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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文選注》引書義例考.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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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李善文選注引書義例考趙建成【摘要】李善文選注徵引浩繁,引書義例複雜。本文依據其引用文獻之實際情況,參考注中隨文標示之相關義例,從引用目的、書名標舉、引文處理三個方面系統、深入地考察了李善文選注引書之義例系統。把握李善注引書義例,有益於把握李善注及其所引文獻,乃至文選本文。【關鍵詞】李善文選注引書義例考證錢大昕云:“讀古人書,須識其義例。”據筆者考證,李善文選注引書共 家,數量居“四大名注”(裴松之三國志注、酈道元水經注、劉孝標世説注、李善 文選注)之首。如此衆多之引書,必有較爲完善之義例系統以統攝之,方能有條而不紊。對於學者與讀者而言,如能把握其義例系統,則有益於把握李善注及其所引文獻,乃至文

2、選本文。然就筆者淺見,一些研究者在利用李善注引書文獻時,對其引書義例未能了解,加之文選自身的複雜性(如版本問題等),有時是非莫辯,所以存在不小的問題,甚至鬧出笑話。實際上,李善在注中曾多處隨文標示其義例,惟既分散而又僅存其大略,尚不足以據之全面把握其義例。顧炎武日知録卷二十“書家凡例”條曰:“古人著書,凡例即隨事載之書中。”李審言云:“古人注書,例即見於注 本文爲南開大學文科發展基金項目“四大名注引書與先唐學術”()之階段性成果。錢大昕 潛研堂集潛研堂文集 卷十六 秦三十六郡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顧炎武著,黄汝成集釋 日知録集釋(全校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中。李善

3、 文選注首舉賦甲,存其舊式,兩都賦序以下繼之,皆例也。”二家所言爲著書、注書之例,而李善引書之例,實亦見於注中。在此之前,李詳有 李善文選注例,李維棻有 文選李注纂例,皆考李善注之例,稍涉其引書之例但較簡略。日本學者斯波六郎有李善文選注 引文義例考,從引文之目的、引文之態度、引文之記載法三個方面對李善注引文義例進行考索,細緻深入,卻也頗爲繁瑣,難於把握。其中一些内容,如“引文之記載法”中已見之例等,似非引文之例,而是注釋之例。另外,此文在一定程度上將李善爲文選作注這一學術活動程式化、精密化,將李善這一學者理想化,所以在一些問題的理解上必然存在偏頗。實際上,李善對其 文選注之義例包括引書義例並未

4、一以貫之地遵行,在具體實踐中也有各種偶然情況發生,不能作絶對化的理解。基於李善注及其中義例之標示,本文擬對李善文選注之引書義例作一系統、深入的考察。文中若干例證,受到李詳、李維棻二文所用例證之啟示,特此説明。一、引用目的例(一)舉先以明後,追溯語源班孟堅 兩都賦序“或曰:賦者,古詩之流也”下,李善注引毛詩序曰:“詩有六義焉,二曰賦。故賦爲古詩之流也。”並云:諸引文證,皆舉先以明後,以示作者必有所祖述也。他皆類此。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李詳 李善 文選 注例,載於南江濤選編:文選學研究 上册,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年版,第頁。案:此文原載 制言 月刊第五十期(年月),文選學研究據以影印,後收入 李

5、審言文集,爲修訂本,本文主要依據文集本。然此處所引“古人注書”,文集本作“古人著書”,究其文意,當以“注”爲是,故從 制言 月刊本。李維棻 文選 李注纂例,載於趙昌智、顧農主編 李善文選學研究,揚州:廣陵書社年版,第頁。原刊於臺北 大陸雜誌 第十二卷第七期(年)。(日)斯波六郎撰,權赫子、曹虹譯李善文選注引文義例考,載於古典文獻研究第十四輯,南京:鳳凰出版社年版,第頁。本文所引 文選 及李善注,若無特别説明,均據南宋淳熙八年()尤袤刻本,中華書局年影印本。凡有文字異同之處,則據集注本、奎章閣本、明州本(日本足利學校本)、贛州本等諸本 文選 予以考校。兩都賦序“賦者,古詩之流也”之語應出於毛詩序

6、,故李善引之以證。這實際就是在追溯作品的語源。李善文選注引書對作品語源的追溯,包括兩個方面的内容。一是追溯詞源,即追溯作品中詞語的最早出處。如:【禰正平鸚鵡賦】願先生爲之賦,使四坐咸共榮觀,不亦可乎?【李善注】老子曰:雖有榮觀,燕處超然。【王元長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五首】今農戰不脩,文儒是競。【李善注】商君書曰:國待農戰而安,君待農戰而尊。這是追述“榮觀”、“農戰”二詞的語源。二是追溯句源,即追溯作品文句的來源。如:【謝希逸月賦】歌曰:美人邁兮音塵闕,隔千里兮共明月。【李善注】楚辭曰:望美人兮未來。陸機思歸賦曰:絶音塵於江介,託影響乎洛湄。淮南子曰:道德之論,譬如日月馳騖,千里不能改其處也。【江

7、文通雜體詩三十首古離别】黄雲蔽千里,遊子何時還?【李善注】古詩曰: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關於舉先明後之例,有時李善於所舉之“先”有疑,則作説明。如:【謝惠連雪賦】寒風積,愁雲繁。【李善注】傅玄詩曰:浮雲含愁色,悲風坐自嘆。班婕妤擣素賦曰:佇風軒而結睇,對愁雲之浮沈。然疑此賦非婕妤之文,行來已久,故兼引之。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需要説明的是,本文所説的語源,指的是作品中詞語、句子的出處或來源,並不是語言學上的語源。在語言學上,我們今天所使用的語言,一部分是從古代語言演變而來,一部分是由幾種古代語言混合形成的,這些古代語言稱爲語源。通過對一些古代文本的解讀以及與其他種類語言的比較,研究一種語言

