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pdf

第3 6 卷第4 期2023年8 月专题栏目：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西安财经大学学报Journal of Xi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Vol.36No.4Aug.2023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任保平1，王子月2（1.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苏苏州2.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 1 0 1 2 7)摘要：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和区块链等技术日益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不仅带来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革，而且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已经形成了“中国数字经济奇迹”，对经济学理论带来的新挑战，需要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在方法和原则上，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应依据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关注技术进步和创新，充分利用数据要素；在逻辑上要重视数字技术在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中的作用，更准确地反映经济运行规律，回答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中国之问、世界之问、时代之问。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包括生产理论、交换理论、消费理论等在内的传统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应该进行相应的创新和发展，构建起一个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关键词：数字经济；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理论创新中图分类号：F49引用格式：任保平，王子月.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J.西安财经大学学报,2 0 2 3,3 6(4)：3-1 1.Citation Form:REN Baoping,WANG Ziyue.Construct an independent knowledge system of economics based onthe miracle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J.Journal of Xi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2023,36(4):3-11.州2 1 5 1 6 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 0 9 6 7 4 5 4(2 0 2 3)0 4 0 0 0 3 0 92022年4 月2 5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大学考察时指出：“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要以中国为观照、以时代为观照，立足中国实际，解决中国问题，不断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推进知识创新、理论创新、方法创新，使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真正屹立于世界学术之林。”当前世界范围内数字经济大潮滚滚，而且势不可挡。近年来，我国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已经形成了“中国数字经济奇迹”，并影响到我国社会经济运行的全过程。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成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引擎。发展速度快、辐射范围广、影响程度深的数字经济不仅使数据成为了像资本、土地、劳动力一样的生产要素，成为赋能产业转型和经济高质量增长的关键动力，也在世界范围内推动要素资源的重新配置、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中国数字经济奇迹”带来的诸多变革性影响在深刻改变人们生产生活方式的同时，也为中国经济学理论带来了挑战。在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时代任务面前，更加要求我们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科学回答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中国之问、世界之问、时代之问。收稿日期：2 0 2 3 0 4 0 1；修回日期：2 0 2 3 0 5 0 1基金项目：南京大学区域经济转型与管理变革协同创新中心重大委托项目“长三角区域数字化转型研究”（2 2 njqyzdo11)作者简介：任保平（1 9 6 8 一），男，陕西凤县人，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王子月（2 0 0 0 一），女，陕西西安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西方经济学。3西安财经大学学报一、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客观必要性在经济学说史上，任何一次经济学范式的革命都与技术进步及其产业革命密切相关，技术进步及其产业革命会产生一些新的重大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需要经济学来回答，因而技术进步及其产业革命是经济学范式变革的技术基础和产业基础。传统政治经济学是适应农业经济时代和工业经济时代的经济学范式，数字经济时代的经济学范式需要进行重大变革，需要进行经济学的范式革命。