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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卷三).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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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 (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 罗素(BERTRAND RUSSELL)著 卷三 近代哲学 目录 第一篇 从文艺复兴到 第一章 总说 第二章 意大利文艺复兴 第三章 马基雅弗利 第四章 埃拉斯摩和莫尔 第五章 宗教改革运动和反宗教改革运动 第六章 科学的兴盛 第七章 弗兰西斯·培根 第八章 霍布士的利维坦 第九章 笛卡尔 第十章 斯宾诺莎 第十一章 莱布尼兹 第十二章 哲学上的自由主义 第十三章 洛克的认识论 第十四章 洛克的政治哲学 第十五章 洛克的影响 第十六章 贝克莱 第十七章 休谟 第二篇 从卢梭到现代 第十八章 浪漫主义运动 第十九章 卢梭 第二十章 康德 第二十一章 十九世纪思潮 第二十二章 黑格尔 第二十三章 拜伦 第二十四章 叔本华 第二十五章 尼采 第二十六章 功利主义者 第二十七章 卡尔·马克思 第二十八章 柏格森 第二十九章 威廉·詹姆士 第三十章 约翰·杜威 第三十一章 逻辑分析哲学 第一篇 从文艺复兴到 第一章 总说 通常谓之“近代”的这段历史时期,人的思想见解和中古时期的思想见解有许多不 同。其中有两点最重要,即教会的威信衰落下去,科学的威信逐步上升。旁的分歧和这 两点全有连带关系。近代的文化宁可说是一种世俗文化而不是僧侣文化。国家越来越代 替教会成为支配文化的统治势力。各民族的统治大权最初大都归国王掌领;后来,如同 在古希腊一样,国王逐渐被民主国家或僭主所代替。民族国家的力量,以及它所行使的 职权,在整个这时期当中稳步发展,不断扩大(一些小波折不算);但是按大多情况讲, 国家对哲学家的见解所起的影响总比不上中世纪时的教会。在阿尔卑斯山以北,一直到 十五世纪向来能够和中央政权分庭抗礼的封建贵族,首先丧失了政治上的重要地位,后 来又失掉了经济地位。 国王联合豪商顶替了他们,这两种人在不同国家按不同的比例分享权力。豪商有并 入贵族阶级的趋势。从美国独立和法国大革命的时代以来,近代意义的民主制成了重大 的政治力量。和建立在私有财产基础上的民主制相反的社会主义,在1917年初次获得了 政权。这一种政治制度倘若蔓延开来,很明显一定会带来一种新的文化;但我们以后要 讲到的文化大体上是属于“自由主义的”文化,换句话说,就是和通商贸易极自然地连 在一起的那类文化。关于这点,特别在德国有若干重要的例外;举两个实例,费希特和 黑格尔的见解跟商业就毫无关系。但是这种例外人物并不代表他们那个时代。 否认教会的威信是近代的消极特色,这比它的积极特色即承认科学的威信,开始得 要早。在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中,科学只占一个极微末的地位;反对教会这件事在人们 的心念里是和古代文明分不开的,仰赖的仍旧是过去,然而是比初期教会与中世纪还渺 远的过去。科学的第一次大入侵是1543年哥白尼学说的发表;不过这学说直到十七世纪 经过开普勒和伽利略着手改进,才开始得势。随后揭开了科学与教义之间的长期战斗的 序幕,这场战斗中守旧派在新知识面前打了败仗。 科学的威信是近代大多数哲学家都承认的;由于它不是统治威信,而是理智上的威 信,所以是一种和教会威信大不相同的东西。否认它的人并不遭到什么惩罚;承认它的 人也决不为从现实利益出发的任何道理所左右。它在本质上求理性裁断,全凭这点致胜。 并且,这是一种片段不全的威信;不像天主教的那套教义,设下一个完备的体系,概括 人间道德、人类的希望、以及宇宙的过去和未来的历史。它只对当时似乎已由科学判明 的事情表示意见,这在无知的茫茫大海中只不过是个小岛。另外还有一点与教会威信不 同:教会威信宣称自己的论断绝对确实,万年更改不了;科学的论断却是在盖然性的基 础上,按尝试的方式提出来的,认为随时难免要修正。这使人产生一种和中世纪教义学 者的心理气质截然不同的心理气质。 到此为止,我谈的一直是理论科学,理论科学是企图了解世界的科学。