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英语教育的近代考察_马忠玲.pdf

：马忠玲 浙江英语教育的近代考察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浙江英语教育的近代考察马忠玲（衢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衢州）摘 要：中国的英语教育始于中国近代的历史遭遇，京师同文馆的创办开启了英语教育的序幕。癸卯学制的颁布为英语教育在全国范围的推行提供了制度蓝本，成就了英语教育在全国的规范化发展。浙江的近代英语教育与浙江的近代教育同步共生。在地域特点上，浙江英语教育始于宁波，然后向浙北、浙南、浙西地区辐射并最终覆盖全省。在发展特点上，英语首先由传教士带入推广，后由精英阶层强化传播，并最终成为各教育阶段的必修学习科目。在这一过程中，浙江的英语教育有着鲜明的特点和时代烙印。关键词：浙江；近代教育；英语教育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浙江近代英语教育变迁研究”（）。作者简介：马忠玲（），女，山东邹城人，博士，衢州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语发展史。：世纪中期，西方的坚船利炮使中国走上了“被近代化”“被世界化”的道路。京师同文馆的创办揭开了中国近代教育的序幕，同时也开启了英语教育的序幕。此时的英语成为“悉夷”“师夷”“制夷”的先行军。癸卯学制实施后，英语作为一门外语被列入学校必修课程，并在全国范围内盛行。从此以后，英语在中国的各级教育中一直占有特殊的地位。英语教育在提高我国国民素质、服务国家战略和社会需求、建设创新型国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英语教育的历史发展中，与其他地方相比，浙江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的开化之风和西方影响更为明显，英语教育的起步和发展更具代表性。近代以来，浙江的英语教育有着鲜明的特点和时代烙印。一、门户开放与英语教育的兴起鸦片战争的失败导致中国不得不开放通商口岸，从此中国的门户被打开。年，浙江宁波成为中英南京条约中规定开放的通商口岸之一。至此，浙江的门户被打开。大量的外籍传教士进驻浙江。英语教育也随着传教士的进驻、传教活动的开展和教会学校的创办逐步影响浙江。（一）传教士的进驻与英语教育的肇始特权、便利的水路以及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为各国传教士进驻浙江提供了机会。“一因天气第 卷 第 期 年 月 绍 兴 文 理 学 院 学 报 .颇佳，与美相仿佛；一因宁音易学，各处土音均可相近；一因宁地尚未如闽广等省受外来之浇风，较易为化导也”，宁波也因此首先成为西方传教士亲睐的理想传教之地。在这一时期，进驻宁波的外籍人士通过传教、行医等方式把这种异族的语言带入浙江境内。据统计，到 年，天主教教会在宁波有 所，外籍传教士 人，基督教教会 所，传教人士超 人。随后，大批外籍人士以宁波为基地，逐步向浙北、浙南、浙西等地渗透。其中，英国圣公会和美国长老会在浙江的活动范围较广。就英国圣公会而言，从 年施美夫来宁波探察传教条件，到 年英国圣公会传教士禄赐接收宁波本地人受洗入教，再到 年在宁波陆续建立多个教堂，英国圣公会于 年共接收领洗教徒达 人。尤其 年慕稼榖教士在宁波传教后于 年抵达杭州传教，并在浙江传教五十载。年，圣公会传教由包尔腾发展到杭州，并在杭州建立教堂 处。另外一个有影响力的组织为美国长老会。在 年至 年间，美国长老会传教士先后有 人进入宁波。美国浸礼会有 人。到了 世纪末，各类教会组织已在浙江遍地开花，见表。表 年浙江教会组织分布表地区教堂、教会及传教所 所外籍教士 人天主教教堂 基督教会 天主教教堂 基督教会杭州府嘉兴府湖州府至少有 位（其中 位为杭州教士兼）宁波府至少有 绍兴府（其中有 位为宁波、杭州教士兼）台州府金华府衢州府温州府共计至少 （二）教会学校的创办与课程设置外籍教士进入浙江后，在加强传教的同时，兴办了许多教会学校。年，英国女修士艾迪绥小姐（）创办女塾，开启了教会学校在浙江办学的序幕。这也是中国本土最早由外国人创办的女学。据记载，到了 年，各国教会在宁波创办的教会学校数量为 所，学生数量达 人。此后，教会学校迅速发展，出现了“教会所至，女塾接轨”的局面。