进人新的发展阶段，我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占GDP比重的快速提升,形成了“中国数字经济奇迹”。主要表现在：一是中国数字经济的规模奇迹。2 0 1 6 年中国数字经济增速为1 8.9%，2 0 1 2 一2 0 2 2 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从1 1 万亿元人民币增长到超过5 0.2 万亿元，数字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由2 1.6%提升至4 1.5%，我国数字经济总量已跃居世界第二。二是中国数字经济的速度奇迹。2 0 1 8 年我国数字经济增速达到最高点2 0.9%，约为同期GDP名义增速的两倍。2 0 2 1 年国民经济持续恢复，数字经济增速高达1 6.2%。三是中国数字经济的影响奇迹。2 0 0 8年中国产业数字化占比超过5 0%，至2 0 1 9 年占比则超过了8 0%。2 0 1 6 一2 0 2 0 年，中国数字经济在三次产业的渗透率分别从6.2%、1 6.8%、2 9.6%增长至8.9%、2 1%、4 0.1%，已接近全球平均水平8%、2 4.1%、43.9%1。快速发展的“中国数字经济奇迹”,不仅带来了经济发展的新变化，而且提出了一些时代问题需要经济学回答,形成了一系列中国之问、世界之问、时代之问，对经济学理论提出了新的挑战，进而也提出了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问题。数字经济带来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变化、数字经济新变化对经济学理论范式带来的挑战是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客观必要性。（一）数字经济带来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新变化世界范围内数字经济的迅速崛起和“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形成推动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社会运行方式的新变化。这些新的变化是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现实必然性。1.数字经济带来了生产力的变化数字经济带来的变化在生产力上，表现为数字技术的普及、新型劳动者的产生和生产方式的转型。数字经济的发展是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近年来，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技术迅速普及。互联网帮助人们随时随地获取信息、云计算降低了运算成本、大数据帮助企业获得海量数据、人工智能便捷了人们的工作和生活、物联网将虚拟与现实连接起来在这些数字技术的普及和渗透下，数字经济培育出了大量的新型劳动者。数字经济时代的劳动不仅包括传统政治经济学概念上的劳动，还因为其网络型、共享性等特点改变了原有的劳动模式，诞生了数字劳动者。他们工作和休闲的界限被模糊掉，在更密集地参与自已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借助互联网和移动终端设备，凭借自已的脑力和体力，发现、生产和传播信息，给互联网平台提供无意识的免费劳动2 。而生产力最终决定了生产方式的存在、发展和变革。数字经济时代，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数字技术的应用能够为企业提供更高效、更智能的生产方式，准确定位市场需求，精准分析客户数据和行为模式，为客户提供个性化的产品和服务。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可以为企业提供平台、软件等基础设施，帮助企业快速构建数字化生产体系，实现生产过程的数字化、自动化和可视化，从而提高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率。2.数字经济带来了生产关系的变化作为一个矛盾的两个方面，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辩证统一的，二者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生产力的变化通常会先于生产关系的变化，当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协同性较高时，二者能够推动经济发展，反之则会有阻碍作用。因此，在数字经济使得生产力发生变革的背景下，生产关系也会相应发生变化。一方面，数字经济提高了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新古典经济学家认为，在所有的资源配置方式中，市场机制是最有效的，其前提是市场信息能够在经济主体间充分传递。但是在实践中，市场信息是做不到完全充分的，甚至在传递过程中还会产生交易成本和信息的失真。而数字技术具有的网络化和信息化特点就可以缓解信息不对称的矛盾，减少交易过程中的搜索成本、复制成本、运输成本、跟踪成本和验证成本3 。首先，数字经济基于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相较于极度依靠人力的传统经济时代而言，4任保平，王子月：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能够快速地掌握大量可靠的数据，更精确地分析预测市场需求和供给，协调微观主体的行为，帮助企业更好地制定策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其次，数字技术的发展与普及催生了大量的网络平台和在线交易市场，为消费者和生产者提供了更加便捷的交易和信息获取渠道，加速资本的循环和积累4 。最后，数字平台集合并统一配置资源的模式也带动了共享经济的兴起，进一步提高了社会闲置资源的利用效率。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提高了政府调控的效率。数字经济时代，数据采集和分析技术的进步能够为政府提供更全面的消费者行为、企业运营情况、市场趋势等数据，降低信息不透明程度，帮助政府更好地了解和掌握经济发展情况，制定更加科学的调控政策，并对经济发展情况进行实时监测，及时发现和解决问题，优化公共资源配置。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也推动了电子政务平台的应用和政务信息的共享协同，促进了政府部门的数字化转型，保障政策能够流畅传递，更高效地完成经济的宏观调控。（二）数字经济新变化对经济学理论范式带来的挑战在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背景下，经济学理论中有许多关于成本、收益和人的决策的假设5 ，而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数据成为重要的生产要素、市场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生产和交换的数字化、政府调控效率提高等诸多改变都对经济学理论范式提出了新的挑战。