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国家安全观视角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的安全理念.pdf

2023年6 月第2 3卷第2 期【公安管理研究】河北公安警察职业学院学报Journal of Hebei Vocational College of Public Security PoliceJun.2023Vol.23 No.2总体国家安全观视角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的安全理念王茂霖1.2（1.通江县公安局，四川巴中6 36 0 0 0；2.四川警察学院，四川泸州6 46 0 9 9）摘要：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拓宽了国家安全的外延，在理论和实践上对反诈骗工作维护国家安全提出了挑战。2 0 2 2 年12 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坚决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充分发挥其保障国家安全的重要作用，因此深入探讨其所引领的安全理念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通过分析法律条文的具体内容，识别法律条文中所规定的安全形态，发现反电诈法安全理念的具体特征体现为以人为本的目标导向、预防为主为根本理念、多个部门协同治理的治理模式。关键词：总体国家安全观；反电信网络诈骗法；安全理念中图分类号：D6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 7 2-6 40 5（2 0 2 3）0 2-0 0 0 5-0 5国家安全是维持主权国家存在和保障其根本利益的各种要素的总和。既包括传统的政治安全和军事安全，也包括非传统的、非军事领域的经济安全、社会安全、科技安全和资源环境安全等。现如今，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各种各样的新型技术出现，在便利了人们生活的同时，也导致了许多新型的犯罪出现，国家安全的外延也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多种新型电信网络犯罪的出现而拓宽。2 0 2 2 年9 月2 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下称反电诈法）正恰逢其时，弥补了我国关于电信网络诈骗的法律空缺，进一步维护了我国国家安全。一、制定反电信网络诈骗法的必要性2016年8 月31日，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法委书记孟建柱在视察时特别指出：“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已经成为严重侵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社会公害。”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传统的安全理念正在被各种新型网络技术所颠覆，国家安全在信息泄露、电信网络诈骗犯罪频发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下，正在变得发发可危。电信诈骗犯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利用现代通信技术手段发送欺诈信息，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应当承担刑事责任的行为2。电信诈骗与传统型诈骗犯罪不同，往往不需要与被害人进行面对面的接触，只需要通过电话或者各种聊天软件就可以完成犯罪，但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假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财物的本质没有改变。（一）受害群众面广，经济损失大自电信诈骗出现以来，就一直是公安机关较为头痛的问题。电信诈骗损失金额巨大，动轭就是成千上万元，甚至数百万，使受害者蒙受巨大财产损失，传统的各类侵财类案件损失金额与之相比显得不值一提，这不仅对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形成了极大的危害，也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秩序，造成了无数家庭悲剧。被害人不仅有老年人，也有大学生，既有被骗金额数十百万的，也有被骗数十元的，电信诈骗在我国已经呈现出一股难以遇制的趋势。电信网络诈骗基于电子设备以及电信完成沟通，因此诈骗犯罪往往不拘于一地，如“9 28特大跨国电信网络诈骗案”涉及国内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金额达到2.2 亿元。（二）催生灰色产业链，影响社会秩序由于电信诈骗产生的经济损失大，往往一次电信诈骗犯罪所得堪比多次传统非法占有犯罪所得，这就催生了以作者简介：王茂霖（19 9 7-），男，四川巴中人，四川省巴中市通江县公安局至诚派出所民警，四川警察学院2 0 2 2 级警务管理硕士研究生。