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阳民间剪纸的乡村女性审美.pdf

第 卷 第 期 吕梁学院学报 年 月.吕梁地方文化研究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山西省艺术科学规划课题()作者简介:任小梅()女山西中阳人讲师研究方向为区域民俗学论中阳民间剪纸的乡村女性审美任小梅(吕梁学院 中文系山西 离石)摘 要:中阳民间剪纸古朴稚拙、造型夸张、内涵丰富蕴含着独特的乡村女性艺术魅力体现了女性的精神诉求与心理特质是感性和激情并重非理性与无意识的结合浓重深厚的现实苦难与民间吉祥文化心理相互交织的呈现 透过中阳剪纸的时空特征、意象造型展示的乡村女性审美特征有助于进一步了解乡村女性群体的意识观念、精神追求以及对民间艺术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关键词:民间剪纸乡村女性时空意象求吉心理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剪纸艺术不仅是中国最古老的民间艺术之一更是研究民俗文化与民间艺术的”活化石”在吕梁市中阳县的庞家会村一群普普通通的乡村妇女手拿一张张红纸对折再对折然后挥动剪刀栩栩如生、千姿百态的动物、植物、人物大千世界的风云气象瞬间尽收眼底绵绵不息的历史文化轨迹都可蕴藏其中创造着一个个古朴而崭新的理想王国与自在宇宙 被国务院公布为剪纸艺术十大传承人之一的民间老艺人王计汝是中阳剪纸的杰出代表以她为中心的庞家会村剪纸艺术圈呈现了乡村女性对时空观念认知和对生命与生活的美好祝愿与追求体现了浪漫、自由、感性、无意识的女性特质 剪纸艺术除了装饰等实用功能之外更多地体现了时代变迁、乡村女性自身所观所感以及真实的内心世界是乡村女性对自身世界的诉说和感悟体现了女性呈现出来的母性情感和母性的文化价值是母性艺术的集成一、时空特征 方寸之间的宇宙乾坤正如靳之林先生所指出的中国民间剪纸造型体系既不属于西方透视学造型体系也不属于中国传统绘画散点造型体系而是表现自我主观意象的造型体系是独立于中、西方两大造型体系之外的第三造型体系为中华民族艺术本元造型体系中阳民间剪纸艺人在传承远古图案造型的基础上构建了一套自己的视觉图案系统 她们能够把不同时间、不同空间的事物放置在同一作品里、同一画面中 一幅幅剪纸图案古朴中透露着艺人的智慧是女性自身对时间与空间的把握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方红纸上似乎模糊不清但在艺人朴素的视觉创造中是清清楚楚的不管是婚嫁礼俗中经常使用的喜花和礼花、窗户上逢年过节贴的窗花还是丧葬祭祀中的纸钱、魂幡、挽花、纸扎等都是一个个小小的人为世界的创造 抓髻娃娃整体造型都是以母体出现的头上梳髻或双手抓髻身体呈现下蹲的姿势双腿外撇呈现生育的姿势 同时双塔、双鱼和双鸡等是阴阳相合的符号双乳为娃娃双鱼双腿为阴阳双鱼 腹部象征子宫的女阴挂钱符号或女阴挂钱莲花符号是创造万物与人类的造物主上可通天下可繁衍人类 它整体上突出女性特征是一个以女性为主导的没有时空概念的封闭宇宙世界呈现了远古时代黄河流域保护神的形象是天地万物的集合体 刘五五大娘的剪纸作品竹竿舞(见图)整体构图充满想象是一个封闭的自在宇宙坐着莲花的抓髻娃娃手握双鸡腹部是傣族姑娘在跳竹竿舞 在这二维平面空间中前后景象是完整的坐着莲花的抓髻娃娃睁着一双大眼睛憨态可爱呈蹲坐状态脚上是象征女阴挂钱符号腿部是双鱼装饰给人一种宁静的安全感 在抓髻娃娃的腹中又是一个欢乐祥和的世界似乎受到抓髻娃娃的保护 名傣族青年男子和两名傣族姑娘身穿民族服饰男子舞动竹竿女子在竹竿间载歌载舞、生动形象人物皆完整互相之间没有遮挡 他们并排而立、互相衬托没有主次之分 