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秉孙 从难童到小提琴家的坎坷人生.pdf

重庆陶研文史/2023.1杨秉孙从难童到小提琴家的坎坷人生文/罗昌遐时光流逝，如今已到耄耋之年，现居美国患 病的杨秉孙同学，原中国国家交响乐团首席、副 团长，国家一级演奏员，首席、副团长，国家一 级演奏员，著名小提琴演奏家，中国音乐家协会 常务理事，欧美同学会理事，社会音乐学院副院 长，1929年2月25日出生于湖北武汉。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了全面抗日战 争，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践踏了中国大片领土，到1938年10月武汉沦陷前，九岁的杨秉孙和他哥 哥进了武汉战时儿童保育院，被转送到重庆万寿 宫临时儿童保育院后，分配到曹孟君任院长的歌 乐山第一保育院，在那里生活学习。1939年夏，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创办了 育才学校，派孙铭勋、陆维特、常学铺老师到各 保育院去挑选学生，杨秉孙被选进了社会组。他 虽然分在社会组，但心却向往音乐组，当时音乐 组主任贺绿汀先生教视唱练耳，乐理课，姜瑞芝 老师教钢琴，杨秉孙常常在音乐组教室门外听同 学弹琴，这情况被老师知道了，他于1941年冬转 到音乐组学习。1941年“皖南事变”后，贺绿汀、姜瑞芝、常学铺老师都到延安、新四军去了。只有范继森 教授半年到古圣寺来教钢琴两三天，杨秉孙就跟 随他及巫一舟老师学习钢琴。杨秉孙在育才这所温暖的师生亲如父母兄妹 的大家庭中生活了十二年，直到1951年6月，虽然 生活很艰苦，穿的是草鞋子，吃的是长了虫的蚕 豆和掺有沙子、稗子的糙米、牛皮菜、藤藤菜 等，但丰富多彩的生活充满愉快。1943年为了就近找老师学习提琴、钢琴，音 乐组由北陪乡下搬到重庆江北观音桥，陶校长设 法要来了一千元钱在中华交响乐团附近山沟里购 得泡牛皮的茅草棚数间，作为音乐组安身之地。同年春，杨秉孙师从中华交响乐团首席黎国 荃老师学习小提琴，他天资聪慧，学习勤奋刻 苦，技术进步突出，深得老师的称赞，没多久就 能演奏嘉禾舞的乐曲了。1945年1月11日为庆祝新华日报七周年纪 念，在重庆化龙桥新华日报馆举办了文艺演出，演出了兄妹开荒牛永贵受伤一朵小红 花等秧歌剧，全台演出由杨秉孙、杜鸣心、程 贻鑫三位育才音乐组同学伴奏，演出非常成功，这是秧歌剧首次在重庆演出，后经育才在重庆北 硝等地多次演出，秧歌剧在大后方广为流传。1945年“8 15”日本投降后，杨秉孙随黎国 荃老师参加中华交响乐团去昆明慰问美国空军的 演出。育才学校的音、戏、绘、舞、文、社会、自 然组于1947年4月乘船顺江而下，于5月1日抵达上 海大场余庆桥。同年杨秉孙先后随廖玉巩、威登 堡，约阿希姆等外籍教师学琴。1948年冬先后入上海市交响乐团，后任第二 提琴首席，并担任独奏任务，开过多次独奏室内 音乐会，包括为抗美援朝捐献的演出。1951年夏由文化部组建的中国青年文工团 220余人赴柏林参加第三届青年与学生和平友谊联 欢节，这是新中国建立后，规模最大、人员最 多、艺术种类最丰富的演出团体，演出歌剧，歌 流金岁月/LIUJIN SUIYUE舞、合唱、京剧、杂技，带着中国人民的重托，宣传中国人民的胜利和五亿中国人的真诚情谊，自7月到1952年9月，应邀访问了民主德国、苏 联、匈牙利、罗马尼亚等9个国家，足迹遍及 152个城市，巡回演出437场，观众达242万人，受 所到各国人民的欢迎，达到了和各国文化交流增 进友谊的目的。