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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阳殷墟出土甲骨文看易经对
中国科学文化的影响
秦文学
中国安阳周易研究会会长

作者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2003年第六回世界易经大会上提交的论文《中国安阳“归藏易”源初探》、在安阳第十四届周易与现代化国际讨论会上提交的论文《中国安阳“归藏易”探源》和在2004年国际易联于北京召开的易学与现代文明国际研讨会、在安阳召开的第七回世界易经大会暨第15届周易与现代化国际讨论会上提交的论文《从安阳殷墟出土甲骨文看殷商“归藏易”的起源》等文章中，论证了安阳殷墟出土的15万片之多的甲骨卜辞就是商代易经文化典籍，甲骨文上刻录的占卜结果、易卦等都属于《归藏易》的范畴。甲骨文发现100多年以来，世界各地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文字学家等专家学者对甲骨文进行了长期的收集整理、考证缀合、辩伪考释和综合研究，形成了一门专门学科——甲骨学，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一成就的取得，为我们研究《归藏易》提供了大量的资料，使我们得以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更好地发掘易经的科学文化蕴藏。下边就从殷墟出土甲骨文，浅议易经对中国科学文化的影响。

一、殷墟出土甲骨文的分类
安阳殷墟出土甲骨文，就其性质类别而言，基本上可以分为5大类：第一类为卜辞，是通常以一定的公文形式在甲骨上契刻下的占卜事类，重要者还涂朱涂墨。第二类为与占卜有关的记事刻辞，专署甲骨来源和整治及检视者等。第三类是与占卜无关的特殊记事刻辞和一般性记事刻辞，前者为纯出铭功旌纪或颁事立凭的书刻文字，后者记日常生活行事。第四类是表谱刻辞，如干支表，家谱刻辞等，备览之用。第五类是习刻之作，为仿刻习作。

1、甲骨卜辞
主要是指从安阳殷墟出土的在卜用龟甲和牛肩胛骨上所刻写的占卜记录，文字内容大都以殷商王朝武丁以来下至商末各时王的占卜行事为主体，也包括数量不等的其他贵族家支的占卜记录。甲骨卜辞通常是在贞人灼龟命卜后，以一定的公文形式在甲骨上刻写下的相关文辞。

一条完整的卜辞，可以包含叙辞、命辞、占辞、验辞四部分，通常情况下还包含序数（或卜数）和兆辞。但应注意者，序数一般是先于卜辞契刻的，当灼龟命卜之际，每灼一兆，便要刻一序数字，以标明灼龟见兆的次序，故也称兆序，凡兆坼向左者，序数通常刻在卜兆的左上端，反之则刻于右上端，也有刻于纵兆顶端的；而卜辞则是占卜完成后才契刻的。甲骨上常发现有的序数刻后，因占了卜辞位置而被刮去，有的还重刻于别的空处，即是兆序先刻于卜辞的证明。兆序虽与卜辞关系密切，却又相对独立，有序数而无卜辞的甲骨甚多。兆序在龟甲上的排列形式，通常情况下是自上而下，一行至数行直下不等，或自内（中缝）向外（边缘），或自外（边缘）向内（中缝）。在胛骨上的序数或卜数，则一般以自下而上排列为多，也有自下而上再折而向下排列的，如《合集》23988、《粹》1328+《遗珠》948，但不多见。兆辞则是灼龟命卜视兆象定吉凶的简单断语，也是卜辞的有机组成部分。然而占卜事类单看序数、卜数和兆辞是不可能了解的，唯有看卜辞的主体部分叙辞、命辞乃至于占辞、验辞方能知晓。

