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 技巧 语言——多角度探析余华小说的叙事艺术.pdf

:./.聚焦技巧语言 多角度探析余华小说的叙事艺术徐冰清(四川外国语大学 中国语言文化学院重庆)摘 要:从叙事聚焦、叙事技巧和叙事语言三个方面进行探析为其更深刻地理解余华小说的叙事艺术和创作特色 叙事聚焦围绕零聚焦、内聚焦和外聚焦三个角度展开分别采用不同的小说进行分析叙事技巧从平民叙事、灰色幽默、反讽三个方面呈现叙事语言侧重分析“陌生化”关键词:余华叙事创作技巧语言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余华是当代著名的作家在 世纪 年代以先锋小说而崛起 余华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审美风格提出了挑战表现出自己对现实世界的独特感受他的小说通过不同的叙事策略和创作特色揭示世间存在的苦难表达自己对世界和命运的思考 余华作为先锋小说的代表人物其创作精神和写作手法受到卡夫卡的启示 莫言曾在他的散文集中说过:“卡夫卡如同博尔赫斯一样是一位为作家写作的作家 他的意义在于他的小说中那种超越生活的、神谕般的力量 每隔些年头总有些有慧根的天才从他的著作中读出一些法门来从而羽化成仙 余华是这样的一个幸运儿郎”余华用他新奇的视角和打破传统逻辑的写作手法在中国文坛上别具一格为中国当代文坛吹进了一股新鲜的气息推动了当代文学的变化发展 他的小说在叙事聚焦、叙事技巧、叙事语言方面的花样翻新给文学界和评论界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所有的创新思想和深邃的见解表现出来的审美体验和艺术趣味都需要恰到好处的创作方法才能表现出来 一、多样化的叙事聚焦叙事聚焦也称叙事视角“是描述事件的特定角度”是作者展开故事的出发点和立足点是根据叙述者所观察的世界展开的故事 不同的叙事聚焦表达出来的叙事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余华在作品中选取的不同叙事视角反映了他在不同时期的创作心境和对现实的态度(一)零聚焦零聚焦叙事是无固定视角的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叙事者不受时空的限制可以叙述小说中的任何人、任何事叙事者比小说中的任何人物都知道的多 零聚焦叙事既能描述人物外在的外貌、语言、动作又能剖析人物内在的心理活动 比如现实一种中皮皮拧堂弟的脸、打他耳光、卡他喉管这一系列施暴的行为所带来的哭声让皮皮兴奋、享受 皮皮对堂弟的一系列行为都是无生命意识的体现仅仅只是把他当作一个玩具以至于对自己亲手造成堂弟的死毫无察觉他“感到越来越沉重了所以他就松开了手他听到那收稿日期:修回日期:作者简介:徐冰清()女重庆市云阳县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东西掉下去时同时发出两种声音一种沉闷一种清脆随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他感到轻松自在”堂弟的死都是有前因后果的这是作者站在“全知全能”的视角来叙述人物的死亡 还有山岗复仇前的一系列准备和心理活动他几天前买了一堆肉骨头后面还跟着一条小狗他将肉骨头原滋原味炖煮了很久直到烧糊“昨天锅子里挣扎出来的香味使它叫个不停它的叫声使山岗心里很踏实”从这里可以猜测山岗从把小狗带回来就没有喂过它东西吃小狗的反应很符合他的预期 山岗的语言和心理活动也暴露了他的行动和打算:“他把狗放在膝盖上对它说:待会儿就得请你帮忙了他在想是不是先让山峰吃了早饭早饭有什么意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种全知的零聚焦视角将人物的行为和内心情感细致地呈现了出来让人们了解了山岗虐杀山峰前的细节准备和心理活动在一定程度上预告了山峰死亡的必然结局 小说前面提到山峰从睡梦中醒来头痛难忍而山岗看到山峰的状态“预感到接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会非常顺利”也是一种死亡结局的预告现实一种是余华冷静无我的叙述是不带感情的叙述没有感情的起伏是反常理、非理性的现实写作在这个非理性的艺术世界里一环扣一环的悲剧在文学的舞台上表演 小说中的故事异常冷漠、血腥又暴力配合零聚焦的叙事模式让读者仿佛置身于真实情境中 