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pdf

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陈润昱 周加源 李韦秀*摘要对人才的需求成为各地新时代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探讨住宅市场与人才吸引力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基于 2014 2019 年中国 A 股上市公司数据,本文利用房产限购政策建立双重差分模型,考察房产限购政策对于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研究发现,房产限购政策对于上市公司高学历员工比重存在显著且稳健的正向影响,这种影响主要通过使房屋价格降低,进而增加企业创新提升上市公司中高学历员工的比重;房产限购政策在东部、中部和西部城市中对其职工学历结构均存在正向影响,但对东部的正向影响更显著,房产限购政策对位于中低等级城市的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正向影响更显著,房产限购政策对非国有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正向影响更显著。由此,地方政府应通过改善当地住房条件进一步强化人力资本投资。?关键词房产限购 职工学历结构 房价 企业创新?861*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要素流动视角下房价对制造业投资影响机制研究”(19BJL095)。陈润昱(2000 ),山东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研究助理,龙山荣誉学院研究助理,主要研究领域为人力资源管理。周加源(2002 ),山东财经大学龙山荣誉学院研究助理,主要研究领域为金融学。李韦秀(2002 ),山东财经大学龙山荣誉学院研究助理,主要研究领域为金融学。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导 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改革开放以来,全社会加深了对住房问题在经济社会发展和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中重要性的认识。生活条件的日益改善使人们对住房的需求越来越大。正是因为对房屋需求的扩大,市场上房屋供需不平衡,供给严重小于需求,使房价不断升高。未来房产调控政策仍存在“两难”政府调控力量如果过强,那么会随着市场下行压力一起导致泡沫破灭;但一旦过度宽松,将会引发大量投机资本回流房地产投资领域,从而引发新一轮泡沫积累,不利于实体经济的发展。这些都背离了调控的目标和政府的本意。也就是说,目前中国房地产政策的实施会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很大影响。同时,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中国政府也在寻找促进经济发展的正确方法。根据新古典增长理论和跨国经验证据的启示,人力资本扩张是长期经济增长的源泉,是经济增长率的主要贡献者。近20 年来,国际上出现大量评估人力资本扩张经济效应的实证文献,即人力资本扩张能够促进长期的经济增长。处于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我们最需要关注的是:中国房地产的快速发展将如何影响中国的人力资本。有鉴于此,本文利用中国51 个大中城市房价数据和微观上市公司职工学历结构数据,重点研究房价对城市人力资本的影响。而房价对人的影响主要聚焦于以下领域:一是房地产对个人消费行为等经济活动的影响;二是房地产投资对企业创新和经营效率的影响;三961刘晨晖、陈长石:我国房地产去泡沫化风险及其应对,经济学家 2015 年第 11 期。S.T.Silva A.A.C.Teixeira“Labour Decisions and Industrial Dynamics in an Evolutionary Model A Neglected Modelling Approach Evolutionary and Institutional Economics Review 7 2011 295-331 A.Aditya R.Acharyya“Export Diversification Composi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Evidence from Cross-country Analysis Th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Economic Develop-ment 22 2013 959-992;孙超、谭伟:经济增长的源泉:技术进步和人力资本,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 2004 年第 2 期。J.Y.Campbell J.F.Cocco“How Do House Prices Affect Consumption Evidence from Micro Da-ta 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 54 2007 591-621.T.Chaney D.Sraer D.Thesmar“The Collateral Channel How Real Estate Shocks Affect Corpo-rate Investment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02 2012 2381-2409.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是房地产对企业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四是房地产对居民集聚与人口流动的影响;五是房地产对人们的储蓄行为和社会分化的影响。但是有关房产限购政策对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相关研究并未得到足够的重视。