叙辞也称前辞，指整条卜辞前面记卜日和贞人名的文辞；命辞也称贞辞，因常以贞字起句之故，乃命龟之辞，是占卜的事类，也是卜辞的中心部分；占辞是视当坼定吉凶从而决定事情是否可行之判断和预测，属于占卜的结论部分，它与兆辞有区别，兆辞的构词法每每是一定的，因有约定俗成序数一二标明了先后灼龟二次的次序。但必须指出，如此叙辞、命辞、占辞、验辞四者包括序数等都具备的完整卜辞型式，其实并不太多，多数卜辞只记有其中几项，如或记叙、命、占辞和序数、兆辞几项，或记叙、命、验辞和序数几项，或记叙、命辞和序数、兆辞几项，互有省略。有时一条卜辞可分开刻于甲骨的正反两面，面背相承，也有正面刻叙辞、命辞，背面刻占辞（《合集》6057）；或正面叙辞，背面命辞；或正面命辞，背面叙辞（《合集》5298）；或正面命辞，背面叙辞、占辞（《怀特》53）；或正面命辞，背面叙辞、占辞、验辞（《合集》8912）；或正面叙辞、命辞、占辞，背面刻验辞（《丙编》207正、208反）等等。不少卜辞，往往不见验辞，有占辞者也属于少数，大多数是为叙、命辞型式，如“乙亥卜，今日其昼不雨。”（《摭续》205）“丙寅，贞方小出。”（《安明》545）更多的卜辞是省去前辞而仅刻命辞式，正像张秉权指出的，“一条完整的卜辞，应有序、命、占、验四个部分。可是甲骨上的一般卜辞，很少有四者具备的。所以，若要了解卜辞，除了识字而外，还须有文例、文法等方面的知识，作为辅佐。可是，即使具备了文字、文例与文法等方面的基本知识以后，却也未必就能完全了解每一条卜辞中所有涵义。因为有些卜辞，往往意在言外，所以，必须汇集甲骨文以及其他各方面的知识，去加以探讨寻求，融会贯通，才能获得其中三味”。可谓是切中肯綮之论。

2、与占卜有关的记事刻辞
这类刻辞专署甲骨卜材的前期准备之事，如卜材的来源、甲骨的贡纳、整治及检视者、签名者等等。

3、特殊记事刻辞和一般性记事刻辞
这类刻辞一般都与甲骨占卜毫不相关。大抵属于铭功旌纪或颁事信凭意义的书刻文字，主要有人头骨刻辞、虎骨刻辞、骨刻辞、头骨或牛头骨刻辞、鹿头骨刻辞、牛距骨刻辞、牛胛骨刻辞、骨符等等。

4、表谱刻辞
这类刻辞主要有“干支表”、“祀谱”、“家谱刻辞”等，起备览查阅之用。表谱刻辞的载体，有单独刻于一骨或一甲上的，也有刻在己卜用过的甲骨或废弃骨料上的，还有的夹杂在甲骨卜辞之间，而后两者往往属于习刻或仿刻之作。

5、习刻
习刻之作为仿刻之作，通常是字体歪斜，书体浮浅，结构松散，大小失调，文不成句，行款紊乱，奏刀稚嫩，通版章法更无从谈起，内容凡卜辞、记事、干支表等等均有。用料一般都是利用废弃骨料或卜用过的甲骨。

大致说来，卜辞是殷墟甲骨文的主体，约占到99%，后4类合起来只占到1%左右，其中第三类最少，第二、四、五类的数量，均比第三类多出好几倍。可见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化即是易经文化，在当时，易经文化占主导地位。

二、安阳殷墟出土甲骨文的内容举例
安阳殷墟出土甲骨文中涉及的事情非常广泛，包括了当时社会的方方面面，反映出了商代社会结构，国家职能，商代社会经济，商代宗教祭祀、商代气象、历法与医学传统等内容。

