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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肝病蔓延甚广

康健的肝脏对于健康极关重要，而且可能是抗癌的主要防卫器官。但生肝病，包括时常致命的肝硬变症(cirrhois)的人，正在迅速增加，甚至儿童也生这类的病。肝病一度只限于长期酗酒的人，但目前在社交饮宴场合喝酒、体重过量、受毒品或是化学剂摧害和饮食不适的人当中，已经是个很普遍的病症。

一些医生认为各种软性（不含酒精）饮料消耗量过于庞大---单是一种牌子的每天销量已经高达六千万瓶---是主要的病因之一。任何有毒物质都能损害肝脏。既然我们每天吃喝的时候，都要同时吃下二氯二苯三氯乙烷(DDT)和其他杀虫剂与及改变食物的色、香、味等的附加剂或防腐剂，有时连化学肥料里的硝酸盐和去污剂所沾染的食水，也吞入肚里，则每个人的肝脏很可能都受到轻重不同的伤害。因此，目前良好营养的固定目标，必须是预防这类的损伤。

肝的各种机能

肝脏位于胃上面的横膈下方，是人体里最大型的器官；肝脏内部在一个人一生的每一秒钟里，都不断地发生数以千计的各种化学反应作用。肝脏健强的时候，能使无用的各种荷尔蒙失效，合成很多加强各种组织所需的氨基酸，而在需要精力或是吃得过饱的时候，把蛋白质分解成糖和脂肪。肝也能生产卵磷脂、胆固醇、胆汁、以及对于排除组织废料非常重要的血白蛋白，对于血凝固极关重要的凝血酶原(prothrombin)，以及数不清的各种酵素和辅酶。它把糖变成体内淀粉（也就是糖原）存储起来，必要时再把它恢复原形又变成糖；它也存储铁、铜、一些很少量的其他矿物质、维生素A及或多或少的维生素D、E、K以及各种的维生素B。一个健全的肝脏能摧毁组胺这一类的有毒物质，还能化解药毒、各种毒物、化学剂和细菌性感染的一切毒素。肝脏有损伤，就会阻扰这些机能和很多其他的机能。

肝脏受了轻伤就会引起含糊不明的症状。例如各种消化障碍、精力亏乏、以及不能化解有害物质的毒性；可虑的是肝脏的损伤在转趋严重之前，就不能查出。举例说，上星期一下午，一位很熟的朋友进了医院，他年纪不大，也不是贪杯的酒徒，星期三夜里就死了，医生断定他得了严重的肝硬变症，显然是死者在一家电池制造厂工作的时候，中了铅毒。过去一年里，他虽然已感到疲倦乏力，但死前不久的一次身体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毛病。他在死前两天觉得自己有病，胃有点“胀”，略见黄疸的症象。

一项医学研究对于肝脏机能的各种试验和活组织检查，显示一组显然没有肝脏损伤的人会有肝细胞变性（degeneration），大量脂肪渗入肝脏，极多斑疤组织以及其他的不正常现象。这类人的肝脏，可能扩大，而他们认为只是腰部肥胖；如果感到痛楚，他们往往认为是消化不良。早在查出真的肝脏损伤之前，各种酵素和辅酶已经减少到躯体无法利用一切食物的程度。

肝脏不能合成各种酵素来钝化不同的荷尔蒙，过多的荷尔蒙就会积存在躯体里，造成各种讨厌的症状。举例说，不能抑制用来控制小便生产的反利尿荷尔蒙，就会引起组织积水的症状。胰岛素酶(insulinese)过少能使血里的胰岛素过多，因而血糖量经常很低。这种情形就是胰岛素过多症或是低血糖症，虽然可以很容易用适当的饮食预防和治愈，可是近年来已经成为很普遍的病症。

出现毒性甲状腺

每逢各种酵素的产量不足以抑制甲状腺荷尔蒙时，就出现所谓毒性甲状腺（甲状腺机能亢进）情形，于是聚积起来的荷尔蒙驱使细胞跑得飞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像把一部改造的加速跑车开足马力一般。这种情形极像人体缺乏镁所常引起的严重体况紧张，亟需非常适当的饮食。如果吃下极大量的钙、镁、碘、维生素A、E和所有的维生素B，这种症状往往可以康复。事实证明每天服下二至六毫克的碘，更能增加治疗效力。

