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赋能乡村振兴--基于贵州台江“村BA”的调查报告.pdf

562 0 2 3 年第2 4 期6 月8 日体育赋能乡村振兴一基于贵州台江“村BA”的调查报告高刚2022年夏天，在台江县台盘村举办的“村BA”火爆出圈、火遍全网、火出国门，探寻“村BA”爆红的深层次原因，对于推进乡村体育事业可持续发展、接续推进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台江县位于贵州省东南部、黔东南州中部，总面积1 1 0 8 平方公里。境内有苗、侗、土家、布依等1 0 余个民族，其中苗族人口占9 8%以上，有“天下苗族第一县”之称。2 0 2 2 年夏天，在台盘村举办的“村BA火爆出圈、火遍全网、火出国门，成为2 0 2 2年度关注度最高的体育现象之一。探寻“村BA爆红的深层次原因，推进乡村体育事业可持续发展，并以此为支点撬动乡村文化振兴，对接续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重大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逢节必比赛、比赛先篮球”的历史底蕴台江县民族文化古朴浓郁、民族节日丰富多彩。境内9 个苗族支系各具文化特色，形成了“三里不同装、十里不同俗”的民族文化特点和“大节三六九、小节天天有”的民族节日氛围。姊妹节、龙舟节、吃新节等节日纷繁多样。流布于台江县苗族村寨的吃新节，每年农历六月初六举办，尤为热闹。节庆内容有斗牛、赛马、斗雀、跳芦笙、游方、对歌、踩鼓等活动。台江县政协原副主席潘昌基介绍，“村BA的举办地台盘村因地理位置优越，是每年吃新节群众游方的场所，因篮球运动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篮球比赛自然而然成为其主要娱乐活动之一。据台江县志记载，1 9 3 5 年，县立高等小学操场上立起的简易篮球架，为台江篮球运动的最早记录。1 9 5 7 年4月，台江县首届农民运动会举办时，有1 8 个代表队、3 5 6 名运动员参赛，其中就有男篮队1 5 支、女篮队3支。1 9 6 5 年，台江召开第二届农民体育运动会，参赛篮球队达2 1 个，篮球运动员达3 8 4 名。以篮球为代表的乡村体育发展势头良好。台江篮球运动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台盘村党支部书记张寿权回忆：忘了从几岁开始打篮球，总之从记事起全村人几乎都爱打篮球、看比赛。早年间，村里还是泥巴路，没球场，就随便找块空地；没篮球，就用棉花、藤条、布头捆成篮球；没篮筐，就在地上插根木杆、钉块木板，板上再固定个铁圈.因群众喜爱篮球，这种对篮球运动发自内心的热爱，使篮球运动逐渐融入民族节庆活动中。据村民回忆，大约从上世纪7 0 年代开始，吃新节的游方活动逐渐淡化，篮球运动渐渐兴起。台江民间便广泛流传着“逢节必比赛、比赛先篮球”之说。台盘村“村BA，正是去年吃新节的系列活动之一。不只是台盘村，每年的吃新节，苗族村寨几乎都会打篮球赛。条件好了才能人气高台江县早在1 9 3 5 年便有了关于篮球运动的记录，自1 9 7 0 年开始，篮球运动就已融入民族节庆活动中。篮球比赛年年有，为啥偏偏去年火？除了一些特殊原因如运用网络直播吸引外界的广泛关注，疫情导致人民群众文化体育娱乐需求得不到正常满足，群众对民间体育文化活动的渴望越发强烈等之外，国家的经济发展给群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入，乡村基础设施极大改善给篮球比赛带来了硬件支撑，国家网络基础设施极大改善给网络直播带来了便利等才是更为基础、更为根本的原因。不焦心吃才有精力玩一改革开放后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国内生产总值从2012年的5 4 万亿元增长到2 0 2 1 年的114万亿元，按不变价计算增长了1.8倍，我国经济总量占世界经济的比重达到1 8.5%，提高7.2 个百分点，稳居世界第二位。