本文重点研究房产限购政策对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旨在揭示城市房价对劳动力的“挤出效应”,从房地产投资的角度为劳动力流动寻找新的解释。相对于既有文献来说,本文的不同之处主要是:第一,利用双重差分法进一步揭示房产限购政策与职工学历结构的因果关系;第二,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考察第二轮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一 研究假设与文献综述(一)房产限购政策对房价的影响为了完善住房保障制度,彻底抑制投机和过度投资,需要停止部分现行的非市场化的调整和监管举措,实现产业的长远平稳健康发展。2010 年以来,多地开始实行房产限购政策。房产限购政策作为重要的紧缩性房地产政策,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产生很大的影响。李稻葵认为,房产限购是一种成本较高且只能暂时过渡的制度,但可以比现有举措更快地影响市场价格预期,达到稳定楼市的效果。刘江涛等则利用构建中国住房市场模型,对房产限购政策的实际效果进行了解析,并提出限购限贷的政策确实能够降低房价,但其效果受市场预期和需求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刘璐首先建立了一般均衡模型,研究限贷和限购政策对房价的调节作用。王玉玺和丁毅认为限购政策对限购城市的房价上涨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方兴用071张荣佳、顾振华:房价上涨对企业投资的“抵押效应”和“挤出效应”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证据,企业经济 2017 年第 8 期。D.Acemoglu“Changes in Unemployment and Wage Inequality An Alternative Theory and SomeEvidence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9 1999 1259-1278.K.Knoll M.Schularick T.Steger“No Price Like Home Global House Prices 1870-2012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07 2017 331-353.李稻葵:论中国的房地产限购,中国企业家 2012 年第 17 期。刘江涛、张波、黄志刚:限购政策与房价的动态变化,经济学动态 2012 年第 3 期。刘璐:限贷和限购政策对一般均衡中房价的影响,管理科学学报 2013 年第 9 期。王玉玺、丁毅:限购对房价的影响研究 基于双重差分法的分析,中国物价 2017年第 10 期。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双重差分模型得出结论:中国新建住房价格的同比上涨会因限购令的实施而被有效抑制,同时由于限购令的实施,中国新建住宅市场正在逐步降温。虽然调控政策取得了一定成效,但限购政策仅抑制了新建住房价格的上涨,并不能影响二手房房价的上涨。本文希望证明房产限购政策对房价的影响,因此提出研究假设 H1。H1:房产限购政策会在一定程度上减缓房屋价格的上涨趋势。(二)房价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实体经济投资的“挤出效应”在很大程度上受房价迅速攀升的影响,从而造成创新资源的错配。经济理论认为,生产要素和产品市场的相对价格扭曲是产生资源错配现象的主要原因。房地产泡沫对实体经济的“挤出效应”是常见的市场经济扭曲现象,房地产市场的迅速发展,不仅会造成投资过度、效率低下,提高对非房地产行业融资约束程度,从而形成“资源错配效应”,同时也占用了实体经济中的信贷资金。以此为切入点,研究者从国有企业、信贷资源分配不均及劳动力市场扭曲等视角出发,对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进行了细致的考察。基于理论建模的研究成果得出,中国不断扩张的房地产投资带来了信贷资金“挤占效应”和“资源错配效应”。从数据角度进行分析,2008 年金融危机以来,尽管央行一直在向市场释放流动性,但信贷资金进入中国实体经济的比例没有达到市场的预期。由于房地产经济的持续上涨,房价上升挤占各种资源的问题也日益突出。房价上升对于企业职工学历结构可能同时存在两种方向相反的影响。一方面,房价升高可能会使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力买不起房,促使他们去房价低的地方工作和生活,形成“挤出效应”,而房价升高对于受教171方兴:中国房地产限购政策能够有效抑制房价上涨吗 基于 70 个大中城市的实证研究,财经科学 2018 年第 1 期。D.Restuccia R.Rogerson“Policy Distortions and Aggregate Productivity with Heterogeneous Es-tablishments Review of Economic Dynamics 11 2008 707-720.陈斌开、金箫、欧阳涤非:住房价格、资源错配与中国工业企业生产率,世界经济2015 年第 4 期。L.Brandt T.Tombe X.Zhu“Factor Market Distortions Across Time Space and Sectors in Chi-na Review of Economic Dynamics 16 2013 39-58 A.V.Banerjee B.Moll“Why Does Mis-allocation Persist 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Macroeconomics 2 2010 189-206.A.Bleck X.Liu“Credit Expansion and Credit Misallocation 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 94 2018 27-40.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育水平低的劳动力的影响不大,因为他们更倾向于租房。