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西游记》壁画中九齿钉钯的知识谱系.pdf

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河西走廊是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唐朝时玄奘法师西行取经，取道河西走廊至敦煌、瓜州，历尽艰辛。唐僧取经的历史事件被虚构加工成故事、传说乃至于小说 西游记，在河西走廊地区产生了影响。唐僧取经故事不仅见诸文字记载与口头流传，还在石窟造像、寺观壁画等方面留下丰富的图像遗产。学界对取经图像进行了系统全面的研究，以于硕先生的唐僧取经图像研究 及魏文斌、张利明先生的 西游记壁画与玄奘取经图像最具代表性，两篇论文搜罗宏富、辨析精微。其他涉及具体寺窟壁画的研究成果则不胜枚举，论者多从艺术史角度切入，着重搜集资料、辨识内容，兼及考察壁画粉本及创作年代。甘肃地区 西游记 壁画，既有对粉本的临摹，又有画工依据生活经验的创作，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其中，对猪八戒武器九齿钉钯形制的处理，充分体现了画工绘制 西游记 壁画时的知识结构及审美意趣，是甘肃地区民众生产生活中相关工具的艺术再现。一、李评本插图影响下的九齿钉钯猪八戒的武器九齿钉钯广为人知，其具体形制在 西游记 中虽屡有提及，但读者往往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一方面，文学是一甘肃 西游记 壁画中九齿钉钯的知识谱系 胡以存甘肃宁县塔尔庄砖塔内壁彩绘猪八戒单手持钯形象4丝绸之路艺术研究甘肃 西游记 壁画中九齿钉钯的知识谱系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种“语言艺术”，其对九齿钉钯形象的描述不是直观的而是想象的，本身具备不确定性；另一方面，作为幻想出来的神仙法宝九齿钉钯，读者知道其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故而在潜意识中便忽略了对九齿钉钯形制合理性的追求。绘画则不同，它的构成要素为色彩、线条、形状等，因此，西游记壁画中出现九齿钉钯时，必须赋予其具体形制。九齿钉钯“作为民众想象的结晶，既是对民间常用农具的高度摹仿，又受到制式冷兵器的影响，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当小说刻本插图对猪八戒九齿钉钯进行直观的表现时，其具体形制更会被刻工根据自己的认知与想象，并结合绘画自身的表现特色而予以再创造。”猪八戒九齿钉钯的形制，是在取经故事长期流传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并最终定型于名著西游记，后来出现的刻本插图及其他美术作品对其形制进行了再创造。再后出现的刻本插图及寺窟壁画等作品中九齿钉钯的形制，除了受小说影响之外，更受到前人创作的限制，很多作品甚至就是画工对前人创作的临摹。甘肃现存 西游记 壁画受明刻本 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插图影响极大，唐僧取经图像研究 将甘肃省张掖市民乐县童子寺、张掖大佛寺卧佛殿及武威市天祝县东大寺大经堂等三处列为“与 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板刻插图相关的河西寺窟”予以专章讨论。其中描绘猪八戒九齿钉钯最富有变化的当数民乐童子寺壁画。民乐童子寺石窟位于甘肃省张掖市民乐县城东 10 公里处，开凿于童子坝河东岸的崖壁上，分布大致呈南北走向。童子寺石窟中的西游记 壁画，1 号窟有 41 幅，8 号窟有 2 幅。壁画中猪八戒九齿钉钯外在形制，大多与 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中狼牙棒造型一致，但也有不同。如东壁第八幅，于硕先生判断“壁画所表现的是 西游记 第八十三回之事。”