贵州抢抓历史机遇、奋力后发赶超，GDP增速从2 0 1 2 年至2021年连续1 0 年位居全国前3 位，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等主要经济指标增长速度持续位居全国前列，创造了令人瞩目的“黄金十年。经济的快速发展，为群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百姓收入稳步提高。2 0 2 1 年，贵州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3 9 2 1 1元，2 0 1 2 年至2 0 2 1 年间年均增长8.6%；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12856元，2 0 1 2 年至2 0 2 1 年间年均增长1 0.7%。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贵州通过健全政策体系，动员各方力调查研究/5 7量，集聚攻坚资源，全力实施大扶贫战略行动。经过艰苦卓绝的持续奋斗，全省6 6 个贫困县全部摘帽，9 2 3万贫困人口全部脱贫，1 9 2 万群众搬出大山，历史性解决绝对贫困问题，书写了中国减贫奇迹的贵州精彩篇章。宏观经济的发展，脱贫攻坚战略的全面实施，为这个地处苗疆腹地的台江县带来了发展机遇，提供了发展动力，经济社会发展成就同样令人瞩目。数据显示，2 0 2 2 年1 月至9 月，台江县地区生产总值同比增长9.7%、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5 6.3%、500万元以上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0%、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8.6%，增速跃至全省第1 位。老百姓生活条件好了，不再焦心吃，就会有更高的热情参与各类节庆活动。潘昌基分析，台江当地群众好客热情，节日期间，经常广邀亲朋来家里做客。这也为“村BA聚集了更多的人气。设施好了才有地方赛一良好的体育基础设施是体育活动开展的基础，便捷的交通网络是群众聚集观看比赛的重要保障。“村BA的火爆，离不开基础设施的支撑。贵州将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作为决战脱贫攻坚、决胜全面小康的先行领域和重要支撑，打出一系列“组合拳，在西部地区率先实现县县通高速公路。台盘村地理位置好、人口密度较高，既是台盘乡政府集镇所在地，又毗邻州府凯里，仅以台盘村为中心的1 0 公里范围内，辐射人口就超过1 0万人，形成环状辐射的地理区位条件。台盘村交通可达性强、停车条件好，凯台3 2 米城市主干道拉近了台盘至凯里的距离，3 2 0 国道和S311省道等在台盘村贯通交汇，从凯里市区、台江县城到达台盘村均在半小时以内，且台盘轻工业园区、台盘集镇、主干道沿线临时停车容量近万辆，为省内外和当地十里八乡的篮球爱好者齐聚一堂、以球会友提供了便利的交通条件。另外，篮球场设施的不断完善为盘口篮球活动提供必要的支撑。多年来，台江县大力实施全民健身工程，全县9个乡镇（街道）、7 1 个行政村农民体育健身工程实现全覆盖，县内篮球场达202个。自2 0 1 6 年起，台盘村利用各级补贴资金，通过村委会牵头，村民出工出力，建起两个标准场地和周边看台。台阶式看台俯视整个球场，有很好的视觉冲击力，极大地方便了村民观看篮球赛事，吸引更多不是本地的篮球爱好者前来观看比赛。场地好了，参赛球队多了，观众爆满，这是“村BA之所以火爆的根本原因。网络通了才有渠道播党的十八大以来，贵州农村通信难的问题得到历史性解决。2 0 1 8 年所有行政村通光纤宽带和4 G网络，2 0 2 0年所有3 0 户以上村组通4 G网络，2 0 2 1年所有乡镇通7 0 0 M5G网络，截至2022年8 月，全省行政村5 G通达率为38%。信息网络的便捷化、传播渠道的多元化（抖音、快手等传播平台基本普及），使得人人都是自媒体，个个都是传播者，让这个地处苗疆腹地的篮球比赛由原来的“村民自己嗨”变为现在的“大家一起嗨。