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趣园涵远堂内檐装修研究.pdf

Construction Technology营造技术29何蓓洁1钟梦倩2张龙3*（1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 副教授 博士）（2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 硕士研究生）（3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 教授 博士）#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2020YFC152240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1508377）摘要 涵远堂位于颐和园东麓谐趣园组群的北部，其内檐装修现状保存完好，基本体现了清晚期的装修面貌。本文结合档案文献梳理涵远堂建筑及装修沿革，并基于测绘调查的成果对涵远堂内檐装修从空间布局、纹样类别和尺寸设计方面进行研究。希望此研究可以为相关领域研究提供切实可信的基础资料。ABSTRACT:Hanyuan.Hall.is.located.in.the.north.of.the.Xiequyuan.group.at.the.east.foot.of.the.Summer.Palace.This.paper.sort.out.the.architectural.evolution.of.Hanyuan.Hall.based.on.the.archives.and.documents,.and.explains.the.interior.nonstructural.woodworks.of.Hanyuan.Hall.from.the.aspects.of.space.arrangement,.pattern.type.and.size.design.based.on.the.survey.results.It.is.hoped.that.this.study.can.provide.practical.and.credible.basic.data.for.research.in.related.fields.关键词 涵远堂；内檐装修；纹样；吉字尺寸KEY WORDS:Hanyuan.Hall；Interior.Nonstructural.Woodworks；Pattern；Auspicious.SizeStudy on the Interior Nonstructural Woodworks of Hanyuan Hall in Xiequyuan谐趣园位于颐和园后山东麓，位于水池北岸的涵远堂是园中体量最大的一座（图 1），坐北朝南，面阔五间、进深两间，歇山周围廊式，其现存内檐装修种类多样，制作精美且保存完整。2020 年 8 月，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对涵远堂进行了全面测绘。本文基于调查谐趣园涵远堂内檐装修研究#成果，详述涵远堂内檐装修现状，同时结合档案文献，探讨其在光绪重建后的装修格局与设计思路。1 历史沿革谐趣园前身名为惠山园，始建于乾隆图 1：涵远堂位置示意图图 2：乾隆朝惠山园布局图 3：嘉庆朝谐趣园布局十六年（1751 年），写仿无锡惠山寄畅园1）。初建时整体以山水为主，以供游赏（图 2）。嘉庆十六年（1811 年），惠山园因“庭榭渐觉剥落，池陂半已湮淤”被大规模翻修，并更名谐趣园。