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具有深度的时代课题——从第四届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获奖作品说起.pdf

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辽宁的网络文学创作在全国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二十多年来涌现出一批在全国产生重要影响的网络作家，他们的作品在全国获得多种奖项，近百部作品被改编为影视、游戏和动漫，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辽宁的网络文学之所以人才辈出，形成了一支具有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队伍，与辽宁省作协长期以来对网络作家的倾心关注、对网络创作的大力扶持是分不开的。网络作家在辽宁有自己的气场，也有自己的组织机构，这些都为网络作家的成长创造了条件。辽宁网络作家队伍中有许多全国网友熟悉的名字，他们的作品为读者津津乐道，引发的现象被主流媒体频繁报道。辽宁省作协于 2019 年首次设立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评奖范围立足辽宁面向全国，意在通过评奖活动加强省内外网络文学创作的交流和沟通，为推进全国网络文学创作贡献辽宁的一份力量。目前，第四届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已经揭晓1，通过获奖的八部作品和两位新人奖获得者的创作，我们可以从总体上评述本次评奖活动所呈现出的新面貌、新特征、新动态，并在此基础上观察网络文学近年来发生的变化，预测未来的发展趋势。一、深入生活，作品才能“接地气”“近年来，扶植力度的导向、市场需求变化的推进、作者突破固定模式的写作意愿等，支撑现实题材网文再度兴起，网络文学重新面向现实。”2如同许苗苗所言，从题材上看，这次创作评奖活动的大部分参赛作品和绝大多数获奖作品属于现实题材，且多集中在与人们的工作、生活密切相关的“真问题”领域，如援藏扶贫（扎西德勒）、医疗救援（生命之巅）、敦煌支教（敦煌：千年飞天舞）、社区工作（锈蚀花暖人间大火）、军营战演（东风擘）、中医文化和武警排爆（逆行的不等式）等。管中窥豹，借助这次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创作评奖活动可以发现，近期网络文学出现“着陆”现象，呈现笔触下移、反映不同行业，侧重基层写实、讴歌平凡英雄的趋势。这种现实题材多点开花的局面，既是国家近年来积极引导带动形成的，也是网络文学作家直面时代调整创作姿态的结果。具体而言，以真实的生活背景和社会现实为依托的“求真”叙事，无论是对于作品自身的艺术质地，还是对于整个网络文学生态的结构衍变，都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首先是现实题材创作强化了“及物感”，生活体验和艺术创作完成了精准对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玄幻、仙侠、网游等幻想类小说曾占据着中国网络文学的绝对主导地位，其中虽然不乏优秀的小说类型，但“金手指”“玛丽苏”“爽感”等手法无节制的盛行，也带来若干问题，大量跟风、雷同，乃至抄袭之作缺少基本的逻辑性，艺术审美遭到了破坏，这显然对网络文学的探索具有深度的时代课题从第四届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获奖作品说起江秀廷马季（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摘要：第四届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获奖作品呈现出当下网络文学创作的一系列新面貌、新特征和新动态。归纳如下：开始注重以真实的生活背景和社会现实为依托的“求真”叙事；越来越多的网络作家打破“宅居”在家、“闭门造车”的创作方式，开始走出书斋、走向社会，将故事写在祖国的河山上；将写作重心放置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力求写出“真实”的人物。网络文学出现“着陆”现象，既是国家近年来积极引导带动形成的，也是网络文学作家直面时代调整创作姿态的结果。关键词：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现实题材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254（2023）02-0008-05收稿日期：2023-02-08作者简介：江秀廷（1988），男，安徽大学博士研究生，从事网络文学与文化研究。