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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簡讀札三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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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詩簡讀札三則*陳晨摘要:安大簡詩經碩鼠簡“遆皮樂或”“遆皮樂土”、簡“遆皮樂蒿”中的重文符號皆應從毛詩讀三遍,這是詩經類文獻中獨有的一種重文符號的特殊用法;阜陽漢簡詩經簡 “印其離”當從毛詩讀;上博簡民之父母引周頌昊天有成命“夙夜基命宥密”句應該讀爲“夙夜諆命有密”。同時,本文對尚書洛誥“王若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中“基命”的相關訓釋問題也做了考證。關鍵詞:詩經重文符號印其離夙夜基命宥密一、安大簡詩經碩鼠重文符號補釋安徽大學藏戰國竹簡詩經碩鼠簡“遆皮樂或”“遆皮樂土”和簡“遆皮樂蒿”,分别對應毛詩碩鼠三章之“適彼樂國,樂國樂國”“適彼樂土,樂土樂土”“適彼樂郊,樂郊樂郊”。其中“樂或”“樂土”“樂

2、蒿”的讀法引起了學者們的關注。整理者書中説:“樂”“或”下有重文符號,若以毛詩爲準,則此處重文符號表示重複兩次,但其他古文字材料中未見如此用法。另外一種可能是毛詩是後人整理的結果,而簡本保留了早期的樣貌,本句原作“適彼樂國,樂國”。後兩章*本文寫作得到 年度河北省社科基金青年項目“簡帛詩經類文獻與毛詩詩義解説比較研究”()、年度河北師範大學博士基金項目“簡帛老子對讀研究”()資助。“樂土”“樂郊”與此類似。秦樺林先生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其文中説:韓詩外傳兩引此文,並作:“逝將去女,適彼樂土;適彼樂土;爰得我所。”又引次章亦云:“逝將去女,適彼樂國;適彼樂國,爰得我直。”安大簡詩碩鼠“遆(適)皮(

3、彼)樂或”“遆(適)皮(彼)樂土”“遆(適)皮(彼)樂蒿”三句,很可能在傳抄過程中有意删改,蓋其所據底本原作“遆(適)皮(彼)樂或樂或”,抄手貪圖省事,故删去中間的“樂或”二字。吴洋先生也對這種現象做出了説解,其文中説:後世學者在傳授和解讀詩經時,爲了凑成整齊的四字句,必須進行補充,於是就造成了毛詩和韓詩不同的選擇。我們認爲安大簡碩鼠這三處帶有重文符號的簡文仍當從毛詩讀,重文符號前的文字需要讀三次,這是詩類文獻一種重文符號的特殊用法。衆所周知,絶大多數戰國秦漢簡帛的重文符號確實重複兩次,但也不絶對,並不像整理者所説“其他古文字材料中未見如此用法”,有的重文符號表示重複讀三次或四次。程燕先生引了

4、清華簡耆夜中的例子證明了這一點。在尹灣漢簡神烏賦的引詩中也出現了類似的情况。神烏賦簡 引詩小雅青蠅,簡文作:“詩云青繩,止于杆。”整理者釋寫作:“詩 云:云(云云)青繩(蠅),止于杆(?)。”從釋文看,整理者認爲此處缺一個“云”字,故用“”表示簡文誤脱。裘錫圭先生説:“也有可能書寫者在這裏是用重文號的每一點代表一個重文的,云字加兩點就代表三個云字,跟一般 簡帛(第二十五輯)安徽大學漢字發展與應用研究中心編:安徽大學藏戰國竹簡(一),中西書局 年,第 頁。秦樺林:安大簡詩碩鼠札記,簡帛網 年月 日。吴洋:讀安大簡詩經札記,國學學刊 年第期,第 頁。程燕、滕勝霖:安大簡詩經在文本流傳中的啓示,光明

5、日報 年 月 日,第 版。原文“杆”字,整理者釋文作“杆(?)”,表示這個字的釋讀仍有疑問。裘錫圭先生釋作“杆”,認爲作“杆”可與下兩句之“言”押韵。又説:“也可以把這個字釋爲杅(杆),看作杆的形近誤字。”(裘錫圭:神烏傅(賦)初探,連雲港市博物館、中國文物研究所編:尹灣漢墓簡牘綜論,科學出版社 年,第頁)張顯成、周群麗先生釋爲“杅”,認爲在簡文中指“盛湯漿的器皿”。(張顯成、周群麗:尹灣漢墓簡牘校理,天津古籍出版 年,第 頁)今按,該字簡文寫作“”,同簡的“于”字作“”,“汙”字寫作“”,二字豎筆末端都明顯向左勾,與該字存在差别,故當釋作“杆”。連雲港市博物館等編:尹灣漢墓簡牘,中華書局 年

