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普惠金融对中国经济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研究.pdf

47学术论文Evaluation&ManagementMay.20232023年5 月Vol.21 No.2理评管价第2 期数字普惠金融对中国经济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研究李晓钟胡逸聪（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310018)【摘要】基于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事实，以我国省市自治区为研究样本，利用计量模型实证分析数字普惠金融对我国经济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研究发现，数字普惠金融显著促进我国经济包容性增长；数字普惠金融通过农村人力资本和地区研发投人对包容性增长产生促进作用效应；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具有双重门槛效应。基于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关键词】数字普惠金融；包容性增长；农村人力资本；研发投人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Financial Inclusion on EconomicInclusive Growth in ChinaLi Xiaozhong,Hu Yicong(School of Economics,Hangzhou Dianzi University,Zhejiang Hangzhou,310018)Abstract Based on the fact that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is developing rapidly,this paper takes Chinas provinces,cities andautonomous regions as the research sample.The econometric model is used to empirically analyse the impact of digital inclusivefinance on inclusive growth in China.The study finds that: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significantly contributes to inclusive economicgrowth in China.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contributes to inclusive growth through rural human capital and regional R&Dinvestment.The impac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inclusive growth has a double threshold effect.Based on the researchconclusion,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policy suggestions Key words Digital financial inclusion;Inclusive growth;Rural human capital;R&D investment引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增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党的二十大明确指出，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但是，我国经济发展仍呈现不平衡不充分，其中，收入不平衡、教育医疗差距、社会保障问题和制度创新等问题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因此，如何让更多人更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发展成果，尤其是让贫困人群普惠受益尤为重要。而包容性增长理念的提出正是为了寻求社会经济可持续增长，使得更多贫困人群享受到经济发展尤其是当前数字经济蓬勃发展所带来的红利，因而包容性增长已然成为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命题。自2 0 0 5 年联合国提出普惠金融概念以来，学术界就将普惠金融与包容性增长联系在一起。尤其是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数字技术与普惠金融高度融合，使得数字普惠金融日益成为关注热点。学界对数字普惠金融经济影响的主要研究可归纳为：其一，数字普惠金融的经济增长效应。例如，钱海章等和Liu等认为数字普惠金融能通过影响创新创业渠道促进经济增长-2，薛莹等认为金融科技能通过拓宽服务实体经济的范围、降低实体经济发展成本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3。其二，数字普惠金融的减贫效应。例如，谭燕芝等实证发现数字普惠金融能促进乡村振兴，且存在耦合协调和空间集聚特征4；尹振涛等认为金融科技通过为农民创业增收、缩小城乡收人差距提高农村家庭幸福感，助力乡村振兴5；学者们认为数字普惠金融可以增加金融可得性、发挥“数字红利”、提高农民收人、缩小城乡工资、财产及转移收人差距，从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6-7。