杨秉孙作为青年音乐家，1951年6月从上海调 到北京，在文工团管弦乐队任首席和担任小提琴 独奏，在联欢节期间，参加文艺比赛，获得小提 琴优秀奖。在访问匈牙利时，开幕式演出前一天，团领 导交给他一个特别任务：要在开幕式时演奏匈牙 利作曲家、音乐学院长查图莱茨基改编的给孩 子们，说匈牙利朋友希望在开幕式上演奏。接 到任务后，他想：这需要二周时间才能练好的节 目，时间太紧，领导反复给他作工作，他只好硬 着头皮答应下来，当晚加紧练习，第二天又去向 查图莱茨基教授请教，到晚上演出时，已完全背 出那道乐曲，演出完，观众反映十分热烈，团领 导在事后的总结会上高度评价他的演奏。后来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都接受了同样任 务，并把在那些国家学到的，有他们民族特色的 作品带回到中国来，深受广大群众欢迎的罗马尼 亚民间音乐云雀长时间享誉国内，包隆贝斯 库的叙事曲作为小提琴名曲之一，在中国出 版。青年文工团在国外一年多，于1952年9月回 国，杨秉孙留在北京了，先后在中央歌舞团，中 央乐团工作。1954年杨秉孙和本团的钢琴演奏员巫漪丽结 婚，同年由国家派往匈牙利李斯特音乐学院，留 学深造三年至1957年毕业。1955年在华沙联欢节，1957年在莫斯科联欢 节获小提琴比赛获四等奖、三等奖。1957年11月去莫斯科音乐学院进修，1958年 在莫斯科首届柴可夫斯基比赛中获证书。1958年后在国内各省市演出，并在中央音乐 学院任兼课教师，在近八、九年时间里，他的工 作、生活一帆风顺，在他生活条件较好时他没有 忘记曾与他同甘共苦的同伴，他接济生活困难的 老同学（他是保育生）和老朋友，帮助他们渡过难 关，从这里可看到杨秉孙有一颗善良的心，他把 爱给了别人，自己也从中得到快乐！正当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前途无限辉煌时，“文革”十年浩劫开始了，祸从天降，把他从天 上打入地下，给他带来的是一场深重的灾难，他 虽然在“样板团”也逃不脱厄运，只因和朋友们 私下谈论江青三十年代在上海的事，被人揭发说 炮打中央“文革”,被定为“4 17”反革命小集 团”的头目，现行反革命，1968年7月遭逮捕，被 判十年徒刑，送监狱忍受那漫长岁月的煎熬。我们不知他在狱中是怎样熬过那些苦难的日 子，在他出狱后只听他说过在石家庄监狱里，从 早到晚做预制板，每天吃的是窝窝头和贴饼子，到过年才给一口米饭和馒头吃，他伸出被磨得粗 糙带有老茧的手给我们看，我们很难想像一个小 提琴家的双手如何去搬动那尖硬的水泥板？由于 长年劳改生活，他已被折磨得了严重的腰椎间盘 突出症，日夜疼痛不堪，即使生病也要劳动。在他被判刑后，在监狱中他主动提出离婚，由于他被打成现行反革命，作为反革命家属的她 在政治压力下，为划清界限，也被迫提出离婚，在1975年一1976年他们离婚时，在财产分配问题 上他提出：“我最关心的是我的提琴，它的寿命 也超过半世纪，我可以放弃任何东西，但我不能 放弃琴（当时军代表已将琴借给乐团其他人使 用），除了把琴取回来，其它诸如借用，折价我都 不同意”。由此可见他将这把琴视为生命中不可 分离的一部分。到了劳改后期，由于他有小提琴演奏技术，就教监狱长的孩子拉琴，和给河北歌舞团的同志 上课，他得到“特殊照顾”免去干苦活，才有机 会在犯人过年的晚会上拉上一两首提琴曲。1976年10月，四人帮垮台了，全国人民欢欣 鼓舞，迎接第二次解放。通过贺绿汀等老师，他 得到邓颖超大姐的关注，终于在1977年11月从监 狱中放出来，至此，他已整整坐了九年零四个月 的牢。