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008008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二期渤海大学长期发展有害无利，更是阻滞了经典网络作品的产生。与单纯追求“爽感”的作品相比，这些现实题材作品带来的“及物感”或让阅读者的生命记忆与作品产生碰撞，或帮助读者意识到责任、死亡、战争、贫困等沉重的人生命题。通过阅读这些作品，我们能够明白：网络文学不只是轻飘飘的消遣读物，更能承担起透视表象、超越琐碎、索求真理的责任。其次是作品内容更具时代性和精神性，文学在本质上是一项审美活动，文学创作描摹现实、反映现实、干预现实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实现精神超越。生活是艺术创作的源头活水，如今身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前沿，网络作家将目光投向火热的现实，捕捉发生在身边的人物和故事，描绘鲜活的平民生活，从而激活网络文学的在场意义。这些参赛作品涉及扶贫攻坚、抗疫救灾、乡村支教等题材，并将思想的触角探向“小我与大我”“时代与世界”“欲望与理想”“传承与变革”等精神向度，探索具有深度的时代课题，无疑是网络文学逐步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二、“重细节”是文学创作的法宝从作家的创作态度和方式看，这次创作评奖活动的作品多采用实地调研、采风探访的方式获取材料，在此基础上精加工而成的故事，更加真实，也更打动人。例如，扎西德勒 的作者将自己的调研记录总结如下：了解援藏政策，包括援藏干部选拔流程、工作内容等；了解德格县的气候环境和藏族习俗，尤其是康巴藏族的饮食、服饰、姓名、交谈、婚嫁、丧葬、礼仪等方面；实地调研德格县、格达乡、扎多村（农业中藏药种植）、尼玛新村（畜牧业牦牛养殖）的脱贫工作；调研德格县旧城改造、易地扶贫搬迁、牧民定居、中藏药种植、牦牛养殖、文化旅游开发，以及医疗、教育等方面。显然，调研涉及援藏工作的方方面面，只有俯下身去深入火热的生活一线，挖典型、重细节，才能创作出经得起时间和人民检验的现实主义力作。这种实事求是的写作姿态，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并不鲜见。柳青为了写好中国农村的合作化生产运动，曾在长安县皇甫村农民身边工作生活十余年之久，依靠丰富翔实的一手资料，终于完成了鸿篇巨制 创业史。同样坚持“写作从一手资料和真实体验出发”的当代作家还有路遥，他的长篇小说 平凡的世界 就是在其煤矿调研和成千上万篇的报纸翻阅中完成的。网络写作尽管还未达到柳青、路遥的高度，但这种不辞辛苦、踏实肯干的态度和写作取向，却是高度一致的。建立在“重细节”基础上的作品通常会呈现出两个方面的特征：一是强化了作品的厚重感和严肃性。这种写作方式一改很多网络小说凭空编造故事的弊病，有利于挖掘现实生活的复杂性。扎西德勒 正是基于扎实的基础工作，才能够细致地写出各位援藏干部面临的各自家庭与实际工作方方面面的困难。其中，高海拔缺氧引起的高原反应，脱贫工作面临的产业难题，以及修建公路、藏区教育、环境保护等种种挑战，反映了援藏工作是何等不容易，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责任心难以持续开展工作，而如何克服这些困难，解决这些问题也构成了小说叙事的主要推动力。二是提升了小说的专业性、知识性含量。通过实地调研、访谈和查阅资料获得的知识，成为小说叙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能够起到避免违和感和去除叙事“假大空”的作用。实际上，知识本身就能够吸引读者参与阅读，能够起到科普、教化的实际功效，恰如房伟所说：“小说在互联网新媒介语境下的 知识功能增值，是网文给我们的启示之一。”3同时，知识还能够反哺作者的文化素养，提升作者的视野和格局。正是近些年来这种踏实文风不断得到提倡，越来越多的网络作家开始打破“宅居”在家、“闭门造车”的创作方式，开始走出书斋、走向社会，将故事写在祖国的河山上。在此基础上，早期那种以“冲奖”为目的、浮躁浅白的网络现实题材创作也终于得到了很大的改观。三、以人物的“真成长”塑造文学品格从人物塑造方面来看，此次“金桅杆”奖获奖作品都在人物塑造上花费了一番心血，一批形象鲜明、性格凸显、品质高贵的主人公跃然纸上，令人难忘。其中最为难得的是，这些作品往往从探求人物情感开始，不断挖掘人物的心理世界。在这一方面做得较为出色的是麦苏的 生命之巅，这部小说将视线聚焦在中国医疗救援一线的医务工作者，既突出了他们紧急救援时的工作效率、医德素养和献身精神，也揭示了他们作为普通人内心的苦痛、创伤。例如，主人公钟景洲因突然遭遇家庭变故，做手术时连续发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二期渤海大学009009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生小的判断失误，他将这种失误视作导致母亲不治身亡的主要原因，因而产生严重的自我怀疑。