐之暴。不惜节钺,使相以宠其身,官其子。弟稍入内地,使之目侈城邑之美,口极甘脆之味,躬被纤丽之服,习知山川要害道理远近,虽其向化之心,未遑其佗
[45]。万一鸳骜沉鸷
[46]之人,出于间隙,摇动边疆,未可知也。此韦皋听其遣于入学之弊,深可鉴矣。况迩来边吏或非其人,失拊绥招怀之道。南平、清溪连岁相继,小有风尘之警矣!可谩不加省耶?此又其大者远者。《传》曰:“涓涓不止,流为江河。毫毛不剪,将寻斧柯。”渠可忽耶?先事而言,类似迂阔。狂妄敢于执事,辄一发之倂,惟台察幸甚。霜霰
[47]日严,轺车
[48]在行,敢翼于国家多事之秋为君父生民倍保台重不宣。
南宋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贵州思南苗民金魁起义,南宋朝廷令 思州土官田佑恭组织张、杨、安、邵、李、何、冉、谢、朱、覃十姓土酋武 装围剿农民起义军。十姓土酋在围剿义军中,纷纷抢占地盘占山为王,或称 府,或称州,或称县,南宋朝廷只能听之任之。1130年,何氏土酋占领了濯 水、马喇、京洞等地区,打出“京洞州”的旗号。京洞州并未得中央朝廷正 式敕封,为羁縻土官性质。 明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至永乐初年间,酉阳土司冉兴邦四 面扩张势力,其幅员面积几达1.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今酉阳、秀山、黔江之 合。在酉阳以东击败彭氏土司;南面击败杨氏土酋,辖地直抵湖广保靖司; 北面击败湖广散毛司(今来凤县地);西面在细沙河彻底击败“京洞州”何 氏土酋,占领今黔江的马喇、两河、濯水、冯家及彭水的鹿角等地,从此濯 水归酉阳冉土司管辖。 清雍正十三年(公元1735年)“改土归流”,濯水结束了土司统制的历 史。
铁围城 在州西二百里龚滩之北,俗名马鞍城,以山椒有双峰,远望似马鞍故也。
案:此山二面临河,峭壁立铁,惟西曹家坳、东鸡扒坎路尚可通舆马,而峻绝处,亦必舍之而徒其余。若大岩门、小岩门等,径则皆羊肠鸟道也。山延袤数十里,水草丰饶,以险白天生,故有铁围城之目。宋绍兴时,金头和尚据增潭,实恃此为窟穴。此与州东北八面山,皆先事预防所宜留意者也。
建炎三年,叛贼金头和尚流劫思南及涪渝等州县,阎门宣赞舍人冉守忠,率酉阳诸寨獠
夷助剿有功,授御前兵马使,仍命镇守酉阳,改寨为州,子孙世袭。《续州志》 案:是时王辟乱,
酉阳蛮群起应之,守忠与知思州田祜恭同征讨。守忠独人酉,擒其贼首,境内以平。
宋宣和间,显宗十五世孙守忠者授郎官,结纳豪雄聚姓九十余族,奉敕平夷,授阁门宣赞舍人,知制御前兵马使,仍令镇守诸洞夷獠,便宜行事。诸洞蛮獠率服,改寨为州。至元间加安抚,至正间升沿边溪洞都元帅府军民宣慰使。…忠生文炳、文灿、文献,率石堤等处地方诸洞庙獠率服。绍兴二年四寨九溪蛮夷畏威封思南宣慰使。炳生世昌、世荣、世华,平服思州,领兵往石堤、鲁塘设寨讨金头和尚,斩首千级授西路巡防殿侍都指挥使,后夷民畏威怀德。昌生胜宗,胜宗生维义,克绍祖武,淳熙四年叛苗临境,奋斩苗级四百颗,改寨为州,授奉训大夫知酉阳州。
冉守忠,显宗十五世孙,京兆人也,初名万要,相伟有谋略。宋高宗建炎三年叛贼金头和尚流劫思南、涪、渝等地,钦差少师田佑同守忠率兵讨之,时贼势方炽,三载弗克,忠密谓少师曰,此贼非智不克,忠出奇计而平之,绍兴元年春奏凯,喜动天颜,敕奖曰,汝守忠先朝 戚,三代驸马,今叛贼扰乱,命汝等剿捕,已获奇功,实捍御之辅也,赐尔名守忠,且贼境僻处遐荒,仁不能柔,勇不能威,尔以奇计收之,仍将溪洞苗獠地土赐尔管辖,子孙世守。
章牧凯《续修酉阳州志稿》:冉氏为酉阳土司几六百余年。其先有冉守忠者,宋建炎三年,判贼金头和尚流劫思南及涪渝等州县。守忠率酉阳诸寨獠夷助剿有功,授御前兵马使,仍命镇守诸寨獠夷,便宜行事。于是改寨为州,世有其地。
元至正间金头和尚叛乱之误
宋田贰凤,陕西西安蓝田县人,同少师田枯恭克复苗彝,授思州司同知。元至正二年,其裔田茂泽从征金头和尚。《思南府志》龙泉坪水特姜长官司张应隆,于顺帝至正间征古州彝金头和尚,与思州宣抚田仁厚捕获主谋逆贼,升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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