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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现实和未来看区域国别史和世界史研究的战略意义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 瞿林东听了几位学者的发言，很受教益。我是学习中国史和中国史学史的，所以就区域国别与世界史研究而言，确实缺少这方面的基本素养。今天的这个会，是很重要的，我打算从我学习中国史和中国史学史的角度，并结合当前国内国际形势讲一点粗浅的看法，讲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我们讨论区域国别和世界史的研究，当然是在历史知识的基础上展开的，但也远远不能限于历史知识的基础上，要考虑更多，考虑到国家安全、考虑到国家的国际战略来讨论区域国别和世界史的研究。从历史上看，中国学者对外国史的研究在鸦片战争以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尤其是林则徐、魏源这一批人，包括黄遵宪、王韬、夏燮这些人。对于外国历史地理，对于某一个国家的历史地理，比如黄遵宪的 日本国志，对当时开阔眼界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在中外关系上，夏燮的 中西纪事 反映出强烈的近代意识。这些学人的国家意识、疆域意识和民族意识等，都很突出。黄遵宪当时在日本目睹了明治维新的发展，一方面感到这个国家的发展如此之快，很是钦羡，另一方面感到某些忧虑，因为日本和中国一衣带水，日本强大起来以后有两种可能，一是成为中国很好的邻居，一是成为中国最大的威胁。1890 年 日本图志 面世，1894年即爆发甲午战争。可见当时他对日本的研究，从国际关系上得到了启发。晚清时候的一批外交官，像黄遵宪这样的外交人才和史学家不止一个。所以从鸦片战争以后，我们对本国历史的研究和边疆历史地理的研究，以及对外国历史地理的研究，都植根于那个时代救亡图存的需要。我们现在回过头来读他们当时的著作，有时候还是感到十分振奋的，有时候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刊甚至有一种拍案而起的感觉。这就是那个时代的脉搏，在他们的著作里面反映出来，在中国近代史学上是光辉的一页。这是对今人的一个启发 那时候的学者和那时候的外交官员，为什么会重视某一个国家的历史乃至某一个区域的历史，以至于中外关系的历史，这不是很值得思考吗？！自魏源、王韬到黄遵宪的外国史地研究，从一个重要方面反映出 19 世纪后半叶中国史家爱国图存的时代精神，以及他们开阔视野、研究外国历史的自觉意识。海国图志 作为当时的世界史著作，法国志略 和日本国志 作为当时的国别史著作，都达到了较高水平，是近代史学萌生过程中的代表性著作。它们在体裁、体例和详近略远的撰述思想上，继承了中国古代史学的优良传统，尽管时代不同了，这些著作对今天的区域国别与世界史研究和撰述，仍有借鉴的意义。从现实来看，这几年我受到很大的教育。这个教育是什么呢？个别发达国家，在政治上霸道、不讲道义，帝国主义本性不会改变。我们应该有我们的对策，要加强有关问题的研究。如果全国有几十所大学，建立起若干个区域国别研究中心，比如东南亚、中东、拉美、南美、非洲和西欧研究中心等，培养出很好的专才和通才，能对某一个地区有比较充分的研究。那么在学术上有见解，提高一步说在国家的决策上能够提出咨询，这对于维护国家利益是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的。从现实来看，这个问题确实很紧迫，我作为一个中国史的学习者和研究者，思想上历来是非常支持发展世界史学科的。当年世界史学科变成了历史学科的二级学科，个人是不赞成的。这是因为，改革开放，中国走向世界，世界也正在走向中国，世界史学科应该发展，不应当缩小为二级学科。我只能表明我是希望世界史学科能够得到发展。现在提出区域国别研究也好，区域国别学也好，我觉得这是使中国的世界史研究瞄准了一个比较具体的领域，从此可以深入下去，培养出专才、通才，对学术发展有利，对国家的战略决策也能够提供咨询。从未来着眼，区域国别和世界史研究同样也非常重要。未来的世界走向是什么样子的？全球的战略是一个什么样的方针，人类的未来命运又如何？对于这些问题，中国现在已经从落后挨打的年代走向了独立自主的年代，进而开始走向世界中心的年代。有许多问题，中国要拿出方案，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一次讲话当中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治理全球的一个方案，要建立这样一个命运共同体，不研究区域和国别行吗？某个区域的国家和国家之间有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21从历史、现实和未来看区域国别史和世界史研究的战略意义必须深入了解它们的历史、现状和发展的走势，才能为决策提供有益的咨询。至于钱乘旦先生讲到的一些很具体的问题，我是非常赞成的，那就是培养专才和通才。要培养出这样的专家，要做综合的研究，要进行分析，然后提出外交上的决策咨询。我想，这样我们的历史学，就真正成了这样一个学科 能更好地发挥它在国家治理、国家安全、国家战略方面的作用。因此，在全国一些知名的高校，哪些是在区域国别史研究方面有一定的基础的，是不是在全国设立若干个区域国别研究中心，轰轰烈烈、踏踏实实地把区域国别研究搞起来，推动中国的世界史研究，以适应建设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需要并实现国家战略发展的需要。这是我从 1840 年到新中国成立，再到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发展中认识到的一点心得，我想这是历史学适应历史形势、时代要求和发展之需的重要方面。讲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