另一方面,房价升高限制了劳动力的流动,一、二线城市中心地区聚集了更多的高技能劳动力,形成了区域间的人力资源错配。房价上升对企业职工学历结构具体表现为促进作用还是抑制作用,取决于上述哪种作用的力量更大。本文从人力资本的角度进行研究。一方面,高房价增加了生活成本,使员工的实际工资水平相对下降。和受教育水平低的劳动者比较,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者更容易因为高房价而选择不进入大城市生活和工作。一种解释是,高学历劳动者更偏向于选择买房,而低学历劳动者则更偏向于租房。而孔东民等也得出结论,即房价越高,高学历员工流失越严重。另一方面,房价升高可能会使企业职工学历结构优化。较高的房价抑制了劳动力的流入和居民聚集的动机。房价上涨改变了劳动力供给结构,高端人才向城市聚集,中低端的劳动力则向城市周边扩散,或向价值链下游集聚,造成劳动密集型企业的用工短缺问题。同时,房价升高,导致高学历的劳动力向大城市集聚,低学历的劳动力向小城市集聚。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对立的研究假设 H2a 和 H2b。H2a:房价升高对企业职工学历结构存在负向影响。H2b:房价升高对企业职工学历结构存在正向影响。(三)房价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房产泡沫扩大会抑制创新创业活动,进而不利于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优化。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创新成为提升人力资本的主要措施。创新意识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保障,创新意识可以促进人类经济社会中各种因素的变革、整合与进步,从而促进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创新意识可以使人才素质结构得到优化,同时也能提高企业竞争力。王敏和黄滢从投资动机的视角展开了剖析,指出房价增长扭曲了企业家行为,并可能使他们更专注于短期投资回报而降低对管理和技术创新项271张莉、何晶、马润泓:房价如何影响劳动力流动?,经济研究 2017 年第 8 期。孔东民、徐东钰、张健:地区房价与企业创新:人力资本流失还是企业投机,金融学季刊 2018 年第 4 期。卢万青、纪祥裕:城市房价、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 基于中国地级市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产经评论 2017 年第 5 期。邵传林:住房价格是否阻碍了地区创新 基于中国 285 个地级市的空间计量研究,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18 年第 8 期。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目的投入。王文春和荣昭运用 1999 2007 年中国 35 个大中城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历史数据调研发现,房价增长越快,中国本土企业的创新倾向就越低。同时,高房价引致市场预期的不稳定,从而不利于创业行为的开展。因为高房价产生了高额利润,很多中小企业放弃了实业,把钱投入房地产上。年轻人也因为房价不断上涨而选择先买房,忽视了创新。从企业家行为来说,房价上涨会造成房租的上涨,进而使企业家行为扭曲,更多的企业家会通过租房来获取收益,不利于企业管理和产品创新。创新同时是增加人力资本的重要途径。从这种观点出发,高房价会损害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优化。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H3。H3:房价升高通过抑制企业创新损害职工学历结构的优化。二 研究设计(一)样本选择实证研究以 2014 2019 年中国 A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首先,将上市公司在 IPO 时的注册地作为上市公司所在地区。考虑到公司借壳上市、注册地变化等因素都可能会引起样本公司的所在省份变动,因此,本文会根据上市公司注册地的变更数据进一步调整上市公司所在的省份。数据处理以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 2005 年发布的 上市公司分类与代码 为准。本文选取 2014 2019 年地级市的房价数据作为样本数据。经过相应处理后,共有 3461 家企业的 7609 个观测值进入计量模型。(二)变量定义和数据来源1.房产限购政策(timexiangou)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是房产限购政策,为保证研究的全面性,本文选371王敏、黄滢:限购和房产税对房价的影响:基于长期动态均衡的分析,世界经济2013 年第 1 期。王文春、荣昭:房价上涨对工业企业创新的抑制影响研究,经济学(季刊)2014 年第 2 期。余泳泽、李启航:城市房价与全要素生产率:“挤出效应”与“筛选效应”,财贸经济 2019 年第 1 期。吴晓瑜、王敏、李力行:中国的高房价是否阻碍了创业?,经济研究 2014 年第 9 期。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取 2014 2019 年作为研究区间,主要研究第二次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构建出的虚拟变量是政策时间和政策实施的交互项,并规定交互项发生之前为 0,交互项发生之后为 1。2.职工学历结构(new)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职工学历结构,参考曹建安等的研究方法,即用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员工所占比重代表职工学历结构,由此衡量人力资本结构。由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效果具有滞后性,为使研究结果更加准确,本文对职工学历结构数据进行滞后一期处理。