实用科学是 企图变革世界的科学,自始以来就是重要的,而且重要性还一直不断地增长,最后几乎 把理论科学从一般人的心念里驱逐了出去。科学的实际重要性,首先是从战争方面认识 到的;伽利略和雷奥纳都自称会改良大炮和筑城术,因此获得了政府职务。从那个时代 以来,科学家在战争中起的作用就愈来愈大。至于发展机器生产,让居民们先习惯使用 蒸气,后来习惯使用电力,科学家在这些方面起的作用则比较晚,而且这种作用直到十 九世纪末叶才开始有重大的政治影响。科学的成功一向主要由于实际功用,所以自来便 有人打算把科学的这一面和理论的一面割裂开,从而使科学愈来愈成为技术,愈来愈不 成其为关于世界本性的学说。这种观点渗入到哲学家当中,还是新近的事。 从教会的威信中解放出来,结果使个人主义得到了发展,甚至发展到无政府状态的 地步。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心目中,所谓“修养”,无论是智能上的、道德上的、或 政治上的,总和经院哲学及教会统治联系在一起。经院哲学家的亚里士多德逻辑固然狭 隘,还不失为某种精确性的一个训练。等到这派逻辑一不时兴,最初代之而起的并不是 什么比较高明的东西,而无非是各种古代典范的折衷模仿罢了。一直到十七世纪,哲学 领域中毫无重要事物可言。十五世纪的意大利在道德上和政治上的混乱无主实在骇人听 闻,因此产生了马基雅弗利的学说。同时,精神上的枷锁一旦摆脱,在艺术和文学中便 表现出惊人的才华。但是这样的社会是不稳定的。宗教改革运动和反宗教改革运动,再 加上意大利对西班牙屈服,便把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功和过一起结束。当这个运动传 播到阿尔卑斯山以北的时候,就不再带有这种混乱的性质。 不过近代哲学大部分却保留下来个人主义的和主观的倾向。这在笛卡尔身上是很显 著的,他根据自身存在的确实性建立全部知识,又承认“清晰”和“判然”(两样全是 主观的)是真理的判断标准。这种倾向就斯宾诺莎讲不算突出,但是通过莱布尼兹的 “无窗单子”,再度露面。洛克的·气·质是彻底的客观气质,他也不由自主陷入这样 一个主观论调:认识就在乎观念的相符和不符——这是他很厌恶的一种见解,所以他甘 冒严重的自相矛盾躲开它。贝克莱在废弃物质以后,只是仗着使用“神”概念才脱出完 全主观主义,这作法后来大多数哲学家一向认为是于理不合的。到休谟,经验主义哲学 登峰造极,成了一种谁也无法反驳、谁也无法相信的怀疑主义。康德和费希特论学说是 主观的,就论气质也是主观的;黑格尔借斯宾诺莎的影响拯救了自己。卢梭和浪漫主义 运动把主观主义从认识论扩张到了伦理学和政治学里面,最后必然的结局就是巴枯宁式 的彻底无政府主义。主观主义的这个极端是一种病狂。 在这同时,科学作为技术来说,又使一般专务实际的人渐渐滋长起来一种见解,和理论哲学家当中见得到的任何见解都完全不同。技术给了人一种能力感:感觉人类远不像在从前的时代那么任凭环境摆布了。但是技术给予的能力是社会性能力,不是个人的能力;一个平常人乘船遇险漂落在荒岛上,假若是在十七世纪,他会比现在能够多有所作为。科学技术需要有在单一的指导下组织起来的大量个人进行协作。所以它的趋向是反无政府主义、甚至是反个人主义的,因为它要求有一个组织坚强的社会结构。科学技术不像宗教,它在道德上是中立的:它保证人类能够做出奇迹,但是并不告诉人该做出什么奇迹。在这点上,它就不够圆满。实际上,科学技术用于什么目的,主要在于偶然的机会。在科学技术必然要造成的各个庞大组织中,居领导地位的那些人在某种限度内能够随心所欲左右科学技术的方向。权力欲于是得到空前未有的发泄出路。在科学技术的激发下产生的各种哲学向来是权能哲学,往往把人类以外的一切事物看成仅仅是有待加工的原材料。目的不再考究,只崇尚方法的巧妙。这又是一种病狂。在今天讲,这是最危险的一种,对付这种病狂,理智健全的哲学应当作一服解毒剂。 古代世界以罗马帝国结束了混乱状态,但是罗马帝国乃是一个冷酷的事实,并不是人的理想。旧教世界从教会谋求结束混乱状态,这倒是一个理想,但是从未在事实中充分体现出来。无论古代的或中古的解决办法都不圆满:前者由于未能灌注理想,后者由于未能化成现实。现代世界就目前看似乎正朝向类似古代的解决办法发展下去:一种通过暴力强加给人的社会秩序,它代表权贵们的意志,不代表平民的愿望。美满而持久的社会秩序这个问题,只有把罗马帝国的巩固和圣奥古斯丁的“神国”的理想精神结合起来,才能得到解决。为作到这点,便需要有一种新的哲学。 