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状况与特征.pdf

2023年第2 期(总第16 1期)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Journal of Heilongjiang Administrative Cadre College of Politics And LawNo.22023(Sum No.161)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状况与特征龙长海,赵斌?（1.内蒙古大学法学院，呼和浩特0 10 0 7 0,2.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院，北京10 0 0 38）摘要：后苏维埃时期的俄罗斯社会，在各种矛盾的集中作用下，极端主义犯罪全面爆发。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从2 0 0 4年时的130 件，平缓上升到2 0 17 年的152 1件后，开始有所下降。极端主义犯罪的案发地也比较集中。俄罗斯官方登记的极端主义犯罪案件和实际发生的极端主义违法案件之间，具有极为悬殊的犯罪黑数。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参加者多为年轻人,女性占有一定比例,在校大学生和中学生占大多数。关键词：极端主义犯罪；种族主义；排外主义;犯罪特征中图分类号：D917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与俄罗斯社会疾风暴雨般的转型过程相伴而生。作为一种犯罪现象的极端主义，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在俄罗斯社会出现的一类危害行为。俄罗斯反极端活动法的出台，为俄罗斯打击极端主义犯罪提供了立法依据。以2 0 0 2 年为界，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状况可以分成俄罗斯反极端活动法出台前和出台后两个阶段。一、俄罗斯反极端活动法出台前极端主义犯罪的状况（一)俄罗斯极端主义的肇始苏维埃时期的新闻媒体，一度将极端主义现象看作一种“时”的话语。只不过，当时存在着将“法西斯主义”和“新法西斯主义”与西方国家使用的“极端主义”和“极端活动”的概念混用的问题。“极端主义”一词作为来源于西方欧洲国家的舶来品，可以准确地描述威胁政治的极端现象，但更主要的是，为了强调西方国家极端主义的危害，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法西斯主义”和“新法西斯主义”，导致了概念上的混同。当极端主义这一术语通过苏维埃的大众传媒进人到俄罗斯社会舆论空间时，实际上，人们对什么是极端主义，极端主义有何种危害,如何预防和打击极端主义等问题,还没有形成较为成熟的看法。在苏维埃时期的大众传媒上传播西方国家有关极端主义问题的报道，与当时西方国家出现的极右翼政治势力的崛起有关。二十世纪七十至八十年代，部分西方国家极右翼政党通过选举极大提升了其政治地位，导致新法西斯主义运动卷土重来，极右翼势力继续宣传反犹太主义并为纳粹大屠杀进行辩解。以“光头收稿日期:2 0 2 2 -11-10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治理及借鉴研究”的阶段性成果(15YJC820037)作者简介：龙长海（198 0），男，内蒙古通辽人，教授，法学博士，法学博士后；赵斌（1994），男，河北保定人，2 0 2 0 级公安学专业硕士研究生。Po U H H a M.E.SK CT p e M M 3M H 9K CT p e M CT CK a n Ie a T e l b H O CT b K a K IO IT H K O -Ip a BO BBl e K a T e r o p H W/Po c c H i c K iceoBaTelb.2016.No20.C.26.11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 0 8-7 96 6(2 0 2 3)0 2-0 110-0 9党”为代表的法西斯主义团伙活动猬癫，“通过焚烧犹太教堂、毁坏犹太人公墓、袭击非白人移民、对难民营进行纵火和爆炸等暴力方式宣泄种族主义仇恨”119。这种以种族主义为基础的极端民族主义，是极端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在当时的极端民族主义运动方面，“尤以中欧的纳粹主义为甚”2 。极端种族主义不仅仅作为一种社会思潮而存在，而且随着纳粹主义思潮的发展,最终此类极端主义思潮必然转变为现实的危害现象。当然,这也符合极端主义发展的路径。通常,先是存在着某种学说,这种学说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并汇集成一股社会思潮，进而形成一股足以改变社会前进方向的力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德国，纳粹主义思潮死灰复燃。