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碳背景”下的政府-农户碳减排演化博弈分析.pdf

第41卷 第8期2023年8月河 南 科 学HENAN SCIENCEVol.41 No.8Aug.2023收稿日期：2023-03-06基金项目：河南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222400410148）；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项目（220604973135643）；河南农业大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2021XJGLX061）；河南农业大学科技创新基金（KJCX2020C01）；本科高校研究性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2022SYJXLX017）作者简介：关柳珍（1998-），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灰色系统理论通信作者：郭三党（1973-），女，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灰色系统理论文章编号：1004-3918（2023）08-1230-09“双碳背景”下的政府-农户碳减排演化博弈分析关柳珍，郭三党，李倩，刘芳，彭裕恒（河南农业大学 信息与管理科学学院，郑州450002）摘要：实行农业碳减排是促进环境治理的有效手段，分析各相关利益主体的作用机制是推动农业碳减排的关键.选取政府农户作为利益相关者，构建“政府-农户”演化博弈模型.通过对政府-农户行为的演化路径进行可视化分析，探讨了碳减排策略实行过程中，双方可能存在的博弈结果，并从碳减排政策实施力度的角度研究两个群体的演化稳定策略.结果表明：在低碳农业发展的过程中，政府和农户双方对于低碳减排存在不同的博弈结果，博弈的初始状态和关键参数的选择影响着双方的策略选择；在最优策略（政府监管，农户低碳生产）的状态下，政府应以绿色GDP为工作导向完善绩效评价及监管体系；政府对农户可以通过加强罚款、给予财政补贴以及技术支持降低农户低碳成本来促进其采用低碳生产方式进行农业生产，实现双方共赢，促进农业低碳减排的发展，推动农业部门的绿色高质量发展.关键词：碳减排；低碳农业；相关利益主体；演化博弈中图分类号：F 062.2文献标识码：AAn Evolutionary Game Analysis of Government-Peasant Household CarbonEmission Reduction Under the Two-Carbon BackgroundGUAN Liuzhen，GUO Sandang，LI Qian，LIU Fang，PENG Yuheng（School of Information and Management Science，He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2，China）Abstract：Implementing agricultural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is an effective means to promote environmentalgovernance.The key to promoting agricultural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is to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ofvarious stakeholders.This paper selects government farmers as stakeholders，and builds a“government-farmer”evolutionary game model.Through the visual analysis of the evolution path of government-farmer behavior，thepossible game situation between the two parties in the process of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is discussed，and theevolution and stability strategies of the two groups are studi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implementation of carbonemission reduction policies.