第二章 意大利文艺复兴 和中古见解相反的近代见解,随着名叫“文艺复兴”的运动发源于意大利。最初, 不过少数的人,主要是佩脱拉克,抱有这种见解;但是在十五世纪期间,近代见解普及 到意大利教俗两界绝大部分有教养的人士。按某些方面讲,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人, 除雷奥纳都及其他几个人而外,都不尊重科学——尊重科学那是十七世纪以来大多数重 要革新人物的特色;由于这个缺欠,他们从迷信中、特别从占星术这一种迷信中获得的 解放很不完全。他们当中不少的人仍旧像中世纪哲学家一样崇敬权威,不过他们用古代 人的威信替代教会的威信。这自然是向解放前进了一步,因为古代人彼此见解分歧,要 决定信奉哪一家需要有个人判断。但是十五世纪的意大利人中间,恐怕没几个敢持有从 古代、从教会教义都找不出根据的意见。 为理解文艺复兴运动,有必要先简单回顾一下意大利的政治情势。从1250年弗里德 里希二世死后,直到1494年法兰西王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之前,意大利就大体上讲没有 受到外国干涉。在意大利有五个重要城邦:米兰、威尼斯、弗罗棱斯、教皇领、和那不 勒斯。除这些城邦以外又有许多小公国,各自和大邦中某一个结成同盟,或者隶属某个 大邦。 1378年以前,热内亚在贸易和海军势力上一直与威尼斯争雄,但自从那年之后,热 内亚落归了米兰宗主权支配之下。 米兰当十二、十三世纪的时候领先反抗封建制度,在霍恩施陶芬朝终于败亡后,受 维斯孔提家统治——这是一个有能为的家族,它的势力不是封建政治势力,而是财阀政 治势力。维斯孔提家从1277年到1447年统治米兰170年。接着共和政体又复兴三年,然后 一个新的家族,即和维斯孔提家有亲戚关系的斯弗尔查家获得政权,自号米兰公。从14 94年到1535年,米兰是法兰西人与西班牙人交兵的战场;斯弗尔查家有时和这一方联盟, 有时和另一方联盟。在这段期间,他们有时候流亡外国,有时候仅只名义上掌政。最后 在1535年,米兰被查理五世皇帝兼并。 威尼斯共和国稍有点像处在意大利政治的局外,特别在初期国势鼎盛的数百年间。 威尼斯从来没被蛮族征服过,最初它把自己看成是东罗马皇帝的臣属。由于这个传统, 加上威尼斯的贸易又是和东方的贸易,它能够独立在罗马控制以外;这状况一直到土伦 特宗教会议(1545)时代还继续存在——关于土伦特宗教会议,威尼斯人保罗·萨尔皮 写过一部十分反教皇的历史。前面讲过,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时威尼斯如何坚持略取君士 坦丁堡。这件事促进了威尼斯贸易;反过来,1453年土耳其人夺占君士坦丁堡,又使它 的贸易受到损害。由于种种原因,和食粮供给问题也多少有关,威尼斯人在十四、十五 世纪期间感到有必要在意大利本土上获得大片领地。这惹起了各方的仇恨,终于在1509 年促成刚布雷同盟的缔结,该同盟是各强邦的一个联合,威尼斯被它击败。 从这场厄运中复苏,倒也许还是可能的;但无可挽回的是瓦斯寇·达·伽马发现了 经好望角通印度的航路(1497—1498)。这个发现连上土耳其人的势力,毁了威尼斯; 不过它总还撑持下去,直到被拿破仑剥夺独立。 威尼斯的政治制度原本民主,逐渐变得不民主,1297年以后成了一种排他性的寡头 政治。政治权力的基础是“大议会”,自那年以后,大议会的成员世袭,而且只限于名 门望族。 行政权属于“十人议会”,十人由大议会选举。邦中的正式元首“督治”(Doge) 选任终生;督治名义上的权柄很有限,但是实际上他的势力通常有决定性。威尼斯外交 术公认为狡狯之至,威尼斯大使们的报告书有惊人犀利的见识。从朗克起,历史学家一 向利用这类报告书作为有关他们所研究的事件最好的资料。 弗罗棱斯当年是世界上最文明的都市,它是文艺复兴的主要发祥地。文艺复兴期文 学里面几乎所有的伟大名字,及文艺复兴期艺术中前期的、以至某些后期的大师的名字, 都和弗罗棱斯连在一起;但是目前我们不管文化,且谈政治。十三世纪时,在弗罗棱斯 有三个对立争衡的阶级:贵族、豪商和平民。贵族大多是皇帝党,另外两个阶级是教皇 党。皇帝党人在1266年最后败北,十四世纪当中平民派又占了豪商的上风。然而斗争并 没带来稳定的民主政治,却促使一种希腊人所谓的“僭主制”逐渐抬头。梅狄奇族终于 成了弗罗棱斯的统治者,他们以民主派方面的政治牵线人起家。这家族中头一个取得明 确的优胜地位的人——科济莫·德·梅狄奇(1389—1464),还没有什么官职;他的势 力依靠操纵选举的妙术。