透过这薄薄的纸张我们能够看到创造者无所不能的视角是主观的、打破时空规范的世界脱离世俗的纷扰以一种女性柔和的俯视视角感知世界 赵子云的作品党恩扎在人们的心中(见图)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景象 作品中间是抓髻娃娃的形象腹部是党徽和天安门城楼周围是传统的十二生肖、金蟾吐钱、连年有余、鼠闹葡萄等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是男女老少都向中心朝拜展现了党在万物中的地位将娃娃的腿用像鱼又像人来装饰、载歌载舞庆祝党的生日的图案表示可谓是匠心独运、别出心裁 如此一来整个图案就寓意着党的富民政策让社会极乐安宁、经济繁荣、人丁兴旺 昔日虚无漂缈的生育繁衍之神抓髻娃娃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中国共产党整个画面不失违和时空跨度非常之大但艺人的创作游刃有余超凡的想象力赋予艺术永恒的生命之力 辞旧迎新春展现了除夕之夜万家灯火同时民俗风情浓郁、视野独特以团花中心四个扇面展开内容繁杂、人物颇多男女老少形象各异动作场景变幻纷呈但井然有序打破时间空间的观念按照乡村女性的视野重新排序 作品正中为当地供奉的保佑神姜子牙统摄、保佑万家展现了一种祥和的气氛 鹊桥会突破了时空限制把天上人间、古往今来汇集到一幅剪纸作品中来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图中右下面牛郎织女在人间的美好生活:和风拂面燕子穿林生命树下牛郎停下了手中的农活深情地望着妻子织女席地而坐以水为镜梳理云鬓旁边的老牛悠闲地咀嚼着嫩草 这是农耕社会理想中的田园生活 然而如诗如画的生活活生生被王母娘娘残酷无情地打破了 图画左上角是牛郎披着牛皮、挑着孩子行色匆匆、风尘仆仆地跨上鹊桥与织女相会的情景 天上地下通过喜鹊连在一起过去与现在相勾连 图中夸张的喜鹊翅膀、尾羽和水纹、云勾结合展现出一个亦真亦幻、轻灵、飘渺、梦幻迷离的浪漫世界 赶庙会元宵社火秧歌等作品也呈现出时空错乱的特征的方面图 竹竿舞图 党恩扎在人们的心中 中阳剪纸作品通常不受客观事物、环境的束缚呈现出一种主观的、人为的时空特征 这种时空观念源自中华民族古老、模糊的女性审美观 在人类早期时空处于混沌的状态人们的时空观念没有树立起来 这种时空特征使中阳剪纸作品具有远古遗风与强烈的个性呈现出跨越性的创造 图像不仅没有焦点透视也没有三维立体效果但有一种乡村女性朴素的视觉魅力 天南海北随组合花鸟鱼人融一体 在流动的时空中塑造心目中“我的”艺术形象这为中阳剪纸艺术增加了魅力 透过这一张小小的纸远可塑造宇宙乾坤近可博览万物、通古颂今 人生琐事、劳动生产等都在剪纸艺人的小小剪刀下活灵活现 她们带着乡村女性的质朴无华、率真可爱的光芒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二、意象造型 传统纹样传承意象造型是心理物象的真实表达而非视觉物象真实的再现是观念符号式的图形叙事按照作者所要表达的意愿组合或嵌套成剪纸作品 中阳剪纸艺术是女性观念与远古艺术符号的完美结合它体现了意象造型的叙事性而非现实的艺术本真是个性鲜明的乡村化”母体艺术”中阳剪纸中有大量原生态剪纸图案与符号保留了远古人类生存、生活、生产以及思想与精神世界的寄托等文化意蕴极深厚艺术风格稚拙而古朴 中阳剪纸作品大多造型元素井然有序构图饱满平稳富有乡土气息在中阳剪纸艺人的剪刀下所剪之物皆是生活但又与生活有很大的不同是理想的而非现实的是传承古老的艺术同时又有自己对生活的期盼与理解对原始的符号与观念也存在创新与改革王计汝的十二生肖中动物不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动物 有的剪纸艺人从未见过现实生活中的老虎或者见过之后还惊叹和她剪了一辈子的老虎是不同的 