二者总体构图相近，但刻本中猪八戒背对画面，右手持短狼牙棒回首与右侧的沙僧交谈，而壁画中猪八戒与沙僧并排面向画面，猪八戒右手持长柄钉钯扛于肩膀，左手伸向沙僧。参考壁画绘者对洞中牌位上“尊父李天之位”和“尊兄哪吒太子位”等细节的处理，可以看到，这是绘画者有意的改动。另外一处不同在东壁第十五幅，其对应 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第五十九回插图，描绘师徒四人初次经过火焰山时，唐僧差遣孙悟空寻找路旁庄院问明“炎热之故”的一幕。图中唐僧、猪八戒、沙僧在庄外等候孙悟空，猪八戒仍然肩扛长柄九齿钉钯。壁画与刻本构图极其相似，唯有唐僧和猪八戒的服饰略有区别。火焰山天气炎热，故刻本中猪八戒上身半裸，甚至连唐僧都宽解衣服，但壁画中除沙僧上衣解开外，猪八戒与唐僧均是正常着装。由此看来，刻本插图对 西游记 情节体会更深，既考虑到火焰山的炎热，又考虑到猪八戒在行路中需要挑行李，自然不可能肩扛钉钯。童子寺壁画中第三处差异在一号窟南壁第五图。丁得天、杜斗城先生认为对应 李卓吾先左图为民乐童子寺壁画东壁第八幅；右图为李评本第八十三回插图5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生批评西游记 第七十一回插图。由于受一号窟结构的限制，此图绘于佛龛和顶部画框及两边留有的弧形空间内，佛龛左侧描绘妖王赛太岁与孙悟空争斗，但“龛右侧上方所绘的猪八戒，原文及刻本中均未出现，在此出现应系填补留白之用。”可以推测，此处猪八戒手持钉钯的形象，完全出于绘者的自由发挥。张掖大佛寺卧佛殿卧佛背后墙壁上所绘的唐僧取经故事壁画共有 10 幅，除右侧第二幅暂定为“断魔归本合元神”外（与李评本刻本此回插图有较大差异），其余九幅基本上与李评本插图一致。其中，壁画左侧第三幅心猿遭火败一幅，画中猪八戒倒拖狼牙棒，一手护头，踏上一座小桥夺路而逃，这正是 西游记 该图中描写的猪八戒“也不顾行者，跑过涧去了”的狼狈相。武威市天祝县东大寺大经堂取经壁画保存完好，于硕先生认为：“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板刻插图在人物形象、场景设置都与我们今天看到的东大寺唐僧取经壁画极为接近，鉴于东大寺壁画在后，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刻本在前，推测其壁画有可能是依照李卓吾本或与该本类似的刻本 西游记 插图为蓝本进行改编创作的。”二、甘肃其他壁画中的九齿钉钯甘肃环县兴隆山位于环县东北，东与陕西定县毗邻，北与宁夏盐池县相望。据 环县志 记载，山上原有大小庙宇七十余座，其中大部分建于明代。“清道光年间，安化县（今庆阳市）武生周殿福、环县生员南丹穴、邑民李含章等又募得七百余金，重修祖师庙，改修灵官楼，并创修钟鼓楼二座，山门一座，上下石路并起，面貌为之一新。”据 西游记壁画与玄奘取经图像 介绍，壁画所在大佛殿位于中峰峰顶主建筑群中部东侧，坐北面南，门两侧墙上各镶石碑一块，左为 兴隆山地形碑记，右为 兴隆山古佛碑记，均为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 年）刻。殿内左右两壁彩绘 西游记 壁画，左壁右壁均绘有七个情节。兴隆山大佛殿壁画与 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刻本插图有很大的差异，以右壁第一幅为例，壁画取材于 西游记 第二十二回“八戒大战流沙河”，描述的正是“八戒虚晃一钯，佯输诈败，转回头往东岸上走”的情形。猪八戒手持的钉钯更像 王桢农书 中的大钯，横梁窄长，齿细而短。与其说像武器，不如说更像农具。沙僧的兵器也有很大的变形，其本为月宫梭罗仙木制成的宝杖，属棍棒类武器，但在民间渐渐演变成为月左图为民乐童子寺壁画东壁第十五幅；右图为李评本第五十九回插图左图为兴隆山大佛殿壁画右壁第一幅“八戒大战流沙河”；右图为李评本第二十二回插图6丝绸之路艺术研究甘肃 西游记 壁画中九齿钉钯的知识谱系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牙铲，而此幅壁画中，尽管外观总体依月牙铲绘制，但与宽而短的月牙铲不同，沙僧武器的战斗部位极为细长，外观更类似于二郎神所持的三尖两刃刀。