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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金石学的产生与书画题跋文学的勃兴——兼论北宋文艺思想之“矛盾”.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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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古代文学与文化李楠内容提要:北宋以来,金石学逐渐成为一门显学,北宋士大夫金石书画鉴藏活动,极大地推动了书画题跋的勃兴。他们一方面致力于对金石书画作品“致用”的史学价值与道德价值的挖掘,另一方面十分推崇其非实用的审美价值。北宋士大夫文艺思想中的“矛盾”,客观上促进了北宋以来文艺思想向个性化、多元化方向发展。关键词:北宋金石学书画题跋文艺思想北宋金石学的产生与书画题跋文学的勃兴兼论北宋文艺思想之“矛盾”有宋一代,金石学、文学、书学、画学高度发展,而自北宋始,金石、书画、文学便有融合的倾向。正如王国维先生所言:“汉、唐、元、明时人之于古器物,绝不能有宋人之兴味。故宋人于金石、书画之学,乃陵跨百代。”

2、金石与书画本就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间以考订、鉴赏、评价金石书画为主的书画题跋正是宋人金石研究与书画研究相互融合的重要枢纽。一北宋书画题跋的勃兴在中国考古学史上,“金”主要指殷周时期的青铜器。“石”主要指秦汉以后的石刻。虽然我国金石研究的历史较为悠久,但是专门研究金石的著作直到宋代才出现,这便是欧阳修的 集古录。集古录 是我国现存最早的金石研究著作,所收金石铭刻“上自周穆王以来,下更秦、汉、隋、唐、五代,外至四海九州,名山大泽,穷崖绝谷,荒林破冢,神仙鬼物,诡怪所传,莫不皆有,以为 集古录”。后附跋尾十卷,但因靖康之难,为躲避战乱,故原 集古录 拓本散佚,唯十卷 集古录跋尾 得以流传。现存 集

3、古录跋尾 共十卷四百余则。集古录跋尾 不仅是金石学研究的重要文献,对北宋书画题跋乃至题跋文之勃兴,都具有开创之功。集古录跋尾 中,欧阳修以题跋的方式对 集古录 中收集的部分金石拓片作说明、评价。“题跋”作为一种文体样式,起于唐、兴于宋,明代徐师曾介绍题跋文时曾言:题跋者,简编之后语也。凡经传、子史、诗文、图书之类,前有序引,后有后序,可谓尽矣;其后览者,或因人之请求,或因感而有得,则复撰词以缀于末简,而总谓之“题跋”。至综其实则有 王国维:宋代之金石学,谢维扬、房鑫亮主编 王国维全集 卷十四,浙江教育出版社、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年,第321页。宋 欧阳修:集古录目序,欧阳修全集 卷四十二,

4、李逸安点校,中华书局,2001年,第600页。-19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四焉:一曰题,二曰跋,三曰书某,四曰读某题读始于唐,跋书起于宋。曰题跋者,举类以该之也。广义上讲,写在经传、子史、图书、诗文、书迹、绘画等作品前面的说明、鉴赏性的文字为题,写于其后的文字为跋,在后世的发展中,题跋也逐渐成为一种独立的文体。文坛领袖欧阳修金石鉴藏活动留下的题跋文,推动了北宋以来题跋文的繁荣。北宋前期作家别集中,题跋文屈指可数。自从欧阳修后,宋人题跋文的创作数量蔚为大观。明末收藏家、刻书家、文学家毛晋于 津逮秘书 中收欧阳修、曾巩、苏轼、秦

5、观、黄庭坚、陆游、朱熹、洪迈、周必大等宋人题跋20家76卷,其中尚未包含赵明诚、董逌、黄伯思、洪适、楼玥等人数量庞大的题跋文,宋人创作的题跋文数量之大,由此可见一斑。正如毛晋所言:“题跋一派,唯宋人当家。”朱迎平先生在毛晋基础上加入赵明诚、董逌、黄伯思等人的题跋,认为“今存宋人题跋文的总数不会少于 6000 篇”。在6000余篇题跋中,北宋题跋有2000余篇之多,其中书画题跋更占多数。以考订见长的题跋文,在宋代呈现出鲜明的文学性,使其在学术考订愈发精益的同时,更增添了生动活泼的情感体验。对已故碑文创作者的感怀,往往产生物是人非的生命感叹,而对金石题跋意与韵的挖掘,则是对题跋文有了更为自觉的审美