他阴险狡诈,可能宽和时宽和待人,于必要的时候狠毒无情。 他死后隔了一个短时期,孙儿伟业公罗伦佐继承他的位置,从1469年到1492年逝世为止, 执掌大权。这两人的地位都是仰赖财力得到的,他们的财富主要来自商业,但是也来自 矿业及其它实业。他们不仅知道自己如何致富,还懂得怎样使弗罗棱斯富足,所以在这 两人的治理下,弗罗棱斯城繁荣昌盛。 罗伦佐的儿子皮特罗欠缺他父亲的那种长处,1494年被驱逐。随后是萨万纳罗拉得 势的四年,这时期有一种清教气的信仰复兴,转使人反对欢乐奢华,远离自由思想,趋 就已往较淳朴的年代想必一向特有的虔诚。然而结局,主要由于政治原因,萨万纳罗拉 的敌派胜利,他被处死刑,烧毁尸体(1498)。这个共和国,目的在推行民主、而实际 是财阀政治,传续到1512年,梅狄奇族又复辟了。罗伦佐有一个儿子十四岁上便作了枢 机主教,他在1513年当选教皇,号列奥十世。 梅狄奇家用塔斯卡尼大公的爵衔统治弗罗棱斯直到1737年; 但是弗罗棱斯在这期间也像意大利的其余部分一样,贫弱了下去。 教皇的俗权起源于不平和伪造的“君士坦丁赠赐”,在文艺复兴时期大大扩张;但 是教皇们为此目的采用的那些方法,却断送了教皇职位的宗教威信。宗教会议运动在巴 泽尔宗教会议与教皇尤金尼乌斯四世(1431—1447)的争斗中失败了,它代表着教会里 最热诚的分子;或许更重要的是,这运动代表阿尔卑斯山以北教会的意见。教皇的胜利 也就是意大利的胜利,(较差一层)又是西班牙的胜利。在十五世纪后半期,意大利文 明全不像北方各国的文明,那依旧保持着中古风味。 意大利人在文化方面正经严肃,但是对于道德和宗教满不认真;甚至在教士的心目 中,典雅的拉丁文总会遮掩许多的罪。 第一个崇尚人文主义的教皇尼古拉五世(1447—1455),把教廷的各种职位派给一 些学者,只为他敬重这些人的学问,全不管别的考虑;罗伦佐·瓦拉(LorenzoValla) ——一个伊壁鸠鲁主义者,也正是那个证明“君士坦丁赠赐”是伪件、嘲笑《拉丁语普 及本圣经》的笔体、指斥圣奥古斯丁是异端的人,被任命为教皇秘书。这种奖励人文主 义胜于奖励虔诚或正统信仰的政策,一直继续到1527年罗马大洗劫。 奖励人文主义固然让热诚的北方人感到愤慨,按我们的观点看,也许还算是件功德; 但是某些教皇的黩武政策和道德败坏的生活,除非从赤裸裸的强权政治的观点来看,从 什么观点来看也无法给它辩护。亚历山大六世(1492—1503)在个人的教皇生活中,专 一扩张自己和自己一家的势力。他有两个儿子:甘地亚公和凯萨·鲍吉亚(CaesarBorg ia),他非常偏爱前一个。然而甘地亚公被人杀害了,大概是弟弟把他谋死的。于是这 位教皇的王业壮志只得灌注在凯萨身上。他们一同征服了罗马尼阿和昂可纳,这两个地 方预计要给凯萨作个公国。但是在教皇死的时候,凯萨正病重,所以不能即时行动。他 们的征服地结果重新并入圣彼得的世袭财产。这两人的恶迹很快就成了风传,归罪到他 们身上的数不清的谋杀事件,真假难辩。不过,他们推行不讲信义的奸计达到空前地步, 这点总无可置疑。继承亚历山大六世的尤理乌斯二世(1503—1513)也不虔诚异常,却 比他的前任少留下一些造成丑闻的口实。他继续进行扩张教皇领地;当作军人看,他自 有长处,但是按基督教的首脑来论,并不可取。在他的继任者列奥十世(1513—1521) 治下开始的宗教改革运动,乃是文艺复兴时期各教皇的非宗教政策的当然后果。 意大利南端归那不勒斯王国据有,在大多时候,西西里和那不勒斯统联一起。那不 勒斯和西西里原先是弗里德里希二世皇帝的特别私人王国;他创建了一种回教国式的君 主专制,开明但是独裁,不给封建贵族容留半分权力。1250年弗里德里希死后,那不勒 斯和西西里归属他的私生子曼弗里德,不过曼弗里德也继承了教会的不解冤,1266年被 法兰西人驱逐。法兰西人自落个不得人心,结果在“西西里晚祷”事件(1282)中遭屠 杀;这以后王国属于阿拉贡王彼得三世和他的各代继承人。经过种种错综复杂的纠纷, 那不勒斯和西西里一度暂时分裂,然后在1443年重新合并在著名的文事奖励者雅量王阿 尔封索下面。从1495年以降,有三个法兰西王力图征服那不勒斯,但是这王国最后被阿 拉贡的斐迪南得到手(1502)。查理八世、路易十二世和弗朗西斯一世,这几个法兰西 王全坚持自己有领辖米兰和那不勒斯的权利(在法理上不大有根据);他们全入侵过意 大利,收到暂时成功,但是终究全被西班牙人战败。