嘉庆对园内建筑进行改扩建，水池北岸原伫芳殿位置重建为涵远堂（图 3），Construction Technology营造技术30殿显著增大。重修后的谐趣园又逐渐转变为供休憩游赏的园林，涵远堂作慈禧游园时休息的便殿。因材料有限，涵远堂于嘉庆初建时的装修格局无法准确复原，但从嘉庆十七年（1812年）涵远堂陈设清册中可看出，当时室内有“真假门”“圆光门”等装修样式，咸丰七年陈设清册记载与之一致，推断自嘉庆至咸丰朝内檐装修未发生大的改变。涵远堂在光绪重建后的内檐装修格局可借助已发现的样式雷图进行分析。目前已知明确为涵远堂内檐装修的画样有 10 张：四张为装修地盘样，六张为装修立样。四张地盘样均呈现相同的装修格局与样式，应属同一工程。其中，编号为 392-0409 的“涵远堂内檐装修地盘样”（图 4）有明确题年为“廿三年七月十八日”，结合前述涵远堂历史沿革与图纸风格，可明确这批图纸应绘制于光绪二十三年（1897 年），即光绪二十年涵远堂主体工程竣工后。从图纸信息也可知光绪二十三年，涵远堂油饰和内檐装修工程才全部完成。四张地盘样绘制精粗不一，354-1769（图5）、356-1985（图 6）绘制较粗，仅以单线表示墙体。地盘样 392-0409（图 4）、344-0800（图 7）绘制更为精细，墨笔绘建筑结构，朱笔绘装修隔断。其中，392-0409 记录了建筑面宽、进深、室内净高等核心数据，图纸右侧注记：“在兴隆过伙，公同六厂走工头目，俱以对装修丈尺寸”，可知此图为样式雷同木厂工头核对装修尺寸时所用，是一张设计准底。画样 344-0800 黄签说明建筑名称、装修样式，红签说明尺寸规格，字迹工整，应为恭呈太后、皇帝御览的进呈样。另外六张装修立样分别绘制涵远堂不同类型的罩槅（或大样）5），重点对单槽装修的雕饰花样进行设计推敲。与画样对照，一则年代不明的“颐和园内谐趣园各座添安内檐硬木松楸木细装修数图 5：国 354-1769 涵远堂添安内檐装修地盘样图 4：国 392-0409 涵远堂内檐装修地盘样图 8：国 353-1625 涵远堂拱壁呈纹锦栏杆罩立样（左）对比现状（右）图 6：国 356-1985 涵远堂添安内檐装修地盘样图 7：国 344-0800 涵远堂添安内檐装修地盘样嘉庆十六年营造册内曾记录：“奉旨惠山园内添盖两卷殿座”，而嘉庆十七年涵远堂陈设清册中出现“后卷东进间”“后卷东次间”，联系上述材料，可证明涵远堂时为两卷勾连搭式建筑1。彼时嘉庆帝“每闲数日一来，往还不过数刻，视事传餐，延见卿尹”。咸丰十年（1860 年）英法联军进占北京，焚毁清漪园等处，涵远堂亦被烧毁2）。光绪年间，为贺慈禧六旬大寿，开始重修颐和园系列工程。光绪十八年（1892 年）谐趣园一区建筑于原址重建3），对嘉庆朝原有格局进行了调整，建筑比重增大，补修游廊将诸厅堂全线连通，全园被建筑包围（图 1）。据重修时工程清单记载，涵远堂于光绪十九年（1893 年）动工重建，至光绪二十年大木构架完工，油饰和内檐装修工程完成时间则更晚4）。此后，涵远堂虽经数次修缮，但建筑形制并未发生改变，即今天所见样式。与嘉庆始建时的两卷殿不同，光绪复建时虽基于烧毁建筑的基址，保留原两卷殿柱网，但最终建成了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内立中柱）的单檐歇山周围廊式建筑，建筑体量较两卷Construction Technology营造技术31目清单”中记载了涵远堂硬木装修类型及位置，与上述地盘图均能一一对应，故一方面可明确档案时间应在光绪二十三年前后，另一方面也可说明图纸反映的装修格局与样式应是最终实施方案。将涵远堂内檐装修现状与样式雷图对比，除部分床炕不存外，现存装修类型及位置与图纸一致6）；单槽装修也与样式雷立样图中式样一致（图 8、9）。