这种挑战是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理论必然性。1.生产和交换的数字化对中观产业组织理论范式的挑战传统经济学中的产业组织理论主要建立在不完全信息假设的基础上，研究在不完全竞争条件下的企业行为和市场构造。而数字经济的发展使得人们有机会摆脱信息约束，获得接近准确和完备的信息，因此有可能为传统的产业组织理论带来变革。一方面，数字经济推动了共享经济的兴起，使得传统产业的竞争格局发生了变化。数字经济通过数字平台和技术使得供应商能够根据市场需求制定竞争策略，企业之间的竞争不再局限于传统的价格竞争，而是更多地通过技术创新打破市场壁垒，提供多样化、个性化的商品来获得竞争优势。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推动了产业链的重构，从而使得产业组织结构发生变化。数字经济以其高效的信息传递、交易成本降低和生产效率提高的特点，推动了产业链上下游的分工协作，促进了跨界合作和产业融合。数字经济中的平台经济、共享经济、互联网十等新模式，使得传统产业链逐渐演变为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价值链，使得企业的组织形态从传统的垂直整合向水平联合、虚拟化、数字化和平台化方向发展，企业可以通过共享资源、合作创新等方式，实现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2.市场资源配置效率提高对微观资源配置理论范式的挑战传统经济学理论认为人们的经济选择是基于自已获得的信息，力图以最小的经济代价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同时，在资源稀缺性假设中，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里资源是有限的，并且优质的资源会最先被消耗。这个客观事实导致了人类欲望的无限性与资源的有限的矛盾6 ，这一矛盾的存在促使人们选择优化配置资源，并且在资源的配置中主要依赖于市场和政府的作用，很少考虑到技术进步对资源配置的影响。但是在数字经济时代，数据是一种非物质性的资源。数字技术的发展和互联网的普及带来了海量的信息，也改变了传统的资源配置方式。相较于传统的物质性资源，数据资源广泛存在于社会的每个角落、可以无限复制和传播、更新速度极快、在不同的场景下具有不同的价值。因此，数字经济时代的数据资源并不稀缺，信息也更加完全而准确，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价格和供求关系的资源配置功能，企业更倾向于关注如何高效地处理和应用这些数据，并以此为依据进行决策。3.政府调控效率的提高对宏观经济调控理论范式的挑战凯恩斯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书中指出，政府应该主动调节经济运行，通过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刺激投资、拉动内需、实现充分就业、缓解通货膨胀7。在数字经济时代，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新型经济形态对宏观调控理论提出了新的挑战。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出现推动了经济结构的变革，改变了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的比重和分布，传统产业面临着数字化转型的压力，而新兴产业则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日益增加8 。宏观调控理论需要重视数字经济在产业结构变迁和经济增长当中发挥的作用，给予数字经济更广阔的发展空间。5西安财经大学学报另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发展也对宏观调控政策提出了挑战。传统宏观调控理论中，货币政策、财政政策等政策工具被广泛应用于调节经济波动，而数字经济时代的特征及其带来的数据安全、信息泄露等问题也意味着政府需要探索新的政策工具和调控方法。例如，依托数据驱动，针对不同行业、不同企业、不同地区的特点进行精细化调控，以更好地适应数字经济的特点和需求。二、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方法数字经济带来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对经济学理论提出了挑战。为了更好地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经济学理论也应该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并且在此过程中注意遵循相应的方法和原则，为数字经济时代的经济学理论范式创新提供更有力的理论支持。（一）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应依据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数字经济的发展带来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传统经济学的一些理论和方法已经无法完全适应新的经济现象，这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创造了新的理论环境。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技术的普及和数字劳动的产生带来了生产方式的变革。在这个过程中，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等新技术的出现，使得生产过程中的效率、质量、创新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这就要求经济学理论更重视技术进步和创新的机制。平台经济、共享经济、云计算等新型的生产和商业模式具有较高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使得生产过程的组织和管理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使得资源配置更加高效和公平。这要求经济学理论将数字化、社会化的生产模式也纳入到研究范畴当中，为制定经济政策、推动经济发展提供理论指导。与生产力的变化相对应，数字经济背景下的生产关系使得资源配置和政府调控都更加高效。新型的商业模式如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等取代了传统的垂直式企业组织，资源和利润更加分散，使得市场的效率和弹性得到了提高，这也要求经济学理论更加关注去中心化的生产关系对市场竞争和资源配置的影响。