西班牙的胜利和反宗教改革运动, 结束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教皇克莱门特七世是反宗教改革运动的障碍,而且他是个梅狄 奇家的人,作法兰西的同党,因此在1527年查理五世让一支大部分由新教徒组成的军队 洗劫了罗马。从此以后,教皇们转上虔诚的道路,而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就寿终正寝。 在意大利耍的强权政治复杂得难以相信。小邦主大部分是自力起家的霸主,他们一 时和大邦中这一个联盟,一时和那一个联盟;他们假若耍得不高明,就被齐根铲灭。战 争连绵不断,但是在1494年法兰西人到来以前,打的仗都几乎不流血:兵是雇佣兵,恨 不得把他们的职业危险缩到最小限度。 这类纯属意大利的战争,对贸易没起很大妨害,也未阻碍意大利添增财富。治国策 术层出不穷,英明的政治才略没有分毫;当法兰西人到来的时候,国家简直是毫无防护。 法兰西军队在交战中真的杀人,吓坏了意大利人。随后法兰西人与西班牙人的历次战争 都是一本正经的战争,带来了苦难和贫困。但是意大利各城邦全不顾惜民族统一,彼此 继续阴谋倾轧,在内讧中期求法兰西或西班牙的援助,到头来同归于尽。 由于发现美洲和经好望角通往东方的航路,意大利总逃不了要丧失重要地位,这自 不在话下;但是这崩溃也尽可以少有些祸患,对意大利文明素质的破坏性轻一些。 文艺复兴不是在哲学上有伟大成就的时期,但是也做出一些事情,对伟大的十七世 纪来讲是必要的准备。首先,文艺复兴运动摧毁了死板的经院哲学体系,这体系已经成 了智力上的束缚。恢复了对柏拉图的研究,因此要求人至少也得有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 德之间进行选择所必需的独立思考。 文艺复兴促进了人们对于这两个人的直接的真正认识,摆脱新柏拉图派和阿拉伯注 释家的评注。更重要的是,文艺复兴运动鼓励这种习惯:把知识活动看成是乐趣洋溢的 社会性活动,而不是旨在保存某个前定的正统学说的遁世冥想。 和拜占庭学问的接触,使柏拉图提早替代经院派解释的亚里士多德。早在那次把东 西方两教会名义上再统一起来的费拉拉宗教会议(1438)上,就有过一场辩论,在辩论 中拜占庭人主张柏拉图胜似亚里士多德。纪密斯特·普里索(GemistusPletho)是希腊 一个正统信仰很成问题的热诚的柏拉图主义者,他对在意大利振兴柏拉图哲学有很大贡 献;还有一个当上枢机主教的希腊人贝萨利昂(Bessarion)也是这样。科济莫·德·梅 狄奇和罗伦佐·德·梅狄奇都醉心于柏拉图;科济莫创立了广泛从事柏拉图研究的弗罗 棱斯学院,罗伦佐继续兴办。科济莫临死还倾听着柏拉图的一篇对话。不过当时的人文 主义者们忙于获得古代的知识,因此在哲学上不能出什么独创性的东西。 文艺复兴不是民众性运动;是少数学者和艺术家的运动,受到一些慷慨的文艺奖励 者,特别受到梅狄奇家和崇尚人文主义的教皇们的赞助。假若当初没有这些奖励者,它 取得的成功说不定会小得多。十四世纪的佩脱拉克和薄卡丘按精神讲属于文艺复兴时代, 但是由于当时的政治条件不同,所以他们的直接影响比不上十五世纪的人文主义者。 文艺复兴时期的学者对教会的态度,很难简单刻画。有的人是直言不讳的自由思想 家,不过即使这种人通常也受“终傅”在觉到死亡迫临的时候与教会和解。大多数学者 痛感当时教皇的罪恶,然而他们还是乐于受教皇的起用。历史学家贵查第尼(Guic-ci ardini)在1529年写道: “再没有谁比我更憎恶祭司的野心、贪婪和放荡了;不仅因为这些恶习每一件本身 就可恨,而且因为其中每一件统统和自称与神有特殊关系的人极不相称,同时还因为这 些恶习又是那么相互对立的,只在生性十分奇僻古怪的人身上才能共存。尽管如此,我 在几任教皇教廷中的位置,迫使我只得为了切身利益希求他们伟大。但是,如果不是为 了这个缘故,我早已像爱自己一样爱马丁·路德了;这并不是为我个人摆脱一般所理解 和解释的基督教加给人的戒律,倒是为了要眼看这帮无赖被押回自己的本位,好叫他们 不得不去过没罪恶或没权柄的生活。” 这真坦率得痛快,清楚地摆明了人文主义者所以不能发起宗教革新的理由。况且,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在正统信仰和自由思想之间看不出任何折衷办法;他们已经不再具有 对神学微妙处的中古感受性,所以像路德的那种立场,在他们是做不到的。马祖求讲罢 了修士、修女和修道僧的恶端,说: “对他们最好不过的惩罚恐怕就是让神把炼狱取消;这一来他们便不会再受到布施, 只得重新去过锄锹生活了。” 但是他却没像路德那样,想到去否认炼狱,同时又保留大部分天主教义。 