6、追求,这种强烈的生命体验和审美追求,正是北宋金石书画题跋呈现出来的文学特质,推动了题跋文学在北宋的勃兴。北宋金石书画题跋主要见于欧阳修的 集古录跋尾、曾巩的 元丰金石录跋尾、赵明诚的 金石录跋尾、黄伯思的 东观余论、董逌的 广川书跋 广川画跋 等著作,以及散见于苏轼 东坡题跋、黄庭坚 山谷题跋、范温 潜溪诗眼 中的书画题跋。二北宋金石书画题跋特点北宋与金石相关的书画题跋主要呈现如下特点:(一)考古证今,释疑订谬北宋的金石书画题跋,不仅将金石书画放在书学、画学史上加以研究,欧阳修、曾巩、赵明诚、董逌等北宋金石文献研究者,更重视金石书画题跋在社会历史大背景下的史料价值,提出了以碑文补史、碑史互证、

7、金石证画等观点。金石学开拓者欧阳修曾多次论及正史与自己集得的金石拓片出入较大,他在给刘敞的书信中说道:“昨在汝阴居闲,遂为 集古录目,方得八九十篇。不徒如许之说,又因得与史传相参验,证见史家阙失甚多。”集古录跋尾 中更反复言道:“余所集录与史传不同者多,其功过难以碑碣为正者,铭志所称有褒有讳,疑其不实。至于世系、子孙、官封、名字,无情增损,故每据碑以正史。”因史书出自后世之人,与当世所出的石刻,有较大时间距离,这种时间距离也给予了石刻较史书而言更为可靠的史料价值。可以说,金石正史以传后世是欧阳修集古的宗旨。在欧阳修的影响下,考古证今、释疑订谬也成为北宋金石研究与金石书画题跋创作的重要内容。受其

8、恩师欧阳修的影响,曾巩深谙金石的史料价值,其金石研究也取得了较大成就。曾巩集金明 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第136页。明 毛晋:容斋题跋 跋,津逮秘书,明汲古阁本影印本,1921年。朱迎平:宋代题跋文的勃兴及其文化意蕴,文学遗产 2000 年第 4 期。宋 欧阳修:与刘侍读二十七通 之六,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八,第2420页。宋 欧阳修:唐孔府君神道碑,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二,第2302页。二二三年 第二期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20石篆刻五百卷,名 金石录。可惜的是,曾巩所集的金石篆刻已散佚,

9、目前仅存14首金石跋尾。虽仅有14首,但曾巩对金石碑刻史料价值的挖掘,在欧阳修的基础上亦有所发挥。其后赵明诚、黄伯思、董逌等人创作的金石书画题跋,更显示出对金石碑刻史学价值的重视。无论是以金石书法为研究中心的 金石录(赵明诚著)、东观余论(黄伯思著)、广川书跋(董逌著),亦或是以考辩古人图画故事为基础的 广川画跋(董逌著),都继承和发扬了金石考据之风。北宋金石学家极为重视对历史资料的留存,而这种保护并非盲目存留,对史料留存的过程中,他们以“二重证据法”,将文献资料与碑刻实物相互印证,为历史研究提供原始依据。一方面,以客观求全的态度集录碑文,注重碑刻内容对历史的补充与建构。如 集古录跋尾 卷九中

10、,欧阳修跋 唐郑权碑 言:右姚向书,笔力精劲,虽唐人工于书者多,而及此者亦少,惜其不传于世,而今人莫有知者。唯余以 集录 之博,得此而已。姚向,是唐敬宗时擅书者,姚向曾作 唐岭南节庆郑权碑,笔力遒劲,但未能传世,欧阳修集得该碑文,以补书画史之缺憾。另一方面,注重碑刻与史书的互正,为历史研究提供翔实可信的佐证。北宋金石学家非常重视碑文对史书的作用,集古录 金石录 等金石著作,所收录的碑文,其内容早于 唐书,是较为真实可信的原始资料。在此基础上,欧阳修大力倡导以碑正史。因碑文多为当时所立,所以碑刻所书生卒之年,更为可信,历代史学研究者多以此为据校正史传。因此,无论是对史书中所载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