此后钟景洲与同事组建定点医疗救援小队，助力乡村医疗事业，最后终于克服心理障碍，战胜了自我，“他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也被他们治愈和救赎”4。在麦苏等作家笔下，人物不再是简单的叙事符号，他们不完美，也不再拥有无敌的“主角光环”，经历过挫折、磨难的人物成长令人信服。这种写人物的态度和实践与那些“小白文”“爽文”是截然不同的，后者在小说开头和结尾处并没有多少不同，只不过多了几件宝物，攻破了几座城池，因为没有展现生命的褶皱，作品主角的成长只能算作“浅成长”“伪成长”，同这些现实题材作品呈现的“真成长”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在塑造人物时，网络作家开始重视环境与人物之间的紧密依合关系。缪娟的 人间大火围绕年轻的社区工作者夏洋，叙写了同一小区里几位因十二年前一场大火而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年轻人的爱恨纠葛。女主的工作主要围绕两个社区，一个为老旧小区，一个为高档商业小区。别看两个小区定位差距大，但各种糟心事层出不穷，女主和她的同事们整天为小区里的住户解决各种问题，包括给小区里的人遛狗、房子坏了没钱修要想方设法去搞钱、某大爷喜欢屯垃圾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小区的房价、某大爷养公鸡被投诉要上门解决等等。在表象背后，小说的叙事核心涉及秘密、真相和复仇。作品的成功之处在于作者对人性之善的追求，并告知我们，他人非地狱，人间很美好。徐江小的 锈蚀花暖 与 人间大火 颇有些相似之处，作者将故事设定在东北一座砂轮厂大院，三代职工子弟和一部分新来的年轻人就混居于此。在同一个老旧大院里，人与人之间因为各种生活琐碎之事不时上演着矛盾冲突。例如，围绕着大院换门的“攻守战”，老住户和年轻人爆发了激烈的冲突；退休老领导吴恩奇与孙子的生活习惯、认知观念差别巨大，不时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以萧淑严为代表的业主对小区物业多有不满，每一次问题的解决都要经过反复拉锯。在大院这样的典型环境里，人物的性格特性被生动地刻画出来，并使这些角色的发展合理、不突兀；而以姜子喆为代表的物业团队尽职尽责，改善了社区的生存面貌，对环境起到了能动的反作用。另外，在其他获奖作家的笔下，人物越来越多地以群像的形式出现，这是网络小说作家写作能力提升的表现。除了男女主角，作家们还能抓住次要人物身上的闪光点，并进行充分的点染，这些地方体现了写作者的匠思。如在 生命之巅里，麦苏塑造的夏沫和张冬代表着医疗事业的新生力量，透过他们的言行举止，读者能够看到新一代医护人员在援救实践中不断成长，正在努力承担起职业赋予他们的光荣使命。四、故事“有情怀”才能打动人从作品的气质、格调来看，获奖作品大多带有一种昂然乐观、积极向上的气势。尽管小说的主人公在生活和工作中会遭遇各种困难和挫折，但没有人因此沮丧、消沉，而是积极总结经验、克服困难、完成任务。在网络小说发展早期，也有一批现实题材小说出现在赛博空间，那时的很多作品常常带有一种感伤的甚至颓废的格调；世纪末消极、低沉的文风在当下现实题材作品中是比较少见的，这一转变是时代变革在网络文学创作上的折射。创作风格的变化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写作者自觉将作品主人公的个人命运与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每个人都带着责任和使命在奋斗。尤其是扶贫、支教、抗疫等题材小说，个体在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和接连不断的障碍时，能够始终将公共性置于最为重要的位置，这就使得作品在叙事时充满了更为强劲的动力。困难、苦难强化了小说的纵深感、厚重感，这种以生命质感吸引和打动读者的方式，显然有别于幻想类小说“打怪升级”的“爽感”叙事套路。其二，这些作品不只满足于讲好故事，还能够从文化反思的高度提升作品的精神内涵。在小说 敦煌：千年飞天舞 里，上海姑娘夏邑因迷恋敦煌舞蹈而来到飞天故乡敦煌支教，考古学专业高才生也在大学毕业后来到敦煌文化保护研究中心从事壁画修复工作。两个逐梦的年轻人在此相遇、相恋、婚嫁生子，但在工作和婚姻生活中碰到的无数困难，几乎将两人击倒。在梦想和敦煌艺术的支撑下，文物保护同文化产业紧密联系到一起，敦煌舞蹈也借助新的数字技术散发出新的活力。可以说，正是敦煌文化的巨大魅力让这些年轻人相聚于此，其所涵涉的文化继承和创新也正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在另一部小说 逆行的不等式 里，作者将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010010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二期渤海大学目光主要投射在中医文化上。主人公不仅将自己学到的中医知识应用到海外维和医疗工作上，还在基层乡村中积极参与中医推广、中药药方研究和病房建设，并借助新媒体和网络推广中医文化，发扬光大这一中国国粹。