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进程中邢台市开发区棚户改造社区语言景观研究——以X街道某三村居为例.pdf

2023 年 6 月第 38 卷 第 2 期邢台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GTAI UNIVERSITYJun.2023Vol.38,No.2新型城镇化进程中邢台市开发区棚户改造社区语言景观研究以 X 街道某三村居为例边婷婷（山东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山东济南 250100）摘 要：以河北省邢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 X 街道某三村居语言景观为研究对象，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混合研究范式，对所获语言景观进行系统梳理和分析发现：三个村居的语言景观中官方景观占据数量优势，整体呈现“单语突显，汉语主导”的特点，景观用词具有大众化和通俗化趋向。采样区语言景观建设符合国家语言规范、注重思政建设、遵从受众设计原则，但仍旧存有表达粗疏、缺乏维护、表意不明、特色不足的问题。地方政府主体作为城市空间生产的核心力量，可通过超前谋划、全局联动、后续跟踪努力提升棚改空间话语建构能力。关键词：新型城镇化；经济技术开发区；棚户区改造；语言生活；语言景观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658（2023）02-0030-07语言景观作为城市语言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透视社会现实的“多棱镜”，不仅能够为城市提供语言信息服务网络，还在一定限度上建构了城市的精神人文空间1，并使得社会语言学的描写对象从语言使用者延伸到了语言使用的空间2。国内学者多聚焦于南方城市街区的语言景观研究3-8。事实上，除典型的大中小城市街区外，真实的社会生活还存在诸如经济开发区棚户改造区域的特殊公共空间，这一城乡过渡区正在经历着城镇化的演变，既是本土居民难以割舍的故土，又是外来务工人员临时租住场所，有别于城市或乡村语言景观实态。因此，棚户改造社区这一特殊公共区域的语言景观同样值得关注。“城镇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新型城镇化是我国内需最大的潜力所在”。9“十四五”新型城镇化实施方案强调以推动城镇化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转变城市发展方式为主线，以体制机制改革创新为根本动力，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为根本目的，深入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战略。这表明新型城镇化以提升城镇质量为主，强调以人为发展核心，全面改善人居环境。因此需要时刻关注居民生活实态，而这可以通过语言景观的研究窗口进行透视。已有学者开始关注城乡过渡区的语言景观，但多聚焦于南方地区特大城市，如广州10、上海11等。基于前人的研究基础，为改变北方棚改区语言景观的失语性表达现状，文章聚焦于北方地区中小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棚户改造区域这一特殊的社会公共空间，选取河北省邢台市开发区 X 街道某三村居为研究对象，通过收稿日期 2022-09-16基金项目 2022年山东省教育发展研究微课题：校园语言景观体系构建研究.项目编号：FH105；2022年中国外语战略研究中心“世界语言与文化研究”研究课题：韩国汉字语言景观及其汉语教学资源化研究.项目编号：WYZL2022SD0022.作者简介边婷婷（1994-），女，河北邢台人，山东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语言与文化传播.31第 2 期田野调查，系统收集了目标村居当前的语言景观，一方面为今后可能消失的城中村语言景观保存调研资料，另一方面以此管窥北方地区中小城市经济开发区棚改拆迁区的语言使用现状、特征与问题，以期进一步从学理上拓宽语言景观的研究范畴，完善语言景观研究的拼图板块，为当前棚改区语言景观设计建言献策。一、邢台市经济开发区棚户改造三村居语言景观概况邢台经济开发区（Xingtai Economic Development Area）位于河北省邢台市主城区东部，于 1992 年成立，是河北省级经济开发区，下辖 5 个镇办、79 个村居，人口总数约 16 万人。且先后被国家科技部、工信部命名为国家光伏高新技术产业化基地、国家太阳能光伏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被工信部列为京津冀产业承接重点园区，被省政府列为重点培育的实力型园区、承接京津产业转移重点开发区之一。