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the process of low-carbon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there aredifferent game results between the government and farmers on low-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and the initial stateof the game and the selection of key parameters affect the strategic choices of both parties.Under the state ofoptimal strategy（government supervision，low-carbon production by farmers），the government should improve theperformance evaluation and supervision system with green GDP as the work orientation.The government canpromote the adoption of low-carbon production methods for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by strengthening fines，givingfinancial subsidies and technical support to reduce low-carbon costs of farmers，so as to achieve a win-win situationfor both parties，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low-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in agriculture，and advance the green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agricultural sector.Key words：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low-carbon agriculture；relevant stakeholders；evolutionary game如今，气候问题严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社会的发展1-2.而形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人类的活动3-4，因此“应对气候变化”这一热点问题逐渐引起全球的关注，并被联合国列为可持续发展的目标（SDGs）之一5.中国是能源消费和碳排放大国，致力于推动低碳减排活动的发展，并积极参与全球气候治理行动.在2014年通过的 巴黎协定 中，中国承诺截至2030年将降低60%65%的碳排放强度，计划到2030年达到碳排放的峰值、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简称为“双碳”目标）.2021年又提出：在对低碳减排工作进行全面部署的基础上，进一步细化重点领域、行业在低碳减排工作上的实施方案，从而形成一个碳达峰碳中和“1+N”的政策体系来促进低碳减排工作的开展.低碳农业的发展对于“双碳”目标的实现至关重要6.农业部门具有碳汇以及碳源双重属性，既可以利用草地、森林以及农田等多种生态系统自身的光合作用来达到生物固碳7-8；反过来，农业生产活动排出的碳量是温室气体的重要来源9.在我国，农业生产活动产生的碳排放量位于我国碳排放的第二位，在总排放量中占比为13.4%，仅次于能源使用产生的碳排放量.在此背景下，低碳农业发展理念逐渐引起大众的注意，低碳农业相关方面的研究也已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如安增龙和梁佳禾10基于低碳农业的视角，将农业碳汇和农业碳总排放量两个因素引入农业生态效率评价体系中，与超效率SBM模型相结合，进一步评价了北大荒集团的生态效率.谢华玲等11从低碳农业的背景、目标等维度对比分析了国际间的低碳农业行动.尚丽12利用Malmquist Luenberger指数模型分析了碳排放影响下的陕西省20102019年的粮食生产率，并对提升粮食低碳生产率提出对策及建议.大量的研究丰富了低碳农业推广过程中的理论与实践成果，但是碳减排需要各方参与，而各参与方之间又存在博弈行为，学者们便开始使用博弈论的方法对农业碳减排进行分析.赵大伟13从绿色农业的角度出发，建立了政府与农户之间博弈模型，并通过所得的博弈模型的均衡解分析了绿色农业发展的条件.田香禾和苏洋14通过建立博弈模型，分析了为了实现低碳农业的持续发展，农户与政府之间需要进行最优决策的条件.