1978年3月，北京市公安局给杨秉孙平反，恢 复了他在乐团的工作，1978年4月初，文化部在工 人体育馆召开万人大会，为杨秉孙、王昆等五位 重庆陶研文史/2023.1艺术家公开平反，恢复名誉，并在人民日报 等全国主要报刊上刊登，重新焕发了他的艺术青 春和施展他的才华，在交响乐事业上和全乐团的 同志们向更高的水平迈进。作为一名小提琴演奏家，他代表国家和各国 进行文化交流，增进和各国人民的友谊，起到了 文化使者的作用，1980年曾赴匈牙利，南斯拉 夫、罗马尼亚，1981年去日本长崎交响乐团开独 奏会及演协奏曲，1983年带一小队去菲律宾演 出，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首次访华，他担任首席 并当翻译，小泽征尔特邀杨秉孙手牵手一起向观 众致谢。1983年-1984年接受柯达依纪念委员会授予的 证书及柯达依纪念像，以表彰他介绍柯达依作品 的成绩，又应匈牙利邀请担任第二届布达佩斯音 乐节之作品比赛评委。1986年担任北京国际青少年小提琴邀请赛评 委。1987年6月随中央交响乐团赴香港演出，任首 席，副团长。1987年以中央乐团首席，副团长身份赴美国 24个城市访问演出，演出获得成功，受到美国人 民欢迎。正如领导对他几十年的艺术成就和工作的评 价：“解放前在上海开过独奏音乐会，57年后参 加莫斯科小提琴比赛，分别获三等奖、荣誉证书 等。多次在国内外开独奏音乐会及演协奏曲，并 任国际比赛评委。多年任中央乐团独奏演员和交 响乐队首席，为我国音乐事业的发展提高作出了 贡献。热爱社会主义事业，正确执行党的文艺路 线及各项方针，在任中央乐团领导工作中认真负 责，能团结同志调动广大群众积极性，很好地完 成国内各项工作任务。”1978年3月杨秉孙平反后，和北京协和医院一 位医生结婚，1991年移居美国。2001年中央乐团建团45周年，特邀请他回国 参加纪念演出活动，他非常珍惜这难得的机会，立即飞回国参加纪念演出，在临回美国前的一次 家宴上，他吐露出心里话，“我真愿意回来”。他考虑女儿正在美国上大学，还需他养活全家，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北京。他虽然离去了，但他 心仍系念祖国。在美国他靠教提琴维持家庭生活，由于日夜 劳累于2006年在行车途中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才 脱离危险，落下瘫痪后遗症，经过两年多康复治 疗，现行动不便，靠轮椅在屋内行走，目前身体 恢复到可以拉琴弹钢琴半小时了。寒冬过去，迎来了2009年春天，祖国的亲人 同学朋友，祝愿他早日恢复健康，全家幸福，安 度晚年，祝福好人一生平安。/b沉痛悼念程代辉同志文/重庆陶研文史编辑部惊悉程代辉同志于2022年12月28日0时10分在 上海因病不幸逝世，享年93岁。深切悼念，不胜 哀恸。程代辉同志是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一级编 导，上海芭蕾舞团老艺术家、原编导、离休干 部，曾参与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编导 工作，是中国原创芭蕾舞剧白毛女编导之 一，为中国芭蕾舞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程代辉同志的离世，是中国芭蕾舞界的巨大 损失。程代辉同志千古！重庆陶研文史编辑部2022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