11、生卒、姓氏、经历、世系、后裔等,还是其中的典章制度、人文地理,北宋金石学家都以碑为据进行了充分的考证。正如 集古录跋尾 卷五 隋尔朱敞碑 跋尾中,欧阳修所言:“余于 集录,正前史之阙缪者多矣。”谈及 大代修华狱庙碑 时,他更是感叹道:“今魏碑数数有之,碑石当时所刻,不应妄,但史失其事尔。由是言之,史家阙缪可胜道哉!然予于史家非长,故书之以待博学君子也。”他们并非盲目以碑正史,而是将碑文与史传相互印证、反复考订,谨慎、详细考证之后,最终确定以碑为据,还是以史为据。欧阳修 集古录跋尾 卷八载 唐韩愈罗池庙碑,该碑志为韩愈任吏部侍郎时所撰,碑刻为中书舍人沈传师书,欧阳修跋曰:“碑后题云 长庆元年正月

12、建。按 穆宗实录,长庆二年二月,传师自尚书兵部郎中、翰林学士,罢为中书舍人、史馆修撰。其九月,愈自兵部侍郎迁吏部。碑言柳侯死后三年庙成,明年愈为柳人书罗池事。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卒,至愈作碑时,当是长庆三年。考二君官与此碑亦同,但不应在元年正月,盖后人传模者误刻之尔。今世传 昌黎先生集 载此碑文多同而碑云 春与猿吟而秋鹤与飞,则疑碑之误也。”可以看到,以碑为据还是以史为据,是经过严格考订的。第三方面,以金石证画。曾巩于金石题跋中还提出了以金石碑刻辨画真伪的观点。在跋 汉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翕西狭颂 中,曾巩说:杨殿珣:宋代金石佚书目,容庚校补,考古社刊 1936年第4期。宋 欧阳修:唐郑权碑,欧阳修

13、全集 卷一百四十二,第2284页。宋 欧阳修:隋尔朱敞碑,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八,第2180页。宋 欧阳修:大代修华狱庙碑,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七,第2171页。宋 欧阳修:唐韩愈罗池庙碑,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一,第2272页。北宋金石学的产生与书画题跋文学的勃兴-21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近世士大夫喜藏画,自晋以来,名能画者,其笔迹有存于尺帛幅纸,盖莫知其真伪,往往皆传而贵之,而汉画则未有能得之者。及得此图,所画龙、鹿、承露人、嘉禾、连理之木,然后汉画始见于今,又皆出于石刻,可知其非伪也。北宋士大夫间雅好藏画,但所藏

14、之画有的不易辨别真伪,在对欧阳修金石研究的继承与发展过程中,曾巩在欧阳修金石碑刻正史的基础上,还提出可借金石碑刻进一步辨画之真伪。其后,董逌的书画题跋更以金石证画。董逌以考据为长的 广川画跋 一书,有别于其他书画鉴赏、评论类题跋,“凡一百三十四篇,因古画多作故事物象,故此书不重在评论画之优劣,而多作考据之文。其考据详细,或以为题跋故事图画应以此为正宗,然非学识渊博者不能办”。董逌的书画题跋,对金石考据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二)以人论书,人书合一北宋士大夫认为书法与为人关系密切,人之道德品行对书画作品的品格起决定作用,这一点在北宋金石书画题跋中体现得尤为鲜明。欧阳修将儒家伦理思想纳入书法鉴赏之中