陆杉和李丹15运用博弈发现政府对生产者和经营者施加的驱动作用，能实现整个社会环境与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但是上述文献主要从静态博弈的视角来研究政府与农户的行为，缺乏对农业碳减排中政府与农户之间作用机制的动态研究.演化博弈模型基于人是不完全理性的假设条件，能够更好反映主体行为的动态演化特征和内在运行机理16.而政府和农户作为农业碳减排工作中的两个关键主体，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如何剖析两者之间的动态演化作用机制并探寻达到农业碳减排最优路径的条件也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因此，本文基于低碳减排的内涵，构建了政府-农户演化博弈模型，得出不同稳定情况下，政府与农户存在不同的博弈均衡结果.并进一步对演化博弈模型进行了仿真分析，最后根据演化博弈的结果，从监管与反馈机制和激励引导机制两个角度对农业低碳减排机制提出建议.1农业碳减排博弈模型构建与分析减少农业碳排放的关键是措施是否得到有效实施，即农民是否采用了低碳农业生产方式进行生产.因此，鉴于实施低碳农业低碳减排工作的主体与相关部门之间的关系，区分了低碳农业实施者（农户）和管理者（政府、市场和社会组织）等.为了研究方便，下面的分析中，用政府代表管理者，即政府、市场和社会组织，对管理者和农户的减排行为进行博弈分析.这也符合实际生活中农户和各级管理者的关系.1.1模型的假设与建立在推行低碳农业生产方式的过程中，政府可以实施各项监管政策对农户的生产方式进行引导，农户作为低碳农业生产的实施者可以根据外在的政策环境以及自身的条件，对生产方式进行选择.因此选择政府和农户两方进行演化博弈分析，以此来分析农业碳减排工作的推进.假设1政府和农户双方都是有限理性的，并且都把自身利益最大化作为行为选择的原则，两者之间的引用格式：关柳珍，郭三党，李倩，等.“双碳背景”下的政府-农户碳减排演化博弈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8）：1230-1238.-1231第41卷 第8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8月博弈行为是在信息不完全的条件下进行的.假设2政府可以选择监管和不监管两种策略，且在初始状态下，政府选择对农户进行监管的概率为x，不监管的概率为1-x；农户也有两个策略可以选择，即采用低碳农业生产方式和不采用低碳农业生产（即实行传统农业生产方式），农户采用的概率为y，选择不采用的概率为1-y.假设3根据碳减排工作中政府的作用，可以确定政府的收益及成本参数为：农户实行传统农业生产方式时的初始收益为G；若政府对农户的生产方式采取监管的策略，监管成本（包括政府在监管的过程中搜集农户进行农业生产时碳排放情况等信息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为Gg；政府进行监管的方式分为罚款和补贴：A为政府对进行低碳农业生产的农户给予的补贴激励，F为政府对实行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的农户进行的罚款；在政府进行监管时，农户采取低碳的农业生产方式可以使政府的长期经济社会环境效益增加（例如提高的政府声誉等），所获得的效益记为Rg；若农户采取传统农业生产方式进行生产，政府要支付碳减排的治理费用，记为Pg.假设4根据碳减排工作中农户的作用，可以确定农户的收益及成本参数为：农户采取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的初始收益记为R0；若农户实施低碳农业生产，会使农业成本增加，增加的成本有购买低碳的原材料、低碳的技术设备以及清洁能源等等，额外成本记为Cf；同时，农户进行低碳农业生产会得到相对应的额外收益，例如低碳产品比传统生产方式获得的产品的单价更高等，这一部分收益记为Rf；若政府选择对农户进行监管，农户会获得相应的补贴与罚款.综上所述，得出政府与农户博弈双方的得益矩阵，见表1.1.2模型的局部均衡点稳定性分析1.2.1构建政府与农户的复制动态方程复制动态方程被用来描述博弈双方的策略选择随着时间演化所产生的规律17，设ug1是政府选择监管策略所获得的期望收益，ug2为政府选择不监管策略所获得的期望收益，则可以得到政府能获得的平均收益是-ug：ug1=y(G-Gg-A+Rg)+(1-y)(G-Gg+F-Pg)；（1）ug2=yG+(1-y)(G-Pg)；（2）-ug=xug1+(1-x)ug2.（3）根据公式（1）（3）得到政府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F(x)=dxdt=x(ug1-ug)=x(1-x)y(Rg-Cg-A)+(1-y)(F-Cg).（4）设uf1为农户采取低碳农业生产方式策略下的期望收益，uf2为农户采取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策略下的期望收益，则有农户的平均收益为-uf，可以得出uf1=x(R0-Cf+Rf+A)+(1-x)(R0-Cf+Rf)；（5）uf2=x(R0-F)+(1-x)R0；（6）-uf=yuf1+(1-y)uf2.