因而可借助现状来讨论涵远堂在光绪二十三年重修后的内檐装修特征。2 装修现状经测绘调查，现涵远堂屋内木顶格经修缮，为新式做法；四围墙壁由内封闭不漏外窗；地坪经过改造，较原地坪高。现存内檐装修罩槅共 23 槽，具体位置样式见上表（图10、表 1）7）。2.1 装修与室内空间涵远堂因保留嘉庆朝两卷殿的大木结构，在室内为前后两进深格局，若严格按照大木柱网布置内檐装修，则次间、稍间将形成面宽约 3.5 米，进深近 6 米的狭长空间，造成空间使用不便。因此，在设计装修布局时，面阔方向上的内檐装修没有受限于柱网布置，而是在前后两进深各置四根梅花柱，形成南北三进的空间形态，如此进深方向上的罩槅便可根据使用需求灵活设置。类似的设计手法在养心殿西暖阁、绮春园天地一家春等的设计中均可看到（图 11），即通过在进深方向上增设装修，解决建筑室内进深过大的问题2。清代晚期后妃宫室的居住空间格局相似，总体上可简化成“明间礼仪空间，左右次间活动空间，左右尽间寝宫佛堂”的布局模式3。涵远堂作为慈禧休息便殿，室内布局与东西六宫居住空间具有一定相通性，不同种类罩槅组织塑造出不同空间：中部礼仪空间，西侧寝居空间，东稍间活动空间，其余作为通行空间（图 10）。（1）礼仪空间：中进深明间由板墙（S6/S7）、鼓儿板墙（H9）、落地罩（H3）形成三面围合一面开敞的空间，居于建筑中心。南立半封闭式落地罩与前进深隔而不断；北为鼓儿板墙，中部上为玻璃窗、下为木槛墙，左、右为玻璃槅扇门。槅扇门可自南向北推开，开启时供人通行；关闭时，这一槽装修隔断前后空间。一般寝宫中的礼仪空间，宝座后便设群墙槛窗等内檐装修3，这不仅说明涵图 9：国 348-1188（局部）拱壁呈纹锦纹样（上）对比现状（下）图 11：天地一家春殿糙底图 10：涵远堂内檐装修罩槅位置示意图表 1 涵远堂内檐装修罩槅样式表 西缝进深东缝进深后金面阔前进深明间S2：八扇五抹碧纱橱随帘架S3：天然落地花罩H3：五抹落地罩西次间S1：栏杆罩H2：五抹落地罩东次间S4：栏杆罩H4：五抹落地罩西稍间H1：多宝格东稍间H5：飞罩中进深明间S6：夹塘板墙S7：夹塘板墙H9：鼓儿板墙玻璃槛窗两旁安门西次间S5：夹塘板墙H8：鼓儿槛墙玻璃支摘窗H6：单边床罩（分中面阔）东次间S8:夹塘板墙H10：五抹落地罩西稍间H7：五抹落地罩东稍间H11：五抹落地罩后进深明间S10：几腿罩S11：几腿罩西次间S9：八扇五抹碧纱橱随帘架东次间S12：栏杆罩西稍间东稍间Construction Technology营造技术32远堂中进深明间为礼仪空间，也说明此装修前原应设桌案宝座等陈设（图 12）。（2）寝居空间：由封闭式罩槅碧纱橱（S2、S9）与板墙（S6、H8）围合而成。两槽碧纱橱中间两扇门可向西侧开启，门扇关闭后与其他间完全分隔开形成封闭空间。中进深西次间为供休憩的“寝宫”，后檐设床与几腿床罩，为保证空间安静，寝宫未设置在开窗的西次间。寝宫东西两面均为板墙，北侧为鼓儿板墙支摘窗，几腿罩南侧又设一槽落地罩，涵远堂中唯有这一空间设前后两槽装修，通过视线遮挡进一步强化寝宫的私密性（图 13）。（3）活动空间：东稍间西缝进深设栏杆罩（S4/S12）、板墙（S8）与东次间相隔。前檐与前中两进靠墙设床，中部的飞罩（H5）并不阻挡暖床连为一体以供坐卧，前后三间形成一个完整的活动空间。涵远堂内除了寝宫床，其余床均设于靠墙处，而四围墙面均设窗，使用者坐于床上便可开窗观景。（4）通行空间：关注建筑内部流线（图14），自入口进入涵远堂，东向的天然花罩（S3）以繁复的形制引导人进入东次间，转而向西，在尽头左转，便到后进深明间，在此穿过后门，可进入谐趣园后部。其中通透式几腿罩被用来塑造大空间，后进明间东西缝设两槽几腿罩，但在视觉上并没有明显的隔断。