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龄期女性月经周期时相对认...情绪影响的研究进展（综述）_何健乐.pdf

127安徽医专学报 2023 年 22 卷第 1 期育龄期女性月经周期时相对认知功能、情绪影响的研究进展（综述）何健乐1 刘建军2 王 林1 肖 融1 高晓蔓1 唐 优1 邓大同1【中图分类号】R711【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2097-0196（2023）01-0127-03【摘 要】该文回顾性总结了近20年来国内外有关认知功能、情绪与月经周期时相相关性的研究，大多数研究主要围绕认知功能的视空间功能、语言功能和情绪这三个方面与月经周期时相的相关性开展，也有少数是围绕记忆功能、注意力、计算力等方面，并且随着影像学技术的提高，近年来亦有研究关注性激素水平波动对大脑功能区的影响。该文通过查阅国内外关于月经周期对认知功能影响的文献，总结了大脑的视空间功能、语言功能和情绪在月经周期各时相的变化和与性激素的联系，希望对育龄期女性月经周期各时相对认知功能、情绪的影响建立初步认识。【关键词】性激素月经周期认知功能情绪doi：10.20072/ki.issn2097-0196.2023.01.044研究发现在神经科学领域例如轻度认知障碍（MildCognitiveImpairment，MCI）中，女性相对于男性患者MCI的发病率更高，尤其是老年女性，这提示雌激素水平与MCI发病有关，老年女性是MCI发生的高风险人群1。国外在近几十年间已经展开了一系列女性月经周期、性激素与神经认知和情绪关系的研究，但国内相关的文献报道较少。随着我国女性经前期综合征发病率逐渐增长，越来越多的国内学者开始关注情绪与月经周期的关系。针对以上问题，研究者并未得到一致的结论，本文就月经周期时相与视空间及语言认知功能、情绪相关性的研究进展作简要综述。1 月经周期与性激素众所周知，月经周期是性激素波动改变子宫内膜并促使卵巢产生卵子从而进行生殖的生理过程2。对于有规律周期的育龄妇女，其周期长度一般为2135天，平均28天3。具体来讲，月经周期是下丘脑、垂体、卵巢共同作用的结果，在下丘脑-垂体-性腺(HPG)轴的调节下，通过黄体生成素（LH）和卵泡刺激素（FSH）在卵泡发育过程中发挥作用，促进或抑制雌激素和孕激素的分泌，使卵巢及子宫的形态和功能变化，形成了女性特有的周期性活动，也根据这些变化将月经周期分成了三个阶段，即卵泡期（也称增殖期）、黄体期（也称分泌期）和月经期。关 于 性 激 素 如 何 影 响 认 知 功 能，Moraga-AmaroR等4学者指出，性激素对大脑中记忆、情绪以及细胞水平上的功能等均有影响。首先，性激素作为一种类固醇激素，它具有极高的亲脂性，容易通过血脑屏障；其次，在认知相关的大脑区域中均发现了雌激素受体（ER-和ER-）和孕激素受体（PR-A和PR-B），例如杏仁核、海马和前额叶皮层，而雌激素和孕激素进入大脑后则与其中的雌激素受体（ER）、孕激素受体（PR）结合。在大脑中，雌、孕激素主要通过影响突触的结构和功能发挥作用，雌激素具有保护神经、增强记忆、影响情绪等方面的作用，而孕激素则主要参与神经保护作用。2 月经周期与认知功能2.1月经周期对视空间功能的影响空间认知是空间有关信息，如大小、形状和方位以及空间关系在人脑中的反映。视空间认知能力是人类智力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衡量视空间认知能力的重要标尺之一是心理旋转，即一种想象自己或客体旋转的空间表征转换能力5。JessicaLe6提到，3D心理旋转测试最开始是由Shepard和Metzler发明的，随后由Vandenberg和Kuse改编，广泛应用于有关认知功能的性别差异研究中，大多数研究应用3D心理旋转测试研究视空间功能的性别差异，提出了“性别二态”的假说，作者借此来提出了女性在不同月经周期时相的视空间功能表现不同的假说，即女性在卵泡期（雌激素水平低）表现出更好的视空间功能，但经过总结众多研究，并未得出一致的结论。本文回顾的9项临床研究中，只有3项研究指出女性的视空间功能在低雌激素水平时（卵泡早期亦称月经期）优于高雌激素水平时（排卵期和黄体中期）7-9，而其他研究并没有显著发现10-15。综合这9项研究，导致结果不一致的可能原因有：样本量小，有2项研究样本数10个，这可能存在较大的个体误差。使用的测评工具不统一，部分研究使用较为原始的Shepard&Metzler版本的 作者单位：1.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安徽合肥 230032 2.安徽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 安徽合肥 230032基金项目：2017年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博士基金（1313号）2022年度安徽省高校科研编制计划项目重点项目（编号：2022AH051141）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助（编号：202010366025）通信作者：邓大同，男，主任医师，副教授，博士2022-12-02收稿，2023-01-15修回生育与妇幼卫生128心理旋转测试，而非Vandenberg&Kuse版本，可能使测量结果不太准确。采用的是横断面研究设计，只在一个月经周期阶段对参与者进行测试，这可能会导致结果高度偏差，因为这无法解释基线激素水平和基线认知能力的个体间差异。2.2月经周期对语言认知功能的影响女性在语言流畅性和语言记忆方面具有优势16。因此，关于语言流畅性和记忆的月经周期研究的主要假设是女性的这些功能应在雌二醇水平高的时期（排卵期或黄体中期）表现得更好。但是，本文回顾了8项有关于月经周期对语言认知功能影响的研究，并未得出一致性的结论。综合这8项研究，语言认知功能主要是从以下几个维度上评定：语言流畅性、语义判断力、语言工作记忆，其中语言流畅性的评定使用最为广泛。有3项研究指出女性的语言认知功能在排卵期和黄体中期优于卵泡早期7、10、17。其中一项研究在功能磁共振成像技术(fMRI)上发现了语义判断力在颞上回与额上回内侧的脑活动血清孕酮水平和雌二醇水平相关，而孕酮水平越高，激活的区域就越大，从而得出了以下结果：语义判断力随着孕酮水平的升高而提高，即在黄体期，女性往往表现出更好的语义决策力（即语言功能）17。但在行为表现上，该项研究并未得出显著性结论。另外还有3项研究11、13、18并没有发现女性语言功能会随月经周期的变化而变化。