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基于制度创新的维度.pdf

南京财经大学学报(双月刊)年第 期(总第 期)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经济全方位开放研究”()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课题“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产业体系构建路径研究”()作者简介:李世杰()男江苏连云港人经济学博士海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国际经济崇菲菲()女湖北襄阳人通讯作者海南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际贸易理论与政策黄锦程()男海南海口人海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经济管理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 基于制度创新的维度李世杰崇菲菲黄锦程(.海南大学 经济学院海南 海口.海南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摘要:自贸试验区试点政策以其独有的制度创新基因引领要素集聚聚焦“制度创新赋能产业发展”会对区内的产业协同集聚产生影响 结合 年的地级市面板数据采用渐进式双重差分法评估了自贸试验区的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 研究发现自贸试验区的设立能够促使区内产业的协同集聚机制检验结果显示自贸试验区能通过对外开放制度创新、财政补贴制度创新、公共服务制度创新促进地区产业协同集聚税收优惠制度创新机制对地区产业协同集聚的促进作用不显著 自贸试验区促进产业协同集聚的效果对处于不同地理区位、行政等级不同的城市具有区域异质性自贸试验区对不同类型的生产性服务业同制造业的协同集聚促进效果具有行业异质性空间溢出视角下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会对相邻地区和经济水平相似地区的产业协同集聚存在先抑后扬的“”型影响关键词:自贸试验区产业协同集聚制度创新渐进式双重差分法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引言“十四五”规划和 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推动先进制造业同现代服务业进行深度融合 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以下简称为“两业”)融合的现实空间平台就是产业协同集聚 在中国转轨经济形势下政府的政策行为同制度环境会通过影响各类型经济要素在地区间的流动重塑产业空间分布格局影响区域的产业集聚特征 现阶段我国制度具备“对内改革”和“对外开放”的典型特点“对内改革”主要指破除地方保护主义及市场化改革进一步放松对某些生产性服务业不合理的产业管制促进生产性服务业要素的自由流动进而破除不利于产业平衡协同发展的政策瓶颈同体制障碍“对外开放”则意味着主动融入全球化在拓宽商品、资本、人员交流空间的同时借鉴西方先进制度助力国内经济制度演进通过“制度转型”机制影响产业的专业化、多样化集聚我国于 年至 年在 个省市推进自由贸易试验区(以下简称为“自贸试验区”)试点建设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自贸试验区本质上不仅是贸易体制改革其更深层的含义是制度型开放制度型开放强调学习借鉴国际先进规则、标准及管理体系促使国内规则制度与国际通行规则制度相衔接 自贸试李世杰崇菲菲黄锦程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验区新一轮以制度型开放为表征的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会通过促进要素的跨区流动与整合影响区域产业分工和区位选择 现阶段中国集聚经济开始出现新特征即产业集聚并非仅仅是单一产业在地理空间上不断汇聚而是相互关联产业的协同集聚 在此背景下自贸试验区以其独有的制度创新基因引领要素集聚将从制度维度上优化制造业价值链功能环节与高端生产性服务的匹配程度进而对“两业”价值链的空间耦合互动效果产生一定的影响 研究自贸试验区对地区“两业”协同集聚的影响一方面科学评估了前三批自贸试验区推进制度创新对“两业”协同集聚的实际成效总结了优秀经验另一方面将为新一轮的自贸试验区运用互动机理确立产业结构转型战略提供有益参考二、文献综述(一)自贸试验区建立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研究关于自贸试验区影响产业发展的研究大多学者以宏观视角论述了自贸试验区建设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 已有文献对自贸试验区是否有利于推动区域产业结构的优化结论并不一致、等国外学者认为自由贸易区的设立会助推世界经贸发展的失衡产生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的消极效果进一步拉大区域之间的发展差距弱化母国企业对自身的掌控权和其对经贸发展主导地位对本土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产生消极作用 