2.2 装修纹样涵远堂内虽以不同种类罩槅来组织空间，但纹样均采用同一母题，具有很强的复制连续性，用绳连接拱璧构成基本单元。在国 348-1188“涵远堂单边罩立样”（图 16）中有贴签：“谨拟涵远堂殿内檐装修俱拱璧呈纹锦花样用花梨楠木楠柏木成做”，明确提到涵远堂的装修皆做成拱璧呈纹锦花样 8），应为此样式的官方名称。拱璧与绳纹结合的样式，在已往研究中常被称为“绳索拱璧”，并认为原型为夔龙拱璧。龙经云：“夔龙为群龙之主所谓饮于清游于清者”，夔龙配以璧玉，称作“夔龙拱璧”，若将龙形变为绳状则为“绳索拱璧”（图 17）。这种纹样很早便已产生，原型可追溯至汉代具象的双龙穿璧纹，后逐渐抽象化：卷曲龙转为直线龙，又形成以直线与圆环四方连续的组合方式，最终不断演变为精致的拱璧呈纹锦样式4。据观察，谐趣园内不止涵远堂，知春堂、图 12：明间人视图图 14：涵远堂内檐装修罩槅空间效果图图 16：国 348-1188 涵远堂单边罩立样图图 17：绳索拱璧样式图 15：涵远堂内檐装修 A-A 罩槅空间效果图图 13：西次间人视图Construction Technology营造技术33湛清轩及引镜的内檐装修也呈此样式，另外在故宫的养性殿、倦勤斋等室内都有此样式罩槅。虽构成方式各异，但主要的元素均为绳索及圆形拱璧（图 18），可见拱璧呈纹锦花样已成一种固定的样式，广泛用于内檐装修设计中。3 门口床座“吉字尺寸”分析内檐装修的尺寸权衡常遵守一定的通则，上述样式雷进呈样（编号 344-0800）中一红签上明确写道“殿内门口床座俱用吉字尺寸”，吉字尺寸如何计算？这一原则在内檐装修中如何运用？图 18：养性殿紫檀嵌玉绳索拱璧横披心槅心图 19：鲁班尺尺寸对应吉凶图 20：清工部工程做法吉门尺寸表 2 涵远堂建筑尺寸同测绘数据核算比例表12）构件样式雷图尺寸测绘尺寸（mm）比例（cm/尺）前进深一丈一尺八寸五分11）377531.9后进深同上372031.4中进深一丈二尺八寸407031.8明间面宽一丈三尺二寸418031.7次间面宽一丈一尺一寸351031.6稍间中柱至坎墙一丈五寸330531.5下坎至中枋下皮高八尺一寸257631.8表 3 床座门口尺寸换算表寝宫床长寝宫床宽前檐床长后檐床长 14）前后正门洞口宽 H9装修隔扇门宽测绘34272040325032503386901余数寸值3.873.640.780.783.157.74对应吉凶官-吉官-吉本-吉本-吉官-吉财-吉“吉字尺寸”有关记载可见于事林广记，对鲁班尺的长度、内容做了简要记述，表明鲁班尺被广泛用来量取“吉寸”。具体择吉方法在鲁班经中有介绍：“按鲁般尺乃有曲尺一尺四寸四分，其尺间有八寸，一寸准曲尺一寸八分。内有财病离义官劫害本也。凡人造门，用依尺法也。”可知鲁班尺尺间分八寸，一寸对应曲尺的一寸八分（曲尺指营造尺），即鲁班尺尺值为营造尺的 1.8倍。鲁班尺每寸上均写明吉凶之意及相应的谶纬用语，每寸分别对应“财、病、离、义、官、劫、害、吉”八字（图 19），其中财、义、官、吉（本）四字为吉，病、离、劫、害四字为凶。取吉方法是将主要构件的营造尺先换算为鲁班尺值，将换算所得数值中整尺数忽略，将余数代表的寸值合至鲁班尺中，自“财”字一侧量起看对应八字中的哪一字，并用此字代表的吉凶判断此部件的尺寸吉凶5，6。鲁班经中强调“凡人造门，用依尺法也”，门类设计时尤宜注意，需符合吉字尺寸。清工部工程做法作为标准设计规范，在卷四十一中赫然记录各类门的设计尺寸（图 20），分别是“财门”“顺义门”“官禄门”“福德门”。若将尺寸按上述方法合至鲁班尺中，可发现在清代用尺是从“本（或吉）”字一侧量起，自右向左读尺以判断吉凶9）。