收稿日期：2 0 2 3-0 4-2 75电信诈骗犯罪为中心的灰色产业链条。首先，进行电信诈骗就必须要通过多种途径取得被害人的个人信息以及联系方式，由此产生了许多通过网络贩卖个人信息的灰色利益链条，导致了被害人的个人信息泄露，可以说在网络时代，每一个人的个人信息都近乎不设防。其次，在进行电信诈骗犯罪活动中，为了取得被害人的信任，犯罪分子往往会通过各种APP与被害人多次沟通，这就使得部分软件开发人员围绕电信诈骗分子的需要开发软件，催生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最后，在电信诈骗犯罪分子得到非法所得后，往往需要把钱转移到外国账户里，这就使得不法分子为了获得一部分电信诈骗犯罪所得，研发虚拟专用网络方便犯罪分子转移到外国账户，而且这些灰色产业链往往都通过网络进行，具有极强的隐蔽性，为侦查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战。二、国家安全与电信诈骗犯罪预防马克思主义认为，国家是统治阶级的国家，同时也是被统治阶级的国家，是全体国民的国家。国家利益既包含统治阶级的利益也包含被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利益是一种广泛的社会概念，利益既包含人民的生理需要也包含心理需要，因此，国家安全就是重大国家利益免受威胁或危害的状态。电信诈骗犯罪不仅危害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也侵害了人民群众的信息安全，同时使得科学技术被滥用，导致科技安全受到威胁。因此，电信诈骗犯罪同时侵害多种国家安全，危害极为巨大。（一）信息安全与电信诈骗犯罪预防紧密相连信息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信息安全是电信诈骗犯罪中尤其受到侵害的国家安全之一，电信诈骗犯罪通过多种渠道获得人民群众个人信息，进而开展犯罪活动，因而导致信息安全备受威胁。虽然我国于2 0 2 1年8 月2 0 日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下称信息法）保护公民的个人信息，但是由于现如今处于网络时代，个人信息常常被各类网站或者销售方收取，难以得知个人信息是从何处泄露，再加上泄露往往是通过各类网络渠道，导致了取证难度大，使得信息法难以落到实处。个人信息的泄露助长了各类电信诈骗犯罪的发生。因此，电信诈骗犯罪对国家安全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威胁。2 0 2 2 年9 月2 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六次会议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下称反电诈法），体现了党和国家坚决打击整治电信诈骗犯罪的决心，联合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共同维护国家安全，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以及个人信息安全。（二）经济安全与电信诈骗犯罪预防紧密联系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中举足轻重的一项。电信诈骗犯6罪预防与保障经济安全有着相同之处。一是在信息社会中，两者都必须面对来自网络的挑战。现如今，网络上各类信息层出不穷，如何在信息爆炸的网络环境中维护国民的经济安全以及财产安全，是反电诈法的应有之义。二是电信诈骗犯罪预防关系着国民的财产安全，而国民的财产安全与经济安全息息相关，财产安全是经济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经济社会中，经济社会的重要性仅次于政治安全以及军事安全，甚至由于现在复杂的国家环境，政治手段以及军事手段不能办成的事情，依靠经济手段却可以实现。各个国家都将因为经济手段而导致国家安全受到威胁或者国家利益受到损害的能力作为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原因，这就是国家安全中的经济安全问题。而电信诈骗犯罪是严重损害国民财产安全的犯罪行为，更是严重危害经济安全的犯罪行为，因此电信诈骗犯罪预防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反电诈法就应运而生。反电诈法第一条明确了立法目的，即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这三条立法目的循序渐进，凸显了以人民利益为中心的价值倾向，由于电信诈骗犯罪是一种新型网络侵财犯罪，故而电信诈骗犯罪预防对维护社会稳定具有重要意义；电信诈骗犯罪往往伴随着灰色产业链的存在，时刻威胁着我国的信息安全和经济安全，所以电信诈骗犯罪预防具有维护国家安全的应有之义。三、反电诈法中的安全形态识别及治理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进步，新型犯罪层出不穷，这些犯罪行为与传统犯罪行为不同，往往危害多个国家安全。