数字技术的发展使得虚拟经济得以扩大，并与实体经济相融合，这使得经济生产、消费和交流更加便捷和高效，经济学理论需要从新的角度解读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融合对市场和产业发展的影响。只有在顺应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变化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才能构建起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指导数字经济发展和数字中国建设。（二）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应该充分利用数据要素数字经济的发展带来了大量数据的产生和研究方法的改进，数据成为了新的生产要素，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提供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因此，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应该充分利用数据要素。首先，数字经济时代产生的数据可以被用来测量经济学理论中的重要变量。例如，生产率、通货膨胀率和就业率等，这些指标通过数字化的测量会更加精确，更能贴合经济运行的实际情况，提高经济学理论的准确性和可信度。其次，经济学家可以利用大数据分析等技术来分析数字经济时代产生的数据，从而发现经济现象的变化，验证已有的经济学理论和模型，也可以借助机器分析算法分析消费者的购买行为和预测市场趋势，并将结论应用到经济学理论当中。最后，数字经济还带来了先进的分析手段。例如，数字李生技术能够帮助经济学家对传统计量经济学的分析方法进行优化和改进，为检验经济学理论和模型提供一个更客观的平台。构建更合理的经济模型，同时也能触摸到传统方法难以解决的研究领域，拓展了经济学研究的边界。（三）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应该关注技术进步和创新在传统的经济增长理论当中，技术进步一直都是经济学家们格外关注的问题。索洛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基础上，将技术进步作外生变量来解释经济增长。后来的罗默和卢卡斯等人进一步将技术进步内生化，认为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9 ，而推动技术进步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创新。创新理论的鼻祖熊彼特认为，所谓创新，就是要“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让生产要素重新组合，生产技术的革新和生产方法的变革在经济发展中起着至高无上的作用1 0 。数字经济时代就带来了这样的变革，随着以互联网为代表的各项技术的广泛应用，生产要素的流动更加频繁，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也应该顺应新的生产函数，聚焦技术进步与创新，深人剖析数字技术的特点，分析这些要素在经济运行中的作用，使经济学理论研究更贴合数字经济的时代背景，为经济发展提供更坚实的理论基础。6任保平，王子月：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四）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应该顺应市场环境的变化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普及，使市场环境发生了多方面的变化。例如，互联网和移动设备等带动了电子商务市场的兴起，改变了传统零售业的经营方式和市场格局；数字平台和支付系统使得国际贸易更加便利，为国际贸易带来了新的机遇；共享经济和平台经济的兴起使企业和个人能够更加便利地共享资源，实现更加高效的资源利用和价值创造。这些新的市场形态和商业模式也为经济学理论创新带来了新的研究问题。例如，数字经济市场上的垄断与竞争、数字经济对就业和收入的影响等。这些新问题都需要经济学家进行深人的研究和分析，不断优化和完善现有的理论，构建更符合实际情况的理论模型，以适应市场变化，满足社会需求。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具体的方法也同样重要。首先，数字经济作为一个跨学科领域，数字经济时代的经济学理论创新也应该尝试跨学科研究，结合信息学、计算机科学、统计学等多个学科的研究成果，深入研究市场中各主体的经济行为，形成各学科相互支持的研究合作；其次，数字经济高度数据化的特点意味着经济学理论范式创新需要与实证研究相结合，以客观的方式分析经济运行情况，提出更贴合实际的经济学理论；最后，数字经济时代各经济主体的行为、生产经营的方式瞬息万变，因此，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也需要重视实用性，及时应对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实际需求。三、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逻辑随着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传统经济学理论与数字技术深度融合，数字经济学也成为一门综合运用多个领域知识的交叉学科。在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过程中，不仅需要坚持将经济学理论作为基础，也需要重视数字技术在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中的作用，更准确地反映经济运行规律，回答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中国之问、世界之问、时代之问。（一）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为基础数字经济的发展改变了生产力以及相对应的生产关系，在其背景下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也应该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指导，在传统政治经济学理论的基础上进行创新。首先，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依然应该坚持劳动价值论。尽管数字经济时代诞生了与传统劳动截然不同的数字劳动，但是这种“活劳动”创造价值的本质没有变化，不仅通过抽象劳动创造价值，还通过具体劳动创造使用价值，劳动者依然创造剩余价值来帮助企业获得利润。