（7）根据公式（5）（7）得到农户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F(y)=dydt=y(uf1-uf)=y(1-y)x(Rf+A+F-Cf)+(1-x)(Rf-Cf).（8）1.2.2演化稳定性分析联立式（4）、（8）建立政府与农户的二维动力系统：表1博弈收益矩阵Tab.1Game payoff matrix政府监管不监管农户低碳农业生产方式（G-Cg-A+Rg，R0-Cf+Rf+A）（G，R0-Cf+Rf）传统农业生产方式（G-Cg+F-Pg，R0-F）（G-Pg，R0）-1232F(x)=dxdt=x(ug1-ug)=x(1-x)y(Rg-Cg-A)+(1-y)(F-Cg)，F(y)=dydt=y(uf1-uf)=y(1-y)x(Rf+A+F-Cf)+(1-x)(Rf-Cf).（9）令F(x)=0且F(y)=0，则可以得出五个平衡点，即(0,0)，(0,1)，(1,0)，(1,1)与()x*,y*，其中x*=Cf-RfA+F，y*=Cg-FRg-A-F.Friedman18提出通过对系统雅可比矩阵J的分析来对局部均衡点的稳定性进行判断，由公式（9），得到J，如下所示.J=F(x)xF(y)yF(y)xF(y)y=(1-2x)y(Rg-Cg-A)+(1-y)(F-Cg)x(1-x)(Rg-A-F)y(1-y)(A+F)(1-2y)x(Rf+A+F-Cf)+(1-x)(Rf-Cf).（9）当同时满足以下两个条件，均衡点即为系统的稳定点：条件1当detJ=F(x)xF(y)yF(y)xF(y)y0.其中，detJ为矩阵J的行列式.可以得到：detJ=(1-2x)y(Rg-Cg-A)+(1-y)(F-Cg)(1-2y)x(Rf+A+F-Cf)+(1-x)(Rf-Cf)-x(1-x)(Rg-A-F)y(1-y)(A+F).（10）条件2tr J=F(x)x+F(y)y0且tr J0满足时，平衡点为ESS，故由表2可得命题1.命题1当F-Cg0且Rf-Cf0时，系统的ESS为（0，0）；当Rg-Cg-A0时，系统的ESS为（0，1）；当F-Cg0且Rf+A+F-Cf0且Rf+A+F-Cf0时，系统的ESS为（1，1）；（x*，y*）为不稳定点.引用格式：关柳珍，郭三党，李倩，等.“双碳背景”下的政府-农户碳减排演化博弈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8）：1230-1238.-1233第41卷 第8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8月1.2.3均衡结果分析根据命题1，不同稳定情况下，政府与农户的博弈均衡结果存在显著差异，这与碳减排工作的实施力度密切相关.根据低碳农业的实施程度进行分析.1）当F-Cg0且Rf-Cf0时，此时均衡的结果为（0，0），即政府不监管，农户实行传统农业生产方式.此种情况最有可能出现在低碳农业被提出的初期，此时由于政府对于低碳减排的宣传不到位、监管不及时，导致农户对与低碳农业的认知不够清晰，对低碳农业创收没有信心，因此农户会继续选择传统农业生产方式.2）当Rg-Cg-A0时，博弈的均衡结果ESS为（0，1），即政府不监管，但农户选择低碳农业生产方式.这种情况最有可能是因为农户通过一定的渠道了解了低碳农业的创收是比传统农业大，所以在政府不监管的情况下，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也会选择低碳农业生产方式.当农户自觉选择低碳农业生产方式时，政府选择不监管所能获得的收益是最大的.3）当F-Cg0且Rf+A+F-Cf0且Rf+A+F-Cf0时，博弈的均衡点ESS为（1，1），即在政府的监管下，农户舍弃传统的生产方式，选择低碳农业生产方式.此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在政府监管有利，农户从低碳农业生产中获得收益与补贴大于所付出的成本；反过来，农户低碳生产为政府带来的效益是大于其付出的努力的.1.3模型仿真分析为了验证推导的稳定条件是否成立，本文探讨了农户生产行为与政府策略选择的博弈过程，为了进一步研究在不同参数条件下的博弈过程，使演化路径更加直观地展示出来，从而利用Matlab软件对“政府-农户”的演化博弈过程进行了仿真分析.根据表2的结果以及对参数G,Cg,A,F,Rg,Pg,R0,Cf,Rf取不同的值，对上文所描述的博弈过程的演化稳定策略进行验证.当满足F-Cg0且Rf-Cf0条件时，可以将参数值设定为G=3，Cg=5，A=4，F=2，Rg=4，Pg=3，R0=5，Cf=3，Rf=3，x，y的初始值为（0.3，0.7）、（0.8，0.2），得到的系统演化趋势如图1所示.结果指出，无论双方策略选择的初始概率值是多少，都会演化成政府不监管农户的生产方式，农户也继续进行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从图1可以看出，当政府与农户的初始概率为（0.3，0.7）、（0.8，0.2）时，政府与农户的行为选择概率持续降低，最终趋于0（农户在政府不监管的状态下继续进行传统生产方式）.