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空间：《天堂》的多元空间构建.pdf

第 卷 第 期 年 月湘 潭 大 学 学 报(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第三空间:天堂的多元空间构建龚 玲(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文学文化研究院广东 广州 湖南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株洲)摘 要:天堂是美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妮莫里森创作的知名小说“天堂意象”是西方基督教徒想象的空间 莫里森巧妙借用这一意象在小说中实现了不同空间的转换 运用爱德华索亚的第三空间理论对托妮莫里森天堂进行分析可以发现作者通过多元空间的构建展现了小说主人公作为边缘和“他者”的生存者的困境描绘了其在不同空间中辗转反抗、努力寻找自己生存空间的心路历程关键词:托妮莫里森爱德华索亚天堂第三空间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天堂()是托妮莫里森()问鼎诺贝尔文学奖后创作的第一部小说历时 年倾心打造于 年出版 天堂宠儿和爵士乐一起构成了反映美国黑人历史的“三部曲”钩沉了在种族主义压迫下美国黑人百年的苦难沧桑小说叙事主要围绕着俄克拉荷马州黑文镇、鲁比镇和修道院的三个现实物质空间展开 莫里森通过别具心裁的空间创造利用空间的人物纠葛和情感联系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开展进行着对种族、性别、宗教与传统文化深层次问题的追问构造了爱德华索亚所借喻的阿莱夫式无限开放性和包容性的第三空间与作者的每部作品问世一样天堂的出版亦在中外阅读与评论界掀起了一股热潮 除却传统的后殖民主义、非洲离散文化、女性主义等研究视域不少学者还从后现代伦理学、生态学、宗教学等视角探讨了作品的种族、文化、性别、宗教等问题 也有研究者运用亨利列斐伏尔、霍米巴巴的空间理论阐释了天堂的历史叙事与政治意蕴 如赵莉华莫里森 天堂中的肤色政治(外国文学评论 年第 期)王文雯天堂的所在 试析托尼莫里森在小说天堂中架构的“第三空间”(哈尔滨学院学报 年第 期)等 空间理论被誉为“没有文学的文学理论”于读者而言天堂并非通俗易懂的文本 乍读之下无论结构还是主题都显得纷繁复杂且令人费解而尝试以爱德华索亚的“第三空间”理论分析天堂不同空间的转换可以真切地感受小说的构造之美思想之美与艺术之美一、爱德华索亚的“第三空间”爱德华索亚(.)是当代美国著名的后现代地理学家 他对空间问题的关注比较早于 年出版了肯尼亚的现代化地理学:社会、经济和政治发展的空间分析 一书 之后他又出版了著名的“空间三部曲”:后现代地理学 批判社会理论中空间的重新断言后大都市对城市和地区的批判研究和第三空间 去往洛杉矶和其他真实和想象地方的旅程索亚主要从理论和经验两个维度阐释了对空间和社会关系的见解其理论革新了传统的空间思维方式 学界基本认同其空间认识论超越了简单的物收稿日期:作者简介:龚 玲()女湖南汨罗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博士研究生湖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比较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研究院青年创新人才培植课题“空间叙事理论的建构与实践研究”()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外语联合项目()质性概念这一传统观点:空间不是简单的物质空间它既体现了社会现象也体现了政治和文化现象通过背离传统的形而上学的路径其空间理论丰富了多元、开放、动态的空间内涵 