8、的產生、變化和消亡,致力於揭示詞語的歷史,便是語源學。本文所論,與此不同。李詳云:“善於此不敢援舉先明後之例,蓋其慎也。”建成案:對於班婕妤 擣素賦,李善頗疑其爲偽託,故加以説明。然慎則慎矣,仍爲舉先明後之例。又,“後”對“先”具有語源上的繼承關係,但由於語境的變化,其文句内涵與語源原文可能有所不同。對於這種情況,爲避免理解上的歧異,李善亦作説明。如:【班孟堅兩都賦序】以興廢繼絶,潤色鴻業。【李善注】論語子曰:興滅國,繼絶世。然文雖出彼而意微殊,不可以文害意。他皆類此。李善注引 論語 追溯“興廢繼絶”一語之語源,但班固之語指的是西漢武、宣之世建立文章、禮樂制度,“發起遺文,以光讚大業”,與論語

9、孔子之語有所不同,故加以説明,以爲義例。又如:【陸士衡辯亡論下】于時大邦之衆,雲翔電發。【李善注】戰國策頓子説秦王曰:今楚、魏之兵,雲翔而不敢拔。然此雲翔,與戰國微異,不以文害意也。【陸士衡樂府十七首君子行】天損未易辭,人益猶可懽。【李善注】言禍福之有端兆,故天損之至,非己所招,故安之而未辭。人益之來,非己所求,故受之可爲懽也。莊子孔子謂顔回曰:無受天損易,無受人益難。郭象曰:無受天損易者,唯安之故易也。所在皆安,不以損爲損,斯待天而不受其損也。無受人益難者,物之儻來不可禁禦。至人則玄同天下,故天下樂推而不猒,相與社而稷之,斯無受人益之所以爲難矣。然文雖出彼,而意微殊,彼以榮辱同途,故安之甚易

10、。此以吉凶異轍,故辭之實難。李善舉先明後之例,確可見出其學問之廣博、學術判斷之準確。如詩經魯頌閟宫 有“新廟奕奕,奚斯所作”之句,奚斯所作者,在詩經學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李詳 李善 文選 注例,載於 李審言文集,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史上一般有二説,一説爲 閟宫乃至魯頌之詩,一説爲新廟,聚訟紛紜。二説孰是孰非,不在本文討論之范围,這裡僅探討前説之源頭,實亦聚訟頗多。賈昌朝 群經音辨、王楙野客叢書以爲此説自班固(兩都賦序)始。陳善 捫蝨新話、洪邁容齋續筆卷一“公子奚斯”條以爲其説始於揚子 法言。王煦 昭明文選李善注拾遺 附文選剩言“班固兩都賦序 奚斯”條認爲其説本於 韓詩,並引薛君章句

11、之語,云揚子雲(法言)從之。建成案:薛君即薛漢,據後漢書儒林列傳薛漢傳,薛漢字公子,世習韓詩,薛漢少傳父業,父子以章句著名。則韓詩章句 成於薛漢父子兩代之手。薛漢建武()初爲博士,永平()中爲千乘太守,則其出生應在公元前後。其父子皆應晚於揚雄(前),揚雄從之之説似難成立。若言揚雄所從爲 韓詩早期師説,則無文獻上的依據。又,洪邁、王煦以揚雄有奚斯作魯頌之説,其根據在揚子法言學行篇,揚子曰:“昔顔常睎夫子矣,正考甫常睎尹吉甫矣,公子奚斯常睎正考甫矣。”李軌注云:“奚斯,魯僖公之臣,慕正考甫,作魯頌。”司馬光承之,曰:“揚子以謂正考甫作商頌,奚斯作閟宫之詩,故云然。”吳祕曰:“睎,睎慕也。”則“公子

12、奚斯常睎正考甫”意謂奚斯睎慕正考甫,以之爲榜樣,無從得出其作 魯頌(閟宫)之意。李軌、司馬光等還是承襲成説,想當然而注之。諸家惟吳祕得之,其説曰:“正考甫商頌蓋美禘祀之事,而魯大夫公子奚斯能作閔公之廟,亦睎 詩 之教也。而 魯頌美之曰:松桷有舄,路寝孔碩。新廟奕奕,奚斯所作。”故以奚斯作魯頌之説始於揚雄法言,亦屬無據。班固()晚於薛漢父子,劉躍進先生 秦漢文學編年史 認爲班固兩都賦約作於漢明帝永平十二年(),班固時年三十八歲。其時薛氏韓詩章句久已流行,則班固兩都賦序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然筆者亦有判斷之傾向,即就 閟宫 文本而言,奚斯所作者當爲新廟。賈昌朝 群經音辨 卷七“辨字訓得失”條,上

13、海:商務印書館年版,第頁。王楙 野客叢書 卷十四“奚斯頌魯”條,上海:商務印書館年版,第頁。陳善 捫蝨新話 上集卷三“班固、劉琨、揚雄誤稱古人”條,俞鼎孫、俞經儒學警悟本,民國校刻本。洪邁 容齋隨筆,北京:中華書局年版,第頁。王煦 昭明文選李善注拾遺,載於李之亮點校 清代文選學珍本叢刊第一輯,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范曄 後漢書 卷七十九下,北京:中華書局年版,第頁。揚雄撰,李軌等注 宋本揚子法言 卷一,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年版,第頁。劉躍進 秦漢文學編年史,北京:商務印書館年版,第頁。“奚斯頌魯”之説自然晚於薛氏韓詩章句,且前者當出於後者。故文選兩都賦序“奚斯頌魯”下李善注曰:韓詩