一个受伤的肝脏，如果任雌性荷尔蒙堆积后，男人的胸部有时会扩大肿胀。我所见过的这类情形非常之多，这些人都是日常吃极菲薄饮食的大学生。一个羞怯而埋头书堆的法律系学生对我说，他一直没有时间结交女友，但是他对于这种暗示男性本能衰退的现象，大感恐慌，于是赶紧在三星期之后结婚，不久老婆就大腹便便地怀了孕。另一位神学系学生因为医生问他是否同性恋患者，而深感震惊；胸部的肿大在饮食编排适当之后，在几星期里，就会消退。给雌鼠吃蛋白质和各种维生素B含量不足的饮食，曾经产生不能抑制男性荷尔蒙的现象。就我所知，专家还不曾研究过女人是否也是如此。但是女人面部和唇上所生的毛发过多，可能和肝脏受伤有关。

动物的饮食缺乏维生素B1、B2、菸酸、泛酸、氨基酸，尤其是胆碱、维生素C和E、以及各种含有硫黄的氨基酸，就会造成酵素合成过少，引起各种荷尔蒙堆积的现象。饮食里加了上述各种滋养素，就能预防或是治愈这类损伤。使用维生素---大概每天十万单位---曾经有效地治愈人类的胸部肿胀和抑制过多的甲状腺荷尔蒙。

遇到任何食物不能有效地利用或是各种荷尔蒙似乎过多的情形，都应该考虑到病因可能是肝脏受伤，因而应针对症状加以改善饮食。

不幸的是许多人的日常饮食正是造成动物肝脏损伤的那一种。给老鼠吃含有大量精细碳水化合物和各种饱和脂肪、或是镁的份量稍感不足的饮食，肝脏的一大部份就长出疤痕组织。如果饮食里的钙量很低，磷的含量很高，而蛋白质或是各种含有硫的氨基酸、胱氨酸和蛋氨酸供应又不足，那么损伤更烈。但是蛋白质含量很低的饮食，如果加了大量的维生素E，肝上就不会形成任何斑痕组织。维生素E也能防止由各种工业用化学药品造成的试验性肝脏损伤。

蛋白质与维生素E

长期给老鼠吃蛋白质和维生素E两缺的饮食，鼠身上很大部份的细胞就要死去，大多数肝组织受到彻底的破坏，而且发生剧烈出血现象；结果受损伤的地方遍布疤痕。这种饮食里的饱和脂肪越多，损伤就越大。不过如果把大量维生素E和各种含硫的氨基酸加到这种双重缺乏的饮食里，仍旧可以绝对地防止这类损伤。单是加上酵母，就已经可以防止肝脏受到严重的创伤。

缺乏维生素C能引起动物肝脏严重的变性，因而不能合成这种维生素。这些缺乏维生素C动物的肝，会剧烈地发炎和被脂肪渗入，同时很多地方会出血，结果得不到氧和食物供应的细胞都死掉了。把药物、化学药品和其他外来或是有毒物质注射到这些动物躯体时，肝脏的损害迅即发生，而且极快地恶化。但是这些动物如果吃下大量维生素C，他们的肝就得到妥善的保护，即使是含有剧毒的物质，也不能造成损害。维生素A和胆碱（cholin）也能保护肝脏不受毒性药物和化学药品的侵害。

老鼠如果缺乏胆碱，在几小时之内，脂肪就开始在肝细胞里聚积，不久这些细胞就发炎、肿大和充满脂肪，因而截断了血液和淋巴的流动。细胞里的脂肪逐渐增加到很多细胞都爆裂了之后，溢出的脂肪合并成一些油滩，不断渗透到血液和胆汁里，如果给老鼠吃的不是各种素油而是饱和脂汁，情形就恶劣。除非饮食里加了胆卤，疤痕就要顶替大多数的肝组织，这种情形跟人类肝硬变症差不多，对于动物和人类都是绝症。但是如果及时吃下胆碱，肝脏就能转趋健强。即使没有胆碱，大量的维生素E或是各种含硫的氨基酸也能有效地延长病者的生命。在这些滋养素之中，维生素E是最为重要的一种。

如果饮食所含的热量适当，而且蛋白质和维生素E的含量很高，即使没有胆碱，肝脏也能得到周密的保护。在这种情形之下，氨基酸蛋氨酸能代这种维生素效劳。如果饮食所含的热量很低，必须用蛋白质来生产精力，或是蛋白质的需要非常之高，肝脏就得不到任何庇护。如果饮食同时缺乏蛋白质和胆碱，严重的肝硬变症就会迅速发生。很多医学研究确信动物和人类的肝脏损害进展情形，全是从发炎和肿到脂肪的变性，然后到肝硬变症，如果不死的话，就形成肝癌。