通过批判传统理论囿于人类历史与时间的关系、疏于对空间的关注索亚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卓有建树地提出了空间、社会、历史三位一体的三元辩证法肯定并发展了空间本体论空间理论家如列斐伏尔、福柯和霍米巴巴都探寻过二元空间之外的第三种空间 列斐伏尔提出了空间的第三次转换即“他者的空间”或“再现的空间”福柯把这个空间命名为“异托邦”()霍米巴巴提出了杂糅的第三空间理论索亚在吸收了多位理论家的精华后明确提出了“第三空间”理论 他认为第三空间是“全然实际的空间丝毫没有改变棘手的性质它是展布伴随着它的形象和象征中的空间是居住者和使用者的空间”索亚“第三空间”理论是对传统二元空间的解构与重构 第三空间认识论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不是对二元论的分裂而是对完全封闭和不可改变的结构的抵抗 第一、第二空间是第三空间的根本虽然第三空间超越了前两个空间的范围、效用和研究意义但空间的三位一体辩证法乃基于传统的空间二元论基础之上构建也就是说传统的空间二元论为第三空间理论提供了思辨的前提和研究的基石第三空间理论将传统的空间认知向未知领域进行了推进 在这里“三”不是数学意义上的三而是会发展变化、不断扩展其生产边界的“三”第三空间将架起物质第一空间和精神第二空间对立中的桥梁科学地实现二元论的辩证统一形成空间性的三元辩证索亚对第三空间的发展与定义突破了传统的二元空间思维对空间的理解不再局限于感知的第一空间和构思的第二空间 同时索亚也认识到第三空间不只是批判狭隘的二元论空间思维方式而是重申空间研究的地位客观地为文艺理论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 他将第三空间理论作为一种变革式的新方法引入到空间地理学的研究中来 这种新的、悖论性的辩证思维方式引导人们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思考空间的意义 作为后现代文化的政治话语第三空间理论主要关注了现代社会边缘对中心的消解女性地理空间对父权中心主义传统的颠覆和后殖民主义对帝国主义意识形态的抵抗构建了一个全球/地方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冲突、融合和“谈判”的想象话语空间 作为一种认识论与哲学思辨方式第三空间理论深刻反思并质疑了传统空间理论及其思考方式二、幻灭的想象空间在天堂这部小说中黑文镇、鲁比镇、女修道院这些不同的空间在本质上是第二空间 索亚认为第二空间是精神想象的空间是“乌托邦思维观念的主要空间是符号学家或译码员的空间是一些艺术家和诗人纯创造性想象的空间”因为其本体的想象性因此黑文镇、鲁比镇、女修道院在现实中注定是幻灭的很明显黑文镇、鲁比镇都是有着纯正黑人血统的黑人群体试图创建的独立空间但本质上却是一种想象也正好呼应了小说“天堂”()的标题 小说里的黑人都是从奴隶制桎梏中解放出来的自由人 撒迦利亚摩根带领九户黑人不远万里跨越路易斯安那州来到了西边的俄克拉荷马州沿途遭受了印第安人、白人和浅肤色黑人的嘲弄、拒绝甚至驱逐最后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黑文镇 但黑文镇经历了五十多年的发展之后在外界的影响和白人文化的侵蚀下这个曾经召唤过他们的自由空间变成了缺乏管制的混乱之域变成了随时随地都可能有邪恶势力涌现的场所 由于人身安全遭遇威胁新生代的父辈以迪肯摩根、斯图亚特摩根为首的退伍老兵拆除了象征“黑文团结精神”的大炉灶带领着十五户黑人继续西行约四百公里在俄克拉荷马州的纵深处建立了鲁比镇 这个新建的镇子独特且闭塞形成了一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自给自足的自我封闭的空间 与世隔绝和复制模仿先辈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独立与发展 整个城镇变成一潭死水没有生机 老一辈奉行分离和孤立的一贯做法维持着镇子里面的生活秩序操控着孩子们的生活 