现就甲骨文造出几例，以供研究，为了简便，只将文字或大意列出：
1、农业方面
（1）农作物品种
从甲骨文中反映出的已十分丰富，现称为“五谷”当时都已齐备。
①禾（粟）与秫，今北方称谷子，去皮叫小米，商代农作物品种。甲骨文中的“年”字从禾从人，像人背负禾的形状。从《甲骨文合集》、《小屯南地甲骨》、《美国所藏甲骨集》等书中所载有关“受年”、“受禾”及“受×年”的卜辞合计，共有597辞。其中言“受年”的为338辞，占56.6%，“受禾”的为97辞，占16.2%，两项合计435辞，占72.8%，可见卜问禾（谷子）的收成，是商王最为关心的。
②黍和穄，今北方称作黍子或糜子，去皮叫大黄米。
癸未卜，争，贞受黍年。
弗其受黍年（《合集》10047）
贞我受黍年。
贞我不其受黍[年]（《合集》10043）
仅在《合集》第四册的农业生产类中，从9472～10196号的725片甲骨统计，就出现了171次。
③“麦”和“来”，今称为麦，中国北方主食。
王田于麦。（《合集》24228）
癸巳王卜，在麦贞旬亡祸。（《合集》36809）
月一正，曰食麦。（《合集》24440）
乙亥卜，受来年。（《合集》33260）
贞咸刈来。（《合集》9565）
食来。（《合集》914）
④称为豆类作物。
受黍年。
贞不其受年。（《合集》10050）
己丑卜，贞于口享。二月（《合集》9551）
⑤秜（稻）
丁酉卜，争，贞呼甫秜于女自 受有年。（《合集》13505）
⑥ 高梁。
己巳卜， ，贞我弗[其]受穄年。
……费[其]受年（《合集》9946正甲）
己巳卜，，贞我受黍年。
……受年。（《合集》9946乙正）
以上可以看出，甲骨文中农作物品种有粟、黍、麦、豆、稻、高梁六种。实际上，商代种植的农作物品种比这些要多，当时，为了使农作物丰收，人们不断占卜，从贞人处受到启示，正是这种卜问，促进了农业的生产的发展。
（2）、农业生产工具
甲骨文中涉及的农业生产工具有以下几类
①今日北方称为锹。
甲骨文中的“力”字就是这种名锸的农具，甲骨文中力及从力的字如：
力：（《合集》18510、20686等）
：（《合集》1、2、3、4）
耦：（《合集》5434、6573、7002、10410反）
男：（《合集》3451、3453、3457）
在商代遗址及墓葬中，常发现有青铜锸。
②耒。即两齿叉类工具，甲骨文中的“”字就是人踏来而耕的图画。
贞呼雪于明。（《合集》14正）
丙辰卜，争，贞呼于唯受有年。（《合集》9504）
③关于犁耕。甲骨文有个从牛从的字，作形。都是用犁头刺土，而 （襄）字是双手扶犁而牛拉的图画。
④中耕农具
中耕指除草。
（《合集》10474）
（《合集》583反，9498反）
2、手工业方面
（1）制车方面的卜辞
甲午王往逐，小臣叶车，马硪 王车，子央亦坠。（《合集》10405正）
（2）制造舟船方面的卜辞
己巳卜，争，贞作亡舟。（《合集》13758）
（3）制造弓箭方面的卜辞
壬辰卜，扶，甫弓弓弓。（《合集》20117）
……己……北……其弓……大□《英藏》2402）
（4）制作玉器的卜辞
王其称珏于祖乙燎三宰（《合集》32420）
王占曰：祀珏（合集）5611反）
（5）酿酒业
贞曰于祖乙其作豊。（《合集》32557）
丙戌卜，叀新豊用
叀旧豊用。（《合集》32536）
3、气象方面
（1）雨
乙酉卜，大，贞及茲二月有大雨。（《合集》24868）
丁至庚不遘小雨。（《合集》28546）
癸亥卜，，翌甲子不雨。甲子雨小。（《合集》12973）
己卯卜，贞今日多雨，（《英藏》2588）
贞今夕其雨疾，（《合集》12670）
贞其亦烈雨。（《合集》6589正）
□□卜，黍年有足雨。（《英藏》818）
贞不其雨。（《合集》1330）
辛巳卜，宾，贞呼舞有从雨。（《合集》12831正）
贞今夕不雨。（《合集》12787）
辛巳[卜]，即，贞今日有各雨。（《合集》24756）
其自西来雨。（《合集》12870甲）
癸□[卜]，，贞茲云其雨。（《合集》13649）