虎一般是过年时贴在窑洞中靠炕一面的墙壁上要根据门的方向让老虎的头向门外 它的对面即靠门一面的墙壁上张贴钟馗是镇邪、保护小孩的 俗语说“老虎不下山(指炕)钟馗不上炕”老虎扬起的尾巴和昂立的虎头虎虎生威眼神灵动和警觉 老虎的身体里一定要有旋转“十”字符号象征着生命永不停息 就像剪纸艺人剪刀下的大公鸡也不是自家蓄养的公鸡而是身上拥有象征男阳“云勾子”的公鸡也把它称作“胜”的符号 艺人特别强调“云勾子”而且形状不能随意改变这是通天通阳的生命符号是生命永恒的象征表现了生生不息的生命观念 任秀清的龙生九子保平安将民间传说与“九针针(百结)”相结合剪出十条神态各异却又各具神威的龙并根据需要在每条龙的身上添加了不同的饰纹“九针针”的鱼莲组合寓意绵延不绝“龙生九子”寓意子孙满堂合二为一预示子孙后代绵延不绝 马爱莲龙年万事如意是长方形剪纸作品中间取圆形的与古代天圆地方观念相吻合寓意“万事圆满事事圆满”圆内为双龙飞舞指的是龙年 一个小孩骑在龙上或者说小孩就是一条龙双龙飞舞就像花瓶瓶中又开牡丹剪纸谚语有“瓶里出牡丹儿女一卜滩”寓意多子多福 瓶身又像双鱼与莲花结为一体寓意连年有鱼 圆圈之外上面是“喜鹊登梅”寓意好事要来到中间为“金蝉吹笙”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下面为鱼(和意)、柿子和万字纹组成表示“万事如意”在这一幅剪纸中图案较多、内容丰富 它们通过不同的符号组合、重构产生了不同的寓意体现了传统剪纸一纸多意与剪纸艺人的独特创造 无论是花叶线条还是动物造型都妙趣横生具有传统剪纸稚拙古朴的独特风味让人回味无穷高宝香的蹬梅娃娃可以说是古朴、稚拙之至了它的特点是简单、朴实 中阳剪纸谚语有“抓髻娃娃脚登(蹬)梅咯咯唤得小子来”想要生男孩或者不生孩子的女性为了得子就需要“唤个小子来”剪个“蹬梅娃娃”禳解 所以蹬梅娃娃不是某个剪纸艺人的发明应该是从人类早期一代代流传下来的原生态纹样 用来穰灾祈福的“抓髻娃娃”和一般的“抓髻娃娃”是不一样的就像人们塑神像时总是塑成约定俗成的样子以增加神秘、威严感 所以这个禳解剪纸要剪得凶狠丑陋具有一定的威慑作用使人产生恐惧感一般也不能采取对折剪法只能单剪俗语“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希望福能双至祸单行一次已经足够了 一般情况这类剪纸是本人或受人所托偷偷地、匆匆忙忙剪剪好后或烧或埋到十字路口不是用来观赏的、张贴的所以剪得好与坏都无所谓能起实效就行了 从这里可以窥视到中阳剪纸的最初实用价值和原貌是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这些剪纸的传统符号是靠一代一代的乡村女性剪纸艺人传承而来的 符号是亘古不变的是剪纸作品的灵魂所在 它们传达着一种生命的力量一种乡村女性对现实的理想使用了心象造型观念语言更多地依赖于心、手的记忆和民间思维方式的判断 剪纸的乡村女性是以一种民间艺术视觉审美判断和构造作品的“折纸可人意造物我作主”这是中阳剪纸艺人朴素原始的剪纸指观念以自我性情出发是一种“我观世界”“我造世界”也是乡村女性的移情式构想传统符号与现实的共生感性可以代替理性期盼可以代替现实大胆、夸张、无拘无束甚至变形等都可以在作品中任意使用使作品呈现出浪漫、夸张的状态更具艺术魅力三、乡村女性特征 求吉心理女性有着特殊的生理、心理结构和社会文化行为因而构成了特殊的女性文化 马克思指出人是按照美的规律塑造物体 乡村女性就是按照自身的审美规律塑造剪纸作品 中阳剪纸艺术是由一群乡村女性集体创造传承的以王计汝、刘玉莲、李凤英、刘五五等剪纸艺人为代表 经过访谈笔者了解到这些劳动妇女大多生活坎坷、磨难重重民间艺术和女性现实生存情感深层关联通过美化补偿现实生活以达到心理平横这也许是一切民间文化得以传承的原因 积极乐观的心态与求吉的心理积淀是对民间美的一种深刻的记忆 