罗马的财富不过稍许指靠由教皇领地得到的岁收,主要是通过一个主张教皇握着天 国钥匙的神学体系,从全天主教世界敛集的献金。哪个意大利人对这体系表示异议而收 到实效,就难保不引起意大利贫困化,使它丧失在西方世界中的地位。因此文艺复兴时 期意大利的异端是纯粹精神上的异端,没酿成教会分裂,也未惹出任何要发起脱离教会 的民众性运动。唯一的例外,还是个很不完全的例外,就是按精神讲属于中世纪的萨万 纳罗拉。 大多数人文主义者把在古代受到维护的那些迷信保留下来。魔法和巫术也许是邪道, 但不认为这种事是不会有的。尹诺森八世在1484年下了一道反巫术的敕令,结果在德意 志及其它地方引起了一场对女巫的触目惊心的大迫害。占星术特别受自由思想家们重视, 达到了古代以来未有的风行。从教会里得到解放的最初结果,并不是使人们的思考合乎 理智,倒是让人对古代样样荒诞无稽的东西广开心窍。 在道德方面,解放的最初结果同样悲惨。旧道德规律不再受人尊重;城邦邦主一大 半都是通过变节背叛获得地位,靠无情的残酷手段维系住统治的。枢机主教受邀请赴教 皇加冕礼宴时,他们唯恐放毒,自带酒和酒童。除萨万纳罗拉以外,在这时期难得有一 个意大利人为公众的利益冒任何牺牲。教皇腐化的祸患有目共睹,但是毫无对策。意大 利统一的好处显而易见,邦主们却不会联合起来。异族统治的危险近在眼前,然而每一 个意大利邦主在与其他任何意大利邦主的任何一次争执里,还情愿乞求任何外强的援助, 甚至于乞求土耳其人。除开毁坏古代抄本这事情而外,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不经常犯的罪 过我想不出一件。 在道德范围以外,文艺复兴有伟大的功绩。在建筑、绘画和诗歌方面,它一向保持 着好名声。文艺复兴运动出了雷奥纳都、米凯兰基罗、马基雅弗利等非常伟大的人物。 这个运动把有教养的人从偏狭的中古文化里解放出来,它即使仍旧是古代崇拜的奴隶, 也总让学者们知道,几乎在一切问题上,有声誉的权威们曾经主张过种种不同的意见。 文艺复兴通过复活希腊时代的知识,创造出一种精神气氛:在这种气氛里再度有可能媲 美希腊人的成就,而且个人天才也能够在自从亚历山大时代以来就绝迹了的自由状况下 蓬勃生长。文艺复兴时期的政治条件利于个人发展,然而不稳定;也像在古希腊一样, 不稳定和个性表露是密切相连的。有稳定的社会制度是必要的,但是乞今想出来的一切 稳定制度都妨害了艺术上或才智上的特殊价值的发展。为获得文艺复兴时期的那种伟大 成就,我们准备忍受多少凶杀和混乱?已往,情愿大量忍受;在现代,要少得多。尽管 随着社会组织的扩大,这问题正不断地紧要起来,到今天还没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第三章 马基雅弗利 文艺复兴虽然没产生重要的理论哲学家,却在·政·治哲学中造就了卓越无比的一 人——尼科罗·马基雅弗利。一般人惊讶他荒谬绝伦,已成惯例;他有时候也的确是荒 谬惊人。但是,旁的人假使同他一样免除欺瞒人的假道学,有不少个会同样如此。马基 雅弗利的政治哲学是科学性的经验学问,拿他对事务的亲身经验作基础,力求说明为达 到既定目的所需用的手段,而不讲那目的该看成是善是恶这个问题。他偶而听任自己谈 到他希求的目的,那就是我们大家完全能鼓掌称赞的一种目的。惯常加到他名字上的毁 谤,一大部分出于恼恨人坦白自供坏事的伪君子的愤慨。固然,真正需要批评的地方还 是很多的,但是在这一点上他是当时时代的表现。对于政治中的不诚实这种在思想上的 诚实,在其它任何时代或其它任何国度都是不大可能的事,也许在希腊,从智师派学者 受了理论教育、由小城邦战争得到实际磨炼的那些人属于例外;小城邦间的战争,在古 典的希腊正如同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是和个人天才自然伴连着的政治背景。 马基雅弗利(1469—1527)是弗罗棱斯人;他的父亲——一位法律家,不富有也不 算穷困。当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萨万纳罗拉主宰弗罗棱斯;这人的悲惨下场显然给了马 基雅弗利深刻的印象,因为他说:“一切武装的先知胜利了,没有武装的先知失败了”, 随即举萨万纳罗拉作为后一类人中的实例。在相反方面他说到摩西、居鲁士、泰修思和 罗缪鲁斯。 不提基督,这正是文艺复兴的表征。 萨万纳罗拉刚被处刑后,马基雅弗利在弗罗棱斯政府中得到一个次等职位(1498)。 