其三，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互联网融合产业经济理论与政策研究”（17 ZDA054）。48与理评价管例如，张勋等和傅利福等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可以帮助改善家庭创业行为，实现创业机会均等化，并能提高家庭收入，通过财富、创新渠道助力包容性增长8-9 ；又如傅秋子等认为数字普惠金融能拓宽农村居民、小微企业融资渠道，缓解融资约束，促进包容性增长10。但也有学者认为数字普惠金融会提升失业概率、加大包容性增长中不平等问题-12 。综上所述，近年来，数字普惠金融的经济影响已成为学术界的研究热点，并已有一些学者开始关注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分析，为后期深入研究奠定良好基础。本文认为包容性增长是一种机会平等式增长，与以往研究相比，本文将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深入探索：其一，数字普惠金融具有普惠、便捷、高效等特点，可通过提高农村人力资本水平和促进研发投入来助力包容性增长，因此本文拟深入探讨数字普惠金融与包容性增长之间的关系；其二，构建门槛模型，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门槛效应，并探讨相应的对策建议，以期为我国政府决策提供理论依据。1理论机制分析与研究假设1.1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数字普惠金融以数字化技术改进传统金融，凭借便捷、低成本和高效率等特点，能为社会各阶层提供全面、有效的金融服务，对经济包容性增长产生深刻影响。具体来讲，一是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可以降低金融服务的门槛，提高普惠金融的触达能力，惠及广大农村群体，使原有排斥金融体系外的人群参与其中，有利于贫困群体融资能力和理财能力等改善。二是数字普惠金融凭借零边际成本的显著优势及大数据技术的高效性可降低中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降低中小微企业融资负担，从而缓解企业创新所面临融资困境问题、激发创新活力、提高地区创新水平，因此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有利于经济包容性增长。因此本文提出假设1：H1：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能显著促进中国经济包容性增长。1.2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包容性增长的机制数字普惠金融可以通过促进农村人力资本水平提升与研发投人水平提高来促进包容性增长。1.2.1农村人力资本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所催生的新技术、新模式和新业态，既可引导农村群体接触和学习到更先进和科学的技术和知识，也可引致农村居民对新技术和知识的倒逼需求，从而有利于农村人力资本水平提升。同时，通过网络众筹等数字服务可以为农村贫困地区的学生筹集教育资金，而数字平台支付也为农村贫困群体获取教育资源提供支付便利。例如，平安信托通过网络众筹平台，向社会筹集资金8.9 2 万元，为广西偏远山区的学生搭建网络远程教室；又如，2 0 2 0 年疫情期间，银行等金融机构办理农村地区数字支付业务达142.2 3亿笔，非银行等机构处理业务达46 7 0.42 亿笔，将数字支付服务嵌人到教育、医疗等多个环节。而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有助提升农村居民收入，缩小城乡收人差距，使收人分配更平等，促进包容性增长。1.2.2研发投入数字普惠金融可通过拓宽资金来源渠道和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来影响研发投人水平。一是数字普惠金融具有零边际成本优势，可降低中小微企业融资贷款成本，缓解融资约束，有利于企业资金储备和研发投入规模扩大。例如，微众银行针对小微企业上线了“微业贷”，截至2 0 2 2 年6 月，服务近2 8 0 万家小微企业，覆盖29个省（市自治区），其中对小微企业授信超10 0 万家，累计发放贷款金额超1.3万亿元，满足小微企业融资、研发、创新资金需求。二是数字普惠金融可以降低金融服务进人门槛，服务于更广泛的长尾群体。例如，2 0 2 1年温州银行推出“温信贷”，让个人工商户、小微企业等获得无风险抵押贷款，上线五个月，贷款额超10 0 亿，惠及了6.8 万户客户，使更多金融的“源头活水”流向实体企业，扩大企业资金来源。三是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由于中小微企业信息披露不完善及传统金融部门信任不足，故会产生企业研发投入不足现象。数字普惠金融可以凭借大数据分析，迅速收集中小微企业行为数据，建立可靠风险监管和征信体系，提高交易透明度，使投资者便于实时追踪和掌握创新项目情况，提升投资者对项目的投资意愿，有利于促进企业研发投人增加。而研发投入的增加有助于企业招募高新技术人才，促进人力资本积累；有助于提升地区创新创业活跃度，提升研发创新能力，促进包容性增长。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H2：数字普惠金融能通过促进农村人力资本水平提高和研发投入规模扩大，推动我国经济包容性增长水平提升。1.3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非线性影响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程度会受到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研发投入等因素的影响，1数据来源于人民政协网http:/ 0 2 1-0 9-14(0 7).3李南青.服务普惠金融高质量发展N.人民日报，2 0 2 2-12-0 3(10).4温州银行.普惠金融出实招护航小微成长路N.