14、魯頌曰:新廟奕奕,奚斯所作。薛君曰:奚斯,魯公子也。言其新廟奕奕然盛。是詩,公子奚斯所作也。顯然,李善注引薛君 韓詩章句,乃舉先以明後之例,判斷十分準確。引書以追溯作品語源的體例,並不是李善的獨創,其所採用的諸家舊注,如薛綜 二京賦注、劉逵蜀都賦注、張載魏都賦注,便已有此例,其後的 文選鈔 亦有此例。但以李善注所用更爲普遍、嚴謹與準確。(二)引後以明前,據源溯流班固 兩都賦序“臣竊見海内清平,朝廷無事”下李善注引蔡邕 獨斷:或曰朝廷,亦皆依違,尊者都,舉朝廷以言之。這是以後世之著述來解釋先代之禮制。李善述其例云:諸釋義或引後以明前,示臣之任不敢專。他皆類此。李詳云:“前已見舉先以明後之例,此又

15、舉引後以明前之例,統觀全注,此二例最多,實開注書之門徑。”此義例亦分兩種情況。一是舉後世典籍以明前代文章之歷史、文化背景。前兩都賦序注引蔡邕獨斷即是。再舉一例:【曹子建求自試表】使得西屬大將軍,當一校之隊。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 文選 卷十一王文考魯靈光殿賦序“故奚斯頌僖,歌其路寢”下李善注所引相同,惟韓詩魯頌 但作 韓詩。劉躍進云:“今本 獨斷 及諸家六臣本文選李善注所引,都上有所字,舉上有連字。今尤本 尊者都舉 四字占六字格,蓋尤本所改。”見劉躍進文選舊注輯存卷一案語,南京:鳳凰出版社年版,第頁。李詳 李善 文選 注例,載於 李審言文集,第頁。【李善注】魏志曰:太和二年,遣大將軍曹真擊諸葛亮

16、於街亭。司馬彪漢書曰:大將軍營伍部,校尉一人。陳壽與司馬彪皆是晉人,晚於曹植。李善引其書以注曹植表之歷史文化背景。二是溯作品文辭之流。李善 文選注 引書不僅有追源,也有溯流的内容,即後世作品在文辭上以所注内容爲語源。如:【曹大家東征賦】諒不登樔而椓蠡兮,得不陳力而相追。【李善注】陳思王遷都賦曰:覽乾元之兆域兮,本人物乎上世,紛混沌而未分,與禽獸乎無别。椓蠡而食,摭皮毛以自蔽。然陳思之言蓋出於此也。【干令升晉紀論晉武帝革命】堯舜内禪,體文德也。漢魏外禪,順大名也。【李善注】謝靈運晉書禪位表曰:夫唐、虞内禪,無兵戈之事,故曰文德。漢、晉外禪,有翦伐之事,故曰順名。以名而言,安得不僭稱以爲禪代邪?靈

17、運之言,似出于此,文既詳悉,故具引之。【木玄虚海賦】若乃大明轡於金樞之穴。【李善注】伏韜望清賦曰:金樞理轡,素月告望。義出於此。對此義例,清倪思寬 二初齋讀書記 舉上列最後一例申説之,其説云:“海賦 注引伏滔 望清賦,乃是引後人之文反證前人之語。凡注書欲求文義明晰,亦須有此例。讀此知唐人已開其端矣。”(三)引同時之作,轉以相明何平叔 景福殿賦“温房承其東序,涼室處其西偏”下李善注引卞蘭 許昌宫賦 曰:“則有望舒涼室,羲和温房。”並云: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據 文選 卷一班孟堅 西都賦“種别群分,部曲有署”下、卷二張平子西京賦“結部曲,整行伍”下李善注所引司馬彪 續漢書(即此處所引之司馬彪 漢

18、書),“校尉”前當有“部有”二字。倪思寬 二初齋讀書記 卷三,清嘉慶八年()涵和堂刻本。然卞、何同時,今引之者,轉以相明也。他皆類此。即徵引與文選本文同時代之作品爲注,以使讀者之理解更爲明晰。又如:【顔延年赭白馬賦】豈不以國尚威容,軍趫迅而已。【李善注】庾中丞昭君辭曰:聮雪隱天山,崩風盪河澳,朔障裂寒笳,冰原嘶代。顔、庾同時,未詳所見。【曹子建洛神賦】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李善注】繁欽定情詩曰:何以消滯憂,足下雙遠遊。有此言,未詳其本。【王仲宣贈蔡子篤詩】風流雲散,一别如雨。【李善注】鸚鵡賦曰:何今日以雨絶。陳琳檄吴將校曰:雨絶于天。然諸人同有此言,未詳其始。【曹子建七啓八首】揮袂則九

19、野生風,慷慨則氣成虹蜺。【李善注】劉邵趙郡賦曰:煦氣成虹蜺,揮袖起風塵。文與此同,未詳其本也。(四)釋義之例李善 文選注 徵引文獻的一個重要目的亦即重要功能是解釋文選本文中字、詞、句之意義。如:【班孟堅西都賦】是故横被六合。【李善注】漢書音義文穎曰:關西爲横。孔安國尚書傳曰:被,及也。吕氏春秋曰:神通乎六合。高誘曰:四方上下爲六合。【陸士衡弔魏武帝文】於臺堂上施八尺牀,繐帳。【李善注】鄭玄禮記注曰:凡布細而疏者謂之繐。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有此言”,奎章閣本 文選 李善注作“然此言”。【左太沖詠史八首其一】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李善注】廣雅曰:眄,視也。方言曰:澄,清也。馬融論語注曰:盼,