宁县塔尔庄砖塔“约始建于五代，清咸丰五年（1855 年）维修”，第一层内壁三面彩绘，左右两壁均以田字形分布，绘有四幅壁画，其中值得注意的 西游记 故事题材壁画位于左壁第一幅及右壁第一幅。这两幅壁画中的猪八戒均单手持钯，钯横梁较长，齿仍短而细，画面较为粗疏。就壁画内容而言，很难分辨出它们对应的西游记 故事情节。这两幅壁画虽然人物众多，但高度程式化，如两幅壁画中追逐者均高迈一脚，下肢动作一致，猪八戒也都是单手持钯，高高扬起。左壁画中沙僧与妖怪同样手举长兵器，姿势极为相似，至于观音及孙悟空的形象，更是缺少变化。这两幅壁画在左右两壁遥相呼应，布局类似，左幅壁画三人均先迈左腿，八戒左手持钯，而右幅壁画中，二人先迈右腿，八戒右手持钯，两幅壁画具有鲜明的对称性。可见，这两幅壁画并非注重叙事，而是借民众熟悉的题材（西游记与观音救难）来装饰墙壁。正因如此，绘画者在某些细节上并不注重西游记 的文本描述。比如，孙悟空的武器是如意金箍棒，但在左壁第一幅中孙悟空却是双手举两短棒，与右壁画中的女妖双手高扬双剑有雷同之处，这种构思是否受到右幅女妖的影响亦未可知。仙人崖地处秦岭山脉西端北坡的小陇山，是丝绸之路上的旅游胜地。西崖下中部华严殿内绘有西游记 故事壁画两幅，右殿上方内侧一幅，绘唐僧看悟空、八戒驾云而来，悟空在前持棍回首，八戒右手持钯侧耳倾听，其钯横梁较短，上有五齿较长，略显稀疏。因壁画中未见沙僧，故可初步认定壁画内容当是 西游记 第二十二回“八戒大战流沙河”，师徒一行三人遇到沙僧，孙悟空先是护住唐僧，牵着马，守定行李，后来忍不住上前帮忙，惹八戒埋怨，经悟空解释后，“他两个搀着手，说说笑笑，转回见了唐僧。”与华严殿毗邻的观音殿建于清乾隆五年（1740 年），殿中壁画也绘有孙悟空形象。甘谷县华盖寺释迦洞中西北壁 唐僧取经归来图 与东南壁 唐僧取经图 中，前者走在最后的八戒右手持钯，据此姿势推测，当为钉钯头部向前，为前方的唐僧所遮掩。唐僧取经图 中猪八戒亦走在最后，但钉钯扛于肩头，呈方头平板状，上有七齿，前尖后粗。学界对华盖寺取经壁画的绘制时间尚有争议，潘国庆先生认为“洞壁两侧保存的 唐僧取经图 和 唐僧取经归来图 两幅元代壁画，是华盖寺壁画艺术中的珍品。”王来全先生依据唐僧头戴瓜皮帽，“确定释迦洞的取经图应是清代所绘”，并推断“华盖寺洞窟的大部分壁画是清代乾隆二十七年至三十七年间绘制的。”于硕先生则多方论证，认为释迦洞并没有在乾隆二十七年得到重修，壁画也未被重绘，而是“绘于明代中期前后”。岷县前川寺为藏传佛教寺院，明代初建，清光绪四年（1878 年）重修。钟楼上层以两块板墙隔为三间，南壁板墙被定为取经归来壁画，北壁左图为塔尔庄砖塔内壁彩绘左壁第一幅；右图为塔尔庄砖塔内壁彩绘右壁第一幅7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板墙与华盖寺释迦洞中似乎一样，应是取经壁画，唐僧与八戒同在一处，八戒肩扛钉钯，形状颇为奇特，横梁与齿一体，更像是从整块中锯出六个三角形的锯齿。三、甘肃 西游记 壁画的两个系统通过以上梳理，我们可以将甘肃地区 西游记 壁画区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深受李评本插图影响的河西走廊地区壁画，一个是基于甘肃民风民俗更具地域特色的陇东及陇南地区壁画。河西走廊地区向来为中西交流孔道，文化发达。绘有 西游记 壁画的张掖大佛寺、天祝东大寺、民乐童子寺等寺庙的地位颇为重要。如张掖大佛寺不仅历史悠久，而且与西夏、元朝王室关系密切，先后由明成祖、康熙皇帝赐额，明宣宗御制碑文，张掖大佛寺倍受明清帝王的重视，带有鲜明的政治色彩。民乐童子寺，地处河西走廊的交通要道，“由于扁都口的特殊地理位置造就了童子寺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重生，也是因为扁都口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童子寺能够在各种文明的冲突和交融中得以劫后余生，不断成功地转化自己的功能，适应各路诸侯的各种信仰、崇拜的诉求。”