“村BA初步火了之后，宣传部门积极跟进，省、州、县三级融媒体报道团队携带当下最先进的直播设备赶赴现场轮番直播，架设了3 台固定机位、2 台游机和1 台航拍机位，形成2023年3 月2 6 日，贵州省首届“美丽乡村”篮球联赛总决赛在黔东南州台江县台盘村举行。图为比赛开始前，苗族同胞在赛场上跳舞（新华社记者/欧东衡摄）6路直播信号进入导播台切换。现场采集制作了2 0 余条短视频，抓热点、巧造势、精策划、控全局，在视频号、抖音、App、微博等新媒体平台进行分发，相关视频在各大新媒体平台收获了海量的阅读量和无数网友的点赞支持。土味奠基“村BA”的文化黏性文化活动要与群众发生情感联结，才会受到群众欢迎、支持。“村BA”之所以得到广泛好评和认可，就在于其始终坚持活动的公益性、本土性和参与性，办成了老百姓“自家的”比赛，保持较强的文化黏性。活动的公益性。“村BA”作为吃新节的活动内容之一，是群众自发组织的，具有天然的公益性。正如“村BA”篮球赛的组织者之一张寿双所言：“我们篮球赛事本身的公益性、公众性、公开性不会变，在台盘村举办的比赛，不会收门票，网络直播更不会收费。球场修后，我们仍然坚持不搞封闭式比赛，谁来都可以打，这582 0 2 3 年第2 4 期6 月8 日才是我们老百姓心目中的篮球运动。公益性拒绝了排外性，拉进了“村BA”与村民之间的亲近感。活动的本土性。每一个环节都植根于生活，是“村BA”具有较强文化黏性的另一原因。“村BA组织者王再贵说：“我们“村BA的特点就是“野”。在这里，什么都是野生的，裁判是野的，队员是“野”的，篮球宝贝也是“野”的。”“队员和裁判都是村民，中场休息啦啦队表演的都是民族歌舞，就连奖品也都是黄平黄牛、榕江塔石香羊、从江小香猪这些农特产品。”而这样的赛事安排，让村民觉得这才是乡村比赛该有的样子。在保持本土性的同时，“村BA并不失篮球比赛应有的激烈。赛事组织者认为：“村BA的激烈程度和球员的对抗强度并不比职业联赛差，每球必争的劲头和对体育精神的张扬，丝毫不亚于为国征战的国家队：裁判的“手眼身法步”虽略带戏剧性的夸张，但吹罚却不失主裁风范，还更接地气。在解说员的带动下，正式比赛中经常会有唔声、嘘音、打口哨，观众的热情和球员的激情相互交融渗透，每一位观众都能融入整个比赛氛围中，增强了观众与球赛之间的情感联结。也正是乡里乡亲的那种天然接近性，让场上球员的每一次对抗、每一次得分、每一场胜利都牵动着父老乡亲的神经，那种由内而外的亲近感、自豪感、荣誉感，才能掀起响彻群山的助威声浪，也让乡情和亲情在这个过程中愈加浓厚。而这样的氛围，不仅感染着现场观众，场外的观众也倍受感染。活动的参与性。台盘村历年举办篮球赛事，丰富的赛事培养了大批优秀的本土赛事组织者。据了解，台盘村获得专业裁判资格的人很多，全民参与篮球赛事活动氛围早已形成。在台盘村篮球协会的牵头下，组织这么一场比赛，延续近1 0 天，参赛队伍达176支，这就需要大量村民的自觉参与，有条不紊进行分工合作。特别是“村BA”后两轮赛事，涉及交通安保、宣传引导、应急医疗、电力通信、消防安全、后勤服务等多个环节的工作，因群众广泛参与，服从分工，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再加上政府相关部门的助力，才使得整个比赛各个环节有力有序，切实为盛大的乡村群众体育赛事保驾护航。从全面小康迈向中国式现代化的台盘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 0 0 周年大会上庄严宣告：“经过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持续奋斗，我们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在中华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台盘人民同全国人民一道同步迈入全面小康社会。台盘村的小康，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的小康，人们不仅实现了衣食住行等物质层面的满足，精神生活也同样富足。“村BA爆火后，台盘人似乎又找到了新的前进方向，积起从全面小康迈向中国式现代化的台盘力量。台盘人的心更齐了一常言道：“人心齐，泰山移。”曾经，台盘是一个民风“彪悍”之地。台江县原副县长张文英介绍：以前这里的群众“滑头”得很，到台盘镇当党委书记的，一般不超过2 年，甚至还有黑恶势力。