20、動目貌。(五)補充史料之例對於 文選 本文所涉之人物(包括文選諸篇之作者)、史實、名物等,有必要者,李善往往引書以補充相關史料,以明人物所出與行跡、史實之來龍去脈以及名物典制等。如:【嵇叔夜琴賦】若次其曲引所宜,則廣陵止息東武太山。【李善注】廣陵等曲今並猶存,未詳所起。應璩與劉孔才書曰:聽廣陵之清散。傅玄琴賦曰:馬融譚思於止息。魏武帝樂府有東武吟。曹植有太山梁甫吟。左思齊都賦注曰:東武太山,皆齊之士風經歌,謳吟之曲名也。然引應及傅者,明古有此曲,轉以相證耳,非嵇康之言出於此也。佗皆類此。【任彦昇爲范尚書讓吏部封侯第一表】在魏則毛玠公方,居晉則山濤識量。【李善注】魏志曰:毛玠,字孝先,陳留人也,

21、爲尚書僕射,典選舉。先賢行狀曰:玠雅量公正。魏氏春秋曰:山濤爲選曹郎,遷尚書。【荆軻歌作者李善注】史記曰:荆軻,衛人,其先齊人,徙於衛,衛人謂之慶卿。之燕,燕人謂之荆卿。荆卿好讀書擊劒。【陸士衡辯亡論下】拔吕蒙於戎行,識潘濬於係虜。【李善注】吴志曰:吕蒙年十五六,隨鄧當擊賊,策見而奇之,引置左右。張昭薦蒙,拜别部司馬。又曰:潘濬,字承明,武陵人也。江表傳曰:權剋荆州,將吏悉皆歸附,而濬獨稱疾不見。權遣人以牀就家輿致之。濬伏面著席,不起,涕泣交横,哀哽不能自勝。權慰勞與語,呼其字曰:承明,昔觀丁父,鄀俘也,武王以爲軍帥。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爲令尹。此二人,卿荆國之先賢也。初雖見囚,後皆擢用,爲

22、楚名臣。卿獨不然,未肯降,意將以孤異古人之量邪?使親近以巾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拭面。濬起,下地拜謝。即以爲治中,荆州諸軍事,一以咨之。(六)糾謬之例李善 文選注 引書,亦致力於對 文選 本文的校正。這包括兩個方面的内容,一是篇題考誤。如:【曹子建贈丁儀題下李善注】集云:與都亭侯丁翼。今云儀,誤也。【曹子建又贈丁儀王粲題下李善注】集云:答丁敬禮、王仲宣。翼字敬禮,今云儀,誤也。【陸士衡爲顧彦先贈婦二首題下李善注】集云:爲全彦先作。今云顧彦先,誤也。【劉越石扶風歌題下李善注】集云:扶風歌九首。然以兩韻爲一首,今此合之,蓋誤。二是考校正文,包括正訛、補充脱文等。如:【宋玉高唐賦】有方之士,羨門高

23、谿。【李善注】史記曰:秦始皇使燕人盧生求羨門高誓。谿,疑是“誓”字。【司馬長卿難蜀父老】昔者洪水沸出,氾濫衍溢。【李善注】張揖曰:湓,溢也。郭璞三蒼解詁曰:湓,水聲也。字林云:匹寸切。古漢書爲湓,今爲衍,非也。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誤也,集注本 文選 作“恐誤也”。全彦先,奎章閣本、明州本、贛州本 文選 俱作“令彦先”。建成案:陸機此二詩亦見於徐陵玉臺新詠 卷三(據明小宛堂覆宋本 玉臺新詠,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題作 爲顧彦先贈婦二首,文選 卷二十五有陸士龍同題之作 爲顧彦先贈婦二首,卷二十四又有陸士衡 贈尚書郎顧彦先二首,則陸機詩題作顧彦先當不誤,應爲李善所見陸機集之誤,李善之判斷

24、未必準確。據李善注,“衍”當爲“湓”之訛。然黄侃 文選平點 卷五云:“此乃湓訛溢,非訛衍也。”(黄侃平點,黄焯編次 文選平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阮元瑜爲曹公作書與孫權】昔蘇秦説韓,羞以牛後。韓王按劒,作色而怒。雖兵折地割,猶不爲悔,人之情也。【李善注】戰國策:蘇秦爲楚合從,説韓王曰:臣聞鄙諺曰:寧爲雞尸,不爲牛從。今西面交臂而臣事秦,何以異於牛從也!夫以大王之賢也,挾强韓之名,臣切爲大王羞之。韓王忿然作色,攘臂按劒仰天曰:寡人雖死,其不事秦!延叔堅戰國策注曰:尸,雞中主也。從,牛子也。從或爲後,非也。【沈休文應王中丞思遠詠月】網軒映珠綴,應門照緑苔。【李善注】楚辭曰:網户朱綴刻

25、方連。下云緑苔,此當爲朱綴,今並爲珠,疑傳寫之誤。【諸葛孔明出師表】責攸之、禕、允等咎,以章其慢。【李善注】蜀志載亮表云:若無興德之言,則戮允等以章其慢。今此無上六字,於義有闕誤矣。對於 文選 本文與舊注或其他典籍中出現的錯誤,如史實、用典、名物等,李善通過徵引相關典籍予以考辨、糾正。這也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糾 文選 本文之謬:【陳孔璋爲曹洪與魏文帝書】蓋聞過高唐者,效王豹之謳。【李善注】孟子淳于髠曰:昔王豹處淇而西河善謳,緜駒處高唐而齊女善歌。按:此文當過高唐者效緜駒之歌。但文人用之誤。【陸韓卿中山王孺子妾歌】安陵泣前魚。【李善注】戰國策曰:魏王與龍陽君共船而釣,龍陽君釣得十餘魚而弃之,泣下。