经济日报，2 0 2 1-12-8(0 8)49数字普惠金融对中国经济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研究经济发展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促进效应中起着重要作用。根据经济学理论，生产要素具有逐利性，会向平均利润率高的地区转移和集聚，从而扩大区域间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当发达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达到一定水平时，凭借涓滴和扩散效应，生产要素价格的不断上涨致使平均利润率下降，欠发达地区生产要素低成本优势显现，吸引发达地区生产要素流入。因此，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可以引发地区基础条件进行动态调整，从数字化基础设施、社会经济基础等角度来影响以数字化技术、社会信用体系等为核心的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体系，从而可提高数字普惠金融的商业性、增强数字普惠金融的服务效能。数字普惠金融相较于传统普惠金融对技术创新的要求更高，研发投入的提高促使创新水平提升，进而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赋能，助力包容性增长。由于研发投入规模与一个地区的创新环境、技术创新能力等高度相关。因此，当地区研发投人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时，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会显著提升，并推动先进技术与传统业务融合，助力企业提供更高品质产品和服务，惠及社会各群体。同时，技术创新水平的不断提升，有利于一个地区高技术人才等创新要素资源汇聚和创新成果溢出效应凸显，使得数字、金融等技术得到更大程度的创新与应用，从而强化数字普惠金融的服务效能。例如，重庆市政府从2 0 2 0 年开始，预计五年内新增企业研发投入1000亿元，围绕智能化、科技金融等方面激发创新活力，并扶持10 个重大项目，单项目最高给予3亿元资金支持，从而招引大量高层次人才，缓解新兴金融业、数字科技等领域关键技术运用“卡脖子”现象，提高技术利用率、生产率。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3：H3：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地区研发强度在数字普惠金融对经济包容性增长的影响中存在门槛效应。2研究设计与数据说明2.1模型构建为检验假设1，构建以下基准模型Incit=ao+ajDifit+azZit+uit(1)InCit=ao+ajIncit-1+a2Difiu+asZit+uit(2)上式中，Inc,指i省（市自治区）t年的包容性增长水平，Dif,指i省（市自治区）t年数字普惠金融水平，i代表省（市自治区），t代表年份。考虑到动态面板可避免普通面板模型可能造成内生性问题，故构建动态面板，Inca,为包容性增长水平年份滞后一年，Z,为一系列控制变量，为常数项，ai、z、,为一系列回归系数,u为误差项。为检验假设2，构建中介机制检验模型：Humit=bo+b,Difit+b,Zit+uit(3)Nveit=Co+c,Difit+c2Zit+uit(4)Incit=do+d,Humit+d,Zit+uit(5)Incit=eo+ejNveit+e2Zit+uit(6)上式中，Hum,和Nve分别为i省（市自治区）t年农村人力资本水平和地区研发投入水平，bo、Co、d o、e,为常数项，bi、b,、c i、c、d l、d、e、e,为一系列回归系数，其他字母含义同上。为检验假设3，构建以下门槛模型：分别选取经济发展水平和研发投人水平为门槛变量，设定单一门槛：InCit=o+A,DifitI(Hr)+A3Zit+8it(7)上式中，H表示门槛变量，2 为常数项，、2、入,为一系列回归系数，其中r,为门槛值，其他字母含义同上。其中，I（）为示性函数，当括号内条件满足时取值为1，反之为0。式（7）为单一门槛模型，根据实证结果，可扩展为双重门槛模型、三重门槛模型等。2.2变量选择与数据说明2.2.1被解释变量：包容性增长（Inc）包容性增长涵盖了对经济发展、机会平等以及成果共享等多个方面13-14，在构建包容性增长指标方面，学术界对包容性增长水平的测量至今尚未有统一标准，一部分学者从关注机会平等的视角研究包容性增长的社会福利U5-16，另一部分学者则从更广泛视角、涵盖机会平等、绿色发展等维度研究包容性增长水平。本文主要关注机会平等维度，认为包容性增长是一种机会平等式增长，并借鉴周小亮等及于敏等15 的思路和方法，构建了包括经济发展、收人差距和社会公平3个一级指标、9 个二级指标和16 个三级指标的包容性增长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定基极差熵权法计算出各个指标的权重并测算出各省（市自治区）包容性增长水平7。5王静，王萃.坚持高站位谋划新思路一成渝两大高新区携手共建“六个一”NJ.重庆日报，2 0 2 1-0 5-2 7(16).6经济发展包含经济产出、结构优化2 个二级指标，其中，经济产出包含人均GDP、财政收入比重2 个三级指标；结构优化包含第二产业比重、第三产业比重2 个三级指标。收入差距包含收入增加、收入分配2 个二级指标，其中，收入增加包含农村人均纯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 个三级指标；收入分配包含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1个三级指标。其中，社会公平包含就业机会公平、教育机会公平、医疗机会公平、社会保障公平和基础设施条件公平5 个二级指标，就业机会公平包含二三产业就业率、城乡登记失业率2 个三级指标；教育机会公平包含教育经费投入强度、每万人拥有教育资源2 个三级指标；医疗机会公平包含每千人口卫生技术人员数、每千人口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2 个三级指标；社会保障机会公平包含基本养老基金、基本医疗保险基金支出比重2 个三级指标；基础设施条件公平包含每万人拥有公共交通数量1个三级指标。