其中职工学历结构数据来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3.房屋价格本文以地级市房价作为变量,对房价取自然对数。由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效果具有滞后性,为了使研究结果更加准确,本文对房价的数据进行滞后一期处理。数据取自司尔亚司数据信息有限公司(CEIC)全球数据库。4.企业创新本文用研发投资的比例衡量企业的创新能力,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5.企业业绩为控制样本企业业绩因素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在模型中引入企业业绩变量。实证研究中采用曹建安等的研究方法,即以总资产净利润率(ROA)衡量企业业绩,反映资产的投入和产出的关系,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6.企业规模为控制样本企业规模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在模型中加入企业规模变量,用样本公司营业总收入和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衡量企业规模,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7.区域经济增长为研究样本公司所属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及其对职工学历结构和企业创471本文提到的职工学历结构均特指高学历劳动力,即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员工所占比重。曹建安、黄小梅、李爽:企业员工学历结构及其变动对企业业绩的影响研究,科技管理研究 2009 年第 10 期。曹建安、黄小梅、李爽:企业员工学历结构及其变动对企业业绩的影响研究,科技管理研究 2009 年第 10 期。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新的影响,在模型中引入区域经济增长变量。本文以第一产业占 GDP 的比重、第二产业占 GDP 的比重和 GDP 的自然对数衡量区域经济增长水平,数据均来自国家统计局数据库中的“各省年度数据”。8.员工收入水平为了控制样本企业内员工收入水平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在模型中引入员工收入水平变量。以应付职工薪酬的自然对数作为员工收入水平的衡量标准,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9.企业现金流现金流是影响职工学历结构和企业创新的核心因素之一。为控制这种影响,在模型中引入企业现金流变量。以营运资金与借款比和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与负债比衡量企业现金流,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10.企业经营能力企业经营能力是影响企业创新的核心因素之一。为控制这种影响,在模型中引入企业经营能力变量。以应收账款周转率反映企业经营能力,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11.企业赢利水平为控制企业赢利水平的影响,在模型中引入净资产收益率(ROE),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三)计量模型基于以上数据分析和研究设计,本文采用双重差分模型(Difference-In-Difference,DID)分析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构建研究的基准估计模型。由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效果具有滞后性,为了使研究结果更加准确,本文对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进行滞后一期处理。new=0+1timexiangou+Control+i+t+i,t其中,被解释变量为new,表示职工学历结构;核心解释变量为timexiangou,表示房产限购政策。Control 表示其他一系列控制变量,包括企业业绩、企业规模、区域经济增长、员工收入水平、企业现金流、企业经营能力、企571C.P.Himmelberg B.C.Petersen“R&D and Internal Finance A Panel Study of Small Firms inHigh-tech Industries 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76 1994 38-51.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业赢利水平等。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i,t为随机误差项。其中 为核心估计参数,若 为正,则说明实施房产限购政策会使职工学历结构优化。三 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一)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 1。除职工学历结构外,主要变量的均值与中位数都较接近,不存在明显的偏态特征。职工学历结构的均值大于中位数,数据呈右偏分布,这一数据分布特征表明,大部分企业职工学历结构较低,低于平均水平,而只有少数企业的职工学历结构远高于其他企业。