认为自由贸易区以削减贸易壁垒为重要功能有利于促进要素、商品及服务在全球经济范围内的自由流动 通过助力企业从价值链低端晋升向高端促进生产结构的优化和产业升级国内学者们前期研究多使用省级层面数据以上海、天津、广东和福建四个自贸试验区为样本从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两个维度分析自贸试验区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效应实证方法主要包括双重差分法与合成控制法并深入从中间商品进口质量效应、外资专业化分工效应、进口扩大效应、金融集聚效应、创新驱动、优化资源配置、产业集聚效应多个角度研究了自贸试验区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机制 在此基础上支宇鹏等使用城市层面数据认为自贸试验区主要通过制度供给机制促进地区产业结构转型 邓慧慧等从产业技术复杂度的角度刻画产业升级认为自贸试验区在投资、贸易等领域的改革所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有利于促进产业技术水平的提高 黎绍凯和李露一发现自贸试验区在显著推动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同时以虹吸效应为代价对以往的研究做了补充 鲜有学者从产业互动的视角定量评估自贸试验区建设对“两业”协同聚聚的影响(二)“两业”协同集聚机制的研究 最早把关注点投向差异产业间的空间集聚现象并提出产业协同(共同)集聚的概念认为协同集聚现象基于产业间存在的水平关联(人才、自然资源及技术共享)和垂直关联(投入产出关系)关于“两业”协同式集聚关系的观点主要强调“两业”之间的投入产出关联生产性服务业作为制造业生产的中间投入能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两者在空间上的协同定位“两业”的协同式集聚观点不仅在封闭经济情形下得到了经验证据在开放经济的条件下亦有具体体现 陈国亮和陈建军基于中国城市的经验数据进一步证实“两业”的协同集聚在产业互动层面与产业前后向关联度、知识溢出有着密切的联系另外补充了空间距离以及制度因素对“两业”协同集聚的影响 江曼琦和席强敏补充了投入产出关系带来的“两业”协同集聚在一定条件下才成立即投入产出关联是技术密集型制造产业同科技、信息、商务类等生产性服务业协同式集聚的主要动力 另有学者基于知识外溢路径发现不同类型产业间知识溢出(外部性)中的产业互补对创新的促进作用相较于产业内知识溢出(外部性)更强 基于“两业”的技术关联“两业”间的知识溢出主要是通过制造环节同来自生产性服务业的研发环节之间的有效沟通实现的 以上主要是基于经济地理因素对“两业”协同集聚机制的研究赵伟和王春晖认为引入由制度因素所产生的以隐性贸易成本形式存在的交易费用对于解释我国开放条件下差异类产业协同式集聚的互动循环机理尤其重要 研究中国的产业集聚现象还应考量到制度环境及公共政策的内生作用而当前学界对产业协同集聚形成机制多从产业、空间维度进行考察鲜有涉及“自贸试验区”政策的制度维度 鉴于此本文的边际贡献主要有三个:第一从“两业”互动关联的视角研究自贸试验区政策对地区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为以往的研究做出进一步的补充 第二从制度维度构建自贸试验区影响“两业”协同集聚的理论机制框架为“两业”协同集聚形成机制提供制度维度的考察 第三结合自贸试验区的辐射作用目标采用空间计量分析探讨了自贸试验区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空间溢出效应三、制度背景及理论机制分析自贸试验区为产业发展指明了主攻方向 一是将发展先进制造业作为促进制造业升级的战略导向二是重点培育现代服务业即与制造业密切关联高附加值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 在此基础上自贸试验区聚焦“制度创新赋能产业发展”本文遂将自贸试验区的集成式制度创新进一步分解重点考量对外开放、公共服务、财税制度创新对产业协同集聚的作用效果(一)对外开放制度创新机制自贸试验区向“双轮驱动”的对外开放模式转型 在促进投资开放领域制度创新方面自贸试验区施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和负面清单制度重点在商贸服务、航运服务、专业服务、信息技术等现代服务业领域减少或取消对外商投资准入限制进一步扩大了生产性服务领域的开放范围自贸试验区在引入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过程中普遍存在跨企业人员的流动、业务合作以及技术转让等活动能通过技术溢出、竞争效应以及示范效应提高服务中间投入品的种类和质量通过垂直产业关联作用为制造业升级嵌入更多专业化的知识及技术生产要素进而促进生产性服务业周边地区制造业的发展更有利于形成两者的协同式集聚 另外自贸试验区加强对外资投向的政策引导亦将引导外资更多投向先进制造业领域促进高端外资制造企业集聚通过规模经济效应推动地区制造业结构升级促使其对生产性服务业的需求进一步升级与扩张为本地生产性服务企业与外资制造公司的合作拓展更大的空间从而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 