年，美国长老会宁波差会在宁波开办崇信义塾，这是浙江最早的一所男生寄宿学校。随后，传教士们在天津条约北京条约中获得了向内地传教的自由，教会学校也陆续出现在浙江各地。从 世纪 年代到 世纪初，西方传教士在浙江各地开办学校，建立了较为完备的教学体制，办学涵盖初等教育、中等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等多种类型，见表。表 浙江教会学校分布表时间 年办学地点办学机构备注宁波英国基督教循道公会艾迪绥女子学校美国长老会崇信义塾美国浸礼会圣模女校美国基督教会圣约翰小学英国圣公会义塾，年更名三一书院英国圣公会仁德女校美国浸礼会养正书院英国基督教华英书院美国长老会益智学堂英国基督教偕我公会斐迪学堂杭州美国长老会之江学堂美国南长老会贞才女塾美国长老会弘道女校不详广济男医学堂美国基督教北长老会育英书院美国基督教北浸礼会蕙兰中学堂不详广济女医学堂英安立甘冯氏女校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续表 浙江教会学校分布表时间 年办学地点办学机构备注英国内地会崇真两等学校温州英国内地会内地会女学校偕我会艺文学校美监理会湖郡女学湖州海岛中学美浸礼会浸会高等小学金华美浸礼会新成学堂嘉兴美长老会新成学堂仙居英内地会 台州英国教会敬爱学堂英内地会内地会病院医学校慈溪美国教会圣约翰小学 以蕙兰中学堂和育英书院为例，年育英书院附属中学堂学制为四年，英文科目分布在整个四年学习过程中，且周学时数 节不等，其中第二和第三年级，英文周学时数达到 节。同时期蕙兰中学堂的英语课程设置在四个学年的周学时分布与育英书院附属中学堂类似，周学时数均在 个学时以上。总之，在教会学校的课程设置中，英语课占有最大比重。教会学校在英语教育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年，传教士在“中华教育会”第一届大会上坚持教会学校教授英语，并致力于使英语成为东方的语言。年，在“中华教育会”第二届大会上，圣约翰大学校长卜舫济强调英语课本的使用，规定教材和教学参考书都用英文编印。到了 世纪初，英语作为教会大学的课堂教学语言得以普及。教会学校中的英语教学经历了早期被排斥到被社会各阶层认可的过程。传教士们也在传教的同时努力使“英语成为东方的语言”，哪里有基督教，哪里就有英语。二、精英阶层觉醒与英语教育的发展门户开放带来了中西文化的碰撞，民族危机的不断加深刺激了浙江具有爱国热情的精英阶层。他们在接触西学，接受中西文化差异的同时，把救亡图存和学习西方相结合，英语教育成为借鉴西学知识的途径。为了培养英语人才，改变因语言障碍导致的被动状态，熟悉外国语言文字的文化底蕴，政府改变了对英语的抵制态度，主张学西学以自强，并派遣留学生以培养英语人才。（一）兴办新式学堂随着通商口岸的开放和中外交往的增加，学习西方和学习英语逐渐成为精英阶层的共识，熟悉英语则成为学习西方的必要条件。年，叶澄衷创设叶氏义庄开设英语等现代课程，为穷苦孩子提供免费教育。年，孙诒让创办的瑞安方言馆成为浙江省最早的外语专科学校。在该方言馆中，西文班课程中设置英语阅读、会话、文法、英文世界史地以及世界文选等。几乎在同时，杭州知府林启创办求是书院。在中西兼学、以西学为主的原则指导下，设置国文、英文、历史、地理等课程，尤其重视英文科目的学习。瑞安方言馆和求是书院的南北呼应，开启了浙江近代兴学运动的序幕。浙江各地由此迎来了兴学热潮。浙江较好的教育基础和人文环境，使得兴学育才成为浙江新政中成果最为显著的举措。根据浙江省教育志的梳理，以新学制的颁布为界，维新思想影响下的浙江地方官绅在新学制颁布之前已经陆续开办了义塾或书院。例如，年，宁波知府宗源瀚创办具有近代教育内容的辨志书院；年，萧山县蒙养学堂成立；年，慈溪县最早开办的观海卫胡氏尚义堂经塾改名为安定学堂；年，密山学堂、愈愚学堂、永嘉县官立小学堂成立；年，衢州求益书院、鄞县卫济学堂、慈溪县畲经学堂、余姚县达善学堂、山阴县辨志学堂、临安县越郡同乡会启明初等小学堂、诸暨县官立小学堂、长兴县安溪小学堂纷纷在各地创办；年，宁波府女学堂、义乌县民义学堂、嘉兴县竹林启蒙书塾诞生；年，秀水县学堂、宁海县柏屏小学堂、镇海县浚智学堂、湖州志正学堂、分水县学堂、绍兴官立山阴县学堂、嵊县师曾学堂、青田县宁约小学堂等相继成立。总之，在新学制颁布之前，这第 期 马忠玲：浙江英语教育的近代考察 些学堂的创办和课程设置虽无统一规范，但其盛行之风和近代教育的内容已可见一斑。到了 年，新学制的颁布推动着小学堂的创办进程不断加快。据统计，“全省的高等、两等、初等小学堂的数量，年为 所，在堂学生 万人；年为 所，在堂学生 万人；年为 所，在堂学生 万人；年 所，在堂学生 万人；年为 所，在堂学生 万人；年为 所，在堂学生 万人；年增至 所，在堂学生 万人。