表 1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变量样本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中位数最大值职工学历结构1139932.5822.08 0.40826.55100.0 房产限购政策113990.7680.422011总资产1139922.251.47214.9422.0531.04总资产净利润率113990.0280.455-48.320.0368.441应付职工薪酬1139917.181.869017.1624.41营业总收入1139921.471.565021.3328.72第一产业占 GDP 的比重113993.7344.4830.0302.26046.95(二)基准回归表 2 中第(2)列至第(6)列依次加入各个控制变量,基准回归估计结果表明:在控制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的情况下,房产限购政策的估计系数为正,即实施房产限购政策会使上市公司职工学历结构优化;依次加入控制变量后,从第(6)列可以看出,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在 5%的水平下显著为正,从而证明了观点。671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表 2 基准回归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房产限购政策0.851*0.870*0.870*0.845*0.849*1.249*(2.02)(2.08)(2.07)(2.01)(2.04)(2.58)总资产1.939*1.887*2.111*3.676*3.300*(2.66)(2.58)(2.81)(3.68)(3.19)总资产净利润率1.3401.2271.7611.659(0.58)(0.53)(0.79)(0.69)应付职工薪酬-0.245-0.132-0.025(-1.45)(-0.80)(-0.16)营业总收入-1.829*-1.495*(-2.48)(-1.88)第一产业占GDP 的比重0.751(1.24)个体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时间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常数项32.680*-10.177-9.074-9.898-7.448-10.062(99.92)(-0.63)(-0.56)(-0.61)(-0.46)(-0.60)N878787878787876987697863R20.0890.0960.0970.0970.1030.106 注:括号内为 t 统计量,*、*、*分别表示在 10%、5%、1%的水平下显著,下同。(三)稳健性检验1.平行趋势检验为说明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本文设计了平行趋势检验,实验组和对照组之间要满足平行趋势假定。其结果如图 1 所示,其中横轴表示企业距离现在(0 时刻)房产限购政策实行的前后年份,纵轴表示对照组与实验组之间差异变化的百分比。可以看出,在实施房产限购政策之前,实验组和对照组的职工学历结构没有明显差异。2.安慰剂检验为更深层次证明职工学历结构的优化是由房产限购政策导致的,而非偶然情况影响,本文进行安慰剂检验,即在研究的 2014 2019 年所有 A771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图 1 平行趋势检验股上市公司样本中,以分组随机生成的数据替换原有的房产限购政策数据,再用随机数对模型进行反复估计,总共随机重复抽样 125 次,其正态核密度如图 2 所示,核密度面积为 0.99363462(99.4%)。图 2 安慰剂检验综合上述多项稳健性检验结果,可知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的相关统计推断是稳健的。(四)异质性检验1.企业区位分布的异质性分析企业区位分布的情况会影响该企业的发展水平,这是影响企业职工学871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历结构的重要指标。表 3 中的第(1)(3)列报告了区位不同,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不同。本文选取中国位于西部和中部城市的上市公司作为对照组,考察不同地区分布下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实施房产限购政策后,位于东部的上市公司的职工学历结构显著优化;对于位于西部和中部的上市公司来说,房产限购政策对企业的职工学历结构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原因是:实施房产限购政策的城市大多数位于东部,降低了东部地区的房价,从而吸引更多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力流入。2.城市等级的异质性分析城市等级会影响该企业的文化建设水平和人才素质培养,这两方面都是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重要指标。表 3 中的第(4)(5)列报告了城市等级不同所带来的影响不同。将副省级及以上的城市定义为高等级城市,否则为中低等级城市。本文选取中国高等级城市作为对照组,考察位于不同城市等级下的企业的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实施房产限购政策后,位于中低等级城市的上市公司的职工学历结构显著优化;对于位于高等级城市的上市公司来说,房产限购政策对企业的职工学历结构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原因是:中低等级城市的房价在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力可接受的范围内,而高等级城市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方房价也会普遍较高,使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力流失,所以有更多高知识分子选择去中低等级城市就业和居住。3.企业性质的异质性分析企业性质会影响该企业的文化建设水平和人才素质培养,这两方面都是企业职工学历结构的重要指标。而且国有企业的文化建设相对较传统。表 3 中的第(6)(7)列报告了企业性质不同,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971乔坤元:住房限购令真的起作用了吗?