譬如小说中对老太太身体状况的描写令人反感不适余华在冷静的描写中一步步引领读者目睹老太太走向死亡冷漠的叙事让死亡看起来理所应当“她很明白自己体内已经没有多少空隙了现在对她来说只有光线还活着别的全都死了”通过零聚焦的全知叙事传达出老太太的死亡讯号(二)内聚焦内聚焦是“按照某一个或几个人物的感受或意识来呈现”往往采用第一人称叙事 内聚焦可分为三种形式:第一固定内聚焦从始至终采用单一的人物视角来叙述第二不定内聚焦采用几个人物的视角叙述不同的事件第三多重内聚焦采用不同的人物视角叙述同一件事 内聚焦的叙述特点是叙述者与人物知道的一样多实际上“叙述者几乎总比主人公知道得多即使叙述者就是主人公因而对主人公的聚焦就是对叙述者视野的限制不论用第一人称还是用第三人称这种限制都是人为的”活着是余华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主要是固定的徐福贵的单一视角也就是固定内聚焦的视角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 余华在自序里说过他以第三人称写福贵的故事非常艰难福贵在读者眼中会以幸存者的视角出现第一人称则大不相同这是福贵自述自己的故事他讲出来的是第一人称视角的生活而不是第三人称视角的幸存 余华让人物自己说话扩大了人物的自主话语权使作品本身具有了更多的包容性 跟随福贵老人记忆的脚步读者走进了记忆深处模糊的画面渐进清晰 从青年时期的纨绔浪荡游手好闲在赌场上输掉了他的富贵荣华到被抓去充军在战场上历经九死一生再到儿子的被抽血致夭折妻子病死女儿难产死亡女婿意外死亡就连小小的孙子也离他而去 这一切人间至苦都发生在福贵身上亲身经历了亲人的一一离去而自己却独活人间如今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唯一剩下的只有活着的意志是亲情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读者就好像坐在树底下听一个朋友将他的前半生娓娓道来内聚焦的方式往往以第一人称出现第一人称有利于增强故事的真实可信度拉近与读者的距离比如福贵讲述自家的情况:“那时候我们家境还没有败落我们徐家有一百多亩地从这里一直到那边的工厂的烟囱都是我家的”福贵兼具叙述者和主人公角色的双重身份他即可以参与事件发生的过程又可以离开故事对自己的回忆做出评价:“我是我们徐家的败家子用我爹的话说我是他的孽子”这就是福贵对自己的回忆性评价 他作为叙述者的视角受到了角色身份的限制这种限制增加了叙述的主观性可以产生身临其境般的逼真感:“我想我有钱啊我是徐家仅有的一根香火我要是灭了徐家就得断子绝孙”这种身临其境的逼真感让笔者感受到了他的纨绔和放荡不羁(三)外聚焦第三人称的外聚焦视角是一种有限性的视角它只能围绕故事主人公的视角展开故事与零聚焦的全知全能视角相反叙述者比作品人物知道的要少他就像一个转述的中间人只负责传达人物的声音 许三观卖血记聚焦第三人称采用对话的形式凝聚了一个感人的故事 余华在自序里说过在这个故事里他会无所事事他不再把人物当成叙事的符号当成一种丰富故事结构和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情节的工具而是开始尊重他们自己的声音让人物开口说话 现在他只是作为一个不肯露面的局外人故事的聆听者一位消解了知识分子话语站在民间立场上的真诚的聆听者 这部小说没有用到过多的叙事技巧仅仅依靠对话撑起了小说的叙事框架 外聚焦都是从人物身上获取信息对于人物的外貌形象我们一概不知所以对于许三观的具体形象就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许三观和许玉兰普通的日常生活与许三观卖血的经历相互穿插他们是故事的主角拥有话语的主导权仿佛凌驾于叙述者之上 小说中没有全知全能、高高在上的上帝叙述者并不能直接剖析人物的心理活动只能客观呈现人物的语言、动作比如小说中多次对许玉兰哭的描述就成为刻画许玉兰形象、展现心理活动的一个重要媒介“她放下手里正在洗的衣服撩起围裙擦着手上的肥皂泡沫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她边哭边控诉:“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放下”“撩起”“走到”“坐”这一系列的动作呈现了空间的走位将许玉兰泼辣的形象生动地刻画了出来 