26、王曰:有所不安乎?對曰:無。王曰:然則何爲涕出?對曰:臣始得魚甚喜,後得益多而大,欲弃前之所得也。今以臣兇惡,而得拂枕席,今爵至人君,走人於庭,避人於塗。四海之内,其美人甚多矣,聞臣之得幸於王,畢褰裳而趍王,臣亦同曩者所得魚也,亦將弃矣,得無涕出乎?王乃布令曰:敢言美人者族。然泣魚是龍陽,非安陵,疑陸誤矣。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後,李善注本 文選 當作“從”,據其注可知。今傳 文選 諸本惟九條本作“從”。【沈休文恩倖傳論】東方朔爲黄門侍郎,執戟殿下。【李善注】漢書曰:東方朔初爲常侍郎,後奏泰階之事,拜爲太中大夫、給事中。嘗醉,小遺殿上,詔免爲庻人。復爲中郎。百官表:郎中令屬官中有郎,比六百石

27、;侍郎,比四百石。又黄門有給事黄門。漢官儀云:給事黄門侍郎,位次侍中、給事中,故曰給事黄門。然侍郎、黄門侍郎,二官全别,沈以爲同,悮也。答客難曰:官不過侍郎,位不過執戟。非黄門侍郎,明矣。【任彦昇齊竟陵文宣王行狀】又詔加公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劒履上殿。蕭傅之賢,曹馬之親,兼之者公也。【李善注】漢書曰:上賜蕭何帶劒履上殿,入朝不趨。又曰:上欲自行擊陳狶,周綜泣曰:始秦攻破天下,未曾自行。今上常自行,是無人可使者乎!上以爲愛我,賜入殿門不趨。而綜與傅寛同傳,寛無不趨之言,疑任公誤也。二是糾舊注或其他典籍之謬:【司馬長卿上林賦】聽葛天氏之歌。【李善注】張揖曰:葛天氏,三皇時君號也。其樂,三人持牛尾,

28、投足以歌八曲:一曰載民,二曰玄鳥,三曰育草木,四曰奮五穀,五曰敬天常,六曰徹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總禽獸之極。善曰:吕氏春秋云:葛天氏之樂,以歌八闋:一曰載民,二曰遂草木,六曰建帝功。今注以闋爲曲,以民爲氏,以遂爲育,以建爲徹,皆誤。【潘安仁射雉賦】彳亍中輟,馥焉中鏑。【徐爰注】彳亍,止貌也。輟,止也。鏑,矢鏃也。馥,中鏃聲也。【李善注】善曰:今本並云彳亍中輙。張衡舞賦曰:蹇兮宕往,彳兮中輙。以文勢言之,徐氏誤也。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周綜,今本 漢書 作“周緤”,其與傅寬傳在卷四十一 樊酈滕灌傅靳周傳。建成案:李善此注可能存在問題,筆者將另行撰文予以考證,然不妨礙作爲李善注引書義例之例證。建成

29、案:據李善注,張揖注之 載民,“民”當作“氏”,今傳諸本 文選 皆誤。【夏侯孝若東方朔畫贊】大夫諱朔,字曼倩,平原厭次人也。【李善注】漢書曰:朔爲太中大夫。又曰:朔字曼倩,平原厭次人。漢書地理志無厭次縣,而功臣表有厭次侯爰類。疑地理誤也。(七)辨異與兼存異説之例李善在注釋 文選 時,常常兼採衆説並有所辨證。其有異説而疑不能判者,則兼存異説以存疑。如:【司馬長卿子虚賦】勺藥之和具,而後御之。【李善注】服虔曰:具,美也。或以芍藥調食也。文穎曰:五味之和也。晉灼曰:南都賦曰:歸鴈鳴鵽,香稻鮮魚,以爲芍樂,酸恬滋味,百種千名,之説是也。善曰:服氏一説,以芍藥爲藥名,或者因説今之煑馬肝,猶加芍藥,古之遺

30、法。晉氏之説,以勺藥爲調和之意。枚乘七發曰:勺藥之醬。然則和調之言,於義爲得。【揚子雲羽獵賦】三軍芒然,窮冘閼與。【李善注】孟康曰:冘,行也。閼,止也。言三軍之盛,窮閼禽獸,使不得逸漏也。善曰:孟康之意,言窮其行止,皆無逸漏。如淳曰:窮,音穹。冘者,懈怠也。晉灼曰:閼與,容貌也。如、晉之意,言三軍芒然懈倦,容貌閼與而舒緩也。今依如、晉之説也。【鮑明遠樂府八首放歌行】豈伊白璧賜,將起黄金臺。【李善注】王隱晉書曰:叚匹磾討石勒,進屯故安縣故燕太子丹金臺。上谷郡圖經曰:黄金臺,易水東南十八里,燕昭王置千金於臺上,以延天下之士。二説既異,故具引之。【揚子雲長楊賦】提劒而叱之,所過麾城摲邑,下將降旗。李

31、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何焯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九文選雜文:“地理志:平原郡富平縣。應劭曰:明帝更名厭次。小顔注本傳云:高祖功臣表有厭次侯袁類,是則厭次之名其來久矣。而説者乃云後漢始爲縣,於此致疑,斯未通也。或漢初本名厭次,中更富平。至明帝乃復其故,中間曲折失其傳耳。”(北京:中華書局年版,第頁。此節文字已經筆者重新標點。)【李善注】顔監曰:摲,舉手擬也。蒼頡篇曰:摲,拍取也。善曰:鄭玄禮記注曰:摲之言芟也。有時,同一注釋對象在不同的作品中出現,前人各有注釋且其説不同,在無法判定何者爲是的情況下,李善在徵引文獻加以注釋時一般會“各依其説”,即分别採用相應的“原注”。如:【司馬長卿子虚賦】被阿緆,揄紵