受这种纳粹思潮的影响，当时的德国每年都发生2 0 0 0 多起种族排斥的暴力案件3。西方国家所发生的此类种族暴力案件，被苏维埃社会的媒体所关注。而且，随着苏维埃大众传媒对西方极端主义活动报道的增多，俄罗斯社会逐渐形成了一种将法西斯主义等同于极端主义的看法。在后苏维埃时期的俄罗斯社会，受到西方国家纳粹主义思潮的影响，俄罗斯也出现了纳粹主义团伙的活动，甚至在1990 年的4月2 0 日，也就是希特勒生日的这一天，成立了“俄罗斯民族统一党”,组建者为亚历山大巴尔卡绍夫416 3。此后，受到俄罗斯转型过程中出现的政治、经济、意识形态方面影响，在1990 年到2000年间，俄罗斯社会成立了“俄罗斯民族统一”“斯拉夫联盟”等以民族主义为目标的极端团伙。当然，臭名昭著的“光头党”是其典型代表。早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莫斯科等地，便出现了提出“白人至上”和“外族人滚出俄罗斯”口号的光头党的活动。1993年，光头党正式宣告成立，最初只有几十名成员，到第二年，光头党在莫斯科地区的成员人数已经达到150 到2 0 0 人。此后，光头党的成员人数不断增加，其活动和行为也逐渐发展成为刑事案件，且逐渐涵盖了俄罗斯诸如莫斯科、圣彼得堡、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托木斯克、伊尔库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沃罗涅日、雅拉斯拉夫等主要大城市，成为一种影响全俄的社会现象1510-1。“非白种人或者非俄罗斯族的人都可能是光头党的牺牲品。”从光头党的行动口号到实际受害者，都可以判定出光头党运动的极其明显的种族主义特征。光头党所崇尚的“白人至上”理念，产生于西方殖民主义在全世界建立殖民统治的过程中。这一理念是将达尔文的进化论学说运用到社会领域的产物，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法则与西方殖民者向殖民地殖民活动联系起来，为西方国家的殖民扩张和巩固“白人统治”提供理论依据。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被西方殖民者运用到社会学领域,形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成为“白人至上”观念的温床，这种观念“同欧洲传统的对外扩张、开拓生存空间等帝国主义非理性思潮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分裂人类统一性的罪恶之源种族主义”118。以“白人至上”理念为依托，在以德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最终形成了罪行累累的纳粹主义思潮。尽管经过战后的全面清洗，纳粹主义思潮一度被打入冷宫，部分国家甚至通过立法禁止传播纳粹主义思想。但这种以种族主义为基础的社会思潮，并未彻底绝迹，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在西方国家卷土重来,并影响到了苏联解体之后的俄罗斯社会。光头党在俄罗斯出现后,这种思潮发展蔓延，波及俄罗斯全国。有数据显示，到1998 年，莫斯科地区的光头党组织已经达到2 0 多个，且规模越来越大511。俄罗斯以“光头党”为典型代表的法西斯主义团伙，将希特勒作为自己的偶像，采用暴力手段破坏社会秩序。俄罗斯光头党分子以希特勒的纳粹主义思想为指导,甚至为了纪念希特勒,在每年的4月份的希特勒生日前后，光头党分子到处寻滋事，袭击非俄罗斯族裔的人。也正因此,莫斯科获得了这样的评价：“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首都像莫斯科这样，有这么多人死于法西斯（包括光头党）分子之手；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个首都像莫斯科这样,对希特勒的生目如此严阵以待。”416 4（二）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爆发早在极端主义犯罪现象刚一露头,对极端主义犯罪所具有的严重危害，便引起了时任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的注意。1992 年,叶利钦在出席“俄罗斯知识分子大会”时便提醒与会者“法西斯主义的威胁是现实的”。尽管俄罗斯著名的犯罪学家卢涅耶夫教授对叶利钦此时关于极端主义的表态表示怀疑。因为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在俄罗斯疾风暴雨般的转型过程中,叶利钦本人受到了反对派的极大威胁。