成双成对的造型富贵、吉祥、子孙满堂、百年好合、健康长寿等美好祝愿在剪刀下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就像胡潇先生曾指出的那样“我们大可不必因为民间艺术常常给一个冷酷和悲惨的世界制造欢乐和美好而产生抱怨 雪上加霜伤口抹盐从来不是民间艺术的风格”她们对剪纸艺术有一种浓烈的热爱有一种对艺术的狂热 随身携带的小剪刀、剪纸样子可以随时随地抽空剪起来 她们大多师承母亲或者奶奶所以这是一个浓缩了几代甚至十几代女性的艺术精华彰显了女性对美的追求与祈盼 一张红纸、一把剪刀是乡村女性精神世界的展现剪着来自母亲那里的、镌刻着的远古女性对文化的记忆纹样古朴浑浊的对生命的强烈追求的观念以及现实中自己想象、构造的世界 她们在这一张红纸中自我欣赏、自我陶醉 在剪纸作品中她们的灵魂是狂欢的无所束缚的努力地精进自己的剪技相互之间切磋技艺一遍一遍地尝试这是一种自觉的艺术传承与创造在芸芸众生中乡村女性是极其渺小的 生命于她们而言就是一朵朵盛开在窑洞窗户上火红火红的剪纸 她们手握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一把剪刀在贫穷偏僻的大山深处长年累月地剪刻着自己艰难的生活 正是这些不起眼的民间群体却以代代相传的无比韧性的力量默默地在农村乡野延续着中国几千年的剪纸文化生命线以一种柔弱和坚韧在中国剪纸民俗链上摸索前行(一)婚俗之吉成双成对、婚嫁是一个永不衰老的话题标志着女性真正成人生活从此展开了新的一页 从这一刻起她们获得正式名姓报户口、入宗谱踏上新的人生征程 中阳剪纸作品中有大量关于婚俗的记录 在剪纸艺人刘五五的婚嫁民俗中十二幅剪纸作品分别是掀黄毛、岳父给女婿披红、岳母给女婿带银器、盘头、扎身子、摸轿底、吃醋、吃炒面、拜天地、洗脸、撒糖、照镜子、穿长命裤、闹洞房、听房等整个作品从女性的视角即女子出嫁创作生动且富有情趣把女性对婚姻的朴素认知展现出来 掀黄毛(见图)新娘突出眼睛大而有神充满渴望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 掀黄毛的老奶奶额前布满皱纹饱经风霜但满脸慈爱眼睛眯成一条缝拿一根细绳为新娘掀黄毛突出女性对美追求 在这里美和善和谐交融地体现了民间艺术的追求 新娘身边摆放着花馍馍生肖盘、德祭馍等象征婚礼的物品花盆里的月季花在新娘眼里是成双成对的:一朵含羞欲放暗喻女性之美一朵有着阳刚之气暗喻男性之美窑洞天窗上喜鹊登梅预示着好事要来到 整张作品给人婚姻的喜庆与和谐之美尽管没有近大远小的透视但是创造出一种别有风味的人与自然的和谐 听房(见图)更具创造性按照婚俗洞房花烛夜必须有听房的人越多越热闹越吉利、吉祥 这幅作品采用新娘的视角透过窗户纸看到的是忽闪着的很多双眼睛指代听房的人很多朦胧羞涩的含蓄之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创造性的设计既含蓄体现这一习俗又展现了新娘子那种初为人妇的娇羞之美 李淑贤婚俗剪纸也别具特色坐厚尘展示了女儿出嫁母亲用腰裙包回轿底尘土后把尘土倒在女儿曾坐过的地方然后母亲坐在上面叫“坐厚尘”厚与后谐音尘与程谐音摸回尘土坐上面寓意将来日子越过越富足前程美好 俗语有“母坐儿原位不说话来腿盘坐盼儿女盼富贵”母亲稳稳当当地坐在炕上满脸福相一身富态身后是结婚贴的喜花 不难想象今后的日子一定会美滋滋的 崔春梅的送妆也叫送汝(中阳方言称女儿叫“汝”)迎亲队伍走后的半小时左右女方家预先派定人员到男方家叫“送汝”送图 结婚习俗掀黄毛图 结婚习俗听房汝的一身新装胸戴红花、满脸喜气小孩子放炮送行公鸡和喜鹊的装饰渲染了喜庆气氛 类似的婚姻习俗在剪纸作品中都有展现可见习俗的变化和发展它是乡村女性真实生活的展现 她们是婚俗的践行者也是参与者所见之景、所写之情都是主观创造的 