还有一次是许玉兰想让许三观劈死何小勇许三观拒绝了许玉兰再次坐到门槛上哭了起来她还是哭诉着:“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后面还对她的哭声做了描述“她的声音由于用力过久正在逐渐的失去水分没有了清脆的弹性变得沙哑和干涸”这一次对许玉兰哭的描述刻画出了她的无奈 这种对人物动作行为的直接刻画采用第三人称对话的形式直截了当地呈现了人物的外在形象和心理活动 余华独特的叙事技巧让故事变得轻松日常却不枯燥乏味情节朴实简洁情感却深沉热烈内涵意蕴深远 许三观对许玉兰的质疑小说除了主要人物之间的对话还有很多“他们开始在私下里议论”“他们说”余华并没有自己来讲述而是借他人之口这些人的谈论弥补了小说对话的不足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人物形象的丰满塑造人物多样化的性格适时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从冷眼旁观的零度叙事再到多种聚焦方式的灵活运用显示出余华叙事技巧的创新与发展现实一种中冷漠的叙事客观化的语言将残忍、暴力、血腥的情感色彩暴露无疑活着 和许三观卖血记则在字里行间隐晦地流露余华对现实中苦难生活着的人们的同情与共鸣 二、花样翻新的叙事技巧叙事技巧是体现一个作家创作个性的衡量标准之一是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所运用的手段和技巧强调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的思路和策略 作者采用什么样的叙事技巧走什么样的发展道路是自己抉择的每个作家的内心都有一把尺有长有短形状各异叙事技巧负责塑造这把尺的形状 余华的作品中有很多精彩的叙事方法他的每一部小说都是用心的表达他只为自己的内心需要而写作不同的叙事技巧都是作者反映现实的手段和方式(一)平民叙事平民叙事是指站在平民的立场上将老百姓日常化的事件和生活经验真实、自然的生存状态用平民化的视角生动贴切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余华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站在平民立场的角度去书写现实反映现实传达人生的真谛带领人们领悟生存哲学的奥秘 余华作品中以小人物居多而这些小人物不仅仅代表他们自己还指代芸芸众生中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大类 小人物的人物形象具有时代性是一个时代具有存在意义的形象承载了更多社会存在的意义 小人物也有大情怀余华在小说中毫不吝啬地赞美他们艰苦朴素的劳动精神、坚韧不拔的生活态度 活着中从地主儿子坠入平民的福贵他的一生跌宕起伏人生许多意想不到的起落沉浮都降临到他身上他堕落过、绝望过但从未放弃过波涛汹涌的表面下是一颗处变不惊的想要活下去的心 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也是一个普通的工人经历了文革家庭的变故他始终对家人不离不弃他的十几次卖血经历都是为了维持必要的生活他拥有能抗事的了不起的心态和本事 小说中的这些小人物社会底层的农民大部分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们或在土地上挥洒汗水或在工厂中卖力干活通过不断劳动担负起家庭的日常开支他们一年到头大多都是平淡、重复地过着这样的生活 当苦难来临的时候他们身上散发出生命中更坚韧的光芒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更加拼命地劳作这种越挫越勇的苦难精神显示出它的伟大之处(二)灰色幽默“黑色幽默”小说“通过放大、扭曲互不协调的现象呈现畸形状态使它们显得更加荒诞不经、滑 稽 可 笑 但 同 时 又 令 人 感 到 沉 重 和 苦闷”余华在文学中的幽默并非病态的而是一种技巧层面上的幽默这种幽默被称为“灰色幽默”灰色幽默是以趣味性的语言对现实中存在的荒谬进行阐述以隐喻的方式进行生动的揭 第 期 徐冰清 聚焦 技巧 语言示表现出较强的艺术性 他用这种幽默的表达为故事中的苦难起了缓冲和稀释的作用也更加突出了现实中的荒诞 幽默的情节、诙谐的言语行为往往引人入胜但余华的幽默不仅仅是表象而是在幽你一默之后揭示背后的人性真相、苦难生存以及现实荒诞许三观卖血记的故事苦难中带着幽默、戏谑的味道 