与上述结果相反的是，还有2项研究表明语言流畅性在低雌激素期（即月经期）优于高雌激素期（即排卵期和黄体期）14、19。3 月经周期对情绪的影响经前期综合征（premenstrualsyndrome，PMS）是一种多发于育龄女性群体，主要表现为在月经前出现规律性的精神、躯体以及行为异常，而在月经结束之后症状明显减轻甚至消失的一种疾病，迄今为止，已有150多种症状被发现与PMS伴随出现，主要是躯体、情绪、行为等方面的异常，比如食欲改变、体质量增加、腹痛、背痛、腰痛、头痛、乳房胀痛、恶心、便秘、焦虑、易怒、愤怒、疲劳、烦躁、情绪波动和哭泣等，伴有严重情绪不稳定的经前期综合征称为经前焦虑性障碍（premenstrualdysphonicdisorder，PMDD）20。经前期负性情绪已经直接影响女性的身心健康，严重者甚至会有自杀意图，对生命存在潜在威胁。因此，对于经前期综合征女性与正常女性情绪诱发改变的研究尤为重要。据研究表明，女性在黄体期（高性激素水平期）表现出高于卵泡期（低性激素水平期）的负性情绪倾向21-22，这说明女性在月经不同时期，尤其是黄体期，更易产生负性情绪。有关于其中的机制，有研究借助脑诱发电位方法，发现一种与认知及情绪关系最为密切的P3（又称P300）的正性波，其幅度受体内雌、孕激素水平的影响23。近年来，随着神经影像学技术的发展，有研究表明PMS患者中枢也存在异常自发神经活动改变，但PMS中枢发病机制是否由激素失调引起，中枢神经递质、神经类固醇及其受体异常变化与月经周期激素水平变化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系仍需进一步研究24。4 小结与展望关于认知功能在月经周期不同时相中的表现，目前普遍认同的是视空间功能在卵泡早期（低雌激素水平期）优于黄体期及排卵期（高雌激素水平期），但由于存在评估量表的不一致、样本量的大小等方法学问题，也有研究并未得出结果甚至得出相反的结果；在认知的语言功能方面，由于方法学的不一致，在行为表现上也结果不一，目前尚未得出一致结论，但神经影像学的研究显示，在黄体期（高性激素水平期），女性往往表现出更好的语言功能；在情绪方面，黄体中后期会出现负性情绪的加深以及精神疾病的加重，但其中具体机制尚未阐明。未来除了进一步探索有效的评估方法外，同时也需要借助新型科学技术如神经影像学来研究月经周期与认知、情绪变化的机制，这有助于理解月经周期与脑功能的相互关系，以期为后续研究和改善育龄期女性健康状况提供参考。参考文献1 章敏.老年遗忘型认知功能障碍女性患者性激素和氧化应激指标的变化研究J.中国妇幼保健,2020,35(21):3.2 Lenton E A,BRITTARIE LANDGREN,Sexton L,et al.Normal variation in the length of the follicular phase of the menstrual cycle:effect of chronological ageJ.Bjog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bstetrics&Gynaecology,2010,91(7):681-684.3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DSM-Task Force Arlington VA US.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DSM-5(5th ed.)J.Codas,2013,25(2):191.4 Moraga-Amaro R.Sex steroid hormones and brain function:PET imaging as a tool for researchJ.Journal of neuroendocrinology vol,2018,30(2):12565.5 刘华,杜晓霞,孙蓉,等.脑卒中患者心理旋转能力与视空间认知能力的关系J.中国康复理论与实践,2017,23(3):4.6 Jessica Le.Cognition,the Menstrual Cycle,and 129安徽医专学报 2023 年 22 卷第 1 期Premenstrual Disorders:A ReviewJ.Brain Sci,2020,10(4):198.7 Simi N,Santini M.Verbal and spatial functions during different phases of the menstrual cycleJ.Psychiatr Danub,2012,24(1):73-79.8 Courvoisier D S,Renaud O.Sex hormones and mental rotation:an intensive longitudinal investigation J.Horm Behav,2013,63(2):345-351.9 Peragine D,Simeon-Spezzaferro C.Sex difference or hormonal difference in mental rotation?The influence of ovarian milieuJ.Psychoneuroendocrinology,2020,115:104488.10 Lauren Rosenberg.Verbal and spatial functions across the menstrual cycle in healthy young womenJ.Psychoneuroendocrinology,2002,27(7):835-841.11 Ramune Griksiene.Effects of hormonal contraceptives on mental rotation and verbal fluency J.Psychoneuroendocrinology,2011,36(8):1239-1248.12 Kozaki T,Yasukouchi A.Sex differences on components of mental rotation at different menstrual phasesJ.Int J Neurosci,2009,119(1):59-67.13 Kristen L Mordecai.Effects of menstrual cycle phase and oral contraceptive use on verbal memory J.HormonesandBehavior,2008,54(2):286-293.14 SSols-Ortiz.Sustained