当满足Rg-Cg-A0条件时，可以将参数值设定为G=3，Cg=5，A=4，F=2，Rg=4，Pg=3，R0=5，Cf=3，Rf=5，x，y的初始值为（0.3，0.7）、（0.8，0.2），得到的系统演化趋势如图2所示.结果指出，无论双方策略选择的初始概率值是多少，都会演化成政府不监管农户的生产方式，但农户仍会选择低碳减排的农业生产方式.只要满足Rg-Cg-A0，系统最终会趋于理想状态，即农户在政府不监管的状态下自觉图1F-Cg0且Rf-Cf0时的演化结果Fig.1Evolution results atF-Cg0andRf-Cf0且Rf+A+F-Cf0且Rf+A+F-Cf0时的演化趋势.设定参数值为G=3，Cg=4，A=2，F=3，Rg=8，Pg=3，R0=5，Cf=4，Rf=2，设定x，y的初始值为（0.3，0.7）、（0.8，0.2）.结果显示，无论双方策略选择的图2Rg-Cg-A0时的演化结果Fig.2Evolution results atRg-Cg-A0图3F-Cg0且Rf+A+F-Cf0andRf+A+F-Cf0且Rf+A+F-Cf0时的演化结果Fig.4Evolution results aRg-Cg-A0andRf+A+F-Cf01.00.90.80.70.60.50.40.30.20.1概率p00.51.01.52.02.53.0时间tx （x0，y0）=（0.3，0.7）y （x0，y0）=（0.3，0.7）x （x0，y0）=（0.8，0.2）y （x0，y0）=（0.8，0.2）1.00.90.80.70.60.50.40.30.20.1概率p00.51.01.52.02.53.0时间tx：（x0，y0）=（0.3，0.7）y：（x0，y0）=（0.3，0.7）x：（x0，y0）=（0.8，0.2）y：（x0，y0）=（0.8，0.2）1.00.90.80.70.60.50.40.30.2概率p00.51.01.52.02.53.0时间tx：（x0，y0）=（0.3，0.7）y：（x0，y0）=（0.3，0.7）x：（x0，y0）=（0.8，0.2）y：（x0，y0）=（0.8，0.2）引用格式：关柳珍，郭三党，李倩，等.“双碳背景”下的政府-农户碳减排演化博弈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8）：1230-1238.-1235第41卷 第8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8月初始概率值是多少，都会演化成政府监管、农户选择低碳减排生产方式.从图 4 可以看出，只要满足Rg-Cg-A0且Rf+A+F-Cf0，系统最终会趋于理想状态，即农户在政府监管的状态下采取低碳减排方式开展农业生产.2结果分析与建议由博弈分析结果可知，当Rg-Cg-A0且Rf+A+F-Cf0时，博弈会向均衡点（1，1）演化，即在政府的监管下，农户舍弃传统的生产方式，选择低碳农业生产方式.由图4可以看出，在给定的条件下，无论初始值x、y如何选取，系统都会向（1，1）点，即（政府选择监管，农户进行低碳生产）的最佳策略选择方向演化.下文以图4中设定的初始参数作为分析的基准，设x=0.5、y=0.5，进一步讨论参数A,Cf,Cg,Rf的大小对演化结果的影响.2.1参数A（补贴激励）对演化结果的影响设定A=1，2，3，由图5可知，政府和农户对A值变化都比较敏感.随着A值的上升，政府选择对低碳生产农户给予补贴的比例逐渐向最大值1演化，但随着A值逐渐增大，政府的策略选择演化至最大值1的时间逐渐增长，而农户的策略选择演化至最大值1的时间却在逐渐缩短，说明提高A值可以有效提升农户选择低碳生产方式的积极性.政府可主要从以下方面提高A：一是政府要高效合理的运用监管手段，例如对低碳农户进行财政补贴、对传统农户征收碳税等政策，进一步将行政和经济双方的调控手段结合起来，灵活运用；二是政府要灵巧地将各种监管方式综合起来，完善现有的监管体系；三是合理地加大惩罚和励的力度，使农户有动力选择低碳的生产方式.2.2参数Cf（农户额外成本）对演化结果的影响设定Cf=3，4，5由图6可知，政府和农户对Cf值变化都比较敏感.但随着Cf逐渐增大，政府和农户演化（a）A值对政府监管概率的影响（b）A值对农户实施低碳生产概率的影响图5A=1，2，3时的系统策略演化结果Fig.5System strategy evolution results when A=1，2，3（a）Cf值对政府监管概率的影响（b）Cf值对农户实施低碳生产概率的影响图6Cf=3，4，5时系统策略演化结果Fig.6System strategy evolution results whenCf=3，4，51.00.90.80.70.60.5x0123456时间tA=1A=2A=31.00.90.80.70.60.5y0123456时间tA=1A=2A=31.00.90.80.70.60.5x0123456时间tCf=3Cf=4Cf=51.00.90.80.70.60.50.4y0123456时间tCf=3Cf=4Cf=5-1236至最大值1的时间都是逐渐增长，甚至农户采用低碳生产方式的概率在前期有下降的趋势，说明Cf值的提高会使农户对低碳农业生产方式产生排斥的心理，不利于农业碳减排的实施.