2017 年，邢台经济开发区在河北省 150 家经济开发区综合发展水平评价考核中位列第 4 名12。其中 X 街道位于邢台市中心城区，共辖 13 个村居，是开发区的核心部分。之所以选取 A 村、B 村、C 村三个村居作为研究对象，是因为三者虽同被划定为棚户改造区，但当前分别处于三个不同的改造阶段：A 村大部分区域已被拆除，仅有少数本地居民尚未搬迁；B 村已开始拆迁，但绝大多数居民尚未搬迁；C 村拆迁工程尚未开始。三个村居均自新世纪以来开始回收耕地，逐步开展拆迁改造工程，且均毗邻城市交通干道，并在村居周围衍生临街商业店铺，进而渐趋形成一个能够满足生活基本需求的生态圈，实现自身的内循环。总体说来，三个村落的现状在共时层面上呈现了历时性的城乡转化生态，有助于最大限度地获得不同类型的语言景观。首先通过实地调研法收集语言景观语料，调研时间节点为 2022 年 8 月中下旬，调研区域为三村的全部所在区域，既涵盖毗邻村居的公共交通主干道，又包括此村居的拆迁部分平房区与老旧小区。获取语言景观样本的方法为拍照法，对所涉区域的语言景观进行穷尽式拍摄，采样原则如下：第一，剔除重复或不清晰景观，重复语言景观如每一家庭门牌，由于采用统一标牌，所以仅采集一个标牌；第二，采用个体法13，标牌无论大小，在统计时均视作一个分析单位。最终共获得语言景观样本 408 个。分析过程采取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混合研究范式。首先，对三个村居的语言景观进行了封闭式地统计和整理，以此探究棚户改造区的语言生态特征；其次，采取景观民族志的分析方法（ethnographic linguistic analysis），由于笔者自1994 年起一直居住在研究区域附近，所以有条件对其进行持续性隐匿式观察和访谈。此次调研共获取 408 个语言景观标牌，相较于南方地区的城中村14，三村居的语言景观数量整体偏低，因为语言景观本身是语言活力的一种表征15，由此可知，调研区域空间语言文字生活内容相对较少，语言活力有待于进一步提升。这也与拆迁进程息息相关，由于语言景观是生活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在调查统计中发现：因为三村居分别处于城镇化的不同发育阶段，其语言景观数量呈现较大的差异，其中，A 村已经基本完成拆迁工程，所以剩余语言景观是分布于村居党委办公楼附近的临街商业景观，原始村居的主体部分已经化为废墟，故而语言景观数量大幅度降低；B 村拆迁工程已经启动，但仅有个别居民迁走，因交通主干道穿村而建，由此将原始村居划分为两大部分，临街商业区已经发展起来，所以语言景观数量最多；C 村改造拆迁工程还未开始，临街商业区也正在发育，语言景观数量居于前两村之间。下面分别从设立主体、功能类别、语码取向、用词特征四个维度呈现三村居语言景观现状。（一）设立主体语言景观是真实的个体实践行为结果，不同设立主体均具有语言景观设计的动机，多数研究基于景观设计者对所获语料进行二分：一是由政府设立的自上而下的标牌，例如指示路牌、旅游景区标牌等；二是由私人或企业所设立的自下而上的标牌，主要为商业语言景观，例如商店店名、店家广告牌等。基于此，如表 1 所示：三村边婷婷：新型城镇化进程中邢台市开发区棚户改造社区语言景观研究32邢台学院学报第 38 卷居的共同点是官方设立的语言景观数量多于私人景观，这表明：一方面，各级政府均关注棚改区的发展状况，注意通过设立语言景观传达发展理念；另一方面，三村居的商业街仍旧处于孵化发育阶段，商业语言景观密度不高。表 1 某三村居语言景观的设立主体设立者A 村B 村C 村总和官方2614284252私人216273156总和47204157408（二）功能类别官方语言景观主要可分为以下五种子类：第一，官方机构名称牌，例如居委会所在地的标示等具有场所指向的语言景观；第二，精神文明展示牌。由下表可知，三村居此类语言景观都占据总量的最大比重，这说明基层政府比较重视此类景观的构建，注意通过对政治空间的营造，于潜移默化之中引领居民的价值观；第三，交通指示牌，用以指示交通方向，由于三村都毗邻城市重要干道，所以也存有部分的交通指示牌。第四，警示牌，如“前方施工，禁止通行”“杜绝非法自建房屋，打击私搭乱建行为”等警示语言景观，用以提示景观受众需注意的特别事项。第五，其他类信息牌。如由于当前仍旧处于疫情/后疫情时代，由此，村居内部还有一定数量的疫情防控语言景观，还有用以即时公布村居事务，以及村内部分场所的开放时间的信息等。具体数据见表 2。表 2 官方语言景观功能类别官方机构名称牌精神文明展示牌交通指示牌警示牌其他信息牌总和A 村510011026B 村101016718142C 村76743384总和22178101131252私人语言景观的子类相对较少。首先是本土或外来者从事的商铺经营所构筑的商业语言景观，涉及餐饮、汽修、美发、体彩、购物、保健、医疗、教育等满足居民日常基本生活需求的行业领域，这表明伴随着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建立，居民日常生活质量随之提升，家居环境有所改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更高程度的满足，且由于消费需求的存在，三个村落都各自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相对封闭的生态圈。