综上所述提出假说 假说:自贸试验区能通过对外开放制度创新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二)财税制度创新机制一方面政府通过出台有利于人才、资金、先进设备引进的税收优惠政策对自贸试验区内企业运营亟须资金和高端人才、技术进行吸聚与调节能较好地解决生产要素的供需矛盾从而为片区先进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提供配套高端人才、技术支撑和融资支持另一方面自贸试验区降低生产性服务业、高端制造业企业所得税税率将激励先进制造、生产性服务企业入驻本地进行投资和生产直接推动所扶持产业的协同集聚 同时所得税的减免使得制造企业用于转型升级的资金增多从而产生更高端的生产性服务业需求和更强的“定向集聚”效应形成“两业”协同集聚的现象 从全国自贸试验区的整体发展来看自贸试验区产业补贴政策主要具有以下特点:一是产业补贴倾向相近 自贸试验区大多出现了对先进制造业以及信息技术服务、金融服务等生产性服务业产业的补贴倾向 二是部分自贸试验区还逐步形成“研发 制造 服务”的功能布局相关产业补贴政策主要围绕关键核心技术的研发与突破、先进制造技术的开发同时还对创新型、服务型平台建设提供相关补贴支持 政府对先进制造业及生产性服务业给予产业补贴支持的同时可借用信号效应吸引其他社会资本的投入不仅可以直接填补生产性服务企业技术研发的资金缺口同时也有助于增强制造企业购买先进设备的能力达到激励创新的效果这将推动制造业与科技中介等服务机构深入协同合作创新从而加强产业链内部制造企业和服务机构之间的技术关联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 综上所述提出假说 和假说 假说:自贸试验区能通过税收优惠制度创新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假说:自贸试验区能通过财政补贴制度创新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三)公共服务制度创新机制自贸试验区公共服务制度创新主要围绕两个层面:一是为了提升城市生活品质的公共服务供给二是建设生产性公共服务平台 自贸试验区将原由政府部门承担的职能逐渐让由专业服务机构承揽致力于推动社会化的公共服务有利于进一步提高公共服务供给效能 以上海自贸试验区为李世杰崇菲菲黄锦程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例自 年挂牌以来上海自贸试验区已建成金融服务、商务、通关等各类完善的生产性服务设施例如建立综合保税区的国际贸易结算中心、外高桥物流中心、金融租赁公司与多家中资、外资银行等自贸试验区基于产业发展需求从国内外引进一批产业升级亟需的服务机构入驻完善丰富公共服务内容不仅能为所扶持产业发展提供信息、技术和资金等支持还可以协调“两业”之间的关系营造产业协同发展的良好生态环境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 综上所述提出假说 假说:自贸试验区能通过公共服务制度创新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四)自贸试验区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空间溢出效应一方面自贸试验区以发展现代服务业为主要目标其政策导向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劳动及资本的流动方向因此自贸试验区会表现为从周围城市虹吸生产性服务业要素 对制造业而言自贸试验区的设立将促使所在城市产生集聚效应推动城市土地租金和运输成本增加此时附加值低、生产周期长或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企业将面临土地租金、商务成本和市场竞争一系列压力以追寻利润最大化为目标中低端制造业企业将自发地转移至自贸试验区周边城市形成溢出效应从而不利于周边城市的产业协同集聚 另一方面自贸试验区中心城市在强化自身生产性服务功能的同时可利用产业链上下游传导机制发掘总部 制造基地联动效应带动周围城市制造业的发展另外自贸试验区内上下游关联产业、人力资本和技术资源汇聚至一定程度时会产生知识溢出效应具备地理距离优势的邻近城市将受益于自贸试验区的辐射作用带动本地作为知识密集型产业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从而促进制造业产业链本身较为发达城市的产业协同集聚 此外同自贸试验区经济水平、城市特性相似的非试点城市对人才要素、技术及管理模式、中间品采购等有着类似的需求将利用制度创新的示范效应及自身的主动学习效应以“制度联动”引领产业的协同集聚 综上自贸试验区和其他非试点城市并非空间效应下绝对的“损失者”或“受益者”因此提出假说 假说:自贸试验区试点城市对产业协同集聚存在空间溢出效应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会对相邻地区和经济水平相似地区的产业协同集聚存在先负后正的“”型影响四、模型设定、变量及数据处理(一)模型设定衡量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两业”协同集聚的政策效应是本文的研究重点 