周围的人都说一乐长得不像许三观养了一乐九年到头来却是别人的儿子 一乐砸破了方铁匠儿子的头许三观卖血替一乐赔医药费许三观用卖血换来的钱贿赂一乐的队长想把骨瘦如柴的一乐带离乡下为了医治一乐的肝炎许三观不远万里沿途一路卖血凑钱年近半百还前前后后卖血五次差点丢掉了性命 许三观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卖了七次血替情人养孩子当了一辈子的“乌龟”在小说中不卖血会被认为是身体不健康的征兆这是对那个年代贫苦人以此谋生的一种戏谑 每次卖血之前他们都会喝很多水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会稀释血液增加血液总含量卖完血之后他们都要去馆子吃一盘炒猪肝喝二两黄酒这两样东西被认为是补血活血的不二法宝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卖血这种行为的苦难色彩 许三观用八角三分钱就想让许玉兰嫁给他古往今来婚嫁之事都比较郑重、合乎常理许三观却试图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把许玉兰骗到手真是滑稽幽默 许三观在饥荒的年代发挥丰富的想象力用嘴给家人炒菜 饥荒是对人极大的考验和挑战面对饥荒有的人可能选择等死浑浑噩噩但有的人却拥有超越苦难活下去的勇气许三观就是如此 许三观仅仅是为了想吃炒猪肝就去卖血这在常人眼里是不合理的但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稀释了卖血这一行为的痛苦意味 这些滑稽、幽默、讽刺的语言和插科打诨的行为增添了文本的趣味让人们在苦难中的生存得到了一丝慰藉同时又展示了苦难延续的问题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承受苦难许三观通过卖血缓解了生活上的苦难可是一旦停止卖血他就失去了存在价值又不得不承受内心失意的苦难(三)反讽面对现实中的无奈除了冲突和对抗亦可以反叛与消解这就是余华中后期的创作观念借助反讽表达对现实的态度 余华为自己的每次创作都赋予了新的内涵每部作品都是一次新的跨越新的创作旅行 兄弟中的故事充满了荒诞而人们的生活本身就是荒诞就是超现实因此荒诞的叙述方式只是以一种不一样的方式提醒着人们现实中的所有荒诞 兄弟分上下两部主要讲述了刘镇李光头和宋钢这对重组家庭的兄弟在精神狂热的文革年代和物欲横流的改革时代所经历的磨难以及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过程 小说上部基本是对欲望压抑的描写但其中的兄弟情深可见一斑悲情中略带温馨而下半部就是表达纵欲富裕后的李光头夜夜笙歌还与宋钢的妻子纵情恣欲昔日的兄弟情深已然褪了色成为辛辣的嘲讽 整个故事让人处于一种欲笑不得欲哭无泪的复杂情绪 兄弟上部展示了被压抑的欲望这种欲望不仅存在于刘山峰和李光头父子身上更是那个禁欲时代众多人的折射 李光头很小就激发了自己的性欲在板凳上、电线杆上释放他的性欲惹得众人发笑可他无惧大众的眼光纵容性欲的增长并继承了他父亲的“遗产”在厕所偷看女人的屁股这也成为李光头的资本他靠此赚了很多碗三鲜面从营养不足到红光满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压抑的时代中“三鲜面”成为了那个时代交换欲望信息的通行证无论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知识分子他们都深陷其中“林红的屁股”一时成为男人们的“消费品”仿佛打开了“禁欲”的闸门这是对文革时代禁欲的鲜明反讽 兄弟下部出现的“处美人大赛”是李光头发明的在人们看来很荒诞但这在现实生活中是有迹可循的“处女膜修复手术”在那个时代是很受欢迎的是最暴利的行业之一全国各地的大医院小医院都开设过这种手术经济学家甚至还讨论过所谓的“处女膜经济”这是对现实中的荒诞的一种讽刺在第七天里阳间与阴间的对照亦构成了反讽现实中存在的三六九等靠物质利益得以分化的阶级在阴间依然存在死后火化分为贵宾区和普通贫民区贵宾享受超常待遇死后的寿衣和墓地也尽显其生前的地位普通贫民生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死后还要担心有没有埋葬自己的墓地一平米的墓地高达 万元而且只有 年的归置权形象地表现出文中“死无葬身之地”的深刻含义 