正是在中医文化传承的背景里，作品很好地诠释出伟大时代基层工作者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和不会轻易言弃的“工匠精神”。其三，有些作品洋溢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感，在历史和现实的双重语境中表现保家卫国、英勇抗敌的传奇故事。古代军事小说 孤凰 的故事设置在宋朝，国难当头之时，女主月宁安捐献家产，协助男主陆藏锋平定外乱、消除内患，既彰显了危难时挺身而出的家国情怀，又表现了坎坷中坚贞不屈的爱情信念；而现代军事小说 东风擘 则是聚焦当下，针对神秘的火箭军展开的军事题材叙事。作品塑造了华强军、毕达银等多个青年官兵，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军营的热爱、对军人的礼赞及对崇高的坚守，浓烈的“强军梦”与始终洋溢的爱国主义情感使作品呈现出昂扬豪迈的气魄。五、雏凤新声 青蓝相继除了八部获奖作品，本次“金桅杆”奖还评选出两位新人奖。两位获奖者分别是尚启元和张芮涵，前者参评的两部代表作品为 刺绣 和 长安盛宴，后者参评的两部代表作品则是大旗袍师 和 回不去的远方。其中，小说 刺绣 和 回不去的远方 是上一届“金桅杆”奖的入围作品。尚启元的 刺绣 是以四大名绣之一、第一批国际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苏绣为题，讲述了以沈雪馨为代表的一批绣娘展开实业救国、振兴民族经济的奋斗历程。作品在讲好非遗故事的同时，还流露出一种深沉、厚重的文化品格，在中国与世界的文化交流中展现出独特的东方文化韵味。长安盛宴 是一部优秀的历史题材作品，小说将人们的视线拉向中国历史文化名城西安，使文化名城、厨娘的生命轨迹和美食三者彼此交融在一起。总体而言，尚启元的创作注重对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挖掘，作品具有较高的艺术气息和人文关怀，他的创作积极拓展了网络文学的叙事空间和价值深度。张芮涵的 大旗袍师 也是一部涉及非遗的作品，主人公张仲亭为传承旗袍制作手艺，多方拜师学艺，终于“一衣封神”。在日寇入侵、国家危亡之际，他以针线为刀剑同侵略者做斗争，坚守自己作为文化传承人的意志品德，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抗战取得胜利后，他所捍卫的国服技艺得到传承、发扬光大，饱含东方之美的旗袍从中国走向世界。作品具有强烈的知识趣味，这与作者对旗袍知识的积累不无联系；作者巧妙地将作品与抗日战争这一剧烈的时代风云联系到一起，增强了小说的戏剧张力，人物形象也在紧张的戏剧冲突中达到了丰满。回不去的远方 是一部都市职场小说，人在国外又到中年的申屿阳正面临着事业、家庭等多方面的危机。在“一带一路”的国家战略大背景下，申屿阳等人找到新的商机，把个人的事业发展同国家顶层设计联系起来，终于实现“鱼跃龙门”。可以说，两位新人奖作家虽然都很年轻，却拥有脱俗的艺术胸怀，他们的作品有着丰富坚实的民族文化内核，对于新一代网络作家而言，这种写作追求难能可贵。毕竟，文学的内涵远远大于故事，网络文学也不能例外，对写作者来说，在创作中努力挖掘更深层的精神价值，才能走得更远。六、正视现实 面向未来文学奖是按照一定的标准、规则对作家作品进行筛选，其背后反映着评奖主体所秉持的文学观念和价值导向。透过评奖活动，我们在实现对几部优秀作品和几位作家的确证之外，还能够进一步厘清网络文学发展的几个重要问题。第一个问题与“正能量”有关。何谓正能量？围绕着国家社会历史重大事件，颂扬业已取得的伟大成就，由此展开的网络宏大叙事当然算“正能量”。但“正能量”的内涵不应该被局限于宏大一端，像本次活动的获奖作品一样，从个人身边的小事出发，表现诸如社区工作、家庭生活，传达积极向上、阳光健康的生活态度，当然也算是正能量。更为重要的是，根据个体经验写就的作品往往来自真情实感，更容易打动读者，这也是大部分普通作家能够持续深耕的原因所在。很多网络作家已经认识到传播正能量的价值，如同唐欣恬所说:“身为网络作家，我们更会将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视为己任。使命在肩，时不我待，愿我们都能成为网络文学新辉煌的创造者和见证者。”6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二期渤海大学011011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第二个问题是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的继承和融合发展的问题。长期以来，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断裂，网络认为传统曲高和寡、孤芳自赏，失去了读者；传统认为网络多为胡编乱造，没有多少艺术营养，甚至不能算是艺术创作隔阂与误解使文学内部树立起强大的壁垒。