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永进：很多时候优秀老师是一个当.doc

扈永进：很多时候，优秀老师是一个当

每一位父母，都希望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好学校上，找一个好老师教。很快，新学期又要开始了，用脚丫子想都知道，小一初一高一，几乎每一位新生的爸妈，最近都会琢磨这样一些事儿：其一，如何进入学校的重点班？那里才有最强的教师组合；其二，万一进不了重点班，也得尽可能争取自己孩子所在班级有好的老师任教。
这是一个资源为王的时代，优秀教师就是孩子成长的上佳资源。就算一些爸妈未必明晰这一点，“名师出高徒”五个字还是能够出口成诵的。升学考试后那段时间，爸妈们瞄的是学校。现在，孩子上哪间学校早已尘埃落定，最近，他们注意力应该已经转移到分班的事儿上了。让咋样的教师来教自己的孩子，兹事体大，马虎不得啊！
作为一个喜爱琢磨概念的家伙，俺对于“优秀教师”四个字，绝对，惶惑大于坚信。鉴于，优秀教师这顶桂冠，一般而言，都是由领导辖定的。这便让我想起了最近的鲁迅文学奖评选。居然，颁发给了一个写打油诗的。俺对打油诗没啥大偏见，但自信对于文学的判断力还是有的。联系优秀教师概念，我的意思是，那可不一定！

很多时候，优秀教师是一个当。俺这样说，是有依据的。当年，俺南下广东换地方生活的时候，孩子才上小学二年级。还好，大学就有附小，挺方便，上吧。不知是不是俺们领导事先打过招呼，反正，俺孩子进入了一个据说是某某重大级别优秀教师做班主任的班级。有这样的教师做班主任，俺当然一百个放心。结果呢？
听俺的语气就猜得出来，结果大概不咋地吧？是的，不怎么样。尽管，我一直反对将孩子成绩差一味归结于某某教师或班主任，但是，孩子成绩每况愈下，却是铁打的事实。于是，班主任请家长的次数也就与日俱增了。我注重的初始细节有二：其一，我去的时候，人家没一次让过座；其二，每次都紧绷着脸，一次也没笑过。
我为什么在意这俩细节呢？在我的经验中，一个不会笑的教师，一般而言，优秀不到哪里去。因为，就一个7岁的熊孩子，能够严峻到哪里去呢？至于让不让座，本来关系不大，但起码证明着，老师的神经绷得很紧很紧。整天神经紧绷的教师，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以平常心对待孩子的。说真的，我喜欢比较欢乐一些的教师，可人家不是。
欢乐是一种能力，尤其对教师而言，这种能力太重要啦！一去就是听她谈孩子学习，一谈就是不好。说真的，听她一席话，就感觉自己的孩子简直是个傻子加渣滓。我也是教师，所以，也曾妄想转移一下话题，妄想从她口里听到一点有关自己孩子还算比较可爱的消息。结果呢，人家从不上当。害得俺每次回来，得自我调整好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这位老师是优秀的，校长这样说，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可以推想的是，她家里，肯定珍藏着不少区市省甚至以上级别的大红获奖证书，以为证。她对俺孩子的否定，是一贯的，也是坚决的。我并不认为她的这种否定存心不良，或许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为我这个“学生家长”负责。好在，俺也是教师一枚，且，属于有见地的那种。
几次“被请家长”之后，我回来跟妻子说，看来，咱们孩子的老师选错了。此类优秀教师的最大能耐，就是拥有着传说中的“认真”。老毛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而他们共产党人就最讲认真。我并不在意这位老师是否共产党员，不过，俺很快就认定了，她的那种穷追不舍的所谓认真，起码，对俺的那位熊孩子的教育和成长，并不合宜。
后来，俺孩子以语数英三门课总分127分从小学毕业。至于后来怎样改头换面的，容以后慢慢写吧。在这里，俺担忧的是，如果不是俺，而是一个对中国教育并不知情，且缺乏基本专业推演能力的爸妈，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要知道，学校的应然性身份，就是一个教育专业机构。而优秀教师的评价，或会直接决定孩子爸妈对孩子的评价呀！
俺是一个资深的教育从业者，且，对中国教育的宏观景深存有自己的见解。包括后来一系列针对自己孩子的教育设计及其执行，都是有依据且有资源的。所以，还算赢得了一个不错的结局。问题是，俺的那一切做派是能够广泛复制的么？思忖下来，答案是否定的。但有一点是可以借鉴的，那就是，对“优秀教师”概念不必盲从，必须给予审视。