6、,第 頁。以兩點或兩短横代表一個重文不同。”裘錫圭先生認爲神烏賦此處並没有缺字,而是重文符號重複兩遍,是正確的説法。不過可能跟重文符號是一點或兩點關係並不大。類似的用法還出現在清華簡耆夜中,程燕先生文中也提到,不過並未詳述,下面將耆夜中的三個例子稍作展開説明。耆夜簡:“王夜(舉)(爵)(酬)縪(畢)公,(作)訶(歌)一夂(終)曰樂脂(旨)酉(酒)。”簡文中“樂脂酉”三字後均有重文符號,整理者將詩名讀爲“樂樂旨酒”,是正確的,目前並没有不同意見。作爲詩名的“樂樂旨酒”同時也是詩的第一句,這與詩經中一些取詩文的首句爲詩名的現象相同,如王風君子於役 小雅十月之交等。此處簡文中的“樂脂酉”讀爲:樂樂旨

7、酒:“樂樂旨酒。”“脂”“酉”二字後的重文符號皆表示該字讀兩遍,這是與戰國秦漢簡帛中的慣例相同的。但是“樂”後只有一個重文符號,該字却需要讀四遍。同篇簡:“周公夜(舉)(爵)(酬)縪(畢)公,(作)訶(歌)一夂(終)曰贔”,其中“贔”字之後亦有重文符號,該字整理者認爲可讀爲“央”或“英”,學者們有一些不同的意見。不過“贔贔”應該是摘取了首句前兩字爲詩名,這一點是可以基本肯定的。整首詩都是四言的形式,所以首句一定是“贔贔戎服”四字。如此一來“贔”字應該跟上文“樂”字一樣,在文中讀四遍。簡:“周公或夜(舉)(爵)(酬)王,(作)祝誦一夂(終)曰明上帝”,“明”與上文的兩例情况相同,亦需讀四遍。綜上

8、,在尹灣漢簡神烏賦中“云”,“云”字讀三遍。在清華簡耆夜中“樂”詩簡讀札三則裘錫圭:神烏傅(賦)初探第頁。“樂”字整理者和程燕先生文中都隸定作“藥”,該字字形黄人二、趙思木先生讀清華大學藏戰國竹書(壹)書後(四)一文中已經做過明確辨析(簡帛網 年月 日),本文采用後者觀點。李學勤主編: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壹),中心書局 年,第 頁。如沈培先生讀爲“儆儆”或“敬敬”(清華簡字詞考釋二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 年月日),蘇建洲先生讀爲“盛盛”(清華簡考釋四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 年月日),宋華强先生讀爲“競競”或“勍勍”(清華簡校讀散札,簡帛網 年月 日),網友“

9、子居”先生讀爲“贔屭”(清華簡耆夜解析,“孔子 ”網站 年 月 日),張崇禮先生讀爲“熒熒”(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 年月日),林素英先生讀爲“粲粲”(清華簡文字考釋二則,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編清華簡研究第二輯,中西書局 年),張樹國先生讀爲“嬰貝”(由樂歌到經典:出土文獻對詩經詮釋史的啓迪與效用,浙江學刊 年第期)等。按照詩經類文獻的慣例,此處非常可能是一個疊音詞,例如“采采卷耳”“采采芣苢”等。以上學者的意見皆有可參考之處,不過這個疊音詞的釋讀應該往形容詞方向考慮,詳參丁聲樹先生詩卷耳芣苢“采采”説一文,丁聲樹文集,商務印書館 年,第 頁。“贔”“明”,重文符號前面

10、的字均需讀四遍。從這些例子中都可以看出戰國秦漢簡中的重文符號並不都是重複一次。李均明先生等編寫的當代中國簡帛學:一書中講到簡牘符號時説“用今天的眼光看,或許這些簡牘符號具有較大的隨意性。簡牘符號作爲輔助記録和閲讀的手段,是在當時特定的語境下形成的,具有約定俗成的性質,隨意性這個問題在古人那里是不存在的”,是非常有道理的。本文提到的幾個例子也有“特定的語境”,它們的共同點是都出現在詩經類文獻中,由於詩經中有較多的疊音詞和由重疊雙音節詞構成的詩句,所以重文符號的使用比較普遍。而且詩經屬於經典文獻,傳誦度比較高,詩歌四言的形式也是非常固定的,不太會有引起誤會的可能。同時我們認爲重文符號確如李書中所説