其次，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生产理论和消费理论应该与时俱进。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技术的普及带来了生产方式的数字化和消费倾向的个性化，数字经济学需要具体研究企业应该如何完成数字化转型，提高产品的竞争力，更好地匹配消费者个性化、多样化的需求。最后，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应该重视宏观调控的作用。随着数据和数字技术的应用渗透到生产和经营活动的各个环节，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深人发展，市场运行更加复杂。因此，需要及时反映出数字经济的发展规律，并运用数字技术完善数据收集和分析方式，探索完善生产关系、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路径1 1 。（二）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要反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数据和数字技术得到更深更广的应用，催生出了新型劳动者，企业的生产规模呈现出爆发式增长，生产方式、经营方式和技术研发也更具有活力和竞争力，生产关系也随之发生变化，市场资源配置、政府宏观调控更加高效。因此，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有必要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相适应。在传统经济学理论当中，主要的关注点集中在物质性的生产资料上，但是在数字经济时代，数据成为了一种新的生产要素、数字劳动成为了一种重要的劳动方式，不仅直接参与价值创造，而且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增长的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因此，立足数字经济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关注数据要素、数字劳动以及数字化的生产方式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的重要价值，明晰产权界定方式，为技术创新的参与者提供7西安财经大学学报更健康的环境，同时探索更加合理的要素资源配置方式，更高效地推动数字经济的发展。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还需要重视生产关系在推动产业数字化、提高企业生产效率过程中的重要作用。适应生产力变化的先进的生产关系能够帮助企业更加高效地锁定市场需求，减少无谓损失，扩大技术创新在总支出中的比重，实现企业的现代化转型，也能够影响消费者的生活方式和消费倾向。如何建立起适当的生产关系，更好地利用数字技术，提高人民的幸福感、激励企业的创新和进步，也是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一个研究重点。（三）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在研究方法上重视数字技术的应用数字经济时代带来了数据及其获取方式的巨大变化。在传统的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当中，经济数据往往来源于对离散的个体数据的简单加总1 2 ,研究方法也普遍是在建立在长期观察经济现象基础上的定性分析，借助数理模型和简单数据加以佐证，总结出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这种分析方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奠定了经济学理论的基础。但是随着生产要素和生产方式的变化，传统的分析方法无法适应数字经济环境下瞬息万变的市场环境，也难以应对总量巨大、流通灵活、种类丰富、价值巨大、时效性高的大数据。因此，催生出了大数据分析、云计算等数字技术来更高效地处理数据，为分析数字经济的运行规律提供可靠证据。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坚持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在通过定性分析建立起对经济现象的价值判断的基础上，借助定量分析及时收集相关证据，以完全客观的方式得出结论，降低研究过程中的主观性，提高结论的可信度，并通过实际可行的政策建议为数字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支撑。四、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理论创新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的知识体系是在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过程中，以回答数字经济时代大问题的方式来构建中国经济学知识结构和知识范式，形成中国数字范式经济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和自主知识体系。(一)理论基础的创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建立在劳动价值论基础上的，而数字经济时代形成了趋于高科技化和知识导向的数字劳动。数字劳动是一种创造性劳动，在劳动的要素、劳动的主体形式、劳动过程中的耗费、劳动价值决定量等这几方面具有与传统劳动截然不同的特征，对传统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理论构成了挑战1 3 。从劳动要素来看，在数字经济时代，数字劳动的劳动者、劳动对象、劳动资料具有新的特征。每一个在互联网平台上活动的人都是数字劳动者，数据信息成为数字劳动的对象，手机终端、平板电脑、计算机等移动终端成为劳动资料或者劳动工具。这些因素带来了数字劳动时间和空间范围的扩大，打破了传统的劳动模式，形成了数字化、多样化的新劳动模式。从劳动的主体形式来看，传统劳动者通常根据各自的产业特点，借助相应的劳动工具将自已的体力脑力转换为商品的价值，这是在进行规律而重复的劳动。而数字经济时代的劳动者则更多地通过创造性劳动来创造价值，在现有技术的基础上通过软件设计、新产品开发来为数字经济搭建更完善的平台，参与到其中的每个人都依托网络和移动终端来创造和传播数据，打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无限制地投入到价值创造当中。从劳动过程中的耗费来看，传统劳动者普遍通过体力的耗费来创造价值，而数字经济时代的生产过程从以生产者为中心更多地转向以消费者为中心，更需要劳动者根据消费者的需求和偏好，做出知识、创意等智力上的贡献。