现如今，电诈犯罪已成为我国第一大刑事犯罪闪，通过对电信诈骗罪的研究分析，可以识别出反电诈法中保护的安全形态主要包括财产安全以及基于财产安全的国家安全。（一）财产安全财产安全是反电诈法的核心保护利益，也是制定反电诈法的逻辑起点。目前反诈工作主要通过敦促金融机构加强财产安全管理以及监管电信业务经营者落实身份信息登记制度对电信诈骗犯罪进行预防控制。财产安全主要是指在电信诈骗犯罪中损失的金钱、物资、房屋、土地的安全。反电诈法主要通过电信治理、金融治理、互联网治理以及综合措施等方面做了规定，基于这种特点以及反诈骗工作实际，反电诈法将电信诈骗预防从网络虚拟财产安全和实体财产安全两个维度进行规定。1.实体财产安全。随着经济社会与网络技术的发展与融合，实体财产安全与网络技术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共存态势，现在绝大部分的人民群众都开通了网络支付渠道，将自己的积蓄存放在电子银行以及线上储蓄平台之中，使得传统的实体财产安全与网络相交融。电信诈骗分子往往先通过电话取得被害人的信任，其次诱骗被害人通过各种网络支付渠道以及电子银行进行转账，最后将骗取的资金存放在海外银行内。因此，守护人民群众的实体财产安全就要通过电信治理以及金融治理。反电诈法对电信治理以及金融治理两方面进行了详细规定。（1）电信治理。为了更好地保护实体财产安全，反电诈法规定电信业务经营者应当全面落实电话用户真实身份信息登记制度。现如今，任何网络支付渠道都必须通过手机电话号码进行登录才能进行操作，而全面落实身份信息登记制度从根本上杜绝了以往传统手机短信诈骗。但是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出现了许多虚拟电话账号，电信诈骗犯罪分子通过这些虚拟电话账号再次实施电子诈骗犯罪。因此，反电诈法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非法违规使用互联网电话，同时也规定互联网服务提供者应当及时识别、阻断该行为，同时反电诈法规定了电信诈骗分子与互联网服务提供者违反反电诈法规定所应当承受的法律责任，进一步加强反电诈法的可操作性，也为打击电信诈骗犯罪提供了法律依据。（2）金融治理。虽然网络支付渠道对传统的金融行业有一定的冲击，但是金融行业仍是我国重要行业，要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金融治理是不可替代的重要治理方式。反电诈法第十六条规定银行业金融机构以及非银行支付机构开立银行账户、支付账户不得超出国家有关规定限制的数量，同时对已经识别为异常开户情形的，其有权加强核查以及拒绝开户。电信诈骗犯罪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电信诈骗犯罪分子往往将诈骗取得的赃款存入来自各种渠道的银行账户之中，这些银行账户往往来自于许多因钱财提供自己账户给电信诈骗犯罪分子的人。在反电诈法未实行之前，对于这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几乎没有与其行为相适应的法律能够恰如其分地对其进行处罚。由于其一大部分人员是在校学生以及较低文化人员，他们出卖自身银行账户仅仅是为了电信诈骗犯罪分子所许诺的所谓“劳务费”，没有进行诈骗犯罪活动的主观意愿，也没有进行诈骗犯罪活动的客观行为，如果按照电信诈骗犯罪对其定罪，就违背了刑法所规定的罪刑相适应原则，但如果对其贩卖自已银行账户的行为不进行惩戒，无疑就是对其违法行为的放任。因此，我国呕需一部对其行为处罚方式进行详细规定的法律，反电诈法恰逢其时，使得公安机关能够有法可依。反电诈法第三十八条规定尚不构成诈骗犯罪的违法行为，公安机关有权对其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没收违法所得，并且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十倍以下罚款，没有违法所得或者违法所得不足一万元的，处十万元以下罚款。该条款对贩卖自己银行账户的行为规定了适当的处罚，严厉打击了该类违法行为的气焰，维护了我国法律的威严，增强了我国法律的严谨性，保护了我国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2.网络虚拟财产安全。2 0 2 1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相关数据显示，国内游戏用户规模6.6 6 亿，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人2 9 6 5.13亿元，比2 0 2 0 年增加了17 8.2 6 亿元，同比增长6.40%。从该报告可以得知，网络游戏产业已经成为了我国重要的经济增长点，网络财产安全已经成为财产安全的重要形式之一。网络财产是指在各种网络游戏中，存储于网络服务器上的，以特定电磁记录为表现形式的无形财产1。随着网络游戏与电子支付的普及，网络财产安全遭受着各类新型网络犯罪的侵害，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电信诈骗犯罪。反电诈法对互联网治理进行了详细规定。（1）互联网治理。我国目前没有明确网络虚拟财产的法律地位。但是在司法实践中，我国有部分法院将网络虚拟财产作为一种财产性权益来进行保护19 。