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学习型组织的博物馆：评《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pdf

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3，9（4）Science Education and Museums 本书由罗曼和利特尔菲尔德出版社（Rowman?&?Littlefield?Publishers）在 2017 年出版，在 2022 年作为“世界博物馆最新发展译丛（第二辑）”之一，由胡芳和李晓彤翻译并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doi:10.16703/ki.31-2111/n.2023.04.016丁晗雪.迈向学习型组织的博物馆：评 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J.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3（4）：105-109.迈向学习型组织的博物馆：评 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丁晗雪上海大学郑柳河（Yuha?Jung）和安 罗森 拉芙（Ann?Row-son?Love）主编的 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Systems Thinking in Museums:Theory and Prac-tice），共十个部分 20 章，是一部系统阐述博物馆系统思维的佳作。郑柳河，艺术教育博士，肯塔基大学艺术管理专业副教授兼任研究生课程负责人，她还是 博物馆管理与策展（Museum Management andCuratorship）杂志副主编和艺术管理教育者协会理事会成员，其研究旨趣是将系统思维与艺术和文化组织相结合。拉芙，艺术教育博士，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艺术教育系副教授，兼任约翰与梅布尔瑞林艺术博物馆（John?and?Mable?Ringling?Museum?of?Art）联络人，她的研究领域包括艺术博物馆教育、以观众为中心的展览策划、博物馆观众研究和项目评估。两位主编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开始接触系统思维，结识于 2010 年在伊斯坦布尔举办的包容性博物馆国际会议期间。对系统思维如何转变博物馆的组织结构和工作文化的共同兴趣开启了她们之后的合作与研究。基于“区隔的、等级分明的博物馆系统是封闭的、停滞的、维持现状的”这一前提，系统思维强调整体大于各部分之和，世界是开放的，与世界各地相互联系、相互依存，各部分处于整体环境之中，塑造整体，可以成为博物馆管理与运营有效的理论工具和结构范式。如果能以开放、活跃和善于学习的状态来运营，博物馆将成为反应更加灵敏和更具韧性的机构。本书由来自世界各地的 35 位作者共同撰写而成，包含对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巴西、意大利、英国和德国等国家的博物馆和遗产地案例探讨。共 20章，两位主编组织成十个部分：（1）博物馆的系统思书评 书讯摘要缺乏包容，不愿协作，拒绝参与可能导致博物馆陷入困境。系统思维有助于博物馆迈向开放的、活跃的、合作的、善于学习的和可持续的学习型组织。郑柳河和安 罗森 拉芙主编的 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一书是了解博物馆系统思维的佳作。本书包含博物馆系统思维理论建构、管理结构和领导层、人事管理、相互沟通、展览和项目、社区参与、筹款和财务可持续性、物理空间以及未来博物馆人才储备等内容，与“博物馆市场营销体系”似可构成当代博物馆运维的双翼。关键词系统思维学习型组织学习型博物馆105-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3，9（4）Science Education and Museums维；（2）博物馆功能；（3）管理与领导力；（4）人力资源管理；（5）展览和项目；（6）对外沟通和交流；（7）社区参与；（8）筹款与财务可持续性；（9）博物馆实体空间；（10）创建学习型博物馆。笔者将本书的主要内容归纳为博物馆系统思维的理论建构和博物馆运营管理中系统思维的应用案例两个主要进行概要性的介绍和评述。1?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系统思维如何与博物馆研究、教学和实践产生联系？如何利用系统思维重新诠释博物馆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促成博物馆向着以观众为中心的实践范式转变？两位主编在本书的开篇 系统思维与博物馆生态系统即阐述了她们如何对系统思维产生兴趣、相关研究成果和本书组织结构。彼得 圣吉（Peter?Senge）将组织及其流程都视为一个开放的有机系统，提出了学习型组织是“一个人们不断增强创造所想结果之能力的地方，一个培育崭新的、辽阔的思维版图的地方，一个集体期望得到释放的地方，一个人们可以不断学习如何共同学习的地方1”。