在他们看来这是爱孩子的表现却实则给孩子们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莫里森曾这样叹息道:“卢(鲁)比不是一个完美的乐园最终以保守、家长意志、彻底的种族主义与充满暴力的社区结束”舍利埃文斯()也认为:“具体化到一个强化的安全空间的隔离禁止人的能动性并以安全的名义进行限制只会导致自我满足和盲目带来的新的脆弱性”因此这种排他性的生活的“天堂”是极具危险性的女修道院也是一个想象的第二空间取材于 世纪初俄克拉荷马州的“女儿国”它是典型的独立于父权力量的女性空间是受到各种创伤的女性寻求的庇护所、疗养所和获取能量的地方 女修道院原本是一个贪官的豪宅后来被改建成印第安女孩的寄宿学校 如今的女修道院变成了受伤女性逃避现实、临时避难和疗伤的空间她们在典型的女性空间如厨房、菜园、浴室、卧室等空间活动 进入这里的女性在康妮的带领下开始关爱彼此 通过在地上画上自己的轮廓她们开始了与自己身体和精神的对话实现了灵与肉的结合“战胜了被伤痛压倒的自我获得重生构建了没有基于性别、种族和阶级压迫的妇女主义的社会空间”小说开篇的大屠杀场面即宣告了女修道院的瓦解也宣告了妇女主义乌托邦的幻灭黑文镇、鲁比镇、女修道院是人为的空间区隔是想象的空间 构造者对空间的设想是脱离社会现实的其企图通过构建一个纯粹的、独立的、隔绝的空间实现他们自己的理想追求和精神主张 由于其自身的特点与局限性这种空间注定是虚幻的三、阿莱夫式的现实空间天堂又是一个阿莱夫式的空间即书写着黑人的记忆、现在和未来的空间 这是一个彻底开放的空间又是充满着社会争斗的第三空间 在第三空间中索亚细致地分析了阿根廷著名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阿莱夫()在小说故事中阿莱夫是一个细小的、闪光的球又确实是一个包罗万象的点是一个无限复杂的共时存在即包含着过去的记忆、现时的存在与未来的发展 在此基础上索亚将阿莱夫概念引入其空间理论认为它有助于打破传统空间认识论的局限性 在索亚看来阿莱夫是实际的、包罗万象的、共时性的社会空间既包含着无数的可能性也蕴含着此起彼伏的危险 它既是彻底开放的空间也是充满社会争斗的空间无论从何种角度观之人们都无法目睹阿莱夫在广阔空间的缩影也无法从哪个角度窥见它的全貌更不能以一种完整的方式解释它 这也代表了第三空间无限的开放性与包容性.展现多元矛盾的空间在天堂中莫里森将种族矛盾不再局限于简单的黑白二元对立还放眼于黑人与印第安人、深肤色黑人与浅肤色黑人之间的矛盾将创作视角从传统的黑白二元对立扩展到了现实中更为多元的矛盾与冲突 索亚也曾提到自己曾试图在关注政治的思想方法与行为方面打开空间想象通过引入“他者”这一选项对抗任何形式的二元主义以及打破将思想方法与行为局限于非此即彼的二元选择的僵局除却占据中心地位的黑白矛盾之外小说还着力描述了黑人内部肤色深浅不同的群体之间的矛盾 为防范黑人被白人和其他有色人群的欺凌保持自己群体的独立性与完整性老一辈人先后建立的黑文镇和鲁比镇形成了隔离的物理空间“在 世纪 年代由于在白人既定的秩序中找不到自己合适的位置非裔美国人试图以自我隔离的方式在本族中寻找安全感和归属感提出了黑白分离的政治主张 充满了种族和文化矛盾冲击的黑文镇和鲁比镇正是当时美国社会的一个缩影”在过去的几代人中他们的内部差异主要来自身份的自由或奴役、生活的富有或贫穷 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他们内部出现了深黑肤色与浅黑肤色的分化黑文镇和鲁比镇居民最初由肤色黝黑得如同“八层石头”般的黑人组成一直在竭力保持着他们血统的纯正性 浅肤色黑人是与其他种族通婚后诞下的后代被认为是被“玷污了”纯正血统的人 镇上的公共事务都由深肤色的黑人所管理和操控浅肤色的黑人被边缘化被排挤出社交圈其人品受到质疑找不到好的工作然而这种保持纯正血统的行为却并不是一种理智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首先为保证肤色纯正而坚持内部近亲结婚给后代带来了疾病与生理缺陷造成了后代子嗣的凋零 其次重构的肤色深浅的矛盾更是威胁到了黑人一直以来为自由而斗争的成果 通过区分深浅肤色排挤浅肤色的黑人这是种族隔离主义的内化 这些行为非但不能抹去种族隔离政策和白人优越主义给黑人带来的伤害且加重了黑人之间的隔阂不利于黑人内部的团结 通过客观地呈现深浅肤色的矛盾莫里森展现了第三空间中更多元的矛盾与冲突.