且通过图示可以看出，鲁班尺的“吉凶”排列以中间“义”“官”二字呈中轴对称分布，即无论从“财”字量起还是从“吉”字量起，所得吉凶结果都是相同的。还需注意，各部件的尺度还应以符合人体尺度为最基本标准，不能只单纯追求尺寸吉利，如工程做法中门的尺度最小也要为二尺一分。已知“吉字尺寸”的使用方式，涵远堂“门口床座”是否“俱用吉字尺寸”？因样式雷图中未标注细部尺寸，需利用涵远堂测绘所得数据，将其转换为鲁班尺值来进行验证。Construction Technology营造技术34图表来源图 1-图 3：底图为谐趣园平面图，天津大学建筑学院测绘图 4-图 8（左）、9（上）、图 16：国家图书馆.国家图书馆藏样式雷图档颐和园卷 M.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6图 8（右）、图 9（下）：天津大学建筑学院测绘图图 10：底图为天津大学建筑学院测绘图图 11：国家图书馆.国家图书馆藏样式雷图档圆明园卷续编 M.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7图 12-图 15：作者自绘图 17：凡俗心愿.中国传统吉祥图案考图 18：紫禁城内檐装修图典图 19：鲁班尺的应用及传统造物思想研究表 1-表 3：作者自制注释1）.针对谐趣园历史变迁的研究成果中，冯钟平先生 谐趣园与寄畅园一文最早指出谐趣园的建园历史，关于谐趣园内建筑布局变化，天津大学张龙老师硕博论文中，利用陈设册与修缮皇册等档案，补充与扩证了已有研究成果；丛一蓬、陈忱谐趣园的历史与变迁一文聚焦至涵远堂建置沿革的论述也成为本文写作的重要参考。至于涵远堂的格局变迁尚未见有详细讨论，本文对此作了补充。2）.参见天津大学张龙博士论文颐和园样式雷建筑图档综合研究：咸丰十年清漪园被焚毁后，谐趣园中仅有少量建筑幸免于难，据万寿山准底册记载，光绪十二年十月初二现状踏勘时饮绿、洗秋均有柱高，说明未毁于火。3）.参见天津大学张龙博士论文颐和园样式雷建筑图档综合研究，光绪十七年的工程清单中未见谐趣园相关工程的记载，而光绪十九年一月二十一到二十五：“谐趣园饮绿敞厅签钉角梁椽木”，据此可以推断谐趣园工程应于光绪十八年就已开工。光绪二十年十月十六到二十：“谐趣园宫门内四方亭调脊瓦瓦已齐”，这是谐趣园相关工程的最后记录，但此前大部分建筑均为见油饰和内檐装修工程记录，因此这一时间只能暂且视为谐趣园主体工程的竣工时间。4）.涵远堂重修工程可见光绪十九年（1893 年）九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五日工程清单中：“涵远堂安砌柱顶石，西山游廊接苫灰背”，光绪二十年中“涵远堂签钉椽木望板”为涵远堂相关工程的最终记载。5）.国 353-1625、国 354-1752 为“涵远堂内檐装修栏杆罩立样”；国 354-1779 为“涵远堂内檐装修栏杆罩立样糙底”；国 354-1748 为“涵远堂内檐栏杆罩立样糙底”，经鉴别应为几腿罩罩口牙子糙底；国 348-1188 为“涵远堂内檐装修单边罩立样”；国 354-1773 为“涵远堂内檐装修落地罩天然罩立样”。6）.仅有几处不同.：样式雷图中前进深东稍间设有两暖床，西稍间后金面阔多宝格中间安玻璃单扇门，前金设暖床；中进深东稍间有暖床一张；后进深东稍间有后檐床一张，现状均不存。7）.为方便后文论述，表中对各装修罩槅进行编号，对应位置如图 10 所示。8）.拱璧纹样区别于铜钱纹样，古人喜欢将钱的图样或者含有表示古钱形状文字的纹样组成各种图案，此纹样也时常用来寓意吉祥，铜钱纹样同拱璧纹样极为相似，为圆形，但内部孔洞为方形。9）.若将工程做法中吉门尺寸按上述方法合至鲁班尺中，寸值皆落在代表吉的范围内。