受圣吉的启发，郑柳河在 向学习型博物馆和系统智能化转型 中分析了系统思维应用于未来博物馆实践、培训和研究的可能性和潜力。基尔斯滕 莱瑟姆和约翰 西蒙斯的 系统思维下的博物馆研究教学介绍了在肯特州立大学（Kent?State?University）图书馆与科学学院的博物馆研究课程中纳入系统思维理论的具体实践。维多利亚 尤迪使用流行隐喻来描述自己对博物馆系统思维的看法，论述了系统思维如何从以观众为中心的博物馆理论和博物馆数字技术为博物馆研究提供切入点。帕特 维伦纽夫和宋姝妍的 范式、以访客为中心的博物馆实践及系统思维 以皮特切克兰德（Peter?Checkland）的软系统方法论（Soft?Systems?Methodol-ogy）为理论模型，提出博物馆向着以观众为中心的实践范式转变的可行性建议。在 丈量博物馆的世界：以系统方法的视角中，内维尔 瓦卡里亚分析了如何利用系统思维和商业生态系统的框架，以及他创建的博物馆宇宙数据库和基于地理信息系统开发的 MuseumStat 在线分析工具，以帮助博物馆寻找自身所在社区和国家中的定位，并帮助博物馆走向更加强大和可持续的未来。苏珊 曼的 系统思维在博物馆可持续发展中的应用介绍了博弈论作为一种硬系统方法论，是一种有助于增加博物馆未来可持续性的网络工具。2?系统思维下的博物馆经营与管理其他部分都旨在探讨基于系统的博物馆经营与管理的有益实践，从博物馆管理结构和领导层、人事管理、相互沟通、展览和项目、社区参与、筹款和财务可持续性、物理空间以及未来博物馆人才储备等多个维度展开。在管理结构和体系的选择上，大多数博物馆通常采用早期工商管理模式中自上而下的层级管理体系。在这种管理模式下，博物馆的各项工作相互独立缺乏协作和有效的沟通。管理并不仅仅只是博物馆高层管理者或者领导者的任务，相反，管理涉及博物馆中所有参与实现博物馆对其受众产生积极、有意义的员工2。兰迪 科恩在 意向性实践：思维方式与工作方法 中分析了意向性实践之于博物馆管理的重要作用，意向性实践与系统思维类似，是一种在组织机构范围内实施的工作方法，促使博物馆专业人员自主地对其工作进行规划、评估和反思。帕特里克 格林等人的 网络化博物馆中的领导者：维多利亚州博物馆系统思维范例 以儿童画廊项目为例介绍了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博物馆（Museum?Victoria）以集体领导和团队协作为基础的网络化管理模式。艾米 吉尔曼和林恩 米勒的 企业风险管理和人才管理：博物馆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载体介绍了托莱多艺术博物馆（Toledo?Museum?of?Art）的企业风险管理和人才管理模式，这两个系统在有效完善一体化流程和提高员工工作积极性的同时促进博物馆的可持续发展。道格拉斯 沃兹在 文化相关性规划：乔治亚 欧姬芙博物馆系统研讨会中介绍了如何在组织一场学术会议中纳入系统思维，使博物馆工作能够与社区建设更紧密的结合。系统思维如何使博物馆展览策划更具参与性和 使用博物馆宇宙数据库，请访问 http:/data.imls.gov。106-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3，9（4）Science Education and Museums包容性？卡洛琳 安琪儿 伯克和莫妮卡 帕克 詹姆斯运用复杂性理论，提出与展览相互关联的诸多要素和策划展览的动态过程是两个互相关联的生态系统，以波士顿科学博物馆（Museum?of?Science,?Boston）和美国参议院爱德华 肯尼迪学会（Edward?M.?Kennedy?Institute）两个策展案例介绍了各种内外部子系统在策展过程的应用。黛博拉 兰道夫和科拉 费舍尔介绍了他们如何利用系统在东南当代艺术中心策划了“集体行为展”这场具有反阶级性、公共性和包容性的展览。吉多 费里莉等人以色列耶路撒冷博物馆（Israel?Museum?of?Jerusalem）和意大利都灵利沃里城堡博物馆（Castello?di?Rivoli）为例，分析博物馆如何通过邀请社区成员加入展览与项目策划团队，并将社区关切的问题纳入之中。斯瓦鲁帕 阿尼拉等人分享了美国底特律美术馆（Detroit?Insti-tute?of?Arts）通过将不同岗位的工作人员和社区成员共同组成多元化团队，并重视权威共享视角多样性来策划以观众为中心的展览。博物馆如何利用系统思维加强与所在社区的沟通和交流？乔纳森 帕科特和罗宾 尼尔森采用了开放系统的概念，并结合德勒兹（Gilles?Deleuze）与瓜塔里（Pierre-Flix?Guattari）的去地域化理论分析了7 个博物馆在闭馆后如何运用社交媒体维持与城市和社区的存在感，吸引更多的公众走进博物馆和参与博物馆建设。阿娜 弗拉维亚等人运用系统思维研究了观众和非观众对巴西自由广场文化综合体（Circuito?Liberdade）的评价。美国博物馆虽然是非营利性机构，但与营利性机构相同的是，倘若失去可持续性收入和社区的支持，也将面临生存危机。系统思维为保障博物馆财务稳定提供了新方法，纳塔利娅 格林奇瓦分析了古根海姆基金会的全球博物馆网络这一成功的博物馆筹资与财务可持续性模型。系统思维还将重新审视和定义博物馆的空间，即不再将博物馆空间视为美学或建筑学的艺术作品，而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互动的、舒适的和令人兴奋的场所。