近年来，中央不断强调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锻炼并塑造着充满战斗力的基层党组织。与此同时，老百姓在发展中得到了实惠，也看到了党实实在在地为大家办实事，因此，更加自觉地支持村委会的工作。在与台江县相关部门座谈期间，相关部门人员也普遍反映：如今进行村容村貌整治，老百姓都非常支持。80余岁的陆大江是一位铁杆篮球运动员，7 岁开始接触篮球，1 9 岁代表村里去参加比赛。看到台盘村“村BA如此火爆，他兴奋地说：“现在，我们要团结在政府周围，全力支持政府工作。”言语中，老人透露着一名运动员的坚毅。交流中，大家谈到曾经的编织篮球，作为台盘篮球的历史记忆，要把这种编织篮球开发出来。老人也立马答复：这个我会编，我来教大家弄。陆大江老人的态度，代表着台盘人普遍的状态。大家心更齐了，都在憧憬着台盘更加美好的明天。台盘统筹城乡发展的力量有了一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要求城市和乡村一起发展，城乡居民才能共同富裕。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是实现城市和乡村共同发展的两大战略支点，而推进城乡融合又是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结合点。换句话说，要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必须推进城乡融合发展。过去，由于城乡差距过大，乡村缺乏与城市统筹的资源和条件，乡村资源往往是单向流往城市，造成城乡差距不断拉大，发展失衡。“村BA给台盘村带来了统筹城乡发展的力量。首先，表现为资源统筹能力上。据了解，“村BA火爆后，除了全国各地的媒体，上海等一些大城市的篮球俱乐部和赛事运营公司都纷至查来。台江县文体广电旅游局体育中心主任张斌的电话也几乎成了投资热线，有的则直接与村里联系，想对“村BA”进行商业化开发和打造。社会资本的进入，城市资源的下乡，如果运用得当，无疑会为台盘甚至台江的发展带来无限动力。其次，表现在政府协调跟进上。台江县意识到，要积极做好“村BA品牌传播运营，让“村BA”成为推动全民健身的强大引擎。准备在县级层面成立协调领导小组，研究设立传播运营中心，建立专业化的运营管理团队，推进要素资源进入台盘，助力台盘文化体育开发和相关产业发展。台盘村委会也意识到，要积极引入资本，改善基础设施、建设篮球小镇、发展体旅产业，切实增加村民收入。第三，表现在人才统筹能力上。以前，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基本上都调查研究/5 9外出务工。“村BA”火爆之后，台盘人似乎看到了村里发展的更大可能。不少青年人决定，暂时不外出务工，选择留在村里发展。这为台盘村的发展积蓄了更多力量。顺势而为扎实推进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村BA”是农村群众在满足物质生活需求后，自觉追求精神生活的具体体现。而“村BA”的火爆，也将带动农村体旅、文旅等产业发展，进一步提高群众物质生活水平。“村BA最有力地说明中国农村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的实践场景，成为观察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窗口。当下，必须牢牢把握“村BA”火爆机遇，扎实系统推进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最大限度地把老百姓的积极性、创造性激发出来，进一步弘扬传统文化、打造文化品牌、发展文化产业，助推乡村振兴。加强文化设施建设，夯实活动硬件支撑。“村BA火爆的背后，也暴露出农村公共体育设施存在不少短板。尽管台盘村的体育场地及配套设施相对于周边村而言较为完善，但停车、吃饭、住宿等都面临不同程度的问题。基础设施短板限制了更大规模、更大范围“村BA活动的举办。