到了 年，全省小学堂共 所。”英语作为一门学科成为主要的学习内容。例如，余姚县达善学堂的课程设置中，除了学习经史外，同时学习英文、算术、格致等科目；诸暨县公立皇仪楼氏两等小学堂在高等学级中增加英文课的讲授；山阴县公立热诚两等小学堂在规定课程外，增加英文、博物、天文等。除了小学堂的创办，新式中学堂也从无到有，不断兴盛。年，清政府诏令“即将各省、府、厅、州、县现有之大小书院，一律改为兼习中学、西学之学堂”。据统计，到 年，全省的 个府均已开办中学堂。年后，中学堂的办学规模进一步扩大。据浙江教育图表 统计，全省中学堂，年为 所，在堂中学生 人；年为 所，在堂中学生 人；年为 所，在堂中学生 人；年为 所，在堂中学生 人；年仍为 所，在堂中学生 人；年为 所，其中官立 所，公立 所，私立 所，在堂中学生共 人，教员 人。新式中学堂本着“中西兼习，中体西用”的原则，在课程设置上均强调英文的学习。自此，涵盖高、中、初三级的浙江新学教育体系确立。浙江全省新式学堂数量不断增长。据统计，年，全省的新式学堂数量为 所，学生人数达 人；年，杭州、绍兴、宁波、湖州、嘉兴、严州、金华、衢州、温州等 府均已创办中学堂，学生数达 人，另有小学堂 所；从 年至 年间，新式学堂从 所增至 所，学生人数则从 人增至 人。这些新式学堂的类型各不相同，但西学课程均已占有明显的优势。以英语为重要学科的课程设置成为此类学堂的特色。在高等教育阶段，浙江近代的高等教育相比基础教育较为滞后。其中发端于 年间的浙江求是书院和育英书院为浙江近代高等教育的起点。从 年开始，各种高等专科学校相继发展起来。在高等教育阶段，相比初等和中等教育，这一阶段的英语教育更为清晰，且要求更为严格。在求是书院，课程设置中必修课程有国文、英文、算学、历史、地理、格致和化学。更名为浙江高等学堂后，在预科和正科的课程设置中，外国语均为必修学科。公私立法政学堂的公共科目中设置外国文。在育英书院，正科学制的六年中，英文课程被设置为必修科目。除了普通教育的课程设置中贯穿英语外，职业教育领域中英语亦是一门必修课程。年之前，浙江省的职业教育机构只有一所，开设课程中不涉及英语课程。年，浙江省立中等工业教员养成所的课程中出现英文课程。（二）留学欧美除了兴办新式学堂，留学欧美在浙江的精英阶层中亦较为盛行。年，美国实行的“退款兴学”进一步推动了留学欧美的热潮。据统计，从 年开始，在清政府选派的 名赴美留学生中，有浙江籍学生 人，他们成为浙江首批出国的留学生。浙江正式派遣留学生出国接受教育开始于维新运动时期，选拔方式为通过考试筛选。浙江举行的第一次官费留学欧美的考试为 年 月，通过国文、历史、地理、物理、数学、化学，包括英法德等语种的外国语考试，选派 名学生前往欧美等国留学。在 年的统计数据中，浙江籍的留学生为 名。年 月，浙江举行第二次留学欧美考试，选拔出 名学生赴英、法、德、比等国留学。这些学成归来的留学生大多回归教育界成为振兴浙江教育的主要力量。他们在浙江各地创办的工专设预科、电气机械课和应用化学课，其授课教材均为英文版。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三、教育改革与英语教育的确立随着教会学校和私人办学的不断发展，政府参与办学的力度也逐步加强，开始了学制改革、课程设置和教学方法的教育改革。癸卯学制就是中国近代由中央政府颁布并首次实施的全国性法定系统，标志着中国教育进入了重要的历史时期。该学制体现“中体西用”的主体思想。在课程设置上，浙江各学段也趋于统一。英文、圣经、儒学和科学成为教会学校课程设置的基本内容。英语课程也成为在官方学校明文规定开设的课程。这标志着英语教育的最终确立。浙江省的近代英语教育也在癸卯学制的指导下进一步发展。（一）癸卯学制及英语修习规定癸卯学制是 年清朝政府颁布的关于近代学校制度的章程。它是我国近代教育史上第一个由中央政府颁布并得到实施的全国性法定学制系统，其指导思想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癸卯学制为清末民初的新教育制度提供了依据。癸卯学制构建了完整的体系，包括学务纲要蒙养院章程及家庭教育法章程初等小学堂章程中学堂章程高等小学堂章程和大学堂章程等一系列系统文件。这一体系从纵向看可分为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共三段七级。初等教育分为蒙养院、初等小学堂和高等小学堂；中等教育为中学堂；高等教育分为高等学堂、分科大学堂和通儒院。