在卢涅耶夫教授看来，“这种威胁对叶利钦而言,的确是存在的,反对派的人数也在逐年增加，而到九十年代中期,叶利钦的民调支持率降到了HIbyeB H.E.,JasapeBa C.A.O IOHATIM H KIacchHKaMM poBIeHMi 3KCTpeMM3Ma/BecTHIK KasaHCKOrOIOpHUMYecKoro WHCTHTyTa MBII PocCHM.2017.No3.C.130-131.111.5%。”因此，卢涅耶夫认为，叶利钦想借打击极端主义之名进行立法，以消灭自已的反对派。当然，卢涅耶夫教授的这种观点是站不住脚的。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极端主义，已经实实在在地在俄罗斯出现、传播。实际上，在经历了苏联解体、实行了新的制度以后，受到新社会思潮的影响，俄罗斯民众的价值观念已经悄然地发生着变化。俄罗斯社会的主流社会观念逐渐地被其特有的俄罗斯民族主义思潮所取代。“这种情况会朝着两个方向演变：排外的族裔民族主义,或者较为宽容的形式，即公民的爱国主义。”6 而排外的族民族主义，恰恰是极端主义的表现形式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俄罗斯民族极端主义组织“光头党”的人数继续发展壮大。至2 0 0 7 年时，仅俄罗斯的光头党数量就已达6 万人。这个数字已经接近了全世界其他国家光头党数量的总和。重要的是，组织的扩大带来了活动的扩张，我国有学者援引莫斯科人权事务署的数据，说明当时的情况：在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大城市，每年有2 50 0 起带有种族仇恨色彩的犯罪案件，中小城市也会超过 1 0 0 0 起416 4O极端主义犯罪所引发的后果，已经被俄罗斯大部分学者和执法机关所认识，进而将打击极端主义犯罪的任务，提上了俄罗斯的议事日程。1995年俄罗斯联邦总统颁布了“保障协调国家权力机关打击俄罗斯联邦法西斯主义或者其他形式的政治极端主义现象的措施”的总统令。这一总统令成为了俄罗斯官方最早的打击极端主义的官方文件。这一总统令颁布后，俄罗斯执法机关依据该总统令，对与政治极端主义有关的45起刑事案件进行了侦查当然，在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构成中,除了以种族主义为基础的极端民族主义犯罪外,还存在着以暴力、恐怖手段实施分裂俄罗斯联邦的恐怖主义犯罪，存在着打着宗教的幌子，为攻击俄罗斯国家而积极活动的宗教极端主义犯罪。例如，俄罗斯公民科某,从1996 年开始成为了伊斯兰国际组织“伊斯兰解放党”的成员。该组织的目的是消灭非伊斯兰政府,并建立全世界的伊斯兰哈里发。而俄罗斯公民德某和其他被招募者，从2 0 0 0 年到2 0 0 3年4月，制作并传播被禁止的宣传资料。这些违禁资料中含有宗教极端主义、分裂主义，号召实施改变俄罗斯现行的国家制度并通过居民的伊斯兰化创建哈里发形式的伊斯兰神权国家，且不排除使用暴力和恐怖的政治斗争形式改变宪法制度。尤其是随着宗教极端主义的介人，俄罗斯出现了大规模的恐怖活动犯罪。恐怖组织成员利用传统的破坏手段和新型的犯罪技术大幅提升了其破坏力，使得恐怖活动对社会安全产生了重大影响。在以分裂俄罗斯为目的的极端主义犯罪中,属于极端主义犯罪中的极端现象的恐怖主义犯罪愈加癫。尤其是车臣非法武装,更是以实现车臣独立的目的，向俄罗斯发动血腥的恐怖袭击。为了打击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的威胁，俄罗斯甚至不惜发动了两次车臣战争。恐怖袭击给公众带来的恐惧确确实实存在，不仅威胁社会的秩序安全，也威胁国家的政治安全。当然，支持极端民族主义的人毕竟还是俄罗斯社会的少数。据调查，有16%-18%的居民拥护俄罗斯族的民族主义，也有一部分人对俄罗斯族的民族主义持同情态度，即便是同情，也只有1/4的人支持“俄罗斯是俄罗斯族人的”，半数以上的人还是认为“俄罗斯是各族人民共同的家”，总体来看，支持激进的俄罗斯族人民族主义的受访者不超过8%。由此来看,俄罗斯族人民族主义的坚定支持者的数量仍然有限7 。正是在俄罗斯居民中存在的上述对待极端主义的态度,为俄罗斯综合治理极端主义犯罪提供了群众基础。二、俄罗斯反极端活动法出台后极端主义犯罪的状况为提升极端主义犯罪的治理效果，俄罗斯于2 0 0 2 年正式出台了反极端活动法。这部专门以治理极端主义犯罪为目的的法律,为俄罗斯治理极端主义犯罪提供了制度保障和法律依据。（一)2 0 0 3-2 0 2 0 年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状况俄罗斯内务部网站刊登了2 0 0 3年到2 0 2 0 年的俄罗斯犯罪情况统计数据。遗憾的是，俄罗斯内务部官方网站上，缺少俄罗斯2 0 0 2 年之前的犯罪统计情况。