惊人的再生力量

幸而肝脏本身有一股惊人的再生力量。如果饮食适当而把一双老鼠的肝割去三分之二，在三星期之内整个器官又能长得和原来一样。即使在切断之前造成试验性的肝硬变症，只要一切主要的滋养素供应无缺，再生作用也会迅速开始。事实上，观察肝脏再生的速度是一种判定各滋养素的治疗价值的方法。完全的蛋白质、维生素C、各种维生素B，特别是胆碱和维生素E含量很高的饮食，能加速肝脏的再生。

肝脏受伤的人与动物甚至已经得了肝硬变症，只要着意改善饮食，就能迅速痊愈。专家把一百零两个多吃精细的碳水化合物而非常缺乏蛋白质的人作研究对象，发现他们脂肪过多的肝，确曾引起轻微以至剧烈的腹痛，同时肝脏扩大，一碰就痛。每周的活组织检查和多种的试验显示，把这些人的饮食所含蛋白质类增高，再加服胆碱、蛋氨酸(methionine)和维生素B12之后，即使是症状最严重的人，也在六星期之内告痊。病人吃了作为胆碱来源的卵磷脂，康复的速度通常还比吃这种维生素快许多，因为某些肠细菌有时会破坏胆碱。

专家悉心研究六十八个严重肝硬变症患者的结果，发现蛋白质含量很高的饮食，再加每餐服下一粒多种维生素丸和两汤匙酵母，能使这些病人（包括病状十分沉重的几个）迅速康复。另一组肝硬变症患者改吃适当饮食以后几个月，正常的组织就取代了最严重的疤痕；而且只要病人继续吃这类饮食，肝脏损害就不会复发。

如果只给肝硬变症患者每天服下胆碱和蛋氨酸各十克而不改善他们的日常饮食，几个月后的组织检查仍然显出大片的死细胞和大范围的疤痕。如果病人谨慎地只吃完全适当的饮食，肝硬变症就能明显地好转；然而如果不立即采取上述各种步骤，症状就要演变到不可救药的阶段。

含有大量蛋白质和维生素C的饮食，曾经治愈各种工业毒物诸如苯精（bezene）、硝基苯(nitrobezene)、含铅的汽油，以及各种碳化氢(hydrocarbons)所造成的肝脏损伤。这两种滋养素供应不足时，上述各种化学制品就会造成最重大的损伤。利用蛋白质含量很高的饮食作为一种预防措施，也会发生减轻很多毒素的效力。用适当的饮食调理吸入四氯化碳(carbon
tetrachloride)所引起的肝脏创伤，也同样有效。一般人对药毒所造成的损伤都不加治疗；虽然病人可能停服这类药物，一切对再造肝脏有助的滋养素亟应同时增加。

肝病患者血液里所含的维生素E通常是非常之少，但我始终不曾看到一份记载医生给这类病人吃维生素E的医疗报告。我们发现一般医生给肝硬变症病人所吃的每日饮食里，只17毫克的维生素E；而肝硬变症病人死后的尸体剖验发现一些棕褐色素沉积，这是死者极度缺乏维生素E的特征。在肝硬变症发作期间，肝脏变成遍体斑痕，结果血液循环的时候，能减低氧的需要量，因而许多细胞不至死去。

每逢躯体接触有毒物质的时候，无论是用杀虫剂喷洒花圃、接受药疗、或是用各种工业毒物工作，胆碱、维生素C和E、以及蛋白质、特别是各种含硫的氨基酸等的服量，必须立即增加。最容易得肝硬变症的酒徒，在清醒时应该尽力获得这些滋养素。

严重肝脏损伤的一些特别症候

肝病期间，大量的液体时常聚积在腹腔里，这种情形，就是所谓腹水(ascrites)。这一来肝就受伤，用来控制小便（制尿）的荷尔蒙所必需的酵素，就不能由肝制造，同时，小便量也太少。如果腹水患者每餐吃下两肠匙酵母，症状就能迅速痊愈。我看过一些腹水病人，积水的速度快到时常要用管子通到肚子里去排除液体，而且，这种情形已经继续了几个月；然而在饮食编排适当之后，症状在几天之内就消失了。

肝脏受伤的严重体况紧张延长到了生腹水症状的时候，小便里的钠很快丧失净尽；接着医生时常推荐的戒盐饮食经常引起四肢无力，肌肉痉挛，疲乏和低血压。其实，大多数的这类病人应该吃咸的食物而不应戒盐。如果体内保留的盐过多，所有的组织会均匀地收容水份。因而液体不会聚在一个局部的地区。