但观察可得“财门”尺寸对应在了鲁班尺“吉”字范围内，“顺义门”的尺寸落在“官”字范围内，“官禄门”“福德门”则分别对应在“义”“财”字范围内。10）.图纸右下方文字记涵远堂建筑尺寸：“涵远堂一殿五间，明间面宽一丈三尺，次稍间各面宽一丈一尺，进深并两山各显两间，前后各进深一丈八尺，通进深三丈六尺”此与地盘中墨笔所记面阔进深尺寸不符，经过对比发现其按照前后两进记录的建筑尺寸，且只记录到“尺”一级数据，推断其为核对前粗记的尺寸，未作参考。11）.图中记“前进深由柱皮至梅花柱中一丈一尺二寸”，若按柱中至柱中的距离来算，需加老檐柱半径，即二分之“一尺三寸”，合计为一丈一尺八寸五分。12）.较小构件的尺寸若核算比例，误差较大，所以并未列入表中。13）.可知床座长度按八字尺法取吉数，但因床宽数据不够充分，无法下准确结论，仍需挖掘更多材料加以证明。14）.因前后檐床俱拆去，以栏杆罩边框内皮至坎墙内皮距离算作床的边长。参考文献1.北京市颐和园管理处编著.颐和园谐趣园修缮实录M.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2014.2.王欢.清代宫苑则例中的装修作制度研究 D.北京林业大学，2016.3.刘畅.清代宫廷内檐装修设计问题研究 D.清华大学，20024.吴佩英.从具象图案到抽象装饰纹样的演变陕北东汉画像双龙穿璧纹的母题研究 J.民族艺术研究，2010，23(04):140-146.DOI:10.14003/ki.mzysyj.2010.04.035.5.赵佳琪.鲁班尺的应用及传统造物思想研究 D.中国艺术研究院，2012.6.（明）午荣，章严撰.新镌京板工师雕斫正式鲁班经匠家镜 M.1621.7.张龙.济运疏名泉，延寿创刹宇乾隆时期清漪园山水格局分析及建筑布局初探 D.天津大学，.2006.8.张龙.颐和园样式雷建筑图档综合研究 D.天津大学，2009.首先借助两张地盘图（均记尺寸）确定此次装修工程中营造尺的换算比例。国 344-0800 为进呈图样，所记尺寸相对准确。图上4 张红签记录进深、柱径但无面阔，上方红签记装修高度。国 392-0409 为核对装修尺寸时所用图样，图中墨笔所记进深、柱径、装修高度皆与图 344-0800 中一致，因而将此图中所记面宽作为补充数据10）。现结合两图尺寸并与测绘数据对照，核算比例（表2），发现31.8这一比例出现两次，且多数比例在 31.8 上下浮动，则取营造尺换算比例为 31.8，即此次工程中的一尺对应现在 31.8cm。再将涵远堂所测床座门口尺寸换算为鲁班尺值：如寝宫床长为 3427mm，营造尺为 342.7（cm）31.8（cm/尺）10.777 尺，换算为鲁班尺为 107.77（寸）1.8 59.87 寸，除去整尺数得余寸 59.87-7 8=3.87 寸。将其对应在鲁班尺中，从本（或吉）字一侧量起，该尺寸落在“官”字范围内，为吉字尺寸。逐一转换后得下表发现（表 3）：涵远堂内不仅门口宽度符合取吉方式，寝宫床面宽、进深尺寸也对应在鲁班尺的吉字范围内。结合上文所述清 工程做法 中的吉门尺寸可知，清代装修在设计制作时，门口宽度按鲁班尺取吉，并规定有一系列常用尺寸，床座尺寸也符合鲁班尺取吉法13）。4 小结中国古代内檐装修作为当时建筑室内空间组织的重要手段，其形式多样、装饰纷繁。通过深入研究，不仅可以明晰内檐装修本身的设计规律、尺寸权衡，还能进一步帮助推断建筑的使用功能。本文从谐趣园涵远堂内檐装修出发，通过对已有材料，尤其是样式雷图档的辨析，还原光绪时期的内檐设计方案，并对其空间设计、装修纹样以及尺寸规律进行研究，深化了对涵远堂本身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