l y H e e B B.B.Po c H i CK H i SK CT p e M M 3M:IO M T IK a H p e a W/K p H M IH O IO r y e c K H i K y p H a n Br y 9II.2 0 0 9.No 2.C.32.lyHeeB B.B.PoccHicKi 9KcpeMM3M:IOmTIka peaw/KpHMIHOTorHvecKit ypHan BryI.2009.No2.C.33.Pa p o r A.N.Co O T H O IIe H H e M e Xy SK CT p e M 3M O M H T e Pp o p H 3M O M/IO p H CT b -IIp a BO Be b.2 0 10.No 6.C.6 8.112:表12 0 0 3年2 0 2 0 年俄罗斯极端主义与恐怖主义犯罪情况年份犯罪总量犯罪总量变化率恐怖主义犯罪量恐怖主义犯罪变化率200327563982004289381020053554738200638553732007358254120083209862200929948202010262879920112404807201223021682013220624920142190578201523884762016216006320172058476201819915322019202433720202044221从上表数据可以看出，俄罗斯犯罪总量在2 0 0 6 年时达到了峰值。俄罗斯内务部登记的犯罪总量达到了3855373起。2 0 0 4年俄罗斯恐怖主义犯罪案件总量达到了峰值，该年俄罗斯内务部登记的恐怖主义犯罪总量达到了952 3起。2 0 17 年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总量达到了峰值，达到了152 1起。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从2 0 0 4年时的130 件，平缓上升到2 0 17 年的152 1件后，开始有所下降。俄罗斯恐怖主义犯罪随着时间的发展也出现了波动。2 0 10 年俄罗斯登记的恐怖主义犯罪最少，只有58 1起，而2 0 16 年达到了2 2 2 7 起，此后下降到2 0 18 年的16 7 9起，又上升到2 0 2 0 年的2 342 起。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案发地也比较集中。2 0 18 年的极端主义犯罪结果显示,达吉斯坦共和国共发生75起极端主义犯罪案件，莫斯科共发生6 2 起极端主义犯罪案件，彼尔姆边疆区共发生48 起极端主义犯罪案件，萨马拉地区共发生41起极端主义犯罪案件，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共发生40 起极端主义犯罪案件。上述5个联邦主体仅占俄罗斯联邦8 5个联邦主体总数的5%，极端主义犯罪案件却已经占了2 0 18 年极端主义犯罪案件总数12 6 5起的2 1%。当然，对官方发布的犯罪统计数据,在犯罪学者看来,实际上是存在一定的问题的。官方的犯罪统计存在被修改的可能，此外,媒体报道也存在倾向性，使得民众对犯罪的认识和理解存在偏差的8 19。尽管如此，俄罗斯内务部发布的犯罪统计数据，还是为了解俄罗斯的犯罪情况提供了基本参考。（二)对俄罗斯2 0 0 32 0 2 0 年极端主义犯罪状况的分析如果仅仅从极端主义犯罪的官方统计数据看，似乎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并没有达到极其严重的程度，毕竟俄罗斯人口总数达到了1.4亿。但是，在上述数据中，有一个统计的方式问题。俄罗斯官方统计的极端主义犯罪，仅限于其刑法典规定的几个有关极端主义犯罪的具体条文。上述俄罗斯刑法典规定的具体的极端主义犯罪,是法律规范意义上的、刑法认定为极端主义犯罪的刑事案件。实际上，从犯罪学的视角来看，以上数据来源：俄罗斯内务部网站，网址：http：/mv d.r u，最后访问日期：2 0 2 1年7 月10 日。CMpHOB A.M.KpIMIHHOIOrHvecKHe po6eMbI pacHpoCTpaHeHM MOIOeKHOrO SKcTpeMM3Ma B cOBpeMeHHOi PoccHW/IyMaHHTapHbIe,COHaJbHO-3KOHOMHyecCKHe I 061lecTBeHHbIe HayKH.2019.No5.C.177.极端主义犯罪量8664一+4.90%9523+22.80%5438+8.50%1781-7.10%75910.40%642-6.70%65412.20%581-8.50%622-4.30%637-4.20%661-0.70%1128+9.00%1538-9.50%2227-4.70%1871-3.30%1679+1.60%1806+1.00%2342极端主义犯罪变化率157一+9.90%13042.90%152-67.20%263-57.40%356-15.40%460+1.90%548-11.20%656+7.10%622+2.40%696+3.80%896+70.60%1034+36.30%1329+44.80%1450-15.90%1521-10.30%1265+7.60%585+29.70%833-17.20%+16.90%+73.00%+35.40%+29.20%+19.90%+19.70%-5.20%+11.90%+28.70%+15.40%+28.50%+9.10%+4.90%-16.80%-53.80%+42.40%113.表2 2 0 0 9年到2 0 15年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变化上述俄罗斯官方统计的极端主义的犯罪数量，远远没能反映出俄罗斯实际的极端主义犯罪状况第一，俄罗斯官方登记的极端主义犯罪，仅仅是实际发生的真实的极端主义犯罪的一部分。