15、,追求书品与人品的高度统一,注重人品对书品的影响,强调“人书合一”“书如其人”,掀起了北宋“以人论书”的书评风尚。对书法的品鉴,亦是对书家品德的甄别与评价。在诸多书家中,欧阳修极为推崇颜真卿:“斯人忠义出于天性,故其字画刚劲独立,不袭前迹,挺然奇伟,有似其为人。”“颜公忠义之节,皎如日月,其为人尊严刚劲,象其笔画。”正气是做人的根本,也是书法之根,颜真卿的刚劲独立、挺然奇伟的书风,皆源于其忠贞刚烈的品格。颜真卿一生以江山社稷为重,安史之乱时平叛有功,德宗时亲赴敌营,终被李希烈缢杀。对此,欧阳修推崇备至,每每见到颜真卿书法石刻都爱不释手,即便碑文残缺也不肯舍弃,集录珍藏以为将颜真卿坚若金石的德行

16、流传后世:“余谓颜公书如忠臣烈士、道德君子,其端严尊重,人初见而畏之,然愈久而愈可爱也。其见宝于世者不必多,然虽多而不厌也,故虽其残缺不忍弃之。”欧阳修“爱其书者兼取其为人也”的“人书合一”思想,在北宋影响甚广。曾巩、苏轼是欧阳修的学生,黄庭坚是“苏门四学士”之一,而赵明诚、董逌、黄伯思等为北宋金石大家,他们无论从师承上,还是从金石研究的承继上,都与欧阳修的思想有密切关系。他们对书品、画品与人品合一的追求,与欧阳修一脉相承。曾巩在跋 魏侍中王粲石井栏记 中这样评价甄济:甄济者,韩愈所谓阳瘖避职,卒不污禄山父子事者也。其文得之为可喜,而朝议书尤善,皆可爱者也。宋 曾巩:汉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翕西狭

17、颂,曾巩集 金石录跋尾,陈杏珍、晁继周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第678页。云告译注:宋人画评,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年,第274页。宋 欧阳修:唐颜鲁公二十二字帖,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一,第2261页。宋 欧阳修:唐颜真卿麻姑坛记,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第2242页。宋 欧阳修:唐颜鲁公书残碑,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一,第2259页。宋 欧阳修:世人作肥字说,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二十九,第1970页。宋 曾巩:魏侍中王粲石井栏记,曾巩集 金石录跋尾,第681页。二二三年 第二期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22甄济为人刚直

18、不阿、不与奸人为伍,在安禄山手下作范阳掌书记间,觉察安禄山欲密谋反唐,密奏唐玄宗及早设防,当密奏无果后,甄济于深夜将羊血倒在床前,假装吐血,托辞身患重症,请求隐退。在曾巩眼中,甄济书、文之品格也因其人品而愈显高贵、可爱。书品与人品之关系极为密切,对以人论书的强调,至苏轼更有君子之书与小人之书的区别。书唐氏六家书后 一文中,苏轼曾疾呼:凡书象其为人其言心正则笔正者,非独讽谏,理固然也。世之小人,书字虽工,而其神情终有睢盱侧媚之态,不知人情随想而见,如韩子所谓窃斧者乎,抑真尔也?然至使人见其书而犹憎之,则其人可知矣。小人与君子之书实在有天壤之别,有睢盱侧媚之态的小人,其书不论有多工巧,依旧会让人心

19、生厌憎。正如苏轼在 跋钱君倚书遗教经 跋文中表达的对钱公辅的赞赏:“人貌有好丑,而君子小人之态不可掩也。言有辩讷,而君子小人之气不可欺也。书有工拙,而君子小人之心不可乱也。钱公虽不学书,然观其书,知其为挺然忠信礼义人也。”在苏轼眼中,忠信礼义君子,即便未学书,其书作的价值亦值得赞颂。赵明诚对宋之愻书的批判,可谓与苏轼遥相呼应:“宋之愻书,字画颇佳。之愻,之问弟也,兄弟皆小人,之愻奴事武三思,三思五狗,之愻乃其一。以此知书特小技,苟非其人,亦何足贵哉!”黄庭坚对以人论书思想亦有所发挥,他以“不俗”与“俗”来鉴定书格的高贵与否。黄庭坚认为学书之人胸中要有道义,应广学圣人之书。学书最忌“俗”,士大夫