32、縞。【李善注】(郭璞舊注)張揖曰:阿,細繒也。緆,細布也。揄,曳也。司馬彪曰:縞,細繒也。善曰:列子曰:鄭衛之處子,衣阿緆。戰國策魯連曰:君後宫皆衣紵縞。【李斯上書秦始皇】阿縞之衣。【李善注】徐廣曰:齊之東阿縣,繒帛所出者也。此解阿義與子虚不同,各依其説而留之。建成案:張揖注爲郭璞舊注所採,其注子虚賦,以“阿”爲繒名;徐廣注 史記,以“阿”爲地名。李斯上書秦始皇注則是直接徵引徐廣史記注。“此解阿義與子虚不同,各依其説而留之”乃李善自述體例之語,實即兼採異説之意。有時,李善注引書意在對蕭統 文選 文本編輯與加工工作的考察。如卷四十二曹子建 與吳季重書 云:家有千里,驥而不珍焉;人懷盈尺,和氏無貴

33、矣。夫君子而知音樂,古之達論謂之通而蔽。墨翟不好伎,何爲過朝歌而迴車乎?足下好伎,值墨翟迴車之縣,想足下助我張目也。而篇末李善注云:植集此書别題云:夫爲君子而不知音樂,古之達論謂之通而蔽。墨翟自不好伎,何謂過朝歌而迴車乎?足下好伎,而正值墨氏迴車之縣,想足下助我張目也。今本以墨翟之好伎,置“和氏無貴矣”之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下,蓋昭明移之,與季重之書相映耳。顧農云:“由此可知文選本與吳季重書乃是經過編輯加工的,實際上原來是兩封信,這裡給合爲一信了。這條校勘性注釋不僅澄清了事實真相,而且也有利於人們認識古人選本之精審者,亦每改消篇什(建成案:語出錢鍾書 管錐編,原有注)這一重大事實,從而在依據選

34、本立論時有所戒備。”所言甚是。二、引書標舉例李善 文選注 引書標舉有多種格式。今條列如下:(一)但稱書名及其特例一般而言,李善注在徵引經部典籍之經本文如周易尚書毛詩等,緯書本文如河圖龍文春秋元命苞尚書刑德放等,小學本文如 爾雅 説文 埤蒼等,諸子本文如莊子韓非子尹文子墨子等,詩文集如 楚辭 東方朔集陳琳集等,佚名著作如括地圖穆天子傳 古君子行 古豫章行等,佛經本文如法華經華嚴經等,或者不至於引起誤解之著作如史記吳越春秋列仙傳典引江表傳等時,但稱書名。佚名著作,如有其他典籍與其同名異書,該著作仍但稱書名。如下例,李善在注中有相應的説明。【班孟堅西都賦】昭陽特盛,隆乎孝成。隨侯明月,錯落其間。金釭

35、銜璧,是爲列錢。翡翠火齊,流耀含英。【李善注】漢書曰:孝成趙皇后弟絶幸,爲昭儀,居昭陽舍。其璧帶,往往爲黄金釭,函藍田璧,明珠翠羽飾之。音義曰:謂璧中之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相映,奎章閣本作“相應”。建成案:李善所云“與季重之書相映”,指的是與文選卷四十二吳季重 答東阿王書 的對應或呼應。吳書有語云:“墨子迴車,而質四年,雖無德與民,式歌且舞。儒墨不同,固以久矣。”顧農 李善與文選學,載於趙昌智、顧農主編 李善文選學研究,第頁。横帶也。引漢書注云音義者,皆失其姓名,故云音義而已。除 音義(或作 漢書音義 漢書注)外,漢記晉書高士傳等書,李善在徵引時皆有但稱書名者,可能與 漢書音義 是相同之情

36、況。但稱書名的引書標舉方式,在李善的實際注釋中往往會有一些變化。如兼及篇名:【班孟堅西都賦】披飛廉,入苑門。【李善注】漢書武紀曰:長安作飛廉館。【楊子雲羽獵賦】麗哉神聖,處於玄宫。富既與地乎侔訾,貴正與天乎比崇。【李善注】禮記月令曰:季冬,天子居玄堂右个。其他如引 尚書舜典 莊子養生篇 漢書地理志 等皆是此類。李善注徵引 漢書,有但稱篇名者。如:【陸士衡辯亡論上下二首】術數則吳範、趙達,以禨祥協德。【李善注】天文志曰:臣主共憂患,其察禨祥。如淳曰:吕氏春秋曰:荆人鬼而越人禨。今之巫祝禱祀之比也。晉灼曰:禨,音珠璣之璣。由其後引如淳、晉灼注,可推知李善所引天文志應是漢書之天文志。考之 漢書天文志

37、:“臣主共憂患,其察禨祥。候星氣尤急。如淳曰:吕氏春秋“荆人鬼,越人禨”,今之巫祝禱祠淫祀之比也。”正相一致。然而這樣的稱引方式顯然不够規範,很可能是在傳寫過程中發生了錯誤。李善 文選注 引書,時有書名簡稱之例。這種簡稱,一般承上下文可以明確判斷出爲何書。如曹子建 贈白馬王彪題下注引集曰:“於圈城作。”則此 集 爲 曹子建集之簡稱。木玄虚海賦作者注引華集曰:爲楊駿府主簿。華集 自然是 木華集。此外,嵇康集 謝玄暉集沈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班固撰,顔師古注 漢書 卷二十六,北京:中華書局年版,第頁。休文集 等皆有簡稱爲 集 的情況。又如屈平離騷經題下注引序曰:“離騷經 者,屈原之所作也”由於李善注