7限于篇幅，具体指标和测度过程与结果未展示，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50与理评管价2.2.21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水平（Dif）本文采用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在2 0 2 0 年发布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来衡量各地区数字普惠金融水平，该指数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与数字支持程度来构建数字普惠指标体系。为了保证数据平稳性和削弱共线性，将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取对数作为数字普惠金融水平的代理变量。2.2.3控制变量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如下：金融发展水平（Fin）用存贷款余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通货膨胀率（Inf）用当年CPI指数的对数来衡量；固定资产投资水平（Fi x）用各省（市自治区）每年固定资产形成总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外商直接投资水平（Inv）用当年外商投资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人均受教育水平（Ed u）用平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以上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环境规制强度（Env）用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额占每千元工业增加值比重来衡量，数据来源于中国环境统计年鉴。2.2.4中介变量和门槛变量农村人力资本水平（Hum）用人力资本指数来衡量，数据来源于中国人力资本报告2 0 2 1；研发投人水平（Nve）用各地区规模以上工业R&D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来衡量，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经济发展水平（Re）用各地区人均GDP的对数来衡量，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本文变量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表1变量描述性统计变量名观测值 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Inc2700.49260.1330.27510.9553Dif2705.15130.67012.90856.0168Fin2703.16811.15181.51758.1310Inf2704.65550.24234.61126.9354Fix2700.79440.25630.21001.4796Inv2700.01960.01520.00040.0796Edu2709.17180.89277.473912.7820Env2707.15405.76912.576334.0724Nve2700.01640.01120.00410.0631Hum2704.97180.46234.12076.7511Re27010.75470.43589.681811.99393实证结果与分析3.1基基准回归考虑到在基准回归中，采用普通面板模型可能会造成内生性问题，因此本文采用动态系统GMM模型进行基准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 所示，动态系统GMM模型均通过自相关检验，且Hansen检验p值 0.1，通过工具变量联合有效假设。静态固定和动态系统GMM模型回归结果都显示Dif均在1%水平上显著促进Inc，假设H1得验证。由表2 第（2）列可知，Fin、Ed u、En v 显著为正，说明它们均能有效促进包容性增长。Inf、Fix 系数显著为负，说明通货膨胀率、固定资产投资水平提高会抑制包容性增长，这可能因为通货膨胀会拉大收人差距，而固定资产投资过度会出现如房地产泡沫等问题，从而抑制经济包容性增长。Inv系数为负不显著，这可能因为外商投资在拉动地区经济增长、促进地区技术进步等过程中，可能会引发产业结构失衡、环境污染等问题，从而使正向促进效应尚未显现。表2 基准回归结果(1)（2）变量静态FE系统GMMDif0.0643*(0.0075)0.0352*(0.0064)Fin0.0574*(0.0137)0.0238*(0.0029)Inf0.0141*(0.0046)0.0070*(0.0013)Fix-0.0522*(0.0197)-0.0566*(0.0000)Inv-0.4078(0.4680)0.1498(0.1562)Edu0.1017*(0.0212)0.0066(0.0040)Env0.0068*(0.0015)0.0036*(0.0007)L.Y0.7176*(0.0222)Cons-0.8913*(0.1693)-0.1050*(0.0305)R0.68固定效应YESF值104.43Wald值15822.01AR(1)检验0.0010AR(2)检验0.4196Hansen 检验0.9975观测数270240注：静态FE括号中数字为稳健标准误；系统GMM括号内为标准误，AR、H a n s e n 检验显示的为p值；*、*、*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下同。