他在政府继续供职,时时担任重要的外交使节,直到1512年梅狄奇家复辟;那时,他由 于一贯和梅狄奇家作对而被捕,但是得到开释,准他在弗罗棱斯近乡过退隐生活。因为 别无工作,于是从事著述。他的最出名的著作《邦主鉴》(ThePrince)是1513年写的, 由于他希望讨得梅狄奇家的欢心(事实证明是空希望),题献给罗伦佐二世。本书的语 调也许多少可归之于这个实际意图;他同时在撰写的那部较长的作品《罗马史论》(Di scourses),显著地带着更多的共和主义与自由主义色彩。他在《邦主鉴》的开首说, 这本书里他不打算谈共和国,因为已在别处讨论过共和国了。不并读《罗马史论》的人, 对他的学说往往容易得出一个很偏颇的看法。 马基雅弗利既然没能取得同梅狄奇家的和解,不得已继续著述。他隐居终身,死在 查理五世的军队洗劫罗马那一年。 这年可以看成也是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死亡的一年。 《邦主鉴》这本书旨在根据史实及当时的事件,揭明公国是怎样得来的、怎样保住 的、怎样失掉的。十五世纪的意大利提供许多个大小实例。邦主没几人是合法的,甚至 在不少情况下,连教皇也凭仗贿买手段获得选任。那时候到达成功的常则和时代变得较 稳定后的成功常则是不尽一样的,因为象那种凶残和不讲信义的行为假若在十八或十九 世纪,会让人丧失成功资格,当时却没哪个为之感到愤慨。或许我们这时代的人又比较 会赏识马基雅弗利,因为当代有一些最可注目的成功,都是仗着和文艺复兴时在意大利 使用过的任何方法一样卑鄙的方法取得的。想来马基雅弗利这位政略艺术鉴赏家,总要 给希特勒的国会纵火案、1934年的纳粹清党及慕尼黑协定后的背信喝采叫好吧。 亚历山大六世的儿子凯萨·鲍吉亚大受颂扬。凯萨的问题是个难问题:第一,要通 过哥哥一死,自己成为父亲的王业壮志唯一的受益人;第二,要假借教皇的名义用武力 征服一些领地,这些领地在亚历山大死后必须归他个人所有,不属教皇领;第三,要操 纵枢机会,使下一代教皇是他的同党。 凯萨追求这个困难目的,手腕非常老练;马基雅弗利说,从他的实践,新起的邦主 应当吸取箴训。不错,凯萨失败了,然而只“由于命运意外不吉”。恰巧在他父亲死的 时候,他也病势危笃。待他病好过来,他的敌人已经纠合起自己的兵力,他的冤家对头 已经当选为教皇。在这次选举的那天,凯萨告诉马基雅弗利,他对一切全有了准备,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父亲死的时候他自己也几乎要死。” 马基雅弗利深切知道他的种种恶行,却这样下结语:“如此,回顾公[凯萨]的全 部行为,我找不出丝毫可指责的地方;反而像我在前面所说,我感觉理当把他看成是一 切靠命运、藉他人武力掌握到大权的人要效法的榜样。” 书中有一章:“论教会公国”,很有味;据《罗马史论》里所讲的话看来,这一章 分明隐瞒了马基雅弗利的部分思想。隐瞒的理由当然在于《邦主鉴》特意要讨好梅狄奇 家,而且当书脱稿的时候,一个梅狄奇家的人又刚刚作了教皇(列奥十世)。他在《邦 主鉴》中说,关于教会公国,唯一困难就在获取,因为既取得后,便受到古来的宗教习 惯庇护,有这些宗教习惯,教会公国邦主不管如何作为也能保住大权。这种邦主不必要 有军队(马基雅弗利如此说),因为“他们为人心不能普及的崇高大义所支持”。他们 “受神的称扬与维护”,“议论他们,那恐怕是狂妄无知的人办的事”。他继续写道, 虽说如此,仍旧容人考问,亚历山大六世把教皇俗权如此扩大,凭的是什么手段。 《罗马史论》中关于教皇权力的议论比较详尽,也比较真诚。在这里,他首先把著 名人物排成道德上的七级。他说,最上等人是宗教始祖;其次是君主国或共和国的奠定 者;然后是文人。这些人是好人,而破坏宗教的、颠覆共和国或王国的、以及与美德或 学问为敌的人是恶人。凡建立专制政治的人非善类,包括凯撒在内;从相反方面讲,布 鲁图斯是好人。 (这种见解与但丁的见解之间的分歧,显示出古典文学的影响)。他主张宗教在国 家中应当占显要地位,这并不以宗教的真实性为理由,而是把它当作社会联结纽带;罗 马人做得对: 他们假装信占卜,惩治那些轻视占卜的。马基雅弗利对当时的教会有两点指责:第 一,教会通过自己的恶行,伤害了宗教信仰;第二,教皇的俗权及俗权引起的政策,妨 碍意大利统一。这两点指责表说得很痛切有力:“人同我们的宗教首脑罗马教会越接近, 信仰越不虔诚。……它的毁灭和惩罚临前了。……我们意大利人亏赖罗马教会和它的祭 司,才成了不敬神的败类;但是我们还受它一件更大的恩惠,一件终将成为我们毁灭根 苗的恩惠,那就是这教会使我们国家弄成四分按这样几段文字看来,必须认为马基雅弗 利赞赏凯萨·鲍吉亚,无非是赞赏他的手腕,不是赞赏他的目的。