艺人创造角度不同作品也会存在差异性但是祝福、希望圆满、祈求白头偕老、吉祥如意的理想是一样的(二)生活之吉繁衍后代是女性本能的呈现也是母性本源最为彻底的体现 在乡村女性的认知中自身价值就是家庭主妇操持家务、延续香火 乡村女性的角色使得她们自身处于一种生存危机中 长期封闭、琐碎、繁重的家务劳动使其精神、思想上内敛需求单纯 家庭与自己是融为一体的自己活着的意义、人生的理想与审美追求就是繁育后代、多子多福 所以在中阳剪纸作品中渴望人丁兴旺、祈求子嗣繁衍的非常多 曹其林蝶扑瓜是寓意生命繁衍的剪纸 瓜多籽寓意人多子蝶谐音绵绵瓜瓞在一根连绵不断的藤上结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瓜 刘玉莲的碗扣石榴是根据剪纸谚语“喜蛛石榴扣碗花孙孙外甥满炕爬”剪的 扣碗象征天地合一的宇宙本体上表示天下表示地天地相交阴阳和合创生万物 所以“扣碗花”是寄寓生命繁衍的 蜘蛛像花丝花蕊石榴有三头石榴籽多而密颗颗饱满就像一个个健康的孩子“枣山娃娃怀抱瓜生男育女满炕爬”作品枣三娃娃中象征生育繁衍的鱼、莲花、笙、金瓜、葫芦、石榴、生育姿势与胯下生子、生命树等不同剪纸符号象征子孙繁衍表达男女相合、生生不息的吉祥寓意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伴随着孩子的成长乡村女性作为母亲承担的责任更为重要剪纸作品也丰富起来具有教育意义与祝福子女的作品接踵而来 开锁睡摇车富贵平安做满月过百坠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八骏图等是记录孩子成长的剪纸二十四孝观音救人难张屠公李善人的故事刘海戏蟾等一些民间故事是乡村女性作为母亲教育孩子的剪纸范本童年趣事跳房子涛雀成语故事等是关注孩子的童谣、童趣剪纸现代乡村女性在盛世感召下紧跟时代步伐不断体验、感受生活的变化 通过作品表达自身的新希望、新生活的有常回家看看习总书记像宝岛台湾学习宪法的系列作品遵守宪法学习宪法维护宪法应运宪法中阳剪纸 米长卷我爱你中国、献礼十九大共圆中国梦的十米长卷、巨变家乡新貌盛世之春等 从这些主题宏达的作品中我们感受到乡村女性眼界的开阔以及对祖国无限的热爱这些作品是乡村女性全部的生命体验与当地的生活习俗的呈现是艺术创造实践与生活实践的统一与和谐 所有的创造都来源于乡村生活 乡村女性不断在乡间劳作中、锅台炕头操持中、自家小院中、生儿育女中、人生的磨练中、生与死的仪礼中、习俗的年复一年的重复中、绵绵不断的民族文化的血液流淌中精神世界日趋成熟起来的 她们渐渐地真正理解了这一张张简单的花样中的情感与生命的内涵明白作品的力量远远超过了这些图案本身所具有的意义 它承载了超越实用功能之上的宗教、文化、装饰等的呈现 她们把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飞鸟走兽、花木虫鱼熠熠生辉的日月星辰、山水灵石等天地万物用一种发自本性的真挚热切的心灵之光构造出生机盎然的、别具一格的生命欢乐园它是一种超越了一切视角、视图法则没有任何束缚与抽象说教是本真率性与天然质朴原始的“天人合一”的创造是一种自觉自愿的艺术创造是乡村女性的单纯、凄美的精神诉求是朴素的女性艺术之花 她们的表达是热烈、奔放的情感宣泄超越重重苦难与障碍展现了乡村女性的精神世界与情感追求参考文献:靳之林:绵绵瓜瓞与中国本原哲学的诞生.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乔晓光.读懂剪纸的语言.中华手工().胡潇.民间艺术的文化寻绎.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陈竟.中国民间剪纸艺术研究.北京:北京工美工艺美术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