贞茲云雨。（《合集》13392）
丙午卜，韋，贞生十月雨，其佳雹。
丙午卜，韋，贞生十月不其佳雹雨。（《合集》12628）
乙丑[卜]，[贞]生一月……其雨。七日壬申雷。辛巳雨。壬午亦雨。（《合集》13417）
甲辰卜，永，贞西土其有降熯。二月。（《续存·下》155）
贞我不熯。一月。（《合集》10178）
云雨
贞茲云其雨。（《合集》13385）
（2）雾
丙申卜，翌丁酉酒伐，启。丁明雾，大食日启。一月。（《英藏》1101）。
（3）雪
甲辰卜，雪。（《合集》21023）
（4）风
①大骤风
壬寅卜，癸雨。大骤风。（《合集》13359）
②大风
辛未卜，王，贞今辛未大风不祸。（《合集》21019）
③小风
不遘小风。（《合集》28972）
④四方风
东方曰析，风曰。
南方曰因，风曰。
西方日夷，风曰彝。
[北方曰]伏，风曰。（《合集》14294）
辛未卜，争，贞之（茲）八月帝[令多雨]
贞之（茲）八月帝不其令多雨。丁酉雨，至于甲寅，旬有八日。九月。（《合集》10976正）
4、月食方面
①壬申夕月食
癸□，[贞]旬[亡祸]。
辛卯。
癸丑，贞旬亡祸。
癸亥，贞旬亡祸。旬壬申夕月有食。
癸酉，贞旬亡祸。
癸卯，贞旬亡祸。（《合集》11482正反）
②乙酉夕月食
癸亥卜，争，贞旬亡祸。一月。
癸未卜，争，贞旬亡祸。二月。
癸卯卜，[争，贞]旬祸。二月。
[癸]卯[卜]，[争]，贞[旬]亡[祸]。五月。
[癸]未卜，[争，贞]旬[亡祸]。
癸未卜，争，贞旬亡祸。三日乙酉夕月有食。闻。八月。（《合集》11485）
[癸未卜]，，[贞][旬亡]祸，三日[乙]酉夕[月有]食。闻。（《合集》11486《契》632）
③己未夕皿庚申月食
癸[卯卜]，贞[旬]亡[祸]。
癸丑卜，贞旬亡祸。[七]日己未皿庚申月有食。
癸亥卜，贞旬亡祸。
癸酉卜，贞旬亡祸。
癸未卜，争，贞旬亡祸。王占曰：有崇。三日乙酉夕皿丙戌允有来入齿。十三月。王占曰：有崇。（《英藏》886正反，《库》1595正反）
[癸丑卜]，[贞][旬亡祸]。[七日]己未夕皿庚申月有[食]。
癸亥。
癸未。十三月。
癸巳卜，贞旬亡祸。
癸卯卜，贞旬亡祸。（《英藏》885正反，《金璋》594正反）
④癸未夕月食
[癸]未卜，争，贞翌甲申易日。
之夕月有食。甲雾，不雨。
⑤甲午夕月食
[己]丑卜，宾，贞翌乙[未酒]黍于祖乙。[王]占曰：有崇。不其雨。六曰[甲]午夕月有食。乙未酒。多工率条遣。
己[丑]卜，贞勿酒。（《合集》11484正）
⑥壬寅月有：
壬寅，贞月又，王不于一人祸。
又祸。
壬寅，贞月又，其又土，尞大牢。
茲用。（《屯南》726）
5、日食方面
①庚辰日有
庚辰贞，日又，告于河。（《合集》33699）
②辛巳日有
辛巳日有
辛巳，贞日又，其告于父丁。（《后·上》29.6）
③乙巳日有
乙巳，贞酒彡，其小乙。茲用。日又，夕告于上甲，九牛。（《合集》33696）
弓弓 才，。
□巳，[贞]日在西，口祸。（《合集》33704）
④乙丑日有
甲子，贞我占又 。
乙丑，贞日又，允。（《合集》33700）
⑤其他日有
……又，其告于祖……（《屯南》3120）
⑥癸酉日食
癸酉，贞明又（有）食，惟若。
癸酉，贞明又（有）食，匪若。
6、星象方面
（６）星象卜辞
①[癸亥卜]……七日己巳夕皿[庚午]有新大星并火……（《合集》11503正反）
商人在己巳夕皿庚午时观察到在大火星的旁边出现了一颗新的大星，与大火星并行。
②“大星”
甲寅卜，，贞翌乙卯易日。
贞翌乙卯不其易日。王占曰：翌乙勿雨。乙卯允明雾，乞□，食日大星。（《合集》11506正反）
③“鸟星”
丙申卜，，贞来乙巳酒下乙。王占曰：酒，有崇，其有设。乙巳酒，明雨，伐既雨，咸伐亦雨，施卯鸟星。（正）
乙巳夕有设于西。（反）（《合集》11497正反）
癸卯卜，争，贞下乙其鼎。王占曰：鼎，大示，王亥亦 。[乙巳]酒，明雨，伐[既]雨，咸伐亦[雨]，施卯鸟大启，易。（《合集》11499正）