在文艺复兴时代,人 对高妙手腕和带来名声的行为备极赞叹。这类感情当然向来一直就存在;拿破仑的敌人 中有不少热烈叹服他是个将才。但是在马基雅弗利时代的意大利,对于机巧的那种准艺 术欣赏式的赞美,大大超过以前和以后各世纪。要是把这种赞美跟马基雅弗利认为重要 的大政治目标看成一致,那就错了。爱手腕和求意大利统一的爱国愿望,这两样事在他 的心中并存着,毫不融会。所以他能够颂扬凯萨·鲍吉亚的精明,却怪罪他不该让意大 利闹得分崩离析。应当设想,依他之见十全的人物就是论手段聪敏而无忌惮如同凯萨· 鲍吉亚,但是抱着不同目标的人。《邦主鉴》结尾声声动人地呼吁梅狄奇家将意大利从 “蛮人”(即法兰西人和西班牙人)手中解放出来,这些人的统治“发恶臭”。他预料 人担当这种事业,不会是出于非自私的动机,而会是出于爱权势心,更重的是好名望心。 关于邦主的行为方面,《邦主鉴》直言不讳地否定一般公认的道德。作邦主的如果 总是善良,就要灭亡;他必须狡猾如狐狸,凶猛像狮子。书中有一章(第十八章),标 题是“邦主必如何守信义”。里面讲,在守信有好处时,邦主应当守信,否则不要守信。 邦主有时候必须不讲信义。 “但是必须会把这种品格掩饰好,必须作惯于混充善者、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人们 全那么头脑简单、那么容易顺从眼前需要,因此欺骗人的人总会找到愿意受欺骗的人。 我只举一个近代的实例。亚历山大六世除骗人外一事不干,他旁的什么事也不想,却还 找得到骗人的机会。再没有谁比他更会下保证,或者比他发更大的誓来断言事情,可是 再也没有谁比他更不遵守保证和誓言了。然而因为他深懂得事理的这一面,他的欺骗百 发百中。所以说,为邦主的并不必要条条具备上述的品质[各种传统美德],但是非常 有必要显得好像有这些品质。” 他接下去说,最主要的是邦主应当·显·得虔信宗教。 《罗马史论》在名义上是对李微历史著作的论评;它的语调与《邦主鉴》大不相同。 有整章整章,看起来几乎像出自孟德斯鸠的手笔;这书的大部分让十八世纪的自由主义 者来读也会赞许。明言阐述了“约制与均衡”说。君主、贵族和平民皆应在宪法中各占 一份;“那么这三个势力就会彼此交互约制住。”莱库格斯确立的斯巴达宪法最佳,因 为它体现了顶完全的均衡;梭伦的宪法过分民主,结果造成比西斯垂塔斯的僭主政治。 罗马的共和政体是好政体,这由于元老院和平民的冲突。 书中通篇使用“自由”这个词指某种宝贵的东西,不过究竟何所指并不十分清楚。 这名词当然是从古代接手来的,又传给十八、十九世纪。塔斯卡尼保持下来自由,因为 那里没有城堡和君子。(“君子”(Gentlemen)当然是误译,却是个令人开心的误译。) 看来他认为要实现政治自由,公民必须具备某种个人美德。据他说,唯独在德意志,正 直和敬神仍旧普遍,所以在德意志有许多共和国。一般讲,民众比君主贤达而且比较有 恒性,尽管李微和大多数其他著述家抱相反主张。常言说:“民之声即神之声”,这话 也不乏正当理由。 希腊人和罗马人在共和时代的政治思想,到十五世纪如何又获得在希腊自亚历山大 以来、在罗马自奥古斯都以来就不再有的现实意义,说来有趣。新柏拉图主义者、阿拉 伯人、经院哲学家们,对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抱热烈兴趣,但是却根本不注 意他们的政治作品,原因是城邦时代的政治制度已经完全绝迹了。在意大利城邦制的成 长与文艺复兴同时并起,因此人文主义者便能够从共和时代的希腊人与罗马人的政治理 论有所收获。对“自由”的爱好,及“约制与均衡”说,由古代传给文艺复兴时期,又 主要从文艺复兴时期传给近代,固然近代也直接承继了古代。马基雅弗利的这一面,和 《邦主鉴》里那种比较闻名的“不道德的”主义,至少是同样重要的。 值得注意的是,马基雅弗利决不拿基督教义上的或圣经上的根据当作政治议论的基 础。中古的著述家抱有“合法”权力的想法,所谓合法权力即教皇和皇帝的权力,或者 由这些人来的权力。北方的著述家们甚至后来直到洛克,还论说伊甸乐园里发生的事情, 以为他们由此能给某些种权力的“合法”性找到证据。在马基雅弗利却没这样的概念。 权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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