目前中国教育的教师评价系统，完全被官方一手把持着。官方的评价体系，就一个字：考！高中教师，以重本率为依据。初中教师，以重点率高中录取率为依据。小学，以此类推。如此指挥棒之下，所谓优秀教师，实质上就是那些个最能磨学生的教师。磨学生的最佳境界，就是让孩子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考分数”。非我族类，则置与差评！
上述标准，也非常符合教师的“个人利益最大化”。既然上面要看的惟有分数，那么，我的分数搞上去了，自然就优秀了。至于怎么“搞上去”的，“搞”的过程中使用了什么路径、手段和方法，上头是不看的。于是乎，在很多学校和班级里，对所谓“差生”的打压早已成为常态，在这样旷日持久的“静悄悄的战争”中，他们不会在乎倒下的是谁！
这些“倒下去”的孩子中，起码，有相当一部分，只是不适应中国教育的野蛮教育方式，而已。“优秀教师”们对他们的打压，或许，正好证明着他们有“秉持自我”的天然意愿，且苦苦坚守着自己的这份意愿。问题是，他们的“坚守”是需要支持的。学校里是有一些厚道为天的教师，但这些教师由于“心太软”而往往显得不很优秀，而缺乏话语权。
家里呢？这个问题，值得各位孩子爸、孩子妈好好思忖。所以，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的爸妈，必须的拥有尽可能强大的社会判断力。很多时候，社会是错的，而我们能否不助纣为虐，错上加错？做出这样的否定，是需要知识、文化和由之而来的社会判断力的。所以，在追逐所谓“优秀教师”之前，明了其产生的路径和逻辑，很有必要。

很多时候，优秀教师是一个当。在这里，俺首先要申明的是，在俺看来，首先上当的，是一些个优秀教师自己。要知道，社会的评价标准是非常可怕的，可怕到，绝大部分人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它走，从而，决定和修正自己的个人标准。加之，服从这些标准之后，对教师个人而言，存在着相对巨大的利益红利。一己之力，难以抵抗啊！
关于教师的选择，对绝大部分爸妈而言，基本谈不上，那么，如果存在选择的可能，我的意思是，还是要好好选选的。因为，无论教一年还是教三年，这些教师将构成你孩子学习和成长的最重要背景。让一些人给倒了学习的胃口，还看得见。如果命运不济，让一些人给倒了人生的胃口，却没有任何一张试卷检测得出来。兹事体大啊！
好的选择是无止境的。譬如，你孩子的任课教师个个学问渊博、思想敏锐、观念民主、专业能力一流，那自然好不过。但是，这种好事，往往难以企及。最乐观讲，也属可遇不可求。或许，大家可以去关注的，倒是怎样规避最差的选择。市场经济与分权政府是不是最佳？答案是，这世界没有最佳，只有最不坏。那么，有关教师的“最不坏”是什么呢？
说来话长，就说几句吧。我想，我会喜欢那些个“学生口碑”不错的教师。这种口碑，往往是一种出自感受的民间标准。我会喜欢那些个“责任心不很强”的教师。他们，属于尊重自己生活的主儿，应该，也会尊重孩子们的生活。我会喜欢那些个“上进心不很强”的教师。他们，拥有着自己的评价标准，会理解孩子秉持自我的基本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