除此以外，由于招商引资的政策红利，一些企业逐步入驻，这有利于实现企业与村居的良性互促，有效解决农民和外来人口再就业的社会问题。其次，原始村居建筑多是平房，建筑格局为简易四合院，院门装饰一般都采用瓷砖装饰的图文，如“鹏程万里”“幸福人家”“家和万事兴”“紫气东来”等，以此寄托居民的美好祈愿，此类私宅装饰较为统一。再次，手写涂鸦，主要由移动商贩绘制，采用手写体喷绘的形式，多带有交易招徕目的，商贩会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但是整体上数量不多。最后，租用 B 村土地建设的私立小学设置了关于邢襄名人的信息牌，虽然数量有限，但进一步丰富了景观类型。具体数据见表 3。表3 私人语言景观功能分类私人店铺标牌私人住宅涂鸦信息牌总数A 村2100021B 村5046262C 村6463073总数1351092156（三）语码取向棚改区的语言景观在语码取向上也具有显著的特征，具体组合形式见表 4。表 4 某三村居语言景观的语码组合模式A 村B 村C 村总体简体字42173135350繁体字06713英文0101简体字+繁体字0101简体字+拼音1225简体字+英文418628简体+英文+韩文0011简体+英文+拼音0303手写体0033小儿锦0033总数47204157408由表 4 统计可知：第一，由汉字简体字书写33第 2 期的语码景观占据绝对优势，这符合当代公共空间用字标准，也保证了相关信息的即时传达，有效地适应了棚户区住户的文字使用习惯；第二，除却汉字简体字外，还有繁体字用字、汉语拼音、英文、韩文、回族小儿锦的非优势语码用字，其中繁体字多用于住所装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壁画宣传等装饰性语言景观。英文多出现于警示语、卫生间或派出所等关键场所的指示景观之中。部分英文如同韩文一样也出现在个别私人店铺的招牌之中，作为装饰要素，以此突显商家自身的特色与优点。小儿锦作为回族人的自我身份标识，仅出现在回族人家的私宅建筑装饰之中，以此作为自我身份认同的显性表征，并成为住所主人社会交往的自我身份的积极显露。此外，在 C 社区还有私自创设的手写体小广告，以一种非正式的形式做服务宣传，手写体多集中于小产品的简单交易等。整体来说，相较于南方地区大城市的城中村语言景观，本文调研区域的外文语码数量偏少，这可能说明该区域的国际化、城市化程度有待提高。（四）用词特征整体上，三村居内的语言景观在用词上都尽显大众化、通俗化的社会方言特征。如三村居都在必经之道上创设了壁画形式的价值观引领景观，壁画配文都以四字及以下字数词语为主，如“和”“美”“诚信”“奉献”“富贵祥和”等，最大限度地控制了信息传播的容量，并以配图形式加大了信息传播效果。不仅如此，三村居的私人商业景观也呈现了与此类同的景观特征。由于创设者和主要受众群体为棚户区居民，所以商家店铺在命名上也追求简洁明了。赵世举指出：商铺店名一般由三部分组成，一是表明所属和个性的区别性名号；二是从业类型名称；三是商业单位的通用名称，依次可称作“属名”“业名”和“通名”16。其中，属名大多由商家自行设计，且为了吸引更多注意力，往往别出心裁，追求独特性，以有别于竞争商家，以此来吸引顾客，相较于另外两个部分，该部分的语义透明度最低，而业名是能够突显商店功能和售卖产品的命名方式，有助于在商家与顾客之间建立即时高效的空间信息传播路径。最后通名信息可有可无，非必要性内容。三个村居内都出现了大量如“服装加工”“瓷砖批发”“承接彩钢工程”“品牌女装”等直接采用业名加以命名的景观，或采用“属名+业名”的店铺命名方式，如“牛牛陶瓷”“好兄弟酒业”“巨鹿小寨田老三烧烤涮”，在命名上并未呈现争奇斗艳的创意比拼，而是令人对其经销范围和服务类型一目了然。此外，调研中仅有一处商业语言景观“有拈头成都市井火锅”包含了方言词或外地地名词。经了解，该店为全国加盟品牌店。再结合隐匿式观察，三村居的外来务工人员来源区域都较为单一，多是来自于邢台所辖县市，地域来源相对有限，这表明调研区域的推普工作卓有成效，同时邢台的经济发展程度有待于进一步提升，方可在城市化进程中吸纳更多的外来务工人员，加入到城市的建设和再生发展进程之中。二、邢台市经济开发区棚户改造空间话语优缺点分析语言景观是空间话语可视化表达的呈现。通过上述对棚改区空间话语格局的绘就，可知当前采样区语言景观建设符合国家规范、注重思政建设理念的宣传与呈现、尊崇受众设计原则，但仍旧存有表达粗疏、缺乏维护、表意不明、特色不足等问题。（一）棚改区空间表达的优点1.践行语言政策 自 2001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语言文字法实施以来，推广普通话、推行规范汉字已经成为一项国家政策。所调研的语言景观除个别私人景观使用回族文字、英文和韩文外，汉语和简体字几乎覆盖全域，这表明该区域较好地践行了我国的语言文字政策。2.