11、無所謂,或是不存在“隨意性”,重文符號只表示重複,至於重複幾次,要依據“特定的語境”。故此,我們認爲安大簡碩鼠的三例用法與上文所提到神烏賦和耆夜中的重文符號都屬於有“特定的語境”,需重複兩遍。安大簡碩鼠三章的“遆(適)皮(彼)樂或”“遆(適)皮(彼)樂土”“遆(適)皮(彼)樂蒿”當如毛詩讀。韓詩與毛詩的差異或許也因重文符號而起,在傳抄過程中,韓詩傳受者很可能對重文符號使用的“特定的語境”理解不到位,所以按照一般的用法,認爲重文符號讀兩遍,但如此則句式不整,或以爲“適彼”二字後誤脱去重文符號,因此補了“適彼”二字。二、阜陽漢簡詩經“印其離”改讀辨析阜陽漢簡詩經 、的内容是召南殷其雷的殘句,與今本

12、異文較多。其中較爲重要的是一則“印其離”,不少學者對其含義進行了考證。爲便於討論,現將簡文殘缺之處補全,釋文抄録於下:【印其離,在】南山之陽。何斯韋()斯,莫敢 【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印其】離,在南山之側。【何】斯韋()斯,莫敢 【遑息。簡帛(第二十五輯)李均明等著:當代中國簡帛學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年,第 頁。其中是整理者胡平生、韓自强先生阜陽漢簡詩經研究一書中的簡號,是中國簡牘集成中的編號,中國簡牘集成中的 不見於阜陽漢簡詩經研究,圖版見於第十四册第 頁,釋文見於第十八册第 頁(胡平生、韓自强:阜陽漢簡詩經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中國簡牘集成編輯委員會:中國簡牘集成(編

13、),敦煌文藝出版社 年)。振振君子,歸哉歸哉。】印其離,在南山之下。何斯韋()【斯,莫敢遑處。振振君子,歸哉歸哉。】毛詩殷其雷原詩如下: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殷其雷,在南山之側。何斯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歸哉歸哉。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斯,莫或遑處。振振君子,歸哉歸哉。整理者對全詩每章頭兩句的考釋説:起首二句,毛傳云:“殷,雷聲也,山南曰陽,雷出地奮,震驚百里;山出雲雨,以潤天下。”鄭箋云:“雷以喻號令于南山之陽,又喻其在外也。召南大夫以王命施號令于四方,猶雷殷殷然發聲于山之陽。”按:阜詩首句作“印其離”,可解爲同音假借,亦可解爲與毛、鄭詁訓不同。“離”

14、,似爲别離之義。“印”“殷”可讀爲“慇”。説文:“慇,痛也。”段注謂即邶風柏舟“耿耿不寐,如有隱憂”之“隱”,臧鏞堂所見建本正作“隱”,亦“慇”之假借字。毛傳:“隱,痛也。”廣雅釋詁:“殷,痛也。”爾雅釋訓:“慇慇,憂也。”“印(殷)其離”,傷痛别離也。“何斯斯”,林義光説前一“斯”字及“”,“皆離也”;後一“斯”字訓爲“此”,“言何故離此也”,則文意恰與“印其離”相承,可以參考。阜詩“”作“韋”,字通。“歸哉歸哉”,姚際恒説“是望其歸之辭”。前有别離,後乃望歸,前後亦正相呼應。陸錫興先生同意整理者看法,其文中説:楚辭離騷序云:“離,别也。騷,愁也。”洪興祖補注引太史公曰:“離騷者,猶離憂也。

15、”義同。而此篇言召南大夫遠行從政,而期“歸哉,歸哉”,皆“傷痛别離”之旨。胡旋先生認爲兩讀皆可,文中説:“印其離”無論讀爲“磤其雷”,還是讀爲“慇其離”,都文從字順。若讀爲“磤其雷”,則該詩運用了“興”的藝術手法,主人公由雷聲而想起在外服役未 詩簡讀札三則胡平生、韓自强:阜陽漢簡詩經研究第 頁。陸錫興:詩經異文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年,第 頁。歸的丈夫。若讀爲“慇其離”,則該詩直入主題,開頭便是主人公傷痛其夫離别在外。至於這兩種讀法孰優孰劣,則見仁見智了。我們認爲簡文“印其離”仍當從毛詩讀爲“殷其雷”。清人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引文選李善注、廣雅等言:“殷爲磤之省借。”胡旋先生從之,我們認爲似