来自中国 70 大中城市的证据,经济与管理研究 2012 年第 12 期。张莉、何晶、马润泓:房价如何影响劳动力流动?,经济研究 2017 年第 8 期。高波、陈健、邹琳华:区域房价差异、劳动力流动与产业升级,经济研究 2012 年第 1 期。孔东民、徐东钰、张健:地区房价与企业创新:人力资本流失还是企业投机,金融学季刊 2018 年第 4 期。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学历结构的影响不同。本文选取中国国有企业作为对照组,考察不同企业性质下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实施房产限购政策后,非国有企业的职工学历结构显著优化;对于国有企业来说,房产限购政策对企业的职工学历结构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原因是:非国有企业的文化建设较为先进,而实施房产限购政策后,城市房价普遍下降,对于非国有企业来说,将会把更多的资金用于研发创新,从而吸引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力进入非国有企业。表 3 异质性分析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7)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房产限购政策 西部1.140(0.91)房产限购政策 中部0.117(0.15)房产限购政策 东部1.865*(3.20)房产限购政策 高等级城市0.683(1.15)房产限购政策 中低等级城市2.183*(2.82)房产限购政策 国有企业2.570(1.06)房产限购政策 非国有企业1.071*(2.13)081王玉玺、丁毅:限购对房价的影响研究 基于双重差分法的分析,中国物价 2017年第 10 期。王盛:房价上涨会影响企业人力资本投资决策吗,当代财经 2018 年第 5 期。邵传林:住房价格是否阻碍了地区创新 基于中国 285 个地级市的空间计量研究,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18 年第 8 期。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续表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7)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控制变量yesyesyesyesyesyesyes个体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yes时间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yes常数项5.192(0.23)1.072(0.04)-24.560(-0.90)-1.182(-0.07)-59.347(-1.34)124.694(1.62)-9.610(-0.55)N33436353885677710862707339R20.0870.1420.1260.0980.1910.0850.106(五)机制分析1.房价与房产限购政策、职工学历结构关系的机制作用(1)限购对房屋价格的影响表 4 说明,房产限购政策对房价存在显著负向作用;第(6)列说明,房产限购政策对房价的影响在 1%的水平下显著为负,从而说明假设 H1 成立。这进一步说明房产限购政策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房价的上涨趋势。表 4 限购与房屋价格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房价房价房价房价房价房价房产限购政策-0.122*-0.122*-0.122*-0.122*-0.123*-0.119*(-25.07)(-25.07)(-25.07)(-25.04)(-25.18)(-23.16)总资产0.0070.0080.0090.0040.004(1.44)(1.45)(1.61)(0.45)(0.44)总资产净利润率-0.001-0.001-0.041*-0.042*(-0.46)(-0.46)(-3.69)(-3.36)181刘璐:限贷和限购政策对一般均衡中房价的影响,管理科学学报 2013 年第 9 期。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续表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房价房价房价房价房价房价应付职工薪酬-0.002-0.003-0.004(-0.89)(-1.31)(-1.63)营业总收入0.0100.011(1.28)(1.27)第一产业占GDP 的比重0.011(1.51)个体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时间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常数项9.436*9.275*9.267*9.268*9.191*9.224*(2953.66)(82.50)(79.53)(79.34)(75.79)(69.33)N817781778177815381527189R20.7550.7550.7550.7560.7560.784(2)房屋价格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表 5 说明,房价升高对职工学历结构存在负向影响;第(6)列说明,房价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在 5%的水平下显著为负,从而说明假设 H2a成立。