严重肝脏损伤发生期间，正是病人需要大量蛋白质的时候，因为大量的氨基酸在这时候从小便排出。同时，因为病人血液里积存的一些氨(ammonia)含有毒性，医生又不能给他们蛋白质含量很高的饮食。这些氨是体内蛋白质衰退败坏所产生的，而肝病的体况紧张更使它的生产加速，同时肠里那些依赖不曾消化的蛋白质为生的细菌也会放出氨。在正常情形之下，如果维生素B12和镁充足，各种酵素会把躯体里的氨变成无害的尿素(urea)；但是，只要两者缺一，氨就会聚积起来。反体况紧张的饮食能防止体内蛋白质不必要地败坏，所以病人吃了这种饮食，氨就会显著地减少。只要常吃酸乳酪或酸牛奶、消化性酵素、卵磷脂、盐酸和数量较少而顿数较多的饮食，就能制止未消化的蛋白质制造氨。

病毒或细菌感染、或各种有毒物质（包括各种药物、化学药品和杀虫剂）都能引起肝脏发炎，也就是肝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肝炎是一个严重问题。在一些战区，医生认为病因是人体和当时新发明的二氯二苯三氯乙烷（DDT）接触过多。据说，目前病毒性的肝炎患者日增，而且时常是肝硬化的后果，生这种病的儿童特别多。随着工业和家庭使用药物和化学药品的增加，中毒性肝炎患者也同样增多。

肝炎时常和黄疸病（jaundice）同时发作，病人的肝时常损坏到发生脂肪变性，甚至于肝硬化的程度。如果症状是急性的，血液里过多的氨往往成为一个麻烦的问题。因此肝炎患者的饮食必须仔细编排，希望食物能化解一切有毒物质，如果是感染性的肝炎，就要用饮食尽速增加身体的抵抗力，藉以防止黄疸病和氨的形成。这类病人亟需蛋白质，但是，脂肪含量很高的饮食如果不另加胆碱，他们就会发生肝脏脂肪过多的症状。肝炎患者如果每3、4小时得到1000-2000毫克的维生素C，有时在一天之内，症状就能“戏剧化地好转”，而肝脏的组织检查显示病人正在迅速康复。这些病人服维生素C之前，已经病了几个星期，症状毫无起色。

黄疸病总在肝炎发作了1—3个星期之后出现。如果病人接连几天、日夜不停地把大量的胆碱或卵磷脂、维生素C和E、和体况紧张的药剂连同加了维生素D和很多鸡蛋或蛋黄的牛奶以及各种不加水的浓缩果汁一起吃下，通常就能避免生黄疸病。为了不使病人多吃生厌，加了素油、卵磷脂、奶粉或是大豆粉的蛋奶混合饮料和麦精奶，也可以用作掉换口味的替换品。只要病人能强迫自己吃数量较少而顿数较多的营养丰富而含大量蛋白质和热量的饮食，他的病就能迅速痊愈。如果热量供应不足，病人就必须多吃蛋白质来维持体力，不过即使吸收大量蛋白质，肝脏损害还是可能恶化。如果严重的黄疸病已经发作，病人应该按照同样的程度接受治疗，不过要特别小心从事。

输血与病毒性肝炎

输血时常引起病毒性肝炎（virus
hepatitis），因此每有输血必要的时候，病人在输血前后的几天，必须服大量的维生素B6、C和泛酸。病毒性肝炎具有高度的接触传染性，因此和病人接触的家属、护士、医生和任何人等，最好也多服维生素C。

即使肝炎患者显然完全康复之后，除非一连几个月或是几年不断吃极度适当的饮食，就会经常对于各种有毒物质非常敏感。举例来说，一个得了严重肝炎的朋友康复之后，体力已经恢复到了可参加网球比赛，看起来似乎非常康健，但是她吃下一片上千妇女常吃的避孕药片之后，就生大病，结果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星期。因此，如果觉得有某种药似乎毒性特别厉害，就应该想到病人肝脏可能受过损伤而采取改善的一切步骤。

因为肝脏损伤看不出来，我认为每人似乎每年都应该接受一次或几次肝脏机能检验，至于体重超常、生过肝炎或黄疸病、工作时使用工业化学药品、极爱喝酒或是曾经接受大量药疗的人，更应该接受这类检验。肝脏伤损一经判明，即使病人还想继续把盏自乐，医生也能轻易而迅速地治好他的病。业已去世的影剧谐星费尔斯有一段时期常找我看病，他总把我劝他吃的每一种食物和酒一起吃，他最喜欢的是一种杜松子酒调成的鸡尾酒。酒瘾病很大的人甚至只要偶尔吃富有营养的饮食，他们的肝脏也能维持健康。

一个人必须保持肝脏健康，这一点远较此前所知的一切论据重要得多。在人体所有器官之中，只有肝脏能保护整个躯体和它自己不受我们经常接触的一切有毒物质的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