正因为大佛寺、东大寺等地位崇高，它们在创作 西游记 壁画以弘扬佛教时，没有让民间画工自由创作，而是以插图精美、流传广泛的 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 为范本进行绘制。这是因为李评本具有较高的插图质量，以意境取胜，插图中文人色彩更为深厚，为文人士大夫所喜爱，也因此获得更多的传播话语权。具体到猪八戒的九齿钉钯，李评本对制式武器极为熟稔，也格外热衷。基于此，刻工不再像世德堂本及建阳刻本那样，将猪八戒的武器绘制成深受镋钯类兵器影响的形制，而是完全抛弃农具的血缘基因，直接将九齿钉钯绘制成制式兵器狼牙棒。这与李评本的定位相关，“较之九齿钉钯，狼牙棒是更为正规的武器。由世德堂本插图中的钉耙换成李评本插图中的狼牙棒，意味着八戒也开始雅化。很明显，八戒的武器钉耙能够吸引更多下层民众的兴趣，而狼牙棒更考虑到了精英阶层的欣赏趣味。”与大佛寺、东大寺 西游记 壁画以李评本插图为蓝本不同，地位相对较低的童子寺壁画的绘制者创作较为自由，毕竟童子寺年代久远，壁画繁多。“窟中壁画自下而上叠加覆盖，有的地方多达五层。底层壁画中可看到部分十六国北朝时期的作品，表层的壁画内容主要是藏传佛教菩萨、金刚像和 西游记 题材的故事画，另外还有部分道教内容。”从前文的介绍可以看出，童子寺壁画的绘制者在李评本插图的基础上有所改变，体现为壁画中出现深受民间想象影响的猪八戒九齿钉钯的形制。虽然不能排除同一个绘制者创作出不同的九齿钉钯形制的可能，但从这三处差异颇大的钉钯形制中我们可以推测，童子寺西游记 壁画由众多绘制者共同完成的可能性更大。魏文斌先生指出，陇东地区宁县塔尔庄砖塔、环县兴隆山大佛殿内 西游记 壁画与河西走廊地区 西游记 壁画不同，“这些壁画在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上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许多情节很难和明清时期各版本的版刻插图相对应。”主动摹仿李评本插图的河西走廊地区 西游记 壁画，更多地呈现出精英文化的一致性。与之相反，陇东地区、陇南地区寺庙（除兴隆山外）无论是财力，还是提供绘制壁画的区域等，都处于明显的弱势。与这些客观条件相对应，这些壁画很少有鸿篇巨制，而是零星地绘制在砖塔内部、梁间等隙地，很少着力于完整表现 西游记故事情节，而是撷取某个著名的场景，甚至就是简单的唐僧取经图或取经归来图。它们不具备河西走廊地区 西游记 壁画的叙事性，而更偏向于装饰。8丝绸之路艺术研究甘肃 西游记 壁画中九齿钉钯的知识谱系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也正因为这种自由创作，甘肃其他地区 西游记 壁画中猪八戒的九齿钉钯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形制。单就某幅壁画中的形制而言，似乎并无奇特之处，但就整体而言，这些壁画中的九齿钉钯都显得轻、薄，梁长而窄，齿短而细，在各类农具中，它们更接近于朳杷，而非有一定杀伤力的铁搭。随着冷兵器日益淡出民众的视野，清代 西游记 刻本插图中的九齿钉钯就已经离铁搭渐远而更接近于“杷朳门”农具了。这些农具多为竹木所制，清脆易碎，均不宜用作武器，但作为日常必需用品，民众尤其熟悉。从另一个角度看，明清 西游记 刻本多产于东南地区，受南方知识体系的影响。地处黄土高原上的甘肃陇东、陇南地区，降水稀少，盛行旱作，灌溉农业亦不如河西、关中等地区，无须齿长梁粗的铁制农具翻耕。即使与同为北方的山东、陕西地区相比，民众知识结构仍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这些差异在 西游记 壁画中猪八戒九齿钉钯的形制上有比较集中的反映。四、结语如果单纯从题材、结构、布局、手法、风格等角度讨论甘肃地区 西游记 壁画的地域差异与地方特点，因蕴含较多的主观因素，结论上会存在偏差。但是，对于猪八戒的九齿钉钯而言，西游记 中有比较细致的描述，但语言艺术的间接性使得图像再现其形制时需要绘画者对图案、线条、色彩等大量细节予以补充，西游记壁画充分体现出民众对九齿钉钯的认知与想象，这可以成为讨论九齿钉钯知识谱系的依据。