考虑到 年 月底新冠疫情的暴发对我国产业经济造成的影响且 年 月设立的自贸试验区时间较晚本文选取国家设立前三批自贸试验区实施片区所在城市作为研究样本处理组 在本文的 个地级市样本中从 年开始截至 年底中国已先后建成 个自贸试验区共分布片区在 个城市 本文选取国家设立的前三批自贸试验区片区所在城市作为研究样本处理组其他城市作为对照组 由于自贸试验区在不同城市设立的时间不同本文借鉴刘瑞明和赵仁杰的做法采用渐进式 的方法建立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并计算自贸试验区政策的净效应具体模型设定如下:()式()中为被解释变量表示第 个城市在第 年份“两业”协同集聚水平 为设立自贸试验区的政策虚拟变量为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代表时间固定效应代表城市固定效应代表随机误差项在式()中核心估计参数 表征本文研究的政策效应的净效应系数(二)数据与指标选取本文所使用样本为中国大陆 个城市 至 年的面板数据 计算“两业”协同集聚指数本文的处理组为前三批设立自贸试验区片区的城市涉及 年设立的上海 年设立的天津、福州、厦门、广州、深圳、珠海 年设立的沈阳、大连、营口、舟山、郑州、开封、洛阳、武汉、宜昌、襄阳、重庆、成都、泸州、西安、咸阳将海口市和三亚市纳入控制组主要考虑到第四批自贸试验区城市获批于 年政策效果在短期内难以得到充分体现且 年数据所提供的变异性有限会降低整个模型的估计效率 的原始数据来源于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以及各地方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年鉴以及 数据库等也有部分数据来源于国家相关部委以及各主要城市的相关职能部门网站计算控制变量所必要的原始数据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被解释变量本文被解释变量为“两业”协同集聚指数()本文参考顾乃华的研究界定生产性服务业涵盖范畴然后参考张虎等的方法构建“两业”协同集聚指数第一步依次设定“两业”的区位熵指数如下:()/()()/(/)()其中表示城市的制造业在全国层面的区位熵表示城市的生产性服务业在全国层面的区位熵表示 城市制造业从业人数表示 城市生产性服务业从业人数与 分别为全国制造业和全国生产性服务业从业总人数为全国“两业”从业总人数第二步基于两产业的区位熵进一步构建“两业”协同集聚指数:/()().控制变量控制变量具体计算方法如下:()经济发展水平()人均的自然对数()城市创新质量()各城市发明专利授权数的自然对数()国际贸易()进出口贸易与 之比的自然对数()产业结构高级化()采取付凌晖的方法测度()信息化程度()参考袁航和朱承亮的做法用人均邮电量与人均 之比的自然对数测度上述所有变量的均值与标准差的描述性统计见表 表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变量第一批自贸试验区城市第二批自贸试验区城市第三批自贸试验区城市其他城市 年 年 年 年 年 年 年.(.).(.).(.).(.).(.).(.).(.).(.).(.).(.).(.).(.).(.).(.).(.)(.)(.).(.).(.).(.).(.).(.).(.)(.)(.).(.).(.).(.).(.).(.).(.)(.)(.).(.).(.).(.).(.).(.).(.).(.).(.).(.).(.)观测值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五、实证估计结果及其分析(一)平行趋势检验本文借鉴蒋灵多等的做法设定模型如下:()其中表示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前后各年度虚拟变量的取值范围为 结果如图 结果所示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前年份虚拟变量的影响始终在 附近波动这说明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前控制组与处理组与的趋势变化没有显著差异通过平行趋势检验(二)基准回归表 报告了自贸试验区政策效应的平均效应检验结果 在模型中加入控制变量后自贸试验区李世杰崇菲菲黄锦程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图 平行趋势检验虚拟变量的估计系数在 的水平下正向显著自贸试验区的设立能够促使区内“两业”的协同集聚(三)安慰剂检验本文分别采用随机政策实施时间以及随机抽取实验组的方法进行安慰剂检验 根据图 及图 结果安慰剂检验中的系数估计值显著异于基准回归中自贸试验区政策虚拟变量的系数估计值(.)这表明自贸试验区建设对“两业”协同集聚水平的改善作用并未受到潜在遗漏变量和非可观测因素的影响(四)稳健性检验.法 表 基准回归结果变量()().(.).(.).(.).(.).(.).(.).(.)个体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常数项.(.).(.).