拉芙和摩根 西曼斯基分析了女性主义系统思维和第三场所理论（Third?Place）在泰特现代美术馆的泰特交流中心（Tate?Exchange?at?the?Tate?Modern）和美国韦斯曼艺术博物馆协作目标工作室（Target?Studio?for?Creative?Collaboration?at?the?Weis-man?Art?Museum）中的应用。汤姆 邓肯介绍了德国明斯兰特市维希林城堡（Burg?Vischering）的改造项目案例。3?从市场营销到系统思维：当代博物馆运维双翼20 世纪 60 年代末，美国现代营销学大师菲利普 科特勒（Philip?Kotler）提出要扩展“市场营销”的外延，以容纳博物馆等非营利性组织，并注意到非营利性组织的营销应不同于营利性组织”。1998 年，菲利普 科特勒与其兄弟尼尔 科特勒合著 博物馆战略与市场营销 认为博物馆可以运用战略管理和市场营销的方法，实现组织目标，以帮助博物馆在现实社会条件下保障工作资源3，揭示了 20 世纪 80年代以来，营销已经成为西方博物馆运维工作的主要手段。在经济危机和财政缩减的影响下，博物馆通过举办精品的展览和活动，改善设施和服务，丰富观众的参观体验以吸引观众走进博物馆进而消费。以及如何以一种更具效益的方式来管理博物馆，营销将企业经营模式引入博物馆等非营利性组织，改变了博物馆的管理模式。进入 21 世纪，更加复杂的外部环境给博物馆带来了新的挑战。美国博物馆学者史蒂芬威尔（Stephen?E.?Weil）曾表达对 21 世纪博物馆的担忧4：博物馆本质上是 使命导向（mission-driven）还是 市场导向（market-driven）？完全忽视市场的博物馆将面临生存的危机，背弃使命的博物馆即失去了存在的理由。以及许多博物馆未明确其目标，未能尽快开展评估，尤其是运营评估中的博物馆项目评估和组织评估。在资源日益紧缩的外部环境下，博物馆本身、员工和同行的认可已无法支撑其存在，未来的博物馆获取外部资源将更加困难。系统思维将博物馆视为开放式复杂系统，博物 菲利普 科特勒提出，“博物馆营销是以观众为导向的，是博物馆通过自己的多种功能与服务不断地探索、发现、创新，以满足社会与观众的需求，达到博物馆与观众的双赢，与商家追求利润最大化的销售与促销，有着本质不同。”107-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3，9（4）Science Education and Museums馆是置身于组织、文化和时序、历史与行动复合体内的有机系统，影响外部环境（及其他系统）并受其影响。博物馆只有不断学习与不断变化的事物、地点、需求和关系网络进行互动才能实现系统智能化。圣吉认为系统化智能博物馆属于学习型组织，是“一个人们不断增强创造所想结果之能力的地方，一个培育崭新的、辽阔的思维版图的地方，一个集体的期望得到释放的地方，一个人们可以不断学习如何共同学习的地方”。当系统思维介入博物馆的管理与运营之中，它拒绝分隔化和单一机械系统，鼓励采用有机和团队合作的模式来管理博物馆，与社区内外共享观点想法5。4?从学习型博物馆到深度学习型博物馆郑柳河在最后一章中展望道：“我们还需要在这一领域做更多的研究”，本书从管理结构和领导层、人事管理、相互沟通、展览和项目、社区参与、筹款和财务可持续性、物理空间以及未来博物馆人才储备等多个领域展开了详细的论述，但是系统思维下博物馆如何服务特殊群体、制定收藏政策以及如何致力于环境和气候可持续等话题未能得到作者们的关注。沙拉 萨顿（Sarah?Sutton）就系统思维方法在博物馆环境可持续和气候影响实践方面的重要应用进行了补充6。作者们分别从软系统思维、批判系统思维和女性主义系统思维等不同的理论和模型出发，对于没有经管学科背景的读者来说可能很难建立起系统思维的理论框架，还容易产生理论与实践的割裂感。郑柳河在 2022 年出版的 博物馆管理的转型：基于开放系统理论的循证方法（Transforming?Mu-seum?Management:?Evidence-Based?Change?through?Open?Systems?Theory）一书同样值得关注，她基于开放系统理论考察了博物馆的内部管理结构、文化、活动、展览以及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心智模式，延续了她在 博物馆的系统思维中研究，进一步拓展了学习型博物馆的概念和内涵，并提出深度学习型博物馆（a?deep?learning?museum）的 5 个特质：（1）深度学习型博物馆能够感知和理解博物馆与周围环境的相互联系；（2）由代表社区并理解博物馆价值的董事会进行管理；（3）具有网络化和灵活的内部结构，协同工作并倾听来自博物馆内外的不同声音；（4）不惧怕混乱和重组，即使意味着改变其思考和做事的方式；（5）不仅关注展览和活动如何吸引观众，还关注其筹备过程以及参与者7。皮埃尔 布迪厄（Pierre?Bourdieu）和阿兰 达贝尔（Alain?Darbel）的研究认为博物馆是一种区分机构，通过重复制造有教养的少数人和缺乏教养的多数人之间的区分感，来实现维护社会的秩序的主要功能8。博物馆的真正的功能不是收集、保存、研究、展示和阐释这些艺术作品，而是强化一些人的归属感和排斥另一些人的归属感。而系统思维下的博物馆通过转变组织结构和工作文化，更加重视合作，扩大与社区的沟通，增强了机构学习能力，将创造一个与传统博物馆不同的新形象，博物馆作为社会包容和更具相关性的机构能够被更多的公众所接受9。