阳间充满了勾心斗角、权力相争是钱权维持着的秩序而阴间的秩序是没有贫贱富贵、悲伤欢乐、仇恨的 第七天 中的现实是荒诞的是作者对现实生活中荒诞的绝望表达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 三、创造性的语言 陌生化作家是语言文字和作品的摆渡人 文本的第一要素就是语言小说尽管是虚构的文本但这种虚构也是通过语言来表达的 语言是传达作者内心想法的媒介是内心想法的提炼和创造这就是叙事语言 余华的叙事语言具有先锋性这种先锋性体现在语言的创造性和陌生化的表达同时他的语言又具有风趣幽默、用平凡征服读者的特征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什刻洛夫斯基提出“陌生化”的重要理论根据他在作为艺术的手法一文中的阐释陌生化的目的在于把事物变成“一种可观可见之物”“是把形式艰深化从而增加感受的难度和时间”形式的奇异和艰深会拉长读者的审美时间增强阅读体验 因此陌生化的艺术手法可以协助我们感知艺术 笔者认为陌生化是创造性的语言应用是反常规、反经验的可以消解日常生活的机械性和习惯化缓解审美疲劳“它产生于变形和扭曲产生于差异和独特”余华的创作借鉴了陌生化的写作手法在一些作品中表现为语言的创造性应用比如十八岁出门远行和一九八六年中就有很多词语搭配的创造性使用增强了语言的审美性大多数研究者认为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余华第一部先锋作品但就余华个人而言这部作品代表着他对真实性概念的重新认识 在文学的世界里依靠想象和洞察能让文学中的现实历久弥新而生活中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 陌生化的表达历久弥新的事物总是让人望返流连而陌生化的表达本质上就是突破常规的写作 十八岁出门远行到处充满了反经验写作和陌生化表达:这部小说采用倒序的手法“我”背上父亲为我准备的书包出门远行去认识外面的世界独自承受这世界带给“我”的伤害和孤独 不管是“柏油马路起伏不止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 我走在这条山区公路上我像一条船”还是“这年我十八岁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那是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胡须”或者是“我看到那个司机高高翘起的屁股屁股上有晚霞”作者都是用陌生化的表达展示了文学中的现实 柏油路的起伏不止旨在说明酷暑难耐高温的天气炙烤着柏油路下巴上的胡须刚长出来就迎风飘扬是不符合常理的这只是作者将“我”即将出门远行的高兴心理与胡须飘扬的姿态结合起来共同表达这种愉悦的心情状态“胡须”用定居来修饰打破了常规使用的词语修饰“屁股上有晚霞”屁股上怎么可能有晚霞这是巧用错位的叙事技巧巧妙地引出时间已接近傍晚余华采用顶真的表达方式换一个角度说明时间不早了制造出陌生化的效果一九八六年也是余华早期的作品延续了暴力、阴沉、冷漠的笔调 陌生化的语言给人怪异的感觉熟悉的事物在陌生化面前也掩藏着一层混淆的薄膜“他们从房屋里走了出来又从臃肿的大衣里走了出来”这句话将机械性的脱衣服动作赋予了灵动性“脱衣服”和“从衣服里走出来”只是换了一个修饰的动词就改变了句子的结构让整个动作变得异常连贯“此刻街上自行车的铃声像阳光一样灿烂而那一阵阵脚步声和说话声则如潮水一样生动”“铃声”是听觉性的“阳光”则是视觉可见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属于听觉而“生动”往往是视觉性的东西带给人的感受这两个小句的比喻都不是相同感官之间的比喻而是跨感官之间的良性互动前一句暗示铃声刺耳的感觉就像阳光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清晰可见后一句则描写出了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密集场景“父亲沉重的叹息在她房门上无力的敲打了几下”“叹息”本不具有人的动作这里将其人格化“叹息用力敲打房门”说明父亲叹息之重心情之沉重“他们围坐在餐桌旁围坐在这一天的尾声里”余华以特定的场景来表达时间的逝去他们坐在时间的维度里通过这种陌生化的表达方式能加深读者的印象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余华的很多小说都摆脱了大众化的经验和常规逻辑这是对传统的一种挑战也是形式的创新和自由“一成不变的作家只会快速地奔向坟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捉摸不定与喜新厌旧的时代 