16、不必改讀爲“磤”。“殷”在早期文獻中即有“盛”“大”“衆”等義,如左傳成公十六年:“方事之殷也。”杜預注:“殷,盛也。”莊子山木:“此何鳥哉,翼殷不逝,目大不覩。”陸德明釋文云:“司馬云:殷,大也。”詩鄭風溱洧:“殷其盈矣。”毛傳:“殷,衆也。”表示雷聲之大的“磤”是從“殷”分化而來,出現時代較晚,典籍借用“殷”表示物之盛大,不必改讀。整理者讀爲“慇其離”雖説比較通順,不過從詩經的體例和詩義表達上來看,從毛讀爲妥,理由如下。首先,從詩經的體例來看。詩經中“,在”是一個固定的句式,經常出現在全詩或者某一章的開頭,在詩經中有如下一些詩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周南關雎)()爰有寒泉,在浚之下。

17、(邶風凱風)()泛彼柏舟,在彼中河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鄘風柏舟)()孑孑干旄,在浚之郊孑孑干旟,在浚之都孑孑干旌,在浚之城(鄘風干旄)()有狐綏綏,在彼淇梁有狐綏綏,在彼淇厲有狐綏綏,在彼淇側(衛風有狐)()綿綿葛藟,在河之滸綿綿葛藟,在河之涘綿綿葛藟,在河之漘(王風葛藟)()湛湛露斯,在彼豐草湛湛露斯,在彼杞棘(小雅湛露)()菁菁者莪,在彼中阿菁菁者莪,在彼中沚菁菁者莪,在彼中陵(小雅菁菁者莪)簡帛(第二十五輯)胡旋:阜陽漢簡詩經集釋,碩士學位論文,吉林大學 年,第 頁。(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卷三召南殷其雷,中華書局 年,第 頁。(晋)杜預注,(唐)孔穎達等正義:春秋左傳正義卷二十八,(

18、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中華書局 年,第 頁。(清)郭慶藩撰,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卷七山木,中華書局 年,第 頁。(漢)鄭玄箋,(唐)孔穎達疏:毛詩正義卷四國風鄭風溱洧,(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中華書局 年,第 頁。()皎皎白駒,在彼空谷。(小雅白駒)()駉駉牡馬,在坰之野駉駉牡馬,在坰之野駉駉牡馬,在坰之野(魯頌駉)()日之方中,在前上處。(邶風簡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彼姝者子,在我兮(齊風東方之日)()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所謂伊人,在水之涘(秦風蒹葭)其中()()中的詩句都是位於全詩的開頭或某一章的開頭處,與殷其雷的句式和位置完全相同。()()這三組詩句的位置在詩篇中

19、間,不在全篇或者某章的開頭。不難發現的是,這十三組詩句中“在”前面一句中都有一個主詞,或是人或是物,完整地表達了“某人或某物在某處”的意思,無一例外。同理可知,“印其離殷其雷”亦當符合詩經中這一慣例,所以“印其離殷其雷”當是“在南山之陽”“在南山之側”“在南山之下”的主詞,與上舉十三處詩句中的主語一樣,表示具體的人或事物,很顯然“印其離”不符合這一詩經用語慣例。此外,我們發現這一慣例大多出現在國風之中,可見這種句式爲當時民歌所習用。這幾句詩的意思是“盛大的雷聲在南山之陽”“盛大的雷聲在南山之側”“盛大的雷聲在南山之下”。其次,從藝術手法上來説,胡旋先生指出讀爲“殷其雷”是運用了“興”的手法,這

20、一看法是正確的。上文所提到的十三組詩句中的前十處基本都是用“興”的手法,從表現手法上來説更符合詩的文學性,能够使讀者身臨其境,更有畫面感。正如馬瑞辰所言:“蓋以雷聲之近而可聞,興君子之遠而難見。”周嘯天先生説:“詩篇一開始就寫雷聲隆隆,雨意甚濃,陰沉沉的天氣與陰沉沉的思婦之心達成一種微妙的聯繫,以雷聲殷殷興起情人的焦灼感。”劉毓慶、李蹊先生也提道:“詩以雷聲起興,好像也是實寫。雷聲從山陽至於山側 山下 雷聲越來越近,雨越來越緊。與妻子歸哉歸哉的聲音相呼應,構成了一幅滿天風雨滿天愁、悽悽慘慘的夫妻離别圖。”若簡文讀爲“慇其離”,其表達效果則遠不及之。綜上,無論從詩經的用語習慣,還是從藝術表達來説