政府可主要从以下方面降低Cf：一是政府要合理运用财政补贴或碳税返还等政策，降低农户在采取低碳生产方式使增加的成本；二是政府要对碳减排的监管目标进行清晰的定位，在宏观的低碳减排目标下要兼顾农户生产实际，因农户的不同制定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监管政策，精准地对农户下达合理的农业低碳减排指标.2.3参数Cg（政府监管成本）对演化结果的影响设定Cg=1，2，3，由图7可知，政府对Cg值变化比较敏感，农户不敏感.随着Cg的上升，政府增加对农户的监管成本的比例逐渐向最大值1演化，但随着Cg逐渐增大，政府演化至最大值1的时间逐渐增长，说明提高Cg值不利于农业碳减排进程的推进.可以通过把绿色GDP作为政府开展工作的方向，并把其考虑到政府部门的绩效评价体系以此来提高政府进行低碳农业监管的积极性.以生态效益为发展目标的绿色GDP评价体系将环境保护、资源利用效率等因素引入了政府绩效考核体系中，从而使政府方面有足够动力推进农业碳减排的发展.2.4参数Rf（农户低碳生产获得的额外收益）对演化结果的影响设定Rf=2，4，6，由图8可知，农户对Rf值的变化比对政府更加敏感.随着Rf的上农户演化至最大值1的时间逐渐缩短，说明提高Rf值有助于农业碳减排进程的推进.政府可以从以下方面提高Rf值：第一，通过对农业生产的设施条件进行改善、制定低碳农产品的优先采购制度促进消费者对低碳农产品的购买欲望以及倡导农户互相监督等措施激励农户采取低碳农业生产方式进行生产；第二，帮助农户引进更加先进的农业低碳减排技术和设备、创新研发与农业相关的低碳减排技术，从而为农户进行低碳农业生产提供技术支持.（a）Cg值对政府监管概率的影响（b）Cg值对农户实施低碳生产概率的影响1.00.90.80.70.60.5x0123456时间tCg=1Cg=2Cg=31.00.90.80.70.60.5y0123456时间tCg=1Cg=2Cg=3图7Cg=1，2，3时的系统策略演化结果Fig.7System strategy evolution results whenCg=1，2，3（a）Rf值对政府监管概率的影响（b）Rf值对农户实施低碳生产概率的影响1.00.90.80.70.60.5x0123456时间tRf=2Rf=4Rf=61.00.90.80.70.60.5y0123456时间tRf=2Rf=4Rf=6图8Rf=2，4，6时的系统策略演化结果Fig.8System strategy evolution results whenRf=2，4，6引用格式：关柳珍，郭三党，李倩，等.“双碳背景”下的政府-农户碳减排演化博弈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8）：1230-1238.-1237第41卷 第8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8月3结论本文运用演化博弈理论，针对“双碳目标”背景下的农业碳减排的问题，建立了政府与农户的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不同稳定条件下博弈双方进行策略行为选择的演化过程，并基于数值仿真对演化模型进行了验证.研究结果主要有：考虑了政府监管行为与农户低碳减排行为内在运行机理，拓宽了演化博弈的应用领域；在满足各稳定条件下，不同演化阶段对应的均衡结果不同，其中政府与农户的行为达到（监管，低碳生产）的演化稳定均衡是现实的期望情形；期望稳定策略的仿真结果表明，政府对实行低碳农业生产的农户给予的补贴激励、农户使用低碳农业生产方式所增加额外成本、政府对农户进行监管时的成本以及农户低碳生产获得的额外收益，均可影响博弈双方的决策行为；讨论了参数值变化对演化结果的影响，并针对不同的参数给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综上所述，本文所提模型具有实用性和有效性，为农业碳减排的治理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参考文献：1 董红敏，李玉娥，陶秀萍，等.中国农业源温室气体排放与减排技术对策 J.农业工程学报，2008，24（10）：269-273.2 谭秋成.中国农业温室气体排放：现状及挑战 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1，21（10）：69-75.3 田云，张俊飚，何可，等.农户农业低碳生产行为及其影响因素分析以化肥施用和农药使用为例 J.中国农村观察，2015（4）：61-70.4 吴贤荣，张俊飚.中国省域农业碳排放：增长主导效应与减排退耦效应 J.农业技术经济，2017（5）：27-36.5 STEVANOVI M，POPP A，BODIRSKY B 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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