8计算方式为将学制年数视为受教育年数，受教育人口只要进入某一教育等级，就以完成这一教育等级所需年数作为已经接受教育的年数，平均受教育年限=小学学历人数*6+初中学历人数*9+高中学历人数*12+中职教育人数*12+大学专科学历人数*15+大学本科学历人数*16+研究生学历人数*19）/6 岁以上人口总数。9为进一步保证实证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采用工具变量法、缩尾回归、剔除省份和分位数回归法进行内生稳健性检验，最终证实结论具有稳健性，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51数字普惠金融对口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研究3.2机制检验为进一步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对经济包容性增长的作用机制，参考詹新宇等（2 0 2 0）的做法18，先是探究数字普惠金融对中介变量是否存在显著性影响，然后将中介变量与包容性增长进行回归，来进一步完善机制传导链条。由表3第1、2 列可知，Dif能显著提升Hum和Nve。由表3第3、4列可知，Hum和Nve能显著促进Inc提升。具体而言，农村人力水平的提升有助于增加农民收人，是缩小城乡收人差距、助力包容性增长的有效路径；研发投人水平的提高有利于提升地区创新创业活跃度、提高投人生产要素的质量，有助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促进包容性增长。因此，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可以通过农村人力资本水平、研发投入水平路径助力包容性增长，假设H2得到证实。表3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包容性增长的机制检验(1)(2)(3)(4)变量HumNveIncInc0.14520.0009Dif(0.0132)(0.0004)0.3320*Hum(0.0337)16.8745Nve(2.9994)3.2362-0.0060*-2.1020*-1.2058Cons(0.3947)(0.0070)(0.2309)(0.1952)R0.260.720.580.55F45.188.2682.0496.74控制变量YesYesYesYes固定效应YesYesYesYes观测值270270270270注：括号中数字为稳健标准误。3.3门槛效应检验在基准回归中我们已经证实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线性影响，为了进一步研究两者之间非线性影响，本文构建门槛模型，通过选取Re和Nve来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影响的分界点，门槛回归检验表和回归结果如表4和表5 所示。当以Re作为门槛变量时，单门槛检验p值在10%水平显著，因此扩展为双门槛模型，双门槛检验在1%显著，但三重门槛不显著，门槛值分别为10.8 0 6 5 和11.2 47 8。这说明当Re10.8065，即人均GDP49340.5元时，Dif对Inc存在显著正向促进作用，作用系数为0.0 49 3；当10.8065Re11.2478，即49 340.5 11.2478，即人均GDP76711.0元时，Dif对Inc正向作用系数为0.0 7 35，因此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包容性增长水平的促进作用越强。具体来讲，如表6 所示，在2 0 11年，有2 4个地区未跨越第一门槛值，仅有北京、天津等6 个省（市自治区）跨越，而其中只有北京和上海跨越了第二门槛值；在2 0 19 年，只有河北、山西等8 个省（市自治区）未跨越第一门槛值，有14个省（市自治区）位于第一门槛值和第二门槛值之间，而北京、天津、上海等8 个省（市自治区）跨越了第二门槛值。当以Nve作为门槛变量时，单门槛和双重门槛分别在5%和1%水平显著，三重门槛不显著，门槛值分别为0.0123和0.0 2 41。当Nve0.0123时，Dif对Inc的作用系数为0.0 5 5 1；当0.0 12 30.0241时，Dif对Inc的作用系数为0.0822，且均在1%水平下显著，这说明地区研发投入水平越高，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地区包容性增长作用更强。具体来看，在2 0 11年，有16 个地区未跨越第一门槛值，而有11个地区介于第一门槛值和第二门槛值之间，仅有北京、天津、上海3个省（市自治区）跨越第二门槛值；在2 0 19 年，只有山西、内蒙古等9 个省（市自治区）未跨越第一门槛值，有15 个省（市自治区）位于第一门槛值和第二门槛值之间，而北京、天津等6 个省（市自治区）跨越了第二门槛值。以上检验结果证实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具有门槛效应，假设H3得到验证。4结论与建议本文以我国30 个省（市自治区）为研究样本，构建了包容性增长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并测度了全国30 个省（市自治区）2 0 11-2 0 19 年的包容性增长水平，借助计量模型，分析了数字普惠金融对包容性增长的影响。实证发现，（1）数字普惠金融对经济包容性增长具有促进作用效应。（2）从影响机制来看，数字普惠金融通过促进农村人力资本水平和地区研发投人水平提升，推动经济包容性增长水平提高。（3）从门槛效应来看，以Re为门槛变量时，当人均GDP49340.5元时，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对包容性增长水平作用系数为0.0493；当49 340.5 76711.0元时，作用系数提高为0.0 7 35。以Nve为门槛变量时，当Nve0.0123时，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对包容性增长水平的作用系数为0.0551；当0.0 12 30.0241时，作用系数提高为0.0 8 2 2。