就官方发布的犯罪统计数据而言“警察已知的犯罪不包括许多犯罪行为，从而掩盖了犯罪的实际程度”8 19。“政治家们将犯罪问题视作争取选票或者寻求支持的工具，他们深具惩罚的热情，往往会忽视可靠的研究，或者只是选择性地使用它们。”9 在犯罪学上，比较公认的观点是“已登记的犯罪数远远不是实际实施的犯罪数”10 。尽管不同犯罪类型的犯罪黑数不同,但由于犯罪黑数的存在，必然导致俄罗斯实际发生的极端主义犯罪的数量,要远远超过俄罗斯官方公布的极端主义犯罪的数量。第二，大量的极端主义犯罪案件并未被俄罗斯警方纳人统计数据。在俄罗斯社会曾经一度将光头党实施的针对外国人的犯罪行为作为普通的治安案件处理，并未被纳入到刑事程序，导致实际上已经构成极端主义犯罪的案件,被人为地从犯罪统计中剔除出去了。例如，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长尤里柴卡在2 0 15年向俄罗斯联邦委员会做的关于极端分子的违法和犯罪统计的年度报告指出，极端主义犯罪已从2 0 0 4年的130件增加到2 0 13年的8 9 6 件,2 0 14年更是达到了10 2 4件。然而，2 0 13年极端主义性质的违法案件发生的总量是52 0 0 0 件，到2 0 15年极端主义性质的违法案件发生的总量已增加到7 0 0 0 0 件。很明显，从这组数据中可以发现，按照俄罗斯官方的统计数据，具有极端主义性质的违法案件和极端主义犯罪案件之间存差距非常悬殊。2 0 13年俄罗斯官方统计的极端主义犯罪为130 件，而具有极端主义性质的违法案件则为52 0 0 0件。2 0 13年俄罗斯官方登记的极端主义犯罪总数为8 96 件，而具有极端主义性质的违法案件高达7 0 0 0 0件。可以看出，俄罗斯官方登记的极端主义犯罪案件和实际发生的极端主义违法案件之间，差距极大。第三，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发生对象，往往是俄罗斯族公民针对外国人实施的。在俄罗斯的外国人遭受攻击后，经常会出于恐惧而选择沉默。只有那些被袭击的较为严重的案件，当事人才会选择报警。还有很多的俄罗斯光头党袭击外国人的案件，因没有证据而没能被俄罗斯纳入官方统计。第四，俄罗斯执法机关在处理光头党袭击外国人的案件中,存在着不按照种族歧视、而是作为普通治安案件处理的情形。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极端主义犯罪的统计数量。例如,2 0 0 5年6 月15日，几名中国留学生在俄罗斯沃洛涅日市遭到光头党袭击时，恰好被俄罗斯一家电视台的摄像师拍摄记录下来。也正是因为这一关键录像证据的存在,参与作案的6 名俄罗斯光头党成员被捕,其中2 人被起诉,另外4人因未成年被免于刑事处罚。在外国人遭遇俄罗斯光头党袭击的案件中，俄罗斯执法机关通常以流氓行为进行定性，而不按照处罚更重的种族仇视进行处理，进而导致很多参与作案的光头党逃避处罚。从2 0 0 8 年至2 0 10 年，每年极端主义犯罪数量比上一年犯罪数量增加的比例分别为2 9.2%、19.1%和19.7%。这几个数字表明，当时的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发生率是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的。自2 0 0 9年以来，在俄罗斯登记的犯罪和类似恐怖主义性质的犯罪动态减少，极端主义犯罪行为逐步增加。自2 0 0 9 年到2015年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变化趋势如下表。年份2011犯罪量548变化+19.13%从上表可以看出，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自2 0 0 9年到2 0 15年，呈现出逐年增加的趋势。2 0 12 年到2 0 13年增加幅度最大，达到了2 8.7 3%，增加幅度最小的是2 0 10 年到2 0 11年，增加幅度为4.18%。上述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变化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也表明打击极端主义犯罪的任务较重。（三)俄罗斯政府对极端主义犯罪危害的关注俄罗斯极端民族主义光头党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俄罗斯高层的重视。2 0 0 4年，“俄罗斯内务部长拉申德努尔加里耶夫首次承认，俄罗斯境内存在光头党 和极端主义青年组织”。”