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一书为博物馆学者和工作人员开启了一项新兴的博物馆研究视角，将有助于将系统思维的方法引入他们当前和未来的研究之中，反思博物馆工作实践，并在此基础上采取适当的策略和行动。未来的博物馆将走向何方？系统思维的介入将给博物馆带来了新的视角、方向和议题，促使博物馆向着更加开放的、活跃的、包容的和善于学习的深度学习型机构转变。108-科学教育与博物馆，2023，9（4）Science Education and Museums书名：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作者：韩郑柳河、美安 罗森 拉夫 著胡芳、李晓彤 译出 版 社：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22 年 10 月 1 日参考文献1韩郑柳河，美安 罗森 拉芙著，胡芳，李晓彤译.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22：15.2韩郑柳河，美安 罗森 拉芙著，胡芳，李晓彤译.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22：70.3美尼尔 科特勒，美菲利普 科特勒（Philip?Kotler）著，潘守永等译.博物馆战略与市场营销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4Stephen?E.?Weil,?A?Cabinet?of?Curiosities:?Inquiries?into?Museums?and?Their?ProspectsM.?Washington,?DC:?Smith-sonian?Press,?1995.5同1.6Sarah?Sutton,?Systems?thinking?in?museums?theory?and?practiceJ.?Museum?Management?and?Curatorship,?2018(03).7Jung,?Yuha.?Transforming?Museum?Management:?Evi-dence-Based?Change?through?Open?Systems?Theory M.?Oxon:?Routledge,?2022.?8Bourdieu,?P.,?Darbel,?A.?and?Schnapper,?D.?The?Love?of?Art:?European?Art?Museums?and?Their?Public M.?Cam-bridge:?Polity?Press,?1990.9韩郑柳河，美安 罗森 拉芙著，胡芳，李晓彤译.博物馆的系统思维：理论与实践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22：340-346.Museum towards a Deep Learning Organization：Review of Systems Thinking in Museums:Theory andPractice/?DING?HanxueAuthors Address?Shanghai?University,?E-mail:?Abstract?Museums?may?lead?themself?into?troubles?when?they?are?Lacking?of?inclusion?and?refusing?to?collaborate.?System?Thinking?helps?the?museum?to?become?an?open,?active,?cooperative?and?sustainable?learning?organization.?Systems?Thinking?in?Museums:?Theory?and?Practice,?edited?by?Yuha?Jung?and?Ann?Rowson?Love,?is?an?excellent?book?to?understand?the?System?Thinking?in?museum?studies.?The?content?includes?the?theory?construction,?management?and?leadership,human?resource?administration,?communication,?exhibitions?and?programs,?community?engagement,?fundraising?and?financial?sustainability,?architecture?and?space,?staff?training,?etc.?The?system?thinking?and?marketing?form?the?two?wings?of?contemporary?museum?operation?and?maintenance.Keywords?system?thinking,?learning?organization,?learning?museum作者简介：丁晗雪（1997-），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化遗产研究与博物馆学，E-mail:?。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