10根据豪斯曼检验结果，本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中介机制检验11限于篇幅，此处省略了具体省份分布表，如有需要可向作者索取。52与理评管价表4门槛回归检验表门槛变量模型F值P值10%临界值5%临界值1%临界值BS次数单一门槛45.840.070043.319348.689859.5001300Re双重门槛60.080.000029.496435.283244.4847300三重门槛59.000.9667145.0421163.4053195.7280300单一门槛38.160.020027.237731.380844.2320300Nve双重门槛30.750.006720.037722.621027.8037300三重门槛14.600.903349.553255.341771.3121300门槛变量门槛值估计值95%置信区间下界95%置信区间上界第一个门槛值10.806510.796810.8114Re第二个门槛值11.247811.226811.2694第一个门槛值0.01230.01210.0126Nve第二个门槛值0.02410.02280.0243表5门槛回归结果门槛回归变量门槛变量为Re门槛变量为NveDif(Rerl)0.0493*(0.0061)Dif(rlr2)0.0735*5*（(0.0072)Dif(Nverl)0.0551*（0.0 0 6 0)Dif(rlr2)0.0822*(0.0084)Cons-0.6871*(0.1859)0.7676*(0.1670)R20.720.68F值208.55144.82控制变量YesYes固定效应YesYes观测数270270注：括号中数字为稳健标准误。表6按门槛值划分的省（市自治区）数（2 0 11、2 0 15 和2 0 19）10.8065ReReNve0.0123年份Re10.806511.24780.01230.02410.024111.247820112442161132015198315105201981489156基于上述实证结果，提出以下政策建议，（1）加快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要因地制宜，针对较落后的地区，政府应加大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并通过宣传、教育等方式提升长尾群体对于数字普惠金融的认知，弥合数字鸿沟，加快数字普惠金融水平提高；而对发展领先的地区，则要进一步提升数字普惠金融服务效率与水平，从而使数字普惠金融更有效地促进经济包容性增长。（2）深化以市场化为导向的体制机制改革，引导企业进一步加大研发投入力度。国家应进一步加大各地区市场化改革力度，营造良好的营商服务环境，激发金融市场上创新主体创新创业的积极性。政府应扶持企业建立创新孵化中心、研究中心，按研发投人强度实施阶梯式补贴、税收优惠政策等，引导企业加大研发投人，强化研发投人为创新创业靶向性输血，培育稳定、有创造力的创新创业主体。（3）完善数字普惠金融监管体系。政府应加强对数字普惠金融相关领域的监管力度，加快监管规则体系的建设，缓解数字普惠金融增长过程中所带来的道德风险、信息不对称以及风险叠加等一系列问题，实现数字惠普金融良性发展。参考文献1钱海章,陶云清,曹松威,等.中国数字金融增长与经济增长的理论与实证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2 0,37(6):2 6-46.2 Yang L,Lin L,Weilong W,et al.Can Digital Financial InclusionPromote Chinas Economic Growth?JJ.International Review ofFinancial Analysis,2021,78(06):1-13.3薛莹,胡坚.金融科技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理论逻辑、实践基础与路径选择J.改革,2 0 2 0(0 3):5 3-6 2.4宋晓玲.数字普惠金融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实证检验J.财经科学,2 0 17(0 6):14-2 5.5尹振涛,李俊成,杨璐.金融科技发展能提高农村家庭幸福感吗？一一基于幸福经济学的研究视角.中国农村经济，2021(08):63-79.6 Naishu Y,Yanzhe W.Can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Narrow theChinese Urban-Rural Income Gap?The Perspective of TheRegional Urban-Rural Income StructureJ.Sustainability,2021,13(11):118.7谭燕芝,李云仲,叶程芳.省域数字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评价及其耦合协同分析J.经济地理,2 0 2 1,41(12):18 7-19 5+2 2 2.8张勋,万广华,张佳佳,等.数字经济、普惠金融与包容性增长J.经济研究,2 0 19,5 4(0 8):7 1-8 6.9傅利福,厉佳妮,方霞,等.数字普惠金融促进包容性增长的机理及有效性检验J.统计研究,2 0 2 1,38(10):6 2-7 5.10傅秋子,黄益平.数字金融对农村金融需求的异质性影响一来自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证据.金融研究,2 0 18(11):6 8-8 4.11何宗樾,张勋,万广华.数字金融、数字鸿沟与多维贫困.统计研究,2 0 2 0,37(10):7 9-8 9.53(上转第46 页）数字普惠金融对中国经济包容性增长的影响研究12王修华,赵亚雄.数字金融发展是否存在马太效应？一贫困户与非贫困户的经验比较J,金融研究,2 0 2 0(0 7):114-133.13 Ali I,Zhuang J.Inclusive Growth toward a Prosperous Asia:Policy ImplicationsJ.Asian Development Bank,2007(97):1-20.14 蔡荣鑫.