抵抗专制霸权的空间在天堂中鲁比镇拥有霸权性的权力运作的人主要是双胞胎兄弟迪克、斯图亚特以及其他家长 屈服于霸权性的权力运作的人主要是鲁比镇的妇女和其他年轻的一代人 随遇而安、奋起反抗的两类人与拥有霸权性的权力运作的人之间展开了权力的斗争 索亚在论述第三空间的权力运作时提到在地域上处于霸权性的权力控制之下的人们一般会面临两种选择:“要么承认所强加的区别随遇而安要么奋起反抗依凭他们那种公认的位置和指派的他性与这种大权在握的强权行为展开斗争”鲁比镇的实际操纵者扮演着维护闭塞的生活秩序的保卫者的角色 他们小心呵护着象征“黑文团结精神”的大炉灶 当年轻人提出要修改大炉灶上面的词句时老一辈黑人则极力反对 斯图亚特曾威胁年轻人如果他们当中有任何人想要忽视、改变、去除或增添这上面的词句那么他们的下场就会像蛇一样被打掉脑袋 究其根本斯图亚特式的命令话语是蕴含着权力的一种话语形式揭示了现实中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的斗争战场、斗争的关键点因此莫里森认为:“一个实用的东西变成了一座圣坛(告诫人们不要触犯主的话不仅存在于吓人的旧约申命记 中也存在于爱人的新约哥林多后书中)而且像任何冒犯他的东西一样(必定会毁掉它自己)”老一辈与年轻一辈的分歧主要在于:对大炉灶的态度对配偶的选择以及生活方式的差异 与老一辈仔细地、小心谨慎地守护着大炉灶的言行对比年轻人的态度明显表现得不够尊重 年轻人认为那只是他们族群的历史并想给它一个新生:“变成了另外一种炉子在那儿升温的躯体正是人类本身”老一辈固守在九户家庭的后裔中通婚的观念近亲结婚的行为最终造成了后代养育残疾孩子的惨状 老一辈坚持先辈们的生活方式:耕种、放牧和狩猎年轻一代则认为老一辈的方式已经过时他们主张接受新鲜事物通过给旧的东西赋予新的生命的方式而回归非洲文化传统表面上安之若素、苟且偷生的妇女和其他年轻人采取了消极抵抗的方式 他们因无力改变专制者的霸权而不得已采取了随波逐流或者逃避出走的生活方式 这种抵抗是无力的既无法与霸权形成有效的对抗也给自身带来了不可无视的伤害 随后觉醒的妇女和其他年轻人则选择了公然抵抗的方式 他们采取了不尽相同的斗争方式虽未成气候但已触及霸权的根基其摧枯拉朽之势已指日可待.反抗女性压抑的空间天堂中处于弱势的女性慢慢认清了压迫她们的男权的本质逐渐觉醒并对之发起了反抗 正如索亚所言现代社会的市郊化和都市的延伸加剧了女性的边缘化是女性落入男性掌控的物质象征她们被蓄意地孤立起来远离工作地点和社交公共场所被迫蜷缩在小家庭和现代生活的牢笼之中臣服于男性家长及其帮凶的掌控之中鲁比镇实际上是禁锢女性的牢笼 作为被男权主义压制的女性她们被社会公共空间所拒绝而禁锢在密闭的小空间里 小说中的女性大多终其一生困守在厨房和花园中比如索恩与多薇她们不是在准备丈夫的食物便是在花园里忙活 厨房象征着家庭 而家庭则是男权社会统治秩序确立的基石“狭小的厨房不只是个别、单纯的家务劳动空间而已而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整体缩影:它是体现各种社会力量的空间场域也是每一个活生生的妇女每日展演的人生剧场”女性承担着烹饪者的重要角色男性成为理所当然的享受者 因此每当迪克将装满了猎杀好的鹌鹑的口袋扔在干净的地板上时索恩这样感慨道:“得意啊 就像他给了我一件礼物 就像你们已经被剖开切碎、洗净、做熟了”花园既是父权主义对自然的掌控和掠夺的象征也是男性对于女性占用和压迫的喻指 女性被剥夺了话语权处于失语的“他者”地位小说中女性的生存基本上都是为了满足或迎合男性的需要她们基本上是一种透明或隐形的存在鲁比镇的女性们被排挤出一切严肃的事情与公共事务的空间:男人们在拆分、打包、运送和重新安装大炉灶时妇女们只能“点头赞许”抱怨的话只能在私底下说 迪克、斯图亚特、米纳斯牧师、阿涅特的父亲和兄弟等聚在一起讨论怎样处理.