作家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于经常地朝三暮四”作家是否接受世事的变化是否具有发现的眼睛这是很重要的 事实上余华也是一位充满生命力的作家他在创作方面从未停止过创新和思考他的小说无论在文体结构、叙事手法还是语言运用或作品主题内涵上都具有强烈的超越意识和鲜明的个人特色因而不同时期的作品也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局面这使得他在当代作家中脱颖而出(下转第 页)第 期 徐冰清 聚焦 技巧 语言的至于审判组织其本不属于审判程序的组成部分也不属于程序利益的保护范畴不应给予当事人过大限度的自主决定权也不应作为程序利益保护的考量范畴张晋红指出:“程序要保持其应有的理性诉讼程序不适度的民主将是对诉讼程序的破坏其结果可能反而使程序演变为无序”诉讼程序固然是对公权力的制约但同时也是对当事人诉讼行为的指引理性的诉讼程序更能引导当事人进行理性的诉讼活动 因此对于当事人的程序利益的保障应该有一定的限度和界限程序不仅要有民主还要有理性在尊重当事人程序利益的同时也应对法院审判权予以应有的尊重划清应有的界限这样才能强化司法权威参考文献:傅郁林.繁简分流与程序保障.法学研究():.胡学军.独任制扩张的内在逻辑 兼评民事诉讼法修订中审判组织形式的变革.社会科学辑刊():.龚成张引千.独任制改革试点的发展路径与思路探索.法律适用():.孔才池.制度如何生成:独任制扩大适用的实现路径与保障维度 基于 基层法院近三年的案件研究展开.法律适用():.荣明潇.二审民事案件适用独任制审理的理性逻辑与进路探索.法律适用():.蔡彦敏.断裂与修正:我国民事审判组织之嬗变.政法论坛():.陈琨.扩大民事案件独任制适用范围的现实路径 基于 省近 年独任制适用情况的实践考察.法律适用():.占善刚曹影.民事诉讼独任制扩张的制度逻辑与中国路径.内蒙古社会科学():.谢登科.论在线诉讼中的当事人程序选择权.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吴英姿.民事诉讼二审独任制适用条件研究 新民事诉讼法第 条评注.社会科学辑刊():.何帆.完善民事诉讼独任制适用范围应当把握的六个问题.人民法院报 ()张卫平.审判资源程序配置的综合判断 以民事诉讼程序为中心的分析.清华法学():.常怡.外国民事诉讼法新发展.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董储超方瑜雪.繁简分流背景下的独任制改革:逻辑探源与实践检视.社会科学动态():.段文波.民事二审不开庭审理的反思与修正.中国法学():.张晋红.关于独任制与合议制适用范围的立法依据与建议 兼评当事人程序选择权之客体.法学家():.(责任编辑:杨燕萍)(上接第 页)参考文献:莫言.清醒的说梦者.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吴庆军.尤利西斯中的外聚焦叙述.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余华.现实一种.北京:作家出版社.胡亚敏.叙事学.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方小莉.再谈聚焦.英语研究():.余华.活着.北京:作家出版社.余华.许三观卖血记.北京:作家出版社.顾瑜.英美文学中“黑色幽默”赏析.青年文学家():.维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论.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张景玲郑佩伟.从“陌生化理论”谈英语写作.教学与管理():.余华.十八岁出门远行.北京:作家出版社.余华.一九八六年.广州:花城出版社:.南方周末.余华 我能够对现实发言了.北京:中信出版社:.(责任编辑:刘 燕)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