38、 楚辭所採爲王逸舊注,故此 序 爲王逸 離騷經序。此外王逸 九歌序 九章序 漁父序 等亦皆簡稱爲 序。再如 孔子家語簡稱 家語,鄭玄 毛詩箋簡稱箋詩箋,何休 春秋公羊墨守 簡稱何休 墨守 等,都很常見,所指亦很明確。(二)作者書名文體李善所引各類典籍,同名異書者衆多,此種情況,李善在徵引時一般採用“作者書名”的形式,如王弼周易注、鄭玄周易注、王肅周易注、韓康伯 周易注、劉瓛周易注,郭璞爾雅注、郭舍人(犍爲舍人)爾雅注、孫炎爾雅注、李巡爾雅注,馬融琴賦、傅毅琴賦、蔡邕琴賦、傅玄 琴賦、閔洪琴賦、成公綏琴賦等。不存在同名異書情況的典籍,也常常以此種形式徵引,如蔡邕月令章句、曹子建白馬篇、張載 安石

39、榴賦、戴凱之 竹譜 等。還有一種不太規範的格式,即“注者名所注書名”,如:【司馬長卿上林賦】務在獨樂,不顧衆庶。【李善注】鄭玄毛詩曰:顧,念也。李善所引“鄭玄 毛詩”,實爲鄭玄毛詩箋,鄭玄爲注者,毛詩爲其所注之書。這顯然是不規範的標舉格式,但很可能是李善的筆誤或者是傳抄刊刻中產生的錯誤。此外如高誘吕氏春秋注亦有被稱引爲“高誘吕氏春秋”者。很多情況下,李善 文選注 引書只標舉作者及其作品的文體。這些作品,有些今天已亡佚,只存李善注佚句,我們無法判斷李善徵引時其存佚狀況以及李善是否可知其篇名。如:【嵇叔夜贈秀才入軍五首】願言不獲,愴矣其悲。【李善注】張衡詩曰:願言不獲,終然永思。【陸士衡謝平原内史

40、表】事蹤筆跡,皆可推校。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但李善注徵引嵇康 琴賦 時,但稱 琴賦。【李善注】蔡邕書曰:惟是筆迹,可以當面。【任彦昇爲齊明帝讓宣城郡公第一表】臣本庸才,智力淺短。【李善注】毋丘儉表曰:禹、卨之朝,不畜庸才。此類例子還有很多,如引蔡邕詩(暮宿何悵望)、王仲宣詩(探懷授所歡,願醉不顧身)、張翰詩(單形依孤影)等皆是。還有些作品,其篇名確切可知,但李善仍只以其文體稱之。如:【鮑明遠苦熱行】毒涇尚多死,渡瀘寜具腓。【李善注】諸葛亮表曰:五月渡瀘,深入不毛。【傅季友爲宋公修楚元王墓教】本支之祚,實隆鄙宗。【李善注】楊脩牋曰:述鄙宗之過言。以上兩例,李善所引諸葛亮表,即是其出師表;楊脩

41、牋,即是其答臨淄侯箋。此類例子還有很多,如引蔡琰悲憤詩二首,皆不著篇名,而引作“蔡琰詩”“蔡邕女琰詩”“蔡雍女琰詩”,吴質在元城與魏太子箋引作吴質 書,曹植 自誡令 引作曹植 令 等。(三)但稱作者此類情況所徵引之典籍一般皆爲注書,作者爲注書之注者。李善在徵引此注書之前,一般已徵引其所注典籍之原文。故此時但稱作者,實是承前而省書名。如:【班孟堅西都賦】歷十二之延祚,故窮泰而極侈。【李善注】國語曰:天地之所祚。賈逵曰:祚,禄也。李善注所引賈逵之語爲其 國語注,由於前面已引國語,故省略書名而但稱作者。這種情況很多,如先徵引 尚書,再引孔安國 尚書注,一般便但稱孔安國;先徵引 周禮,再引鄭玄周禮注,

42、一般亦但稱鄭玄;先徵引 莊子,再引郭象 莊子注,一般亦但稱郭象,等等。另外,李善對所採舊注、集注亦有標示之例,略近於但稱作者之例。舊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注標示分兩種情況,一是知注者姓名之舊注,如文選卷二張平子西京賦 作者及標題之後、正文之前,標示“薛綜注”。李善注曰:“舊注是者,因而留之,並於篇首題其姓名。其有乖繆,臣乃具釋,並稱臣善以别之。他皆類此。”二是不知注者姓名之舊注:卷十五張平子思玄賦作者及標題之後、正文之前,標示“舊注”。李善注曰:“未詳注者姓名。摯虞流别題云衡注。詳其義訓,甚多疎略,而注又稱愚以爲,疑非衡明矣。但行來既久,故不去。”予以考辨、説明。集注標示之例見卷七楊子雲 甘泉賦

43、 作者下,李善注曰:“然舊有集注者,並篇内具列其姓名,亦稱臣善以相别。佗皆類此。”(四)其他李善 文選注 徵引典籍,對同一引書書名的標舉方式往往並不相同,因而同書異名的情況比較多。如毛詩序,李善徵引時標舉之書名有毛詩序 詩序 序、子夏 序 四種;司馬遷 報任少卿書,李善徵引時標舉之書名有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司馬遷答任少卿書、司馬遷書三種;潘岳 哀永逝賦,李善徵引時標舉之書名有哀永逝、潘岳哀永逝、潘岳 哀永逝賦 三種等。另外,李善注在連續徵引同一部典籍時,除第一次稱引書名外,其後則省略書名,而云“又曰”。如:【楊子雲羽獵賦】齊桓曾不足使扶轂,楚嚴未足以爲驂乘。【李善注】史記曰:齊公子小白立,是爲桓