“村BA”结束后，台江县政府利用财政资金，启动了球场改扩建项目，增建了3 7 级观众看台，安装了扶手；修建配套了媒体采访接待间、宾客会客休息间、运动员更衣休息间等，并对公共卫生厕所、停车场进行了改造、拓宽。但除了台盘村，也应继续建设和完善其他村的基础设施，推进全民健身中心、农民体育健身工程、乡镇多功能公共运动场等体育项目建设，不断满足农民日益增长的体育活动需求。同时，因“村BA”的爆红，民间资本对台盘村的投资意愿强烈，政府应加强统筹规划，增强与专业机构的合作，利用社会资本高标准、高规格打造中国乡间篮球小镇，并结合区域特点、文化特色和群众需要，有针对性地完善相关公共文化服务设施，为乡村群众开展活动提供必要的设施保障。培养乡村文化人才，提升组织传播水平。“十四五”文化发展规划提出：培养扎根基层的乡土文化能人、民族民间文化传承人、乡村文化和旅游能人、基层文化设施和文物管理人员。在台江，因篮球运动历史悠久、群众基础扎实，故而有一大批热爱篮球运动、热衰篮球比赛的组织者，这是台江“村BA”之所以火爆的重要原因。接下来，要进一步培养赛事组织者在品牌运营、多媒体运用、活动包装等方面的能力。同时，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引进从事文化体育策划、品牌运营的市场人才，扭转乡村文化发展人才不足的局面，为乡村文化振兴提供强劲动力。坚持活动的土味，保持乡村文化黏性。“村BA”之所以被大众所接受、所认可，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始终贴近大地、贴近受众，坚持公益性、本土性和参与性的原则。开展乡村公共文化活动，也必须坚持公益性、本土性和参与性，保持活动的文化黏性，加强文化活动与外界消费者之间的文化联结。这样的乡村文化活动才会有生命力。以“村BA的后续发展为例，群众普遍认为，坚决不能建封闭式球场，更不能关门收门票。另外，如台盘村驻村第一书记张德所言：既要保持“村BA”姓“村”的村味儿，也要利用好这次契机维护好“村BA文化，为村子实现可持续发展做准备，最重要的是不管做出任何决策，都由村民拍板说了算。由村民说了算，既能调动村民参与活动的积极性，又能在情感上让村民觉得这是自己的赛事，不是别人家的活动，这样的活动，才是村民想要的。找准文化发力的支点，搭载多元丰富的文化内容。“村BA”的火爆，不仅火爆在篮球比赛本身，也火爆在赛事申报、组队、筹资、组织等整个环节、全部过程中，适时、恰当地把台江苗族飞歌、多声部情歌、反排木鼓舞等艺术作品搬到篮球场上。民族歌舞表演者成为“篮球宝贝，地方特色产品成为球赛奖品，用原生态的呼啦声、口哨声为球队呐喊助威。这些要素既为参赛队员融入主场提供了氛围，又让内场和外围的观众充分享受台江原生态的民族文化盛宴。乡村文化活动，就是要根据各地特色和优势，打造类似于“村BA”一样的文化爆点，形成当地文化IP，并以此为支点搭载当地丰富多元的文化内容。如黔东南州就可以以台盘村“村BA”为支点，搭载民族歌舞、土特产品，并顺势推广舞龙嘘花节、苗族姊妹节、独木龙舟节、吃新节等传统节日。让文化变成产业，产业变成项目，项目推动发展，增加群众收入，最终达到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之目的。创新宣传推广模式，提升乡村文化影响力。“村BA”火爆的另一重要原因是宣传推广的造势。乡村文化处处是宝，但由于乡村的相对封闭性，使很多宝贝还处深闺。随着信息网络基础设施的愈加完善，更大范围、更高质量的信息正向农村覆盖，城乡通信鸿沟、数字鸿沟逐渐弥合。在此条件支撑下，以乡村活动、乡村文化为题材的流量网红不断涌现。乡村文化发展与传播要充分把握这一契机，加强对各地特色文化的包装推广。特别是要充分发挥各类直播平台的强大传播力，从内容设计、摄影、视频剪辑、后期制作等角度培养乡村文化传播员，让他们成为传播地方特色文化的高手、网红。要注意总结推广好的宣传经验，最大限度地利用好自媒体时代的宣传优势，同时注意宣传引导，避免发生负面奥情事件，营造积极向上、健康有序的网络环境。作者系贵州省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参与式乡村振兴的机制创新及实践路径研究”（批准号：2 2 XSH020）阶段性成果责任编辑/徐涛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