劳动者一方面在本职工作中利用知识和智力帮助企业实现生产经营目标，另一方面也作为普通的互联网用户，在各个平台持续输出创意、创造价值。从劳动价值决定量来看，传统劳动可以通过劳动时间来衡量，并进行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的换算，但是数字经济时代的创造性劳动与体力劳动有着本质区别。因此，传统衡量劳动的方式也不再适用。近年来，互联网行业出现了许多“年薪百万”的年轻人，这反映出与传统经济中通过投人大量劳动力和劳动时间相比较，数字经济时代的企业显然更重视劳动力带来的技术创新。总的来说，无论数字劳动具有什么样的特征，这种“活劳动”依然作为价值的源泉决定了商品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创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理论仍然成立。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中国数字范式的8任保平，王子月：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经济学自主的知识体系要以劳动价值理论基础。(二）生产理论的创新生产社会化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理论。马克思根据1 9 世纪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实际状况和主要趋势，将生产社会化理解为生产由自然经济中缺乏社会联系而相对孤立的状态向普遍的社会联系的生产状态的发展过程1 4 ,并认为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相矛盾，进而提出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敲响了”的结论。数字经济背景下生产社会化主要集中在生产资料共享化、生产过程去中心化、生产者个性化等几个方面。首先，数字技术的发展使得生产资料共享成为可能。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应用，使生产者可以通过互联网获得更多的信息和资源，从而更及时地了解到市场需求变化，调整自身生产策略，缩小供需两侧的时间差和信息差，减少因为信息不对称带来的损耗，提高生产效率。其次，数字经济的兴起改变了生产过程的传统形式。数字技术提供了实时协作和信息共享的平台，使得生产过程社交化，促进了生产者之间的交流和协作，企业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深度的变革，生产过程向去中心化方向发展，形成了以数字平台为中心，平台资本为主导，众多经济主体参与的平台型网络组织，使得资源和利润更加分散，生产者之间的关系更加平等。最后，数字技术的发展使得生产者可以根据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生产产品，而非只进行单一的标准化生产。例如，3 D打印技术的应用，可以根据不同客户的要求生产出不同的产品，不仅带动了多样化的需求，也提高了生产的灵活性和生产效率。数字经济对生产社会化理论的影响主要表现在推动生产资料、生产过程和生产者之间的全球互联和深度融合，促进生产的社会化。这种趋势对于经济学理论和政策制定提出了新的挑战，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我们更加深人地探讨数字经济时代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以促进数字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三）交换理论的创新马克思认为，物质交往是物质生产得以实现的前提。物质生产从来就是社会性的生产，它必须以许多个人共同活动为前提，而这种共同活动只有通过物质交换才能实现。相较于传统经济，数字经济时代交换的内容与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在交换的内容上，除了传统用于交换的商品，数字经济使得数据也有了被用于交换的价值。经过加工的数据能够通过交换为社会所用，参与到整个经济运行过程当中，将价值转化成使用价值，为生产数据的企业实现盈利、为购买数据的消费者提供需要的信息，通过交换实现价值增值，成为社会资本循环的一部分。在交换的方式上，电子商务平台为消费者和生产者提供了一个方便的交易平台，消费者可以通过网络选择和购买产品，生产者可以通过网络销售产品，商品交换更加便捷和高效；在线支付技术的普及使得消费者和生产者可以快速、安全地完成交易，不受时间和地域限制，大大提高了商品交换的效率和便捷性；数字货币的出现使得商品交换更加便捷和高效，减少了现金交换带来的安全风险和交易成本，同时也提高了交换双方的信任度；物联网技术的应用使得商品的生产、流通和消费环节更加智能化和自动化，提高了商品交换的效率和质量。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我们更加深人地探讨数字经济时代交换理论的创新，推动数据要素市场的培育与发展，为构建高标准市场体系提供理论支持。（四）分配理论的创新马克思认为分配关系本质上和生产关系是相一致的。他指出：“分配的结构完全决定于生产的结构。分配本身是生产的产物，不仅就对象说是如此，而且就形式说也是如此。1 5 价值的分配应该以所有制为条件，不能脱离生产关系去谈价值分配1 6 1我国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收人分配制度。进人数字经济时代，数据成为一种新的生产要素，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收入分配格局。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明确提出，数据作为生产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而从劳资关系的角度来看，在数字经济时代，劳资关系随着时代特征也相应地具有弹性化和网络化的特点1 7。企业能够对劳动力进行最优化的分配和组合，实现对他们劳动时间的最大化利用。数字劳动者因为工作方式和强度的变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基础工资，而是对更合理的劳动报酬提出了要求，不仅仅满足于9参考文献西安财经大学学报完成本职工作、获得基本工资，还希望通过要素贡献参与分配。构建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的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我们更加深入地探讨数字经济时代分配理论的创新，形成数据作为生产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制度，推动我国数字经济时代分配方式的变革。