甘肃地区 西游记 壁画因其功能及定位的差异，以及接受以李评本插图为代表的中原文化程度不同，可以分为河西走廊地区与陇东及陇南地区两个系列。但是，民间因素的影响无处不在，尤其是陇东及陇南地区的 西游记 壁左最上取自甘肃民乐童子寺壁画东壁第八幅；左次上取自民乐童子寺壁画东壁第十五幅；左次下取自民乐童子寺南壁第六幅；左最下取自甘肃环县兴隆山大佛殿壁画左壁第六幅；右最上取自甘肃宁县塔尔庄砖塔左壁第一幅；右次上取自仙人崖华严殿右壁壁画；右次下取自华盖寺释迦洞唐僧取经图；右最下取自岷县前川寺壁画左侧为陕西省韩城市周原村大禹庙壁画“婴儿戏化禅心乱”（局部）；右侧为山东省济南市张乙郎村大圣庙壁画（局部）9新疆艺术XINJIANG ART新疆艺术XINJIANG ART画，更多地体现出民间绘画艺人依据各自的知识来源、生活经验对九齿钉钯形制的想象与艺术再创造。它们更进一步脱离了武器的影响，甚至与九齿钉钯的原型农具铁搭也相去甚远，这既与清代刻本插图的发展方向一致，同时更充分地体现出甘肃地区民风民俗特色。本文为湖北理工学院教研重大项目“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基础教育师资培养的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021A10）阶段性成果。注释：魏文斌、张利明：西游记壁画与玄奘取经图像，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 2019 年版，本文壁画资料及编号，如无特别说明，均依据本书。胡以存：明清 西游记 插图中九齿钉钯的知识谱系，艺术学界 2021年第2辑，第103页。丁得天、杜斗城：甘肃民乐童子寺石窟 西游记壁画补录及其年代新论，兰州大学学报 2015 年第 4期，第68页。于硕：唐僧取经图像研究以寺窟图像为中心，首都师范大学2015级博士论文，第130-131页。李焰平等编：甘肃窟塔寺庙，甘肃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629页。魏文斌、张利明：西游记壁画与玄奘取经图像，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19年版，第258页。张掖大佛寺 西游记 壁画中第十幅“断魂归本和元神”中孙悟空旁边两小猴均手持短棒，此时孙悟空尚未夺得大刀，但壁画中亦与魔王一样手持长刀，应是绘画者的创作。又岷县前川寺中孙悟空亦手持一根短棒，亦未知何据。吴承恩：西游记，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 年版，第263页。李焰平等编：甘肃窟塔寺庙，甘肃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45页。王来全：甘谷华盖寺石窟，敦煌学辑刊 2004年第1期，第156页。于硕：甘谷县华盖寺石窟唐僧取经壁画初探，敦煌研究 2013年第4期，第65页。贾亚雄：民乐童子寺 西游记 壁画研究，西北民族大学2015年硕士论文，第35页。乔光辉：明清小说戏曲插图研究，东南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254页。丁得天、焦成：甘肃省民乐县童子寺石窟内容总录，敦煌研究 2016年第3期，第17-18页。魏文斌、张利明：西游记壁画与玄奘取经图像，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19年版，第77页。胡以存（本名胡斌）：供职于湖北理工学院师范学院中文教研室，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小说及古代文化。（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新 疆 艺 术新 疆 艺 术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