2 0 0 3年12 月18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就全国首例“网络虚拟财产失窃案”进行宣判，认定原告系其网络虚拟账号的所有者，并要求被告恢复原告的网络虚拟财产。这一最终判决结果强调，网络虚拟财产作为有价值的无形财产受到法律的保护。在以往，我国出现了一个矛盾之处，即我国的网络游戏产业的蓬勃发展和相关法律的相对真空。而现在，反电诈法第二十一条规定，“网络用户不提供真实身份信息的，不得提供网络交易以及网络游戏服务”；第二十二条规定，“对于有异常的账号应当进行检验，根据国家有关规定采取限制、暂停服务等处置措施”；第二十五条规定，“不得帮助他人通过虚拟货币交易等方式洗钱”。这些规定都表明了我国对网络虚拟财产安全的保护。（2）综合治理。打击电信诈骗犯罪是一个全国性的举措，须要多个部门联合治理，多方力量相互配合。因此，反电诈法第二十七条、第二十八条、第二十九条规定，“公安机关应当建立完善打击治理电信诈骗网络诈骗工作机制”“电信业务经营者、互联网服务提供者落实本法规定情况进行监督检查”“个人信息处理者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等法律规定，建立个人信息被用于电信网络诈骗的防范机制。”由此可见，反电诈法是一部多方联动、联合治理电信诈骗犯罪的法律。（二）基于财产安全的国家安全虽然习近平总书记在论述总体国家安全观时并未提到财产安全的字眼，但不可否认，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所构建的国家安全体系中，财产安全占有一席之地。总体国家安全观通过论述经济安全、社会安全以及网络安全丰富和拓展了财产安全的内涵与外延，再加上各个领域的融合，使得财产安全突破了其自身的单一范畴，成为了一种为国家7安全服务的手段与方式。1.财产安全服务于政治安全。政治安全就是国家在政治方面免于国家内外和政治内外各种因素侵害和威胁的客观状态。政治安全的核心问题在于对内保持政权稳固和对外维护国家主权 2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来自于人民，依托于人民，政治安全的关键在于人民群众社会生活的稳定。反电诈法通过规定电信治理、金融治理、互联网治理以及综合治理详细条款，使得人民群众的财产免受于电信诈骗犯罪的侵害，增加了人民群众社会生活的安全感，加强了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任。反电诈法第四条规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统筹发展和安全”，凸显了我国对人民群众社会生活的重视，这与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的思想一脉相承。对外维护国家政治安全在于高度警惕和坚决预防境外诈骗分子对我国人民群众财产安全以及人身安全的威胁。反电诈法第三条规定：“境外的组织、个人针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实施电信网络诈骗活动的，或者为他人针对境内实施电信网络诈骗活动提供产品、服务等帮助的，依照本法有关规定处理和追究责任。”这体现出我国不仅对国内财产安全以及财产安全所服务的政治安全十分重视，而且对国外境外势力对我国人民群众所产生的威胁也没有忽视。尤其是缅甸北部的一系列诈骗手段屡见不鲜，各类国人被骗至缅甸北部的新闻也层见迭出，不仅对我国的财产安全产生巨大的威胁，而且对我国的政治安全也提出了巨大的挑战。2.财产安全依托于社会安全。财产安全是一个人在社会中安身立命的根本。在现如今的经济社会中，财产安全依托于社会安全，财产安全与社会安全已经密不可分。一方面，财产安全为社会安全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一个国家只有财产安全有了足够的保障，人民群众才能安居乐业，社会才能平稳安全的发展。特别是在由于疫情蔓延而导致经济下滑的现在，许多人民群众对于财产安全的认识加深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对于保障财产安全的需求也提出了新的要求。2 0 2 0 年公安机关立案的诈骗刑事案件19 1542 9起，同比增长33.6%，共损失6 0 9 6 52 5.6 6 万元，比上一年增长9 6.8 9%3。由此可见，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侵害，而产生的社会问题也对社会安全产生了不利的影响。反电诈法的颁布彰显着党和国家对财产安全以及社会安全问题的高度关注。另一方面，财产安全依托社会安全，社会安全反哺财产安全。随着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社会安全已经是一个经久不衰的热点话题，社会安全包含多个社会层面的安全，而这些社会层面的安全又反过来为社会安全保驾护航。财产安全作为社会安全的基石，社会安全又自上而下地保障财产安全不受侵犯，只有财产安全得到保障，社会才有发展的土壤，社会安全才8得以生长，社会安全生长发展后又使得财产安全得以巩固，两者紧密相连，不可分割。3.财产安全促进网络安全。习近平总书记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强调，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要坚决制止和打击利用网络进行欺诈活动。