416 5仅仅是“2 0 0 5年上半年被CyIleHKo C.A.,KugeBa E.C.,CaMbIrH C.HI.SkcTpeMM3M B cpee poccHickoi MOJIOeK:coIMaIbHbIe H IICHxOOrIYecKIeHCTOKIH BO3HIKHOBeHN9/TyMaHITapHbIe,cOIIMaJIbHO-3KOHOMIyecCKIe H 06IIeCTBeHHbIe HayKI.2017.No10.C.72.114.20092010597+8.9%2012622696+4.18%+11.89%2013896+28.73%20141024+14.28%20151308+27.73%三、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特征光头党打死的外族人就有10 人，还有2 0 0 多人被打成重伤”5134。2 0 0 8 年7 月，有9名17 2 2 岁的光头党成员被指控。团伙头目之一的赖诺承认,其以“莫斯科需要被净化”为名杀害过30 多个人，而且其理由是到俄罗斯来的外国人“压制了俄罗斯人”。针对极端主义犯罪的严重危害，普京连续表态。如在2 0 0 4 年的国情咨文中,不得不拿出专门的一段进行论述，指出：“极端民族主义已经成为俄罗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2005年9月，普京在与俄罗斯民众进行交流时，再次强调：“我们将加强执法机关的工作，让光头党 和法西斯分子从俄罗斯的政治地图上消失。”在2 0 0 6 年的国情咨文中指出：“恐怖主义威胁仍很严重，局部冲突仍是恐怖分子的滋生地、恐怖分子的武器来源和动用武力的战场”，对此，他分析认为，恐怖主义根源还是在于种族冲突,宗教因素也不容忽视,这两种因素被人为放大和激化,成为国际共同关注的问题。2010年，俄罗斯对2 名极端主义分子巴塞卢斯科夫和鲁赫梅林以恐怖主义、流氓、煽动民族和种族仇恨等罪名提起了诉讼。从2 0 0 8 年10 月6 日到2 0 0 9年1月16 日，二人通过实施爆炸的方式，共杀害了12 名外国人。甚至让俄罗斯人都不解的是,犯罪人巴塞卢斯科夫的父亲本身也不是俄罗斯人，而是格鲁吉亚人。当然，俄罗斯出现的这种极端犯罪案件，与俄罗斯社会存在的排外心理有一定的关系。俄罗斯学者所做的研究表明了俄罗斯公民排外心理情况。对俄罗斯人排外心理的调查数据显示,2 0 0 4年约有17%的受访者认为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国家”,这一比例比1998 年时提高了6 个百分点；另有约2 0%的受访者认为“俄罗斯人应该拥有更多权利”,43%的受访者认为“俄罗斯族人应该比其他民族拥有更多的权利 5139.6 7。2 0 0 8年到2 0 11年，俄罗斯学者在鄂木斯克市就俄罗斯居民的排外心理进行过调查。一共有117 5人参与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在居民的族裔心理方面，当地居民对高加索族裔人敌意最大：包括阿塞拜疆人、亚美尼亚人、格鲁吉亚人、车臣人、印古什人等（高加索恐惧症），有42.4%的受访者作出了如上回答。茨冈恐惧症位列第二，达到了2 5.4%；位列第三的是亚洲人恐惧症（哈萨克人、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达到了16.7%;反华心理（中国人)位列第四,达到了12.6%。也有相关调研结果显示，讨厌来自北高加索移民的受访者占2 3%，不喜欢中国人的占3%，不喜欢犹太人的占2%。排外情绪的存在和发展，进一步造成了俄罗斯社会情绪的极端化。如果任由这种排外主义发展，俄罗斯的极端主义势力将会进一步增强，并可能产生更大的危害。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不仅仅出现在民族极端主义方面，而且还表现在宗教极端主义方面。这种因宗教极端主义而导致的犯罪,往往更多地表现为恐怖主义犯罪。在别斯兰卡事件发生后，普京指出：恐怖分子非常残酷，他们的目标是吓唬我们，让我们的意志瘫痪，让我们的社会瓦解，为了应对这种恐怖活动，我们该怎么做？是反击？还是妥协？如果妥协，就意味着把俄罗斯整个国家交到恐怖分子手中，那么结果就是“让他们把俄罗斯破坏，把俄罗斯肢解”1113。这种打着宗教名义，实施暴力恐怖犯罪的极端主义分子的危害更大。普京在俄罗斯联邦各地区首脑参加的政府扩大会议上就反恐问题指出：那些鼓动、组织和执行恐怖行动的人，目的就是要把国家解体、搞跨俄罗斯11134。他们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谋求其个人的犯罪利益，而是通过暴力恐怖行为,最终要实现其所追求的政治目的。（一)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年龄特征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参加者多为年轻人。根据俄罗斯官方统计,9 0%以上的极端主义分子都是30 岁俄罗斯光头党被控在莫斯科杀害2 0 名外国人，http/ 7/0 2/c o n t e n t _6811029.htm.参见蓝瑛波：当代俄罗斯青年，光明日报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16 5页；普京：普京文集，张树华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2 9 4页。