20、处世,唯独不可以俗。黄庭坚云:“学书要须胸中有道义,又广之以圣哲之学,书乃可贵。若其灵府无程政,使笔墨不减元常、逸少,只是俗人耳。余尝为少年言士大夫处世可以百为,唯不可俗,俗便不可医也。或问不俗之状,老夫曰:难言也。视其平居,无以异于俗人,临大节而不可夺,此不俗人也。平居终日如含瓦石,临事一筹不画,此俗人也。”(三)尚意重韵在北宋士大夫金石书画作品的搜集整理与鉴藏过程中,他们不刻意强调书画之笔法,而是对书画作品的写意、神韵有所追求,呈现出极为鲜明的尚意重韵的倾向。以对张旭草书和楷书作品的鉴藏为例。世人都晓张旭长于草书,北宋士大夫还偏爱张旭的楷书,郎官石柱记 为唐代陈九言撰文、张旭书。欧阳修评价

21、此碑文时曾说道:“旭以草书知名,此字真楷,可爱。”曾巩更言:“此序独楷字,精劲严重,出于自然,如动容周旋中礼,非强为者。书一艺耳,至于极者乃能如此。其楷字盖罕见于世,则此序尤为可贵也。”苏轼眼中,世人都说长于草书的人,楷书、行书未必见长,这种说法大错特错,因为草生于行、行生于楷。“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走,未有未能行立而能走者也。今长安犹有长史真书 郎官石柱记,作字简远,如晋、宋间人。”可以看出此碑文虽字字独立,但笔断意连、静中含动。出乎法度的无法之法,令张旭的楷书在北宋士大夫眼宋 苏轼:书唐氏六家书后,苏轼文集 卷六十九,孔凡礼点校,中华书局,1986年,第22062207页。宋 苏轼:跋钱君

22、倚书遗教经,苏轼文集 卷六十九,第2186页。宋 赵明诚:唐襄州刺史封公碑,金石录 卷二十五(跋尾 卷十五),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年,第602页。宋 黄庭坚:书缯卷后,山谷题跋 卷五,屠友祥校注,上海远东出版社,1999年,第141页。宋 欧阳修:唐郎官石记,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九,第2224页。宋 曾巩:尚书省郎官石记序,曾巩集 金石录跋尾,第683页。宋 苏轼:书唐氏六家书后,苏轼文集 卷六十九,第2206页。北宋金石学的产生与书画题跋文学的勃兴-23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中尤显可爱。张旭的楷书已如此自然可爱,草书

23、就更是“颓然天放,略有点画处,而意态自足,号称神逸”。“而寓其神于群帝龙骖、雷霆震怒之初矣。则落纸云烟,岂复知也。此殆假于外者神动,应于内者天驰邪?”张旭草书之意全在顿挫之外,点画之间以意照应,观其书不能从形体、笔法入手,而要在笔墨、法度之外寻求。黄伯思更在其书画题跋中将张旭书与 庄子 并驾,“观旭书尚其怪而不知入规矩,读 庄子 知其旷而不知其入律,皆非二子之钟期也”。张旭之书自然飘逸,不囿于绳墨规矩,深得北宋士大夫喜爱。这也可以看出北宋由欧阳修引领的尚意重韵书画风气的兴盛。对书画意与韵的追求,可谓贯穿北宋士大夫的金石书画题跋始终。于书法题跋中,与尚法的书学思想截然相反的是,在欧阳修看来,随意

24、挥洒、适性而为,神韵便自然流露于笔端,“学书不必惫精疲神于笔砚,多阅古人遗迹,求其用意,所得宜多”。书法主要功用在于怡情,而非取悦世人,自适才显得可爱。欧阳修推崇魏晋以来的笔墨遗迹,非议宋初的书法作品,最根本原因也是在于魏晋的碑帖,尚自然、不刻意、非功利,肆意洒脱、百态横生,而“今人不然,至或弃百事,敝精疲力,以学书为事业,用此终老而穷年者,是真可笑也”。今人将书学视为毕生追求的事业,过于刻意、功利、执念,反失去了书法本身的意与韵。欧阳修学书反对刻意书写、一味求工,视书法为文人的一种雅趣。他的书学思想对北宋士大夫影响很深,苏轼就曾说:“吾书虽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是一快也。”董逌对此做