反电诈法主要通过互联网治理进行针对性打击电信诈骗活动以及其他网络违法活动，同时反电诈法也表现出了对网络安全的关切。第一，反电诈法关注国内网络安全。反电诈法第六条规定，“国务院建立反电信网络诈骗工作机制，统筹协调打击治理工作”、“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领导本行政区域内反电信网络诈骗工作”、“公安机关牵头负责反电信网络诈骗工作”、“人民法院、检察院发挥审判、检察职能作用”、“电信业务经营者、互联网服务提供者承担风险防控责任”。可以看出，反电诈法由国务院负责统筹工作，地方政府负责领导地方网络反诈工作，公安机关负责打击反电信网络诈骗工作，人民法院、检察院负责审判、检察职能作用，经营者负责风险防控工作，也就是说反电诈法将全国上下各部门的力量整合为一个合力，共同打击电信诈骗犯罪，共同保障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共同维护我国的网络安全。第二，反电诈法同样关注国外网络安全。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国内外网络信息几乎是实时共享的，常常有我国人民群众由于轻信境外诈骗分子在网络上的花言巧语而上当受骗的新闻见诸报端，更有被诈骗分子诱骗出国，惨遭杀害的惨烈先例，这说明了我国的网络安全应当不仅仅针对于国内网络进行防范，而且应当对境外网络实施同等甚至更加严格的审核。从反电诈法第三条之规定可以看出反电诈法对境外网络安全与国内网络安全有着同等的重视，而反电诈法对境外网络安全同样有着管辖权力。四、反电诈法安全理念的具体特征（一）以人民为中心，明确守护人民群众财产安全反电诈法通过对反电信诈骗犯罪具体治理方式进行规定，保护群众财产安全，凸显出党和国家对人民群众利益的高度重视，体现了我国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保障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反电诈法在安全工作导向上显示，财产安全的成果由全社会共享，也需要全社会共同保护。1.保障财产安全是维护经济社会发展成果的重要手段。财产安全是社会安全坚实的基础，它与全社会每个人都紧密相连。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成果之一是使得人民群众的收人得到提高，国家经济总量得到大幅提高，而一切威胁到人民群众以及国家财产安全的犯罪行为都应当受到法律保护，尤其是近年来的电信诈骗犯罪，对我国的财产安全造成了极其重大的威胁，因此，反电诈法的颁布众望所归，对财产安全的保障是全国人民群众所期望的。2.保障财产安全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要保障人民群众以及国家的财产安全，不能仅仅依靠某一个部门或者某一级机关，而是要发动全国各级各部门的力量，统筹安排各项事宜，对威胁财产安全的各种犯罪行为进行预防打击工作；同时也要积极联系群众，走群众路线，联合全社会的力量共同保护财产安全。反电诈法将各部门、各级机关以及社会群众的权利以及义务进行规定以及统一，积极构建了社会全方面共同预防打击电信诈骗犯罪的局面。（二）协同治理，构建以预防为主的安全格局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反诈骗工作面临着许多挑战。诈骗形式以及诈骗手段的多样化使得反诈骗工作开展难度愈加增大，进一步导致反诈骗工作不能仅仅依靠公安机关单打独斗，而是要统筹兼顾全国各部门的力量，整体性地预防打击电信诈骗犯罪。在现如今的网络社会中，各级机关要在加强对网络监督的同时，充分利用网络传播力量，通过录制反诈骗宣传片、分享诈骗案例并制作成情景剧，加大反诈骗宣传力度，提高人民群众对电信网络诈骗的防范意识。（三）明确刑罚，制定宽严相济的量刑制度反电诈法与其他成文法一样，不是为了处罚而处罚，而是为了预防犯罪、减少人民群众的财产损失而制定的预防性法律。预防性法律的核心要义是保障人民群众切身利益，事先主动采取预防性措施，防止影响发展的重大安全事件尤其是重大犯罪案件的发生。宽严相济主要体现在以下环节：一是该宽则宽，对于那些有悔改之意，所犯之罪较为轻微的，可以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予以宽有，鼓励犯罪分子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从而改过自新；二是当严则严，对于应当严肃处罚，拒不悔改的犯罪分子，依照法律规定予以严厉打击，绝不姑息。反电诈法遵循总体国家安全观，其安全理念具有创新性。反电诈法作为一部保护国家安全的法律，不仅聚焦于反诈骗工作本体，还放眼于国际反诈骗合作机制的建设，具有相当的前瞻性以及国际性，凸显了反诈骗工作在保障国家安全方面的重要地位与价值。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扩宽了国家安全概念的外延，也对国家安全的保障提出了新的要求，反电诈法是适应国家安全概念内涵和外延深刻变化所施行的法律，能够最大程度发挥其保障国家安全的作用。参考文献：1马凤实.电信诈骗的现状及危害.黄河科技大学学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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