CkixeuOB,y6uBIwx 12 yeIBek,06BMHWm B TeppopH3Me,https:/www.kp.ru/daily/24450/614119/?ysclid=le4717ggpd640100737.IOpeBCKHi C.I.O HIOITHYecKOi cyIHOCTH SKCTpeMM3Ma/BopoCbI pocHicCKOrO H MeKyHapOTHOrO HpaBa.2012.No910.C.32.115.以下的年轻人，占极端主义犯罪案件的8 0%。对此，俄罗斯内务部部长努尔加利耶夫也指出，内务部加大了对极端主义组织的监控力度，截至2 0 0 8 年底，内务部监控下的极端主义青年组织达150 个，人数达到10000人,这些组织在莫斯科、圣彼得堡、萨马拉州和沃罗涅日州活动频繁，而其参与者中8 0%还不满30岁。官方的统计基本能够得到学者研究的印证,学者对极端主义犯罪案件的诉讼资料进行研究的结果也显示：俄罗斯极端主义组织的成员，多达8 0%是30 岁以下的年轻人。参与者普遍年纪较轻，大多数恐怖分子的生命都终结在2 0 多岁 11355。无论是从犯罪学关于年龄与犯罪之间关系的研究,还是上述关于极端主义组织参加人年龄的研究成果,均表明年轻人在极端主义犯罪实施者中占绝大多数。这是俄罗斯官方和学界共同得出的结论。这说明，俄罗斯极端主义组织的成员中，大部分（高达8 0%）的成员，是30 岁以下的年轻人。俄罗斯网络上曝光的一些对光头党的审判，也表明此类的极端主义团体由年轻人组成。既然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犯罪都是危险性极大的犯罪类型,而青年则是最容易受到极端主义思想影响的社会群体。俄罗斯学者指出,参与实施恐怖活动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特别是未成年人，是游戏的动机驱使其实施恐怖活动行为。尽管基于游戏的动机实施暴恐犯罪，但往往暴恐犯罪分子却极其残忍、缺乏同情心。极端主义在俄罗斯青年中的传播已成为最尖锐的问题之一。而且，俄罗斯学者在对俄罗斯联邦南部地区和北高加索联邦区的极端主义现象进行研究后，还发现由于当地复杂的种族关系、移民问题及经济危机等消极因素的影响，俄罗斯国内外的各种势力企图利用年轻人来达到自已的目的。犯罪数量的上升、暴力程度的上升，都表明犯罪特点变得越来越暴力和专业，尤其是政治原因所导致的暴力性质青年极端主义行为居首位。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出现了“年轻化”的趋势，15至2 5岁的年轻人犯罪活动最常见，年轻人更有可能犯下暴力性罪行。当然，年轻人成为极端主义犯罪的主要来源并非个例。在我国所发生的暴恐案件中，实施暴恐犯罪人员低龄化特征明显。2 0 14年乌鲁木齐发生“5.2 2”暴恐案件后，新疆公安机关在实施的零点抓捕行动中，共抓获了2 0 0 余名犯罪嫌疑人，“8 0 后”“9 0 后”也是这些犯罪嫌疑人的主要组成部分。在新疆2 0 14年6 月15日发生的暴恐中，三名犯罪分子，一名19 岁,另外两名案发时还不满18 岁。通过对暴恐犯罪参与者的研究，我国学者指出：“青年是恐怖主义的主要参与人群,这一点被认为是所有恐怖主义成员所具有的惟一共同特征”。”1355极端主义犯罪实施者中，为什么青年人占了大多数呢？应该说,这一现象的出现，是内外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首先，从年轻人自身看，青年人更容易被新思想所吸引,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年轻人最容易接受各种新的、富有表现力的和激进的思想。他们对各种反对声音印象深刻。这是年轻人的创新活力之所在，但极端主义思想恰恰利用了年轻人的这一特点,将年轻人作为其洗脑的首要对象,更容易得遥。其次,年轻人涉世未深,更容易对世界做非黑即白的二元理解。年轻人在面对复杂的社会问题时，更容易接受极端分子给出的简单答案。“没有工作吗，都是移民的错；社会保障下降吗，都是资本家的错；犯罪率增长吗，都是民主派的错。”12 这种对世界的二元理解，恰恰是极端思想所具有的特点。极端组织和极端主义者，更多是利用了年轻人的上述特点，对年轻人进行洗脑后，教唆年轻人实施极端主义犯罪行为。再次，年轻人更富有实践精神,更容易将想法付诸行动。有学者在俄罗斯青年人中所做的调查问卷表明,受访者中2 7.5%有敌对情绪，11.7%有民族主义情绪，10.6%有抗议情绪，反克里姆林宫主义者占2 5.7%，人权主义者占8.3%。O研究反恐问题的美国学者指出：“革命活动是年轻人的游戏。如果无法将其向年轻一代的成员进行移交，那DBopoHIOB C.A.Aas HpHyMH H ycIOBHi,BIMHIOIXx Ha pocT SkCTpeMSMa N TeppopH3Ma B PoccHickoi Deepaw/O630p HLIIITM.2013.No3.C.33.lyHeeB B.B.PoccHicKHi SKCTpeMM3M:IOMTIKa peal/KpHMHHOIOTHecKHi XypHan Bry9.2009.No3.C.20.AHTOHAH IO.M.,KypABeB K.H.,SMMHOB B.E.JIMyHOCTb pecTyHIKa.