打阿涅特那记耳光的事件当事人阿涅特却被排除在外在辩论大炉灶灶口上所写的词句和讨论如何处理涂在大炉灶后墙上那只带红指甲的黑拳头事件中争论的主体都是以迪克和斯图亚特为代表的老一辈男性、以罗伊为代表的年轻男性以及以米纳斯为代表的牧师女性的身影则消失不见男强女弱的生活状态压制着女性的生存状态鲁比镇的男性们是父权主义的忠实捍卫者 当他们发现男性的绝对控制地位受到威胁时他们会丧失理智与人性 在迪克与康妮的交往过程中提议女修道院作为幽会场所和舔舐血迹这些情节表明康妮试图颠覆控制性别和性行为的社会文化规则迪克的反应则表现了他害怕失去男性控制而产生的焦虑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外界诱惑的增强男人们把一切给鲁比镇造成冲击的因素归罪于女修道院里面几个不幸的女人“然而对女人的厌恶、仇视和偏见使这些黑人男性丧失了理智与人性道德 他们驱逐射杀的不仅是白人女性也包括自己的黑人女性同胞并为自己的暴力杀戮寻找理由:他们怀着仇恨的硬心肠去驱逐对付的女人是应被扫地出门的社会毒物”娄恩号召鲁比镇的女性们站起来一起阻止男性的杀戮行为就是对父权压迫的反抗 陆续走进修道院的女性基本上都是各种创伤的受害者 在原先的生活空间她们没有办法主动应对更谈不上心理上的疗伤 帕拉斯、格蕾丝、玛维斯、西尼卡和迪万先后进入了修道院这一庇护空间相互提携走上了自我救赎之路面对男性窒息般的控制这些被困于各种特定空间的女性们通过转换空间的方式进行着反抗反映了女性对于空间的诉求 空间区隔无疑对女性的成长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为女性提供庇护的空间则有利于女性发现自我、认识自我和疗愈自我 这样的空间对女性的成长意义非凡而对庇护空间的破坏是现实中父权之霸权的体现说明女性在寻求生存空间的道路上仍然存在不少阻力结 语作为一种抽象的认识论索亚空间理论的第一空间可以解读为生活中真实的空间第二空间可以定义为想象的空间第三空间则是超越真实与想象空间之外的、却又糅合了真实与想象空间的“他者”的空间 在莫里森的天堂中黑文镇、鲁比镇和修道院的物质存在是第一空间创造者的构造理想形成了第二空间而他们编织成的关系网络及其体现出的话语权力构建则构成了第三空间 这个“第三空间”是一个彻底开放的空间是索亚定义的包含一切的空间是可以从任何角度去看待且每一个事物都清清楚楚的空间同时这个空间保持着无比的神秘感是一个秘密的、猜想的事物充满了幻象与暗示却又从来没有人彻底地看清过它、理解过它 通过构建这样的空间莫里森思考了美国黑人种族被隔离与被边缘化、黑人文化被冲击与被同化、黑人女性被杀戮与被压制等一系列历史与现实的问题“第三空间”包罗万象瞬息万变充满争斗在这样的空间中求生存的美国黑人始终肩负着看似明白却又充满幻象、艰难困苦而又任重道远的历史宿命参考文献:陆 扬.从空间观念稽考到空间批评理论.文艺研究().荆兴梅虞建华.天堂的历史编码和政治隐喻.外国文学研究().美.第三空间 去往洛杉矶和其他真实和想象地方的旅程.陆扬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黄继刚.空间的迷误与反思 爱德华索雅的空间思想研究.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王玉括.莫里森研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美././(/).美 .:.赵莉华.空间政治:托尼莫里森小说研究.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美托妮莫里森.天堂.胡允桓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刘少杰.西方空间社会学理论评析.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美托妮莫里森.天堂.胡允桓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吴郑重.厨房之舞:身体与空间的日常生活地理学考察.台北:联经出版社.美 .:.责任编辑:万莲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