目前来看，现实题材网络小说的大量出现，特别是以 大江东去 大国重工浩荡 重卡雄风 等为代表的宏大叙事，以 失恋三十三天 京杭之恋 天工 糖婚等为代表的日常生活书写，包括本次“金桅杆”奖评选出的几部优秀作品，可以说基本打破了传统与现代、雅与俗之间的界限。从他们的个人表述和作品简介中我们就能够看出，虽然身为网络作家，十分注重对粉丝的维护，但他们写作对标的是传统艺术标准。在这样的标准下，那种因为过于在意市场、流量和形而下的欲望而放弃了写作者自身的理性精神和价值追求的现象已经退场。传统作家身上的优良品质，如关注社会问题，踏实认真地做调研、访谈，将写作重心放置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力求写出“真实”的人物等，这一代网络作家正在不断地学习。他们也从不对网络写作妄自菲薄，对写作充满了自信。第三个问题是文学奖评选的公正性问题。文学评奖是一项重要的文学活动，中国现有的文学奖如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对社会主义文艺的健康发展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公平、公正是评奖活动的关键。包括“金桅杆”在内的当下网络文学奖的评选，大致包括从个人申报、网站推选到专家评选多个阶段。如何在整个过程中不为发表平台的大小、作家的名望等因素左右，是对主办方的重要考验。目前看来，本届“金桅杆”奖真正做到了评奖的公平、公正。一方面，很多获奖作品连载的平台是一些小网站，并未因“娘家”不是“大户人家”而受到歧视；另一方面，获奖者是一些遍及全国的年轻的“80后”“90 后”，不受作家的籍贯、名气影响，而是完全以作品自身的质量为评价依据，这无疑是负责的、令人尊重的评审态度。参考文献：1第四届辽宁网络文学“金桅杆”奖终评结果公示EB/OL.(2022-12-15)2023-01-10.http:/ 生命之巅：聚焦现实题材，探寻生命力量EB/OL.(2022-08-16)2023-01-10.http:/.5江秀廷,周志雄.守正创新 盛世气象：中国网络文学的文化价值J.宁夏社会科学,2021(4)：202-209.6唐欣恬.根植现实土壤，书写无愧于人民的网络文学精品力作N.文艺报，2019-07-24(6).（责任编辑吴晓东）Exploration of Insightful Contemporary TopicsOn Basis of Prize-winning Works of 4th Liaoning Provincial Gold MastOnline Literature PrizeJIANG Xiuting,MA Ji(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039,China)Abstract:The prize-winning works of 4th Liaoning Provincial Gold Mast Online Literature Prizeshow a series of new looks,features,and trends in the current online literary creation.In detail,onlinewriters begin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truth-seeking narration based on the real-life backgroundand social reality;more and more of them have broken the creative mode of staying at home andbuilding cars behind closed doors,and started to go out of their study and into the society,writingstories happening all over China;they focus their writing on the creation of characters and strive todepict the real ones.The phenomenon of real character depiction in online literature is not only theresult of the active guidance and driving force of our country in recent years,but also that of theadjustment of the writing attitude of online writers in contemporary society.Key words:Liaoning Province;online literature;Gold Mast prize;realistic themes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01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