７、历法
殷商时期引用的是以太阴纪月，太阳纪年的太阳历，即阴阳合历，日期是天干地支组成的60甲子巡环记日法，时则重白天，分若干时段，晚上统称“夕”，说明商人仍遵循着古老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习俗。促进当时历法形成仍然是易经文化在起作用，因为最需要的是占卜的刻录时辰。

８、商代的疾病与医学传统方面
（1）疾病方面
①疾首
甲辰卜，出，贞王疾首，亡。（《后·下》7.12）
②疾目
贞疾目，不崇。（《零拾》20.3）
③疾耳
贞疾耳，有，（《珠》271）
④疾鼻
贞有疾自，有。（《合集》1106正）
⑤疾口
贞疾口。（《合集》13642）
⑥疾齿
壬戌卜，亘，贞有疾齿，有。（《续》5.5.4）
⑦疾舌
甲辰卜，，贞疾舌，有。（《续》5.17.3）
⑧疾言
贞有疾言，。（《合集》440正）
⑨疾胸
壬戌卜，，贞御疾胸妣癸。（《合集》13675正）
⑩疾腹
贞王疾腹，妣己。（《合集》822正）
⑾疾手
贞疾手，龙。（《合集》13677正）
⑿疾肘
……贞中子肘疾，呼田于凡。（《合集》21565）
⒀疾胫
……贞疾胫，龙。（《合集》13693）
⒁疾止
贞疾止，有。（《合集》13683）
⒂疾骨
庚戌卜，亘，贞王其疾骨。（《合集》709正）
（2）医疗方面的卜辞
①药物治疗
在商代遗址考古发掘中，发现了30多枚植物种子，经中医专家鉴定，其中有桃仁及郁李仁，这都是“用作治病的药物”。
②针刺治疗
其。
□□。（《乙》276）
③艾炙灸疗
丁卯卜，争，贞，龙。
贞，不其龙。（《丙》295，《乙》632+《乙》6412）
④按摩治疗
今日，龙。（《乙》964）
丙辰卜，，贞帚好，龙。（《甲》2040）
⑤精神疗法
庚戌卜，联耳鸣侑御于祖庚羊百，又用五十侑母……（《合集》22099）

三、易经对科学文化的影响
从以上甲骨文中不难看出，易经文化是殷商时期的主流文化。它涉及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不但有代表当时最高文化顶峰的甲骨文化，而且包括现在所谓的科学技术，诸如青铜冶炼技术、造船技术，造车技术，造箭技术，酿酒技术，琢玉技术，造农具技术，纺织技术，医疗技术，天文科学，气象预报，鱼猎技术,农业生产技术,畜牧业生产技术,建筑技术等，长期以来，人们对占卜总是贬斥为当时古代的人们愚昧无知和无奈何自然力量而作出的一种自欺欺人的迷信活动，许多甲骨学家也都将占卜视为非科学或伪科学的活动，这些观点是由于没有区分原始巫术活动与文明时期的迷信活动的不同所致。