注重思政建设Trumper-Hecht（2010）景观分析的三维理论模型17从实体维度、政治维度和体验维度关注语言景观的构造。其中政治维度强调主流意识形态对语言景观构建的影响表征。由上述景观语料梳理可知：三村居语言景观同时呈现着官方语言景观为主的总体分布特征，且其中精神文明建边婷婷：新型城镇化进程中邢台市开发区棚户改造社区语言景观研究34邢台学院学报第 38 卷设类内容景观比重最大，此类常见的主题内容有中国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道德风貌建设、环境保护、文明城市和文明社区建设等，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响着棚户改造区域语言景观的整体格局。这表明：市级、区级、街道办及社区居委会均注意通过语言景观这一窗口实现对物质空间的精神建构，政治因子在改造区之中具有不可忽视的活力。文化服务润人心，通过此类语言景观的构建，有助于把居民思想教育幻化于日常生活空间之中，引导大家共同营建良好家园。3.遵从受众原则三村居在官方语言景观的设计上都考虑到受众的实际水平，遵从受众设计原则，便于信息即时传播。如官方采取图文并茂的形式进行宣传和设计，均选择在人流量最大的出入村居的必经主干道上设计了图文并茂的主流价值观语言景观，以此对居民行为举止、语言使用、精神生活提供必要的价值观引领，或为其绘制美好生活愿景蓝图。而私人店铺命名也多突出自身服务或产品信息的业名，便于受众识解。（二）棚改区空间表达的不足1.表达粗疏，存有谬误被调查区域内的官方语言景观是由不同层级政府主体设立的，尤以社区居委会设立为多，可能由于制作失误或语言能力有限，景观设计存有表达粗疏的问题，甚至个别景观存在不规范的语言文字使用现象。例如，某一条幅上双引号间仍使用顿号隔开；健康生活宣传景观中，将“时常保洁”错写为“市场保洁”，“破坏公物”写作“破坏公务”；使用“奉献他人，提升自己”等有争议或不符合语法规范表达的内容；部分官方语言景观中也存在错别字，此类现象更多体现在私人的手写体语言景观之中，个别商户由于自身文化水平受限，部分笔画较多的汉字书写往往出现错误，如“德”“老”“塑料焊接”，以及部分汉字出现混淆问题，如将“租”写作“祖”。2.缺乏维护，景观脱落三村的语言景观都存在由于长期缺乏维护，语言景观脱落的问题。这不仅体现在官方景观之中，私人景观也多有发生。对于官方语言景观而言，及时地维护与更新是与时俱进的重要体现，诸如社区内都仍旧留有关于“计划生育”等过时政策的语言景观。此外，有卫生站公示牌医师去向栏陈旧肮脏，并未按照景观内容进行规范使用，这也降低了服务大众的效率。私人景观之中也存在个别字眼脱落，影响整体美观的问题。语言景观是空间建构“自我表达”的窗口，只有时常维护，定期更新，才会提升空间话语表达力。3.表意不明，自相矛盾语言景观设计存在整体性规划考量的欠缺，这主要体现为以下三种问题：第一，同一场所不同语言景观标牌内容矛盾，表意不明。如 B 村体育器材活动区存在多个“广场开放时间”提示，但不同指示牌所示时间又存有差异，最新的景观标牌显示“早6:00 晚22:00”，内容难以理解，易产生歧义，影响了信息的有效传达。再如 A 村主干街道有信息牌温馨提示“学生专用通道 禁停一切车辆”，但是此标识牌前方地面已画好停车线。自我矛盾的景观整体设计大大削减了自身效力。第二，景观设计主题混乱，如精神文明建设的系列壁画中混入以“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主题内容的单个壁画，该景观寓意含混，内容突兀。第三，景观置放与语境不符，如住宅区内部出现“文明旅游 不负美景”的景观标识，这导致景观号召力不强。此外，个别私人店铺的招牌中也存在店铺功能不明晰问题，如“春来小馆”。4.内容空洞，特色不明棚改工程牵扯多方利益，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棚改进程总是较为缓慢，且易成为社会矛盾的集中点。作为棚户改造区域的典型社区，三村居并未设置有关于拆迁改造、政策介绍等内容的语言景观，未凸显出这一特定区域自身特色，而精神文明类官方语言景观虽必不可少，但数量过多未免空洞，由此导致语言景观与居民的互动性不强。由于地方是承载了人们的经历、记忆和认同等多种情感的场所，且受安土重迁的传统观念的影响，部分居民尤其以老人为主具有恋地情结，进而易对拆迁工程持有消极态度。而相关内35第 2 期容语言景观的设置有助于消除居民顾虑、维系村民团结，有利于城镇化的推进。三、建议与展望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深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区域重大战略、主体功能区战略、新型城镇化战略，优化重大生产力布局，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和国土空间体系。