21、,這句詩讀爲“殷其雷”要比“慇其離”更好。詩簡讀札三則(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卷三召南殷其雷第 頁。周嘯天:詩經楚辭鑒賞辭典,四川辭書出版社 年,第 頁。劉毓慶、李蹊譯注:詩經,中華書局 年,第 頁。三、從上博簡民之父母引周頌昊天有成命釋“夙夜基命宥密”及尚書洛誥“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上博簡民之父母簡引周頌昊天有成命作“城(成)王不敢康,(夙)夜命又”,整理者從毛詩將後一句讀爲“夙夜基命宥密”。黎廣基先生認爲“基命”謂周人始受天之命,又將“密”釋爲“宓”,“宥密”讀爲“有服”,整句意爲“日夜服行上天之基命”。趙建偉先生將“基命”釋爲“共命”,即“恭命”,意爲“恭奉昊天之成命”。又從于省吾先

22、生關於本詩的釋讀意見,將“又”讀爲“有勉”。夙夜基命宥密,毛傳云:“基,始。命,信。宥,寛。密,寧也。”禮記孔子閒居可與上博簡民之父母對讀,是同篇文獻的不同版本。其中引本句作“夙夜其命宥密”,鄭玄注云:“詩讀其爲基,聲之誤也。基,謀也。密,静也。言君夙夜謀爲政教以安民,則民樂之。”鄭玄關於“基”的兩條注釋意見有所不同。“基”訓爲“謀”亦見於爾雅釋詁。于省吾先生認爲孔子閒居中的“其”字當如字讀,將該句詩讀爲“夙夜其命有勉”,指出“命”就是“昊天有成命”之“命”。季旭昇先生認爲“基命”當從鄭玄注孔子閒居釋,理解爲“經營文武傳下的天命”,又認爲“密”當讀爲“毖”,訓慎,“宥密”即寛和謹慎。今按,周頌

23、昊天有成命“夙夜基命宥密”,當讀爲“夙夜諆命有密”。簡文中的“”是“諆”的異體,讀如字,訓謀。昊天有成命作“基”,孔子閒居引作“其”都應該是假借用法,本字當作“諆”,訓爲“謀”。首先,從本句的語法上看,“成王”是 簡帛(第二十五輯)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二),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第 頁。黎廣基:上博竹書(二)民之父母“夙夜基命宥密”考,中國文字研究第輯,廣西教育出版社 年,第 頁。趙建偉:楚簡校記,丁四新主編:楚地簡帛思想研究(三),湖北教育出版社 年,第 頁。(漢)鄭玄箋,(唐)孔穎達等正義:毛詩正義卷十九周頌昊天有成命,(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第 頁。(漢)鄭玄注,(唐)孔穎

24、達等正義;禮記正義卷五十一孔子閒居,(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第 頁。爾雅卷上釋詁,中華書局 年,第頁。于省吾:于省吾著作集澤螺居詩經新證,中華書局 年,第 頁。季旭昇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二)讀本,萬卷樓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年,第 頁。主語,“夙夜”是時間狀語,其後應該是表示動作的謂語,因此作“諆”,訓爲“謀”更符合語法。其次,“諆”見於傳世文獻和出土文獻,皆可訓謀。如後漢書張衡傳“回志朅來從玄諆,獲我所求夫何思”,李賢注:“諆,或作謀。諆亦謀也。”玉篇言部 廣韵之韵皆云:“諆,謀也。”又如師簋“折首執訊無諆”,張世超先生等著金文形義通解中認爲該字即記志、計算本字,“計”有謀劃之義,因此