25、了更为细致的解释,他认为后人学书应当观书之意,前人书家值得称赞的作品都是源于自然、以意为贵的:“书家贵在得笔意,若拘于法者,正似唐经生所传者尔。”于绘画题跋中,尚意重韵倾向更为凸显。嘉祐八年(1063),时任凤翔府签书判官的苏轼,曾夜观王维壁画,作 题凤翔东院王画壁,该题跋很短,却以传神笔端道出了王维画的传神笔法,苏轼题:嘉祐癸卯上元夜,来观王维摩诘笔。时夜已阑,残灯耿然,画僧踽踽欲动,恍然久之。灯火阑珊处,苏轼仿佛看到了一位慢慢走动的僧人,令人恍然痴迷。苏轼无关僧人为何人,他看到了惟妙惟肖、踽踽欲动的僧人,苏轼对画作神似的关注已远超形似。苏轼认为,对画作之意、韵、神的追求,应是自然而为之,天

26、下之至理,艺事“无适而不可”,“物一理也,通其意,则无适而不可。分科而医,医之衰也,占色而画,画之陋也。和、缓之医,不别老少,曹、吴之画,不择人物”。苏轼之后,更有黄庭坚、范温以韵论书画。黄庭坚曾评 明皇真妃图,认为此画刻画的人物虽好,但不能称为佳作,此画核心的弊病在于布画不重意韵:“此图是名画,言少时摹取关中旧画人物相配合作之,故人物虽有佳处,而行布无韵,此画之沉痾也。”活动于两宋之际的范温,其岳父秦观宋 苏轼:书唐氏六家书后,苏轼文集 卷六十九,第2206页。宋 董逌:张长史别帖,广川书跋 卷七,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年,第147页。宋 黄伯思:论张长史书,东观余论(上),张秀春点校

27、,凤凰出版社,2020年,第49页。宋 欧阳修:杂法帖六 之二,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三,第2315页。宋 欧阳修:晋王献之法帖一,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七,第2164页。宋 苏轼:评草书,苏轼文集 卷六十九,第2183页。宋 董逌:徐浩开河碑,广川书跋 卷八,第155页。宋 苏轼:题凤翔东院王画壁,苏轼文集 卷七十,第2209页。宋 苏轼:跋君谟飞白,苏轼文集 卷六十九,第2181页。宋 黄庭坚:题明皇真妃图,山谷题跋 卷三,第74页。二二三年 第二期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24与黄庭坚同为苏门人物,而范温的文艺思想更是师

28、承黄庭坚。在黄庭坚的基础上,范温对“韵”有进一步的阐释,潜溪诗眼 中范温曾提出“有余意之谓韵”,可以说道出了黄庭坚所谓“韵”的内涵与特征。范温以钟声做比,表明声外之音才是“韵”,“大声已去,余音复来,悠扬宛转,声外之音,其是之谓矣”。范温还以“韵”通书画诗文,在他看来,“韵”是衡量诗文书画之优劣的至高标准,“至于书之韵,二王独尊,唐以来颜杨为胜。夫唯曲尽法度,而妙在法度之外,其韵自远”。书之为胜,需要有“余音”“余味”。对于范温的重韵,钱钟书先生在 管锥编 中曾给予其高度评价:“吾国首拈韵 以通论书画诗文者,北宋范温其人也。温著 潜溪诗眼 因书画之 韵 推及诗文之 韵,洋洋千数百言,匪特为 神