-CII6.:H3aTebCTBO?IOpHIMyecKHi HeHTPIIpecc?,2004.C.224-227.新疆暴徒被洗脑调查：接触极端思想1月参与砍杀，http：/m.h a i w a i n e t.c n/m i d d l e/3456 46/2 0 14/0 6 2 4/c o n t e n t _ 2 0 7 7 57 9 6_1.html.CyeHKo C.A.,KMIeBa E.C.,CaMbITMH C.H.KCTpeMM3M B cpee poccHicKOi MOIOeKN:cOIIalIbHbIe H IICHxOIrHHecKHeHCTOKH BO3HIKHOBeHM/TyMaHITapHbIe,COIaJIbHO-3KOHOMIHeCKHe H 061IeCTBeHHbIEe HayKIN.2017.No 10.C.73.116.么这个组织就会亡于惰性。”13 这也正是极端主义思想的实践者大部分是年轻人的重要原因。从外因看，刚刚进入社会的年轻人，专业和技能还不能立即令其能够在社会上站稳脚跟，甚至部分年轻人还不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社会上出现了经济危机、政局不稳等情形，就更容易引发青年人对当局的不满，也就更容易导致极端主义犯罪行为的发生。可以说，正是在内外因的共同作用下，青年人更容易被极端主义思想所利用,更容易成为极端主义组织实现自已目的的工具。（二)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性别特征在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中,女性却占据着一定比例。学者通过对俄罗斯达吉斯坦共和国发生的暴恐犯罪的研究发现，部分年轻人被宗教极端主义思想所迷惑，部分年轻女孩变成了自杀式炸弹手。另外，媒体曝光的一些极端主义组织中，也有女性成员参加。从极端主义犯罪实施者的组成看，目前出现了极端主义犯罪组织由男性为主的构成向女性成员增加的变化。这种变化趋势，在恐怖主义犯罪也比较明显。例如，近年来我国发生的恐怖活动案件中，女性暴恐分子开始出现，并呈现出逐渐增多的迹象。2 0 14年发生在昆明火车站的暴恐案件8 名成员中，有2 名为女性。在买丽开参加恐怖组织罪一案中，被告人买丽开为女性，受他人引诱想出境参加“圣战”。女性成员参与实施极端恐怖活动的案件增多成为了极端主义犯罪的一种新态势。这种态势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也表明,预防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思想的难度在增加。随着女性成员参与极端犯罪的增加，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思想，可能会通过家庭向下一代传播。这也增加了预防极端主义犯罪和恐怖主义犯罪的难度。（三)俄罗斯极端主义犯罪的职业特征从俄罗斯破获极端主义犯罪案件看,实施极端主义犯罪的犯罪人多数为大学生或在中学学习的学生。例如,2 0 11年被控触犯参加极端主义团体罪、实施2 7 起故意杀人罪和一系列严重伤害罪的被告人加鲁别夫,在其实施犯罪时还只是一个中学生。另外,从前文关于俄罗斯参与实施极端主义犯罪的犯罪人的年龄的论述也能发现，因大部分极端主义犯罪的实施者小于30 岁，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反映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学生，也就是文化水平并不高。这与我国实施恐怖主义犯罪的嫌疑人的文化程度有一定的相似性。在我国，实施恐怖主义犯罪的人员文化水平普遍偏低。这一点在我国实施恐怖主义犯罪的人员构成中非常明显。新疆喀什地区检察院办理的2 0 0 3年至2 0 0 7 年暴恐组织“伊扎布特”案件共计6 6 起，涉案人员达2 57人。在这2 57 人中，具有小学文化涉案人员10 9 人，占涉案总人数的42.4%，具有初中文化的涉案人员为119人，占涉案人员总数的46.3%。在上述检察院办理的涉案人员中，初中小学文化的人员占到涉案人员总数的8 8.7%14。尽管对上述“伊扎布特”涉案人员文化层次的分析，仅仅是一个个案，但这却也代表了新疆整体暴恐人员的文化程度偏低的问题。甚至，有文章认为参加暴恐犯罪的人员，初中以下文化程度的占到了实施暴恐犯罪的人的9 5%左右。上述关于极端主义犯罪实施者的年龄、性别和文化水平三个要素的分析表明，年龄低一方面表明实施极端主义犯罪的人判断力低,另一方面也表明受年龄的影响,更容易受到外界的不良影响,对其自身的控制能力低。极端主义犯罪的实施者,出现了从男性为主向女性参与者增多的变化,则表明极端主义犯罪、恐怖主义犯罪具有发展扩大的趋势。女性在一个家庭中,往往扮演者教育子女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