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酒务头墓地铜器铭文中的“翼”.pdf

170古文字研究古文字研究（34）：170173，2022释酒务头墓地铜器铭文中的“翼”孙合肥新近公布的山西闻喜酒务头商代墓地出土青铜器有铭文，见于斝、方彝、觥、罍、觚、卣等器物，未见释。其具体形体如下：铭图三 928（酒务头 208页）（1）铭图三 929（酒务头 204页）铭图三 1145（酒务头 200页）铭图三 1152（酒务头 190页）铭图三 1153 酒务头 194页铭图三 1164 铭图三 1165（酒务头 212页）（反书）铭图续 685（2）铭图续 846（3）以上诸字作形，从形体上看，此形应是虫翼之象形。“翼”字形体见于商代文字，见于甲骨文（4），亦见于金文（5）。“翼”字商代甲骨文主要形体有如下几类：合（6）33合 1590合 27456合 9816反合 24502合 1248正合 1075正合补（7）315合 4048合 23004171释酒务头墓地铜器铭文中的“翼”合 8398正合 6834正合 34680合 324屯 991合 22741合 28099反合补 6574合 12373合 35406合 37844合 35812以上几类“翼”字皆象虫翼之形，形体或有繁简之别，或有正反之别。甲骨卜辞中“翼”用为“翌日”之“翌”。或增“日”，为“翌日”之“翌”的专字。或增“立”，卜辞亦用为“翌日”之“翌”。或认为以上商代甲骨文所见形体兼有羽、翼二义（8）。“翼”字商代金文形体主要有如下几类：集成（9）5413.3集成 5413.3集成 5414.1集成 5414.2近出殷周金文集录（10）339集成 9105.1集成 4985.2集成 4985.1集成 8954集成 3080172古文字研究集成 8239集成 8861集成 10683集成 9049以上金文中的“翼”字亦用为“翌日”之“翌”。关于“翼”字古形，叶玉森有详细考证。叶氏谓：“谛詧、三形。并象虫翼。上有网膜。当即古象形翼字。书武成 金縢翼日之翼乃本字。昱、翌并后起。变作、等形。遂无从索解。又变从日。始当为翼日合文。后渐沿讹为翼。即昱之所由孳。再变从立。似象一人立于翼侧。其会意为辅翼。即翌之所由孳。”（11）酒务头商代墓地青铜器铭文字，从形体上看亦应释“翼”。对照甲骨文“翼”字作形，可以发现形与形比较接近，应当是一字异体，不同的是甲骨文形体左右两侧有曳出的饰笔。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西周早期的小盂鼎铭文“昱”字作（集成 2839B）形，从立从日从翼，除去字形中的“日、立”后，剩下的“翼”形作。若将字形翻转后则为。与形体非常接近。因此，我们认为形应释为“翼”。刘钊指出：“甲骨文字相对来说还比较原始，许多形体还没有最后定形，所以一个字常常有许多异写。”（12）由商代金文“翼”字众多的异体来看，商代金文的情形也是如此。酒务头商代墓地的“翼”字在铭文中皆为单字，应当是族名。该墓地铭文字形多与商代金文常见字形有别，如“匿”字作、（13），“文”字作（14），是值得注意的现象。商代金文中有“子翼”铭文铜器：子翼。集成 1318子翼，父乙。集成 8861子翼，父壬。集成 8954子翼，父乙。集成 5725子翼，父己。集成 5743子翼，父庚。（盖）子翼，父庚。（器）集成 5080或释“子翌”（15），当释“子翼”，为复合族氏铭文。铭文“子翼”或作合文：集成 1318集成 5725集成 5743集成 5080173释酒务头墓地铜器铭文中的“翼”商代玺印有“翼子”玺（16），玺文如下：玺文或释“瞿甲”（17），不确。李学勤认为玺印面文为族氏，应释作“翼子”。玺文“翼 象形，为对称而左右分列。其下子字头部不显，疑有缺损。类似的族氏，金文屡见，见金文编附录上243。发掘品有山西长子旺村的鼎、安徽屯溪奕棋的尊，时代也是商末周初”（18）。此玺为合文，李学勤将玺文二字释作“翼、子”是非常有见地的。从所见商代金文来看，玺文或读作“子翼”。（作者单位：烟台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注：（1）吴镇烽编著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三编，上海古籍出版社 2020年，简称“铭图三”。高振华、白曙璋、马昇主编 山右吉金：闻喜酒务头商代墓地出土青铜器精粹，山西人民出版社2020年，简称“酒务头”。（2）吴镇烽编著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简称“铭图续”。此器铭图续录铭文图像及释文摹本倒置，并将时代定为西周早期前段。从形制和铭文上看，疑此觚时代应为商代晚期。（3）此器铭图续录铭文图像及释文摹本倒置，并将时代定为西周早期前段。从形制和铭文上看，疑此卣时代应为商代晚期。（4）刘钊主编 新甲骨文编（增订本）第664666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5）毕秀洁编著 商代金文全编 第525526页，作家出版社2012年。（6）郭沫若主编 甲骨文合集，中华书局19781982年。简称“合”。（7）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编 甲骨文合集补编，语文出版社1999年。简称“合补”。（8）季旭升 说文新证 第824页，艺文印书馆2014年。（9）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 殷周金文集成（修订增补本），中华书局2015年。简称“集成”。（10）刘雨、卢岩编著 近出殷周金文集录，中华书局2002年。（11）李圃主编 古文字诂林 第9册第434页，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年。（12）刘钊 古文字构形学（修订本）第49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1年。（13）高振华、白曙璋、马昇主编 山右吉金：闻喜酒务头商代墓地出土青铜器精粹 第20、26、38、44页。（14）同上注第50页。（15）吴镇烽编著 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 第1卷第369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16）于省吾 双剑誃古器物图录 第127页，中华书局2009年。（17）杨勇 先秦古玺赏析100例 第4页，江西美术出版社2015年。（18）李学勤 玺印的起源，缀古集 第8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