29、韵说 之弘纲要领,抑且为由画 韵 而及诗 韵 之转捩进阶。”范温对“韵”的推崇,对诗书画的融合影响深远。三北宋士大夫文艺思想之“矛盾”北宋勃兴的以考订、鉴赏、评价金石书画为主的书画题跋,极为重视金石书画作品中承载的考古证今的史学价值、“人书合一”的道德价值以及尚意重韵的审美价值。其中对史学价值、道德价值的追求,无疑是对金石书画之“功用”的探索。而尚意重韵的审美意识,便突出体现为士大夫对金石书画非实用价值的崇尚。“有用”与“无用”并存的思想追求,在北宋金石书画题跋创作中体现得尤为明显,这种“矛盾”是属于北宋士大夫群体的。也正是这种在“功利”“有用”与“非功利”“无用”间的“矛盾”,催生着北宋文艺

30、思想向个性化、多元化方向发展。欧阳修在 张仲器铭 跋尾中感慨道:甚矣,古之人为虑远也!知夫物必有弊,而百世之后埋没零落,幸其一在,尚冀或传尔。不然,何丁宁重复若此之烦也!足见物之易逝、且终将逝去的本质,给欧阳修增添了无限的无力感,他选择抵抗这种无力感的做法便是几十年不懈地致力于金石铭文的集录,以将古物流传给后世为己任。他以金石正史,考古证今、释疑订谬。金石正史,其功用不仅限于订正史书之谬误,更有助于朝廷的决策:“余家集录古文,不独为传记正讹谬,亦可为朝廷决疑议也。”此外,北宋初期书学不振,更令欧阳修深感忧患,思之以为恨:“宋兴百年之间,雄文硕儒比肩而出,独字学久而不振,未能比踪唐人,余每以为恨

31、。”故欧阳修集千卷金石铭文,收录不同历史时期的书体,以为后学者提供学习依据。欧阳修的金石活动无疑激发了北宋士大夫的兴趣。赵明诚年少时非常喜欢从举国各地、当世学者处搜寻金石刻词,赵明诚在 金石录序 中曾说:宋 范温:论韵,郭绍虞辑佚 宋诗话辑佚,中华书局,1980年,第373页。宋 范温:论韵,宋诗话辑佚,第373页。宋 范温:论韵,宋诗话辑佚,第372374页。钱钟书:管锥编 第四册,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2006年,第2121页。宋 欧阳修:张仲器铭,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四,第2077页。宋 欧阳修:唐盐宗神祠记,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第2246页。宋 欧阳修:范文度摹本兰亭序二,欧

32、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七,第2163页。北宋金石学的产生与书画题跋文学的勃兴-25WENXUE YU WENHUA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后得欧阳文忠公 集古录,读而贤之,以为是正讹谬,有功于后学甚大。金石碑刻“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所以当世人质疑他金石鉴藏活动的动机和意义时,他直言道:“余之致力于斯,可谓勤且久矣,非特区区为玩好之具而已也。”曾巩是具有深厚儒学修养的醇儒,他曾编订、校雠的 战国策 陈书 南齐书 等,以及收录的五百卷金石篆刻 金石录,都有明确的著述旨规,即说理明道。董逌作 广川书跋 也有较为明确的有助教化、垂范后世之目的:“若书

33、画题跋,若事干治道,必反覆详尽,冀助教化。其本礼法,可为世范者,必加显异,以垂模楷。”金石学在北宋成为一门显学,并由此产生大量与金石书画鉴藏活动有关的书画题跋,凡此种种,都与北宋士大夫强烈的忧患意识、责任意识有密切关系。但值得关注的是,在北宋士大夫的金石书画题跋中,处处可见与士大夫忧患意识、责任意识相“矛盾”的游于艺的非实用思想。孟州济源县的 韩文公送李愿归盘谷序 碑,是当地县令崔浃于唐元和年间所立。碑文 送李愿归盘谷序 是韩愈写给好友李愿的一篇赠序,文中韩愈借为好友赠别倾吐不遇之感、抑郁之情,并表达了对李愿隐居生活的向往。欧阳修在集古活动中得此碑文,颇为喜爱。跋尾中他并未对碑文内容展开议论,