样本量 注:、和分别表示在、和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 值表 列()显示匹配后自贸试验区政策虚拟变量对“两业”协同集聚的系数在 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表明自贸试验区建设对“两业”协同集聚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排除其他政策的影响本文在模型中加入“一带一路”沿线城市、服务贸易创新试点城市的识别变量与冲击年份识别变量的交互项 结果如表 列()所示自贸试验区试点建设政策对“两业”协同集聚水平的促进作用依旧显著.工具变量法本文参考曹翔等的方法构建某城市是否设有国家级综合保税区的分组虚拟变量表 列()报告了使用工具变量进行二阶段回归的估计结果表明本文选取的工具变量较合理.变更政策冲击的衡量方式本文由此以自贸试验区设立第一年所受到的实际冲击月份数占全年比重重新对 赋值进行稳健性检验 结果如表 列()所示自贸试验区试点建设政策对“两业”协同集聚水平的促进作用依旧显著图 安慰剂检验(年份随机)图 安慰剂检验(处理组随机)表 稳健性检验结果变量()()排除其他政策的影响()回归()改变 衡量方式 .(.).(.).(.).(.)一带一路.(.)服务贸易创新试点.(.)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个体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样本量 第一阶段回归 .临界值:.注:、和分别表示在、和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 值六、异质性检验与机制检验(一)异质性检验.区域异质性分析不同行政级别的自贸试验区城市在制度供给力度同政策实施效果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另外位于我国东中西部不同区位城市在产业开放格局、发展基础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将造成自贸试验区制度供给对产业协同集聚的促进效果可能存在一定的差异性 据此本文从东中西部地理位置、城市行政级别划分两个层面展开区域异质性分析表 区域异质性检验变量()()()()东部城市中西部城市直辖市和省会城市非直辖市或省会城市 .(.).(.).(.).(.)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个体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样本量 注:、和分别表示在、和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 值由表 列()和列()可知东部城市对“两业”协同集聚度的促进作用小于中西部城市这可能是因为:东部自贸试验区城市凭借其较好的经济基础和原有的更加开放的产业格局城市工业化成长阶段高于中西部在本就相对完善的生产性服务产业体系的支撑下“两业”的协同发展水平较强因而自贸试验区政策带来的边际贡献相对小于中西部城市 中西部大多数城市仍处于工业化发展的中期阶段提高制造业的竞争力是当前产业发展阶段的重点中西部城市可以更有效地吸纳和利用自贸试验区政策释放的发展机遇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的集聚进而充分发挥生产性服务业带动先进制造业发展的作用促进“两业”的协同集聚 由表 列()和列()可知直辖市及省会城市的产业李世杰崇菲菲黄锦程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协同集聚促进作用更明显 原因可能是:前三批自贸试验区城市不仅包含了直辖市还包含了重要战略地位的省会城市其拥有更多制定政策和配置资源的权限在基础设施建设、人才集聚、制度创新先行试验等方面相对于非省会城市存在明显优势进而对产业协同集聚的促进作用更强 而高行政等级城市在积极保障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有效推行的同时能够对低行政级别自贸试验区城市实现上行下效示范引领作用使得低行政级别城市共享、拓展制度创新的红利推动产业的协同集聚.行业异质性分析由于生产性服务业的分行业间存在较大的差异性且当前制造业的发展阶段促使其对不同生产性服务投入需求存在差异导致自贸试验区内不同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协同集聚水平不同本文由此进行行业异质性分析表 行业异质性检验变量()()()()运输和通信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金融服务租赁和商务服务 .(.).(.).(.).(.)