“包容性增长”理念的形成及其政策内涵,经济学家,2 0 0 9(0 1):10 2-10 4.15 于敏,王小林.中国经济的包容性增长:测量与评价,经济评论,2 0 12(0 3):30-38.16 徐强,陶侃.基于广义Bonferroni曲线的中国包容性增长测度及其影响因素分析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17,34(12):9 3-109.17 周小亮,吴武林.中国包容性绿色增长的测度及分析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18,35(0 8):3-2 0.竞争的创新文化氛围，同时构建高校创新人才培养的新型评价体系，通过基础创新引领带动应用创新，通过体制机制改革祛除“泡沫”和浮躁心理2 1。高等教育要适应数字化时代的发展需要，培养高素质的创新人才，就需要不断探索多样化的人才培养体系。高等学校要真正承担起培养创新人才的使命，释放高等教育的创新活力。参考文献1杨翠丽，韩红桂，乔俊飞等.人工智能时代高等教育变革及挑战 教育教学论坛，2 0 2 0(2 4):342-345.2张波，方祖华，叶宏.新工科人工智能教育型人才培养模式研究一一以上海师范大学“人工智能+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为例.现代教育技术,2 0 19,2 9(0 8):113-119.3赵智兴，段鑫星.人工智能时代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依据、困境与路径.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9,40(02):213-219.4金保华，朱伊讷.地方高水平大学融人区域创新体系的价值分析与路径选择J.黑龙江高教研究,2 0 2 0,38(0 3):5 7-6 1.5朱燕祥，王勇军.人工智能时代背景下高等教育面临的挑战与变革J.教育教学论坛,2 0 2 0(13):10 1-10 3.6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人民日报，2 0 2 0-10-14.7新华社.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J.云南教育(视界时政版),2 0 2 0(11):2 4-2 8.8周洪宇.指导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的纲领性文件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解读J.红旗文稿，2020(22):8-12.9新华社.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 .西藏教育，2020(10):4-7.10邱丹萍.新工科教育体系下的课程过程性评价与多元考核机制研究J.创新创业理论研究与实践，2 0 2 2,5(2 3):17 3-17 5.18詹新宇,刘文彬.中国式财政分权与地方经济增长目标管理一一来自省、市政府工作报告的经验证据 管理世界,2 0 2 0,36(0 3):2 3-39+7 7.作者简介李晓钟，女，（19 6 4-），江苏无锡人，浙江大学经济学博士、管理学博士后，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研究方向：数字经济与国际贸易。胡逸聪，男，（19 9 9-），浙江杭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字经济与国际贸易。11文燕.新时代英语测评新要求对大学英语教师测评素养提升的启示J.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 0 2 2(0 2):7 2-7 5.12侯晓蕾.论工业4.0 时代高职院校课程评价的原则.科学咨询（科技.管理），2 0 2 1(12):16 3-16 5.13彭宇文，彭学琴.以供给侧改革思维优化新课标实施背景下的教育评价J.湖北教育（教育教学）,2 0 2 2(6):11-13.14韩玉梅，严文蕃，蒋丹.探索增值评价的中国路向：基于美国实践经验的批判性分析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 0 2 3,41(0 2):6 3-8 0.15王勇.我国将构建政府、学校、社会等多元参与的教育评价体系J.公益时报，2 0 2 0-10-2 0.16郦解放，陈衍泰，池仁勇.高校科技人才评价：组织场域视角的治理路径J.中国高校科技,2 0 2 3(Z1)31-36.17王娟，颜景佐.终身学习理念下远程网络教育考试模式探析J.山东开放大学学报,2 0 2 2(0 4):2 0-2 4.18刘思彤，薛鹏“学思互融”式学风建设体系改革的要点J.教育教学论坛,2 0 2 1(0 9):6 3-6 6.19刘进，吕文晶.人工智能创新与中国高等教育应对(下).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 0 19(0 2):6 2-7 2.20王海莹.教育现代化语境下高校创新人才培养的困局与破解J.天津市教科院学报,2 0 2 0(0 6):5-10.21周浩波.地方高等教育：新时期推进高等教育现代化的重点与关键J.中国高教研究,2 0 19(11):34-40.作者简介朱娅妮，女，（19 8 0-），湖北襄阳人，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教学质量监测与评估中心副研究员，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和评价研究。余玉龙，男，（19 7 7-），湖北麻城人，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图书馆副研究员，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和科技情报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