attention is favored by progesterone during early luteal phase and visuo-spatial memory by estrogens during ovulatory phase in young womenJ.Psychoneuroendocrinology,2008,33(7):989-998.15 Weis S,Hausmann M.Dynamic changes in functional cerebral connectivity of spatial cognition during the menstrual cycleJ.Hum Brain Mapp,2011,32(10):1544-1556.16 Andreano J M,Cahill L.Sex influences on the neurobiology of learning and memoryJ.Learn Mem,2009,16(4):248-66.17 Fernandez G,Weis S,Stoffelwagner B,et al.Menstrual Cycle-Dependent Neural Plasticity in the Adult Human Brain Is Hormone,Task,and Region SpecificJ.The Journal of Neuroscience,2003,23(9):3790-3795.18 Andrea Scheuringer.Sex Differences and Menstrual Cycle Dependent Changes in Cognitive Strategies during Spatial Navigation and Verbal FluencyJ.Frontiers in psychology vol,2017,8:381.19 Symonds C S.Effects of the menstrual cycle on mood,neurocognitive and neuroendocrine function in healthy premenopausal womenJ.Psychol Med,2004,34(1):93-102.20 Hofmeister S,Bodden S.Premenstrual Syndrome and Premenstrual Dysphoric DisorderJ.American family physician,2016,94(3):236-240.21 马燕明,郑旭飞,方永慧,等.月经周期中情绪冲突Stroop效应研究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0,45(4):46-52.22 宣宾,吴静婧,曹亢,等.育龄女性在月经周期三个时相中的情绪Stroop效应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11,25(5):391-395.23 王晓田,Victor S.Johnston,Juan C.Oliver,等.认知与情绪过程的脑诱发电位研究情绪的适应性假说J.心理学报,1992(4):406-414.24 廖海,王琛,韦苇,等.经前期综合征的神经影像学研究进展J.临床放射学杂志,2021,40(3):614-617.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effects of menstrual cycle on cognitive function and emotion in women of reproductive age 1.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Anhui Medical University,Hefei 230032,Anhui 2.First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Anhui Medical University,Hefei 230032,AnhuiHEJian-le1,LIUJian-jun2,WANGLin1,etalAbstract:Thispaperretrospectivelysummarizestheresearchonthecorrelationbetweencognitivefunction,emotionandmenstrualcyclephaseinthepast20yearsathomeandabroad.Mostoftheresearchfocusonthecorrelationbetweenthreeaspectsofcognitivefunctionlikevisuospatialfunction,languagefunction,andemotion,andthephaseofthemenstrualcycle,andafewfocusonmemoryfunction,attention,andcalculationandsoon.Inaddition,withtheimprovementofimagingtechnology,recentstudieshavealsopaidattentiontotheimpactoffluctuationsinsexhormonelevelsonthefunctionalareasofthebrain.Byreviewingthedomesticandforeignliteratureontheeffectsofthemenstrualcycleoncognitivefunction,thispapersummarizesthechangesofthebrainsvisuospatialfunction,languagefunctionandemotionineachphaseofthemenstrualcycleandtheirrelationshipwithsexhormones,hopingtoestablishapreliminaryunderstandingoftherelativeeffectsofmenstrualcycleoncognitivefunctionandemotioninwomenofreproductiveage.Key Words:sexhormone;themenstrualcycle;cognitivefunction;emotion/（责任编辑:刘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