由此可知，“协调”发展理念进一步明确了当前我国社会的重要矛盾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并强调紧紧围绕这个社会主要矛盾推进各项工作，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这一指引体现了新型城镇化背景下以人为核心要旨的发展理念。因此，新型城镇化是以人为核心、面向中国式现代化进程需要的城镇化，基层棚改区在实践中应凸显差异化的空间管理模式，以自身实际问题为导向，构筑有特色的空间修复模式。由于语言景观是紧紧依附于真实生活空间的空间语言，它是多元主体隐性沟通的重要窗口。由此，我们可以通过不断建构和完善棚改区语言景观体系化管理增强多元主体交流、呈现棚改特色空间。而地方各级政府作为我国城市空间最重要的“生产者”，理应成为棚改社区语言景观顶层设计与底层建设双维度完善的核心推动力。第一，超前谋划，做好棚改社区语言景观的顶层设计。新型城镇化改造并不等同于单纯的去村化“农民上楼”，拆迁行为甚至可能带来乡土文化消逝、熟人社会瓦解、社区认同崩塌等城镇化危机问题。因此，棚改区语言景观的设计应突出“过渡性”的文化价值、人际价值、情感价值增值。也即在拆迁前、拆迁中、拆迁后的持续性工程推进中，均应设置包括拆迁政策细则、拆迁工程规划、拆迁工程进展、原始村居留念、未来生活愿景、社区凝聚力建设等相关内容，既注意缓解原住民的搬迁焦虑，又可为农民工等新住民提供了解住所环境的信息窗口，由此满足住民的空间需求，构筑空间共享的改造路径。第二，全局联动，呼吁社会多元主体参与景观共建共治。因为城市化进程既应当充分考虑语言文字问题18，又需要建构具有社区自身特色的语言景观，由此需要调动社会多元主体力量，吸纳多方反馈与建议，呼吁人人共建社区、人人共享社区，通过汇聚多方智慧实现棚改社区语言景观升级。例如开展景观建设合作，基层政府主体积极整合开发商人居建设理念，挖掘社区多元人才力量，为受众群体提供景观反馈意见的渠道，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底层建设合力，实现社区景观建设多元主体同向发力。第三，后续跟踪，加强景观管理力度和维护更新意识。众所周知，棚户改造是一个历时性、渐进性的民生工程。因此棚改区语言景观建设也是一项动态化、持续性的社会工作，政府等相关主体在设立景观之后应进行即时有效地维护，坚持从景观内容到设计形式、从官方景观到私人标牌的持续性维护与更新，例如可通过基层社区干部划片管理到个人的维护模式，建构景观设置与维护于一体的长效管理机制，进而充分发挥政府空间生产和民间空间生产的持续驱动。总而言之，棚改社区应通过顶层设计指引、多元主体共治、历时景观维护三个维度努力破解在当前“一个模子”下建设、实现“千村千面”的“人化”空间景观建构，通过语言景观加强棚改空间内部的隐性沟通、情感维系、价值共享，努力满足棚改住民的空间需求，强力推进城镇化建设、发展人居环境科学、建设美好宜居环境。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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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ance”as a whole,and the landscape words have the trend of massification and popularization.The construction of language landscape in the sampling area conforms to the national language norms,pays attention to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nstruction,and complies with the principles of audience design.However,there are still some problems,such as rough expression,lack of maintenance,unclear expression and insufficient characteristics.As the core force of urban space production,local government can improve the discourse construction ability of shed reform space through advanced planning,global linkage and follow-up tracking.Key words:new urbanization;economic and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zone;reconstruction of shantytowns;language life;linguistic landsca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