44、公。又曰:楚穆王卒,子莊王侣立。【陸士衡皇太子宴玄圃宣猷堂有令賦詩】自昔哲王,先天而順。【李善注】周易曰:大人者先天而天弗違。又曰: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三、引文處理例經典注釋徵引文獻,非以亦步亦趨於原典爲高,當隨注釋之需要而靈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活處理。盧文弨 十三經注疏正字跋 云:“且凡引用他經傳者,必據本文以正之。雖同一字而有古今之别,同一義而有繁省之殊,亦備載焉。此則令讀者得以參考而已,非謂所引必當盡依本文也。蓋引用他書有不得不少加增損者,或彼處是古字,或先儒之義定從某字,若一依本文,轉使學者讀之不能驟曉,則莫若即用字義之顯然者爲得矣。”確爲高明之論。李善徵引數量衆多的典籍爲

45、文選 作注,其對引書原文的處理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基本問題,因爲這不僅涉及到我們對李善文選注自身的研究,還涉及到對李善注所引文獻的認識,以及利用文選注進行輯佚、校勘之工作。筆者通過對李善注引書存世者與李善所引内容進行較爲系統的比對,總結出李善 文選注 引書引文處理之例,條列如下:(一)基本原則:引文以文選本文爲依歸 文選 本文是李善注引書的出發點和最終歸宿。在 文選注中,李善對引書原文的處理方式不盡相同,但其根本原則在於注釋文選本文。如:【左太沖魏都賦】延廣樂,奏九成。冠韶夏,冒六莖。傮響起,疑震霆。天宇駭,地廬驚。億若大帝之所興作,二嬴之所曾聆。【李善注】史記曰:趙簡子病,扁鵲視之曰:昔秦穆公嘗

46、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孫支曰:我之帝所甚樂。帝告我晉國且大亂。今主君之疾與之同。二日,簡子寤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又曰:趙氏之先,與秦同祖。然則秦、趙同姓,故曰二嬴也。李善所引 史記 之内容,見於 趙世家,原文如下:趙氏之先,與秦共祖。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懼。醫扁鵲視之,出,董安于問。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在昔秦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盧文弨 抱經堂文集 卷八,清乾隆六十年()刻本。告公孫支與子輿曰:我之帝所甚樂。吾所以久者,適有學也。帝告我:“晉國將大亂,五世不安;其後將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國男女無

47、别。”公孫支書而藏之,秦讖於是出矣。獻公之亂,文公之霸,而襄公敗秦師於殽而歸縱淫,此子之所聞。今主君之疾與之同,不出三日疾必閒,閒必有言也。”居二日半,簡子寤。語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游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人心。有一熊欲來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一羆來,我又射之,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於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今余思虞舜之勲,適余將以其胄女孟姚配而七世之孫。”董安于受言而書藏之。以扁鵲言告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畝。比對李善注引文與 史記原文,

48、能够發現,引文在文字上並不完全遵從於原文,且對原文多所删消,其篇幅僅及原文的四分之一左右,同時也割裂了原文叙述的完整性與準確性。其原因即如前述,李善引書之目的在於注釋 文選 本文,而不需要對 史記 原文負責。此處李善引文所注内容主要是 魏都賦“億若大帝之所興作,二嬴之所曾聆”二句,李善所引已足以使讀者對此二句產生較爲明晰的理解。徵引一切文獻皆以 文選 本文爲出發點的原則,是李善引書的基本原則,也是我們理解李善注引書的基礎。又如:【李少卿答蘇武書】終日無覩,但見異類。【李善注】家語孔子曰:舜之爲君,暢於異類。【孔子家語好生】孔子曰:“舜之爲君也,其政好生而惡殺,其任授賢而替不肖。德若天地而靜虚,

49、化若四時而變物。是以四海承風,暢於異類。”孔子家語 原文本是對舜爲君之德的一段完整的表述,但由於李善所注只是李陵 答蘇武書“異類”一詞,故對這一段内容僅取首尾,以最節約的方李善 文選注 引書義例考司馬遷 史記 卷四十三,北京:中華書局年版,第、頁。陳士珂 孔子家語疏證 卷二,上海:上海書店年版,第頁。式引用之。另外,同一文獻往往有多種版本,而不同的版本之間,其文字亦常常有異。對於引書異本之選擇,李善採取的是各隨所用而引之的原則,即據所注 文選 本文而確定引用文本。如:【嵇叔夜琴賦】紹陵陽,度巴人。【李善注】宋玉對問曰:既而曰陵陽白雪,國中唱而和之者彌寡。然集所載與文選不同,各隨所用而引之。又對

50、曰:客有歌於郢中者,始曰巴人。宋玉 對楚王問有宋玉集與文選二本,李善此處所引爲前者。這是由於 宋玉集 之“陵陽”於文選中作“陽春”,而陵陽與所注琴賦本文一致。【陸士衡演連珠】臣聞絶節高唱,非凡耳所悲。肆義芳訊,非庸聽所善。是以南荆有寡和之歌,東野有不釋之辯。【李善注】宋玉集楚襄王問於宋玉曰:先生有遺行歟?宋玉對曰:唯,然,有之。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俚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既而陽春白雪,含啇吐角,絶節赴曲,國中唱而和之者彌寡。此處李善注引 宋玉集 而不引 文選 之 對楚王問,是因爲“絶節赴曲”之語爲後者所無。李詳云:“善引 宋玉集,不引本選宋玉 對問 者,以此有 絶節赴曲,可證士衡祖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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