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个体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样本量 注:、和分别表示在、和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 值表 报告了部分细分生产性服务业行业的回归结果 其中列()报告自贸试验区政策变量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自贸试验区内制造业产品生产和流通环节对运输和通信服务的需求将进一步推动制造业与运输和通信生产性服务业的协同集聚 列()报告的回归系数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目前中国整体制造业的信息化水平还处于较低层次主要以劳动和资本投入为主制造业与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的发展不匹配导致自贸试验区对制造业同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协同集聚的促进作用不明显 列()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自贸试验区金融改革创新举措有利于吸引金融要素向自贸试验区集聚进一步降低制造企业投融资成本增强金融业与制造业之间的产业关联度进而促进金融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 列()报告了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自贸试验区加强对外资投向的政策引导促进高端外资制造企业集聚将通过需求升级强化对商务服务业的引力作用形成产业的协同集聚(二)作用机制检验根据上文的理论分析自贸试验区的制度创新将突破不利于产业平衡协同发展的相关政策瓶颈和体制障碍有利于促进产业协同集聚效应的充分释放 本文由此尝试构建如下模型:()式()中代表等一系列机制变量其中对外开放制度创新()使用对外开放度来衡量而对外开放度的主要度量指标有外贸依存度和外资依存度本文从中选其一使用外资依存度即外商直接投资总额与 比值的自然对数来测量参考崔惠玉等的方法以各地区税收收入与 比值的自然对数衡量税收优惠制度创新()的冲击在各个财政支出领域中科技投入是驱动创新发展的重要动力会影响区域内产业间知识溢出水平进而作用于产业的协同集聚由此本文选用财政科技支出占比的自然对数来衡量财政补贴制度创新()公共服务制度创新()使用各地区公共服务财政支出与财政总支出比值的自然对数进行度量表示自贸试验区设立通过制度创新机制影响产业协同集聚程度的大小其余变量与上文一致表 显示了机制检验结果从实证结果中可以看出在列()、列()、列()中均显著为正列()中交互项的系数不显著这表明自贸试验区能通过对外开放制度创新()、财政补贴制度 表 机制检验变量()()()().(.).(.).(.).(.).(.).(.).(.).(.).(.).(.).(.).(.)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个体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样本量 注:、和 分别表示在、和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 值创新()、公共服务制度创新()促进产业的协同集聚自贸试验区的税收优惠制度创新对促进产业协同集聚无显著促进效果 这可能是因为自贸试验区内较强的要素流动性将增强区内经济集聚此时企业为享受经济集聚带来的技术、成本等优势并不会因集聚租金而转移至外围地带则地方政府即使征收较高的税率也会对投资有较高的吸引力由此利用税收优惠制度吸引产业转移和集聚的有效性减弱七、空间外溢效应分析本文采用空间计量方法进一步考察自贸试验区是否存在空间外溢效应 为了选择合适的空间计量模型首先采用空间 检验是否存在随机效应其次通过 检验和 测试检验空间杜宾模型是否能转化为空间误差和空间滞后模型 最终选择构建时空双固定效应的 模型并在模型中加入核心解释变量二次项通过邻接矩阵、地理距离矩阵、经济距离矩阵检验自贸试验区设立与产业协同集聚之间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关系及空间溢出效应设定模型如下:()()()式()中大部分变量和式()一致 为城市空间权重矩阵引入地理特征和经济特征两个方面包括 邻接空间权重矩阵()、地理距离矩阵()和经济距离矩阵()增加空间滞后被解释变量 和 回归结果见表 其中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的一次项、二次项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可以显著且持续地促进产业协同集聚 在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与权重矩阵交互项回归系数中列()和列()的一次项系数显著为负、二次项系数显著为正表明自贸试验区实施会对相邻地区和经济水平相似地区的产业协同集聚存在先负后正的“”型影响 这可能是因为初期自贸试验区政策的实施存在对人才、技术资源要素及生产性服务业的虹吸效应对低端制造业的溢出效应不利李世杰崇菲菲黄锦程自贸试验区设立对产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于关联地区的产业协同集聚但后期随着区域知识溢出和产业迁移的扩散机制和示范效应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会对相邻地区或经济发展水平相似城市存在正向空间溢出效应助推关联地区的产业协同集聚表 空间计量结果变量()()().(.).(.).(.).(.).(.).(.)().(.).(.).(.)().(.).(.).(.)