34、而是提到碑刻虽有瑕疵但其面对喜爱之物,小小失误不足计较,他说:“以余家集本校之,或小不同,疑刻石误。集本世已大行,刻石乃当时物,存之以为佳玩尔,其小失不足较也。”欧阳修说“存之以为佳玩尔”,不难看到欧阳修对待金石碑文之游于艺的心态。而“由自己的学书实践,欧阳修悟出前代书法家乃是于 无意 之中求得书法之工,主张以 游于艺 的轻松心态学习书法,而不必将其作为专门事业”的书学观念及实践,更是这一思想的集中体现。就像“六一居士”之由来:“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以吾一翁,老于此五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乎?”金石集古活动,在欧阳修看来是“艺”事,是

35、以物“怡情”。正如他在 后汉无名碑 跋尾中所言:“夫好古之士所藏之物,未必皆适世之用,唯其埋没零落之余,尤以为可惜,此好古之僻也。”收藏古物,并非件件都能致用,其初衷往往是因感叹物之零落消散。欧阳修深知,即便是坚如金石之物,也终有一天会在历史长河中消逝。所以,当面对世人“物多则其势难聚,聚久而无不散,何必区区于是哉”的讥讽时,他以洒脱的“游戏”心态委婉回应:“足吾所好,玩而老焉可也。象犀金玉之聚,其能果不散乎?予固未能以此而易彼也。”欧阳修以物“怡情”的做法,在苏轼那里得到了明确的回应。苏轼对艺术的兴趣,多是因为他认为“怡情”往往需要“物”来实现,怡情要依托于物,“凡物之可喜,足以悦人而不足以

36、移人者,莫若书宋 赵明诚:金石录序,金石录,第7页。宋 李清照:金石录后序,金石录,第749页。宋 赵明诚:金石录序,金石录,第8页。宋 董逌:广川书跋序,广川书跋,第1页。宋 欧阳修:唐韩愈盘谷诗序,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四十一,第2265页。张毅:宋元文艺思想史,中华书局,2019年,第97页。宋 欧阳修:六一居士传,欧阳修全集 卷四十四,第634635页。宋 欧阳修:后汉无名碑,欧阳修全集 卷一百三十六,第2142页。宋 欧阳修:集古录目序,欧阳修全集 卷四十二,第600页。宋 欧阳修:集古录目序,欧阳修全集 卷四十二,第600页。二二三年 第二期WENXUE YU WENHUALitera

37、ture and Culture Studies-26与画”。人与物的关系,也会在陶养的过程中生发出新的生命力。他们金石书画题跋中对意与韵的追求,便是很好的证明。以物怡情,这种欣赏、鉴赏的心态是对物的非实用属性的追求。但当人对物的态度由欣赏、鉴赏,变为渴望拥有时,物所承载的史料价值、道德价值、审美价值便逐渐淡去,转而成为财富的象征,就这一点来说,北宋士大夫是有较为清醒的认识的。长期以来,题跋被视为金石研究的附庸,是考察金石的文字记录。相应地,书画题跋研究中,往往对金石书画关注较少。北宋士大夫间盛行的金石碑刻鉴赏、收藏活动,是较前代都为特殊的审美现象,且这一审美活动均以题跋形式著录、鉴赏金石碑文

38、。从金石书画题跋着眼,似可管窥北宋士大夫金石书画文学审美鉴赏的路径,并进一步看到其文艺思想“矛盾”后的新变。(李楠,南开大学文学院博士后,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传媒学院副教授)宋 苏轼:宝绘堂记,苏轼文集 卷十一,第356页。The Origin of epigraphy in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andEmergence of Preface and Postscript to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On the“Contradiction”of Literary Thought in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39、Li NanAbstract:Since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epigraphy has gradually become a noted discipline,leading to the rise of preface and postscript to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The activities of the scholar-officials in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the collection of epigraphs and calligraphy,have promoted th

40、eflourishing of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inscriptions.On the one hand,they devoted themselves toexcavating the historical value and moral value of the“use”of inscriptions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works.On the other hand,they highly respected their non-pragmatic aesthetic value.The“contradiction”in th

41、e literary thought of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scholar-officials consequently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iterary thought in the direction of individualization anddiversification since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Keywords:Northern Song Dynasty;Epigraphy;Preface and Postscript to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北宋金石学的产生与书画题跋文学的勃兴Literary Thought-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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