人类文明的标志，已成共识有三：一是有文字；二是有青铜冶炼技术；三是有都城。而在安阳殷墟的考古证实，这三个要素在当时已经完全具备并且同时存在，这从安阳殷墟目前已发掘出的商代都城遗址，出土的大量青铜器、甲骨文等文物可以证明，这说明在殷商时期人类已经进入高度发达的文明时代，在这个时代的占卜活动，发挥着驱使人们去探索、发现和解决自然界的诸多现象和借助自然力量改造生存环境的功效。虽然灼烧龟甲而爆裂的兆纹与所占卜的事物并不存在必然联系，但这种活动并非是毫无价值的游戏或愚昧无知的骗术，恰恰相反，这充当了科学先哲的角色。首先，占卜的出发点是预知未来、趋吉避凶，如现代人所提的“决策”、“预测”、“可行性研究”等就是对这一优秀传统的继承。虽然仅仅靠卜兆很难达到预期的目的，但这恰恰激发了人们求知的欲望，他们通过上观天文，下察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同时他们把观察到的各种情况契刻下来，反复观察，反复契刻，反复研究，远处的要取样品回来,就近对其身进行研究，得出规律，契刻成文。就仅契刻的卜辞符号的数量而言，现在已发现有7000多个，这种发明不能不说是一个伟大创举，他们将卜辞刻在甲骨上，反复刻录验证，需要大量的文字符号，这就促进了甲骨文字的形成和发展，以至对今后钟鼎文字、篆字等的影响巨大，可以说，没有占卜、甲骨卜辞等易经文化，就没有现在的中国文化。

其次，从事占卜活动的贞人为了提高他们占卜的准确率，需要掌握大量的专业知识和自然知识，并在长期的占卜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从卜辞的内容上看，有对天气、风雨云雪的预测，日、月食的记录，已能认识木星、火星等行星，而且商代的历法非常科学合理，并掌握了农作物的播种和收割时节，田间管理等，在医学上已能诊断头病、眼病、耳病、牙病、足病、胸腔病、腹部病、骨病、妇科病等疾病，并采用药物、针刺、针灸、按摩、精神疗法，并且相当准确，类似的例子枚不胜举。这并不是说明这些贞人是先知先觉的圣人或有什么神灵相助，而是通过“上观天文、下察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等实践活动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些经验经过长期的实践和总结，已经形成了科学的雏型。如果将这一过程看作科学实验，那么占卜只是这个实验的终结。

四、结论
殷商时期的科学文化主流是易经，属于《归藏易》的范畴，仅殷商时期就有254年的历史，所遗存下来的甲骨文是当时重要的科学文化的典籍，易经对中国科学文化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1、人们围绕易经文化所从事的活动，如：“上观天文、下察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以及占卜、甲骨文的刻录等活动，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的积极意义，是中国先哲的一种重大文化活动和科学实验。
2、易经文化中占卜所产生的甲骨文，是中国较早比较成熟的文字和文章，甲骨卜辞就是殷商《归藏易》的应用记录和典籍，为《周易》形成的前奏和基础，是中国科学文化的活水源头。
3、甲骨文中记载的大量天文、地理、工业、手工业、农业、纺织业、建筑业、医疗卫生等科技的内容和知识，为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甚至影响到了世界。
４、易经推动了中医的形成和发展，现在仍然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发挥着重要的防病治病作用，这是易经文化在自然科学领域中最典型的表现。
５、易经文化促进了中国文明的形成，使中国成为世界文明发达最早的国家之一。

LOOKING AT THE INFLUENCE OF I/YI-CHING ON THE CHINESE SCIENCE AND CULTURE THROUGH ORACLE BONE INSCRIPTIONS UNEARTHED FROM YINXU OF ANYANG

Qin Wenxue
President of I/Yi-Ching Research Society of Anyang·China

Abstract：From the angle of archaeology and utilizing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Scalpulimancy, this article explains the classifying conditions of the 150 thousand pieces of oracle bones with inscriptions unearthed from Yinxu of Anyang, introduces respectively five kinds of oracle bone inscriptions, puts it forward that the main culture of the Shang Dynasty period was the culture of I/Yi-Ching from the fact that the oracle inscriptions covered 99% of the whole oracle bone inscriptions, cites in different categories oracle bone inscriptions concerning the aspects of astronomy, geography, industries, agriculture, medical servic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alyses and illustrates the forming of oracle bone inscriptions, thus proves the activities developed around I/Yi-Ching culture were important cultural activities and scientific experiments by the Chinese sages, which had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scientific culture of China. Oracle bone inscriptions were ancient codes and records of “Guicang I/Yi” of the Shang Dynasty, were the sources of flowing water of the Chinese scientific culture, which has laid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king China one of the most advanced countries of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