表 5 房屋价格与职工学历结构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房价-0.735-1.161-1.193-1.250-2.001*-1.956*(-0.87)(-1.41)(-1.45)(-1.53)(-2.23)(-2.18)总资产2.849*3.316*3.906*4.210*4.161*(3.18)(3.82)(4.16)(4.35)(4.31)应付职工薪酬-0.590*-0.553*-0.568-0.551(-2.05)(-1.91)(-1.58)(-1.54)营业总收入-0.716-1.199*-1.272*(-1.22)(-1.75)(-1.81)281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续表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营运资金与借款比0.0000.000(1.39)(1.38)总资产净利润率1.049(0.69)个体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时间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常数项37.496*-21.794-21.879-19.786-10.754-8.808(4.84)(-1.05)(-1.05)(-0.94)(-0.53)(-0.44)N836983698347834768406840R20.0620.0790.0830.0840.0830.083综上所述,房产限购政策通过降低房屋价格提升上市公司中高学历员工的比重。2.企业创新与房价、职工学历结构关系的机制作用(1)房屋价格对企业创新的影响表 6 说明,房价对企业创新存在负向影响;第(6)列说明,房价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在 5%的水平下显著为负。这表示:房地产泡沫会抑制创新创业活动。从企业投资动机的视角分析,房价上涨会扭曲企业家行为,可能使他们更专注于短期投资回报并降低企业对管理与技术创新的支持。王文春和荣昭运用 1999 2007 年中国 35 个规模以上城市的工业企业历史数据的研究表明,房价增长越快,越容易使本土企业创新低迷。同时,高房价带来的预期会损害人的创业行为。(2)企业创新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表 7 说明,企业创新对职工学历结构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第(6)列381王敏、黄滢:限购和房产税对房价的影响:基于长期动态均衡的分析,世界经济2013 年第 1 期。王文春、荣昭:房价上涨对工业企业创新的抑制影响研究,经济学(季刊)2014 年第2 期。余泳泽、李启航:城市房价与全要素生产率:“挤出效应”与“筛选效应”,财贸经济 2019 年第 1 期。经济动态与评论(第12辑)说明,企业创新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在 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从而说明假设 H3 成立。可能的原因是:企业重视创新,将更多的资金投入研发,可以吸引受教育水平高的劳动力的流入,从而优化企业中职工学历结构。表 6 房屋价格与企业创新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企业创新企业创新企业创新企业创新企业创新企业创新房价-0.333-0.434-0.447-0.599*-0.668*-0.767*(-1.18)(-1.44)(-1.49)(-1.76)(-1.96)(-2.27)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与负债比-0.806*-0.339-0.368-0.074-0.058(-3.60)(-1.17)(-1.16)(-0.21)(-0.17)总资产净利润率-2.392*-1.926-3.625*-3.849*(-2.12)(-1.53)(-1.90)(-2.07)第二产业占GDP 的比重-0.0050.0050.005(-0.21)(0.24)(0.23)净资产收益率-0.095-0.082(-0.52)(-0.46)应收账款周转率-0.000(-0.37)个体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时间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常数项7.569*8.747*8.825*10.522*10.698*11.626*(2.89)(3.13)(3.17)(3.55)(3.63)(4.01)N928986998699770076757656R20.0100.0160.0190.0150.0190.021表 7 企业创新与职工学历结构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企业创新0.130*0.139*0.140*0.138*0.121*0.121*(4.51)(4.76)(4.70)(4.62)(3.38)(3.38)481安得广厦聚英才:基于房产限购政策实施的职工学历结构研究续表变量面板固定效应模型(1)(2)(3)(4)(5)(6)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职工学历结构总资产2.236*2.222*2.661*3.104*3.128*(2.89)(2.82)(3.40)(3.54)(3.56)总资产净利润率0.2190.0130.2220.193(0.17)(0.01)(0.16)(0.14)应付职工薪酬-0.531*-0.497*-0.497*(-2.51)(-2.43)(-2.43)营业总收入-0.595-0.601(-0.76)(-0.77)GDP-0.437(-0.33)个体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时间固定效应yesyesyesyesyesyes常数项29.511*-19.595-19.311-19.992-17.527-13.991(102.16)(-1.15)(-1.11)(-1.16)(-0.96)(-0.62)N817481748174816581658144R20.0930.1080.1070.1110.1110.111综上所述,房价下降通过增加企业创新提升上市公司中高学历员工的比重。四 结论与启示本文以 2014 2019 年中国 A 股上市公司面板数据为基础,分析了实施房产限购政策对职工学历结构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房产限购政策对上市公司职工学历结构存在显著且稳健的正向影响,这种影响主要通过使房屋价格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