（五）消费理论的创新马克思认为，在社会再生产活动中，消费既是生产活动的终点，使产品从物质形态转变为价值形态，实现价值增值，也是再生产活动的起点，不断创造出新的需求。数字经济在这两个维度上对消费产生了影响。对于生产环节中的消费而言，数字经济时代产生了大量生产成本和复制成本低廉的数字产品，这些产品与传统经济中的商品和服务不同，可以被不同的消费者重复购买、同时使用1 8。同时，消费者在数字经济时代更加注重品牌和声誉，以及社交媒体和移动设备的使用，都推动了社交消费和移动消费的兴起。对于再生产环节中的消费而言，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和信息交流的便捷，消费者不再满足于单一的、基础的、大众的商品，而是更倾向于在满足基本要求的同时体现出自身的特点，在消费中对个性化定制的需求增加，看重购物时的便捷程度和服务体验。新的消费习惯创造出了新的生产对象，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的兴起能够帮助企业从各个平台抓取消费者的生活习惯和消费倾向，利用算法分析下一步的购买计划，将符合要求的商品直接推荐到消费者面前，无需再被动等待消费者搜索，有效提高了消费者的购买频率。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我们更加深入地探讨数字经济时代消费理论的创新，构建新型消费体系，为构建新发展格局和扩大内需提供理论支持。（六）宏观经济理论的创新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各阶段发展特点进行分析之后认为，私人劳动和社会劳动的矛盾是商品经济社会的基本矛盾，这一矛盾使商品与其价值总是处于对立当中，因此，资本主义社会难以避免地会发生经济危机，有必要通过国家对宏观经济的干预来规避经济发展中可能出现的供给过剩等现象。进人到数字经济时代，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和普及，市场结构及经济运行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技术创新带来了先进的生产力，但是这种革命性的技术并不一定有助于实现公平分配。不同基础设施、不同发展平台造成的信息差会形成数字鸿沟。对于企业而言，大型互联网企业往往占有更多的资源和更畅通的渠道，相较于中小型企业能够更快速地获得即时的市场信息，在企业之间形成数字鸿沟。对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而言，数字经济需要大量的资金和高质量劳动力，发展基础较好的地区主导着数据价值链的高端环节，在地区之间形成数字鸿沟1 9 。因此，政府有必要参与到对经济的宏观调控当中，维护市场的平稳运行，同时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中国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我们更加深人地探讨数字经济时代宏观经济理论的创新，形成数字经济时代宏观经济治理方式的变革，推动我国数字经济时代从宏观经济管理向宏观经济治理的转型。（七）开放理论的创新马克思认为，世界市场打破了地域限制，促使工业革命后的资产阶级在全球扩张，以获得廉价的原料和劳动力，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互相依赖所代替2 0 1 4 0 4。资本主义的发家史证明了世界市场在推动国家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中的重要作用，而随着生产力的普遍发展，世界范围内的人们才能随之建立起普遍的联系2 0 1 6 6，国际贸易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进人数字经济时代，全球科技创新空前密集活跃，电子商务技术为企业的跨国贸易提供了交易平台、为跨国公司搭建起完善的管理系统，数字经济在加速世界经济全球化进程、构建国际经济新秩序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一方面，数字经济使得跨国贸易更加便捷，数字产品和服务可以更自由地流通；另一方面，数字经济带动了不同国家之间资本、技术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流动，这使得传统的国际分工形式发生了变化，一些发展中国家有机会借助数字经济的东风从事高附加值的服务业，实现经济的多元化发展。因此，在数字经济时代，需要更加重视国家之间的开放与合作，实现资源和技术共享，提高效率和竞争力，实现合作共赢。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我们更加深入地探讨数字经济时代开放形式的新变化和全球化理论的创新，为形成数字经济时代高水平的开放提供理论支持。1 任保平.从中国经济增长奇迹到经济高质量发展J.政治经济学评论，2 0 2 2（6）：3-3 4.10任保平，王子月：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奇迹”构建数字范式的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2乔晓楠，艳萍.数字经济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重塑3GOLDFARB A,TUCKER C.Digital economicsJ.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2019(1):3-43.4蒋万胜，李冰洁.论人工智能技术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影响J.西安财经大学学报，2 0 2 0（1）：2 3-2 9.5亚当斯密.国富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1 4:2 7.6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 0 1 3：5-4 0.7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3：3 7 2-3 8 4.8韩健，李江宇.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研究J.统计与信息论坛，2 0 2 2（7）：1 3-2 5.9田秀娟，李睿.数字技术赋能实体经济转型发展一一基于熊彼特内生增长理论的分析框架J.管理世界，2 0 2 2（5）：56-74.1 0 约瑟夫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第一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1 9：2 2 1-2 6 0.1 1 任保平.数字经济引领高质量发展的逻辑、机制与路径J.西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