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景观在城市建设中的功能...市思明区中华城和黄厝村为例_谌僖.pdf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语言学研究语言学研究本栏目责任编辑：谢媛媛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4期(2023年2月下）第4期(2023年2月下）ISSN 1009-5039Overseas English海 外 英 语http:/Tel:[phone] 65690812语言景观在城市建设中的功能与价值以厦门市思明区中华城和黄厝村为例谌僖，谢姗姗，应乐颖，涂燕（厦门大学嘉庚学院，福建 龙海 363105)摘要：厦门市作为中国重要的经济特区以及最早对外开放的城市之一，其语言生态系统较为多元，且不同区域的语言景观建设也各不相同。文章就思明区中华城与黄厝村为案例，根据“一店一牌”(one shop-one sign)的研究方法，采用定性定量的方式，并结合厦门的相关政策，对两地的语言景观做出分析。调研组发现，中华城与黄厝村的语言景观建设差异较大。相较而言，中华城的语言景观建设多使用外来语，且更加规范整齐；而黄厝村的语言景观建设则以中文为主，标牌设计主要关注商家及客户需求，整体片区语言景观建设较为混乱。调研组由此得出结论，尽管城市语言景观建设服务于城市建设发展规划，但两地在语言景观的建设上都有所欠缺；且在建设过程中有部分本土特色流失。因此，调研组建议，城市在规划城市语言建设规划的同时，要发挥语言景观服务城市建设的功能，使得二者相辅相成，并保留一定的本土特色文化。关键词：语言景观；语言使用；城市形象建设；标牌中图分类号：H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039(2023)04-0067-031 引言自20世纪90年代起，语言景观研究领域逐渐成为语言学研究的热门领域，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也在符号学、社会学、应用语言学、心理学等学科领域引起了重视。作为一个新兴的研究领域，其主要研究对象是公共语言标牌的语言使用情况，主要目的是探究公共空间中各类语言标牌的象征意义。现实世界中的语言景观通过语言与空间的互动反映并塑造族群的权势地位1。由于该研究视角和方式新颖独特，Gorter2将其看作是研究多语现象(multilingualism)的新路径。而Spolsky3认为对语言景观进行研究是考察一个城市社会生态语言生态的好办法。近些年来我国也有很多学者关注到语言景观这一研究领域，并已着手相关内容的系统研究,语言景观学研究未来在我们国内社会的整体发展方面将会有持续或维持着迅猛高速发展中的整体趋势。在国内语言景观发展的同时，语言景观具有服务城市建设的功能及价值也引起我们的思考。但从目前检索的结果来看，此类“关于语言景观与城市形象建设的关系研究”极少。本文以国际化开放城市福建省厦门市为对象，对厦门市思明区的商业中心中华城及其外围村落黄厝的双语语言景观进行对比分析，从经济、政策和地理等方面探究差异产生的原因，并揭示出厦门城市的发展现状以及蕴藏在其背后的城市建设及发展理念，探讨语言景观服务社会、服务城市建设的价值功能。一方面，希望能有助于促进厦门城市形象建设，从而进一步发挥厦门服务区域建设，辐射、引领城市建设潮流、繁荣文旅经济的带头作用。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够为厦门其他区域乃至国内同类城市提供一定的参考依据，从而更好地发挥语言景观服务城市发展的功能。2 研究方法2.1 调查地点厦门作为福建副省级城市、中国经济特区，东南沿海重要的中心城市、港口及风景旅游城市，发挥着连接海峡两岸、引领并辐射地方经济发展的作用，其城市语言景观丰富多元，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本项调查选择厦门市思明区中华城以及黄厝村作为调研地点。中华城位于思明区的中心地带，以休闲娱乐产业为主，是厦门市思明区的高端综合性商业中心；而黄厝村则是厦门市思明区的一个小渔村，以服务业为主。2.2 研究问题本项调查主要调查以下几个问题：所选两地城市语言景观中的语言文字使用有哪些种类？使用单语（中文、英语、法语、其他语种）、双语（中文/英语、中文/外文）状况如何？中文、外语在两地不同的权势地位如何？两地城市语言景观建设是否服务于城市建设发展规划？对城市建设发展是否有促进作用？是否还存在什么问题需要解决？2.3 调研过程语言景观调研中，调研组主要使用手机对店铺标牌拍照进行语料收集，同时通过手机录音记录商家访收稿日期：2022-05-11修回日期：2022-05-22基金项目：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2213469189)作者简介：谌僖(2002)，女，江苏昆山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为英语口笔译；谢姗姗（1987），女，广东湛江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语言景观；应乐颖(2002)，女，福建南平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为英语口笔译；涂燕(2002)，女，福建龙岩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为英语口笔译。