从横向来看，除各学堂外，另设师范教育和实业教育。癸卯学制规定了各级各类学校的性质、任务、入学条件和学习年限。癸卯学制强调中西学术文化形态融合而成的“新学”。在英语修习方面，初等和高等小学堂可不习洋文，但在通商口岸附近的高等小学堂，或者将来意在改习农工商实业的学生，可选择学习洋文。在中等教育阶段，癸卯学制规定“外国语为中学堂必需而最重之功课，各国学堂皆同。习外国语之要义，在娴习普通之东语、英语及俄法德语，而英语、东语为尤要”。英语课程从此成为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二）癸卯学制下的英语课程设置按照癸卯学制的规定，初等小学堂为强迫教育阶段，课程设置强调“以启其人生应有之知识，立其明伦理爱国家之根基，并调护儿童身体，令其发育为宗旨”。高等小学堂的课程强调“培养国民之善性，扩充国民之知识，强壮国民之气体”，开设中国文学、中国历史、读经讲经、修身、格致、体操等课程。癸卯学制实施后，浙江省各府州县小学堂的学制课程趋于统一。在中等教育阶段，癸卯学制规定中学学制改为 年，课程设置中，外国语周学时所占比例在总周学时中较高，仅次于读经讲经这一传统必修课。在课时安排上，全省中学堂的各科课程在各学年均安排每周 小时，修学年限为 年。外国语课以英语和日语为要，酌情选授俄、法和德语。其中，一、二、三年级每周各 小时，四、五年级每周各 小时。总之，外国语课程课时数在学制内的学时数中占很大比重，见表。表 癸卯学制后各科教学安排规定学科周学时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修身读经讲经中国文学外国语历史地理算学博物图画体操理化法制及财政合计 另外，在师范教育和实业教育的课程设置方面，癸卯学制亦分别作了规定，采用“普通科目专业科目外国语选修”，根据专业培养需要灵活安排外国语课程。浙江的高等教育更是因癸卯学制的颁布实施得以迅速发展。在课程设置上，外国语课程被定为文理两科的必修课程。癸第 期 马忠玲：浙江英语教育的近代考察 卯学制的施行使得浙江的英语教育在学制和课程设置上均有了统一的规定，英语教育占据了重要地位。随着癸卯学制在全国范围内的推行，制度化的英语教学体系也随之在浙江逐步形成。四、结语千百年来，书院和私塾是普通民众接受教育的主要场所，“四书五经”是教育的主要科目。随着浙江宁波的开埠，外籍人士纷至沓来，英语作为一种异族语言进入浙江，并随之在浙江境内传播。英语学习在各种力量的推动下，逐步成为一种正式教育在浙江生根发芽。浙江近代的英语教育肇始于教会教育。外籍传教士带来了英语的种子，教会学校提供了英语教育的土壤。从那时起，英语教育在不断经历的社会变迁中发展，同时成为促进社会变迁发展的推动力。新式教育影响下的精英阶层在这一社会变迁中适应并建立了新式的教育体系，浙江也从此开始了教育的近代化。浙江近代的英语教育的发展变迁过程就是浙江近代教育的发展变迁过程。这二者同步发生，同时发展，对当时浙江的社会经济和文化教育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留下了深深的时代烙印。参考文献：龚晶晶基督教长老会七十年略史宁波：宁波市档案馆（）张彬 浙江教育史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浙江省鄞县地方志编委会鄞县志北京：中华书局，：任振泰杭州市志北京：中华书局，：乐承耀宁波通史（清代卷）宁波：宁波出版社，：浙江省教育志编纂委员会浙江省教育志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顾卫星晚清传教士关于教会学校英语教学争论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李国祁 中国现代化的区域研究 闽浙台地区台北：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张彬留学生和浙江教育近代化杭州大学学报，（）：舒新城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陈景磐中国近代教育史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邵祖德浙江教育简志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责任编辑 鲁越青）绍兴文理学院学报（教育科学）第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