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 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空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样本量 注:、和分别表示在、和 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 值八、结论与政策建议本文利用 年至 年 个城市的面板数据采用渐进式双重差分方法研究了自贸试验区对“两业”协同集聚的影响效应 研究结果表明:()自贸试验区的设立显著促进了“两业”的协同集聚()自贸试验区能通过对外开放制度创新、产业补贴制度创新、公共服务制度创新促进地区产业协同集聚税收优惠制度创新机制对地区产业协同集聚的促进作用不显著()自贸试验区的建设对直辖市及省会城市的产业协同集聚促进作用相对于非省会城市更明显东部城市对“两业”协同集聚度的促进作用小于中西部城市 行业异质性分析显示自贸试验区对运输和通信服务、金融服务以及租赁和商务服务同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有显著促进作用但对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同制造业的协同集聚作用效果不显著()空间溢出视角下自贸试验区政策实施会对相邻地区和经济水平相似地区的产业协同集聚存在先负后正的“”型影响基于本文的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推进“两业”双轮驱动的开放模式转型 降低生产性服务业的准入门槛为国内企业提供高质量的生产性服务投入以市场竞争机制激励国内生产性服务业提升自身服务质量为制造业升级嵌入更多专业化的知识及技术要素推动“两业”协同高度的提升 另一方面引导外资更多投向先进制造业领域通过需求升级加强与高端生产性服务业优化匹配促进“两业”协同质量的提高()充分发挥财税制度创新的杠杆作用 在完善税收优惠制度方面要尤其注重推动科研设备进口、技术转移、高端人才引进等税收优惠政策落地加快推动税收优惠制度创新形成可复制的经验推广向全国尽量避免“税收洼地”的形成 在完善财政补贴制度方面政府可采取研发补贴的形式将对生产环节的补贴转为对生产工艺、技术等科技研发的投入再将科研成果后续转化为生产力通过加强“两业”的技术关联贯通“两业”间知识溢出渠道()加强生产性服务领域公共服务平台建设拓展完善生产性服务领域的功能为区域内传统制造企业的升级换代、高端制造企业的发展提供完善的综合服务营造产业协同发展的良好生态环境()对不同自贸试验区城市推进差异化的产业发展规划 东部沿海应积极推进高端生产性服务业的集聚为高端制造业的发展嵌入技术、知识要素 中西部地区利用其丰富的自然资源禀赋承接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发展具有优势的制造业高行政等级城市应依其资源调配优势积极保障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的先行试验及有效推行从而对低行政等级城市发挥上行下效的引领示范作用政府应加快制定促进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等较为薄弱领域的高端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优惠政策优化生产性服务产业结构培育在制造业发展中带动作用强制造业需求迫切的其他类型新兴生产性服务业()政府在部署产业协同集聚发展规划时要做到统筹兼顾既要从全局角度出发考虑区域的整体性也要结合各城市的发展特点同周边城市协调互助最大程度激发自贸试验区城市的示范效应、关联效应同技术溢出效应 参考文献:李世杰胡国柳高健.转轨期中国的产业集聚演化:理论回顾、研究进展及探索性思考.管理世界():.王猛梁昌一.中国服务业集聚的形成机制研究 基于经济地理和制度视角.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赵伟张萃.与中国制造业区域集聚:基于 个行业的实证分析.经济研究():.():.().():.:.():.聂飞.自贸区建设促进了制造业结构升级吗?.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方云龙.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促进了区域产业结构升级吗?来自沪津闽粤四大自贸区的经验证据.经济体制改革():.冯锐陈蕾刘传明.自贸区建设对产业结构高度化的影响效应研究.经济问题探索():.支宇鹏黄立群陈乔.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与地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基于中国 个城市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南方经济():.邓慧慧赵家羚赵晓坤.自由贸易试验区助推产业升级的效果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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