25、又可引申訓爲“謀”。是很有道理的。需要説明的是,説文言部亦有“諆”字,訓爲“欺”,應該是“欺”的異體字,與訓爲“謀”的“諆”同形,但表示兩個不同的詞。另外,天星觀卜筮祭禱簡中也出現了這個字,原簡文作“”,滕壬生先生隸定爲“諆”,關於該字的釋讀目前尚有争議。毛詩之“宥”和簡文“又”,當讀爲“有”。宥从有得聲,故可相通,古書中亦不乏其例。如書梓材“戕敗人宥”,論衡效力引作“强人有”,校釋云:“古宥字或作有。”無論在楚簡中,還是在傳世文獻中,用“又”表示“有”都極其常見。“有”在這句詩中作助詞,爲形容詞詞頭。這種用法在詩經中比較常見,如“有蕡其實”(周南桃夭)、“憂心有忡”(邶風擊鼓)、“庸鼓有斁”

26、(商頌那)等。之所以不從今本如字讀“宥”的原因在於文義方面。昊天有成命上文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鄭箋云:“昊天,天大號也。有成命者,言周自后稷之生,而已有王命也。文王、武王受其業,施行道德,成此王功。”詩文中的“之”代指上句的“成命”,“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中的“命”也應該指天之“成命”,“夙夜基命”是指成王早晚都順此天命,謀劃經營。因此“宥密”是形容“基命”的,用以表達成王謀劃經營天命的狀態。“密”可從古注訓安寧,表示成王專心安寧地順應、謀劃天命。尚書洛誥也有“基命”,原文作“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此處的王亦指成王。古今諸家關於這句話的解釋比較紛繁。首先是關於此句的斷句,僞孔傳

27、主張這 詩簡讀札三則(南朝宋)范曄撰,(唐)李賢等注:後漢書卷五十九張衡列傳,中華書局 年,第 頁。(梁)顧野王:大廣益會玉篇卷九言部,中華書局 年,第 頁;周祖謨校:廣韵校本上平聲卷第一,中華書局 年,第 頁。張世超等撰著:金文形義通解,中文出版社 年,第 、頁。(漢)許慎撰,(宋)徐鉉校定:説文解字卷三言部,中華書局 年,第 頁。滕壬生:楚系簡帛文字編(增訂本),湖北教育出版社 年,第 頁。相關意見可參考何相玲天星觀卜筮祭禱簡集釋及研究,碩士學位論文,華僑大學 年,第 頁。黄暉撰:論衡校釋:附劉盼遂集釋卷十三效力,中華書局 年,第 頁。(漢)鄭玄箋,(唐)孔穎達等正義:毛詩正義卷十九周頌昊

28、天有成命,(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第 頁。十個字連讀,將“及”理解爲“及知”,孔穎達疏將“及”訓爲“與”。清人孫詒讓認爲“王如弗敢及”爲一句,將“及”解釋爲“逮及前王”。于省吾、劉起釪等從之。其次是關於“基命”的解釋,古注中基本都將“基”訓作“始”。近人周秉均尚書易解將“基”訓爲“謀”,書中説:“及天基命定命,謂參與上天謀命以周家之定命也。上命字動詞,下命字名詞。”其中關於“及”和“基”的訓解是非常正確的,不過對於兩個“命”的解讀稍顯迂曲。“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中的“及天”“基命”“定命”是三個動賓短語,它們有共同的主語成王,“基命”“定命”是並列關係,它們與“及天”是承接關係。整句話的意思

29、因爲在洛邑營建都城是一件大事,必須順應天意,成王因自謙,在前期謀劃和最終確定營建洛邑的這件事情上,好像有所畏懼,因此不敢參與上天的旨意。表達了成王對天命的敬畏,對營建洛邑的重視與謹慎,及其謙遜的態度。正因爲成王在此事上表現得謙遜又謹慎,所以才有後文説周公代替成王占卜和考察,以曉明天意。綜上,周頌昊天有成命和尚書洛誥中“基命”之“基”都是“諆”的假借,訓爲“謀”。“基”字本身从土,本義爲地基,引申爲基礎和開始之義,即爾雅所言“始”也,至於爾雅訓爲“謀”則是“基”的假借義,本字在早期出土文獻和傳世古書中都寫作“諆”,當如學者所説與“計”“記”關係密切。因“諆”與“基”諧聲,故可通假。簡帛(第二十五輯)(唐)孔穎達疏:尚書正義卷十五洛誥,(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第 頁。(清)孫詒讓撰著,雪克點校:大戴禮記斠補,齊魯書社 年,第 頁。于省吾:雙劍誃群經新證雙劍誃諸子新證,上海書店出版社 年,第 頁;顧頡剛、劉起釪:尚書校釋譯論,中華書局 年,第 頁。周秉鈞:尚書易解,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 年,第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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