67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语言学研究语言学研究本栏目责任编辑：谢媛媛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4期(2023年2月下）第4期(2023年2月下）谈内容。本研究的数据样本来自对中华城和黄厝村两地店铺标牌的穷尽性拍摄以及对部分商家的抽样访谈，调研过程由组内成员共同完成，共收集有效图片130张，访谈样本15个。3 调查结果3.1 语码组合形式根据数据收集和分析，我们共收集了130个有效样本，其中黄厝的有效样本为43个；中华城的有效样本为87个。我们发现在黄厝的43个有效样本中，98%的商家使用纯中文作为店铺标牌名称，见表1。这可以反映出中文在村落中的重要地位，以及人们对英语较为陌生。调研组推测纯中文的命名方式可能与当地居民文化水平，以及当地相关政策有关。而在中华城的87个有效样本中，约59%的商家使用纯英文作为店铺标牌名字；约30%的商家使用中文和英文相结合作为标牌名；而选择使用纯中文作为标牌名的商家仅有4.6%。由此可见，英文在中华城中占较大比例，其次是中英结合，而仅中文的使用率最低。这说明英语的使用在中华城较为普遍。调研组推测纯英文的命名方式可能与中华城的地理位置和其营业政策有关。表1 黄厝标牌语码组合形式统计语码组合形式中 文中文+英文合 计总 计42143占比/%98.002.00100.00表2 中华城标牌语码组合形式统计语码组合形式英 文中文+英文中 文中文+拼音法语+中文中文+日文日 文中文+韩文总 计总 计482643311187占比/%55.3030.004.603.403.401.101.101.10100.00调研发现英语在中华城语言景观中的地位是第一位，其次是中文+英文，见表2。大多数商店的标牌都是英文的，英语的作用和功能主要是解释说明和装饰。在黄厝，汉语处于首要地位，而外语出现的频次寥寥可数。可以得出，同一个地区不同的地理位置，其中使用英语的频率与不同地区人们的使用习惯有关，和不同地方的相关政策有关。图1 中华城标牌图2 黄厝的标牌3.2 语言使用情况根据one shop-one sign的研究方法，观察了商店中英文标识中，中英文字体的位置和大小。研究发现，在中华城中，大多数符号以英文为中心，以大字体呈现，而中文字体较偏，以较小字体呈现，见表3。这表明了中华城的主要消费群体是年轻人和游客。英文能够迎合厦门国际大都市的形象，以及中华城是厦门商业中心的地位。在黄厝中，大多数符号以中文为中心，以大字体呈现，而英文字体较少，以较小字体呈现，见表4。这表明，在黄厝，这类商店的主要消费群体是居民。中文更容易让顾客理解商店的产品，而英语则更有装饰性。表3 中华城标牌字体大小统计标牌字体最大者英 文中 文日 文总 计数 量6521187表4 黄厝标牌字体大小统计标牌字体最大者中 文英 文日 文总 计数 量430043由于调研组的研究主题是英语语言景观在城市建设中的作用，本文将重点关注英语相关的符号。思明区的地理位置分为中心和外围，调研组将调查对象瞄准于处于中心的中华城和处于外围的黄厝村。中华城的主要调查区是南区，因为南区的活跃店铺更多，调查范围更广。黄厝村的主要调查区是主街道，因为主街道的商铺更加集中。调研组发现，中华城内纯英文商店标牌居多，而黄厝村的商店名称几乎都是纯中文。根据这一现象，我们发现英语的使用频率与进驻的商家有关。中华城引驻的商家大多为国内外知名品牌，设计思维更时髦，命名更倾向于纯英文或中英结合。而黄厝村的店家基本上都以当地居民为主，设计理念较为接地气，命名更倾向于纯中文。4 讨论语言景观作为现代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城市规划建设中能起到重要作用。调研组对厦门市思明区中山路片区以及黄厝村的路标、商铺标牌、广告牌等标识语进行了实地考察，其中商铺名称是重点考察对象。4.1 语言景观建设服务于城市规划建设厦门作为东南沿海重要的中心城市、港口以及风景旅游城市，其语言生态系统较为多元且对自身各个片区的城市建设、布局规划较为清晰，这在语言景观方面也有所体现。相关资料表明，虽然中山路片区以及黄厝所属的东坪山片区同属思明区，但是其城市规划存在较大差68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语言学研究语言学研究本栏目责任编辑：谢媛媛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4期(2023年2月下）第4期(2023年2月下）异。中山路片区发展以“一路五街十巷四节点一片区”提升改造为重点，主要目的是优化片区整体业态品质，建成体验闽南传统社区温馨生活的中华名街，打造厦门城市名片。而东坪山片区发展以“一路、二房、三村庄、四景区建设”为重点，仍处于旅游业发展前期，以开发新的景源景点，完善路网设施、服务休憩设施系统，推进村庄人居环境提升，建成城市生态公园和旅游胜地为主要目的4。且语言景观建设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厦门的城市建设发展规划。实地调研发现，中山路片区尤其是中华城的语言景观呈现多元化发展，除中文之外，其他语种的单语标牌或者多语标牌数量众多，呈现出国际化的特点，且中山路片区的标牌设计具有统一性、规范性的特点，符合厦门市思明区对中山路片区的城市建设发展规划，有利于将中山路片区打造成厦门城市名片。此外，通过访谈分析，我们发现该地的外国游客数量相对较多，这种设计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外籍游客与本土居民语言沟通交流上的问题。而黄厝主要以中文单语标牌为主，英文及其他语种寥寥可数，这可能与东坪山片区整体仍处于旅游业发展初期有关，且该地区本土居民较多，外籍游客相对较少。因此，黄厝片区大多数商家的主要目的是便利本土居民、游客购物，店铺标牌内容也大多较为接地气，与店内所售商品密切相关。4.2 存在问题实地调研发现，虽然语言景观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服务于城市建设发展规划，但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中山路片区的语言标牌采用风格一致的字体字样以及标牌设计，虽然具有统一性以及规范性等优点，但出现了同质化现象，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了店铺本身的特色以及闽南地区的特色传统文化。而黄厝片区仍处于经济发展初期，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闽南渔村的原始风貌，但是对语言标牌的规范性关注度较少，语言标牌设计的随意性强，导致该片区存在语言景观建设混乱等问题。5 建议语言景观建设与城市政治导向、城市建设发展规划息息相关，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服务于城市形象建设、积极配合城市发展规划、彰显城市特色。调研发现，厦门市思明区在城市建设发展中，语言景观建设出现了同质化现象、语言景观建设混乱、丧失本土特色等问题，所以提出以下几点建议。5.1 政府出台详细的相关法律法规，并加强对语言景观建设的监测、把控力度调研发现，针对语言景观建设的相关法律法规仍不明晰，相关资料较少，且政府对商家关注点主要集中于商家是否具有营业执照、店铺卫生是否安全等方面，对于店铺内标牌设置关注度并不高，或者说存在忽视现象，导致某些片区如黄厝片区出现语言景观建设混乱等问题。正因如此，政府应当出台详细的相关法律法规，并加强对语言景观建设的关注度，才能使得语言景观建设更加规范正确。5.2 商家应当自觉遵守相关法律法规调研发现，大多数商家在设计店铺标牌时对相关法律法规的关注度较低，标牌设计多基于店内所售商品、客户群体需求以及店主个人喜好，主观随意性较强。商家在设计标牌时自觉关注、遵守相关法律法规，确保语言景观建设内容的正确性和规范性，减少后续整改工作量。5.3 语言景观建设应当保留一定的本土特色文化元素，彰显城市特色调研发现，大多数市民认为，厦门近十年来城市变化巨大，市容市貌焕然一新，但一定程度上丧失了原来的闽南风味。因此，城市语言规划需要加强以下几点：保护、开发本埠的语言文化，合理规划语言景观，弘扬发展语言艺术，通过语言文化来打造城市的文化名片，塑造城市的文化风韵5。6 结束语语言景观在城市形象建设中不仅能起到重要作用，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配合城市发展以及彰显城市特色，从而推动一个城市的经济、文化、政治发展。厦门市思明区的语言景观丰富多彩，不同片区的语言景观建设各不相同。这体现了厦门市思明区语言景观建设服务于城市建设发展规划的语言景观建设特点，并且有利于各城市片区打造不同风格的城市形象，但语言景观建设中存在的同质化现象、混乱、丧失本土特色等问题亟待解决。本研究仅考察了厦门市思明区中华城以及黄厝村两地，样本采集数量较少，且由于调研小组本身相关语言学专业知识有所欠缺，调研方法以及研究角度有所局限，导致本调研报告并不能完全反映厦门市整体的语言景观生态。因此，调研组希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努力提升自身专业水平，不断探寻新的研究方法、研究角度，以期更加深入地探究厦门市思明区的城市语言景观建设，揭示厦门等旅游城市在快速发展的时代大背景下城市语言景观建设状况，探究城市语言景观建设与城市建设发展规划以及城市形象建设间的联系，希望能在此基础之上提出更多建议，为中国旅游城市建设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参考文献：1 尚国文,赵守辉.语言景观研究的视角、理论与方法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4,46(2):214-223,320.2 Gorter D.Linguistic Landscape:A New Approach to MultilingualismM.Clevedon/Buffalo/Toronto:Multilingual MattersItd,2006.3 Spolsky B.Prolegomena to a sociolinguistic theory of publicsphereC/Shiohamy E,Gorter D.Linguistic Landscape:Expanding the Scenery.New York:Routledge,2009.4 思明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Z.5 李宇明.城市语言规划问题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32(1):104-112.【通联编辑：谢媛媛】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